第62章
“小若，这些锅碗明天我们来了再洗，天也不早了，你先带着孩子去睡觉！”杜大嫂看着自己的丈夫，无奈的说道。 “嗯，大嫂你们先回去休息！大哥他们也喝了不少酒。”杜若看着杜大哥他们俩歪七扭八的往前走，不放心。 “嗯，那我们就走了！”说完妯娌两人就开始去追自己的丈夫。 杜若看着人都走了，摇了摇头，“今天我们娘四个睡在一起。” “妈妈，爸爸身上好臭！”兕兕爬在床上，回头看着杜若。 “爸爸今天不乖！”团团向杜若告状。 “都是那些叔叔坏，弟弟，爸爸很乖的，你们也要乖乖的哦！”兕兕走到团团的身边，拍拍团团的头，“不能这样说爸爸哦！” 团团点了点头，“爸爸最好了！” “好了，现在我们去睡觉！”杜若把孩子带到另一个房间，看到孩子都睡着了，才去看丈夫。 打一盆水，给丈夫简单的擦洗一遍，想要丈夫舒服一点，在旁边放了一杯凉茶。又回到了孩子的房间，三个孩子睡一个房间，她也不放心。 陆浩毅拉开窗帘，看着昏沉的天空，自从那天酒后，他就在睡梦中回到了现代。还是那个离开的时间点，时间仿佛在他到南城的那一刻停止了。 “陆总，这是我收集杜家村关于杜若女士的信息，我把信息发到你的邮箱里了。”李秘书说完，就静静地等着陆浩毅的吩咐。 “把我下个星期的行程做一下调整，等会给我订一张明天到杜家村的票。”陆浩毅打开邮件，抬头看了李秘书一眼，“你先下去！” “是！”李秘书轻轻地把门关上。 “怎么样，陆总今天心情如何！”同事看到李秘书出来，凑过来问道。 李秘书摇了摇头！ 大家都失望的回到原位。 “陆总明天不在公司，下个星期的行程取消。”李秘书看着大家，“今天的有文件要签字的赶紧去。” 大家看到李秘书的身影，“你说陆总今天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哦！忘了和你们说，两个小时后再到陆总办公室。”李秘书说完就去安排陆总的行程。 陆浩毅的心在这一刻高高的悬挂着，指尖颤抖地滑动着鼠标，点击鼠标打开文件，映入眼睑地是一行字：杜若死于1985年，死因不明；其夫死于1979年春。 85年，死因不明。陆浩毅在这一刻脑袋炸了，又滑动着鼠标，看到艾艾、箫箫和兕兕的经历。 “陆总，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你看一下。”李秘书把文件递给陆浩毅。 “行程往后推，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说完陆浩毅就拿起钥匙，向车库走去。 陆浩毅驾着车到杜家村村口，这里家家户户都盖起了二层或三层小洋房，看着村头坐在洋槐树下的一群老人，熟悉的脸庞都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一切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却亲身经历过。 “小伙子，你这么一大早，来这里找谁的。”一位大爷看到陆浩毅站在这里有好长时间了，上前问道。 陆浩毅想开口回答，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老村长，你看这小伙子像不像你家早逝的女婿。”这位大爷对早些年的那位娶了村长女儿的知青，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你别说，还真像。”另一个老人也上前围观陆浩毅。 “小伙子，你来我们杜家村找谁的？”杜父拄着拐棍，手里拿着破旧的烟袋，颤颤巍巍的从树下走到陆浩毅的面前。 陆浩毅有一瞬间的失神，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来找失散的家人。”从资料上看到，陆家人没有来杜家村找过陆浩毅。 “我们村可没有外乡人。”杜父抽了一口烟，浑浊地眼睛盯着陆浩毅。 “我说老村长，你女婿不就是外乡人吗？人家指不定来找你女婿的！”不一会儿就围上来一群人，来看热闹。 “我是82年出生的，陆浩毅是我小叔，小叔年轻的时候和家里人赌气，一气之下就到知青点报了名，至此以后了无音讯。”陆浩毅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才打听到小叔被安葬在这里。” “你女婿是79年春天死的，老村长，你女婿没有做对不起小若的事。”一位村民说道。 看着杜父瞪了他一眼。哈哈的笑了！“都怪这小子长的太像陆知青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你把车开进来，你小叔安葬的地方，车开不进去。”杜父没有疑心，他女婿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什么让人惦记的，他们家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惦记的。 “叫我小陆就可以了，您上车，”陆浩毅把车门打开，“您给我指路，我把车开到您家那儿停着。” 杜父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熟悉，好像上辈子两个人就认识似的。“你可别嫌弃我这老头子。” 陆浩毅摇了摇头，在杜父的指引下，把车停在了老村长家门口，住的还是原来的地方。 陆浩毅从后备箱拿出一捧百合花，“这儿哪里有卖纸钱的，我去买一点。” “走，我带你去。”杜父看着陆浩毅手中的百合花，摇了摇头，就带着陆浩毅去买纸钱。 “就在这里，你进去买！”杜父就站在外面抽烟。 陆浩毅进去买了一袋子纸钱和元宝。准备叫一声爸的，话刚到嘴边就改了口，“老村长，我们走！” 杜父点了点头，就带着陆浩毅到田里葬着女儿和女婿的坟头上，“这就是你小叔，旁边葬着的是你小婶。”说完，杜父就坐在自家的田埂上。 陆浩毅把鲜花放在杜若的坟头上，蹲坐在两人坟头前面，“没想到我们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原本想着没有姓陆的，你应该过得也不会差，还能在见上你一面。”对于杜若旁边的坟，陆浩毅的感情是十分复杂。 陆浩毅看着火焰很快的吞噬掉纸钱和金元宝，他不知道曾经和杜若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能不能用一场梦形容。 “走！要是不嫌弃，今天就在我家吃饭。”杜父一直关注着眼前的人，“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 “嗯！”陆浩毅回头看了一眼杜若的坟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到站在坟头对自己笑，清凉如溪水般满满渗进自己的心里。 “老村长，听说小叔还留下了三个女儿，婆家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我可以去看看吗？”陆浩毅走在杜父身边。 “我那三个外孙，命不好，没摊上好的爹娘，你既然是我女婿的侄子，就叫我杜爷爷！”杜父不知怎么对这孩子一见如故，很喜欢。 陆浩毅一想到资料上写的内容，他宠爱了四年的女儿，在没有他的四十年里，生活的如此艰辛，心疼不已。“她们姐妹三人，现在都当奶奶了！” “可不是！她们三个都这么大了，我啊！离入土不远了。”杜父再怎么心疼，日子还是要过的。 “老村长，听说你女婿家那边来人了。”村民看到杜父和身边的年轻人，很好奇。 “是啊！我女婿的侄子！”杜父知道大家的心思，“快回家吃饭！天也不早了。” 杜父说完就不再理众人，带着陆浩毅往家里走，“他们就是嘴碎，听到什么话不要放在心上。” “嗯，您老慢点。”这么大年纪，走起路来还这么快，看的陆浩毅有些担心。 “咱们庄家汉，比不上你们城里人，过的那么精。”杜父虽然这么说，还是放慢了脚步。 “你们都猴在这里做什么，别把车弄脏了。”杜父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重孙带着村里的猴孩围着陆浩毅的车打转。 “太爷爷。”重孙老老实实的站到杜父身边，还冲着小伙伴使眼色。 村里的其他孩子冲着杜父做了一个鬼脸，就一哄而散，回家找各自爹妈去了。 “小陆，别太建议，村里的孩子都是这样。”杜父拿着拐棍敲着几个孩子的头。 陆浩毅看着几个孩子龇牙咧嘴的抱着头，就想到了留在82年的孩子如何。“孩子好奇心重是好事。” 第二天一早，杜若起床就看到杜大嫂她们已经在打扫昨天晚上留下来的烂摊子。“大嫂，你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着也无聊，不如找点事干。”杜四嫂边说边洗着碗。 杜大嫂看到杜若也来帮忙，赶紧阻止道，“你先去做饭！这里交给我和你四嫂就行了。” 杜若看到这里也挤不下自己，点了点头，“那行！” 做好饭后，大嫂她们去叫杜大哥和杜四哥来吃饭，杜若也进屋子里叫丈夫和孩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