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上架,首更1万,以后每天也会加更,放心哦。 (6)
。 幸好,这一套女装很宽松,不至于勒着伤口。 看着叶无双穿戴整齐出来,四王爷指着书桌上的托盘,轻轻地说:“赶紧趁热吃了。” “没有什么胃口。” 整个人还是有点恹恹的,完全吃不下去。 “即便再怎么不想吃,还是必须吃下去,这个身体如此弱,如何能够做什么大事情?” 叶无双无奈地端起碗,看了一眼里面的猪肝粥,内心不是没有感动的。 看着她开始吃了,四王爷也就放心了。 顿了顿,他说:“皇上还安排了事情给我,现在必须出门了,你今天不舒服,还是不要乱跑得好。” “放心,王爷,奴婢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跑,也没有力气的。” 四王爷点点头,确实如此,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拾步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流过多的缘故,吃完猪肝粥,叶无双觉得头晕,她将汤匙放下,又走入内室,躺在床榻上不肯起来。 本来,她出府就去找书摊的老板。 好说歹说,才以五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了大理寺卿工作点的布局图。 经过太子府邸,她抬起头望了一眼。 想起上次来的时候,门庭若市,现在却冷冷清清,感叹着人生真是无常! 碰巧就是这么一眼,被刚刚从太子府邸里面走出来的王公公看见了。 “秋葵,可是婢女秋葵?” 因为去买地图的缘故,还穿着婢女的衣服,主要是为了好砍价,没有想到此刻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她提着手里的袋子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别走,没有听见洒家正在唤你呢。” 没有听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也断然不想再和太子府有什么牵扯。 “前面那个穿着蓝白色婢女服饰的,个子不是很高的,扎着麻花辫子的……” 满头都是黑线,叶无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很无奈地,又假装左右看了看。 这个时候,王公公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别装了,也别假装不是,洒家已经问清楚了太子府邸的人,刚才管家在门口也确认了,你就是秋葵。正巧呢,皇后到处找你呢,现在赶紧随洒家走一趟。” “可是,奴婢奉四王爷的命令,上街给他买桂花糕呢。” “桂花糕什么时候吃都行,再说了,四王府也不差你这一个婢女去做事,别让皇后等急了。” “好,请公公带路。” 没有别的选择,早知道就不从这边走了,叶无双很无奈地扬起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公公缓慢地带着路,走到街角,带着叶无双上了马车。 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在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叶无双死死地绞着自己的双手。 王公公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顿了顿,这才沉声道:“今天的风,有点大啊。” 叶无双看着被吹起来的马车布帘,思忖一番,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个风是为了下雨,还是为了吹走沙尘。” “小小年纪,想得倒是很多。” 听着王公公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叶无双暗暗埋怨自己多嘴。 也许是皇后等得急,不仅马车跑得飞快,下了马车,王公公还带着她飞跑起来。 两个人连走带跑,不短的一段路,到慈宁宫的时候,叶无双有点气喘吁吁了。 看着慈宁宫门前值守的宫人都严肃地望着自己,叶无双深呼吸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液。 趁人不备,借着刚才袖子的掩饰,将一粒药丸塞入嘴巴里。 幸好她还带着一身的装备,早早就准备了东西,应该……可以排得上用场? 走进慈宁宫,首先入鼻的,就是一股很浓郁的熏香的气味。 叶无双其实很不喜欢这股气味,但是又不能捂着口鼻。 听见传报,斜靠在贵妃榻上的皇后,微微抬起眼眸。 只是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叶无双,皇后又垂下眸子,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 “奴婢秋葵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半天没有听见皇后说一声“平身”,叶无双便不敢抬头,只得咬咬牙继续跪着。 直到双腿有点发麻,她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皇后娘娘,不知您传奴婢来是为了何事?” 王公公见皇后使了一个眼色,立即上前一步,站在叶无双的身侧,尖着嗓子道:“秋葵,皇后体恤,还不赶紧起身回话。” “谢皇后娘娘。” 叶无双赶紧起身,竭力忍住双腿的酸麻,退让在一边。 皇后眸色深深,望着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的叶无双,缓缓地说道:“本宫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大脑里飞速地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 记忆中,皇后不曾和她有什么联系和接触啊,何时何地安排了何事的? “奴婢……恳请皇后娘娘明示。” “嗯?”皇后的神色陡然一沉,一股怒火缓缓从内心冒出来。 93、折煞奴婢 竟然敢装什么都不记得了? 皇后扬起手,示意王公公和宫女们都退出去。 等到慈宁宫安静下来,皇后才慢悠悠地问:“在四王府做事情可还觉得开心?” 叶无双心里明白了,又是一个套话的,尤其是太子此刻不在京都,皇后作为太子的亲娘,自然会帮助处处打点一番。 看见皇后准备起身,叶无双想起上次太子妃也是这样慵懒的样子,她赶紧上前一步,伸手略略虚扶了一下,娴熟地拿起边上的一个软枕,放在皇后的背后靠着。 脑袋里飞速运转之后,她回道:“如果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奴婢怕是会更开心!” 皇后朱唇微微一勾,挑起一双杏眼,看了一眼叶无双。 年纪不大,长相也算清秀,最主要的是人机灵,聪慧,手脚麻利,很会来事。 明明是一句极尽讨好的话,被她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却显得真诚无比。 难怪太子当时就点着要她过去太子府。 “当时,本宫就听太子说,你做得一手好菜,本宫也是一个热爱佳肴的人,看看你能不能做一桌全鱼宴给本宫尝一尝?” 叶无双一个哆嗦,赶紧回话:“皇后娘娘折煞奴婢了,许是当时王爷们都吃腻了御厨做的饭菜,突然觉得奴婢做的好吃,其实,奴婢也不过是半瓢水,还需要狠下功夫学习一番的。” 皇后挑起眉头:“哦?那么,四王府请了大厨子专程来教导你吗?” “回皇后娘娘,四王府尚还有三个厨子呢,奴婢只是一个配菜的小婢女而已。而且,四王爷的口味刁钻,他不会长时间去吃某一个厨子做的膳食,总是在不停地换口味。” 这句话倒是实话,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四王爷几乎吃遍京都啊。 “太子将你带入太子府,似乎,你没有做多长时间?” 叶无双自然知道这句问话就是一个陷阱,应该是为了测试她的应变能力,以及忠诚度。 “是啊,太子国事繁忙,既要在皇家书院刻苦学习治国之道,又要带着侍卫巡查京都大街的安防,一颗心都扑在大楚的发展在,哪里顾得上吃饭?” 皇后勾起嘴角,带着一丝赞赏的表情看了看叶无双。 本来,皇后就是准备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会不会瞎说。 如果叶无双刚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出了太子府的秘辛,或者如实相告,甚至说四王爷的坏话,说明这个人不可靠,皇后断然不会让她有机会走出皇宫。 偌大的京都,婢女无数,少一个二个婢女,还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这么一看,这个小丫头不是那种图表现、爱邀功之人,能够自嘲自身的不足,还能够维护太子府的权威,甚得她心啊。 太子现在不在京都,周边多少王孙贵族虎视眈眈,皇后不得不为太子回京都多做打算。 点了点头,皇后又说:“就是,太子突然去避暑山庄,这一段时日,太子府就这么空寂下来。” 叶无双宽慰道:“皇后娘娘,京都的安防离不开太子,要知道,太子在的时候,京都安宁太平,皇上一定会明白太子的辛苦付出,早早将太子接回来的。” 这句话,简直说到皇后的心坎上去了。 “秋葵啊,你说得很有道理。”皇后低声叹了一口气。 皇后何尝不想对皇帝这么说呢?只是,皇帝现在还在气头上,太子妃那边还没有审定,越说太多,反而越对太子不利。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婢女还真是投她的眼缘,如果忠实可靠,能够收为己用,那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皇后靠向身后的软枕。 “如今你是四王府的婢女,应该直接听命于四王爷,本宫没有什么借口,也不能老是召你入宫,免得落人口实。” “奴婢明白的。”叶无双何尝想和皇后太过于接近? 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啊! 她微微垂下眸子,顿了半晌,她才轻柔地补了一句:“皇后娘娘请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嗯,那就好。”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眸光轻凝,看着面前的叶无双,这一枚棋子,用得好的话,小卒子过河可当车啊! 片刻之后,皇后才转眸收回视线。 叶无双知道眼前这一关应该过去了,她在内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 “哎,一天天秋凉起来,眼见着潮气上涨,这满身的关节就酸软得厉害,偌大一个慈宁宫里,连一个体己的奴才都没有。” 说罢,皇后右手握拳,有意无意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处。 叶无双的内心激烈如鼓点。 她没有任何退路,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如皇后娘娘不嫌弃,奴婢愿意为皇后娘娘推拿一番。” “嗯,秋葵你真是有心了,本宫的膝盖可是疼痛难忍啊,你上前来看看。” 叶无双无奈,上前几步,缓缓地跪在皇后的脚边。 她伸出双手,隔着皇后膝盖上的锦帕,轻轻地按摩着。 皇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声。 “没有想到,你年纪不大,还有这般好手艺,轻重缓急都深得本宫的心。” “皇后娘娘谬赞了。” 幸好,叶无双在现代久坐于电脑桌前,有轻微的肩周炎,每次遇到阴天下雨,或者脑力劳动过度,都会去找盲人按摩捏一捏,所以才知道指法。 皇后将修长的带着护甲的手,托起叶无双的下巴,认真地看了看。 “不错,一张小脸如果长开了,怕是有那么隐约的倾城之色。” 叶无双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被皇后娘娘夸赞美貌,应该是离惩处不远了。 要知道,在这个深宫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儿,如果皇后觉得你美丽,真不是一件只得庆贺的事情。 试想,哪一个皇后的心胸会开阔到可以接受比自己美丽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晃悠? 就连童话故事里,黑暗系的皇后连自己的继女美貌都无法容忍,更何况是现实中,比自己年轻美貌,更有机会勾住皇帝的女子? 94、凶多吉少 “皇后娘娘别取笑奴婢了,奴婢来自偏远的乡下,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只知道这个容貌都是爹娘给的,哪里知道什么姿,什么容的啊。” 越是不知道自己的美好,才越发纯朴归真。 现在皇帝也步入中年,正是喜欢这样水灵乖巧的女孩子。 现在不看紧一些,难保不会称为第二个端妃! 当然,如果能够将这个丫头惩治得服服帖帖的,唯她的命令是瞻,倒是可以留着和端妃去斗一斗的。 这么想着,皇后的手就划上了叶无双白皙的脖颈。 一阵疼痛传来,即便不照镜子,叶无双也知道自己肯定被划伤了。。 皇后堪堪收回手指,小心翼翼地反复察看自己的护甲,生怕有点损伤。 尼玛,如此阴晴不定的老妖婆,幸好不是她的婆婆大人。 “疼吗?” “无碍的,奴婢知道皇后娘娘不是故意的。” “本宫上次交代你的事情,既然你不记得了,那么,这一次,本宫再和你说一次,你按要求做好了。” 哪里还有反抗的机会? 叶无双忍住脖子上的疼,恭敬地说:“皇后娘娘请吩咐。” “四王爷和端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段情必须延伸下去。” 叶无双大惊,一个是皇帝的妃子,一个是不太受皇帝待见的儿子,两个人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辈分,更是祖制完全不能容忍的君臣之乱啊! 我去! 这个皇后的心到底有多狠? 非要将这两个完全没有联系的瓜联系在一起,既毁了端妃的恩宠,又毁了四王爷的前途,更牵连一大批人将无辜地失去生命。 这种断子绝孙的罪恶事情,怎么让她来做啊? 更何况,她还是四王府的婢女,还是四王爷喜欢的人,万万不可啊! “皇后娘娘,奴婢才进宫一次,完全不认识端妃娘娘,这个重担,奴婢怕是担不起啊。” “正是因为你不认识,也无从知晓,那么,做了这件事情,也断然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 加之,秋葵又是四王府的人,更不会有人怀疑到皇后的头上去。 “奴婢受之有愧。” 叶无双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但是,她也知道,现在皇后当她的面说出来了,肯定为了严防机密泄露出去,她怕是凶多吉少。 皇后蹙起眉头,缓缓地反问:“哦?这么说来,你的心,还是向着四王府了?” 叶无双立即将身子都伏在地上,颤抖地说:“皇后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四王爷本来就无心政事,如果不是皇上严格要求每日早朝,他怕是早就玩蛐蛐喝花酒,无人可以束缚。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实在没有必要花费皇后娘娘一番心血去牵这条红线。” 皇后猛然将护甲丢弃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用左脚踩着护甲,使劲地碾碎。 “秋葵,本宫看上的东西,总是想方设法去得到,好好珍惜,然而,本宫不喜欢的东西,宁可像这一只护甲那样碾碎,也绝对不会留给别人。” 看着地上的碎屑,叶无双又是一阵颤抖。 “奴婢自知驽钝,不是很听得懂皇后娘娘的意思。” “驽钝?” 嗤笑一声,皇后猛地截断她的话语。 “进来,带着秋葵去见识见识,别让她经过了本宫的宫殿,还能够驽钝地出去。” 皇后提高了音量,唤了王公公进来。 眼神没有看着叶无双,可是,她就感觉到皇后看着的地方都结成了冰凌。 王公公进来,尖着嗓子说:“秋葵,起来,跟着洒家走一趟。” 闭了闭眼睛,叶无双再次伏地。 “谢谢皇后娘娘恩典,奴婢先告退了。” 王公公带着叶无双去了慈宁宫北边一个偏僻的地下室,那里很昏暗,点着烛火。 “皇后娘娘那么器重,你为什么不能学聪明一点?要知道,脾气越犟,越吃苦啊!” 说完,王公公还恨铁不成钢地朝着叶无双摆摆头。 “谢谢公公赐教,只是,奴婢驽钝,确实不知道该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忍住了。” 原本站立在两旁的两个宫人看见王公公的眼色,立即上前,拖住叶无双的双臂,大力地将她捆在柱子上,背对着外面。 “你们想要做什么?” 王公公一撩起衣袍坐在一旁,慢悠悠地说:“只要你受不住,什么时候喊停,洒家就让他们停下来,那么,还有那么一点点时间,你再好好地想一想,以后的路到底该如何走下去。” 叶无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鞭子就甩了过来,疼得她瞳孔直缩的。 被打了三鞭子,她开始服用的药丸药效上头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暂时减缓呼吸的药丸,外人看上去好像是气若游丝了,其实服药的人意识还在,可以感知周围的事物。 执行鞭刑的宫人没有注意,还在抽打着。 其中一个细心一些的紧张起来:“怎么不叫,也不哼唧了?是不是打晕过去了?” 王公公也有点焦急,一把站起来,制止了宫人继续行刑,伸出头探了一下叶无双的鼻息。 极其微弱,差点都探不到了。 “住手,将她带去慈宁宫,让皇后娘娘定夺!” 两个宫人也不手软,直接拽着她的头发,扯着她的手臂就往宫殿拖去。 皇后睨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叶无双,想了想,说道:“原来这么不经打啊,本宫倒是要看一看,她醒过来会做如何选择。” 王公公谄媚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识相的,自然会站到皇后娘娘这一边,四王府只不过是一座小庙,而且还是一座不久就要坍塌的小庙,她如果还执迷不悟,说明她糊涂啊。” 皇后勾魂一笑:“是啊,本宫也不会再用那么糊涂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无双转醒过来,背脊上的伤口疼得要命。 本来以为自己会看见营救的英雄,没有想到,仍旧在慈宁宫,仍旧要面对这个心如蛇蝎的半老徐娘。 “皇后娘娘。” 叶无双由趴在地上,变成跪下来,有气无力地问候着。 陌无双 说: 有没有亲猜中是皇后打的呢? 那么,各位亲再猜一猜,叶无双到底会不会陷害四王爷呢? 明天揭晓。 95、低人一等 “考虑得怎么样了?” 皇后并没有看她,只是伸出自己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远远地欣赏着。 硬碰硬的话,肯定是她自己吃亏。 也罢,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会按照吩咐好好做事的。” “还算是知情识趣,做好了事情,本宫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吸吸鼻子,叶无双想了想,匍匐上前一步。 “奴婢斗胆,也想向皇后娘娘谋一个差事。” “哦?你拿什么来和本宫谈条件?” “皇后娘娘言重了,奴婢只是想着,既然奴婢是四王府的人,那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进宫为皇后娘娘直接效力,但是,奴婢一片赤胆忠心,想必日后还会有用得着的地方,如果,这一次的事情办得好,恳请皇后娘娘将奴婢调至大理寺卿身边去做事。” “大理寺卿?” 皇后娘娘疑惑地看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彩。 叶无双知道不解释清楚肯定这一关通过不了,她缓缓地说:“奴婢从小在穷乡僻壤长大,对于穷苦的滋味,那是再熟悉不过,也更厌倦不过,奴婢身份限制,不可能一步登天,而且,奴婢有自知之明,也没有什么姿色可以嫁得很好的如意郎君。所以,靠人不如靠己,听说大理寺卿是一个肥差,那么,在官爷身边做事,总好过在清水衙门一般的四王府。” 皇后轻轻笑起来:“这么说来,四王爷还刻薄你了?” “四王府邸的开销巨大,怕是四王爷自己都不够用,哪里顾得上下人呢?还望娘娘成全!” 这一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再看见王公公点了点头,皇后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她伸出手,微微捏起鼻子。 “本宫有点晕血,也闻不得这么腥的气息,你先回去,事情办好了再说。” 叶无双挣扎着站起来,低眉顺眼地退到一边。 她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穴位,血渐渐止住了。 “这么聊着,本宫也饿了。” 皇后睇了一眼叶无双,缓缓说道:“到底是年轻气盛,看着血色,红得刺目。想必本宫的小宠物也饿得发慌了,王公公,去给本宫取来,让小宠物也吃饱一些。” 王公公走到宫殿角落的架子旁,撩起桌布,从抽屉的深处,掏出一只绣着繁复花纹的小锦盒。 这是母蛊,以人血为食。 被蛊虫选中的人,只要有人操纵母蛊,就会血液躁动,坐卧难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一切都按照母蛊的旨意行事。 直到王公公走到面前来,叶无双才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她望着小锦盒里的蛊虫,冷声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本宫可是向来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求人求到本宫面前,也要看你有没有诚意证明你的忠心了。” “既然如此,奴婢会让母蛊吸食奴婢的血,但是,奴婢的请求也请皇后娘娘现在就成全,毕竟,皇后娘娘还有母蛊可以操纵,奴婢断然不会脱逃。” “哦?事情还没有开始办,就开始学会和本宫谈条件了?” 见叶无双顽固地站着不动,皇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放心,你且回去,不久就会有好消息的。” 和城府很深的皇后合作,本来就有点低人一等。 更何况,本来又没有什么值得傲气的条件可以抵挡。 权衡再三,恨恨地咬了咬牙齿,叶无双缓缓地掀起了右手的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乳白色的蛊虫一附着在皮肤上,就带来麻麻的触感。 闻到鲜血的气息,蛊虫“倏”地钻到伤口处,贪婪地吸食着,不一会儿就变得红彤彤的。 王公公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起蛊虫,当着皇后的面,再次放入锦盒之中。 奇怪的是,原本还是有点深的伤口,蛊虫吸食完毕之后,手腕连一丝瑕疵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她此刻惨白的容颜,谁会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叶无双被王公公用轿子送去皇宫,走在蜿蜒的官道上,她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本来还想着去破庙里随便将就一夜,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能这么拖着。 这么回去,四王爷肯定很气她的私自离去。 等到四王爷发怒,问话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说,借此机会一拍两散。 惹上了皇后这个菩萨,以后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最主要的是,她还有大事情没有做完,没有必要拖累四王爷。 叶无双苦笑一下,自己都被伤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够冷静理智地看清楚问题。 只是,如果看见四王爷,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她一定会舍不得? 一颗心七上八下,胡乱地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回到四王府的大门前。 她还在犹豫,还在思索,还在找一个很好的理由让自己下定决心,没有想到,王府的大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看着那个身长玉立的身影,叶无双真恨不得就那么飞扑到王爷的怀抱里,痛快地哭一场。 为什么别人穿越时空都有好的归宿,而她要遭遇这么多事情? 谁说古代就美好得好像天堂一般? 此刻的叶无双,真怀念在现代无忧无虑,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甚至不会有人打她伤她的日子啊! 怎么办? 如果按照皇后的意思,就要去诬陷四王爷和那个端妃娘娘,这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而如果违反皇后的意思,她就算是九命怪猫都没有办法逃脱啊! 真是糟心啊! 叶无双烦躁地踢踢腿,拉高了被子不肯起来。 这个时候,管家突然敲门:“王爷,皇上驾到。” 管家知道四王爷不在府邸,这么来请示,就是知道她还在里面了。 叶无双着急得满脸通红,真是越害怕越来什么。 皇帝不好好地在皇宫里待着,为什么突然来王府啊? 再说了,四王爷此刻又不在府邸,而且,说是遵照皇帝的意思出去办事了。 那么,此刻皇帝突然造访四王府,就不是为了见四王爷? 96、眼界大开 “皇上到哪儿了?” 管家回答:“刚到大门,已经迎去正厅了,而且,皇上点名要见你。” “知道了,奴婢马上就去。” 叶无双火速将桌子上的纱布绕着脖子再绕着左手的手臂,作出左手摔断的样子来。 为了以防万一,她又忍着痛,火速去厨房拿了一小块新鲜猪肝,放在头顶,再用纱布缠绕在着头顶,作出头也摔破的样子来。 磨蹭了一会儿,她才一瘸一拐地走到正厅。 等叶无双到达的时候,正厅已经乌泱泱地跪了一群人。 看见她艰难地跨过门槛,皇帝正色对众人说:“好了,都平身,秋葵,你就免了。” “谢皇上。” 婢女家丁都自觉散开到两边,留出一条通道出来。 管家扫了一眼叶无双,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个小丫头,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还是,昨天夜晚四王爷下手太重? 管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皇帝已经开了口:“你这是?怎么将自己搞成这样?” 叶无双微微躬身,垂下眸子,轻声说:“回禀皇上,奴婢跟着王爷回府,下马车的时候,奴婢想着抢先下车好扶着王爷,没有想到,当时马突然受惊了,奴婢没有站稳,被马拖得在地上滚了一下,所以……擦伤有点严重。” “这种情况,还叫有点严重?” 啊?皇帝这个意思是不严重? 叶无双没有反应过来,听见皇帝又说:“看看胳膊都断了,还叫不严重?” 那怎么办?总不能实话实说? “谢谢皇上关心,奴婢铁打的身子,过不了几日又可以健步如飞起来。”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下来,叶无双伸出手一摸,竟然是鲜红的血液。 不用抬头看,光是身边婢女的抽气声,她就知道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染红了。 “皇上恕罪,奴婢觉得头有点晕,想去墙边靠着站着,请皇上恩准。” 说完,她做出恍恍惚惚的样子来。 旁边的秋香和秋环和她感情不错,自觉上前一步,一边一个扶住了她。 “朕途经四王府,本来还想着尝一尝你的手艺,没有想到你重伤成这样,那就改日好了。” 安公公高声喊道:“起驾回宫——” 在管家的带领下,众人拥簇着将皇帝送至大门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恭送皇上。” 皇帝走到马车旁,又转过脸,瞥了一眼恹恹地靠在门柱边的叶无双,挥挥手。 忽然,空气中一股暗流涌动。 叶无双很敏锐,她寻声望过去,赫然发现是一枚羽箭疾驰而来。 金属的箭尖闪着银白色的冷芒,直直朝着……皇帝站住的方向。 不要啊! 怎么可以在四王府的大门口出这样的大事情?! 叶无双瞳孔剧烈一缩,脑中一片空白,不自觉地就做出了条件反射。 “皇上小心!” 她的惊呼声还没有落下,人已是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跳过门槛,冲向皇帝。 而与此同时,居然还有一个人做出了跟她一样的反应。 却是从左侧的方向闪身而来,飞上前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同时伸手,准备推开皇帝。 皇帝还算机警,急忙趴倒在马背处,那一枚羽箭就“倏”地一声,射在马车的车厢门上面。 在场的全体人员都捏了一把冷汗,一个个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一切。 而那两个闪身飞扑的身影眼见着就要相撞了,从左侧出来的人伸出手,一把环住了叶无双的腰身。 虽惊险地逃过一劫,可是因为惯性,加上危险的避开羽箭,两个人终是没能稳住自己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于是,两人就倒在了一起,一人压着一人。 面对着面,鼻翼贴着鼻翼,看上去无比亲密。 叶无双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四王爷,内心一惊:怎么突然回府邸了? 随即,她的后背因为压着四王爷的手臂,膈应得疼起来。 又加上四王爷高大的身躯直直压下来,她如何受得住? 差点没当场痛晕过去。 “王爷,你……” 叶无双刚刚张嘴,想要让四王爷站起身来,却不想竟碰到了对方的嘴唇。 一股触电的感觉从唇上蔓延开来,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咳咳,你们两个!” 皇帝咳嗽起来,提醒了他们两个人。 安公公高喊:“护驾,有刺客!” 叶无双这才猛地回过神,本能地扭头朝羽箭射来的方向看过去。 这不动还好,刚刚一扭头,她的脸颊就从他柔软的嘴唇上刷过。 真是让人羞愧至极,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围着呢! 叶无双刚想伸手推开四王爷,身上却陡然一轻,对方已起身站起。 从下方看过去,她看到他微微勾了勾嘴唇,又拍了拍手心上的灰,似乎并未发现什么。 四王爷稍微抚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又朝着她伸出手来。 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纱布,四王爷一怔,随即弓着身子,一只手拉住她的完好的右手,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脖子,将她扶起来。 这哪里是王爷应该做的事情啊? 叶无双觉得自己晕倒最好,真是不想亲历这种场面。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皇帝已经微微眯起眼睛,眼风扫过四王爷,又扫过她满是污血的脸,以及缠着纱布的手臂。 “王爷无恙?”叶无双开口问道。 她这么问,一来是想为王爷撇清关系,如果王爷也处于危险之中,就不会怀疑四王府了。 二来,刚才四王爷用自己的手臂护住了她,所以她的后脑勺和后背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用脚趾去想都知道,他的手臂肯定擦伤了。 她不怕这么光明正大地去关心他。 四王爷摇摇头,转向皇帝,问道:“儿臣接驾来迟,父皇没事?” 皇帝微凝了眸光朝四王爷看过来,幽深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这才启唇开口:“朕没事!” 过了一会,皇帝突然问道:“老四,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四王爷刚准备回话,有侍卫急急前来禀报:“启禀皇上,刺客逃脱,但是属下发现了这个。” 众人循声朝着侍卫的手中望过去。 那是一块金属打铸的令牌,叶无双看得不是很分明,但是和四王爷的那一枚令牌很相似。 四王爷一惊,暗暗摸了摸衣袖,果然不在了。 皇帝抬眸看着四王爷,冷冷地说:“朕记得,这一枚令牌,是才赏给你的?”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包括管家,也包括叶无双。 是的,当时四王爷自己的令牌被皇帝收回去了。 但是,因为北疆的公主来访,皇帝也有心撮合四王爷和阿迪来的婚事,于是给了一块临时的通关令牌,让四王爷多陪着阿迪来在京都逛一逛。 别说什么父母之命没有感情,多接触,多出去玩乐,自然就有了感情。 而且,年轻男女本来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或许就是一个眼眸的流转,就能够导致天雷勾动地火,也说不一定啊! 此刻,皇帝那么说,简单的一句话,意思却很明显。 四王爷是何等敏锐之人,他一撩袍角,屈膝跪下:“父皇,那一块令牌,却是是儿臣落下的,刚才飞身过来,有点急促,应该是不小心落下的。” 皇帝猛然打断他的话语,言辞之中带着怒气:“你倒是真的不说假话!” “儿臣只是承认令牌是儿臣不小心掉落的,但是行刺的事情,断然不是儿臣所为!父皇,是有人栽赃陷害,请您明察!”四王爷笃声道。 皇帝冷笑起来:“栽赃陷害么?” 他可是临时起意来的四王府,而且,也是因为看到秋葵重伤,才突然提前走出王府。 奇怪的是,老四居然提前回府,这才出门了多久啊? 这么多事情加在一起,难道都是巧合吗? 四王爷分析了一下父皇的心理,沉声回道:“是!儿臣笃定是有人陷害,父皇您想,假如刺客是儿臣派来的,那么,儿臣怎么会知道父皇出现在这里?而且,儿臣刚才为什么又竭力飞扑过来?最重要的,儿臣自然知道令牌的重要性,怎么可能冒冒失失地丢落令牌,自己陷害自己?” 叶无双跟着点头,觉得四王爷的话真是有道理极了。 一声冷哼骤然响起,“这就是四哥精明的地方!” 众人一怔,一起转过头看过去,原来是十一王爷来了。 十一王爷冷瞟了一眼凤影墨,继而对着皇帝行礼,说道:“父皇,儿臣正在巡视这条街道,无意中听到刚才四哥的解释。首先,请父皇原谅儿臣救驾来迟。” 看着皇帝没有责怪的意思,十一王爷又说:“四哥其实是一个很傲气的人,上一次父皇收了他的令牌,被京都的王孙贵胄笑话了,想来,以四哥的性格,完全不是能够忍气吞声之人,所以,这一次四哥的嫌疑最大。” 十一王爷说得义愤填膺,然后,他转过脸对四王爷说:“四哥,对不起,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四周一片哗然。 管家急忙让众人回去府邸做事,看见大家纷纷散去,转过头,管家看了一眼站在四王爷身边的叶无双,只得作罢。 就让他们去理论去,这些事情,太多人看见,更下不来台面的啊。 叶无双为四王爷捏了一把汗,她悄悄地望过去,正遇到四王爷的目光看过来。 四王爷微微一笑,反问道:“请问十一王爷是如何得知本王的令牌被父皇没收了?” 上次的事情,四王爷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而且,涉及到皇帝的脸面,更不可能是皇帝说出去的。 加之,谈话的时候,只有皇帝和四王爷两个人在场,也不可能是太监宫女说出去的。 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十一王爷知道这个事情,参与了这个设计。 十一王爷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四王爷首先还能反问一句。 皇帝看了看四王爷,又看了看十一王爷,闭了闭眼睛不说话。 这几个儿子里面,十一最沉不住气,老四,越来越有他当年的风范了啊。 十一王爷顿了顿,伸长脖子底气不足地说道:“没有看见过四哥进宫的时候拿过令牌,不是这样吗?” 四王爷知道自己说的话,皇帝已经明白,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他勾了勾嘴角,并不反驳什么了。 “父皇,虽然这一块令牌是儿臣的,但是,不能因为刺客遗落了东西正巧是儿臣的,就一口断定刺客是儿臣派来的啊。就算是儿臣安排人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必要拿着令牌去吩咐,更何况,只是一枚临时通行的令牌啊!” 十一王爷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打压四王爷的好机会? 难得逮着这个一个好机会可以一出自己心中的怨气,十一王爷急忙又说:“至于四哥为何下令行刺,却又出手护驾,儿臣以为有两个原因,一来就是佯装护驾,做给旁人看的,好洗脱自己的嫌疑;二来,应该是看到这个婢女,叫秋葵?应该是事先没有通气,所以,这个婢女舍命护驾,差一点就破坏了全盘的计划,所以,不得不临时改变策略。” 什么叫做小人? 今儿个还真是让人眼界大开! 看见四王爷处于下风了,叶无双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皇上,奴婢多嘴,恳请皇上严查此事,怕就怕有人离间父子、兄弟之情!” 四王爷闻声,缓缓抬起眸子,看了叶无双一眼,深深的。 他双手抱拳,再次对着皇帝说:“是啊,儿臣也觉得凡事都得讲证据。” “证据?” 皇帝还未开口,十一王爷又忍不住轻嗤起来。 “被侍卫拾起的那个令牌不是证据吗?若物证不够,这么多人围观着,可都是将刚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啊。哦,不对,围观的都是四王府的人,还不都是四哥说了算,应该算不上人证?” 这么说,深意就是四王府没有人证去证明,刚才围观的下人,完全可以为了四王爷做假证。 叶无双气得满脸通红。 97、吓着王爷 叶无双刚准备开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裙衩的女子匆忙下了马车赶过来。 走得很近了,才发觉这是一个异族女子,大而有神的眼睛,一头如海藻一般的波浪卷发。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迪来睁大眼睛,看着沉着脸的皇帝,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四王爷,一脸不解。 刚才,四王爷带着她经过四王府,王爷刚撩起布帘,指着街道为她讲解,突然,王爷就从窗户里飞身而出。 速度之快,完全顾不上他高大的身子是否能够通过那个窗口。 就这么“倏”地一下,连窗棂都撞得有点裂痕了。 阿迪来呆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一会儿,她才急急唤住继续前行的马车,让马车夫调转车头,跟着过去看看。 皇帝转过脸,沉声对四王爷说:“起来。” 当着北疆公主的面,自然不能说下去。 四王爷闻声起来,笑着对阿迪来说:“公主,本王不过是看见父皇来造访王府,提前下了马车,你怎么也过来了?” “都散了,朕回宫了。” 顿了顿,又对阿迪来说:“公主既然来了,就去四王府作客好了。” 阿迪来笑盈盈地走过来,自动挨着四王爷站着,一双大眼睛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叶无双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内心好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趁着大家都没有发觉,转身往王府慢慢地走去。 本来心情沉重都走不快,正好和她受伤相协调。 四王爷扫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身影,不露痕迹地避开阿迪来准备挽着他的手,淡淡地说:“公主,里面请。” 阿迪来惊喜地一笑,昂起头看了看四王府的鎏金招牌,缓缓走了进去。 叶无双径直往自己的房子里走去,看见秋环不在,她手脚麻利地将纱布解开。 然后,将那么小小的一块猪肝丢弃在窗外花丛之中,准备等一会喂给小黑吃掉。 乌发已经被猪血湿透,身上也是惨不忍睹。 自己闻着身上都是腥臭的,顾不上还要招待王爷以及王爷的朋友,她自己去厨房提热水。 走到半途,遇到匆匆忙忙的管家。 管家顿住脚步,喊到:“秋葵,王爷唤你去上茶水呢。” 叶无双转过头,冷冷地说:“管家,您确定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吓着王爷?更确定我还能提得起水壶倒水?” 管家被噎住,看看她那个狼狈的样子,也确实不能做事。 只是,王爷吩咐了,他没有带人过去,怕是不好交差啊! 硬着头皮,管家喊了秋香去端茶倒水。 “王爷,秋葵受伤了,满身都是血污,洗干净就来。” 四王爷一怔,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坐在一旁的阿迪来环顾四周,哪里都觉得新鲜。 请秋环帮忙提了两桶热水,叶无双忍着疼,将头发洗干净了,又拿了一条干的帕子擦拭湿发。 她一边擦着,一边站在门口,微微扬着下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书房的方向,又好像是望着远处天边的云彩,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环过来收水桶,看到她立在那里,吓了一跳。 “秋葵,你身上都是伤,怎么还站在外面吹风呢?要好好休息!” 叶无双缓缓将投在远处的目光收回,看了看秋环,终究还是有人会关心她呢,心底不是没有暖意的。 她浅淡一笑:“谢谢你秋环,我没事!”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王爷的客人……还在喝茶吗?” 秋环实话实说:“没有呢,才奉茶,王爷被人喊走了,似乎有什么急事,那个公主也不好一直坐着,也起身告辞了。” “公主?”叶无双猛然一惊,原来异族女子的身份那么珍贵。 对了,不久前就看见通告说北疆使团来访,想必,就是北疆的公主? 看着皇帝离开之前,还一个劲地撮合四王爷和公主,应该不久就会大婚了? 叶无双手一抖,帕子掉落了都没有发现。 皇室无情,她就这样和四王爷相隔万里了。 夕阳西下,如火的晚霞斜斜照进院中,映红了叶无双的脸颊。 她嫌弃麻烦,将原本过腰的长发自行拿剪子绞了,堪堪比男子的长发略长一点。 四王爷来到后院的时候,就看见女子弯腰执着小锄松着一畦地的泥土。 “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你怎么可以将长发绞了呢?” 四王爷眸光微凝,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 叶无双一怔,没有抬头,依旧慢吞吞地、一锄一锄松着地上的泥土。 眼角的虚光看到男子的黑靴在她身边站定,仍旧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 “太长了,天气转凉又难得干,加上头发掉落得厉害,所以绞了。” 四王爷还是一脸的不赞同。 如何和古代人说这个头发是可以剪短的,完全不因为是授之于父母不能动? 如果他见到现代甚至还有女子剃光头大喇喇地走在大街上,会不会惊讶地大叫伤风败俗? “以后难得干,我来为你擦好了。” 叶无双想也没想就回道:“王爷贵人事忙,今天一个姬妾换过来,明天一个公主迎进来,哪里有闲暇来为奴婢擦头发?” 这句话语里的醋味太浓烈了,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四王爷低低地笑起来,声音好听得好像小提琴一般。 “只要是你,任何时候都有闲暇。” 看见叶无双还是没有动,四王爷只好说:“别锄了,天色不早,明天再锄好了。现在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我还饿着肚子呢。” “是啊,王爷不到饿着肚子的时辰,断然不会想起奴婢来。” 他只不过是到时间没有吃上晚饭而已,而她,连中餐都没有胃口吃呢! 四王爷笑起来,轻轻问道:“好了,伤口还疼吗?怎么头上都出血了,怎么搞的?” 叶无双丢弃锄头,站起身来:“是啊,都流血一天了,现在天黑了,王爷才想起问奴婢,不过,血都快要流干了,也无所谓了。” 98、同桌的她 四王爷哑然失笑。 虽然嘴巴抱怨,她还是跟着四王爷一起去用膳了。 人是铁,饭是钢,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饿自己的肚子啊。 简单地吃完了饭,四王爷在灯下看书,时不时扫一眼认真习字的叶无双。 “我今天是奉父皇的旨意,带着公主逛一逛京都。” 没有想到王爷主动说起这个事情,叶无双一怔,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了。” “其实呢……” “王爷不必解释,人在江湖,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比自己想象中要深明大义,本来就是相国的女儿,政治场的这一些,她多少也是明白的。 又过了一会儿,叶无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么,王爷准备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皇上要王爷陪着逛街,王爷就去了,那么,皇上要王爷迎娶公主呢?王爷该怎么办?” “我自然是有办法不娶,无论如何,至少现在目前不可能,你无须为这些事情操心。” “奴婢才不操心呢。” “那是,不操心,是谁说的每句话都酸得好像放了一缸醋?”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骤然传来细碎的敲门声,有人轻唤着“王爷! 四王爷微微一怔,一般来说,这个时辰很少会有人打扰,除非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叶无双也跟着紧张地望过去。 是风三急匆匆地说:“王爷,出事了!” 四王爷眉心微蹙,淡然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风三似乎觉得事情不好开口,欲言又止,片刻才说:“不好说,王爷随属下去看看便知道了。” 四王爷一怔,脸色稍凝,拾步走了出去,连跟叶无双招呼都没打一声。 叶无双暗暗思忖,至于说得这般严重和神秘吗? 还是,皇宫里传来的坏消息? 皇后和十一王爷都不是省油的灯,怕是已经行动起来了。 其实,皇后交代她要撮合四王爷和端妃娘娘,她就起了心思,回到王府就做了很多功课,当然知道四王爷曾经和端妃娘娘同席学习过。 连老狼的《同桌的你》都这么伤感地唱到: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如今,四王爷的曾经同桌成为了他的小妈,内心估计一万匹草泥马跑过青青草原? 那么,就算皇后拿这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做文章,一定还是离不开曾经的用品啊、同窗啊。 别的人不敢保证,起码,不能四王府找到什么证据才好。 想着自己留着同窗的东西作为纪念,无非就是照片、书籍、纪念手册,以及只有双方知道的小物件。 陡然想起上一次王爷说那个玉佩是最为宝贵的东西,难不成是玉佩? 那必须让小黑离得远一些才好! 叶无双的内心跳得厉害。 她赶紧放下毛笔,迅速地翻找着书房里的画卷、书刊、册子等。 其实,书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也没有过多的装饰,整体线条显得很冷峻,很是四王爷的风格。 忽地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抬头,就见一个婢女站在书房外面。 “将这个塞入王爷的被褥里。” 婢女塞过来一条帕子,粉紫的颜色,还没有等叶无双反应过来,婢女已经转身出门了。 是陌生的面孔,肯定不是四王府的人。 叶无双追上去,只听见衣袂飘飘的声响,哪里还有人? 帕子不大,右下角还有一个“静”字。 她暗想着:这个婢女肯定是皇后派来的,如果没有料错,就是皇后的人故意引开四王爷,好让婢女有机会传信过来,再给时间她栽赃嫁祸。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四王爷此生再无可以翻身的机会了。 叶无双目光一敛,迅疾做出了决定。 才将帕子放在被褥里,门外就传来了响动声。 由于十分喧哗,叶无双起身,推开窗子看过去,眼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 一院子的人,还有好几个官兵装扮的人,其中一人她见过,十一王爷过来的时候,那个人正跟着。 如此看来,就是十一王爷带着巡街的那一群人。 叶无双再也顾不上许多,急匆匆地冲下楼梯,径直往前院跑去。 “管家,出了什么事情?王爷去哪里了?” 管家还未及开口,跟着十一王爷来过的那个官爷先出了声:“在皇宫里发现了四王爷的东西,本官奉皇上的命令,前来王府搜查。” 叶无双一怔,伸出双臂阻拦。 她大声说:“无凭无据,如何信口就来搜查王府?” 官爷自袖中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缓缓当着叶无双的面打开。 赫然是一份通告。 “看着,白纸黑字,这可是皇上的亲笔御令。” 叶无双气得直哼哼:“奴婢不识字,官爷可别欺骗奴婢。” 官爷可不想听她的解释,对着手下做了一个手势,喊道:“搜!任何角落都不可以放过!”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传来,那群人就准备往王府冲。 叶无双诚心阻拦,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秋葵,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身子还没有好,去歇着。” 看见人都进去了,管家悄声对为首的官爷说:“一点小意思,劳烦官爷笑纳,老奴斗胆请示官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官爷在袖子里掂了掂管家给的荷包,沉甸甸的。 微微勾起一抹邪笑,幽幽地说:“端妃娘娘那里,捡到了四王爷的信物。” 这轻轻的一句话,好像平地起惊雷。 管家呆住,叶无双更是回不过神来。 “什么信物?” “这个本官可就不知道了,皇上只是命令本官来搜查有没有可疑的物件。” 官爷说完就跟着进去了。 叶无双暗暗想着,书房里,内室里,都没有见过任何女性化的物件,更没有成双成对的物件,应该,找不出什么来? 眼下,四王爷被风三急匆匆地找出去了,也没有对好口供。 万一说漏了,说错了,说冒了,该如何是好? 真是让人急死了啊! …… 在冷清的厢房,烛火摇曳。 聂向远仅仅穿着一袭白衣,负手立于窗前,深邃如潭的星眸定定望着窗外的夜色。 那么着急被唤来,却看见这么吃惊的一幕,他内心一点都不淡定。 随着一声细碎的“吱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一个人影闪身而入,随即又悄声地掩上了房门。 “终于来了?”四王爷问了话,但是人没有回头。 来人轻轻地走近四王爷的身后,对其微微一鞠:“王爷!” 原来是应该在皇宫里当值的安公公,也就是风一。 四王爷似乎这才回过神,将落在远处的目光收回,缓缓回过头。 看见风一,他的脸色依旧很平静,没有起一丝波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地见面?” “伤得很重。” 四王爷浑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通传御医诊治吗?” 风一摇摇头,轻声说:“皇上已经起了疑心,怕是,皇宫里也很不安全了。” 四王爷微抿了唇,没有说什么,眉头却紧紧皱巴起来。 看见风一欲言又止,四王爷严肃地说:“有什么话就说!” “是!” 风一略略颔了一下首,“属下就是想告诉王爷,秋葵去过慈宁宫。” 四王爷眸光微微一敛:“去过哪里?” “是的,去过慈宁宫,还是王公公亲自来接送的。” 见四王爷没有吭声,风一又道:“进出都是马车,只是,进宫的时候,有人看见秋葵跟着王公公健步如飞,出去的时候,走路很艰难,似乎……受了伤一般。” 四王爷依旧沉默未响,只是,向来淡然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双黑如濯石的眸子更加深邃。 她是皇后的人? 还是,皇后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吗? “知道了,他那里,你还是继续关注着。” 说完,四王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递过来,风一伸出双手接过,细心地揣进衣兜里。 “现在风头正紧,暂时不要见面了,这些药丸,你且先带回去,找个机会给他送过去。” 还想说什么,断然说不下去了。 风一走了很远了,四王爷还呆滞在那里。 风三走过来,轻声说:“王爷,回府,秋凉了。” 顿了顿,四王爷问道:“风三,你看见过,伤得很厉害吗?” 风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声哀伤的叹息,还没有来得及从嘴巴里溢出来,又被压制下去了。 这满场无尽的黑暗啊,终究会过去的。 回到王府的时候,看见满院子的喧哗声,四王爷还是蹙起了眉头。 “是谁允许你在本王的府邸放肆的?” 一声重喝,让全体人员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看看胡乱仍在院子里的箱子、书籍,以及厨房里的菜篓子等,管家也是很头疼。 “王爷,这位官爷说是奉了皇上的手谕,老奴只得放人进来。” 四王爷点了点头,不怒自威地问:“那么,张大人可是翻查出了什么?” 为首的那个官爷作揖,不羁地笑起来。 “回四王爷的话,下官暂时还没有搜查出什么,不过,还有几间厢房没有搜查呢,接下来的结果,还真说不定。” “那好,本王就坐在这个院落里,看着你们如何借着皇上的名义破坏本王的一草一木。” 话语很轻,但是意义很重。 毕竟是王爷,张大人有点不自在起来。 “别的下人房就算了,去看看王爷的厢房和书房,这一点,还恳请王爷放行才好。” “嗯,也没有什么不可看的,张大人请便,只是,搜查完毕,还得为本王物归原位。” “那是自然。” 张大人回话,态度稍微转变了一些。 已经搜查了好几间房间,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情报早就已经在他的手里,就是要当着四王爷的面去搜查书房,证据确凿,还看四王爷如何狡辩和脱身! 四王爷不知道,在这个时刻,在整个大楚最明亮的宫殿里,也有一个人和他一样,呆滞着,半天都没有动弹。 单公公贴心地将殿中的灯台一盏一盏点亮,等大殿灯火通明的时候,单公公回过头,看向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 已经很晚了,也没有奏折可以批示。 看了看更漏里的时辰,单公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皇上,已经三更天了,今儿个还去汍澜殿吗?” 住在汍澜殿里的端妃娘娘身怀龙子,皇上更是欣喜得不得了,放下奏折就会过去看看。 寻常这个时候,皇帝早就出了门。 明黄身影缓缓回过头,睇了单公公一眼,又转眸过去继续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具体在看什么。 或许什么都没有看。 “不去了。” 好半天皇帝才缓缓说了这么一句,在单公公以为皇帝不想说话的时候说的。 “那,皇上今夜回去慈宁宫吗?” 想着皇后娘娘的打赏,单公公小心翼翼地问起来。 自从有了端妃娘娘以后,皇帝几乎没有踏入过慈宁宫了。 要知道,皇后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华绝代。 宠冠六宫,风光无限。 “今夜,朕有些累,还是作罢。” “是,奴才多嘴,请皇上恕罪!” 皇帝冷睨着单公公,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四王府那边的事情,快要结束了?” 单公公顿住脚步,颔首回答道:“回皇上,还没有等到消息呢。” 皇帝微微眯了凤眸,眸中神色幽深莫测。 他就是想看看,老四和端妃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端妃已然是朕的爱妃,老四如果有如此妄想,就是不伦不孝,天下百姓悠悠众口该如何笑话他这个皇帝? 不管去四王府能够查出什么来,他倒要看看端妃是什么态度? 上一次,老四在正殿门口跪了一整夜,端妃居然和没事人一般,笑意盈盈地伺候他更衣上朝,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及过。 或许是两个人真的断了联系。 又或许,万一是端妃城府深藏不露呢? 如果真是这样…… 皇帝一点一点抿起薄唇,眸色好像一潭寒冰。 99、捕风捉影 “王爷,下官要搜查书房,请王爷批准。” 张大人躬身请示,看见四王爷冷着脸不置可否,有点不耐了。 过了好一会儿,四王爷才点了点头。 几个官差进去左看看右看看,其中有两个人拿着东西冲了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卷画轴,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粉紫色的帕子。 “大人,小的有发现。” 张大人微微眯起眼睛,内心一阵得意。 “住手!这岂是你们随意可以动的东西?” 叶无双焦急地喊了一声,作势要冲过去夺下来。 “秋葵!” 四王爷站起身来,严厉地吼了一声,成功地将叶无双制止在原地站着。 “可是,王爷,书房的书画一直都是您的最爱,怎么可以这么对待?” 四王爷垂下眸子,对上叶无双仰望着的目光,眸色深深,有疑惑,有疑问。 “王爷,下官多有得罪,皇命难违,还望王爷谅解。” 张大人转过身,对着一群还在忙碌的官兵说:“撤!” 等到官兵都离去,管家急忙喊了婢女帮忙收拾。 四王爷收回视线,脚步不停地往书房走去。 他推开门,看着花瓶倒下,书桌一片凌乱,一豆灯火胡乱地跳着,眉头拧得更紧了。 跟着进门的叶无双也是一愣,看着四王爷呆滞的背影,她的内心也不好受,赶紧帮忙将花瓶扶起来。 “官兵都在,拦得住吗?”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叶无双心惊肉跳起来。 四王爷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已经听出了不对劲。 本来别人只是查出了东西,叶无双那个时候突然喊着不让动,就越发坐实了嫌疑。 所以,张大人根本看都没有看,直接让人带走,甚至还立即撤兵不搜查了。 “王爷,奴婢只是认为,王爷每天在书房待着的时间最多,应该最喜欢这个字画书籍的,而且,现在正是皇上发怒的时候,任何字迹和痕迹,都足以让皇上捕风捉影。” “是吗?” 四王爷有点颓然地在椅子上坐下来,满脸都是疲倦之色。 “好了,你出去歇着。” 叶无双张张嘴巴,舌头好像突然麻痹了一般,怎么都弹不出一句话来。 四王爷这是怀疑她的表现吗? 她走两步,又转过头,望着灯下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一眼。 深呼吸一口气,她还是转回身子,慢慢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个时候,管家步履匆忙地跑过来:“王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传您过去一趟。” 叶无双走得漫不经心,被管家撞了一个趔趄。 听到这个话,她急忙转身,和正要出门的王爷撞了一个满怀。 顾不上鼻子被撞得疼,她哀求着:“王爷,带着奴婢一起进宫去。” “胡闹,你以为这还是赏花?” “王爷,奴婢去还可以帮忙。” “帮忙什么?打架还是吵架?你以为皇宫是菜市场呢?” 王爷大步朝外走着,对叶无双的苦苦哀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王爷,那么,请最后听奴婢一句话,细节决定成败。” 高大的身影陡然站立,然后,还是大步往外走了。 马车已经离开好久了,叶无双还是呆滞地依靠着大门站着,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管家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秋葵,进去,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保佑他的。” “我就在这里等着。” “大门总得关闭着不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也不好。” 想想也是,不能让更多的百姓此刻说三道四的。 叶无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往里走。 这个时候,一个桃红色的身影飞了进来,焦急无比地问:“管家,王爷怎么了?我刚才经过大街,一辆马车飞驰过去,赫然就看见王爷冷冷地坐在马车里面。看方向,是去皇宫的。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管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来人就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叶无双循声望过去,原来是覃玉荣。 这个女人似乎一直都在关注着四王府的一举一动一般,确切的说,是关注着王爷,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跑过来。 “没事,皇上找王爷商议事情呢。” 事情没有定断之前,是不能乱说的,管家自然口风很紧。 “管家,你就别骗我了,这一次王爷乘坐的不是四王府的马车,而是皇宫的马车,而且,搜查队的官兵开路。” 覃玉荣抓住管家的袖子,神情急切,很想听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