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
程心每隔一阵就看一次手机,动作过于频繁,于丹丹好心建议:“美女,你索性将手机绑在额前?就像推磨的LV,在前面吊根萝卜。” 程心:“……” 低头扒两口饭,食之无味,不想吃了。 “你们谁吃鸡腿?我没碰过的。”饭盒里有一只酥炸鸡腿完封未动,扔了可惜。 “我我!”于丹丹一根筷子叉过去。 “那我先走,你们慢吃。”程心起来往食堂洗刷处走。 走几步,发现错了方向又调头再走。 张阳边吃饭边问于丹丹:“她最近怎么了?情绪低落,神不守舍。” 于丹丹举着程心送的鸡腿啃,高深莫测说:“这还用问?连宿管大婶都看出来了。” 张阳:“???” 于丹丹老成一笑:“她啊,失恋了。” 张阳:“!!!” 于丹丹:“上课不专心,吃饭没食欲,持续性心不在焉,间歇性唉声叹气,伴有失眠'愁多,此乃失恋的常见症状。” 张阳:“这我懂,问题是程心有男朋友吗?温静静和体育学院的学长拍拖,我们时常碰见,可程心的没碰见过。” 于丹丹瞅她,“你仔细想想,她上学期经常捧着手机阴声细气聊天,小声说大声笑有时候还耍无赖发小脾气的,电话里头那能是谁。” 经提醒,张阳恍然大悟,“而且每次总会走到阳台走廊或者缩在被窝,还有上Q聊天时也笑眯眯的,你这么一说可真像,” 于丹丹:“没错,据我观察,她和那弟弟是在元旦之后吹的。” 张阳:“唉,失恋跟伤筋动骨一样,没百天好不过来。” 于丹丹:“你试过?” “听有经验的人说的。” “其实也有特效方法,就是尽快谈下一段恋爱。” “哪那么容易,缘分是最奇妙的,随便找一个的话,也起不了作用。” “你和我也许挺难,但程心有就手的。” 张阳:“??” 于丹丹扔下鸡骨,擦擦嘴说:“我猜程大助在追程心。” 张阳:“??!!” 于丹丹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这你看不出来?去年元旦聚餐,那俩人坐在我眼皮底下时就被我洞悉一切了。” 张阳想不起当时他俩有什么端倪,只记得于丹丹当夜吐了一宿舍。 于丹丹给她第二个提示:“上星期五的高数课,下课时程大助点名留下几个人辅导作业,有印象吗?” 张阳点头:“你有份。” 于丹丹:“谁知程大助只跟我们说了两分钟就赶我们走,惟独跟程心耐耐心心辅导了足足半个小时。” 她捶拳总结:“赤果果的醉翁之意!” 张阳:“你给掐着时间算的?” 于丹丹:“我当时等程心去吃饭!她说请我吃饭的,我傻不拉叽在走廊等,他妈的饿死我了!” 她继续说:“我饿了就去课室瞄两眼,看他俩有完没完,你猜猜我看到什么。” 没什么想象力的张阳见于丹丹表情夸张,便朝着夸张的方向设想:“他们……KISS了?” “诶!”于丹丹拍拍饭桌。 张阳满脸惊愕,猜中了? “那倒没有,”于丹丹说,“不是说在追吗,怎么可能这么快亲上。” 她剥丝抽茧讲述:“我听见程大助对程心说,”停了停,模仿程朗的男性声线:“‘你别因为对我有看法而影响学习情绪’,‘你有不懂就问,要公私为明’。然后程心说,”于丹丹换为程心的嗓音:“‘我知道了谢谢’。” 于丹丹又拍拍饭桌:“程心那回答跟机械人似的,冷冷冰冰无血无肉,叫听见的人想死的心都有。当时程大助眼神直直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看穿看透!” 张阳:“这怎么回事,程心要拒绝大助吗?” 程助教在学院很有名气,不少女生倒追,他若能与舍友程心成双成对,张阳与有荣焉,可听于丹丹这么形容,难。 于丹丹头头是道:“估计两个原因,一,程心刚与前任分手,心情不爽。二,程大助就是导致她与前任分手的原因。” 张阳低呼:“大助是第三者???” 于丹丹喝口可乐,“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鸡腿很好吃,晚饭我要加菜。” 被舍友分析了一波的程心离开食堂后没回宿舍,一个人独自在校园内游荡。 三月中旬并不暖和,所幸中午的阳光能烘一烘人。 她在向阳的足球场边坐下,看场上的人踢足球。 也不知这些球员吃过中饭没,一个比一个生猛,都直接将球踢到场边的程心附近了。 在场上抢球有气有力,去场下捡球就一个比一个懒,有球员客气地朝程心挥手求助。 程心真懒得动,可认为这班球员活在当下很幸福,她无谓扫人家的兴。 起身过去,俯腰准备捡球,却有人比她快一步,将球捡起来了。 视野内出现了熟悉的皮鞋与修长的手骨,程心没什么情绪,直起腰回去刚才坐的位置。 捡球人将球踢回场内,踩压草坪的脚步声尾随程心,最后在她落座的地方旁边站定。 低声问:“吃过饭了吗?” 程心语调淡漠:“吃了,谢谢。” “不回宿舍午休?” “不了。” “下午有课吗?” “没有。” 然后一片沉默。现场只闻足球场上一下下踢球所发出的沉闷响声。 程朗垂脸看着坐在地上的程心,以他居高临下的角度,能将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似在专心看人踢球,脑袋随着足球的位置转移而扭动,对身旁的程朗视若无睹,但对他的问话又会应上一两句,教他没有切入口追究她的态度从而开启一段长的对话。 程朗半蹲下来,看着程心侧脸,无奈道:“我宁愿你对我彻底的不理不睬。” 程心笑笑,稍稍分他一点目光,“怎么会,你是助教。” “晚上有空吗?” “没有。” “明天呢?” “都没有。” “后天?” 程心转头看程朗,严肃问:“助教你老实说,你想怎么样?” 未等程朗回答,程心就压着气门抢道:“我跟你说,你别再拿六年前六年前来说事了。也许六年前真的有个神经病去找你,给你脸色看,哭哭唧唧的装可怜,可我真不是那个神经病!你不要再把我当作那个神经病,不然,我就当你是神经病了!” 话到最后,带着恼怒的警告。 见程心说完了,程朗才笑了笑,心平气和道:“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提起来了?我只是想约你吃个饭。” “没空。”程心连约吃饭的原因都不屑于问。 程朗笑道:“总归有有空的时候的。” “凭什么?”程心反问,态度丝毫不客气,“莫讲话你只是助教,就算你是老师,教授,校长,或者是和我睡同一个宿舍的女生,我也有权选择不跟你吃饭的。未来三百年都没空,你过主。” 她站起来拍打身上的草屑,不满道:“我本来想静静坐一回,你非来打扰。” 见她转身走,程朗跟着起来,“程心……” “不要叫我!”程心回头喝止,“我看见你就烦。” 烦,特别烦!要不是他,她那天就不会莫名其妙地叫郭宰回来,继而发生争执。 她与郭宰吵架时,程朗是不在场,可他就是个祸端! 反正这辈子他注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就多担几个罪名,多承受些怨恨,什么都算到他头上,无辜也无妨。 程心回到宿舍,上床就躺,闭眼前又看了眼手机,没有00852的来电显示。 好家伙,将近三个月无影无踪,之前还答应不玩失踪的,出尔反尔! 围着她电脑上网的张阳与于丹丹看看她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于丹丹故意问:“美女,上Q吗?有帅哥要加你。” 程心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闷闷的:“企鹅已死,有事烧纸。” 最近她连企鹅都不上了,之前她还一天登陆好几次,就盼着某个红帽子头像闪动。 谁知那个无理取闹的人,砸话筒挂线牛逼哄哄的人,在Q上也销声匿迹。 程心有过冲动给他拨电话,发Q信,尤其听了上诉庭驳回他们司法复核申请的新闻后。 可号码按全了,就是迟迟按不下拨号键,Q上消息也敲过好几遍,每一遍不是逐个逐个字全部删掉,就是直接点叉。 明明她没错,明明乱发脾气的是他,她是受害者,凭什么要她主动低头示好? 这样纵容他,长大后还得了?! 虽说她未当过爹妈,但换作她阿爸阿妈的话,肯定不会姑息养奸。 所以她也坚决不的。 一直坚决到清明节前,某天下午在宿舍,程心的手机打进来一个陌生手机号码。 她隐隐有些直觉,这个号码与郭宰有关。 于是平日从来不接陌生号电话的她把这通电话接了。 谨慎地:“喂?” 一秒后。 “美女!帮帮忙!” 于丹丹的叫声呼天抢地,越过话筒传入耳中。 程心:“……” 顿时如漏气气球,扁塌没劲了。 于丹丹叫着:“快!上Q,把我放在你电脑D盘里的文件给我传过来!十万火急!” 程心:“得得,小点声说话,耳朵要聋了。” 她爬下床,踢着拖鞋去开机,登陆久违的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