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节
废,人人都向往大魏治下,百姓暗中逃亡不计其数,虽有派兵驻守边界却也挡不住百姓想尽法子逃走。 临州两年之间人口竟减了三成,临州城中昔日人头攒动的街市如今冷冷清清,街上铺面关门歇业的便有一半,这京师之地却是渐渐成了一座死城。 这一切刘享不看不听也不管,每日只呆在那深宫之中与众女作乐,任是外头大臣们在宫门前头磕头撞柱,却只扮他的缩头乌龟不愿出来见人。 在宫中一应政事却是移至了毓妃手中,毓妃先头倒还勤勉,最近三月却是越发懒于政,任奏折堆得山高,却是碰也不碰,刘享过来见了她便笑道, “爱妃,这样儿便对了,看这些劳什子东西作甚,倒不如跟朕到后头耍乐去!” 毓妃见他脸色苍白,眼圈青黑,说话时口中酒气冲天显是宿醉刚醒,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摇头笑道, “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只怕不能侍奉陛下!” 刘享皱眉晃了晃脑袋, “怎得又是身体不适……可是叫御医瞧过了!” 毓妃点头道, “御医已是瞧过了,只是身子有些疲乏,多歇歇便好了!” 刘享听了却是淫笑道, “我瞧着定是爱妃近日来少了朕的雨露滋润,相思过度才至太过疲乏,待朕与爱妃好好亲香亲香,爱妇的身子便能好了!” 说罢上前来就抱,毓妃很是厌恶不屑的闪到一旁,脸上却笑道, “陛下,后宫那许多的美人儿等着,不如去寻她们?” 刘享只当她嚼了干醋,又过来搂腰抱了她, “爱妃这些日子都寻了借口不让朕近身,却原来是吃味儿,嫌朕冷落了你么?” 说罢那嘴便过来了, “无妨,朕多多怜惜你便是了!” 这厢手脚并用几下便在这御书房中将毓妃剥了精光,扫了龙案之上的东西,将她抱了上去,刘享眯着眼瞧了瞧她身子笑道, “爱妃这身子倒是越发的丰腴了!” 说罢手已抚上了她的胸前,毓妃咬着唇恨恨望着窗外,任他施为却是不过片刻便已是一泄如注,刘享望向毓妃有些惊讶的眼神,又恼又气又羞又恨当下扬声道, “来人啊!” 外头小太监进来却是死死低着头不敢看桌上交缠的两人, “把朕的养身丸取来!” 什么养身丸,分明便是春药! 刘享这厢连服了两颗,抱着她转到后头龙榻上,药性上来立时雄风大振,将那毓妃弄得连连求饶,这才算是讨回了自家真龙天子的尊严。 事毕之后倒头便睡,留下毓妃目露凶光恨恨盯着他,几次提了手掌又放下,这厢草草整理了衣衫,便扔下那赤着身子呼呼大睡的刘享回后宫。 回到宫中连声叫道, “来人啊!备水!” 温热的清水注入汉白玉砌成的浴池之中,毓妃脱了衣裳抬手摸脸,却是一头扎了进去,在那水里头仔细将自己洗净,再起身出来时那脸上的妆容却有了改变。 “你们都退下!” 隔着屏风将宫女全数摒退,自家坐到镜前抬手忍着疼将脸上的人皮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带着异域风情的脸来。 第三百三十九节 真真 你道她是谁? 自然是久违了的司琪姑娘! 这厢她自妆台上取了一盒粉打开,将上头的粉饼取出,揭了下头的油纸,里头却是露出一层黑漆漆的药膏来,把药膏涂抹在脸上细细揉搓,脸上的各处妆便全数落了下来,露出她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来。 “呼!” 司琪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在铜镜之中仔细打量着脸,皮肤上头微微有些泛红,是因长久被人皮遮盖以至无法透气之故。 正在顾盼自怜之间,身后传来了男子低沉的说话声, “你不该在这宫里露出真容来!” 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出现在了镜中,这人身子瘦高,穿着小太监的衣裳,正阴沉着脸瞧她,司琪见了他来立时嫣然一笑, “昂哥!” 转过身来见李昂皱眉瞧着她的脸,不由嘟了嘴道, “昂哥,这样日日装着她的样子,在这宫中陪那令恶心的皇帝,我都快要憋疯了!” 李昂摇头道, “她即是手持教主圣牌,现在已是我派教主,你我听命行事自是应该的!” 司琪恨恨道, “走了一个祁红艳又来一个她,为何我们不能离了这处自在逍遥,管她什么宏图大业,娲女派是兴是衰与我们再无关系,寻个乡野之处相携一生不好么?” 李昂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真是妇人之见!乡野生活有什么好? 日出而做日暮而息,每日里低头弯腰在土里刨食,年年指望着老天爷赏一口饭吃,遇上大旱大涝便要卖儿卖女,有什么好? 李昂眯着眼, 哼!似司琪这种自小生在娲女派当中,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人,那知他多年前被爹娘颈插草标跪于集市售卖的苦?若不是他被娲女派选中又天赋异禀,得了祁红艳看中,他只怕早已卖身为奴沦入下贱了。 司琪自来爱他成痴,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只当自己言语令他心生不悦,当下忙拉了他手道, “昂哥,你且莫生气,我听你的话,你要怎样便怎样,我……我乖乖儿扮她便是!” 说罢便转过去取了人皮面具,李昂见了摇头道, “你这样胡乱贴上去是不成的,还是我来!” 当下取了那人皮面具到后头细心洗净又擦干,过来给她轻轻擦拭面部,两人站的近,司琪紧紧贴着他,鼻端嗅着他身上气息,不由的有些情动,伸手环了他的劲瘦的腰,软软的叫道, “昂哥!” 再抬头已是眉梢带俏,双眼含情,李昂挑了挑眉头,迳自给她涂抹均匀, “昂哥!” 李昂一面动作一面细声问她, “皇帝可是临幸了你?” 司琪身子微微一僵, “昂……昂哥……可是……可是嫌我了?” 李昂微微一笑, “我怎会嫌你,只是你适才可是弄干净了?可不能留下后患!” 司琪撇嘴道, “他如今早就失了真阳,自这宫里出了一个儿子之后,再没有人生下他的孩子了!” 李昂神色平静,低头细细为她贴上了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小心些,再取下一回这人皮面具便不能用了!” 叮嘱她乖乖坐好,自家却出去了,不久后又回来捧了一碗药给她, “喝了!” 司琪乖乖喝了药,又被他服侍着睡了下去,见她睡熟李昂才低头躬身,挪着步子出来,尖细着嗓子道, “娘娘睡下了!命我等不可打扰!” 众宫女齐齐应喏,最近毓妃娘娘的脾气是越发的大了,若是能不近身前,她们也是不愿去的! 李昂出来回到偏院之中,点了油灯坐到桌前倒了水喝, 哼!你当我真是甘心供人驱使么? 若不是为了那刘氏皇帝的私库,我会到这深宫之中么? 如今她使一个金蝉脱壳让司琪假扮她,自家倒出宫了。我也将计就计,想法子搬了那私库里头的东西,以后天高海阔,便是我自由自在的时候了! 这厢他们在皇宫之中谋划,沧州城外却也是来了一队逃亡的百姓, “崔娘子!快些走!” 这队伍之中一名年长的妇人由一位妙龄的少女扶着,那妇人显是有病,脸色灰败,呼吸时胸膛之中嘶嘶作响,正步履蹒跚走在最后头,前头有相识的见了便出声唤道, “好不易到了沧州,崔娘子可不能落下了!” 崔娘子低低的应了一声, “来了!” 身旁的少女低着头搀扶着她, “娘,我们快些走!” 一队人好不易来到了沧州城外,离城五里却有专设的流民营地,到了这处便要进入营地之中,由专人负责登记姓名、年龄、籍贯等等,再分配到各营之中安排住宿。 这厢进去之后却是各营的大夫进来摸脉查看,摸到崔娘子的脉时却是皱了眉头,冲着那少女道, “你娘的病十分严重,只怕是有些不妥了!” 那少女听了哭的不成,跪下求大夫道, “求求您救救我娘,只要能救我娘,小女子做什么都愿意的!” 大夫摇头道, “这病乃是痨病,需得精心将养,每日里服的药也是十分昂贵,只怕这病你们是治不起的!” 那少女听了痛哭失声,求了大夫许久,那大夫摇头道, “不是不能治,却是治不起,你还是想法子凑银子!” 这营中全数都是流民,瞧着母女两人都已是神情木然,他们一路从临州到了这处,沿路也见过不少倒毙之人,对生死早就麻木,却是无一人助那对母女。 倒是那看营的小兵见那少女生得好看,哭起来更是楚楚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对她道, “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待隔几日办好入城的腰牌便去那城中的善堂瞧瞧,那处专门收容老弱妇孺,会帮人寻些活计来做,你若是会些手艺活儿,能自家养活自家再赚些银子给你娘治病!” “小女……小女子会刺绣!绣的……绣的东西人人见了都说的好!” 小兵道, “即是如此,我便去替你求求情!” 那少女听了千恩万谢,小兵果然去给她们求了情,上头便提前开了腰牌,放她们进城。 母女两进城,果然在城中寻到了善堂,母女两人便在这处住了下来,靠着少女一手出众的绣活倒也将自家养活,又替老母治病。 日子久了这善堂之中人人都知晓这处有一个崔姑娘,一手绣活绣花花香,绣鸟鸟啼。 这善堂本就是赵家产业,如今赵二爷成家,赵老爷子打算着渐渐将手里的产业交付与他。 因这善堂不涉经贸来往,每月只是拨银子查查账,老爷子便头一个交给了赵庭让他慢慢学着接手。 赵庭接过手也是十分欣喜,总也想做出了一番事儿来不让人小瞧了。 这厢便打算来巡查一番,将那账本带上一来查账,二来瞧瞧下头人可是认真办事儿,有无阳奉阴违。 赵二爷骑了马到这善堂来瞧,下头人忙出来迎,他便四处查看,寻那孤寡妇孺询问,俱都道吃住皆好,并无亏待之事。 赵庭渐渐放了心,转到一旁院子却是见一位少女在那房檐下头绣花,察觉有人来了便抬起头来瞧,见一位衣着光鲜,面白如玉的贵公子立在那处瞧她,顿时慌了手脚放了手里的东西站起来行礼。 “公子!” 赵庭点了点头转脸问那管事的, “她是何人?” 管事的道, “这是崔真真,崔姑娘……” 说罢将母女俩来历一说,赵庭点头道, “即是有好手艺,也不能埋没了,赵家绣坊之中绣娘短缺,不如安排到里头做事,银子也要挣得多些!” 管事的应道, “先头倒是这般安排的,只是崔姑娘母亲身有痨病,日夜要人在身边服侍,她不愿离了母亲去绣坊,只能接些零散的活计来做!” 赵庭听了连连点头, “倒是一个至孝之人!” 想了想道, “这事儿便由我来安排,如此至孝之人自是应善待的!” 那管事的听了忙叫崔真真, “还不快来谢过二爷!” 崔真真含羞带怯忙过来福身行礼, “谢过二爷!” 抬头见那温润公子冲她点头微笑,自家立时红了脸儿,妙龄少女眉目如画,粉面带俏自有周身的风情,那管事的瞧着也是一呆,赵庭瞧着她却是想起了那个大眼娇俏的人来, “这崔真真瞧着只怕与她也是一般年纪,俱都是美貌可爱的姑娘,只是不知她现在如何了?郑公可是为她选了人家?” 想到这处却是只觉心口一疼,呼吸不畅,勉强笑笑便转身走了。 那管事的忙跟了上去,在他们身后崔真真明眸微眯,目光幽深。 赵庭这厢神思不属匆匆应付了管事的几句,便出门打马走了,管事的看着他的背影回想起他见了崔真真便有些异样,不由在心中暗想, “这二爷莫不是瞧上了崔姑娘?” 心下越想越觉着像是, 二爷如今不过只有一妻,说不得这崔真真要被纳入府中成了二爷身边的人,此时多加照看总是无错的! 自此管事的对那崔真真母女倒是时有照顾,明眼人瞧见了,心里自有盘算。 第三百四十节 金丝 隔了不久,赵庭果然特许了崔真真带着病母进入绣坊,又命人专辟绣坊一处院子给她们母女,令得崔真真可以一面在绣坊之中做活,一面能随时伺候老母三餐喂药。 赵庭也是好心,若说有什么私心,便是他见着崔真真便想起郑家小姐,同样年纪的女孩儿,都是花儿一样的容貌,便应都像郑家小姐一般无忧无虑,坚强自信,这崔真真命运坎坷也是可怜,助她于赵庭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儿。 这本是一桩好事儿,不过落难的美人儿与俊俏的公子之间总有那说不完的事儿,被那八卦之人私底下暗暗流传。 只是如今赵老爷子逐渐放权,赵庭又是新手上任,这类事儿他是万万想不到会扯到自家身上,家里的那些老掌柜们就是知晓也不是那嘴碎的人,是男人难免风流,彼此心照不宣也便是了。 一时之间流言四散竟是无人弹压此事,传来传去却是被赵二夫人知晓了! “彭” 闺房之中,赵二夫人重重拍了桌子, “这个赵庭才成亲多久,便在外头沾花惹草,他这样是将我这个正室放在眼中么?将我们董家放在眼中么!” 一旁的丫头想了想却是劝道, “二夫人您息怒,我瞧着外头是以讹传讹罢了,二爷平日在家中如何美貌的丫头都不曾多瞧一眼,怎会瞧上那外头流民女子,这事儿二夫人还是先细细查过再做定论!” 董氏听了丫头的话,沉下心来细想一想倒也觉得说的有理,赵庭此人对女色一道并不热衷。 两人成亲以来同房敦伦的次数并不算多,便是行事他也是小心翼翼十分笨拙,并不似对女色十分痴迷之人,怎得出去办事不过几日便瞧上了一个姑娘,这是有些说不通的! 董氏当下点了点头,却是叫了自家的陪房妈妈来, “你想个法子去那绣坊打听打听,瞧一瞧那姑娘是个什么样儿,二爷与她可有牵连?” 陪房的妈妈领命去了,到那绣坊之中打探了一番回来向董氏禀报, “那崔真真生的确实好,只是老奴瞧着她虽是一派循规蹈矩的样儿,只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子狐媚劲儿,只怕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这陪房的妈妈虽是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