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 章节
,倒不如到君前请罪来个以退为进,将这事儿倒出来,若是圣上大度不计,便趁势提了亲事,本就是小儿女的互相有情,倒不如将他们凑成两对! 这样于王家自是大大的有利! 他这厢进宫面圣将事儿一讲,豫哥儿听了却是眯了眼,似笑非笑道, “王尚书……这婚事若成倒是两桩美事!不过婚姻自还是要父母作主,如今太上皇与太后俱在京中,此事还是要禀于他老人家知晓才好!” 王文耀听陛下口气温和似是并不反对,当下心中暗喜口中应道, “自是应当!自是应当!” 豫哥儿打发了王文耀出来,在御书房里沉呤半晌微微一笑,便起身去寻自家老子。 到了居雍宫中将这事儿一讲,赵旭哈哈一笑道, “王文耀果然老奸巨猾!这买卖让他做成了,岂不是嫌到翻了么?” 旁人有皇子做女婿不过一个,他倒有俩! 豫哥儿笑道, “我们家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他即想要两位皇子做女婿,那他王家的富贵可算是到头了!” 赵旭闻言点头道, “这事儿你心里有数便成!” 第二日豫哥儿召了王文耀进宫道, “儿女婚事虽说是家事,却因着我那两位皇弟身份不同,皇家之事自也是国事,王尚书多年身居高位,可谓是位高权重,如今再有这两桩婚事,于王氏一族可谓是荣宠太过了!这富贵虽好,却也要防太过了……” 豫哥儿这厢拿话一点,王文耀那有不明白的, “这……” 王文耀心中苦笑, 他就知晓这皇家的便宜不好占,自家官居高位多年,手中自是有些势力的,今上之前不动他,是念着他一向安分谨慎知晓进退,如今因着这女儿的亲事,自是怕他坐大,去了他的权位倒也是为君者的考量。 想到这处王文耀不由暗叹, 今上这能谋会算的本事,已是青出于蓝啊! 想到这处王文耀不由两难,这摆明了就是今上逼他取舍,是要女儿亲事还是权势高位! 王文耀在那处思虑半响应道, “陛下,老臣年迈体衰,愿乞骸骨回乡养老!” 罢了!罢了! 这位子他自立朝坐至如今已算是够久了,以自家儿子那资质入官场只怕四品的官儿便到头了,几个孙子瞧是不错,倒不如这时退下来在圣上面上搏一个脸面,再将儿女的亲事结下,以后总有儿孙的好处! 豫哥儿见王文耀果然上道,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即是如此,王卿!这亲事我们两家算是定下了!” …… 双胞的婚事便这般定下了,他们这厢成亲封王倒是中规中矩无甚可多说,只是这两对双胞成亲之后倒给周边的人添了不少麻烦。 王氏姐妹入宫拜见太上皇与太后,赵旭瞧着这一对一模一样的儿媳妇,便皱着眉头道, “你们谁是老四媳妇,谁又是老五媳妇?” 两个媳妇上前行礼,左边那个道, “爹,儿媳王璐瑶!” “爹,儿媳王奚瑶!” 赵旭笑着点了点头,又仔细打量着两个媳妇,竟真是高矮胖瘦都是一个样儿,脸上又无印记确是半点儿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这厢赐了两人座,她们一个转身,赵旭立时又分不出谁是谁了。 不由转头去瞧林玉润,见她好整以暇的样儿倒是半分不为难,不由凑过去低低问道, “圆姐儿,可是瞧出她们有何不同?” 林玉润笑道, “虽是生的一模一样,但形容举止总是有偏差的,仔细瞧总是能瞧出来了!” 她自家生了一对儿双胞,蜀哥儿与定哥儿小时最爱互换了身份戏弄人,她这做娘的却是一次也没有被骗,现下对上两个媳妇,头一回不熟,多瞧上一两回自然就瞧出不同了。 这厢指了给赵旭瞧, “脸儿稍圆一点儿的是老四媳妇,眉毛细一些的是老五媳妇,老四媳妇笑起来牙又白又齐,老五媳妇笑起来左边有一颗小虎牙……” 赵旭这厢倒是有林玉润指点,王文耀那处却是犯了难,三女儿幼时便送了出去,二女儿也是常年养在深闺,他连自家女儿都要认错,更何况两位女婿。 待得两个女儿回门时,王文耀备了酒席又请了家中的老少爷们儿陪坐,四殿下与五殿下倒是十分平易近人,豪爽大方,与王家诸人同桌共饮,酒过三巡众人少了拘束,放开了怀抱都过来敬酒, “四殿下且满饮此杯!” 蜀哥儿应道, “大舅兄,你认错人了,我是敦王……” …… 那头有人敬定哥儿,定哥儿却是呵呵笑道, “三表弟,我是肃王,你刚刚儿已是敬过一回了!” …… 两位女婿又来敬岳父酒,王文耀吃了一杯,又吃了一杯,待到第三杯时忙按了酒杯, “四殿下,老臣已是不胜酒力,刚刚已吃过一杯了,歇一歇!” 定哥儿却是垮了脸, “岳父……刚刚您同哥哥连吃了两杯,怎得却是不与小婿吃上一杯!” 王文耀一愣, 我……我与四殿下吃了两杯么! 当下一拍额头, “是老臣糊涂了,认错人了!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如此这般下来,王家众人那有不倒的,喝到最后桌上众人纷纷倒伏,只剩了蜀哥儿与定哥儿哈哈笑着,你搭我肩,我搂你腰,歪歪斜斜的出了王府,带着王妃回去了。 到双胞成亲一年,两位王妃双双怀孕,待到瓜熟地落时却是相差一个时辰都分别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因着爹娘都是双胞儿,这一对儿生下来放到一处,与双胞也无甚差别,便是那每日带着的奶娘,不仔细瞧也分不清楚。 到两位小皇子长到三岁时,这一日奶娘慌慌张张来寻王妃, “王妃,王妃不好了!” 王璐瑶正端坐在书房练字,皱眉头道, “大呼小叫的做甚么?有何事不好了!” 奶娘进来扑嗵跪下,嗫嚅了半响却是半个字儿都没有蹦出来,王璐瑶本就性子急当下怒道, “你大呼小叫的过来,到了跟前又半句话说不出来,是皮痒了么?” 奶娘忙道, “王妃……奴婢……奴婢也不知从何说起!” “有话就说!” “奴婢……奴婢瞧着小世子有些……有些不妥当!” “不妥当……什么不妥当……可是身子不爽了!” 王璐瑶一听是有关儿子,忙放了手里的笔站起来,这孩子打生下来就体格强壮,长到了三岁连喷嚏都少打过,这一回难道是病了? 奶娘见状忙拦道, “不……不是!是奴婢瞧着小世子似……似乎不是小世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小世子不是小世子,又是谁?” 奶娘憋着脸通红才吭哧哧道, “昨儿小世子不是与王妃过去了敦王爷府上么……” 王璐瑶一愣旋即明白了,一拍桌子, “待本王妃瞧瞧去!” 这厢匆匆赶到后院,那小人儿正嘻嘻笑着在踢绣球儿,见了她便扑上来叫道, “母妃!” 王璐瑶一把抱了他,左看右看竟是没有瞧出半点蹊跷来,转头问奶娘, “你怎瞧着不妥当的?” 奶娘道, “小世子的耳朵后头有一颗小痣,这位……这位可是没有的!” 王璐瑶把孩子抱在怀里转了他的头瞧,果然耳后白净净没有一点儿黑印,不由笑着用手指头一点小翘鼻头, “小坏蛋!你是不是同哥哥换了衣裳?” 怀里的那个嘻嘻笑着点头,指了奶娘道, “笨!” 奶娘吓得扑嗵一声跪到地上, “王妃恕罪,奴婢前头一直跟着小世子的,后来……后来两位小世子在屋子里睡觉,奴婢……奴婢两人便在外头守着,许是在那时他们便换了位置!” 自家的世子原睡在床外头,敦王府家的世子睡在床里头,又因着天气热便脱的只剩了肚兜儿,一个是绿兜儿一个是红兜儿,他们定是趁人不备悄悄儿换了。 奶娘也不防他们有这一招,见肚兜歪歪斜斜只当是睡乱的,见人醒了便给世子穿上衣裳抱着回府了。 王璐瑶笑着亲了怀里的小人儿一口, “两个小坏蛋,这么小就会捉弄人了么!” 这厢忙派人去那府上报信,那边这才知晓两个小孩儿调换了! 待到蜀哥儿与定哥儿天黑回府听说了这事儿都哈哈大笑,叫了奶娘来吩咐道, “以后不必管他们,爱换便换好了,左右都是自家的孩子,你们便当是小世子好好伺候就是!” 有了这话,自今以后两个小孩儿果然无事便换人,两位王爷与王妃也是见怪不怪,从不刻意分辩,都当是自家孩子一般对待。 待到他们长大后,自家都分不清在那一家王府里呆的日子长些,总之见着蜀哥儿与定哥儿便都叫爹,见了两位王妃都叫做娘。 自此这两家子倒成了京城一景,每遇上他们出行,京城百姓都爱凑到大街上观瞧,没事儿还要赌上两把, 今儿出门的到底是敦王爷还是肃王爷? 是敦王妃还是肃王妃? 是敦王世子还是肃王世子…… 第四百四十七节 番外四 玩笑 双胞这七八年也是少见父母,赵旭夫妇在外游历,兴致一来便甩了暗卫几月不发一封信儿出来,连豫哥儿都不知晓父母的详情。 双胞这回到沧州见了父母,尤其是亲娘实在想得慌,见了林玉润便缠着不放,只把赵旭气的吹胡子瞪眼,骂道, “多大的儿子还黏着娘!你们那哥哥也不知怎么当的,怎得还不给你们娶媳妇!” 早些将这两个小子打发出去,有人管着才是正理! 他这一嚷嚷不打紧,林玉润却见双胞齐齐一缩头,很是心虚的样儿,不由的心中一动, 知子莫若母! 这两个混世的魔王是自家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什么样儿林玉润能不清楚么? 见他们那样儿,心下便有几分明白,当下便写了信悄悄儿给京城的湘哥儿打听,不过有他们在身边这么一闹,倒让林玉润因亡母而抑郁的心情发散了不少。 眼瞧着林老爷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病虽是去了,人却是实实在在老了一大头,前头虽是有些小病,但身子骨还硬朗能走能吃,现下一顿就着汤水只能吃下小半碗,走路也要人在一旁搀扶了。 林志钺几兄弟瞧着便拉了妹子们商议, “如今我们兄弟都在京城,父母却在沧州,眼瞧着他们年岁渐大,身子大不如前了,倒不如让他们跟了到京城去,以后我们也好照应!” 说话间却是瞧着赵旭,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处,这家中的事儿自是要他点头的,赵旭想了想应道,、 “接到京城自是好的,只是怕岳父不愿离了故土!” 林志钺道, “这事儿只怕还要雍善出面才行!” 父亲向来喜欢雍善,只要他开口必是能成的! 赵旭点头道, “这事儿我去劝一劝岳父!” 当晚上吃罢了饭,果然去寻了林老爷子,不说要请他去京城,却只说如今他们四处浪荡也不知何时能回京,又有赵老侯爷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岳父大人,三位舅兄又是常年在外头,孩子们都疏于管教,家里闹得不像样子,这些小的们没有人镇着是越发的张狂了,豫哥儿虽是能管但他万事缠身,又有我那一对双儿最是胡闹,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混账,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与圆姐儿只怕还有几年才回京去,还请您老到京中给我镇镇场子,也好管着那帮子小子!” 林老爷子喜欢赵旭又疼林玉润,一听说夫妻两人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立时便来了精神当下便应道, “你与圆姐儿尽管放心大胆多逍遥几年,待我去京中替你好好管教他们……” 赵旭听了忙拱手道, “小婿多谢岳父大人出手相助!” 这厢便将林老爷子哄着答应举家搬到京城去,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三兄弟很是高兴, “还是雍善有法子!” 当下着手举家搬迁之事,那愿跟着走的下人便带上,不愿跟着走的下人便了一大笔银子,算做在林家这么多年辛劳的答谢。 林家上下都高兴,却有两个不高兴,便是那林玉萍与孙绍棠,林玉萍这么些年在林老夫人手中也是得了不少好处,他们这么一走,自家还到那一处去寻银子,她那些嫁妆已是没剩多少,有一两间铺子在沧州城中每年收着租子,于孙家一大家子也不过杯水车薪,林家一走林玉萍便真的没有靠了! 孙绍常自也是不高兴的,他当家自不知柴木油盐,只是他那点子雄心壮志还没有磨灭,如今眼瞧着真佛便在眼前,便动了心思想让林玉萍为他说情,左右给他个小官儿小吏做做,以后儿子也好出头。 林玉萍这么些年躲着林玉润便是不想向她低头,到了如今这情形,她又怎会为了庶出的儿子向林玉润卑躬屈膝? 她因出身低微自小对着林老夫人讨好逢迎,便一心想做正妻。待至出嫁做了正妻,自己也有了庶子时,却是将林老夫人那一套照搬照抄过来,半点不肯真心对待庶子。 又有孙绍棠与她多年的夫妻,他是什么样儿林玉萍一清二楚,这人若是不出来做事只怕还好些,若是真出来做了事,有点儿权势在手只怕要猖狂到天上去,届时自家在孙家还有立足的地儿么?还是让他老老实实呆在乡下! 林玉萍不愿开这个口,孙绍棠自是十分不悦,两口便在房中拌起嘴来,孙绍棠指着她骂道, “你这心胸狭窄的妇人,就是容不下廉哥儿,生怕我有了前程让廉哥儿跟着发达了!” 林玉萍冷笑一声应道, “你即是知我心胸狭窄,为何又要开口,我便是不想你出息,更不想廉哥儿出息,有本事你不要寻我林家人,自家奔你的前程去!” 孙绍棠高不成低不就,便是在乡间做个教书的先生也只做了两日,嫌学堂里的孩童太过顽劣不好教便辞工回家了。 孙绍棠知晓妻子瞧不上他,有心发作却底子不硬,当下白净的脸儿涨得通红怒道, “好啊!我自家去便自家去,若是真让我成了,我便休了你把杏铃扶正!” 林玉萍听了更是连连冷笑, “你这回是说了心里话,只怕是早就想着要将杏铃扶正!孙绍棠,你那脑子是不是猪脑子,你靠着我林家的人起来,倒回来还要休了林家女,你当我们林家不是以前的商贾么,也不知谁给你的胆子!” 孙绍棠闻言自家也觉着这话实在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