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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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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越发好了,看来一应病症均已无碍。”    长公主道:“都是皇兄垂怜,三不五时就派太医前来诊治。”    皇上道:“耗费些人力物力都是小事,只要你早日痊愈便好了。今日怎么不见你带景行进宫?”    长公主道:“景行年纪不小了,后宫禁苑进出多有不便。”    皇上道:“你真是好福气。孙儿都比朕的儿子还要大一些。”    长公主道:“若是皇兄的大阿哥还健在,只怕早已长成稳重老成的王爷了。不过皇兄这些年接连得了几个幼子,才真是好福气。不像我,景行便是唯一的指望了。”    皇上道:“景行若是还一心想要为国效力,朕可以送他去天津卫历练着。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让他去。”    长公主道:“如今家国存亡危急,臣妹虽不舍得,也只有如此,只盼他能够建功立业,有朝一日为皇上分忧。”    皇上道:“景行资质好,自然是错不了的。朕今日请你进宫,还有一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长公主道:“皇兄请讲。”    皇上道:“朕早已不再春秋鼎盛,不可不思及国本。五阿哥已经入嗣旁支,几个小的过于年幼,也还看不出什么,朕也没有考虑过。如此便只有四阿哥和六阿哥了。”    长公主道:“朝中大臣大多都认为皇胸会因为孝全皇后而立四阿哥为储君,难道皇兄另有考量?”    皇上道:“詝儿仁厚,当为守成之君。但是另一方面,他天资过于平庸,恐怕难以应付如今复杂的局面。而訢儿机敏聪慧更胜一筹,但是他额娘至今未被立后,他仍是庶出的身份,有嫡出的长子不立,而改立庶出的幼子,只怕会惹人非议。”    长公主道:“皇兄所言有理。臣妹也觉得四阿哥忠孝仁义,又是孝全皇后的嫡子,由他继承大统名正言顺。”    皇上意味深长地说道:“朕还以为你会因为皇贵妃与你沾亲的缘故而力挺訢儿。”    长公主道:“臣妹生在帝王家,早已将一己之身置之度外,又怎么会因私利而偏袒哪一方呢?”    皇上道:“好,那朕心里就有数了。今日正好得闲,你也难得进宫一趟,不如先去皇贵妃的宫里看看几个孩子。朕忙完公务便过去。”    长公主道:“说到这里,的确是很久未见了,只怕都要认不得了。”    皇上笑道:“的确,詝儿、訢儿都长高了不少。高成,送长公主去永和宫。”    长公主道:“不必了,有高成在皇兄身边,皇兄事事都能顺心些。宫里的路,臣妹认得。”    于是高成只将长公主送到养心殿门口就折返回来。    进殿后,高成道:“皇上,奴才派人送长公主进后宫了。”    皇上笑道:“好。”    高成略微凑近,说道:“今日皇上心情似乎格外地好啊!”    皇上道:“方才慧明她劝朕不要废长立幼,支持朕立四阿哥为储君,便说明宫中传言不实。”    高成道:“宫中哪来什么传言?奴才怎么不知道?”    皇上佯装恼怒,说道:“都是你这个大总管没有当好,才会无缘无故地有人散播谣言。”    高成道:“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查。”    皇上道:“太后人虽不在了,寿康宫众多的宫女太监也已殉葬,可她盘踞后宫几十年,一定还有党羽,你一定要仔细查探,为朕将其彻底肃清。”    高成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皇上道:“传旨御膳房,今日午膳在永和宫用,多准备几道长公主从前爱吃的菜来。”..    高成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传旨。”    皇上道:“下去。”    高成默默退了出去。    皇上又拿起案上的奏折,仔细地看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六回 打透生死关 参破名利场    是日稍晚,永和宫中。    皇贵妃与长公主围炉倾谈。    长公主道:“方才皇上以立嗣之事试探本宫,恐怕所疑之事由来已久。”    皇贵妃道:“自古帝王无不多疑,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长公主道:“本宫方才已力谏皇上应立四阿哥为皇储,应该可以稍解皇上的疑虑。”    皇贵妃道:“臣妾代孝全皇后多谢长公主。不过皇上春秋正盛,思及国本还是早了一些。”    长公主道:“虽说皇上自小身强体健,强过其他皇子不少。但是近两年战火频发,本宫看皇上比前些年老了不少,而且满脸愁云惨雾,竟然还不及皇祖父八十岁的精气神儿。”    皇贵妃道:“乾隆爷乃是古今最为高寿的帝王,其胸怀也非旁人可比。”    长公主道:“皇祖父上承天命,下顺民心,又赶上了百年难遇的好时候,才有如此高寿。可是如今大清内忧外患,皇上日夜忧心,难免伤身。”    皇贵妃道:“您说得是。康熙爷扫平鳌拜、吴三桂等三番、台湾的郑氏以及葛尔丹,等于说是清除了建国初期所有敌对势力,而雍正爷大刀阔斧施行内政改革,肃清吏治,又积攒下大量白银,这才有了乾隆爷数次下江南的盛景。”    长公主道:“你的见识如此不凡,不像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婢女出身,莫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皇贵妃道:“切不敢欺瞒长公主,只不过从小在府里耳濡目染惯了,有些事情留心听了来就记下了。进宫多年,皇上也常常谈起这些往事。先帝尚有抄没和珅府邸而来的那些款项,操持国事尚不算捉襟见肘。可是到了皇上即位时国库已然空虚。皇上每每想起,也总是哀叹不已。”    长公主道:“时也势也。本宫冷眼瞧着,洋人船坚炮利,比大清强盛的不是一星半点。”    皇贵妃道:“的确如此。入宫这些年,我也是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勤政为民,日夕殚精竭虑。若是如此勤勉都不能挽救国势的倾颓,想必已是天命如此。”    长公主道:“本宫还以为你从不信命。”    皇贵妃道:“如今不信也得信了。有些事乃由天定,并非人力所能扭转。”    长公主道:“你初入宫时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如今却执掌后宫,虽然还没有皇后的名份,却已大权在握,不得不说是步步为营的结果。”    皇贵妃道:“雕虫小技,在长公主面前不值一提。若没有长公主助力,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除掉太后。”    长公主道:“太后其人其心歹毒异常,本宫早已恨她入骨。若不是她一直筹谋布局,温宪也不会……”    长公主说到此处抬眼瞥了皇贵妃一眼。    皇贵妃并未看她,只是怔怔地看向前方。    长公主道:“若是当初你没有顶替静欢入宫,既然你们如此有情,本宫也大可以成全你们,就如同青芜一样,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皇贵妃将目光收住,低头看着身上的香囊,微微一笑,说道:“这便是命了。所以我说时至今日,由不得我不信命。”    皇贵妃的目光渐渐从香囊上松开,看向长公主,说道:“但是我至今仍然不悔。也许曾经懊悔过,特别在得知温宪和静欢双双殒命之时,也曾深深懊悔过,这两年也渐渐看淡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和劫数,谁也逃不开上天造化的安排。人生在世,谁不曾被命运捉弄呢?即便是尊荣富贵如皇女,也有万般无奈之事,更何况是我?”    长公主道:“是啊,本宫生在帝王家,一早也没有了可以选择人生的权力。所以本宫希望孩子们都能得偿所愿。”    皇贵妃道:“听说景行一心想入军旅,为国效力?”    长公主道:“不错。景行是将门之后,又自小习武,前两年听闻东南沿海开战就坐不住了。皇上也已恩准他去天津卫历练历练。本宫觉得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皇贵妃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好男儿志在四方,有志为国效力也是长公主日夕教导之功。等訢儿长大了,我也想让他为国做些实事,而不是留在京城里当一个闲散的王爷。”    长公主道:“你如今只有六阿哥一个儿子了,不推他登上皇位也就罢了,竟然也舍得他去冲锋陷阵?”    皇贵妃道:“当年先太后也没有因嫡后早逝就推自己的儿子登上储君之位,以此逃过史家多少口诛笔伐,而我就更不会了。”    长公主道:“皇兄英武,即便不是嫡长子,也是皇阿玛最出色的皇子,远非其他皇子可比。可是本宫虽然常年不进宫,也听人提起,六阿哥机灵聪慧,文才武略样样精绝,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而四阿哥就相对平庸一些。”    皇贵妃道:“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但是我日日陪伴在他们身边,却发现詝儿心思细腻,深不可测,也算是个当皇帝的料。而反观訢儿,一方面聪颖好学,触类旁通,另一方面却心思单纯,喜怒形于色,日后做一个忠臣良将也就罢了。”    长公主道:“六阿哥从小就被阿玛额娘捧在手心里,所思所想自然不会有四阿哥那么多,日后却是不可限量。”    皇贵妃道:“高居于皇座上也并非是上佳之选,天地广阔,何必以这个小小的紫禁城困住他一生?”    长公主道:“你想得如此清楚就好了。”    皇贵妃道:“多谢长公主一直费心保全我们母子。”    长公主道:“你毕竟是温宪最为在意之人,虽然他如今不在了,本宫也不想他在意之人有什么闪失。”    这时雨落轻轻叩门道:“长公主殿下、娘娘,养心殿传来消息,皇上就快要起驾了。”    皇贵妃对长公主说道:“那咱们就去正殿接驾。”    皇贵妃扶起长公主往正殿走去。    长公主道:“这么多年了,你仍然宠眷不衰。”    皇贵妃道:“那也只是皇上做给外人看的。长公主只看子嗣就知道了,这些年宫里只有彤贵妃和琳贵妃生育最多。”    长公主道:“看来皇上还是疑心你了。”    皇贵妃道:“今时今日恩宠是最不重要的了。即便皇上疑心也无法证实,最多就是断了訢儿的储君之路罢了。而我一开始也未曾想让訢儿与詝儿争储。”    皇上的龙辇缓步到达了永和宫门口。    高成将皇上扶下来,一边往宫门内走,一边高呼道:“万岁爷驾临永和宫!”    皇贵妃和长公主在正殿前跪迎圣驾。    皇上笑道:“平身,都免了!”    皇贵妃道:“皇上今日仿佛心情大好。”    皇上道:“慧明她许久不进宫了,太医们也俱是无用,让朕为她担心。今日进宫气色甚佳,朕见了也放心了许多。”    皇贵妃道:“皇上与长公主兄妹情深,令人动容。臣妾只盼着日后詝儿、訢儿和寿恩他们几个也能如此。”    皇上道:“朕与慧明也是仰赖皇额娘慈谕,而你日夜悉心教导,他们也错不了。”    三人边说边往殿内走去,谁都未曾想到第一次鸦片战争的结束只是暂时的,而大清帝国的衰落之路由此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七回 物情以常无事为欢颜 世态称善托故是巧术    道光二十四年,五月,清廷派代表与美国人签署《中美望厦条约》,九月又与法国人签署《中法黄埔条约》,国家主权继续沦丧。    道光二十七年,二月,清廷又与瑞典、挪威签订五口通商章程。    道光二十九年,二月,葡萄牙澳门总管亚马勒非法宣布澳门为自由港,停征关税,并下令封闭粤海关衙门。    是年年底,皇上突染风寒,随后触动旧患,病情日益严重。    道光三十年,正月。    一日,皇上突然传令,将四阿哥、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都召到病榻前问话。    皇上道:“詝儿、訢儿,自从你们大婚之后就难得入宫一次,朕想见你们也不如从前那样方便了。”    四阿哥看着皇上枯瘦的下颌、深陷的眼窝、憔悴不堪的面容,默默抽泣起来。    皇上继续说道:“你们与福晋之间还算恩爱和顺吗?”    六阿哥道:“有劳皇阿玛挂心,尚算顺遂。”    四阿哥仍是低头不语,默默流泪。    皇上道:“那就好了。今日传召你们几个前来,是有一些朝政之事想要问一问你们的意见。”    皇上还未及说完便剧烈地咳了起来,一副病弱残躯摇摇欲坠。    高成连忙扶住,命小太监端水来。    皇上饮过一口水,继续说道:“漕运、盐政以及河防向来最易滋生贪污,近年来也是愈演愈烈,朝廷国库空虚,各级官员却中饱私囊,屡禁不绝。皇儿们,对此可有良策?”    四阿哥仍在啜泣,七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未及应答,六阿哥抢先一步说道:“启禀皇阿玛,儿臣认为过往的官员、贡生、监生染指河工费之事从未有明令禁止,此事极为不妥。儿臣建议皇阿玛下旨禁止河工费让过往的官员、贡生、监生染指河工费。并且杀一儆百,严厉处置那些有重大贪污嫌疑的官员,将他们的家财充公,以此震慑旁人。另外,漕运虽然乃是旧例,但是这些年来漕运官员经常利用手中的职务之便中饱私囊,并且官官相护,自成体系,所以朝廷才会久攻不破。儿臣认为运河受水患破坏经常遭到阻碍,运费又高,远不如海运便利。若是可以漕粮海运,则不仅省去不少花费,而且有利于皇阿玛整顿吏治,于长远计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訢儿所言有理,你们几个可还有别的应对之策吗?”    七阿哥道:“儿臣附议六哥所言。苏州、镇江、太仓等近海的四府一州之粟均可海运。安徽、江西、湖广离海口较远,仍然河运。儿臣建议在上海设海运总局,总领海运事务,同时另派官员驻天津卫验收。如此一来便可保无虞。”    皇上再次点头说道:“譞儿果然心思缜密。”    八阿哥道:“皇阿玛,儿臣也附议。多年来大运河年年修缮,却还是年年阻塞,不仅银钱所耗颇多,更是各级官员多了贪污的路径。莫不如将那些银钱节约下来,雇商船走海运。”    皇上道:“詥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解,殊为不易。除了漕运和河防,你们可了解过盐政?又有何见解?”    七阿哥道:“回皇阿玛,据儿臣所知,如今盐价高企,销售困难,更有不少官员与盐商勾结,暗中营私舞弊。”    皇上道:“不错,你可有破解之法?”    七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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