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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这个坑能藏到现在我也没想到哈哈哈哈叉会儿腰~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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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你们入城,但入城之后定要小心听我号令,否则性命不保。”    他微顿了顿,心法切了铁牢,昂首道:“从你们揭下蒙眼之物起, 不听军令者,纵死不足惜!”    “时间有限,我下面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牢记在心中。”    “第一,城内守军有多少人,你们比我更清楚, 这一场绝不是笑话!你们若有心存畏惧、现在就生怯意者,即刻出列,不要拖我们后腿!”    场中五十人面不改色,纹丝不动。    萧昊满意点了点头,“很好。”    他接着道:“第二,我要你们牢牢记着,你们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你们是狼!谁欺负我们,我们就咬回去!官府不顾百姓死活,大灾之年依然放纵官员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他们吃的你们的肉,吸的是你们的血!那开封城里坐着的,是踩在你们亲朋姊妹尸骨上快活的贪官污吏,他们敢横征暴敛、蹂.躏欺辱,正是看在你们不敢同他们拼命!这口气,你们咽得下去么?”    萧昊这番话直戳进了这些贫苦被逼造反的民兵内心,他们闻言,原本还有些瑟瑟的神色顿时咬牙切齿起来,像被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怒火,想要如天边的残阳一般燎尽这个让他们恨透了的世道。    萧昊见自己的鼓动起了效果,又接续道:    “第三,你们将命交给我,敢跟我闯,我也会对你们负责!但凡听命者,我叫你们万人敌中来去自如!”    萧昊打了个撼如雷,将全体buff上好,长.枪扛在肩头,喝道:“男儿丈夫,当笑对生死,不恤性命,纵死敌营又何妨!生死本该痛快着来痛快着去!我们大哭而来,大笑赴义,今夜若一举拔城,军中已备好美酒等你们凯旋!若不幸殒身,死也不过黄土相邀,与君同穴!我捧出一副肝胆对你们,希望你们也捧出一副肝胆对我,听我指挥,随我杀入城中,战!!!”    饶是红娘子一员女将,也被他说的斗志激昂,忍不住举起了手臂同身边的人一起高呼:“今夜誓死追随!”    他们明明只有五十人,这重重回应之声竟在青天平原下朗朗回荡,有震彻天地之感。    萧昊吐出一口浊气,不再用近聊说话,转为了团队频道。众人见他闭着口,声音却丝毫不弱,皆面露惊讶。    “提上你们的刀,带上你们的蒙眼布,马匹我已备好,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开口说话!走,随我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其实以这里的官兵普遍的30级,即便萧昊独身一人,也自信能在开着山虎林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只是他有意想要保下红娘子和李岩,也有拉这位豪迈爽朗与男子无异的军娘入伙的念头,所以且先试试他们是否真是可塑之才。    再者,李岩二人投身闯王,闯王看上去高兴,手下的兵对他们却并不怎么热切。若此困顿时刻,助他们攻克开封,闯王必对他二人另眼相看。    决定的仓促,萧昊也不愿让他们跟着自己送死,临行前那番话,鼓动人心是一方面,让他们忘却畏惧也是一方面,只要他们肯听指挥,萧昊有九成把握让他们毫发无损地跟自己回来。    当年苍云五十人能拿下九里关,还是他不好切T的时候,如今这城可好打得多了。    城中守军正几人围坐成一团,饥肠辘辘准备开饭。轮班值守不能松懈,一拨人下了城头,另一拨人眼巴巴地看着,只能饿着肚子等他们回来换班。    萧昊神行到了城中,寻了处隐蔽的城墙根,这才悄然将带来的人从帮会领地里放出来,命他们解开蒙眼之物。    众人见他们竟真进了城,大感玄妙,猜测萧昊是不是有什么斗转星移的功夫。    他将这几人分好小队,吩咐道:    “一会儿我们先去城头做掉炮手和巡防,这里六尺布防一人,我们需同时动作,不可让周边守军有所察觉。得手之后,小心将那几门炮筒塞满石土。你们这两队且在城上喊:‘贼寇打过来了!’,我去吸引他们火力,其余七个小队跟在我后面,放开往死里打。另一小队去开城门,我会将他们全部带出城,切记给我留出出城的缺口。”    他转过身单独对红娘子道:“将军就在此地不要动,将自己身形藏好。”    红娘子不解,用疑惑的目光向他询问。    萧昊对她安排道:“我知将军一手流星索出神入化。届时你密切留意他们将领身在何处。我要你万军之中取他首级,务必一击即中。”    红娘子知自己任务极为重要,肃然点头,萧昊从她眼神里读出了“定不辱命”四字。    “待他们出城,你们就策马随我在后面追杀,往我们扎营的地方赶。”    红娘子察觉到萧昊的安排中似有些古怪,但萧昊先前吩咐过不许他们出声,她也不好出言询问,这种疑虑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见萧昊已经开始行动,唯有咬了咬牙贴墙根藏好。    好在这疑虑很快就被萧昊惊世骇俗的行为打消了——    萧昊他们上了城头,干脆利落抹脖子,城头上的巡防守军连吱都没来得及吱一声,就悄声无息地倒了下去。民兵们负着萧昊早给准备好的沙石袋,迅速一股脑灌进那些大炮里。    待城头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萧昊同时往城下一口气扔了五十多个虹气长空。    他装备的是投掷类暗器囊,弹药也是一早装填好的,一连串爆破声在城外响了起来,竟轰得城墙都抖了两抖。    萧昊开着大轻功从城头上一跃而起,城内守军看不到城外的情形,只见夜色里一个闪着红光的身影跳上了城头,登时骇得面无人色,匆忙丢了饭碗爬起来迎战。    萧昊在空中就开始召唤霸红尘,众人还未及反应,就仿佛眼花了似的,见从紧闭的城门中冲出一匹幽灵般的马,穿透了城门撞进城来,一路怼翻了无数官兵不说,还稳稳地冲向了萧昊的落脚处。    萧昊刚一跨上马,就抡出了战八方,所经之处一片风卷残云。侥幸没掉多少血的也不由自主地跟在萧昊的马后面跑,全身像是疯魔了似的,根本控制不住。    萧昊一路群攻,待城头上那些小队冲下来,身后已经拉了长长一排的官兵,很是壮观。    他一边跑一边放出帮会领地里准备好的马匹给民兵们,偶尔一两个拉脱的漏网之鱼,萧昊回头补上一记回马枪,就又牢牢将仇恨控在自己身上。    开封的守将听得外面炮火连天、人马骚动,慌乱跑出来看,却见着一副把他肺都要气炸了的景象:    那些守在城下的官兵像是追着金子似的,紧紧跟在萧昊一人一马后面,萧昊跑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而且他身后的队伍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他立刻高声喊道:“不要管那贼子!开炮!城上的!把他们轰出去!轰出去!”    城上没有一个人回应。    他这才发现,城头不知何时已根本没有他们的人,高地尽数被民军占领,这个认知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牙关都战栗起来。    这种关头,那群废物竟然还在追着萧昊!!    那守将气得脸色发青,怒道:“混账!都回来!先打城头上的!”    人家骑在马上四条腿,这群两条腿的在后面穷追不舍,是嫌自己还不够丢脸滑稽吗!!    可是没有一个人响应他的指挥,军中有人喊道:“将军!不成啊!我也不知怎么了,根本停不下来!”    “是啊!我腿脚不听使唤,只能跟着他跑!”    那守将险些气背过去,又见城头空荡无人,而萧昊的人已经打开了城门,更是着急,索性亲自往城门赶,边跑边道:“关城门!快——!”    他话音未落,夜色里一抹银亮的碎星疾飞而来,软索那一段是静候许久的红娘子,枪尖精准无比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他瞪大了眼睛,喉中发出咯咯的声响,声音永远停在了那个尾音上。    城内守军见守将毙命,更是军心大乱,萧昊牢牢拉住他们的仇恨,红娘子的人追在后面痛快厮杀,官兵们控制不住手脚,全无防守之力。    萧昊策马从城门穿过,与城墙边的红娘子打了个照面。    那一眼,只见火光中他一对晶亮有神的眼睛熠熠生辉,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马蹄下踏碎的骨肉,尽是令敌军魂飞胆丧的铿锵之声。    红娘子捏着手中的流星索,忽然就觉得枪尖的红缨仿佛也燃烧了起来似的,灼地烫人。    她终于确定,那守将,是萧昊送她的头功。    她好像明白萧昊为什么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拔城了。    有一种难言的生机,正自那个扬尘而去的背影上疯狂倾吐出来,带着醉卧沙场生死莫问的风骨狂气。    只要有他在,一人一枪,就可以挑开世间所有坚阵!    她心中灼热起来,爬上了城墙,将赤红的战旗插在了上面。    寒风猎猎,吹不冷心头热血。    唯此等将帅,方敢舍命相陪!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宝宝问我参不参加日万活动……对一个3333党来说日万这个活动真是太不友好了……哭唧唧    然鹅已经连续四个月都有人问惹,大叽叽也想让你们看得爽嘤_(:з」∠)_    嘛……#一个日万狗的抵死挣扎#    本来觉得算上存稿能码完四章,果然还是有点吃力嘤,不知道能连日几天,且看且珍惜。【哭泣着抱住了自己愁秃的呆毛    我都这么努力的想日万了你们真的别养肥我啊哭唧唧……QvQ    码这章的时候想起我的狗策师父,在我们亲友欢天喜地在寇岛截图的时候,他吭哧吭哧拉了一屁股的红名小怪大队,朝正在海边排排坐摆姿势的我们,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脱肛的野狗似的,冲了过来……    那场面……真他妈的毕生难忘……    【后来我们集体把他按在地上狂揍到装备红了,五个萝莉围一个二小姐坐在他的尸体上一边吃糖葫芦一边鞭尸,还有个舞狮的愚蠢炮哥踩在他头上耍:)    【没错我就是那个帅裂苍穹的二小姐:P    ☆、安得万里山河定·六    李岩和闯王在帐中一直谈到夜幕降临, 天边月头初升,星子稀落, 方才定下攻克开封城之法。    开封城坚固非常,硬攻必然损兵折将, 不妨先围他十天半月, 并趁机拿下周边其他小城,待开封城内兵粮断绝,此城不攻自破。    闯王知道攻城略地之事不能急于一时,纵然心中迫切想要拿下开封城,也只能承认李岩的法子是当下最为稳妥、损失最小的了。    他们一同走出军帐, 忽闻得一阵奇异的香气, 勾的人口涎不止。他们寻香看去, 见石之轩正悠然往简易小桌上摆着一口口大碗, 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一个。    石之轩手腕一抬,就将烫好的两壶酒从火上挑到了半空,动作十分轻松惬意,像是画中闲散自在的温酒隐士似的。    李岩却瞧得出他手上这两下功夫,眼睛登时一亮, 暗叹萧昊身边的人也是藏龙卧虎。    石之轩随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拎住了两坛酒,看了看天色,微微笑道:“不早不晚,刚刚好。”    李岩和闯王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好奇上前来问。    石之轩指了指开封城的方向, 随着他的动作,那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地平线的尽头跳动着,像一团坠落人间的赤红火光,在夜色里十分显眼。    李岩眯细了眼睛去看,发现那团红光不正是骑着霸红尘、斜负长.枪的萧昊么!    他刚想再问石之轩,却忽觉不对,随着萧昊的靠近,他们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石之轩桌上的陶碗都叮叮当当地碰撞起来,萧昊身后有着一阵黄沙漫天的烟尘,追在他后面疾驰。    “天、天呐!那是什么!”军中有人发现了那里的情景,惊慌失措地叫道。    “是官兵!密密麻麻的官兵!”    “官兵冲过来了!!”    李岩和闯王对视一眼,立刻快步走到大营最前方,果然见那一人一骑之后,有支声势浩大、排山倒海般狂奔而来的队伍,各个身着官兵服饰,手中拿着武器,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在萧昊的马屁股后面紧紧跟着。    但凡有人调转方向,萧昊就会突进人群溜一圈,如果还有跑掉的就开山强拉,每三秒强制周围八尺内五个敌人攻击自己,在人群中撞上一遍,仇恨稳的一批。    实在顾不及的,定军够得着就送他一记定军,拍不着就放给后面策马追杀着的四十九个民兵,让他们痛快收拾。    这一波官兵一路从开封城跑到了闯王大营,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被萧昊的强仇控制得根本不能停下脚步,更遑论回头的人都被身后一群虎狼杀了个干净。    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闯王大营正等着他们这群亲自送上门的俘虏!    官兵们十分绝望,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萧昊他们的速度很快,距离闯王大营只剩下两三里地了,这坦荡荡的平原上没有遮蔽物,一眼就能瞧见远方灯火通明的大营。    闯王命令手下的民兵严阵以待,在大营前张开了广阔的包围圈,只等萧昊他们一冲进来就能立刻合围。    马蹄与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奔腾如雷,震耳欲聋,萧昊嗅到娆春的酒香,大笑着冲进迎接他的包围圈。    “开封城已克!红娘子以守将项上人头献闯王,为闯王佐酒助兴!”    霸红尘高高扬起前蹄,与地面几乎成九十度,萧昊单手拉着缰绳,银枪举过头顶,在营帐前的火光和清亮的明月下映得风华无双。    他并不停下,而是在包围圈中领头跑起了大圈,身后那些官兵只能跟着他跑圈,自发地在包围圈里团成了一团。闯王的将士们顺利收口,把他们全围了起来。    萧昊自马上一跃而起,正落在石之轩面前。石之轩刚刚开了泥封,酒香一路飘远,绵延数里。    石之轩递上一碗酒,萧昊随手接过一饮而尽,手背随意抹了抹唇边的余酒,兴致高昂道:“男儿丈夫当如是!烈酒以血和,来去如疾风,一朝定山川,一朝乾坤倒!”    闯王哈哈大笑,命手下将那些官兵绑了,同李岩一起来到萧昊身边。    那些官兵狂奔了一路,早就耗尽了体力,没了萧昊的强仇,他们腿软得站都站不稳,有的直接一屁股瘫在了地上爬不起来,民兵们毫不费功夫就把他们尽数俘虏。    “想不到我李自成军中竟还有如此悍将!小兄弟留下姓名!”    石之轩烫酒的功夫看起来虽然繁琐讲究,但到底不会花多长时间,他们这一来一去,不过两刻钟,竟能拿下一座自己攻了三次还损失颇重的城池,李自成心中狂喜,笑逐颜开,恨不能赶紧跟萧昊彻夜长谈,大论宏图。    他起初见萧昊跟着李岩和红娘子,还以为是他们的小跟班,根本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竟是个不世出的用兵奇才,无论胆识还是武功,都远远超出李自成的意料!    天要助他成就大业!!    李自成又惊又喜,看着萧昊的眼神都带着强烈的笼络意味。    萧昊续上一碗,傲然道:“天策府赵国公营下无忌弟子萧昊。”    萧昊一点儿都不想承认自己是李自成军中的人,红娘子他们投靠李自成,他却是一个光杆司令,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他这明显不合群的态度,也让李自成很快就意识到,这匹悍马似乎还是一匹野马,并没有归顺的意思。    李自成笑了起来,越难驯服的野马,就越有征服的**,他没觉得萧昊言语不敬,反倒更燃起了定要将他收入麾下的念头。    “哦?天策府是何方势力?”    萧昊正色道:“昔日唐王麾下,东都之狼!”    李岩博览群书,比起李自成要渊博得多了,面露惊讶道:“可是助秦王开国之师?”    萧昊点头道:“正是!”    李岩眉头皱了起来,难怪萧昊的打扮看上去是个军人,可是却瞧不出军队归属,想来是他们师门自己有一套服饰。但依他所言,那么久远的军队势力,竟然至今尚有留存吗?他们此刻是属于官府还是江湖?    李自成却没想到那么遥远的东西,他只在乎眼前这一员大将,今日他得了李岩这般绝顶谋士,又有悍将相助,只觉他不成事还有谁能成事!    “不知如今天策府有多少兵马?”    萧昊淡淡瞥了他一眼,刚要回答,石之轩的手却按住了他的肩头。石之轩笑意优雅风流,却没达到眼底,深黑的眸子像盛着什么深不见底的东西似的,叫人一眼就会陷进无穷的暗沼。    他神色明明很友好,可是李自成和李岩都感受到了一种本能的危险、极度的危险,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疯狂警告着他们绝不能和这个人为敌。    石之轩轻描淡写道:“两人。”    萧昊:“……”他对石之轩的厚脸皮又一次刷新了认知。    李自成虽然是个莽夫,但也不傻,石之轩不显山露水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文人骚客;可是当石之轩站在他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蔑视自己的时候,李自成心中就产生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任何一个想要征服天下的人,在被另一个人压在头顶无法喘息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受。    这种无法匹敌的强大,令他生出了对力量的绝对渴望,纵然理智叫嚣着这个极度可怕的人,绝对不可以招惹,但李自成依然无法忍受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面色有些僵硬,笑容也冷了几分,但还是和蔼道:“哈哈哈……两人如何成事,不妨随孤一同颠覆昏暗大明,建功立业!”    萧昊没有搭理他,石之轩就更懒得搭理他了,李自成碰了个钉子,面子上挂不住,十分尴尬。    好在这时红娘子的那些部下也已经下马,被众人簇拥着迎了过来,萧昊就势把那两坛娆春与他们分了,一同畅饮。    军中民兵听得竟有人两刻拔下了开封城,纷纷过来围观,一时热闹非凡。    中有一人认出了萧昊和石之轩,惊呼道:“这、这不是那天逃走去报信的那个会飞的兵贼子吗!”    他话一出就觉失言,连忙道歉道:“原来是红将军麾下的义士,误会误会……当日在洛阳把你们赶出去,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萧昊对此一笑置之,并不同他计较。    红娘子和李岩是来投奔闯王的,他虽不愿看中的人投身别人帐下,但亦不想给他们多添麻烦,遂对李自成道:“开封城如今是红将军在驻守,望闯王尽快派兵前去接应。”    李自成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放下架子与众人开怀庆祝,共赴开封城。    萧昊他们赶回城的时候,红娘子一人独站在城头上,手中握着战旗的旗杆,干脆利落的马尾和战旗、披风一同在风中飘扬,英姿飒爽,有威震八方之气概。    萧昊看到她手中的那杆旗,同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萧昊当时交给她的战旗,是有两面的。一面是“闯”字旗,一面是“天”字旗,插哪一面,红娘子自己来定,萧昊既没有同她说让她做什么选择,也没有露出任何拉拢或是干涉她的迹象。    但聪明如红娘子,怎么会不懂萧昊给她这两面旗的含义。    有些东西,不需说出来,交接的那一刻,自然就能体会到。    是随着天下大势追随闯王,还是孤注一掷另立门户,似乎也没有那么难选。    她喜欢李岩,李岩是闯王的谋士,闯王的手下们并不怎么欢迎来抢功劳的新人。    如此,这个选择就变得很容易。    嫉妒和仇视可以杀死一个人,但所追随之人的态度,却可令其生。    萧昊心情很好,他的麾下终于有了第一批人。    ☆、安得万里山河定·七    李自成的军队多半是饥民、叛卒所聚, 是李岩口中的“匪寇”,他们本就是为了一口饭而造反, 除了李自成本人做着皇帝梦,其余人本没有什么大志向。    因此每每攻下城池, 这些人就耐不住劫掠的劣根性, 引得人心不附。李自成虽声势浩大却始终不成气候,也正是如此。    李岩向李自成献计,整顿军纪,严禁滥杀劫掠,均田免赋, 善待百姓。李自成对他十分看重, 因而事事言听计从。这治军的法子一出, 最明显的就是刚刚攻下的开封城内一片拥戴之声。    李自成按李岩的法子, 就势招抚流亡的贫苦百姓,给他们粮食和耕牛,让他们垦田自足,还能将余粮以充军用,收获了大量饥民的称赞, 可谓一举多得。    李岩还编了许多顺口的歌儿,让手下扮成商人传唱出去,什么“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注, 诸如此类,一时间,闯王仁义之师不杀不掠之名,广传天下。    这一波舆论风潮引得饥民们日日夜夜盼着闯王的军队,甚至生怕他们不来。有的在闯王的军队还没到达的时候,就已经自发组织,杀官造反,等着李自成踏至此地将他们直接收编。    闯王麾下短短数月,就扩增了数万新兵。    他势头正强,更加不会在乎红娘子的那几千人,若非他看重李岩,早就将这不起眼的一队杂技艺人兵忘在脑后了。    如今李自成眼中只有才智天下无双的李岩,和骁勇无人可挡的萧昊。    石之轩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这个人的出现总令他生出一种被羞辱感,好像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匪头子似的。    因此李自成能不见石之轩就不见,甚至根本不愿同他说话。    这几个月中也有不少喜事,李岩和红娘子终于结成连理,在营中大婚,有了正式的夫妻之名,军中无不庆贺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萧昊也在趁李自成扩充军队的时候招揽精英,不仅将红娘子麾下的江湖艺人们收编,也纳入了不少有些武功底子的江湖侠士。    他想练一支精兵,自然要精挑细选,宁缺毋滥,所以他的骑兵营跟李自成的数万大军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    萧昊深知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每次李自成催促他扩充人马,他都一笑置之,不同他多言。    他已触摸到系统的某些规则,自然不会在规则之外蹦跶,整军治军这种事对萧昊来说驾轻就熟。他不教他们天策的武学,但仍然教他们枪术,没有招式或是固定的套路,一招一式皆从战场实用性着眼,力求找到对手的弱点一击必杀。    这么一来,即便从前从未接触过枪兵的成员,也能很快掌握克敌制胜的诀窍。    再这之外,提升他们的修为和内力,就是萧昊暗地里要做的事了。    周围的人很快就发现,身在萧昊营中的将士,似乎正以一种不快又不慢的速度,同他们拉开距离。    不仅仅是武力上的,还有气质上的。    萧昊手下的这支骑兵,总是不苟言笑,默默地忙着他们自己的任务——哪怕刷马之类的任务在外人眼中看来无聊至极。    每天早上最早醒来的永远是这一批将士,他们练枪练骑术,认真的切磋,沉着的站岗,偶尔喝酒却不会喧哗,刚正而又善良。    ——军人就该是这样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如此的想法。    但同时又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    同是造反的饥民流寇,哪有谁比谁更高贵?看上去像军人就是正规军了么?官军还不是一样败在他们的手里?    可是依然无法抑制的,想要成为他们的其中一员。    人人皆道,闯王手下有支神秘又低调的队伍,能入这支骑兵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是整个大军中,象征着光荣的一群人。    似乎只要有他们在,就有一种难言的踏实感,觉得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如果说从前在闯王手下打仗,像是在凭着一口不服输的气凌空走独木,战战兢兢;那他们的存在,就像是独木上多出了两条可以扶手保持平衡的钢索,即便不扶也依然走得过去,但只要看到他们,就足够安心,可以一往无前。    开封失陷,大明朝堂震动,孙传庭奉命领军前来镇压李自成,统领十万众东出潼关,檄调各路人马夹攻。又遇民军都尉临阵倒戈,向官府投降,暴露了民军的精锐部队和民军家属们所在的位置,甚至把大营所在都交代了出去,孙传庭对症下药,势如破竹。    所向披靡的闯王之师很快就陷入苦战。    开封城副守将陈永福为报破城之仇,一箭射瞎了李自成的左眼,李自成险些为他们所擒。    天降大雨,这阴沉的天气就如同闯王营中,民兵们阴沉的心情一般,乌云压顶。    “为今之计,唯有暂时撤出这里,转逃襄城,避其锋芒。”李岩苦思道。    李自成脾气也有些暴躁了,愤然道:“若非四天王背叛,我们哪会被孙老儿捏住七寸!”    李岩缓缓摇了摇头:“军中将士已有不少生了投降的心思,他们损失惨重,不敢再与官军相抗,即便硬拉着上了战场,也是溃不成军。”    李自成深觉可惜,中原本来已几乎尽收入囊中,要他此时退出去,实在割舍不下。    可是孙传庭手下有十万之师,甚至还有天雄军旧部,那群不要命的军队,正是当年灭杀了老闯王的那支。    李自成很担心自己也步上和老闯王一样的命运。    天雄军一旦遇敌,就会紧紧咬住死打到底,不脱一层皮根本跑不掉,李自成瞎了一只眼才勉强保住了性命,对他们甚为忌惮。    “或者我们轻装上阵,留下一部分影响行军的饥民,为大军撤退争取时间。”    李岩立刻否决了这个方案,他不好明面斥责闯王的想法,只好皱眉沉吟道:“我们的布置被泄露出去,官军很快就会打到这里,须安排周全方能全身而退。近几日大雨连绵不绝,道路泥泞难走,若谋求反攻之机,也并非全无法子。”    李自成闻言一喜,立刻竖耳追问道:“制将军有何良策?”    李岩话在嘴边,绕了半晌,也说不出口。    这法子是简单,找一队精锐骑兵去切断官军后方的粮道。    对方已经深入腹地,长途跋涉导致战线拉得很长,一旦粮道被切断,前方供应不上,只有撤军回去疏通粮道,届时眼前危机立解。    但这队人马,却不好找。    因为这队人马不仅要避开官军的耳目,还要在成功切断官军的粮道后,面临被包抄围剿的危险。    他们一旦离开,就是一支孤军,不管官军们是恼羞成怒还是撤军返回,他们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这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一场绝对的苦战。    若成,大军之困立解;不成,大军无非再与官军们死磕一遭,硬拼损失继续撤退,而他们的牺牲将毫无意义。    对这群民兵来说,这样的任务无异于命他们去送死。他们本就是为了活命才打仗才造反,不会有人愿意接受,与其叫他们送死,不如直接叫他们投降。    但李岩之所以会想出对策,正是因为它能够施展。    这个人,呼之欲出。    李岩知道萧昊的人马一直都是游走在闯王军外的一支特殊队伍,他们并不归属于闯王,平日里虽跟闯王的大部队一起行动,外人也盛传他们是闯王麾下,但他们实是独立的一支队伍。    李岩不肯让萧昊带人去送死,所以这个计策,他无论如何不能讲出来。    然而他沉默的时间越长,闯王的眼神就愈发充满压力,李岩颊边都落下汗来。    就在李岩决定放弃这个想法,坦然告诉闯王自己暂时无计可施,需再另寻法子的时候,帐外却响起了萧昊的声音:    “我有一计,可解将士之危。”    李自成脸上浮起了笑意,他掌中两张能定乾坤的王牌,无论任何时候,都不曾令他失望。    萧昊早在帐外把他俩的近聊看了个一清二楚,对李岩有意为自己考虑的事报以感谢的眼神。    “愿携两千精骑,为军中那些普通百姓换得一时太平。”    萧昊和李岩都很清楚,这种时候,除了他手下的天策骑兵,没人再敢出战了。    闯王手下人多势众不假,但这些人里,有大半都是寻常贫苦百姓,是饥民们,然后才是民兵家属,才是民兵,最后才是骑兵和精锐。    其战斗力,和孙传庭手下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根本不在一个水平。    蚁多是可以咬死象,但也要这群蚁团结一致,能合力听话。    萧昊不效命于闯王,他只是做一个此时此刻应该做的事情。    那些饥民是什么模样,都在他心中留下过痕迹,不管是憔悴得如同妇人的少女,还是路边煮着亲子尸骨的老妇,他们会加入闯王的军队,并不是因为他们有能力拿起武器,而是他们都在寻求一条活路、一种庇护。    当闯王不能给他们庇护的时候,可能会选择放他们在前面挡住官军的脚步,为自己的精锐留存实力,但萧昊不会。    若遇到灭顶之灾便放本该护在身后的人去送死,那还要军人做什么。    他握着手中的横江锁,一字一句道:“嗟尔昏官若敢欺吾百姓羸弱,先问过我手中长.枪!”    李自成笑容亲切,他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知道萧昊所言是什么意思,这一员大将损了虽然可惜,但总比自己像老闯王那样大业未成就被剿灭了强。    他关心问道:“两千何足以成事?”    萧昊平淡地看着他,勾唇浅笑:“两千足以立军魂。”    ☆、安得万里山河定·八    临行前, 萧昊将“天”字旗换成了“灭”字旗。    天策府的战旗,每一面都有不同的意义。    “灭”字旗代表着, 他们将背负着特殊的任务,要带着必死的决心, 与敌人决一死战。除恶务尽, 一个不留。    灭字大旗所到之处,神鬼共灭,玉石俱焚。    闯王军中其余人等知道他们出兵的意义,有不少前来相送的军民,面上惭愧者有之, 不舍者有之, 悲哭者有之, 恨不能与之同袍而战者, 亦有之。    从这一刻起,这些人将和他们彻底划出界限。    萧昊他们尚未出征,就已令他们清楚的认识到,乌合之众和真正的军人之间的差距。    尽职刚正,舍身为民, 是为忠;为善不渝,慷慨赴亡,是为义。    他们所尽之忠义,并非为了君王、为了一方首领,或是自身虚名,而是真正为那些手无寸铁、在乱世里挣扎求活的百姓。    李岩从前常常想, 萧昊的这支队伍为什么总显得好像和民兵、和江湖人都格格不入,他起初以为那是他治军森严,萧昊又是颇有远见之人,所以时常约束手下,才致他们今日面貌。    但这般解释,又总觉哪里并不贴合。    今日见他们出征,李岩方才明白个中差别。    他们身上有一种天地浩然的悠悠正气,同闯王之师故作给百姓看的虚假仁德,是全然不同的。    李岩喟叹自己空有一身安.邦救国的权谋韬略,却甘愿落草为寇,同一群目光短浅的假仁假义之辈图谋天下,还妄图为百姓安身立命,却不知不觉已落入下乘。    闯王固然万众敬仰,可骨子里的观念,是他掰不回来的。    书生谋士,到底不过是他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他思虑良久,拦下了萧昊的队伍,请命道:“萧兄弟此行,可否让我同去?”    萧昊刚清点了人数,红娘子作为副统领跟在他的身后。    自入了天策军,他们就换上了萧昊给提供的天策校服,犹以一身南皇的红娘子最为飒爽非凡。不过萧昊给他们提供校服的时候,也做了改动,在这保守年代,军娘的大腿什么的,还是要好好包进衣摆。    他看出李岩眼中的挣扎,微笑应道:“我同意,闯王却是不同意的。”    李岩知他所言不假,闯王对他极为看重,这种基本已定下结局的战役,闯王不会允许他一个谋士去送死。    萧昊展开点将名录,一个一个念过天策将士的名字,天枪、天盾、天弓三营已尽数到齐,红娘子的天杀营奉命留守大营。    他对李岩正色道:“李兄是至诚君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是有家室之人,还请珍惜自己的性命。若有心,不妨为我们斟满好酒,待我们归来与君同醉。”    天策军中所有家中有家眷、或为家中独子的,皆不在今日出阵者中,萧昊心中有分寸,手下的将士们也体会得到他们将军细微处的体贴。    李岩默然半晌,终于抬起头来,对萧昊道:“无缘与君同赴义,愿化长风绕战旗!”    萧昊向他一拱手,地图喊话道:“诸君听令!”    天策将士们严阵以待,神色皆肃穆,无人敢想象他们曾是和自己一样畏强怕死的民兵。    萧昊提枪上马,眼神从他们每个人面上扫过,像准备去赴一场大宴似的,露出令人心脏都要跳出来誓死追随的无畏笑容:“全军上马,听我指挥——”    “冲——”    自古军功打下的江山,哪一寸里面没铸着碧血。    山河寸有同袍骨,人间何处不北邙。    李岩站在那队扬尘而去的队伍后面,紧握住红娘子的手。“我记得你说过,天策始于北邙山。”    红娘子摇头更正道:“是封狼山。”    李岩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他终于敢正面说出来的决定:“若他们归来……不,等他们归来,我便跟着你走罢。”    今日已是大雨连绵的第七日,这一片平原并无可以遮蔽风雨之处,加上连年饥荒,草木大多已被饥民吃了个干净,道路尽是泥泞黄土,十分难走。    但大雨的好处也显而易见,孙传庭的粮车陷在道中难以移动,军粮行得十分缓慢,萧昊轻易发现了他们的位置,截断了他们的粮道。    断粮道容易,面对前方十万大军的反扑,却十分难应付。    孙传庭的主力就在郏城,萧昊此时位于他们大后方,距离主力军不足五十里,孙传庭被断了粮道,手下的官军淋雨又没饭吃,自然怨声载道,卯着一股劲儿誓要回去把断了他们粮道的人连皮带骨吃个干净。    可是萧昊只有两千人,对方十万之众,还是精英之师,萧昊不能同他们硬拼。在这危难关头,萧昊竟还真摸出一条出路。    战场插件的监控上,小地图哪里没红名,萧昊就带人往哪跑,任孙传庭的人在这块平原翻来覆去地巡了三四遍,也没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即便萧昊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离他们最近的时候不超过五里,他们也毫无觉察。    连续三日没有天策的音讯,李岩心中不能安定,遂请求李自成发兵围城,拖住孙传庭主力,令他们不得不退兵。    李自成对他的计策一向言听计从,孙传庭前方是浩荡民军,后面放冷箭的队伍又死活找不到人,索性留陈永福驻守郏城,自己亲自去疏通粮道。    他这一出城,正中萧昊下怀。    萧昊领了一小队人马从侧面伏击,石之轩则领了另一半将士与他对冲,孙传庭的人刚出城没多久,就被他们冲了个措手不及,军队直接从中断成两截。天策的固定小队们十几人围一个,速度极快,每每不及对方反应,已经乱枪捅死一起转换下一个目标,极为实用的真·围殴战术。    萧昊注意到这一队官军平均等级竟有55级,而且人人手中都有一架强弩,心中忽地一跳。    更为意外的是,这群人被冲散了阵型,居然毫不见慌乱,除了初时被他们幽灵一般神出鬼没惊了一惊,很快就镇定下来,从两侧有条不紊地以弩.箭反击。    萧昊手下的人是骑兵,这些弩手对他们的威胁性非同一般。    这队人,恐怕是孙传庭的秘密武器。    他立刻切了铁牢,冲进对方阵营中横冲直撞,强拉住一干弩手的仇恨,石之轩则带着骑兵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不多时就杀出一条血路。    孙传庭不愿精锐折在这里,立刻指挥军队往粮道方向撤退,萧昊心头一松,让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且放他们跑一段儿。    天策军中多有人不解,为何占据上风却不去追击,萧昊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随后的几天,孙传庭领出城的这支队伍,充分感受到了天策铁蹄的可怕。    萧昊放风筝玩儿他们似的,明明只有两千人,却紧紧跟在他们后面,自己调整好了状态就冲上来一顿暴打,打完了拍屁股就跑,边跑还要顺走他们几车粮食。    他们个个都是四条腿,而孙传庭的兵只有两条腿,萧昊他们上马跑了,这群人死活也追不上。    而等他们继续向前,这伙人又休息舒坦、酒足饭饱了,策马追上来只要他们赶路一半的时间,不由分说又是一顿暴打。    孙传庭苦不堪言,明明自己手下有几万人,却被两千人追的抱头鼠窜,连战连败,死伤破万。    军中将士看到“灭”字大旗,听到“萧昊”二字,都吓得腿脚直发软。    萧昊一口气狂追了他们七十多里地,这群被打得没脾气的官军送了他一个十分熟悉的外号——“风卷残云萧日天”。    顾名思义,凡是他到的地方,片甲不留,日天日地。    孙传庭怎么也想不通,横扫贼寇的天雄军怎么到了他手里,这么就这么窝囊憋屈。    大明排行第一的军队,当属袁崇焕的关宁铁骑,踏遍天下无敌手;这排第二的,就是卢象升的天雄军。    卢象升虽战死在巨鹿,天雄军旧部却还留下了不少,他们的余威至今都还令所有造反起义的首领们闻之丧胆,老闯王高迎祥就是折在天雄军手下。    可是这天策军到底是从哪个墙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孙传庭想不出个结果,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再被这么追着打了。    就算是兔子,也有被逼咬人的时候,连着不分日夜被追了好几天、精神极度紧张,又吃不上饱饭的官军们,终于回过头来决定拼死也要和这群东都狼同归于尽。    ……呵。    然后这群狼又一次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孙传庭差点没有当场气死,可到了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杀的机会。    他撤离郏城之后,李自成在李岩的大力鼓动下发起了总攻,陈永福的兵大半都对孙传庭先撤走的事情抱有不满,觉得自己在这里饿肚子凭什么他们先走,李自成的大军一来,官军全线崩溃,大批逃散。    民军们形势来了个大逆转,对官军疯狂追击,一日一夜追杀四百余里,誓要为替他们开出生路的天策军报仇雪恨。    而当他们追上孙传庭的队伍时,孙传庭背后,那些高举的“灭”字旗,令人一时恍惚神迷。    残阳下,属于天策的战旗在狂风中招展,勒马长啸之声不绝于耳。东风扬起他们的红缨,又随着那一杆杆银枪划破命理和生死,划破白骨和风雷,让所有挡在他们前面的敌人,灰飞烟灭。    萧昊策马行在最前方,眼中还盛着厮杀戾气,对赶来相助李岩遥遥报道:“天策出征将士两千一百三十三人,今一千八百四十五人,不辱使命,应君之约,前来与君同醉!”    李岩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知道,今日之后,天策的名字,必将惊艳整个山河。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是日万狗的抵死挣扎#    日天:挖墙脚技术哪家强,东都之狼帮你忙!    ==========    给投喂的宝宝们比心(*/ω\*)!爱你们!MUA!    感谢 梦之花、滄紫飛霜、音栀画x6、火鲤、清秋谷雨、叶家二少爷x2、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易爻_叉子、静心居士、白爪、无殇、流年似水、青行灯、人生本如寄@侠肝义胆、钟铭、爱吃西瓜的猫、沐花醉人x2、2、Today、鷇啾啾、笙寒、24308637、Rlex、天会晴的、清晏、落叶、叶大大带我飞、东隅已逝x5、通叔叔、流若含情、刘行五、你的一株花萝朋友x2、浮梓、一维、忘忧茶、东郭冷霜、梦色千回、唐枯沐、履冰、骊歌 的地雷    感谢 音栀画x2、放狼的藏獒、墨染熙、东郭冷霜 的手榴弹    感谢 夏清韵、东隅已逝 的火箭炮    感谢 临安绣x45、东郭冷霜x30、素素x20、月夜№修罗x3、D-调、忘忧茶x70、空空那个酱x10、镜君x10、浮梓x30、半夏x12、花开+花落x20、银焰x30、谢如晦x4、流霆x5、素手拨弦x10、——。、似水流年x10、starry·X·T、九寒殇x30、白水真人x10、管子x10、良人归矣x20、七苦x50、秋秋秋秋x50、酒呀九x20、Rlexx10、千载弦歌x5、Lantreex5、2x50、_故人不归x20、爱吃西瓜的猫x20、枫叶真的好看、流虹霁月x10、钟铭x5、黢白、南柯无梦x60、梦夜&莲x4、蹲只苍爹回苗疆x10、薄暮西山、流年似水x4、求腿x10、望舒忘书、萧萧x30、一只凤梨出墙来x10、每天都要刷臖、玄霽x2、将星再临x20、砚归x5、静心居士、沧海一栗浮生焉x20、沐雨橙风x20、Aria2003x5、十三月凉、佑渊x5、月陨、樱桃鳄鱼、扉页襌x62、TrueIove、清秋谷雨x25、潋雀x10、我是一朵逗比莲啦啦啦啦啦x130、火鲤x100、夏日未央~君澈、清和x5、澄空涟漪x10、不过x10、一笙十年x10、铃铃铃铃铛、暗星之翼x5、紫月、旦那、修戈x10、人生本如寄@侠肝义胆x10、夜麒、符蓠x10、泥人还有三分洁癖~x5 的营养液    ☆、安得万里山河定·九    这最难打的一场仗, 竟打胜了。    李自成又一次对萧昊刮目相看,热络地拍着他的肩膀同他嘘寒问暖, 赞不绝口,天策军顶着令所有人羡艳并且崇敬的目光接受了闯军的欢迎。    无论李自成心中怎么想, 在这大半都是平凡百姓的闯军中, 萧昊他们,就是冒着有去无回的危险,为他们硬生生破开了一条生路。    无惧无畏,力挽狂澜,正是此等忠义之师, 撑起了军中之脊骨。    “两千足以立军魂”, 这句话深深刻进了李岩的心中, 再也磨灭不去。    李自成大笑着毫不吝啬地夸道:“他们都说天雄军是天下第二精锐之师, 我看也不过如此!萧兄弟的骑兵完全不输给他们!”    萧昊有自知之明,他们这次能正面跟天雄军刚上不落下风,有大半是逞了系统之利,若论处变不惊的应战能力和兵种克制,天雄军无愧天下第二之名。    天策的平均等级还只有40级, 天雄军可是55级,若非萧昊牵制住了他们的弩,而石之轩又是万军之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主,天策损失绝不止两百八十余。    但这并不妨碍他为天策而骄傲,经此一战,天策上下齐心共患难, 同仇敌忾,比先前更强了。    李自成似笑非笑地对萧昊道:“如今江湖皆称萧兄弟是天下第一猛将,敌军听到你的名字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萧兄弟手下这四营精锐,孤却一直未给定名,实在惭愧。”    萧昊听他言语之间很有把天策当成自己手里的部队的态度,冷淡瞥了他一眼道:“我所领之军,名为‘天策’。”    李自成知他依然没有对自己臣服,面不改色道:“萧兄弟治军别有手腕,孤自叹不如,终归是意气相投之人,何不与孤一起封王拜相?”    谁他妈和你意气相投。    萧昊露出了有距离感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如今官军兵败如山倒,义军大受鼓舞,气势如虹,一路挺入关中,直取潼关,大明气数已尽,再无抵抗之力。我借了闯王这么久的东风,总仗着您的声威未免惹人误会,我打算暂时留在洛阳,也许日后会辗转江南,怕要和闯王分道扬镳了。”    李自成借天策的威名招揽部下的事情,萧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代表不知道。但天策确实是靠跟着闯王的名声才这么快组建起来的,萧昊帮李自成拿下了不少硬仗,人情已还的差不多了,不想再让人总以为天策是闯王手下的兵。    官军这一回损了四万余人,精锐折损殆尽,天下再无人能阻止李自成进京的脚步。萧昊知道很快他们就会杀进京城,然后被李自成那颗膨胀的心瓦解所有大业。    他需要尽快筹备自己的势力了,天策是一支军队,而军队效命于君王。他需要的不是听命于谁,而是一方能自由施展的天地。    李自成眼中冷了几分,状似关心道:“制将军与萧兄弟亲如手足,此事你同他说了吗?”    李岩和红娘子夫妻同心,当然是知道这事的,萧昊听出李自成言外之意,淡笑道:“我怎么忍见李兄夫妻异地相思。”没错,老子从一开始就来抢人的。    李自成脸色更难看了些,和蔼的面孔也有些绷不住,索性用起了缓兵之计,对萧昊道:“孤也实在不忍与你们分别。将士们势不可挡,不日可破京师,届时便是功成名就之时,还请萧兄弟仔细考量,这紧要关头,莫要前功尽弃。”    萧昊随口应付了一番,退出帐外。    汝州郏城一役,天策一战成名。    那样九死一生的境况,天策非但没有全军覆没,反而追杀孙传庭主力精锐七十余里,以两千之数灭敌万众,可谓虎狼之师!    萧昊身为天策统领,更是悍勇忠义之名遍传天下,天策为助闯王麾下百姓解围,无惧生死毅然入险境,引得无数英杰纷纷赞誉。    【叮!侠士气冲斗牛,威震八方,以忠义立天策军魂,逼格+2000。】    【当前成就:隐元秘鉴·心想事成:4824/10000。】    李岩有心投身天策,但他一开始是和红娘子投奔闯王而来,虽说良禽择木而栖,可忠君之事,岂可朝秦暮楚。    红娘子的将士们不受重视,归入天策闯王不予计较便罢了,自己深受闯王器重,贸然入天策形同背叛,李岩心中道义那道坎过不去,一时挣扎不已。    他很清楚,是他将闯王的势力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的,若非他建议闯王收买民心,闯王依然会是和其他义军没有什么差别的土匪流寇。    这支被他冠以仁义之名的军队,获得了无数百姓的信任,可他却对不起这份信任。    他心已在天策,但出于责任,不能对闯军撒手不管。    李岩知道,如果没有自己在,这群凶狼将会露出本性,把那些信任他们的百姓劫掠一空,吃个干净。    萧昊这几日留在洛阳大营,自然也同李岩见过许多面,知他心中有纠结,遂以庆功之名邀他喝酒。    李岩自是无所推辞,欣然前往。    近日华山上下来了一个少年英杰,是神剑仙猿穆人清的高徒,身世更是将门忠烈之后,乃被崇祯皇帝冤杀的袁崇焕袁督师之子,名叫袁承志。李岩奉闯王之命好生接待他,同他共论天下大势,颇为酣畅淋漓,两人意气相投,以兄弟相称。    李岩言谈之间对天策钦佩有加,引得这天之骄子也对天策充满了向往和好奇,正巧萧昊约李岩来喝酒,他便带了袁承志一起来。    萧昊见他多带了一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欣然尽礼相待。    他也是为了解开李岩的心结,因而不怎么在意行为拘束,架了一口大铁锅在火上,里面煮着滚烫的烈酒,酒香满盈,引人胸中快意非常。    袁承志是第一次见萧昊,此前听李岩说了许多这天策统领的事迹,如今一见,竟只比他年长些许,不由心生敬仰。    “小弟袁承志,见过萧将军。”    萧昊转过头来,袁承志这才瞧见他眉骨上那条深刻的疤,不由微微怔住。    但这道疤并没让人觉得可怖,反而给他平添了豪放桀骜的气质,袁承志在山中呆了十年,未曾有过什么生死际遇,见到这硝烟里走出来的天策将军,一种难言的少年游侠意气便被激了起来。    萧昊冲他点头微笑,示意他们随意入座。    红娘子端着大碗给他们搁在桌上,流星索绕在腰间,边走边回头笑道:“庆功我不拦着,但你们喝多了可不要发酒疯!”    袁承志见她一个女子也这般爽朗,对李岩萧昊等人风仪更是仰慕。    萧昊从大锅中舀起一碗酒,向天高举,对他们二人道:“这一碗,敬我天策府两百八十八颗赤血肝胆,铁骨忠魂!”    他倾尽碗中热酒,浇在脚下黄土之上,溅起一片浓烈酒香。    李岩二人如法炮制,亦是神色凛然。    萧昊盛起第二碗,豪气干云道:“这一碗,敬峥嵘山河,愿以一腔热血酬谢九州日月,求得天下海晏河清,盛世风流!”    “干!”    萧昊举起第三碗,忽然对着李岩一笑:“这一碗,为君倾。谢君一怒追敌四百里,杳无音讯仍不弃我天策将士。”    李岩面露愧色,偏头道:“此酒受之有愧。”    萧昊却已经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傲然对他道:“自古什么英杰,什么草寇,无非千载虚名,但一颗真心却是任何东西都掩盖不了的。言语总归不能尽抒胸臆,惟愿李兄心中所存浩然气,至死不散。”    李岩有太多事情不能放纵去做了,他借着酒劲,眉头紧锁,有些失意问萧昊道:“萧兄弟可为我解惑?”    萧昊放下酒碗,从容道:“但说无妨。”    李岩挣扎道:“究竟何为善?何为恶?何为正邪?何为对错?世人皆道闯王是仁义之师,天命所归,可我……”    他没有说下去,萧昊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    萧昊暂未作答,而是先看向了袁承志,“袁兄弟如何作想?”    袁承志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正邪善恶他还是分得清的,遂回答道:“刚正不阿、言行无愧于天地是为正;为所欲为、视他人性命于无物是为邪。”    萧昊正是看中袁承志江湖经验不深,有什么说什么,才让他先答,他接过话头,对李岩道:“李兄眼中有天下,可看清楚了?”    李岩张了张口,又陷入沉思。    萧昊道:“善恶只在一念间,这乱世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理由,有人就是图千秋功绩,有人就是为青史流芳,有人甘愿背负骂名,有人只求衣足饭饱。从心而择,正邪对错又有什么紧要?心中自在清明,方能剑指烈风,捍卫天地正道。”    李岩露出苦笑:“人如浮萍无根,身不由己。”    萧昊想了想,视线中闯入袁承志那双澈然清皓的眼睛,忽然就有了主意:“或许有两全之法。”    李岩登时一愣,立刻抬头看他。    萧昊举起酒碗,对他二人邀请道:“我欲招揽天下正义之士,成立一个势力联盟,既非江湖门派,亦非地头帮会,不设门户之见,不问势力纷争,只求以气吞山河之势,洒正气、开血路、清妖邪、荡世间,引八方侠至,肝胆同昭,哪怕血染山河,也要为黎民苍生换一个浩然天地,今邀二位同往,君意下如何?”    李岩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萧昊的用意。这联盟将凌驾于各方势力之上,即便他届时身兼两职,闯王亦无法阻止他投身其中,反会为了盟中一席之地鼓励他争攀高位。他目光灼灼道:“此盟如何称之?”    萧昊正气凛然、掷地有声道:“吾等愿名为——浩气!”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恶人叽,我对浩气的爱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你们信我=v=+    所有入了阵营的号都是恶人【专门卧底的不算……    虽然写着浩气但还是要喊一声自在逍遥!2333333【好妻萌的哈士奇们有没有嫁的你们看我一眼【蹦跶【看我一眼【再蹦跶    ☆、安得万里山河定·十    袁承志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刚刚下山就结识了两位胸怀天下的忠义之士。    他脸上有些发烫,自己明明只是个没有任何名头的江湖小辈, 萧昊却肯干脆地邀请他做浩气盟的中流砥柱,这令他既欣喜自己能被期以厚望, 又有些羞愧。“小弟籍籍无名之徒, 怎可位列浩气七星……”    萧昊毫不在意道:“袁兄弟不必妄自菲薄,他日你必将名扬江湖,能得万人追随。”    这可是捏着这个世界气运的天选之子,袁承志自己不清楚,萧昊却是知道的。华山派、铁剑门、金蛇秘笈, 还有山宗袁崇焕旧部的势力, 袁承志从一开始, 就握着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金钥匙。    最为可贵的是, 袁承志有一腔报国志,有一颗赤子心。    原著中他追随李自成,正是看在李自成内扫明廷,外抗鞑虏,可惜最后李自成的作所作为令他心灰意冷, 遂远遁海外寻找他的理想乐园去了。    萧昊既然有心建起浩气盟,这天下所有有识之士,自然都要包揽麾下。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萧昊的脑子转速极快,已经在瞬息间想到了无穷无尽的未来。    他包里还躺着系统之前作为“回报”发放的长空令, 看着那东西,萧昊就有一种,似乎冥冥中的一切都有什么东西在注定着似的。    但既然系统说不到时候,那就姑且等下去,总有一日,他会自己搞明白这背后的秘密。    红娘子听得他们三人高谈阔论,亦是心中澎湃,忍不住长身立在门口接话道:“虽为一介女流,愿与诸位共迎江湖英雄豪杰,请务必要带上我!”    萧昊欣然应允,转而对袁承志道:“李兄不日将随闯王拔营北上,我将留在东都扩充天策势力,这浩气盟广纳英杰之事,袁兄弟可愿替我们跑跑腿?”    袁承志自是毫不推辞,“能为大哥与萧将军效力,跑腿算得了什么?”    他们四人这一夜分外尽兴,将那一大锅娆春分了个干净,萧昊掏出背包中最后一坛娆春,又意外从系统的奖励邮件里找到了二十瓶狼翻锅,没有多想,跟那坛娆春一起,出门在洛阳城门下面掘了好大的坑,一坛一坛埋进去。    袁承志和李岩笑话他动作笨拙,三个喝多了的男儿大笑着翻土掘地,把那些好酒封进东都的黄土。    “三年,三年后,令天下余孽不生,再来此地掘酒入喉,一醉方休,吐尽平生志!”    “今日之约,言出必行!”    “且去天涯,生死不论!”    何为正,何为邪,何为道,何为法。    什么善恶难明,什么正邪难辨,不过八字尔: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萧昊这回是真的喝高了,眼前的东西都像是在长安内城里多饮了颠倒梦想却没进迷仙引似的,翻天倒地,悠悠转转,最无奈的是他反应的太晚,buff点不掉了。    迷仙引没进去最多也就是屏幕晕乎个一小会儿,萧昊今晚的buff却足足长达八个小时。    要命。    萧昊突然怀念起怎么也不会喝醉的丐帮。    李岩和袁承志也好不到哪儿去,幸好红娘子是他们中唯一清醒的人,她一手扛着一个,将那两人带回闯王大营,让萧昊目瞪口呆好生赞叹。    不愧是他天策府的军娘!女中豪杰!    可惜她走后,萧昊刚迈开第一步,这毛病就出来了。    萧昊脑子还算好使,知道自己腿脚不利索,果断召唤出霸红尘,往马背上仰面一躺,把认路这等事交给霸红尘。    霸红尘气哼哼地打了个响鼻,十分嫌弃自己背上这摊烂泥。    它撒开蹄子从洛阳城门一路奔回了天策大营,又不知道该把萧昊扔在个什么地方,遂去投靠了喂过他皇竹草的石之轩。    等萧昊回过神来,眼前五个石之轩正一脸黑气地看着他。    萧昊勾了勾唇角,指着其中一个道:“之轩的本领愈发高超了,连我大长歌的疏影横斜也学了去!”    五个石之轩一齐头疼地按住了额角。    “我跟你说,疏影横斜的影子是透明的,你这太好分辨了,根本起不到迷惑作用……”    “阿昊,你醉了。”    萧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摆手大笑起来:“一个buff而已,说点就点掉了!你瞧!”    他手指在空中戳来戳去,半天戳不到地方,眯着眼皱起眉来,像是要看清血条下面的buff,但始终聚焦不到一起。    石之轩无奈地捉住了他的手,把他按住坐下道:“好罢,你安分些。”    萧昊被牵制住了行动,不满地沉下了脸,反手就交了疾如风。石之轩眼前一花,发现萧昊竟不知怎么的脱开了他的手,绕到了他的身后去。    萧昊扬起下巴道:“控你麻痹!打一场!”    石之轩:“……”    石之轩长长叹出一口气,萧昊这满身酒气,谁都瞧得出他如今不大清醒,遂耐心走过去想再拉住他道:“帐外还有不少将士,你要跟我打,等你清醒了再打,不然说我趁人之危。”    萧昊却全没听进去似的,认真盯了石之轩半天,战旗一插,长.枪一抖握在手里,沧月直接横扫出去。    石之轩见他竟来真的,立刻向后疾退了好几尺,避开了萧昊的沧月。    萧昊眼睛一亮,口中一声呼哨,霸红尘不情不愿地冲进了大帐,又一次被这醉得七荤八素的军爷骑在胯.下。    “有两下子,吃我一枪!”    石之轩猛然一惊,萧昊已经开着裂苍穹冲了过来,石之轩抵挡不及,身后却没有可退的路,被强制击退还没稳住身形,萧昊的断魂刺就迎头砸了下来。    霸红尘前蹄高高扬起,一脚踏在了他的身上。    “……”    石之轩深吸了一口气,一时竟无法起身,遂黑着脸对萧昊道:“阿昊,我真的会生气的。”    萧昊瞥了他一眼,还真下了马,石之轩还以为他是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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