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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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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因此找寻她作为臂助。    可荣儿帮过她那么多次,她却一直都没来得及为荣儿做些什么,荣儿便殁了……    即使是答应送给荣儿腹中胎儿的礼物,她都未及送出。    荣儿冰雪聪明,观人于毫微,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人在后宫的争斗中也这样早地败下阵来,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青郁蓦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入宫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会不会还未报仇便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化为一副枯骨?    她突然有一点后悔当初拒绝温宪带她离宫的建议。    可是,母亲和儿子两条命,怎么可以不讨回来!    她拼命地忍着不哭出来,泪水却决堤一般地将她淹没。    第二日,雨落知道静妃为荣妃之事大为伤身,因此早早地便请来了任太医为静妃请平安脉。    青郁一夜未眠,双眼红肿,嘴唇发白,声音也格外虚弱。    “有劳任太医了。”    任太医道:“静妃娘娘客气了。”    正说着,号脉的手却微微颤抖了几下。    青郁看在了眼里,于是问道:“任太医,可是本宫的腹中的龙胎有什么不妥么?”    任太医跪拜道:“娘娘请恕为臣死罪!不敢欺瞒娘娘,娘娘腹中的龙胎怕是很难保得住了。”    青郁大惊,问道:“前几日请脉还说无碍,怎么就难以保胎了?”    任太医说道:“娘娘稚龄生育,胎儿本就难以成活,更何况上次生育二阿哥时身体已然大为亏损,仍未曾补回来。从前几番为娘娘请脉,龙胎的发育还算正常,可这一次微臣发现,龙胎在娘娘腹中的生长已然趋缓,大事不妙啊。”    风眠在旁说道:“娘娘近日因荣妃娘娘殁了,悲痛不已,可是因此伤了身体?”    任太医道:“许是与此事有关。不过,娘娘切勿灰心,微臣会竭尽全力为娘娘保胎,只盼奇迹发生。”    青郁心中悲凉无限,面色也又暗淡了几分。    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转头幽幽地对任太医说:“任太医,揭发珍嫔一事,本宫还未曾谢过你。”    “娘娘言重了,这些都是微臣的本份。”    青郁接着说道:“此番本宫妊娠估计也是九死一生,还要仰赖任太医的医术。只是本宫有一不情之请,不知任太医肯不肯帮本宫这一次?”    “微臣惶恐,娘娘请吩咐。”    “暂时不要把本宫腹中龙胎的情况告诉给本宫之外的人,包括皇上在内。如果皇上问起,只需告诉皇上,本宫和龙胎一切安好。”    “这……”    任太医犹豫之时,青郁已与风眠耳语了几句。风眠从永和宫的小库房拿出一包金锭子。    “任太医,这是本宫赏给你的,你且收着罢。以后若安心为本宫办事,还有厚赏。不若不然,本宫自然有法子让你丢了太医院的差事!”    任太医跪着谢了恩,领了金子唯唯诺诺地离开了。    任太医走后,雨落向青郁问道:“这任太医可是能真心帮咱们的?”    青郁神色黯然,说道:“未必,可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我原想只要得到皇上的宠爱,起码可以自保,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的。你们俩帮我把小库房里皇上御赐的那些名贵的宝物里所有小巧精致便于夹带的通通挑拣出来,想办法卖掉,宫里一定有人有门路私运珍宝出宫。”    雨落惊讶地说:“卖掉?那不是可惜了?”    青郁幽幽地说:“我们在后宫之所以任人宰割,是因为没有人脉。内务府、御药房、太医院……这些地方可有一个人是我们的人?有了事情可有人供我们驱使?卖掉之后的银钱,可以专门结交一些家境贫寒之人。常言道,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暖人心。”    风眠道:“我认为娘娘说得有理。若不警醒起来暗自筹谋,说不定哪天可就步了荣妃娘娘的后尘了。”    青郁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后宫,还有前朝的官员、各路王公亲贵,只要有机会都要结识。今后凡是来永和宫示好的福晋、命妇,她们的夫君在朝还是在野,有无实权,官阶几品通通都要给我记下来留用。”    风眠雨落齐声道:“是!”    第二十二回 碎今岁新瓷 揭旧时余恨    清晨,圆明园。    秋高气爽,渟泓演漾。    战国末期著名的阴阳学学者邹子(即邹衍)曾提出“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的说法,后来乾隆皇帝借用九州的概念,御笔为圆明园为九洲清晏题诗《九州清晏》。    此时的九洲清晏笼罩在一片光华灿烂的晨光熹微之中。    可后殿之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荣妃娘娘以及腹中的龙胎殁了,皇上忧虑皇嗣,心烦意乱。    昨夜正批着折子,突然发了狂,把案上堆的折子全拂了。还找由头处置了两个侍茶的小宫女。    高成轻手轻脚地进了后殿,喊了声“皇上。”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言。    高成继续禀报道:“慎刑司那边有消息了。”    皇上半倚靠着团垫的身子突然竖起来,怒目圆睁。    高成继续说道:“玉瑾被用遍了刑,什么都没吐出来。倒是有个粗使小宫女说见到玉瑾与皇后宫里的人私下往来……”    “皇后?”皇上难以置信。    高成点了点头。    皇上随手抓起桌上一个粉彩紫藤花鸟纹蓝地盖碗,用力掷了出去。    一时间碎瓷片四散奔逃,一屋子的太监宫女都吓破了胆。    那边厢,长春仙馆内,正有两个谦卑的小宫女服侍皇后涂染指甲。    秋时,取当日开得正艳的红色凤仙花瓣,将明矾碾碎,与花瓣一同涂在指甲上,少顷摘掉花瓣,指甲上便可呈现出鲜艳红润的颜色,数月不褪。    正是“洞箫一曲是谁家,何汉西流月半斜,俗染纤纤红指甲,金盆夜捣凤仙花。”    突然,知秋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气息一时喘息不匀。    她倒气的瞬间,皇后懒怠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慌什么?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慢慢说。”..    皇后说着晃了晃她洁白如玉的手背,鲜红的凤仙花已将颜色印在了上面。    “看本宫这次涂得可好?若是还不好,就把她们俩拖出去打死!”    皇后边说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知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两个已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说:“你们两个,赶紧下去。”    小宫女们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知秋走近了皇后,哑着嗓子悄声说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慎刑司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荣妃宫里的人咬出玉瑾与咱们的关系了!”    皇后大惊失色,一对手掌双双紧握住椅子的扶手,似要起身站起来,旋即又重重地跌落到椅子上。    指甲上鲜红的颜色如同血色,格外刺目。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向知秋问道:“那玉瑾呢?”    知秋答道:“玉瑾倒是没吐出来什么。但是十八般酷刑都用过了,人已经废了。”    皇后心中稍安,对知秋道:“废了好,废了好。可是她怎地如此不小心,被人看见了?”    “娘娘,现在纠缠这些细枝末节已经没有意义了。要紧的是皇上已经知道了,说不定马上就会传召娘娘,娘娘可要想好应对之法。”    皇后听闻皇上已经知道,而且马上就要传召立刻慌了神。    她两手抓住知秋的胳膊,剧烈摇了两下,声嘶力竭地用哭腔说道:“知秋,可怎么办啊?快帮本宫想个办法!不然皇上一定会废了本宫!本宫不能被废啊!本宫不想像顺治爷和乾隆爷的废后那样死在冷宫里!佟佳氏一代后族,不能就这么毁在本宫手里啊!”    知秋连忙扶住她的手,说道:“娘娘,您赶紧冷静下来,事情还没有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您可是大清的皇后!母仪天下!皇上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会太为难您的。只要玉瑾死不吐口,就没有人证来指证您真的与此事有关。皇上怎么会因为一些扑风捉影的推测而废后呢?”    皇后仍然神色慌张,嘴角不住地颤抖。    “那太后呢?全贵妃呢?她们不会趁机致我于死地吗?她们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知秋定定地看着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您只要记住,您没有做过这件事,死不承认,她们便不能拿您怎么样?”    皇后渐渐冷静了下来。    此时听得外面小宫女怯生生地说了一句“娘娘,皇上派人来传召了。”    皇后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由于过度的紧张气血上涌已是微微发烫。    皇后定了定神,说道:“请他进来。”    小禄子进了殿,对皇后行了礼,说:“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即刻过去呢。”    皇后佯装无事,问道:“皇上没说什么事么?”    小禄子道:“许是为了荣妃娘娘的事。娘娘小心些,皇上正在气头上。”    皇后强装镇定地道:“本宫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来人,好好地送小禄子出去。”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宫女走上前来,引着小禄子往外殿走,小禄子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知秋对皇后道:“娘娘,莫慌,记住奴婢的话,一口咬定不知道。”    皇后看着知秋的眼睛,用力地点点头。    知秋继续说道:“万不得已之时,奴婢自会去跟皇上自首,承担所有罪责。”    皇后先是惊讶,很快转为悲痛不舍,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对知秋说道:“万万不可!本宫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只剩你一个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当年本宫随皇上在潜邸之时,便是你与晓春陪伴着本宫。那时本宫不谙世事,任人宰割,受尽欺凌,竟连自保都不能。嫡福晋仰仗着太后在背后撑腰,对本宫百般折辱。为了剪去本宫的羽翼,甚至冤枉晓春冲撞她的龙胎,将晓春活活打死!可怜晓春一条无辜的性命惨死在她手中,可是她事后竟然只是受了皇上一顿训斥!那时本宫就知道,在那王府之中,只有比别人狠毒,比别人残忍才能存活下来。那时本宫也发了愿,那次救不了晓春是本宫无能,受了别人的算计,可是今后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让你永远能陪在本宫身边!”    知秋眼中早已滚下泪来,提及早逝的同胞姐姐,她再也抑制不住。    知秋任凭眼泪如雨,并不去擦拭,看着皇后,动情地说道:“我与姐姐身为奴婢,性命都是主子的,有娘娘此话,我已不枉此生。”    皇后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知秋,你相信本宫,等下御前问话,本宫就一口咬定与此事无关,本宫一定做得到。”    第二十三回 真相大白帝后离心 往事如烟母子失和    天色已然大亮了。    皇后仰首挺胸踏进九洲清晏的殿门。    “臣妾叩见皇上。”    皇上见皇后神色自若,突然说道:“皇后,你可知罪?”    皇后泰然答道:“臣妾不知。”    皇上提高的音调,字字有力,捶打在皇后的脏腑之中。    “你身为皇后,统领后宫。本应该事事垂范,为朕分忧。可是你竟然嫉妒嫔妃有孕,痛下毒手,害得朕没了一个孩子,荣妃也因此惨死。她爷爷和父兄浴血沙场多年,此刻正在新疆为朕剿平张格尔叛乱的余孽,荣妃却在此时受迫害暴毙于圆明园。你让朕怎么和边疆将士交待?皇家难道就是这样对待忠臣良将之女的吗?你还不知罪吗?”    皇后正色道:“臣妾位居中宫多年,一直勤俭自持,恭谨奉上,自认并未有一丝一毫逾矩之举。荣妃之事,与臣妾无关。”    皇上大声喝道:“慎刑司中,荣妃宫里的小宫女已然招供,你与掌事宫女玉瑾暗通款曲,伺机谋害荣妃腹中之子,你还不承认?”    皇后冷冷地道:“请问皇上,玉瑾何在?可否与本宫对质?”    皇上喊道:“高成!去慎刑司将玉瑾提来!”    高成走到御前,对皇上、皇后行了礼,回禀道:“回皇上,慎刑司刚传来消息,玉瑾受不住酷刑,人已然断气了。”    “死了?”皇上一惊。    高成说道:“慎刑司给玉瑾用了所有酷刑,人早就废了,断气是迟早的事。”    皇后转向高成道:“敢问那玉瑾可有吐露本宫与她谋害荣妃之事吗?”    高成道:“回皇后娘娘,玉瑾至死不承认受命害死荣妃娘娘,更没有提及皇后娘娘。”    皇后对皇上道:“皇上,虽然有人诬告,但是玉瑾至死没有承认,足见臣妾清白无辜,请皇上明察。”    皇上来回踱了几步,对高成道:“慎刑司中众人,除玉瑾已死外,其余一律杖毙。朕不得不给杨家一个交待啊!”    说完转身对皇后道:“皇后,虽然玉瑾没有供出你,但是此事你难逃干系,朕先解了你治宫之权,由贵妃代理,你且离开圆明园,先行回宫,无召不得外出。”    突然,门外有声音传来。    “皇上,切不可姑息养奸啊!”    同时,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太后驾到!”    皇上快走了两步,迎上前去,搀过太后的胳膊,服侍太后上座。    太后脸上满是威严的神色,对皇上道:“皇上,皇后毒害后妃和皇嗣,绝不能姑息。”    皇上道:“皇额娘,玉瑾已死,已然失去了人证。而且,她临死都没有指证皇后与此事有关。其他证据也并不能明确表明皇后一定参与谋害荣妃。”    太后冷笑道:“人证?哀家给皇上带来一位。”转而对淮秀道:“把人给哀家带上来,请皇上亲自询问!”    话音刚落,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被带上了殿。    皇上问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战战兢兢地道:“微臣于泳濂,乃是太医院的太医,曾为荣妃娘娘安胎。”    皇上道:“抬起头来!”    于太医微微扬起头。    皇上道:“的确是。”转向太后问道:“皇额娘,这是何意?”    太后说道:“今天于太医来找哀家自首,自陈帮皇后毒害荣妃之事,害怕皇后杀他灭口,所以将一切和盘托出。”    皇上心中一惊,向于泳濂道:“确有此事?”    于泳濂磕头如捣蒜,说道:“皇上饶微臣性命,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太后。”    皇上对皇后吼道:“皇后,你跪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跪下,神色依然未变,说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为何诬告臣妾。”    皇上向于泳濂说道:“诬告皇后,可是死罪,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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