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节
当,便去了伏三娘子那处,院子里一众汉子果然都在,见了林玉润都很觉没脸,一个个臊眉搭眼上来行礼, “赵夫人!” 林玉润笑着点头,吩咐小丫头道, “带他们去周氏兄弟那处,酒菜已是预备齐全,去吃喝一顿!” 一帮人悻悻去了,上头那阁楼上,丫头宝瓒儿来报, “三娘子,大奶奶过来了!” 曲天邡这厢赤着上身,身上裹了伤布,闻言忙苦着脸去拉了付三娘子的手, “三娘子,我误会了嫂嫂,我这会可是错大发了!求三娘子还要在嫂嫂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付三娘子见他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给了他一个白眼, “也不知你怎生想的,那般误会大奶奶,你如今知道错啦?昨晚那情形,那般的凶险,大奶奶若是有个万一,看你如向赵大爷交待……” 又一指头点在他的脑门上, “也是你命大,大奶奶那镖可是有几分火候了,没给你穿个窟隆也是你命大!” 第一百三十九节 归来 曲天邡闻言很是委屈道, “我那知她如今这般厉害了,明明看着一捏就碎的人儿,也耍枪弄棍了!” 付三娘子听了很是不豫, “耍枪弄棍怎么了?就许你们男人耍横,不许女子刚强了,我也是早年没有大奶奶那般刻苦,要不然我也学些硬功夫,也好过被你们这些男人欺负!” 曲天邡忙陪笑道, “三娘子学什么都成,我决无二话!” 付三娘子啐他道, “我学什么,要你来说话!” 说罢扭腰下去了,曲天邡直着眼儿看她那诱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垂头丧气的披了衣裳跟着下去,见了林玉润端坐在那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忙过去噗通一声跪了, “嫂嫂,是我错了,求嫂嫂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林玉润见他半敞的领口里还露出了绷布来,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是担心便问道, “你那处伤可有事?” 曲天邡摇头道, “小伤,不碍事儿!” 林玉润来自心软,也是见不得他这般可怜的样子,当下便道, “你误会我,我又给了你一镖,这事便算扯平,以后便都不提了!” 曲天邡那知她这般好说话,心下大喜拍着胸口道, “多谢谢嫂嫂饶我这一遭,嫂嫂放心,我曲崇山以后再不误会你了……” 说罢想了想又道, “嫂嫂以后有事儿直管吩咐兄弟,若是以后赵雍善敢欺负你,你要收拾他,做兄弟的便为你打头阵!” 付三娘子笑骂道, “你便不会盼些好的么,赵大爷那般着紧大奶奶,还用的着你去断公道!” 说罢冲林玉润一笑, “大奶奶心软,她这关好过,你且等着赵大爷回来,怎生与你算账!” 一番话说的曲天邡一缩头,赵旭那小子那般护妻,若是知道自家如此诋毁他媳妇,只怕自家要挨揍了,一时之间曲天邡倒后悔奔这豫州来了! 他们这般念着,骑在那四蹄飞云上的赵旭如今正觉着耳根子发烧的厉害,当下哈哈一笑,手里的马鞭儿挥舞, “驾!” 马儿又快了几分,后头赵宝笑问道, “大爷您这马跑的可够快了!还抽?怕是想大奶奶了!” 赵旭笑道, “我这耳根子发烧,只怕是大奶奶想我才对!” 他们这厢在蜀州道上没有半年,也是五月有余,因着有那胡有财和潘湘等人的搭桥,那些被逼着落草的倒是闻风而来,只是良萎不齐,其中不乏那些打着混白食吃闲饭主意的人,那真有本事的倒没那般容易来投,总要摆开阵势,手底下见了真章才肯低头,赵旭这一路打打杀杀也不知经了多少阵仗,又有心借着这一回将手底下那帮小子们,仔细打磨一番,几个月下来,小子们一个个果然功夫见涨,手底下也硬实了不少! 见这厢大局已定,赵旭便扔了赵固等人在后头带着大队,自家却只带了赵宝快马加鞭一路急驰的赶了回来! 那胯下四蹄飞云似也知晓自家主人心意一般,四蹄如飞,快如闪电,一路紧赶慢赶,不多时豫州城已遥遥在望! “大爷回来了!大爷回来了!” 小厮们急忙来报,里头林玉润也得了禀报,心下一喜嗔道, “这人真是,才写了信说要等几日才回来,怎得又是提早就回来了!” 一旁的朱砂捂嘴笑道, “大爷这是想大奶奶了!” 林玉润红了脸去瞧那镜子里头的人,那里头一个妙龄的女子面若春花,目如秋水,含羞整了整衣襟忙迎了出去,这厢才出了院门儿,迎面赵旭便进来了,见了林玉润便问道, “大奶奶可是想我了!” 丫头们早知他会口无遮拦都笑着早早儿避开了,林玉润冲着他只是笑,赵旭还当她不信忙揪了红通通的根耳子给她看, “你瞧,我这耳根子一路红着回来的,圆姐儿定是想我了!”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林玉润那眼泪扑索索却下来了,赵旭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委屈!” 林玉润不说话,抽了帕子捂着脸,那声儿小的听不到,只是眼泪儿顺着下巴不停歇的向下滴,这可真是把赵旭吓到了,小心翼翼拿食指去挨她的小脸,那指头上立时又湿又凉,赵旭立时只觉心里头压了块石头似的,沉下脸弯腰将林玉润横抱了,大踏脚进了内室。 林玉润觉着不妥,忙拉咽着道, “快……快……让……让我下来!” 赵旭却收紧了双臂将她箍在怀里,抱着她坐到软榻上, “圆姐儿,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难受的紧,若是心里不痛快了,便抽我两巴掌!” 林玉润止了抽润用帕子仔细擦眼, “我……我只是见你回来了,心里……心里高兴呢!我打你作甚?” 其实她那是心里一直害着怕呢!前头赵旭不在家里头,她硬撑着指使着侍卫们打打杀杀,面上十分镇定,心里也自家骗自己, “家里侍卫这么多,又个个身手高强,我怕什么,我才不怕呢,定要将那帮子敢欺上门的来人统统收拾了!” 只是她毕竟还是十六不到的年纪,便是两世嫁做了人妇,也是深闺里养着的小妇人,柴米油盐不怕管,杀鸡杀鸭也见过,可是这杀人也是头一遭见,那里有不怕的! 不过是强压着自家,定要吃定要睡,定要笑定要在众人面前镇定自若的管着家,若是那赵旭晚回来些,她心里有个底儿倒还没哭的这么惨,怪就怪他这么猛然间一回来,她心里便是一松,自家都在心里悄悄儿道,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便没有欺负我了……” 觉着有了靠,强压了的怕惧便如潮水般涌来,这也是她矜持还知道捂着帕子哭,若是换了别人来只怕立时就嚎啕大哭了! 她不这样说还好些,她这般强作无事,更让赵旭心里难受了,搂着她没头没脑一阵亲,把她脸上还没擦尽的泪珠子全数吮了, “圆姐儿,你别这样懂事儿,你是想让我心疼死么!” 他在那蜀州行踪不定,送信的人过去,扑了几回都扑个空,林玉润那时杯弓蛇影谁也不敢信,怕又将事儿漏了出去,又知他便是回来也赶不及,便什么也没有漏给他,只说家中一切都好! 赵旭便什么也不知道,见她哭的厉害,心下又急又痛,火气儿一股股的往上撞却不舍得冲她发火,只好一遍又一遍的狠狠吻她。 林玉润哭了一通出来,自家觉着好多了,见他那心疼的样儿,心里软的似水一般,回捧着他那胡子拉茬的脸反过来安慰他道, “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 两人这般你吻我两下,我亲你两口,终于林玉润受不住了,推开他捂着腮帮子皱眉道, “疼啊!” 赵旭那胡子多少日没有刮了,生得又硬又密,一下两下还好,多上几次,真正儿扎的脸上生疼啊! 赵旭忙拿开她手看,白生生的小脸上隐隐泛着红,真被扎着了! 忙想用手去揉,又忆起自家这手只怕也是糙如毛刷似的,要再上手的话,圆姐儿这脸只怕更要伤着了! 一时想摸不敢摸,想揉不敢揉,僵在那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玉润见他那傻样儿噗嗤一笑,起身拉了他手道, “先去洗洗!” 赵旭笑着去洗了澡,刮了胡子,转身出来却不见林玉润,问了小丫头道是大奶奶去了厨房,亲自安排晚饭了! 赵旭呵呵笑道, “那我且去前头看看!” 笑着出来,出了院门却沉下了脸,一身的戾气便是三丈远都能冲人一个跟头! 他这一阵子在那蜀州道上,挑多少寨子已数不清了,手里沾了多少人血也记不得了,原先一身的戾气不过让人害怕罢了,如今这一身的戾气染了血腥,已化成煞了! 若是他不收着些,只一个眼神过去也能让胆小的尿裤子! 过来前头往那堂上一坐,脚下头却跪了一地的人,自陶大管事起到赵武,一干儿侍卫、小厮都低着头,赵旭木着脸听陶大管事与赵武将这事儿一讲,半晌听他哈哈一笑,柔声儿道, “这家中的事儿,我俱已明白了!你们当中该罚谁,该赏谁我心中有数!都下去!” 众人见惯了他嬉笑怒骂的样儿,这般柔声说话却是头一遭,当时只觉自那前胸到后背,汗湿了一身,战战兢兢下去了。 赵旭负手立在那厅堂之中看着空无一人的练武场眯着眼儿邪笑,口中缓缓念着, “王福禄……龚自昕……晋王……” 半晌才负着手施施然回后院去,一进门却见保官与林玉润正等在桌前,当下哈哈笑了过来坐下,见了长高一头的保官,一瞪眼道, “你那写的什么狗屁字儿送过来,还没你老子写的一半好!” 保官小孩儿那字不过刚刚新练,能写得横平竖直已是不错了,这厢满心等着自家许久未见的老子赞两句,却被兜头一盆冷水泼来,小心灵受到会心一击,只觉痛不欲生,当下嘴一瘪就要哭。 林玉润见他一回来便要惹哭孩子,真是气得不行,便将筷子往那桌上轻轻一放,柔柔问了句, “大爷今儿是不想安生吃饭了么!” 赵旭那脸跟变戏法儿似的,立时嘴一咧,眼角向下那么一搭,化了个笑脸道, “你个憨货,你老子我逗你呢!你写的好,写的是很不错!有你老子一半儿能干,奖你吃块肉!” 说罢夹了一块肉送到保官碗里,保官被他老子变脸的功力震到了,愣了几息才回过神来,欢天喜地将肉吃了,又小狗一般睁着亮晶晶的眼儿,满怀希翼的看着自家老子,赵旭翻着白眼道, “这小子怎么跟狗似的!” 林玉润气道, “那有骂自家儿子是狗的!他是狗你是什么?” 当下只夹了菜给保官吃,半点儿眼神也不给他,赵旭恨恨瞪着保官,食不知味的吃罢饭,又瞪着保官的奶娘带了他离开,才转身猴急的抱了林玉润, “圆姐儿可想死我了!” 林玉润拧他, “你慢些,别撕坏了衣裳!” 赵旭委屈狠了,一边手脚不停,嘴上还一边道, “这时节了,你倒关心起衣裳来了!大奶奶如今越发不待见我了!” 林玉润由着他搬弄,心下好笑道, “我如何不待见你了!” “吃个饭你只给那小子夹不给我夹!如今上了床来,倒在意那两件衣裳,都不操心你家夫君急得快死了!” 林玉润闻言只是咯咯的笑,赵旭直起身瞧着自家大奶奶,细白妖娆的身段儿软软的倒在那锦衾上,身儿轻轻的颤着,那两团顶儿上粉嫩嫩,颤微微,伏上去轻轻吸一口,惹得她伸手搂了他的头,似悲似喜的娇呤一声, “雍善!” “嗯?”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我……在那蜀州道上有一日都作梦了……” “啊……做……做的……什……什么梦?” 赵旭就着势子揽着林玉润翻了个身,让她分开两条长腿儿坐在了上头,他缓缓的收着腹肌,一点点的进去,又低喘着缓缓的出来, “便似……似这般,你在上头……扭得可有劲儿了!” “嗯……便……似……似这般么?” 林玉润伸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轻轻的扭着腰,紧窒处裹着他缓缓的收紧, “赫……” 他低吼一声,两手便将那细腰儿握紧了, “大奶奶缓一些,你那功法厉害,我久不过招都生疏了!” 虽这样说着,却腰上用力一挺,林玉润尖叫一声,在他手上向后仰下腰去,一头的乌发向后散在他腿上,贝齿轻咬红唇,两手向后撑着他的大腿儿,身子颤得厉害,赵旭在下头望着她,星眸半醉,玉颊绯红,纤体妖娆,这时候的林玉润才是美艳不可方物,勾魂夺魄,慑人心神! “圆姐儿,我的心肝儿!” 终是舍不得她离了自己太远,拉了她下来紧紧按在胸前,翻身过去紧紧的贴着她,一厘一寸都不要分开! …… 第一百四十节 要人(一) 你道那晋王府的老管事有什么人能帮手? 这豫州城里有一个大发赌坊,那里头有一个叫做赖玔的人,因着拜了老管事为干爷爷搭上了晋王的关系,在这豫州城中开了这一家赌坊,这生意倒还算是不错,给晋王府年年都有上供,月月也要封红,老管事不敢动王府的人,便想到了赖玔那里打手、护场的人不在少数,带了人去赵府借了声势才好说话。 老管事多少年来仗着晋王的势在这豫州城里也是横行许久,侍卫们尽皆失陷,他当是遇上了硬点子,这样的事儿也有,这地界上总也不是晋王一家独大的,不管那方势力,抬出晋王府的牌子来,人总是能要回来的! 这厢便派了人叫赖玔来,那赖玔三十上下年岁,生得干瘦干瘦的,一双鼠眼精光外露,生了两撇小胡子用小梳子梳得齐齐整整,进来见了老管事笑着请安, “干爷爷,您老人家近来可好?” 老管事眯着眼哼了一声,赖玔眼珠子一转, “哟,干爷爷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小子生了横筋惹您老生气了?” 老管事叹了一口气道, “小子们倒是听话,只是那帮子侍卫们连着几晚上没有回来了!” 赖玔一惊,眼珠子乱转,这晋王府的侍卫们虽不敢说在这豫州城里横着走,但各方势力对他们多少有些忌惮,轻易不招惹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