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节
通人不知什么功啊派的,但是人老成精,眼光倒是十分犀利的。 董氏听了便有些担心起来, “依妈妈的意思,二爷……” 陪房的妈妈摇头道, “老奴去时正好瞧见二爷在那坊里巡查,二爷是个踏实办事儿的,老奴远远瞧着他与那崔真真说了几句话,倒是目光清明并无不妥当之处!” 董氏皱眉, “二爷无心也架不住那有心的向上扑啊,赵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陪房的妈妈点头道, “二夫人说的是,正是这个理儿,要进赵家门儿也不是不成,只是需得在二夫人面前过了明路,那里有爷们儿自家在外头随便勾搭,问也不问便带回来的,这可不是大家公子的做派!” 董氏点头道, “妈妈此言有理,我又不是那善妒之人,二爷若是要纳小,在我面前来细细讲了,自是无有不允的!这崔真真不是安份的却要想个法子弄走!” 陪房的妈妈应道, “二夫人放心!这事儿老奴定要与您办的妥妥当当!” 董氏点头赏了她银子便让她出去了,这厢回转身来却是瞧见赵庭打外头进来,手里捧了一个木头匣子, “蒂娘,你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董氏笑着迎了上去,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头却是一对龙眼大的东海珍珠,赵庭献宝道, “这样大的珠子,如今也是不好寻了,我瞧见便买下来了!” 董氏也觉不错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我用来镶在头钗上如何?” 赵庭道, “镶在头钗上成色却是差了些,不如嵌到绣鞋鞋面之上,我瞧见嫂嫂就有一双绣鞋,那鞋面上头便有一对这么大的珠子,绣的是丹凤朝阳,那凤头之上便是用这样的珠子做了太阳!” 董氏笑道, “哦!是么,那我也做一双,只是怕穿出来没有嫂嫂那般好看!” 赵庭道, “嫂嫂有嫂嫂的美,你有你的美……” 说罢悄悄儿在她耳边道, “你那脚又小又白,精巧可爱……做这么一双穿上定是好看的!” 董氏立时红了脸,嗔他一眼拿了匣子转身进去了,赵庭也是一时高兴便出言轻挑,见董氏不理他,还以为自家太过孟浪惹了妻子生气,左右看看见廊下丫头婆子,眼观鼻鼻观心的立着。 他顿觉很是不好意思,这厢摸了摸鼻子讪讪去了书房,他却不知董氏进来心里也是又羞又恼,坐在那桌前撩了裙摆瞧自家那脚,果然是又小又白,精巧可爱,不由心里暗道, “他那人瞧着内向,说起夫妻的私语来倒也是脱口便出了!” 心下只觉又甜又喜,她初嫁时还担心这夫君小他三岁,两人相处不谐,倒没想到赵庭是个纯良的性子,虽是温文腼腆倒也不失体贴。 董氏这厢觉着赵庭好,却是想起先头任他纳小的话来, 他这样好的夫君,我能随随便便就让别的女人分了去么? 想到这处转过念来心又冷了, 这天下男儿皆薄幸,今日爱你明日爱她,挡也挡不住,拦也拦不了! 唉!唯有这权势才是真!有财有势才能端坐这正室的位子! 再说那崔真真在绣坊之中一心做活,又孝敬老母,管事瞧着她倒是老老实实本本本分。 只是她人生的美,手上活计又好,在这绣坊之中难免要遭人嫉妒,却是有人暗中使绊子。 这一日那管库房的慌里慌张自仓库里出来,脸色十分难看,左右四下瞧瞧便脚步匆匆去寻管事, “管事的,不好了,库房里怕是失窃了!” “哦,失窃?少了什么东西?” 那库房里多数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少一匹便是他们几年不吃不喝也赔不起的! 管库房的脸色都变了, “那金丝线没了!” “什么?” 上好的纯金丝线共重一斤六两,每一根丝粗细与只得发丝一半,每根长有六尺,盘好后装在上好的檀木盒里放在暗处,那上等的工艺就值等重的金子! 足足一斤六两啊!若是让东家知晓了岂不是要赔到死! 管库房的吓的身子发抖, “我昨儿晚上还收好了放在那夹层之中,今儿一早去瞧便没有了!” “可是你记错了地儿,放在别处了?” “没……没有,已是寻了几十遍,都快将里头翻烂了,确是没有!” “走!去瞧瞧!” 管事这厢也跟着去找,四处找寻了确是没有! 管事的也是吓的脸色变了,这东西若是真失窃了寻不回来,自家也要跟着倒楣,陪银子倒是其次,只怕这管事的位置也要不保了! 当下便到院子里高声叫道, “来人啊!给我把这绣坊里里外外全数封了,大门紧闭一个人也不准进出!” 管事的叫了护院这厢是挨着个儿的搜,结果自是在那崔娘子的屋子里搜了出来, “管事的,这东西压在那崔娘子的床褥下头,若不是小的眼尖,瞧见了有一根没藏好,迎着光一闪,差一点儿便被她们蒙过去了!” 崔真真的老母卧病在床自不是她干的! 管事的立时将那崔真真叫了出来, “崔姑娘,这事儿你做的可是不地道了,我们二爷这般为你,又帮你寻活计,又安顿你那生病的老母,你不感恩也就罢了,为何竟做这种偷盗行窃之事来!” 众人闻言都是目露鄙夷,低头议论纷纷, “看她那样儿还当是个好的,却不想到竟有这般手脚!” “就是,好好的姑娘家老实做活有什么不好,为何要去偷东西!” 那崔真真骇的面色惨白跪下道, “管事的,我是冤枉的,那金丝线我从未见过,那里知晓它放在何处,又怎有库房的钥匙能偷出来,即便是偷了也不知立时逃跑,还要藏在自家屋子里?管事的,您可要明察啊!” 管事的皱眉心中暗想, 这崔真真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旁边却有人道, “那东西为何在她屋子里,还藏在她娘身下?若不是她们自家藏的,别人进去她娘天天躺在床上,能不知晓么?” 这话却是问到了实处,崔真真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为何会这样,张着嘴却是哑口无言, “管事的,我冤枉啊!” 管事的也觉那人说的有理,心中暗忖道, 这事儿多半便是那崔真真做的,只是她是二爷看中的人,若是送了官只怕二爷着恼,我也不好做! 不如把这事儿禀了二爷,由他来定夺! 当下派了人去寻赵庭,那门上早有人知道消息,绣坊的人去报信那里头便出来二夫人的人应道, “即是有人犯了偷窃之罪,往日怎么做的今便照着做便是!” 报信的人回去便说给管事的,管事的问道, “是何人出来回的话?” “二夫人身边的人!” 管事的也是人精心中立时便明白了。 这崔真真多半不为二夫人所喜,这是想着法子要收拾了她呢!他若是依了二夫人的话,便要将这崔真真送官,若是二爷知晓了必是不会对二夫人怎样,自家却是要倒楣的! 只是现下这情形也不能不处置啊! 当下却是眼珠子一转,喝道, “来人啊!将这崔真真给我赶出去!” 第三百四十一节 诬陷 管事的当机立断叫了护院将崔真真母女赶了出去,无论母女俩是如何苦苦的哀求,大喊冤枉却是半点不留情的推出去,关上了绣坊大门。 转过身又派了人道, “给二爷报个信儿,告诉他这都是二夫人的意思!” 掌柜的倒是想刀切豆腐两面光,将崔氏母女赶出去便算是按着规矩办了事儿,二夫人也挑不出刺儿来,二爷那头又去报了信儿,人是出来了,二爷那头若是派人来接自是来的及! 那头崔真真出了门便带着母亲在那绣坊门前啼哭,赵庭在赵府书房得了信皱眉道, “那崔真真怎会做出这种事儿来,这中间只怕有些误会!” 又听是董氏的意思,心中暗想, 蒂娘不知崔真真其人,只怕也是听了报便按规矩办事儿,却是半点没有往那男女之事上头想。 这厢出了府来打马到绣坊,还隔着一条街迎面却见赵旭过来了, “哥哥!” 赵旭靳了马问他, “你这是到那处去?” “去那绣坊瞧瞧……” 说罢将那出了盗窃的事儿一讲,赵旭心里一动, 这绣坊管事是经年的老人,这种事儿该送官送官,该辞退便辞退,却是用不着专派人来问东家的意思。 庭弟初初接手下头生意,难道是下头管事欺他年轻,从中耍了什么花招儿? 我且跟着去瞧瞧,也算是给我兄弟压阵了! 他日夜忙于公务却没有空听那外头的传言,自是不晓得赵家二爷与落难美人的韵事当下笑道, “即是出了这样的事儿,左右我现下也闲着便随你去瞧瞧!” 说罢调转马头与赵庭并马往那绣坊来,到了门口却见两母女跪在那处,周遭已是围满了人,个个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见了赵家兄弟到来,更是眼神儿热切的盯着赵庭。 赵庭见那情形,忙翻身下马到了近前,崔真真了他如见了救星一般, “二爷!” 这厢起身过来,她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却是难掩一身的冰肌玉肤,一张脸哭得是梨花带雨,柳眉轻蹙,杏眼含泪,挺翘的鼻头上也是微微泛着红,便是赵庭没那心思,心中也不由叹道, “崔姑娘便是天生丽质,怎得见一回便觉着美一回,越见越美呢!” 他那里明白这是功法的妙处。 她过来给赵庭施礼,起身时抬眼瞧见赵庭身后的赵旭却是愣了一愣,赵旭冷脸垂眼看她,微微皱了眉头, “这女子便是崔真真!” 崔真真闻言身子一抖忙敛裙施礼, “大爷!” 赵旭点了点头,又左右瞧了瞧,四周围看热闹那有不认识赵旭的,都噤声瞧着他,赵旭当下做了一个四方揖, “诸位!不过些许小事便不劳动诸位父老乡亲了,都回去!” 说罢挥了挥,众人很是可惜不能见到后续,又惧怕赵旭便哄然做了鸟兽散。 赵旭回转身来又冲左右道, “来人!给我叫门!” 那绣坊的管事早在里头瞧着呢,忙过来开门,赵旭进去便是一脚, “混账东西,越老越无用了!这事儿还要劳动爷爷们出面,你把人赶出去便赶远些,关在门外头是让人瞧我们赵家的笑话么!” 那管事的挨了一脚,翻身爬起来脸上还陪着笑道, “大爷息怒,是小的做事不周,大爷这一脚小的甘愿受了!” 赵旭冷哼一声,转回身冲赵庭道, “庭弟,如今你已是出来做事了,这事儿你也学着办一办!” 说罢却是让人摆了一张高椅到了廊下,一撩袍子坐了下来, “庭弟只管放心施为,有哥哥我此,看那一个敢起刺儿!” 赵庭有了赵旭撑腰,心里也有底儿当下将那绣坊中人叫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管事的叫了来, “这金丝线如何失窃,你再与我仔细道来!” 管事的忙将东西怎么不见,如何去寻,那崔真真又如何说,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赵庭听了却有些傻眼儿了,这东西确是从崔娘子床褥下寻出来的,说是她们母女偷线倒也无错。 不过细想起来却又觉崔真真所言也是有理,偷了东又不跑,也不藏好一些,有心人仔细翻找总能寻出来的,这么一看又有被陷害的嫌疑! “这……” 赵庭心中不知如何决断转头瞧赵旭,却见赵旭正目光深幽的直盯着崔真真瞧, “哥哥?” 赵旭闻言回神嗤道, “不过是件小事儿,弟弟且瞧着哥哥我如何断案!” 说罢却冲那崔真真勾了勾手指, “崔真真,你到近前来!” 崔真真却是往后缩了缩,只拿眼瞧着赵庭,赵庭忙宽慰她道, “大爷不过问你话罢了,不用害怕!” 他倒是轻言细语,赵旭瞧着微微一晒上下仔细打量崔真真眯了眼道, “倒是个标致的小娘们儿!” 崔真真无奈只能轻移莲步上前来行礼, “大爷!” 赵旭眯眼手肘往膝头上一放,低下身来瞧着她笑道, “你也不用害怕,你且同我讲一讲,你昨儿晚上做了什么?” 崔真真想了想轻声道, “小女子昨儿晚上与平常一般,做完活计便伺候母亲吃饭,隔了一个时辰服药之后便睡下了!” “哦!” “你中途可有出去过?” “不曾!” 崔真真说话时赵旭那一双眼却是只盯着她瞧着不停,似是每一个动作语气都不想放过一般,这院子的人都瞧在了眼里,一个个心里都觉有些异样, 这崔真真脸蛋生的好看,勾了二爷便罢了,怎得连大爷都对她另眼相看? 赵旭闻言点了点头,起身背着手道, “去库房瞧瞧!” 管事的领着他进了库房,赵旭在里头转了一圈,又抬头瞧了瞧头顶,却是笑了笑。 赵家这库房修的高大结实,因是堆放布匹四面都是打了木头架子,将布匹平放在上头,屋顶正中铺了四扇琉璃瓦以做采光之用。因是要采光便专打的木头框子,四四方方一尺见方,上头好承厚重的琉璃瓦。 赵旭提气纵身人已上了房梁,又在那上头瞧了瞧,落回地面道, “窃贼是从上面下来的!” 这库房并无翻动的痕迹便直奔了那藏丝线的位置,打开暗格取了东西,显是知情人所为。 从那房顶下来,一尺见方的琉璃瓦被移开了,却是要身子瘦小的人才能下的来。 “去,那院子里给我寻人!” 管事的领了命出来专挑那瘦子瞧,这厢挑出来五个,三个是绣娘,两个是这院子里的杂役。 赵旭大马金刀坐在那房廊下头, “爷爷脾气如何,你们也是知晓的,现下老实说出来便从轻发落,等下动了刑可别怪爷爷不讲情面了!” 五人面面相窥却是都不说话,赵旭冷哼一声挥手道, “给爷爷按着打!” 那五人连连求饶,此时那还听他们的,当下按在长条凳上用板子打,那三个绣娘那里挨的住这些,受了几下重的便哭了起来, “大爷!大爷!确不是我们做的……” 赵旭冷哼道, “不是你们做的,又是谁做的?” 三个绣娘却是齐齐拿手指向人堆里一个, “是她勾结了杂役做的!” 人堆里那个已是面无血色,指着三人尖声道, “我把你们当姐妹才将这事儿讲给你们听的,你们那时还都叫做的好,现下便来出卖我了!” 那挨打的杂役见事情败露也忙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