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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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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了。”    皇上道:“皇贵妃命薄,二阿哥和三阿哥都被人所害,你若琳贵妃,两个皇子都得以存活。”    高成道:“奴才也觉得这些年来,后宫平静了许多,再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都是皇贵妃治宫之功啊!”    皇上点点头,说道:“皇贵妃治宫有道,彤贵妃和琳贵妃也尽力辅佐,才有如此的太平景象。”    高成道:“以皇贵妃的资历,其实企及后位众人也能心服口服。”    皇上斜睨他一眼,未言语。    高成跪倒在地,说道:“奴才失言了,请皇上降罪。”    皇上道:“朕曾答应过孝全皇后,自她之后不再立后。皇后与皇贵妃虽然只是半步之差,境况却是天差地别,甚至会影响到国本。朕即使不念着孝全皇后往日的情分,也不想伤了詝儿这孩子的心。”    高成道:“皇上仁德,奴才也为四阿哥感到高兴。”    正说着几位阿哥试练完毕,纷纷上前来向皇上复命。    皇上笑道:“众皇儿都不曾淡忘我大清是以弓马立国,武艺超群,朕心甚慰。其中还以詝儿和訢儿最为出众。朕决议要给你们一件赏赐。高成!”    高成道:“奴才在。”    皇上道:“把朕一早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高成道:“奴才遵旨。”    高成向身后的小太监们比了个手势,两位小太监各自拿了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皇上道:“詝儿、訢儿,你们去选一个喜欢的。”    四阿哥道:“皇阿玛,儿臣是兄长,理应谦让弟弟,不如就让訢儿先选。”    皇上道:“訢儿,那你就先选。”    六阿哥一向才华出众,武艺超群,自负惯了的,因此也不推脱,说道:“谢皇阿玛赏赐,谢四哥成全。”    说罢走上前去,定睛一看,两个盒子,其中一个乃是紫檀木所制,沁色如紫云蒸腾,形素而神不静,远接苍天星斗,旁鹜四海苍龙;另一个却是赤金打造的镂花嵌松石碧玺长方盒。    皇上道:“訢儿,两个盒子中别无他物,朕只是希望你们拿回去可以装纳你们心爱之物,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六阿哥未多加犹豫就拿了金盒子。    而四阿哥稍后上前拿走了剩下的木盒子。    皇上道:“詝儿,这个盒子你可喜欢?”    四阿哥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喜欢。《白虎通义》有言,五行,木之为言触也,阳气动跃,触地而出也。《春秋繁露》亦有言,木者,春生之性,农之本也。我大清列祖列宗向来重视农耕,以农为本,儿臣也想效仿之。”    第二百三十二回 刚强不胜柔弱 偏执岂及圆融    皇上点点头,又问道:“訢儿,这金盒子是你亲手所选,却又为何独独心仪于它?”    六阿哥毫不示弱地说道:“《说文解字》中有云,金,黄为之长,久埋不生衣,百錬不轻,从革不违。《荀子·劝学》中亦有‘金就砺则利’之语。虽然农耕为立国之本,但是强敌当前,亦需要金戈铁马才有生机。”    皇上道:“好,二位皇儿均见识不凡,朕心甚慰。孰优孰劣,朕一时也难以抉择。不如这样罢,你们入林中打些猎物回来,同样的时间,谁所获猎物最多,朕便判定他为今日的优胜者,何如?”    六阿哥抢先道:“儿臣遵旨!”    皇上道:“那便去,以一炷香为限。”    高成命人在皇上的大帐前燃起一柱清香,而两位阿哥则先后策马飞驰而去。    一炷香很快便燃尽了。    四阿哥、六阿哥前后归营。    皇上道:“来人,点查二位阿哥的猎物。”    四阿哥上前一步说道:“皇阿玛,不必劳烦了,方才儿臣连弓都未拉开一次,今日理应是六弟获胜。”    皇上道:“詝儿,你这又是为何?”    四阿哥道:“儿臣不忍伤生,以干天和,且不想以弓马一技之长与诸兄弟争高低。”    皇上点点头,说道:“詝儿仁慈,訢儿机敏,都是朕的好儿子!既然如此,那今日就由訢儿位列头名了!訢儿,你可要求什么赏赐?”    六阿哥低头道:“儿臣胜之不武,不敢求赏赐。”    皇上道:“你们兄友弟恭,一团和乐,真是大清之福。高成,将赏赐平分给四阿哥和六阿哥。”    高成道:“奴才遵旨。”    四阿哥、六阿哥道:“儿臣谢皇阿玛赏赐。”    皇上龙颜大悦,笑道:“今日大有收获,那便即刻启程回宫罢!”    回宫路上,四阿哥与六阿哥并排而行。    六阿哥按耐不住,问道:“四哥,今日为何有意让我?”    四阿哥微笑道:“今日身体倦怠,无他。”    六阿哥道:“下一次再不许了!”    四阿哥只是笑笑,并未答话。    此刻,永和宫中。    雨落兴冲冲地跑进皇贵妃的寝殿,说道:“娘娘大喜!”    皇贵妃笑道:“本宫何喜之有?”    雨落道:“奴婢刚得到消息,六阿哥今日与众阿哥在圣驾前比试,斩获头名。皇上龙颜大悦,给了好些赏赐呢。”    皇贵妃道:“那詝儿呢?”    雨落道:“四阿哥不忍捕杀鸟兽,并未猎得一物,但是皇上说四阿哥仁慈,让四阿哥六阿哥平分了赏赐。”    皇贵妃道:“仁慈?依本宫看却不尽然。詝儿的聪慧只怕已超过訢儿了。”    雨落道:“这又从何说起?”    皇贵妃道:“詝儿有腿疾,弓马比试一定会落下风。但是只要理由找得好,却能够反败为胜。”    雨落道:“四阿哥竟然有如此心思?奴婢万万想不到。”    皇贵妃道:“詝儿本就天资过人,更何况这些年来他历经额娘过世,亲姊妹一个亡故,一个嫁人离宫,自己又遭毒害等事,早已不是当初单纯无知的少年了。更何况,他的教课师傅杜受田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此一来,想必皇上会更加属意詝儿继承皇位。也好,早些断了訢儿的痴心妄想,成全詝儿也是成全被本宫对孝全皇后的承诺。”    雨落道:“孝全皇后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娘娘还记得对她的承诺。孝全皇后泉下有知,必然安慰。”..    皇贵妃道:“不仅是顾及着与孝全皇后往日的情份。这些年来,本宫一直视詝儿为亲子,亦不想他们兄弟生出间隙来。”    雨落道:“有娘娘从中调和,二位阿哥必然能够相亲相爱。娘娘早些安歇,明日一早众嫔妃又要来永和宫给娘娘请安了。”    皇贵妃道:“听说皇上已解了恬嫔和成嫔的禁足?”    雨落道:“正是呢。不过说来时间也不短了,如今解了禁足也是寻常的。”    皇贵妃道:“太后都不在了,她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不过看着碍眼些罢了。”    雨落道:“奴婢也有些纳闷,咱们初入宫的时候恬嫔娘娘看着与世无争,虽然也不曾与我们交好,可也从来都不多言多语。如今怎地突然变得这么恶了?”    皇贵妃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再与世无争,也勘不破名利关。几位皇后都已故去,祥贵妃也不在了。她资历最深,难免生出些许妄念。况且,本宫比她晚入宫许多年,这些年却一直压她一头,她心里必然也不畅快。不独本宫,彤贵妃和琳贵妃进宫更晚,却一个个身居高位,子嗣连绵。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在宫中没有子嗣今后便是半点儿指望都没有了。”    雨落道:“那成嫔娘娘呢?”    皇贵妃道:“她们都是不能顺心遂意的失势之人,抱团取暖罢了。成嫔当初受太后举荐,情势一片大好,却被孝全皇后烫伤,身体残损,再不受皇上宠爱,她心中难免有怨气。如今孝全皇后已然薨逝,她自然就将怨气撒在本宫身上了。可惜本宫也并不能让她们如愿,她们若觉得本宫是可以任人践踏欺凌之辈,那就是她们错了主意了。”    雨落道:“娘娘说的是。”    皇贵妃正与雨落说着话,锦瑟在门口禀报道:“娘娘,四阿哥和六阿哥回来了,一进门就嚷着要见额娘呢!奴婢说娘娘已经要睡下了,可两位阿哥还是不依不饶的,非要央求奴婢来回禀娘娘。”    皇贵妃道:“雨落,替本宫更衣。锦瑟,请二位阿哥稍等,待本宫更衣过后再带他们进来。”    锦瑟道:“奴婢遵旨。”    说罢便出去安抚两位阿哥了。    皇贵妃对雨落道:“本宫记得多年前有一件湖色寿山福海暗花绫袷衬衣,许久未穿了,去找出来。”    雨落道:“娘娘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它了?”    皇贵妃道:“不知怎地,突然想了起来。只是那一日本宫才十几岁,今日却……不知如今的肤色还衬不衬得起它的颜色。”    雨落道:“娘娘说的是哪一日?我怎么不记得了。”    皇贵妃笑着说道:“去找。”    雨落回身去了。    皇贵妃自顾自地回想起那一日,温宪从新疆回京,她不管不顾地穿着那件便服冲到养心殿。    薄粉敷面,细润如脂。    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    一滴清泪滑过脸颊,留下一线玉痕。    有嗔有恨,有怨有痴。    少顷,皇贵妃更衣梳妆已毕,锦瑟将两位阿哥带了进来。    六阿哥欢欣跳跃,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皇贵妃跟前,扑进皇贵妃怀里,说道:“额娘可要为孩儿做主?”    皇贵妃笑道:“听说你拿了头名,还需要额娘给你做什么主?”    六阿哥道:“四哥有意相让,孩儿胜之不武,即使赢了也心中不快。”    四阿哥道:“本不是有意相让,只是今日疲乏了而已。”    六阿哥道:“四哥何时再与我比试一场?”    皇贵妃道:“额娘觉得,詝儿做得不错。哪有兄弟之间真刀真枪的比试的?无论输赢都容易伤了和气。现在这样不是正好?你们皇阿玛也会赞赏谦恭有礼之人。”    六阿哥道:“额娘……”    皇贵妃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去歇息。”    四阿哥道:“孩儿与六弟已商量好了,想将一物进献给静娘娘。”    皇贵妃道:“却是何物?”    四阿哥与六阿哥相视一笑,各自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一个为金,另一个则属木。    第二百三十三回 燕约莺期变作鸾悲凤泣 蜂媒蝶使翻成绿惨愁红    四阿哥道:“皇阿玛赐我们兄弟二人一人一个盒子,让我们日后可以装些心爱之物。如今我们想将这两个盒子进献给额娘,额娘所珍爱之物便是我们所珍爱之物。”    皇贵妃道:“难得你们有此孝心。也罢,本宫就先帮你们收着,待日后皇上给你们指了婚事,本宫再做主赐予你们的福晋。”    四阿哥镇定自若,六阿哥却红了脸。    四阿哥见状说道:“听凭静娘娘处置。时辰不早了,我们下去歇着了。也请静娘娘早些歇息。”    皇贵妃道:“好。锦瑟,送二位阿哥回房休息。”    锦瑟道:“是,娘娘。”    四阿哥、六阿哥齐声说道:“孩儿告退。”    皇贵妃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位阿哥走后,雨落道:“娘娘,让奴婢服侍娘娘歇息。”    皇贵妃点了点头。    雨落于是搀起皇贵妃,往寝殿深处走去。    突然,雨落惊呼道:“啊!”    皇贵妃道:“你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这毛毛躁躁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雨落道:“娘娘恕罪,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风眠出嫁之前,曾经提到过这件便服。只不过时日太久,我便浑忘了。”    皇贵妃道:“风眠说了什么?”    雨落道:“风眠让我仔细收着,放在显眼的地方,娘娘说不定哪一天会想起来要穿的。”    皇贵妃心中一动,叹道:“风眠细致周到,也有福气。”    雨落道:“娘娘说的是,这些我是万万不及的。”    皇贵妃道:“本宫总说要为你指一门好亲事,可是这么多年了,为何你却一点凡心都不动?”    雨落道:“这世间有人能遇到心爱之人,那便有人遇不到,这有什么奇怪的?缘分未到罢了。我也羡慕风眠那样的好福气,可世事如此,人世间众多情爱之事并无一件是属于我的,也没什么可惜。”    皇贵妃道:“你倒是通透。”    雨落道:“如此陪伴娘娘一生一世,也是我的福气。”    皇贵妃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们二人当初一同随本宫入宫,风眠最知本宫的心,却不便就留。倒是你,跌跌撞撞,反而陪伴本宫更多的时日。”    雨落道:“但愿我能陪到娘娘成为太后,那就真的无虞了。”    皇贵妃道:“哪有那么简单?别忘了孝和睿太后是怎么死的。詝儿生性敏感多疑,自从遭到暗害之后,本宫总觉得哪里不对,生怕这孩子与本宫离了心。”    雨落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娘娘这些年对四阿哥那么好,他岂会不知?”    皇贵妃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君上呢?为君者首先就是要摒弃七情六欲,喜怒不形于色。在这一点上,詝儿也比訢儿更适合继承皇位。”    雨落道:“如今的形势一片大好,难道娘娘就没有一点私心想要扶六阿哥即位吗?”    皇贵妃道:“雨落,这些年来永和宫险象环生,我们也几经生死。即便是如今劲敌尽除,也不该忘了。若是论御人谋事的手段,本宫自问比不过太后。可是为何太后惨淡收场,而我们却能取而代之,掌控后宫?正是因为再高明的手段都只是‘术’,而这世间最重要的是‘道’。只有顺应天时天道,才能享得了长远。”    雨落道:“娘娘教训得是。我记下来了。”    皇贵妃道:“明日别忘了提醒高公公引皇上前来永和宫。”    雨落道:“娘娘放心,必会安排妥当。”    皇贵妃又点了点头道:“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万事也该有个了结。”    雨落道:“娘娘说的是。”    皇贵妃更衣之后,依旧将贴身的香囊放在枕边,一只手轻轻触碰着,闭上眼睛静静睡去。    雨落悄悄放下帷幔,也退了出去。    她边走边想,方才“啊”的那一声其实并不是想到风眠临走时的嘱托,而是想到了那年三月,春寒料峭,而皇贵妃不顾身体虚弱,冲出永和宫,去往养心殿求见皇上,而那时刚从西北督军归来的温公子亦在养心殿。    原来这些年,情浓情淡,却是因此而难以捉摸。    雨落顿时觉得豁然开朗,所有的谜团一下子都解开了。    第二日,晌午,永和宫中。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众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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