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周后幼犬柯基蛋黄平稳度过断奶适应期, 反应良好。 姜一诺去动物之家接它回家。原则上需要领养的主人来接, 但因为姜一诺和动物之家的特殊关系，变通行事, 何况领养人也是她介绍来。 虽然姜家从小到大养过不少狗，但是照顾幼犬对姜一诺来说还是第一次。 她咨询了养柯基的狗友们，给蛋黄准备了全套顶级装备, 因为还不满三个月不能去打疫苗，因此就不能出门遛弯, 所以蛋黄暂时活动范围只能在家里。 吃饭喂奶这些, 姜一诺都能轻松搞定, 有一件事情，非常让人抓狂，但是无解，那就是随地小便。 到家第一天就把她最新买的鞋子，当成了“厕所”。入住姜一诺家三天, 毁掉了她一块地毯, 两双鞋, 地板被荼毒的记录已经数不清。 晚上九点，手机准时响起, 蛋黄被接回来的第一天，韩琦就开始了每天视频通话, 像上班打卡似的, 如果有戏，他会提前通知延迟一会, 但最晚都没有超过九点半。 这让姜一诺感叹，他们这部戏投资是有多宽裕，制片人都不要求拍夜戏？ “Hello。”姜一诺抱着蛋黄，还举着他一只爪子做招手动作。 蛋黄并不能理解视频为何物，它下意识地用鼻子去嗅屏幕。 “哈哈，你儿子要跟你贴面礼。”姜一诺把手机撑在茶几上，用一只手点点它的小黑鼻头。 “它今天又搞了什么破坏？”韩琦的口气完全就是像一个严肃的父亲，在询问调皮儿子的日常。 “又毁掉了一块羊毛地毯，大概是清理不干净了。”姜一诺把蛋黄举起来放到脸前，与它对视，顶了顶它的小脑袋，威胁道“再调皮就不抱你睡觉。” 对面的女人和小奶狗亲密互动，让韩琦很想透过手机穿过去加入，狗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 就是听到姜一诺毫不走心的威胁，满头黑线，“我已经安排助理买了笼子，明天送到你公司。” 这绝不是他嫉妒一只小奶狗！他认真地咨询过训犬师，对于蛋黄这种幼犬，都需要经历过这段混乱期，等打过疫苗，可以训练，可以出门遛时，就会养成好的习惯。 在幼犬期时，除了定期玩耍时间，最好把它关在笼子里，帮助幼犬建立固定位置排泄的习惯。 “真是狠心，小蛋黄才两个多月，就要天天被关笼子。” 其实姜一诺也知道笼子对蛋黄好，但是作为萌系代言人之一，幼犬天生卖萌属性点满，那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让你不忍心把它放下，更别说关笼子。 “慈母多败儿。”韩琦在手机另一端悠悠地说。 因为她养过的狗都是和自己平辈，她还没考虑过在蛋黄面前自己的辈分。 “会不会聊天，明明是蛋黄的小姐姐。”下意识地反驳，可是又感觉哪里不对。 “不行，我不同意你叫我爸爸。”韩琦在另一边很认真地说。只是眼睛里的笑意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脸real大。哎呀，蛋黄你该喝水了。” 姜一诺已经意识到，韩琦的坑挖在了哪，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他在撩她。她现在采取的战术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快速结束都是坑的话题。 韩琦觉得自己每天并不是在逗狗，而是在撩猫，名叫姜小胖的小猫。每天聊一聊，撩一撩俨然成了两人间的情趣。 姜一诺的手机对着无人的沙发足足拍了五分钟，等她抱着蛋黄回来，装作很意外地问，“哎呀，我以为你早挂了。” 韩琦：“…………” 他坚信只要他不打招呼挂了电话，明天姜小胖绝对会找借口不接电话。 “我是那种只顾儿子，不顾大人的人吗？你今天的歌练得怎么样？” 姜一诺听着韩琦这话，措辞总是怪怪的，有歧义，让人听起来像是老夫老妻。 之后两人聊天的从狗转到了人身上。姜一诺最近半个月的工作在帝都，因为她接了帝都卫视一档唱歌的节目。 参加的选手都是非专业歌手，她签约的是两期，一共要唱四首歌，所以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声乐老师练歌。 “我经纪人对我唱功差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清醒的认知。赶鸭子上架，有问过架子的感受吗？” “你要不要唱一段，我做观众评委。”韩琦认为姜一诺是学小提琴的，唱歌怎么也不会太差。 不过在听了姜一诺的一段副歌后，就明白了她说的需要问问架子的感受，她发自内心地替观众着想。 “好了，我唱完了，想笑你就笑。哎呀，我觉得这个节目适合你来上。” 上学时，姜一诺就发现韩琦唱歌非常好听，一度怂恿他去参加实验高中的艺术周表演，但是都没成功。 “我答应了一个人，唱歌只唱给她听。” 姜一诺听到韩琦的话，心里像踩了柠檬一样酸，哼！这是哪个前女友，还是初恋白月光？ “看不出来，你还挺遵守诺言，深情不渝的呢。好了，已经半小时，我要挂了。”她不爽，不聊了还不行吗？ “嗯，我承诺过的，都记得很清楚，不像某个傻瓜，提出要求后自己都忘了。” 韩琦看着姜一诺的反应，就知道她完全忘记了。这是她最气人的地方，恨不得揍一顿。 挂断电话后，姜一诺才后知后觉，难道韩琦说的那个傻瓜是她？！ 努力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她什么时候让韩琦答应了这么牛逼的要求。不过以韩大爷的脾气，直接去问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既然是她，那就不用着急，他最后的话，明明是故意勾引，她偏不上钩，绝对会沉住气的。 “陈氏斩男秘籍”有云，多情总为无情恼，渣一点，总能收获更多。 ** 四天后，姜一诺第一次录制，结束的时候已经半夜，所以不得不中断一天韩琦蛋黄父子视频交流。 第二天上午继续练歌，她隔一会就拿起手机看看，像是等待公布得奖消息，生怕放下手机能要错过。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韩琦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在意，既然他已经连续打了一周电话，那中午主动一次打给他。 “陈氏斩男秘籍”又有云，张弛有度，如同钓鱼时要遛鱼。 而且今天晚上9点开播《我们恋爱了》新一季的第一期，作为“男女朋友”第一次亮相怎么也要在微博上互动宣传，所以刚好有工作的正当理由联系。 午饭休息时间，姜一诺主动拨通了韩琦的电话，结果是大成接的电话，他告诉姜一诺，老板在拍戏。 直到下午韩琦才回了姜一诺一条消息。 【韩大爷：要拍夜戏，晚上别等我】 姜一诺撇撇嘴，谁说要等你来着。这么会脑补自说自话，不当编剧可惜了。虽然嘴上吐槽，手上没停歇地回了消息。 【首先申明是蛋黄等你，跟我没关系。第二今晚节目首播我们需要在微博宣传一下？】 【韩大爷：好】 姜一诺看着这连个句号都没有的消息，这怎么聊下去！手机扔一边，转念一想，两人又不是真男女朋友，矫情个屁，再说拍戏忙起来亲妈都不认的，所以不和这个不懂风情的大爷一般见识。 姜一诺在考虑要不要在节目播出前，主动发微博@韩琦，只是还没组织好语言，韩琦率先动作了，更新了微博，并@了姜一诺。 韩琦v：你好女朋友@姜一诺，请多多关照。 姜一诺看到这条微博时，惊得面膜都快掉下来了，这是宣传节目还是公开恋情？！他的经纪人一再强调自家艺人不懂宣传，这叫不懂？她能想象今晚网络上的热闹了。 钱友德及时打电话进来，和姜一诺确定宣传风向。 “钱总，我有个小小请求，就是CP粉能不能尽量往节目上引导，引导理智YY，就算是CP粉，也是节目里的CP粉最好。” “呵呵，小诺诺，你这是担心假戏真做，舆论影响你们的恋情？” “珊珊这个大嘴巴，除了这个原因，也是转型的要求，之前接吻门事件，就能看出来，我的人气虚浮，有点绯闻意外就能动摇根本。我也不甘心一直演傻白甜，姐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一方面是双方不过度炒作的合约，另一方面姜一诺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心思，如果是假的怎么炒作，她都没有心理负担，但现在动了情，那她肯定不能再心平气和地对待网络舆论和粉丝的讨论，甚至谩骂。 姜一诺被戳穿心思，只不好意思了一瞬，她和钱友德风雨闯出来，这么多年的搭档，很了解对方。 “好了，不要骂珊珊，是我从节目组听到点幕后消息，韩琦一开始就同意了和你合作，后来出了差错，他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促成你们合作，作为男人，他的心思太好猜了。” 姜一诺第一次听说这些，她还认为原因在于自己肯主动请求韩琦，给足他面子才成功的。 没等她继续思考韩琦不说破的原因，钱友德继续分析公司的宣传策略。 “这次不会用常规的炒作捆绑，要润物细无声。公司研究过韩琦的市场受众，之前几部剧给他累计的观众群体是沉默的大多数，是购买力最强中青年男性收视群体，而且他今年还有两部投资共十亿的大制作电影要参演。所以不怪孙鑫小人之心，他是爱惜韩琦的羽毛和口碑。” 姜一诺没关注过韩琦的行程，听到他的发展路线和定位，就能明白钱友德想法。韩琦借助她的人气获得一个被年轻粉丝了解的机会，而她则是要蹭韩琦的口碑。 韩琦对外展示的形象越沉稳靠谱，她就越沾光，尤其对沉默的大多数路人观众，就如同她妈曾经评判韩琦，他这么优秀，找女朋友的眼光必然也很好。 所以她这方面绝对不能像往常一样发通稿炒作。他们需要共同维护良好的形象。 所以姜一诺要拿捏好分寸。那回微博就要谨慎。她和钱友德定好，第一期节目宣传落点在学妹学长的关系。 姜一诺先回复了韩琦的微博，加了张自己照片做的表情包，文字配她综艺做游戏时，“誓死保护”道具的截图。 姜一诺v:学长，你好，请多多关照学长是我的.jpg 另一边钱友德运作了一番，当晚网络上除了#韩琦姜一诺#成了热搜，#学长你好#，#谁还没个明星同学#，也变成热门话题。 有些姜一诺读书时的照片被曝光，韩琦的宣传团队也放出一些他上学时的消息。 姜一诺翻着网络的信息，她只知道韩琦是学霸，高中时他书架的书对她来说，都是看不懂的天书，有的英文书甚至都念不出来书名。 原来他在初中时代就闻名京城，中小学篮球联赛冠军队长，多届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优胜团队，果然优秀的人从小都是闪光的。 不过她发现一个小问题，高中时期只有高一时期的同学合影，高二高三的照片一张没有，爆料消息也没有。似乎他的青春时期，在少年霍去病之后，就泯灭众人里了。 第一期节目，姜一诺守着电视看得，看到韩琦开场怼节目组时，不厚道地笑了，不过心里也酸溜溜的。所以他到底是喜欢性感还是可爱的？自己被归为哪一类？ 节目组很良心，甚至说对他偏爱。韩琦的一些小动作和小眼神都被放大展示出来，时而高冷，时而害羞，口嫌体正直的别扭boy形象塑造的很棒。 姜一诺回忆了前几期拍摄时，她可没看出来韩琦这么多戏。 直到节目播完，姜一诺也没再收到韩琦的只言片语。想起前两天她怀疑他们剧组钱多不拍夜戏，现在估计制片人终于发现这么烧钱不划算的问题。 第二天中午，姜一诺决定再撩撩闲。她给韩琦发了一张网友PS的照片，有才华的网友把韩琦P到了姜一诺的高中毕业合影上，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过了很久，韩琦才回了消息，【韩大爷：就算同届，也不可能同班】 姜一诺看着这欠扁的回复，生气，学习好了不起吗！好，是挺了不起，要不然她不用靠音乐特长特招进实验高中。 看来韩大爷最近又到了每个月特殊时期，话里都是钉子，她决定冷处理，不再上赶着联系他，看谁先忍不住。到了晚饭时，韩琦主动发了消息，就是内容让她牙痒痒。 【韩大爷：剧本讨论，晚上别等我】 “晚上别等我”接连发了三天，姜一诺终于忍不住决定怼回去，还有一个原因，马上到了第四次拍摄日期，他应该要回来了，关于蛋黄的交接问题，应该提前讨论下。 中午时间，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你老板没带手机，有事情我可以替你转达。”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手机传出来，姜一诺看了下手机上面的联系人，是韩琦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