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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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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是什么?”陈白觉得自如同一尾鲜活的游鱼,被聂以诚这个猎人温柔的刺穿。    他沉浸在这快意的运动中,不期然手指上被一个冰凉凉的东西套住。    是左手无名指。    仰面躺在床上的陈白一臂环住聂以诚的脖颈,一面略带喘息,醉眼朦胧的说:“新的?”    “旧的。”聂以诚攥着陈白的手, 抚上了自己的手, 他的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枚戒指, 是陈白当年送的那颗。    “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戴?”对于聂以诚擅自戴上戒指的事, 陈白轻声道。    我怕你不给我戴, 所以先斩后奏, 自行戴上了。——这是聂以诚的心里话, 但他不想这么说。    不是怕伤了自己的面子, 是怕陈白心疼。面子在爱情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从前聂以诚在乎,现在他只在乎面前的这个人。    聂以诚俯视陈白, 横在他们两个中间的过去,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点痕迹,他还是那样天真无邪。    当他望向你的时候,是全然的信赖与依靠, 显然没有将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上。    陈白感叹了一回,不等聂以诚回答, 便接着说:“旧的也好,古话不是说‘衣不如新, 人不如故’吗?我们两个也算是‘人不如故’了,是不是?”    聂以诚还是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再度落下的吻,急快又温柔,是春雨点点滴进陈白的心里。    他们的双手十字相交,每一侧的手上都有一枚戒指。表面上看起来一模一样。    内侧刻着他们的名字,“诚”和“白”。    陈白最近被聂以诚养得胖了一点,那枚内侧刻有“诚”的戒指再度戴在了他的手上,大小正好,无比贴合。    他们在岛上呆了一周,几乎没有进行其他方面的活动。不是不想,而是床上运动已经让陈白精疲力尽,他越发觉得聂以诚不如妙妙好了。    虽然都是一样的暖和,一样的贴心,但妙妙能舒舒服服的抱着睡觉。    聂以诚呢,折腾个没完,累得陈白腰酸背痛,不过嘛,有些事情个中乐趣只有当事人知道。    是以,陈白便欲迎还拒的和聂以诚度过了这一周的时光。    这年春天,林家栋导演的新话剧《永远的十七岁》选角。    “新”指的是面向的观众群体为高中生和大学生,以青年和少年为主。林家栋导演致力于青春话剧的创作已经多年,深受学生们的喜爱。    上一世,陈白在事业的低谷期出演该话剧;这一生,已经决定不再演戏的他竟然收到了林家栋导演的再度邀请。    陈白又惊又喜,林家栋导演上一世便十分看好陈白,看来这一世亦然。    陈白在几经考虑之后,拒绝了林家栋导演的邀请,他向林家栋导演推荐了一个人,是西桥。    西桥年轻善良,非常适合出演十七岁的学生,而陈白已近而立,再装嫩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了。况且他已经决定不再演戏了。    戏里人生戏外人生,陈白上一世和上半生过了戏里人生,下半生,他只想过自己的戏外人生。    无论是什么都有人演,有人看,只不过观看者不同而已。何必在意真假呢?    假的能演好,真的也一定能演好。    外人看陈白的相貌依旧没有变化。    他永远年轻,永远漂亮,不管是在聂以诚眼里,还是其他人眼里。    连萧明明都开玩笑说你脸上再不长点皱纹,都成老妖怪了。    陈白不是老妖怪,但在很多人,甚至是粉丝“白月光”眼里,陈白不是妖怪胜似妖怪。    这样一个“烂”人,竟然把青翰又英俊又多金的聂总勾搭到手里,还勾搭了两次。    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关于是谁吃的回头草,聂以诚还是陈白,坊间一直争论不休,没有准确定论。    陈白和聂以诚则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他们就是在一起了,都不觉得需要对谁交待什么。    传闻越来越多,争议越来越大,陈白和聂以诚都不去管他们。    这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他们做了决定,也承担了责任,足够了。    暑期,《永远的十七岁》全国巡演,彼时陈白和聂以诚回江城去看望白馨。    白馨在这年夏天办理了退休。和上次见面相比,白馨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之前虽然和蔼可亲,但气质上并不慈祥。    这次去看她,她脸上的笑容多了,气质上也也更加平易近人了。    她似乎放下许多事。    白馨热情的招待陈白和聂以诚,她一直都支持陈白的选择。    陈白发现她的书桌上出现了一本佛经。    陈白没有问白馨是否笃信了佛教,因为陈白知道,白馨教的是外国文学,对神佛之事一向敬而远之。    如果读佛经能让她忘记悲伤,那么信与不信又如何呢?    没有人知道神佛是否真的存在,但如果它能让人获得解脱,是否存在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陈白望着书桌上的那本佛经,他只希望馨姨能通过它得到快乐,看馨姨现在的状态,她得到了。    白馨是一名事业女性,她热爱教育也喜欢自己的学生,三十多年的从教生涯让她桃李满天下。    有些学生结婚后也会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看她,她并不孤独。    但陈白自觉这一世只想着自己快活,并没有好好陪伴她,所以在闲下来之后便常常来看她,有点尽孝道的意思。    白馨并不需要陈白或聂以诚在物质上的孝心,陈白便每每自己一个人,或带着聂以诚来看她。今年她退休了,陈白怕她无聊,本想带她出国旅游。    白馨没有同意,孩子辈有他们自己的人生,白馨不想掺和。    她每天出门晨练、买菜、做饭,看看书,读读佛经,并不觉得日子难过。    更何况陈白常来,而她的许多学生也常来看她。    她对自己的现状十分满足。    陈白在遇到聂以诚之前,最亲近的人就是白馨。他希望他的馨姨快乐,又不希望他的馨姨强装快乐。    可如果馨姨的确是强装快乐,陈白也无能为力,对白馨的过去,陈白毫无办法。    上一世因为自己的出身,陈白几乎过着禁.欲一样的生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出生充满了罪恶。    他来自一个道德丑陋的男人,和一个心思疯狂的女人。    偶尔他会想,馨姨到底为什么要将那么不堪的身世告诉自己。    和萧明明一样,为了不和自己的母亲活成一样,他用尽了自己一生的力量和命运对抗。    幸好萧明明遇到了李英华,而自己也在这一世没有错过聂以诚。    前世今生的光与影交错,陈白瞪着眼睛发呆。    他坐在馨姨这自己的房间里,满目悲悯和希望。    聂以诚和陈白回来看白馨时,便住在陈白从前的屋子里。    这间卧室和聂以诚家的比起来,简直是袖珍国遇到了巨人国,而那张小小的双人床和自家的比起来,就是小蛋挞遇到大蛋糕。    但聂以诚住得舒服无比,在他心里,有陈白的地方才是家,没有陈白的地方,就什么都不是。    他推开卧室门,便看到陈白坐在椅子上发呆。    聂以诚缓缓的走了过去,倒吓了陈白一跳。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陈白恶人先告状,明明是自己发呆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却打死不承认,先诬陷了聂以诚。    聂以诚不以为意,伸手抚摸陈白的头发,陈白头发柔软蓬松,手感很好。    “你揉面呢?”陈白问。    聂以诚不但没有停手,反而伸手按了按,这下更像揉面了。    陈白根本不反抗——反抗也没有用,论力气,他比不过聂以诚,除了一双伶牙俐齿的嘴,他哪里都胜不过聂以诚。    陈白平时逞逞嘴上快活。聂以诚这个人呢,看着是沉默寡言的,看似是老实厚道的,可上了床,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床上陈白将平时嘴上的胜利,换做了身体上的俘.虏。    并且聂以诚竟然对“好哥哥”这个称呼都已经不再满足,真是十二分的不知足。    偏偏陈白在床上拿聂以诚毫无办法,动手,打不过;动嘴,被堵上,那副委屈的模样,苍天见怜。    只好在那要命的关口喊上一声聂以诚想听的称呼,自己羞红了老脸,那家伙才得逞的放他一马。    真是,丢人啊。    “给你看样好东西。”陈白一边享受着聂以诚的“揉面”,一边打开了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    “什么?”聂以诚问。    陈白拿出的是一只口琴,口琴下面是几张老照片。    “过来看看,馨姨年轻的时候,她年轻的时候很美的。——当然,现在也美。”    聂以诚在陈白旁边坐了,口琴的模样款式应该有些年头了,陈白拿在手里,问:“你会吹吗?”    聂以诚摇摇头,陈白颇为骄傲的笑了一下:“我会。”    说着,将口琴放到嘴边,吹起了一首江城小调。    小调轻快婉转,并不是什么难学的曲子。陈白小时候只是听她吹过几次便记住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能吹出那段他最喜欢的旋律。    吹给自己喜欢的人听。    吹完了,嘴上却说:“你不许总欺负我,你再欺负我的话,我就和妙妙过,再也不理你了。”    聂以诚脑内浮现出那夜自己抱被独眠的凄凉场景,再想想陈白和妙妙一人一猫亲密无比,睡在他和陈白的床上。    便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自己绝不要再孤枕独眠!    他制服陈白的办法和陈白制服其他人的办法没有丝毫差别,睡服!    陈白看聂以诚看向自己的目光变成了绿色,带点饿狼的味道,便马上转移话题,拿起那叠照片的最上边一张,问聂以诚:“馨姨的毕业照,你看谁最好看?”    “我看你最好看。”聂以诚真诚无比的说道。    从江城回来,张婶便告诉聂以诚,家里收到了一张门票,是槟城大剧院的。    一位姓林的导演让助理送来,说是请陈白和聂以诚前去观看话剧。    张婶收了,并告诉送票来的助理,聂以诚和陈白现在不在江城,不知道在演出之前会不会回来。    那助理说没关系,导演让他送的,他送到了。回去他会和导演说的。    陈白大感惊讶的同时又大感荣幸,在第二天,便和聂以诚去槟城大剧院看戏。    虽说陈白上辈子演了无数次,但《永远的十七岁》具体台词陈白还真记不得了,只记得这是一部校园偶像戏,也是林家栋导演的一次新尝试。    故事很简单,少年爱上了少女,少女也爱上了少年。    这份爱青涩稚嫩,而坚韧顽强。    陈白上一世,凭借30岁的“高龄”演出少年感,而现在西桥年纪正轻,又刚好在热恋时期,想来演得应该激情而富有活力。    陈白从小海和小婕那里定了几个花篮送去。西桥签了青翰,但池青没有直接给西桥当经纪人,西桥的经纪人是郑婉秋。    这个当年圆圆胖胖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为能独当一面的经纪人了。    只有陈白知道,她初入行的时候有多紧张,和她一起去录节目的时候,一路唠叨得没完,陈白都睡着了。    她还是当年那个球球,只是对西桥的管理有些严格,颇似当年对陈白的远程控制式教育。    有时候西桥会和陈白抱怨经纪人又“剥削”他啦之类,然后还说秋秋姐又给他煲了汤,不聊了我去喝烫了。    球球已经成了只有陈白才敢叫的名字,其他艺人都叫她秋姐。    只有西桥,为了显示自己的特殊,独创了“秋秋姐”的叫法。开始郑婉秋嫌这么叫有点蝶,后来听西桥叫习惯了,便不觉得有什么。    要是有一天西桥不这么叫她了,她还觉得西桥不肯和她亲近了呢。    西桥就是这样,天真又可爱,永远都像个大孩子似的。    聂以诚和陈白穿着相同款式的衬衫,聂以诚是黑色的,陈白是白色的,他们坐在贵宾席上看舞台上一幕幕众生相。    西桥饰演的少年在和少女经历一见钟情、公园定情之后,少年向少女求爱了。    “我想邀请你去天堂观赏。”    少女同意了。    舞台背景变得昏黄暧昧,出现带着天使翅膀的演员起舞,音乐如梦似幻,在这个仲夏听起来,是一种特殊的讯号。    少男和少女结合了。    舞台下方,座位上有两个女孩,她们在座位下牵了手。    女孩牵手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这个动作现在做,且又掩盖在座位之下,便有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似乎该叫做“偷”。    她们一个高扎马尾,穿黑色短袖;一个扎了双马尾,是一套蓝色连衣裙。    高马尾的女孩若无其事,神色如常的继续看戏;而双马尾女孩则把头垂下,没有人看到她做了一个明媚的笑颜。    同样将两只手在座位下握紧的还有陈白和聂以诚。    陈白抚摸着聂以诚手上的戒指,附到他耳畔轻轻对他说:“天堂太远,我们都在人间。”    天堂太远,我们都在人间。    但有了你,人间又何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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