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我糊涂了,见谅。 (12)
么不待见自己呢? 不管不顾地,他弯着身子,一下子就攫住了女人的嘴唇。 叶无双此刻真是大骇起来,这个家伙怎么疯了啊! 她伸出双手,试图推开四王爷,可是,男人早有察觉,一下子抓住了柔若无骨的双手,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好一会儿,男人才抬起头来,深情无比地望着她。 “霜儿,说,你想我。” 听着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叶无双还是有点动容的,可是,那个瞬间,理智又回来了:“别闹了,这里是将军府,我……现在是将军夫人了。” “去他的将军夫人,你不要拿这个身份当借口,刚才亲你的时候,我就听见你的心跳好像鼓点一般激烈,你不要否认,身体这么诚实呢。” “我没有!” 看见叶无双反驳,男人的大手就覆盖了上来。 本来是按住心房的,没有想到,男人却说:“还没有,你……又大又软。” 意识到四王爷说的是什么,叶无双涨得满脸通红,她本来是在睡觉,连兜衣都没有,此刻就感觉一块红彤彤的烙铁放在自己的心房,热得要将她融化了。 要命! 谁说这个冷淡无情的男人不会撩的? 胡思乱想之间,叶无双感觉自己的心口一凉,她吃惊地垂下眸子,发现衣衫都有点不整了。 伸出手,她拉好衣衫,沉着脸说:“请你出去。” 看见叶无双生气了,聂向远缩回手,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温柔地说:“好,我不动了。” 想着四王爷总是往这里跑也不是个事啊,还是得将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我们两个人,现在已经不是……” “霜儿,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之类的话,你放心,不管事情怎么变化,我都会护着你和儿子的。” 真是够了! 叶无双烦躁地说:“你既然知道我怀着身子,你就更不应该过来。我觉得,上次在四王府,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是我和一凡的大表哥,我们两家……” 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还大表哥呢!非要将这个不知道隔着多远关系的亲戚关系摆出来膈应他吗? 不是已经说了,他什么都不在乎吗?这个死女人怎么就听不懂其中的深意呢? 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红唇,他不管不顾再次亲了下去。 这一次的力道有点重,带着一丝责罚的意味。 稳住自己激烈的心跳,咬了咬嘴唇,叶无双狠心地说:“既然你当了大夫,就知道我是怀着身子的,一凡现在去镇守大楚和北疆的边界,我留在府邸,是因为我有身子不方便。你懂,我得养大我和一凡的儿子……” 该死的,女人不惩罚一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聂向远气得大手一挥,将碎成布条的寝衣丢弃在地上,整个人盖了上去。 种草莓他还是很会的,别的动作不能做,就是要宣告一下主权而已。 叶无双无处可躲,又不敢大声呼救,武功更不是四王爷的对手,想了想,只得说:“你再这么无赖,我就刺死自己的。” 聂向远抓住滑腻的肩头,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一字一顿,认真无比地说:“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些傻话,下次激怒我了,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等你稳定了,还有你哭的日子在呢。” 叶无双一怔,好一会儿才消化过来他的话语的意思。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么颜色的话,居然说得这么顺溜啊,她再次满脸通红。 摸了摸女人光滑的脸颊:“吃点东西,带你去一个地方。” 聂向远拉着她的手,仔细地为她穿戴起来。 看着一个冷酷的大男人做这些琐碎的事情,叶无双竭力压制住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霜儿,你真美,我真想一口吃掉你。” 脖子上是男人近距离温热的鼻息,聊得她的心尖都是麻酥酥的。 一路上两个人无语,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叶无双窝在四王爷的怀里都睡着了。 一个颠簸,她惺惺松松睁开眼,问道:“到了地方了?” “嗯,小睡仙,你醒了啊。” 聂向远扶着她下了马车,视线却放在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叶无双也朝着远处看了看,赫然发现,他们到了一处墓地,到处都是青翠的松柏,以及高大奢华的坟墓。 这里,莫非是皇陵? “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带着我来到这里?”叶无双忍不住问道。 “放心,不会带着你去卖掉。” 四王爷笑了笑,拉着她手,缓步带着她往前走。 经过一栋房子前,有一个男人过来行礼:“王爷。” 聂向远扬手止了对方,然后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方才,那人是守陵的吗?” “嗯,自己人,不要怕。” 谁害怕了? 叶无双没有说,跟着四王爷一起,哪里会害怕呢? 他那么周全地呵护着,手还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她一点都不害怕。 而且,四王爷说“别害怕”的意思,还有就是让她不要担心被将军府或者其他官员看见他们在一起的事情。 他们就这样一直走到一处陵墓前停下。 叶无双看了看墓碑上的字,密密麻麻,龙飞凤舞的,她一个字都没认出来,不过,她心里已经大概猜出了是谁。 能够被四王爷看重的,又是皇陵,除了他的母亲,再无他人了。 果然,叶无双听到了边上的四王爷哑声唤了声:“母妃。” 然后,男人撩袍跪了下去,悄悄地扯了一下她的手。 没办法,叶无双赶紧也拂裙跪在他旁边。 “儿臣今日前来,是特意带她来见母妃的。” 四王爷转眸看向叶无双,再次握了她的手,复又转眸看向墓碑。 “她是儿臣深爱的女人。” 叶无双呼吸一颤,这样的介绍让她猝不及防,她此刻的身份还是将军夫人啊。 “那个……皇……娘娘,其实,我……” 结巴了好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自称,叶无双的内心百般纠结。 转过脸,她望着聂向远,反问道:“我在这里不是很合适,要不,我去旁边等着你?” 她立刻就感觉到男人抓着她的手力道更重了一些。 痛死了啊! “对了,母妃,儿臣做爹了,母妃做祖母了,就在儿臣深爱的女人的肚子里呢,现在应该还是一个小不点,儿臣给孩子起名叫做慈恩好不好?一辈子都念及慈母的恩情。儿臣的身子也好了许多了,所以,儿臣今天带她一起来见母妃。她,就是慈恩的娘,是母妃的儿媳呢,是不是很美?儿臣会娶她为妃,母妃,你会祝福儿臣的对吗?” 娶她为妃? 叶无双浑身一震,愕然转眸。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聂向远,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啊。我现在……我……这样……” 185、他带着她 “聂向远,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啊。我现在……我……这样……” 她现在是人妇,怎么可能离婚再嫁啊? 完全难以置信,叶无双有些语无伦次。 四王爷转眸看向她,镇定地说:“你和王一凡的事情不作数的,完全就是噩梦一场。” 叶无双真是很无语:做梦也就罢了,还是噩梦? 见她愣愣看着他,四王爷弯唇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父皇会同意的,他既然封你为郡主了,想必对你甚是喜爱,只要我提出,他一定会答应,现在就只等找一个合适的好机会了。” 叶无双摇摇头。 她只是觉得难以相信,觉得蹊跷,老皇帝怎么可能会同意? 再说了,本来她当郡主,就不是因为皇帝喜欢她的原因啊。 而且,皇帝还反复强调,不让她过多和王爷们接触,这个“王爷们”自然包括了四王爷啊。 要知道,十四王爷本来还留在京都的,后来就是找过她两次,突然被皇帝派出去寻找什么灵丹妙药。 这么扯的点子,单纯无知的十四王爷硬是被皇帝几句恭维的话迷晕了,屁颠屁颠就带着一小队人马出门了,到现在信讯全无。 其他人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啊,怎么可能? 偌大的皇宫,什么样的药材没有?非得要一个年幼的、没有任何出行经验,更别谈任何药理常识的王爷出去采? 如果四王爷和皇帝开这个口,不敢保证皇帝会不会杀了她,会同意这些才怪! 那么,是四王爷跟他做了什么交易吗? 想到这里,叶无双的瞳孔一敛,内心有一股不安逐步扩大。 “你……该不是……” 聂向远紧紧握住她的手,细心地说:“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你就会知道的。只是,这条路有点难走,怕不是那么容易,你要对我有信心,给我一点时间。” 叶无双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突然就让热泪奔涌而出了。 在这个时空,一个可以娶妻纳妾、花天酒地的男子,对你坚持从一而终,甚至不惜与整个大楚最尊贵的人对抗,更不顾她是已经为人妇的身份,这一点,不是其他男人可以做到的啊。 这个男人,除了聂向远,真的没有其他人选了。 这个老天爷,到底还是待她不薄啊! “霜儿,其实,母妃还有一个衣冠冢,在青峰镇。” 聂向远这么说着,就是想看看叶无双会不会想起他们两个人在山上遇见的情形。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没有那么多思想包袱,多么美好啊。 叶无双一怔,自然知道这个地名,自己在庄子上住的日子不短,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荡漾,好像涟漪一般,过一会儿就平静下来了。 看见女人不说话,聂向远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 “等你有时间了,我带着你去那边看一看,那是一个好地方,是我的……美梦开始的地方啊。” 叶无双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其实,她的内心,还真是想去看看当初化为灰烬的庄子,以及那边的人和事。 眼见着时辰不早了,聂向远淡淡地说:“我们回去,这里虽然宁静,也不能长留。” 知道或许还有其他王爷的眼线在,叶无双默默地跟着四王爷外陵园外面走。 男人将她送到将军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有事情,必须进宫,你记得喝药,保重身体。” 临行细细地叮嘱,好像又要去很久不回来一般。 “知道了,按时喝药,才会早点好起来,免得被人随便掳来掳去都没有力气还手。” 本来走到门口的男人脚步一滞,嘴角微微勾起来。 他转过眸子,满眼都是温柔的流光:“嗯,早点好起来,我也会折腾你几天下不来榻。” 叶无双嘟起嘴,脸颊却羞得通红。 她似乎面对男人的时候就失去了顶嘴的作战力,一句话就被呛得死死的。 也不打趣她了,聂向远转过身,轻轻地带上了门。 叶无双看着门,内心似乎被什么堵住,呼吸急促,整个人就僵直地坐在床榻上,好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缓过神来,她才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幽幽地说:“孩子啊,希望不好的一切,都能够早点过去。” 其实,她何尝不想一家团聚呢? 正胡乱想着,管家过来敲门了,叶无双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脸颊,发现还是很烫。 “有什么事情吗?” “夫人是不是在发烧啊,怎么脸这么红?需要老奴去请大夫?” “没事,小医女还在这边呢,刚喝过药了,有一点热而已的。” 管家点点头,说道:“一个小孩子在门房,说是俏夫人托的口信,此生不愿再次踏入将军府了。” 早就料到如此,叶无双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 而聂向远脚步未停,趁着四下无人,飞身上了屋顶,疾步回到了四王府。 果不其然,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直不争不闹,居然还是不被放过,几番暗算,都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风三悄悄地打量了一下闭目养神的四王爷,张了张嘴,还是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查明到底是谁出手的没有?” “王爷怎么不问问具体的情况?” 聂向远撇了风三一眼:“你似乎越来越不想做事了?这么久了,还需要本王亲自问?如果那边有事情,你肯定第一个蹦出来闹腾了,怎么会安安静静地杵在那边?” “是,王爷真是料事如神。”风三又乐了。 虽然遭到了埋伏,但是因为早有准备,并没有人员伤亡,反而抓住了对方一个死士。 “准备问一些情况的,那个死士早有准备,牙关里有毒药,自己服毒自尽了。” “嗯,既然没有成功,那就还会再来,让他们做好更万全的准备好了。” “是,属下知道了。王爷用膳。” 风三退了出去,聂向远的眸光敛了敛,如果对方太过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端起书桌上的汤碗喝了一口,觉得嘴巴里寡淡无味的,没有她在身边,真的是吃什么都觉得难吃极了。 186、刀光剑影 已经到了回到京都的日子。 聂向远天不亮就出门了,从边界那里往热闹的集市走。 一盏茶的时间之前,他带着风三等几个人进行过一场恶战,对方十个黑衣死士被秒杀。 他们的肩头,都有一块微小的红色印记。 那是太子培养的,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不惜损耗这么多死士来对付他。 这一次,是要逼迫他重重地出手了吗? 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在五王爷的封地上制造了一些纷乱。 死士谁没有呢?在肩膀学着盖一个一模一样的红印子不就可以了。 这个时辰,太子应该路过五王爷的封地,两个人会好好地“叙叙旧”了。 回到皇宫,早朝已经过了,大殿里只有父皇和几个在京都的王爷。 兄弟之间虽然不是很亲热,但是当着皇帝的面前,还是互相关切地问候了几句。 皇帝看见四王爷进来,眼神里还是有一丝激动的:“老四,你的身子可恢复了?” 聂向远点了点头:“谢父皇关心,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不至于经常发作了。” “那就好。” 皇帝也很欣慰,之前的父子之间的隔阂暂时一笔勾销。 顿了顿,看见王爷们都自觉地告退出去,皇帝才拿去手边的一封书信。 “阿迪莱还记得?北疆的公主,对你十分仰慕,北疆那边的意思……”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聂向远哪里不知道呢? 他一掀衣袍跪了下去:“父皇,儿臣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个事情,还请父皇酌情考虑。” “心上人?谁?”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居然这么直接地拒绝,都不给自己将话语说完的机会! 这个儿子,虽然平日里冷若冰霜,但是关键时刻从来都不会让龙颜扫地的。 聂向远不想在此刻说什么,说别的女子的名字,他不乐意,说叶无双的名字,此刻的氛围之中,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只有垂下眸子,眼观鼻,鼻观心。 “看,完全没有人,你居然想出这个借口来躲避这次联姻。王爷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涉及到两国的邦交,更何况,这个阿迪莱公主,又美艳动人,又活泼可爱,和你冷冰冰的性子倒是互补,你好好考虑一番……” “可是,父皇……” 聂向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堪堪张开嘴巴,就喷出一股血泉。 “噗嗤——” 洁净的地面上,血花斑驳,让人心惊。 “老四,你怎么了?传御医——” 门边的安公公率先回过神来,立即大声传唤起来。 八王爷并没有走远,一听到安公公的话,立即闪电一般飞身进来。 才跨过门槛,就看见捂着胸口,一脸苍白的聂向远,八王爷疾步上前,稳当当地扶住了四王爷,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四哥,你……是不是旧疾发作了?忍一忍,我扶你去那边歇着。” 也不管皇帝是不是在旁边目瞪口呆,八王爷直接绕过父皇,将四王爷抚到矮榻上躺着。 聂向远闷哼一声,声音极其虚弱,好像元气大伤。 皇帝回过神来,沉重地问道:“老四,你不是说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如何开口一般,聂向远还是缓缓地说:“父皇,实不相瞒,儿臣从神医谷返归的路途上,遭到劫杀,如果不是儿臣的护卫赤胆忠心,只怕,儿臣根本没有回来看父皇的机会了。” 听话的皇帝和八王爷都大惊。 “怎么,劫杀你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都是黑衣、蒙面,看武功也看不出什么门派,被儿臣的护卫打伤在地就立即咬破嘴唇,服毒自尽,几次惊险的刀光过来,都被护卫挡住,只是,儿臣还是被重重地踢了好几脚,所以胸腔和腿部都隐隐作痛。刚才,和父皇禀告情况,突然着急,可能是绊住了伤口,所以才这样的。” 八王爷没有作声,只是从旁边端来了茶水,递给四王爷,示意他喝一点。 皇帝气得猛拍了一下桌案。 “老四,你安心休养,这个事情,朕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在朕的脚下做出这种事情,太不将朕放在眼底了。” “啊,四哥,你躺下,嘴角又出血了,还是乌血。” 八王爷的一声惊呼,再次将皇帝的视线转移了过来。 “无碍,你们都放心,我的身子好着呢。” “胡闹,簌簌口,你躺下。” “嗯,四哥,你看看,还有什么值得激动和操心的事情,你非得动气?” 聂向远还没有开口,皇帝先忍不住了:“和北疆联姻,所以激动地?” 怎么可能因为这个事情? 聂向远抿了抿嘴唇,别过脸去,不想理睬。 八王爷看了看一脸不高兴的四哥,又转过头,看了看带着一丝期待的皇帝,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 四哥显然十分不乐意,这么久了,自己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四哥和那个小丫头的事情。 爱过方知情浓,这个感觉,自己最有体会了。 反正伊人不在,无论那个女人不都是一样的吗?何况,这一次还可以帮到四哥的忙。 “父皇,和北疆联姻,儿臣斗胆一问,任何王爷都可以吗?” 这一句话,成功地将四王爷和皇帝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皇帝想着刚才书信里的字句,虽然北疆表达了上一次大楚之行的感激和遗憾,但是,并没有特别点名非要哪位王爷不可。 要老四去联姻,无非是因为上一次阿迪莱确实对老四很有好感,男才女貌,又互相欣赏,岂不是更好? 要知道,北疆本来就是一个相对荒蛮的地方,估计,也只有老四可以稳住那边。 皇帝自然有皇帝的打算,所以才将老四从神医谷召唤了回来。 “自然是要未婚配的王爷,因为,这是要过去北疆当驸马,而不是接一个公主过来。” 八王爷笑起来:“儿臣尚未婚配,从年纪来说,和阿迪莱公主差不多,应该更有话题,而且,儿臣也到了要去自己封地的年纪了,无论是去北疆,还是带着公主去封地,儿臣自信地认为,都可以将两国联姻的事情办好,还恳请父皇将这个机会赐给儿臣。” 187、最好选择 “老八!” “八弟。” 八王爷再次说道:“父皇,舍不得吗?还是,觉得儿臣无法胜任?” 用眼神稳住四王爷,八王爷跪在皇帝的面前:“父皇,四哥身子稍微弱一些,而且,心里已经有了深爱的人,如果贸然去北疆,万一公主刁蛮不能理解四哥慢慢培养感情的心里,最终导致两国交恶就太不值得了。而儿臣,孤身一人,心中再无杂念,且其他几个弟弟尚且年幼,唯一符合的人选,就是儿臣了,请父皇不要再犹豫了!” 四王爷一着急,剧烈地咳嗽一番,缓缓地说:“八弟,此去北疆,不比在京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八王爷点了点头:“其实,这段时间里,我也想了许多,既然可以抛却前尘往事,自然要全身心地投入为大楚做一些实事了。这个联姻的事情,虽然不是惊天动地,但是,以我的性格和能力,应该会把事情办得很圆满。这样一来,多方都会觉得满意,就是最好的选择。” 皇帝不做声,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确实如此。 看见两个儿子紧紧握住的手,皇帝郑重地应下此事。 八王爷抿嘴一笑,轻声说:“四哥,躺下歇着,我能够找个公主,不是应该为我高兴吗?” 四王爷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哽咽,说不出话,只是伸出手,重重地锤了八弟一拳。 此刻的八王爷,只是想为自己仰慕的四哥分忧,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那么样的阿迪莱公主,和大楚的任何一个女子的个性都不一样。 很特别,也很费神去追逐。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御医很快就来了,给四王爷把脉之后,开了一些凝神静气的草药,叮嘱他不能动气,更不能劳累。 看见四王爷没有什么大事,皇帝和八王爷都舒了一口气。 “父皇,儿臣送四哥出宫去。” “嗯,你也回去准备一番,既然文书到了,不日就要启程了。”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重,兄弟俩沉默地走出宫殿。 “八弟,其实,还有许多选择的。” “四哥,兄弟一场,什么话都不说了。没有那个人在,谁都是一样的,这种心情,我知道你能够理解的。” 聂向远可以理解,如果他大婚的那个人不是叶无双,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看什么都是灰色的,娶哪个不都是一样的吗,都是娶回家放在一旁罢了。 只是现在,叶无双还在,还有很多问题等着他去逐一解决,他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北疆。 离开得那么远,思念肯定漫成河了。 走出皇宫,刚准备上轿子,聂向远扯住八王爷的袖子,低声问道:“最近,皇后那边没有动静?” “上朝都是父皇,后宫那边都很安静,不过,当然,也只是听说,皇后那边找了一个……人。” 看着八王爷欲言又止的表情,聂向远瞬间明白过来了:“不甘寂寞吗?” “太子回来了,你也一切小心。” 八王爷点了点头,大声说:“四哥,你慢一点啊,回去好好歇着。” 聂向远也大声回答:“你也上轿子,时辰不早了。” 兄弟俩就此别过,再相见,就是八王爷出发的那一天了。 就算没有阿迪莱,八王爷的婚姻大事,也不会如意的,该来的迟早要来。 其实,八王爷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地软弱无能,毕竟,太子的魔爪伸向过任何一个王爷。 在这样一个动荡的地方,八王爷能够保全得这么好,可不是全靠他装痴傻过来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四王爷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猜测说破,而且,八王爷本来一直都没有与他为敌,甚至好多时候都在帮助自己,所以,这是真兄弟。 关键时刻,就看出了人品不是吗? 回到四王府,风三掀开轿帘,准备扶着四王爷下来,却被忽视掉。 风三一愣,听见四王爷说:“不用,本王身子好得很。” 原来,刚才在皇宫里,不过是因为他封住自己的几个穴位,导致气息紊乱,才会出现呕血的现象的。 看着一向爱干净的四王爷的衣袍袍角,还带着几点血花,风三内心都为他心疼起来。 四王爷一边解开衣袍,一边往书房走。 顿了顿,风三还是实话实说:“云朵回来了。” 四王爷的手势一顿,诧异地转过眸子看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倒不是,只是,身份被识破了,那边不许她留下来。” 想想也是,依照叶无双的聪明,看见他可以来去自如,自然会想到云朵的身份。 聂向远看了看天边,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好让自己安心一般。 “她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将军府那边,也没有多大的威胁了。云朵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不久还会再见面的了。” 这么说来,王爷是有新的打算了? 风三不好多问,内心却是有点小小的激动不安的。 “风三,去打点热水,还有,找几个弟兄,盯紧一些皇后那边的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办。” 四王爷在浴盆里闭目养神,在宫殿里有点劳神,他闭着眼睛,让自己脖子以下全部浸入温水里,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突然想起叶无双当初还是小婢女的时候,她也曾偷偷地在屋顶上走过去,甚至还偷偷地打量他。 那个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啊! 将军府虽然隔着不是很远,但是又不能每天都去,实在难解相思之苦啊! 从浴桶里站起身来,晶莹的水珠从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上滑落下来,幽黄色的灯火映照下,一张英俊勃发的脸孔分外诱人。 没有喊婢女进来服侍,四王爷拿起帕子,自己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衣袍。 疲惫一扫而光,他精神抖擞地走到书桌旁,摊开了宣纸,又磨了墨。 脑海里全部都是丽人的倩影,再也没有犹豫的,他挥毫泼墨,让神采奕奕的女人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画卷上。 188、着魔一般 画好了画,看了看,一颗心再也安定不下来了。 四王爷丢下画笔,穿好深色的衣袍就外外墙翻过去。 曾几何时,他也变成了以前无忧无虑的叶无双了啊。 飞身到将军府的时候,叶无双正在喝水,看见从窗户跃进来的人,吓得连水都喷出去了。 她放下水杯,睁大双眼瞪过来,无言抗议怎么又来了。 聂向远当即上前一步,一把拽过叶无双,一手把她抵在墙上,一手抓住她另一只柔胰。 胸腔里满满的思念都要溢出来了。 突如其来这般靠近,叶无双瞳孔一扩,里面满是聂向远的影子。 聂向远微微垂头,手上稍稍用力,他与叶无双交颈,贴着她的耳朵道:“我们去榻上,嗯?” 嗓音和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实在过于聊人,叶无双整个傻了,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念头,可是又不太确定,问:“啊?做……做什么?” 聂向远的声音缠绵入耳,带着温煦的气息,“不做什么,就是单纯的聊聊天。” 哪有盖着被子纯聊天的呢? 真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情窦初开少年啊? “霜儿,去,是不是要我抱起你?” 真是要命啊!他说出的话,足够让她脸红心跳。 叶无双暗暗想着要拿什么样的借口来拒绝呢?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男人已经一把抱起她,疾步走到床榻之上了。 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他垂着眼帘,看着叶无双脸颊绯红,眼底里流光氤氲的模样,久久不言。 叶无双的眼神里,有她所不知道的妩媚勾人,她背靠着床架,微仰着下巴,怔怔地望着男人。 这副形容,真真是让聂向远有点把持不住。 聂向远一只手捻着她的衣襟,往下面拉了拉,幽沉地看着她朱红的唇,没有放开她,却终是一点点俯下头,一点点欺压而上。 他带着小心翼翼地想吻她。 她亦着了魔一般地想抱他。 可是就在聂向远的唇将将落在叶无双的唇上时,他的气息浓烈,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用尽仅有的一点力气抵了抵他的胸膛,自己也往一边偏开了头。 叶无双低着头,手在推开聂向远时不慎碰到了他的喉结,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她一边拢了拢自己的衣襟,一边不停地深呼吸,张了张口,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你放开我,这里不太好。” 聂向远没再强求,温柔地碰了碰叶无双的颈项,缓缓说道:“这里确实不太好,要不,回王府去?” 叶无双抿着唇没吭声。 以为女人不愿意,想着她还怀着身子呢,一定顾及着孩子不敢太大动作。 聂向远平静下来,柔声说:“不去,那就在这里聊聊天。” 这么好说话吗?叶无双诧异无比地望过去。 “别以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的定力可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我怕自己还是忍不住了。” 叶无双不说话,在男人的怀抱里微微挪开一些,两个人贴得有点紧,本来孕妇就怕热,此刻更是觉得靠近男人胸膛的那一边手臂好像着火了一般。 男人喘了一口气,蹙眉哑声道:“别动来动去的,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叶无双厚着脸皮,淡淡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地,还是早点回去。” 聂向远气恼不已,总是拒绝自己,他偏偏要抱住,还要抱得紧紧的。 叶无双被大力抱得有点不舒服,烦恼得要命,蹙起眉头,顽皮得隔着衬裤捏了他……一下。 聂向远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大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说了别闹,你还点火!”语气已经明显沉了几分。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叶无双故意撒娇:“人家也想嘛。” 聂向远刚准备说什么,又听见她说:“来啊,猛烈一些,正好不要了。”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他哑声斥她。 “你不是这么想的吗?来。” 叶无双说完,继续张嘴,隔着单薄的衣袍,咬了一下他前襟。 男人简直要抓狂了,翻身坐起,以上下的姿态狠狠地瞪住她。 她一点也不惧,抬起腿,水蛇一般,胡闹谁不会呢。 真是疯了,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聂向远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急忙掀了薄被,准备下床,却是被叶无双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别走,啊,人家实在是很难受,王爷给人家嘛......” 媚眼如丝、柔弱无骨,她风情万种地娇嗲出声。 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四王爷拉了脸:“霜儿,别胡闹了啊!我不是要你这样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下了榻,他站在榻边,疑惑地打量着她。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别走!” 叶无双又赶紧伸手去抓他,因为快速倾身去够的动作,将软枕给带了下去,随着软枕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原本藏在枕下的一本书,“啪”的一声落在男人的脚边。 男人垂目看过去。 叶无双脸色一变,赶紧倾身去拾,却是被男人的大手拧了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 随后,四王爷自己弯腰将那本书拾了起来。 完蛋了啊。她慌乱紧张地看着他。 不过一本书而已,以为男人不会去看,谁知道,男人十分有兴致,甚至很认真地凑到自己眼前去看。 封面上的书名入眼,他眸光一敛,居然是《滑胎》。 叶无双十分羞赧,吓得赶紧去夺,却是被聂向远后退一步避开。 修长的手指随随翻开那本书,便是其中一页。 叶无双正巧看到那里,有点明显的折痕,书中写着:滑胎主要因先天不敷、房劳过度、孕后纵欲损伤肾气,胎失所系;或素体气血不敷,大病久病失血耗气…… 白字黑字入眼,字字如刀,戳进男人暗沉的眼底。 他徐徐抬眸,看向床榻上小脸已经泛白的女人。 聂向远突然就笑了,笑得比她还要苍白。 他扬了扬手中的书,薄唇动了几次,似是都未找到语言,“明知道房劳过度可能引起什么,你还突然这么对我,别急着否认,你看过这一章不是吗?这.....就是你方才突然扑过来的原因吗?” 189、两人争吵 叶无双长睫颤了颤,否认道:“不是,其实……” 扑过来?真是说得有点夸张。 “霜儿,怀上这个孩子到底让你觉得有多不堪,你要如此费尽心机地堕掉他?” 她不是这个初衷好不好?可是,此刻,她无言以对。 聂向远站在床边,凝着她,眼瞳里昏昏沉沉的都是哀愁,看不到一丝光亮。 “你还否认?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说而已,我不说,你就想将我当傻子吗?” 最后一句,他骤然拔高了音量,与此同时,将手里的书猛地朝地上狠狠一掷。 “啪”的一声,吓得叶无双浑身一颤。 她只觉得那一下一下就像是拍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比心悸,也让她害怕。 聂向远再次冷笑摇头,忽然伸手指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负责任的人是你!你怎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见男人指着自己的鼻梁,一脸的冷嘲和讥诮,叶无双心里的委屈一下子被放大,瞬间变成了火,她当即反驳道:“我不负责任?我要是不负责任,还用得着这般心机费尽吗?偷偷堕掉一个孩子,我有一百种方法,如此心机费尽,还不是因为你根本不重视孩子。是,因为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可以每天跑过来胡闹,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 “胡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男人点头,猩红一点一点爬上眼眸,“你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要堕掉这个孩子,就这样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了?” “是!我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叶无双倔强地迎上他的视线,胸口起伏不定地说道:“他本来就来得不是时候!” 四王爷真是被气得肝胆都腾起了了。 他浑身冰凉,唇在颤抖着,说道:“什么来得不是时候?这是你真正的理由吗?如果你根本就没有想跟我好好过下去,那就明说,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做!” 顿了顿,男人又说:“那是一条很鲜活的小生命,你知道不知道?” 叶无双内心也疼啊,她的眼睫闪了闪,一时语塞。 她此时的沉默,在他眼里就是默认,就是被他说中了。 “他是一条性命,是你身上的肉,是你跟我紧密相连的东西,你说不要就不要,霜儿,你才是这世上最狠心的人。” 聂向远原本暗黑的眼眸,被猩红填满,像是下一刻要滴出血来。 叶无双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大声反驳道:“你不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狠心的那个人是你!” 他忽的抬手,捏上她的下颚,沉目攫着她:“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心?” “难道不是吗?我知道你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所以你现在忙前忙后这么慌乱。可是,你当时中毒呢,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同房之后就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懂医理的,你别敷衍我说你当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这样的。” 聂向远收敛怒气,蹙起眉头反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要说,那么我们就将事情摊开了来说。你当时中毒了,同房之后,我发现我也中毒了,谁知道一次就中奖了呢,结果,胎毒那么狠,这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啊,他甚至还只是一个珍珠大小的小肉球,就要艰难地和毒做斗争了。” 看见男人倏然睁大了双眼,她暗想着,莫非当时他不知道吗? 可是,完全不会啊,而且,同房之后,连个消息都没有传递回来,他才是最狠心的人。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别装傻了!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毒,全部传给了这个无辜可怜的孩子!” 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都蕴含着满满的伤痛。 好一会儿,聂向远踉踉跄跄地后退一步,推开大门出去了。 “聂向远,你冷静点......” 叶无双发现自己声音都在抖了,可是,声音太小了,男人已经大步离开,并没有听见。 是不是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呢? 可是,一想起这个往事,确实让她耿耿于怀啊。 还不知道四王爷身上的毒到底是不是彻底解了,万一还有残毒,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身子,岂不是再次元气大伤? 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怜这个孩子经受不住啊。 而且,华筝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万一再次中毒来势汹汹,怕是来不及见到神医啊! 她怕,好怕,真的不敢赌一次。 她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肆意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聂向远回到四王府的时候,风三急匆匆地上前说:“王爷……” 然后就看见颀长的男人疾步和自己擦肩而过,带走一阵风。 王爷怎么了,似乎有心事? 风三张了张嘴巴,转过头,看见一眼同样十分茫然的管家,有点不知所措。 云朵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若有所思地说:“怕是被拒绝了,让王爷一个人静一静。” 如果秋葵知道王爷为她做了多少事情,一定会感动得不得了的。 风三笑着问道:“云朵,你是不是没有在秋葵面前多为王爷美言几句?” 云朵翻了一个白眼,对于眼前傻乎乎的风三真是很无语:“那个地方,是说话的地方吗?况且,秋葵有她的想法,两个人的感情,还是让他们自己面对和处理比较好。” “可是,王爷一说话就容易惹人生气啊。” 云朵取笑道:“让你去说,还没有开口,人家会更生气。” 管家点了点头:“确实,几个人里面,就风五最机灵,要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三拉住了:“云叔,昨晚一起喝酒的时候,您还说我是最机灵的呢,怎么转眼就变了?” “好哇,你这个风三,居然拉着我爹爹去喝酒,找打啊!” “云朵,你别生气,只是喝了一盅而已,都没有喝醉,云叔有酒瘾,偶尔喝一点,对身子才好呢。” “胡说八道,看我不打你。” 风三一边躲避,一边求饶。 云朵也不客气,朝着风三的后背就是一脚踹过来,明明说了不许喝酒,这两个人怎么总是让人不省心呢? 190、他入局了 然而,四王爷并没有消沉太久。 毕竟,叶无双在气头上,他虽然心痛,但是也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况且,上次诊断的时候,他也发现了,胎毒应该是解除了,只是身子比较弱一些而已,所以,只要在日后好好调理,慢慢会恢复好的。 在书房的窗户往外看,已经有婢女在那边收萝卜了。 如果叶无双还在王府,一定将这些白白胖胖的萝卜熬汤给她喝。 想了想,决定去书桌前写一幅字画。 风三敲门进来,脸色十分沉重,聂向远扫了风三一眼:“什么事?说。” “十四王爷那边,出事了。” “什么?” 聂向远激动万分地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晃动了,墨汁撒得宣纸都是的。 “王爷,您别激动,十四王爷已经第一时间送至神医谷了,暂时没有生命之虞。” “谁做的?” “死士的身上,发现的印记和上次袭击的人一样。” 聂向远十分生气,他伸出大手,将书桌上的宣纸揉抓起来,紧紧握成团,使劲地丢在角落里。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本王不义了!” 好一会儿,四王爷通红的双眼才稍微好一些。 只怪太子不该将心思打到十四的头上,十四心地单纯,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卷进去? “皇宫里的那个人,可以放出去了。” “遵命,王爷。” 而叶无双这边,四王爷一生气,出走就再也没有过来过了。 她觉得暂时安稳了,内心还是有一股失落。 是,她是将自己内心的烦躁不安都吼出来了,可是,男人都不解释一番吗? 还是,他也确实认为自己做错了? 抑或,本来就是将毒气转移到她的身上? 越想越是气闷,连喝一口水都觉得呛得难受,坐立不安的。 …… 三日后的京都繁华热闹。 大街小巷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都想一睹皇家的风采。 因为皇帝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四王爷提议皇帝去百姓最重视的妈祖庙里拜祭还愿,并祈祷身体康健,皇帝也十分重视,欣然答应下来。 皇后娘娘自然要跟着一起去,乘坐着凤撵跟在后面。 道路两旁都有侍卫把守着,不让任何人入到道路上来,以免打扰了龙颜。 虽然帘幔垂下,看不到帝后风姿,但是看着皇家仪仗队的气势,众人也是大饱了眼福。 队伍原本有条不紊地往前走着,不知怎的,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是有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突然扑倒在路中央。 大概是围观的人太多太挤,侍卫和侍卫之间有缝隙,这个人身子弱,就被人挤倒了。 侍卫都一惊,急忙举起兵器戒备。 这个中年男子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吓得不轻,脸色苍白慌乱,浑身还打着哆嗦。 他垂着头,只是以花白的头发示人。 “怎么回事?”皇帝问跟在龙辇边上的安公公。 “回皇上,有个男人突然扑倒在前面。” 皇帝面色不悦,伸手撩开龙辇的明黄门幔,准备看一个究竟。 与此同时,坐于凤辇里的皇后娘娘听到吵闹声,也探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命令道:“来者何人?抬起头来,放下拐杖!” 中年男人就这么僵硬地跪着,根本不愿抬起头来。 侍卫将明晃晃的剑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颈脖处都划出了口子,男人才不得不抬起头来。 一张脸暴露在侍卫们面前,也暴露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 皇帝看着这张脸,呼吸一滞。 皇后娘娘却错愕得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煞白如纸,她慌乱地一把放下帘幔,心跳得不能自已。 男人熟悉的眉目入眼,分明是入宫前的那个人,尽管此刻男人头发花白,脸上还有不少皱纹,看上去十分苍老,但是轮廓不变,眉眼不变啊。 想起当年,因为不想进宫,她还曾抱着他,在花前月下嘤嘤嘤地哭泣了好久。 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再次见到他? 怀上太子之后,他就消失了,难道,一直隐居在京都吗?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出现在大家面前?平时在皇宫中不觉得,但是,太子如果此刻也在,和中年男人并肩站在一起,周围的人一眼就会看出问题啦。 皇后娘娘心急如焚,坐都坐不住,差点一头从凤辇上栽下去。 皇帝紧紧抿着薄唇,胸口起伏再三,他才吩咐外面的安公公去将人带过来。 听到前面皇帝吩咐安公公去带人,皇后娘娘吓得连滚带爬从凤辇上下来,跌跌撞撞来到龙辇前面,“扑通”一声对着皇帝跪下。 “皇上。” 想求饶,却不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自己跑过来跪着。 回过神来,皇后娘娘更是惊得一身冷汗。 自己疯了吗?这个时候主动承认错误? 可是,皇帝都看出问题来了,如果不说什么,怕是后果更不堪设想啊。 皇帝面色黑沉,眸光如刀,就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摆驾回宫!” 皇帝度了一个眼神给安公公,示意押着中年男人一起回去。 安公公扯起嗓子喊道:“惊扰圣驾,押回候审。” 男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苍白如纸的皇后娘娘,发现她都不淡定了,也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 在皇宫的偏僻宫殿里,沉默了许久的皇帝终于开了口:“告诉朕实话,你怎么还在京都?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说实话,朕便可饶你不死!” 男人一怔,没想到皇帝会如此。 显然,他今日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关闭了许多年,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虽然一日两餐有人送食物和水过来,也有人定期送走溺壶(古代的尿盆),地下室只是光线差一些,但是气味还不至于那么难闻。 可是,由于常年不见阳光,他的皮肤变得有些透明,而且,头发花白,眼神也不好使了。 本来言语功能差了很多,此刻见到皇帝,更是结巴得厉害。 让他从哪里说起呢? 这些年吃的苦,都过去了,没有和皇帝说起的必要。 几日之前,他被黑衣人挟持到京都的一栋草木房子里,本来,他还内心高兴,准备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无意中,听见路过的邻居说三日之后,皇帝和皇后娘娘会经过京都最繁华的大街,去妈祖庙里祭拜,他的心潮起伏,暗暗想着混迹在人群中,偷偷地看两眼就离开。 他知道,她生了个儿子,当年偷偷摸摸地做了一些手脚,才顺利地通过了入宫的层层盘查,这个儿子,其实是他的命啊! 所以,他来了,就算腿脚不方便,就算视力很弱,他还是来了。 就凭他,如何争得过皇帝呢? 隔着帷幔看一眼皇后娘娘,幸运的话,还可以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太子,看见他们娘儿俩幸福康泰,他就心满意足了。 方才,他一直站在人群之中,低垂着脑袋,静静地等候凤撵过来。 人群中,有几个青年人在议论。 说什么“皇后娘娘耐不住寂寞,背着皇帝找了好几个面首玩玩。” 还有一个说:“你不知道啊?我们庄子上那个戏子,因为面容姣好,进宫唱戏的时候,被皇后娘娘一眼相中,留下来夜夜笙歌,那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现在骨瘦如柴。” 大家悄悄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旁边的他,如何能够忍受别人如此诋毁自己深爱的女人呢? 他低吼一声:“皇帝就要过来了,你们少说几句!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岂容你们几个黄毛小儿诋毁?” 看见仪仗队过来,几个年轻人住了嘴巴。 中年男子如痴如醉地望着,竭力将自己微弱的视线投注在凤撵上。 猝不及防地,他被人推出来,好巧不巧地扑倒在龙辇前面。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那几个年轻人推的,因为感觉有好几个手掌在他背后用力。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一个局。 对的,他入了别人设计好的局。 一番思忖权衡下来,男人开了口。 “草民被关押在偏远的黑屋子里十几年了,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捆着,长期缺乏运动,右脚风湿严重,已经废了,而且,草民浑身都是重伤,一双眼睛也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就在不久之前,草民被放出来,当年捆绑草民的人跑得无影无踪,更无从追查,草民也一把年纪了,不想纠结在过去的阴影里,准备回到京都,住在草民以前的府邸里度过余生。今日,草民在街上买一点粮食,听见锣鼓喧天的,也过来看看是什么热闹。可能是因为草民手脚实在不麻利,所以被挤倒的。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方才说了,只要草民说实话,就饶草民不死,草民现在句句属实,请皇上恕罪!” 男人说完,艰难地跪下来,俯首于地上大力磕着头。 他也非常清楚,自己所言有多牵强。 但是,他必须这样讲。 191、牺牲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在皇帝面前,或许还有很大希望。 十几年前,分别的时候,中年男人就知道会躲不过这一劫。 然后,他和自己深爱的女人说,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一定要站稳脚跟,不然,只会被淘汰。 现在,看见女人已然是最尊贵的皇后娘娘,那么,她做到了。 一个女人能够走到这个位置,除开自己的容颜不谈,肯定也是付出很多努力的。 当初,他知道女人怀着身孕不久,他就被人掳走了,一直关闭在地下室里。 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孩子,如果能够长大成人,一定就是当今太子了? 没有人传递任何讯息,他更不能拿女人和太子的前途来赌。 反正,他已经是这样的一个半废之人了,牺牲自己,保全他们娘儿俩,很值得的。 被皇帝带回来,他肯定是难逃一死了,只希望皇帝能看在他如此配合的份上,绕过他们母子二人。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还能够说什么?叙旧显然会死得更快一些。 于是,中年男人说:“草民孤苦一生,真的没有顶撞之心,还恳请皇上晚开一面,饶恕草民惊扰之罪。” “不该看的热闹不要再看,不该说的话也别说。” 中年男人一个哆嗦,唯唯诺诺地说:“草民一定谨记,叩谢皇恩。” 沉吟了许久,皇帝也没有多言,扬袖吩咐侍卫:“送出宫去!” 侍卫领命,将男人拖走。 安公公拿着皇帝的手谕,和侍卫们一起走到了宫门口。 中年男人行动不便,安公公唤人送过来一顶软轿,将中年男人扶入轿子里,安公公对着几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不动声色地露了一下衣袖里的明黄色手谕。 侍卫点点头,抬起轿子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安公公走到无人的小巷子里,将衣袖里藏着的鸽子放飞出去,给四王府送信。 而上书房里,皇后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皇帝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起来。” “谢皇上。”皇后磕头谢恩,感激涕零,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双腿跪麻的缘故,脚下一软,差点摔跤,还是边上的婢女连忙上前将其搀住,才没有跌倒。 看见皇帝连烧香都不去了,径直回宫审问,皇后娘娘的一颗心却是再也平静不了。 一直就要过来,看见皇帝带着人去了最偏僻的宫殿问事情,她的内心就有了很不好的感觉。 苍无忌过来按摩,她真是一点兴致都没有,径直将苍无忌的手打到一边去。 远远地,看见那个人被安公公送出宫去,她就知道,那个男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如果那个男人一直不出现,或许什么事情都没有,大家相安无事,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在太子还没有回到京都之前,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自己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一定很有孤勇抛弃一切,只为和他游走江湖,恩爱一生。 可是,二十年的荣华富贵,改变了太多的人和事啊。 她怎么会舍弃这样光鲜的生活,去跟着那个男人担惊受怕、餐风露宿呢? “说。” 皇后娘娘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说:“臣妾只是很吃惊,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看见他。” “他?谁?” 看见皇帝装傻,皇后娘娘大吃一惊,诧异无比地望过来。 皇帝没有认出那个人来吗?那为什么当时非要将人带回皇宫审问呢? 那个瞬间,皇后娘娘陡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上了皇帝的当了。 这个狡猾的皇帝,就是下这么一个套,让她自己一点一点将事情原委交代出来。 到底还是因为她内心没有放下,所以如此沉不住气,才在这个事情上露馅了啊! 刚准备张嘴,听见门外的宫人说:“皇上,人已经带过来了。” 皇帝并没有动,只听见“吱呀”一声,上书房的窗户被宫人从外面推开。 皇后娘娘闻声,诧异地转过身去,一眼就看见了被宫人搀扶着,浑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上面鞭伤累累的人。 “抬起头来。” 宫人紧捏住被抓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正对着窗户。 竟然是苍无忌! 皇后娘娘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嘴巴张合了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色血色尽失。 “都退下。” “遵旨。” 宫人们答应着,体贴地上前关好窗户,又将苍无忌拖走。 听见脚步声远去,皇帝才问道:“皇后,你说,太子如果知道有这么一个娘亲,会觉得怎么样呢?” 顿了好一会儿,皇后娘娘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 吸吸鼻子,她伸出手,取下自己头发上的凤簪,抬高双手,将东西缓缓地放在上书房的书桌上。 “皇上,臣妾年老色衰,身子虚弱,请求遁入空门。” “准了。”皇帝眼皮都没有眨巴一下就恩准了。 皇后娘娘失望至极,本来以为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至少还有挽留的作态的,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而且,皇帝好像就在等着这一天一样。 想起即将回到京都的儿子,皇后娘娘放低姿态:“皇上,臣妾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只是……太子是个诚实忠厚且能成大器的孩子,当年也是被太上皇恩典的,臣妾恳请从今之后,皇上代替臣妾多关注太子一些。” 皇帝睇了地上跪着的女人一眼,淡淡地说:“嗯,他是无辜的,只要他不动,一切还是照旧的。” 考虑到皇后娘家人在朝堂上的势力,以及太子的暗暗储备的势力,皇帝自然不会随便动太子。 而且,当年太上皇病重,皇后娘娘——哦,不,当时还是贵人呢,听说药引子是美人的骨血,她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腿上割下一块肉来,当场痛晕了过去。 太上皇因为药剂有效,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为了表彰她的孝行,当场将尚未足月的她的孩子定为了太子。 看在太上皇的事情上,既然皇后娘娘自动请辞,他自然还是会留下她的命来。 陌无双 说: 各位亲劳动节快乐,本文快要收尾了,并不想写得太长,还会有几个番外,比如八王爷和阿迪莱的,比如十四王爷的,还有华筝的。祝大家快乐 192、还是太子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皇后娘娘去了慈云庵为太祖祈福,太子收到消息惊愕不已,这个时候去祈福? 而且,还是无时限的祈福,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下半辈子就在庵堂度过了。 一定是皇宫里出现了很大的变故,他快马加鞭地往京都赶回来。 王公公看见太子风尘仆仆地回来,趁着四下无人,将皇后娘娘临行前写的书信塞给了太子。 太子展开一看,锦帕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忍住,一切不变。” 如何忍得住? 趁他不在京都,将身份尊贵的皇后娘娘都逼走了,如此挑衅,他身为儿臣,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不行,必须立即去想父皇求情,或者,告诉父皇,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里,太子疾步往上书房走去,甚至来不及回自己的府邸看一看。 看见父皇在上书房里批阅奏折,太子进去之后,掀袍跪下,虔诚地说:“父皇,儿臣斗胆,提前回来了,向父皇请安。” 皇帝抬起眸子,睇了太子一眼,淡淡地说:“既然知道是提前回来了,胆子可真够大了,翅膀真是长硬了。” 太子听得出来皇帝语气里的不虞,急忙解释:“父皇,儿臣得知母后身子有点不利索,心急如焚,这次前来,一是向父皇请罪,二是来看看母后。” “请罪?你的罪还真是要请呢。” 听见皇帝的鼻子哼了哼,太子死死忍住不辩解,希望皇帝可以看到自己诚心实意的态度。 “说,为什么会这么做?” 刚才不是解释了吗?为什么父皇死死守住这个问题不松口呢? 太子强自敛了心神,反问道:“儿臣愚钝,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哐当”一声,书桌上的一个木匣子被皇帝用手臂扫到了地上。 太子定睛一看,匣子被打开来,里面一件精致的明黄色龙袍刺得人双目疼。 “父皇,这是……” 皇帝的面色黑沉,眼睛里似乎蕴藏着滚滚乌云,冷冷地说:“一盏茶功夫之前,从你的寝宫里搜出来的。” 太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直响,他眼角余光再次瞟向殿中地上的那一身龙袍,心中依旧是无法相信的。 是,他很早就准备好了自己未来登基的龙袍。 当太子好几年了,眼见着父皇近年来身子骨越来越不利索,所以,他暗暗赶制了这一身衣袍,以备不时之需。 再说了,这件龙袍他藏得十分隐秘,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就连府中亲信他都无一人告知,父皇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 是假的吗?故意诈他的? 可是,这个木匣子,还有这个花纹,确实就是自己收藏的啊。 没有人见过,试问,谁又能做出如此一模一样以假乱真的出来? 心跳突突跳着,太子的呼吸都开始紊乱了,他强迫自己赶紧镇定下来,脑中快速做着思忖。 因为这样突击去搜,才能让太子措手不及,无法采取任何应对措施。 皇帝沉沉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不需要做什么解释吗?” “父皇,难道不是旁人栽赃陷害儿臣吗?为什么独独凭着一件龙袍,父皇就一口咬定儿臣不对呢?” “栽赃陷害?” 皇帝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冷笑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森然的笑意,寒气逼人地说:“这个木匣子,是从你的寝宫搜出来的,确切地说,机关就在你的床头。你的寝宫啊,似乎,连太子妃都极少进去过?” 太子嗫嚅了几下嘴唇,又反驳道:“一定是聘婷,她上次吃了亏,所以怀恨在心,父皇啊,儿臣的寝宫,确实有很多暗盒和机关,但是,这些都是罗聘婷知道的啊,这一次,一定是她故意将这个放进去来陷害儿臣的。” “陷害?聘婷和你的关系,需要陷害你来拖累他们一大家子吗?” 太子失语,罗聘婷至少还是太子妃呢,这么说来,就算他不珍惜,他们还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不知道皇帝是如何查出这些的? 他只知道,他到现在都还没有从那份震惊中缓过来。 父皇……已经开始对他们母子下手了吗? “到底是为何?”皇帝哑声问自己的儿子,“你已贵为太子,为何还要这样做?” 太子没有做声,他还沉浸在那份难以置信中。 就在他收了心神,准备说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这肯定是谁对他的太子之位觊觎已久之际,听见皇帝冷喝道:“等不及要取而代之了吗?” 太子的身子摇摇欲坠,他苍然一笑,问道:“在父皇的眼里,儿臣是不是早就不是了?特别是让儿臣去避暑山庄,其实,就是一个幌子?” “当然不是这样!”皇帝回得笃定,似乎怕太子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没有做今日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话,你当然还会是太子。” 太子便笑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