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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部戏的片酬, 白桦全都拜托明博捐了出去。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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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口气:“小白,你说,有没有可能哪一天,丧尸和人类之间和平共处,就像现在的你和我,小一和小花一样?”    白桦懒洋洋地不看他。    这不是废话吗?他和穆待是什么关系,小一和小花又是什么关系,这呆子想让所有的丧尸和人类谈恋爱,这太异想天开了。    别的不说,就说低级丧尸和人类,那是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关系。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人爱上一块猪排?    “其实丧尸和人类之间的关系真没那么难化解,”穆待又像往常一样开始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自己的想法,“比如说低级丧尸,这些丧尸现在已经越来越少见,除了一部分已经被人类杀死,另一部分成功进化出了晶核之外,剩下的微乎其微。而有了晶核的丧尸,对人类血肉的渴望就没那么强烈,如果能把他们骨子里的仇恨化去的话,这件事其实很有可期性。”    白桦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他。    “比如说小一。我不太清楚他刚来时对小花是什么感情,他抓走小花,却没吃她。我觉得,他那时已经拥有了一点儿思想。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吃我研究出来的东西,看得出对人类的仇视已经越来越少,现在我就算在他身上取下一部分血肉进行实验,他都不会再对我露出牙齿威胁了。”    他第一次用小一做实验时,要不是白桦在场镇压,小一几乎拼着挣断身体也要爬过来咬他一口。    “我研究晶核时,发现晶核里除了有能维持丧尸思想的能量,还隐藏着一股很奇怪的暴戾能量,就是这部分隐含的能量让丧尸对人类怀有敌意。丧尸等级越强,晶核越大,暴戾的能量就越多。如果能想办法去除,敌意就会消失。”穆待说。    “系统,我想我找到了刷善人值的办法。”小白静静地看着穆待,在脑子里说。    刚穿过来时,他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再后来,他认为这是个无法破解的死局,刚才之前更是有过“和穆待就这么过一世,爽完再说”的得过且过的念头。    直到穆待刚刚说的话提醒了他。    “恭喜宿主!”系统说。少见地没有打击和挖苦白桦。    这个目标看起来很遥远,很难实现。可是,如果真的能够实现丧尸和人类之间的和平共处,白桦身为丧尸,自然不会是罪过,也就不可能被当成恶人,甚至会因为促进了两者的融洽而再次刷到金光闪闪的善人称号。    “丧尸内部的争斗不好解决。”系统加了一句。    确实,丧尸的进化靠晶核。而丧尸的数目有限,晶核必然有限。丧尸想得到更强的能力,只能靠彼此之间的攻击来解决。    “如果他们真的能像穆待期待的那样,拥有和我一样的思想,能够独-立思考事情,就不会轻易出手。丧尸那么想强大,为的还是不被人类消灭,如果人类和他们不是敌人,他们的天性就不会有那么强的紧迫感,一味要变强了。”    说白了,丧尸和人类的对立,对双方都没好处。人类固然数量会越来越少,丧尸也不见得就好过,没见到基地之外的那些丧尸已经时不时大打出手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桦继续帮助穆待进行实验。穆待要什么,他就去弄什么,以前还只是尽力,现在却必须得到。    在他的帮助下,穆待的实验成果可以说一日千里。    终于有一天,当他把一份药剂交给小花,小花把它喂给小一吃下去后,小一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竟然冲着小花张开双臂,拥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同小白一样,它仍然不会说话,但不论是动作还是感情的表达,小一同一个真正的人已经相去不远。    小花激动地哭了起来。当初被小一掳走时,她大部分还是害怕。后来小一给她找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虽然让她感动,但心底的惧怕并没有消除。    不过当其他的进化丧尸察觉到小花的存在,冲过来想抢走她当食物时,小一拼了命地维护她,甚至不惜自己受伤。    正因为这样,白桦出现要救她走,她才会恳求白桦留小一一命。毕竟,除了三人组之外,小一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肯用命来护着她的存在。    虽然他不是人类。    穆待用小一做实验,小花的心底何尝不暗藏着希望,祈盼哪天小一真的能像正常人那样,能够和她在一起。    现在看到希望即将成真,小花激动之余,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小一直接得很,把小花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就朝房间走去。在基地的这么长时间,他时常看到阿龙和奎子那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做的事情,印象深得很。    小花惊叫一声,手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但看到阿龙要迈步上前阻止时,她冲他摇了摇头。    阿龙犹豫一下,被奎子在后面一用力拉走了。    个大傻子!没看出小花那只是出于女孩子的羞涩吗?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抗拒。    穆待带着笑意看着几人的互动,继而转身紧紧抱住白桦:“小白,我成功了!”    白桦伸手安慰地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    是的,你成功了。    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怎么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如果没有你的实验,我更不可能把任务目标顺利完成。    如果说,前几世的男人还只是为白桦保驾护航,这一世的穆待则是真正帮助白桦达成了他的目的。    白桦的目光落到实验台上的蓝色药水上。    药水扩散出去之后,就能实现世界和平了。当然,他并没那么天真,觉得一管药水就能真正解决人类和丧尸的对立问题。    可是,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自然会有时间帮他慢慢进行选择,不是吗?    “穆教授,这药水要怎么用?像给小一那样吃下去吗?”阿龙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奎子的纠缠,又出现了。    “这个药剂的成份很复杂,里面的材料也很特殊,好几种材料这世上很难找到第二份。算是不可复制。我实验前还生怕失败,还好真的成功了。”穆待欣慰地说。    阿龙的目光里现出了失望:“只有一份吗?药水看着这么少,顶多是一个丧尸的用量?那剩下的丧尸怎么办?”    他看这几个人这么兴奋,还以为真的有了办法。    可这办法和没有办法好像没太大区别。    “是啊,只够一个丧尸的用量,”穆待说,“不过这个丧尸服下药剂后,全身所有部分,不论血肉骨头内脏还是晶核,都会被药剂同化,成为药剂的一部分,并且药效不会被稀释。”穆待说。    “那有什么用啊。”阿龙不是个惯用脑子的人,抱怨了一句,转身走了。    白桦却想到了一种可能,死死地盯着装药水的试管。    穆待刚刚做完实验,觉得累了,把试管放好,转身拉住白桦:“小白,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等下我想睡一会儿。你放心,人类和丧尸一定会和平相处的。我要你以后都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里。”    白桦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宿主,你在想什么?不会我是想的那样?”系统有些担忧地问。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白桦在脑海里反问。    “告诉我,一定是我的错觉对不对?宿主怎么可能会那么舍己为人,啊,不,是舍己为尸?”系统的话不中听,语调听着却急得不得了。    任务当然重要,可它真的不希望宿主出什么意外啊。    ☆、第五个世界(完)    “以前你不是常常提醒我任务为重吗?”白桦反问。    “任务当然是第一位的, 可我不想宿主你死掉。”系统说。    “放心,对人类来说, 丧尸本来就已经是死掉的东西, 不然名字里怎么会有个尸字。”    系统推算很长时间, 终于找到一个计划中的漏洞,努力说服白桦。    “你这个计划不可能行得通。你去过基地, 见过那些幸存者,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超级战士, 有不少思想上很偏激的, 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丧尸不具具攻击性就能接受丧尸?毕竟活下来的人里,哪个都是因为丧尸失去了亲人朋友。”    “那些失去的亲人朋友同样以丧尸的形式存在着, 如果他们肯接受的话。”    “他们不会接受的。你会接受一个见到你就呲牙想喝你血吃你肉的东西当亲人?哪怕他们已经不再进攻人类。”    白桦没回答。    系统提出的问题确实很严峻,人类和丧尸的对立, 并不全在于低级丧尸以人类为食及高级丧尸对人类的刻骨仇视。    人类同样有很多人对丧尸是不死不休的。    系统见取得了效果,悄悄松了口气:“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很有道理。”    系统以为说服了白桦, 总算不再担心。可它不知道,它想到的,穆待早就想到了。    第二天,当穆待破天荒没有进实验室,而是和白桦在基地里闲逛聊天, 它终于深深地知道什么叫做猪队友。    “虽然药剂已经制出来, 不过暂时不能用。”穆待认真地看着白桦的眼睛, “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丧尸,这个丧尸无疑要被彻底牺牲掉, 你和小一都不行,我们必须慢慢物色。”    说他和小一不合适,不是指他们的等级,事实上光从等级来看,白桦无疑是最合适的。    他等级最高,晶核对所有的丧尸而言都是最有吸引力的。    不过他和小一都属于实验基地的一份子,穆待不可能把他们推出去。    “另外人类对丧尸的态度,也需要考虑。现在各基地暗地里的争斗不少,一旦没了丧尸作为外部威胁,人类内部的矛盾必然激化。我不希望丧尸转化为政客手里的工具,更不希望它们被人类剿杀。”    穆待说着,摸了摸白桦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深深爱着这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奇异的丧尸。    他希望小白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里,不被敌视,也不被针对,更不用像现在一样每天和他躲在深山里。    其实放在以前,不知道丧尸可能保留着人类情感时,他同样是一个彻底的“消灭丧尸论”拥护者。    就算做实验,他对丧尸都从没手软过。    实验过后,还没完全死亡的丧尸会被他叫人直接扔进焚烧炉,有的丧尸在炉子里嘶吼挣扎,他不为所动。    直到他见到白桦,发现能进行交流,他才每次在实验后都打一针药剂,将已经注定活不了太长时间的丧尸杀死,再让白桦扔进焚烧炉。    或许有些人会说他伪善,不过这已经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善意。    白桦静静地看着穆待。    其实穆待并不真的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呆子,这明明考虑得很周到。    “我想了很长时间,人类和丧尸从一开始就对立,仇恨太多,很难化解。不过人们都说,了解了才容易敞开心门。你说,如果我能够做一个超大型实验,把人类和丧尸放在一起,让他们共同生活,有没有可能让人类和丧尸共存?”穆待问。    对他来说,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系统在白桦的脑海里冷哼一声:“信不信把抓来的人和丧尸放一起,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拼个你死我活?”    “穆待既然有这方面的想法,肯定会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估计他会把那些人和丧尸限制行动。”白桦回答。    “不能限制一辈子?什么时候解开,什么时候就是死期。他还指望人类和丧尸在一个房间里睡几天就能互相理解?先不说丧尸会不会咬人,它们根本不会说话,现在能理解人类语言的都没几个,你觉得他们能交流?”系统泼凉水。    穆待好像听到了系统的话,嘴角噙笑:“早就有了这个念头,不过那时候的重心在研发药剂上,精力不足。昨天我想了一夜,觉得要是能把我们的实验基地改造一下,说不定能够实现。”    白桦抬头看着他。    “末世开始之前,我带领的科学小组曾经研发过实景科技,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可惜末世一来,先是数据丢失,接着又为生存奋斗,那个技术就被遗忘了。现在我刚好可以接着做下去。我看了下,这里各种设备都很齐全,完全能进行实景技术的钻研。”穆待说,脸上发着光。    白桦不懂什么叫实景技术,但几个月后穆待做的事让他大开眼界。    穆待把白桦带到了另一间新的实验室里,按下一个大红按钮,原本半圆型的墙壁向两边裂开,露出后面硕大的液晶屏幕。    屏幕上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半圆形的光罩,白桦好奇地伸手试试,发现手竟然进到了光罩里。    穆待在操作台上按几下,光罩下的景色发生变化,变成了他们先前天天呆着的丧尸解剖实验室。    穆待伸手从操作台的旁边拿起一支感应笔,在屏幕的光圈上点了一下,光圈发出涟漪。紧接着右下角的屏幕弹出一个小小的菜单,菜单上不是文字,而是精致的图片。    “这就是实景技术,”穆待说,“我们来之前,我让小花和小一去了丧尸实验……这是语音设备,把它塞在耳朵里,你能听到小花的声音。”    穆待说着,把一个软软的如同耳塞一样的东西小心地替白桦放进耳朵里,那东西虽然软,进入耳道之后,自动吸附在耳壁上,不会轻易掉出来。    果然,小花的声音响起来:“小一,前面就是解剖室了,我们进去后你不要乱碰东西,不然穆教授会不高兴的。”    说着,传来了门的声音,紧接着在大屏幕上看到小花和小一从门外先后走进来。    还真是实景。不过,这和摄像头有什么区别?就是高级点的摄像头。    白桦有些不解。    就科技水平来说,这个末世比他所处的现代要高很多,摄像头一类现代常见的高科技,在末世其实已经算是比较落伍的淘汰产品了。    小花和小一明显知道镜头的位置,冲着穆待摆摆手:“穆教授,我们已经进来了,需要做什么?”    “先找个位置坐好。”穆待说。    小花和小一依照指令去做。    穆待用感应笔在右下角的图标中选中一张小盆鲜花,把它放置在屏幕上小一和小花面前的实验台上。    耳中立刻传来小花的惊呼:“哇!穆教授,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花?好棒啊!”    屏幕上,小花甚至控制不住地凑上去闻了一下,一脸陶醉的模样,看样子是真的嗅到了花香。    白桦这才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先前的一切,他都能理解,也不觉得意外。可是,刚刚这一幕,这明明……明明算是无中生有了?    怎么可能选个图片,那边就真的立刻出现了实物?    这又不是现代的春晚魔术!    “你看,小白,就是这样,”穆待没理会小花的咋咋呼呼,转头对白桦认真地解释着,“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实景技术的数据全都重新推导出来,又进行了一些改造,让它能够适用于这个实验基地。现在,整个基地都被实景技术覆盖,可以这么说,只要我想,随便转到基地的哪个位置,都可以任意添加或者删除我选中的东西。”    穆待说得平淡,白桦的内心却已经天翻地覆。    先前他就知道穆待在科研这方面如同自己在现代医界的地位,可现在,他发现或许仍然低估了男人。    在科学界,穆待其实……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类无中生有的造物,虽然只能以存在着的事物为蓝本,不是神是什么?    见小白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穆待解释:“你看,我们先带人和丧尸来,不需要很多。让他们住在实景技术的房间里,我们利用技术给他们制造生存难度,让他们想活下去就只能通力合作。时间长了,你觉得他们彼此间的敌意会不会淡化?”    白桦想了想。    他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小说开篇是两个世仇的后代,一男一女,在一次意外中流落到无人岛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为了能够活下去,不得不先把仇恨放在一边,携手合作。后来这两人在摩擦中还产生了感情,最后结为夫妻。    如果穆待能够处理得好,好像这个办法并非完全行不通。    “哼!一看就是个理想化的书呆子!”系统在脑海里冷哼。    这几个月它一反常态,猛烈地诋毁穆待,不管对方说什么,它都能找到槽点。就算找不着,它也硬扣顶大帽子。    白桦一开始还耐心地解释几句,次数多了,也就由它去。    “不说别的,就之前这呆子说的,人类和丧尸的对立,就算人类迫于现状不出手,你觉得丧尸也会吗?啧啧,脑子是个好东西,只可惜,本系统怕丧尸压根就没长!”系统挖苦得越来越厉害。    “其实不是完全不能实现的。”白桦一边深思一边回答它。    “怎么实现?抓回丧尸来,靠你的等级压制?你别忘了凡事都有例外。偏偏穆待这实验必须零错误,一旦出错,消息传出去,不但实验没法再进行,穆待本人都得被各基地列入黑名单,还会被超级战士追杀你信不信?”系统不屑地说。    “当然不全是凭等级,”白桦闲闲地说,“你忘了,不还有药剂吗?有药剂,无仇恨。”    系统一噎。    它当然没忘了药剂,可宿主几个月没提起,它还以为他忘了。    “不是说先不考虑药剂吗?”系统试探地问了一句。    “是那时候时机没到,穆待需要我,我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自我牺牲,”白桦说,“现在穆待有了大致构想,这构想在我看来很贴合实际,我帮他一把也是应该的?更别说,其实是他做的事情帮我完成了我的任务,虽然他不知道这点。”    “宿主不会舍不得穆待?你要是喝了药剂,妥妥地死了。穆待找不到你,时间长了,谁知道会不会另结新欢,你别忘了,在你出现前,他可是有过未婚妻的。”系统存心“挑拨”,希望能让白桦改变主意。    白桦突然笑了一下:“小统,你知道吗?有时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定位和以前恰好相反。以前是我对任务心有抵触,做任务不那么上心,又对你有偏见,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觉得你别有用心,更想着能多过几天好日子是几天,能晚离开一天是一天。”    系统郁闷。难道它甩不掉小统这个鬼称呼了吗?    “可现在呢,反倒是我想方设法完成任务,你却从我的角度替我找各种理由,希望我能多活几天。”白桦说。    “哪,哪有。”系统心虚。    “小统,谢谢你。在我被动地和你绑定之前,我从来没被人这么关心过,更没人真正从我的角度替我考虑过什么,我那时老是把你往坏处想,很大原因也是这个。不过,现在有了呆子,又有了你,我挺开心的。就算以后我完成所有任务,你回了地府,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白桦真心实意地说。    系统:T-T,干嘛突然说得这么煽情啊,它都感动了好不好?    “这是第五次任务了,只要再完成四个,我就能回到现代。我会努力完成的,也希望以后的日子我们能合作愉快!”    系统:宿主不说还没发觉,竟然已经完成这么多任务了?突然感觉有点儿舍不得怎么办?    “放心,虽说会喝药剂,可我会找最好的时机做这件事,毕竟穆待短时间内应该还需要我。”白桦说。    “不能换别的丧尸吗?高等级的。”系统问。    “不能啊。你忘了,越高级的晶核,越对其他丧尸有吸引力。现在所有的丧尸里,我的等级最高,晶核最诱人。只有我作诱饵,才能保证任何丧尸都忍不住要加进来。换一个丧尸,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白桦眼见系统还要反对,又加了一句:“而且,你忘了,只有我这个丧尸才会不反抗地任其他丧尸吃呢,说到这,你到时可千万别忘了屏蔽我的痛感……哎,算了,其实我虽然见多了血,一想到自己要被分尸,还是挺恐怖的,你干脆取消我所有的感觉好了。”    系统眼见白桦拿定主意,只好闭上嘴。    自从确定了要做的事后,白桦每当穆待不在他身边时,就让系统帮他盯着对方。    终于,实景技术得到了完美的实现,实验基地的安全系统也被穆待改良到了最高级别,哪怕被丧尸和超级战士合体围攻,半天之内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宿主,一切都安排好了。”系统见白桦正通过液晶屏幕盯着实验基地里被抓回来关着的超级战士,小心翼翼地提醒。    现在的关押地点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基地实验室的一丁点模样,一眼望去都是漫山遍野的树木,看着就像个野外森林一般。    超级战士们正警惕地看着四周,慢慢搜索。他们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除了素不相识的其他进化人之外,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    谁这么有本事,能在他们睡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掳过来?他们可全都是觉醒了异能的超级战士!    “嗯,接下来就要去抓丧尸了,”白桦啧了一声,“想想就要离开这里,真有点儿舍不得啊,毕竟呆子也就这一世柔弱,估计以后也碰不到他其他的转世能和这一世同款了。”    系统心情有点儿沉重。这还是它第一次要脱离本世界却没觉得开心。    “对了,有没有对阿龙他们几个下精神暗示?这事儿不能出差错,毕竟我死了,也就只有他们能护着穆待了。如果不是那呆子最近忙实验忙得要疯了,根本顾不过来理我,早该察觉到药剂丢了?”白桦说。    “精神暗示已经下完,效果会一直持续到他们死亡。”系统说。    “那就好,我们……”白桦说。    “走?”系统问。    “等下等下,我们先去找穆待。”    “找他?”宿主后悔了?不然找他干什么。    “嘿嘿,禁-欲哎,啧,多难得的体会,看了就想让人冲上去调-戏好不好?马上都要走了,我肯定要给自己再增加点儿福利啊,”白桦理直气壮地说,“不都说情人之间有什么分手炮的吗?我死都要死了,还是为人类献身这么伟大的事业,干之前先找他来一发,替自己谋谋福利不为过?”    ……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那些感情都是在浪费是肿么回事。系统磨牙,如果它有牙的话。    等白桦又站在熟悉的黑暗虚空中时,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对于自己的死亡,他几乎没什么印象。毕竟系统很可靠,在他服下药剂面对十几个扑过来的高级进化丧尸后,就屏蔽掉了他所有的感觉,不论听觉视觉触觉嗅觉还是其他。    他只觉得自己木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看来是死得透了。白桦想。    “宿主,现在向你展示这一世的任务结果。”系统说。    “等下,小统,能不能先告诉我,那呆子怎么样了?”白桦打断了它的话。    虽然离开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从来没后悔过,甚至在离开前做好了种种预想措施,能够让穆待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穆待忙完这一段,肯定会想起他,到时发现他不在,短时间内阿龙他们还能根据系统下的精神暗示帮他遮掩,时间长了就瞒不住了。    他倒没想瞒一辈子。穆待虽然被他叫呆子,其实聪明得很,想瞒也瞒不住。    他只是……不希望穆待知道他走了之后,太伤心。    “穆待并不知道宿主已走,他同样利用科技手段给阿龙他们下了精神暗示,指示他们一定要陪好你。”系统回答。    白桦心中有不良预感:“怎么回事?”    “穆待的实景技术里面掺杂了很多更先进的科技,像空间重叠一类,虽然对我们地府来说只是最初步的空间技术。这需要大量的能量维持,尤其人类和丧尸在相处过程中,需要即时查看添加变动四周环境,给他们增加险情,让他们在命悬一线时跨越种族仇恨进行合作。想达到这些目的,实验基地的能量根本不足以维持到最后。”    “穆待失败了?”白桦有些遗憾。他在死亡那一刻得到了善人称号,却没想到穆待没成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他成功了。”系统声音有点儿怪,“如果他不死,实验不成功,宿主的恶人值能消除,善人称号未必能得到。他用自己的生命做能量,把自己同化到实景技术里,这才能一直维持下去。同化那一刻就是穆待死亡的时候。他在同化前给阿龙他们下了精神暗示,一是必须陪好你,二就是要严格按照他设定好的实验轨迹继续进行下面的实验,直到目标真正实现。”    白桦不由得想苦笑。他想起了麦琪的礼物。    他想给呆子一个圆满的实验结果,穆待却用命来保证他在这世间好好地活下去。    ☆、第六个世界(1)    “宿主, 你哭了?”系统问。    白桦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这个笨男人!这个傻男人!    白桦怎么也忍不住泪, 只能一边怨怪, 一边问:“下个世界什么样?”    他要去找他!    “宿主还是先把任务奖励领取。”系统说。    任务时空:第五世    主线任务结果:完美达成善人称号    情缘标定对象:五世、穆待    情缘模式:宿主并未与标定对象之外的生命体发生感情, 模式处于稳定状态    情缘模式奖励:嗜血免疫    奖励备注:宿主任何时候都不会对鲜血有食欲以及其他**。    “……”系统,你就是这么坑好朋友的?    这是什么鬼奖励?    白桦流泪的欲-望都没了。    算了, 白桦叹了口气。反正他从来都没对奖励抱过什么希望。    “导进来。”他说。    全身有热流涌入, 大概几分钟后这种热乎乎的感觉慢慢消散。    “宿主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需要, 第四世还是末世吗?”白桦问, 心里却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任务过的这些世, 几乎没有背景完全相同的。    “不是,是古代。”    白桦心里一个激灵:“不会又是什么哥儿双儿一类的?”    “只有男人和女人两种性别。不过南风挺盛行, 家里贫穷出不起女子聘礼的百姓家,男人搭伙过日子并不少见, 官府为此还出台了法律。不过大富大贵人家不会把男的娶进门。”系统说。    白桦点头:“懂了。就是说女人的地位其实仍然特别低,甚至被权势富贵之家当成了炫耀资本,对?”    “可以这么说。对上层社会的人来说,娶男人进门会被人当成付不起聘礼而耻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背景了解,现在帮我传过去!”    “建议宿主在传送前, 先看一下第四世的生活轨迹。”系统说。    咦?以前系统没这么体贴过, 白桦有不妙的预感。他翻弄了一下新传进脑海的资料, 沉默了很长时间。    如果说之前那几世白桦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恶人,那第四世可真是坏事做绝了。    第四世的白桦是荆南王顾平生的私生子, 长到十多岁才被接进府里,改名顾恩。荆南王的嫡子叫顾念,比白桦大了十二岁,是王府世子,很明显以后会继承王府。    白桦进府后一直花样作死,开始荆南王还觉得曾经亏待他,对他很容忍,哪怕他在外面交坏朋友,整日斗鸡遛狗,进出赌坊。    直到后来荆南王妃遇刺,中了奇毒,只有府里王泽早年在战场上得到的一味奇药能救。这时顾平生才发现药已经丢失,而进过药阁的除了他只有顾恩。    顾恩这时候还在府外常去的那家赌坊吆五喝六,被下人带回来时骂骂咧咧地满嘴脏话。    顾平生让他把药交出来,他头一歪,满不在乎地说:“上个月输给一个不认识的小子,当一千两银子抵给了他。姓甚名谁一律不知。”    顾平生第一次对他动了板子,打得他哭爹喊娘,去了半条命。    伤好之后,他不但不反思,还恨起了包括荆南王在内的府里人。如果说以前他只是个纨绔,现在就是个狠毒的纨绔,还在那帮子坏朋友的撺掇下做起了当王府世子把持王府的美梦。    顾念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顾恩暗中勾-引不成,就趁对方来府里玩时下了毒,美其名曰“不让顾念多得一门助力”。    看到这里,白桦彻底无话可说。    见过蠢的,可他真没见过蠢到这个地步的。尤其那人还是他的前世!    不过顾恩运气好,世子未婚妻回府路上出了意外,回府时已经香消玉殒,这事就没被人发觉。    后来顾念婚事重提,人选是当初死去的未婚妻的亲妹妹。    顾恩竟然重出昏招,用同样的方法对付那个女人。不过显然妹妹聪明的多,不但没上当,还因此牵扯出从前的事。    顾念起了疑心,背地里悄悄去查。    顾恩不过是个纨绔,怎么可能斗得过大权在握的顾念,很快就被顺藤摸瓜把以前的事情摸了个清楚。    他的罪过这才大白天下,顾念亲自向皇上揭发了自己的弟弟。    顾平生这时已经死了,顾念是荆南王爷。他开祠堂把顾恩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免得他给顾家蒙羞,又请了圣旨要求严惩。    最终陛下的朱红圣笔亲批顾恩流放三千里。    没有亲人朋友傍在身边,流放三千里其实等同于死刑,还是受尽折磨的那种。    白桦一边看一边叹气:“我竟然有这么脑-残的时候,你确定这是我的前世?”    不过是私生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继承王爵,能被顾平生认回去就烧高香老老实实享福得了,偏偏在没有实力没有人脉没有任何基础的时候花样作死。    这么蠢的人不死,实在天理难容。    更何况……白桦看到最后才发现个惊天大转折。    顾恩竟然不是顾平生的儿子。    顾恩死了几年以后,顾念因为一桩前朝疑案,细查时竟然查到了父亲的老情人身上。    白氏在顾恩被带回王府之前就病死了,唯一幸运的是死前竟然无意中再次遇见王爷。    她一直记着曾和王爷春风一度,也曾想过要贴上去,可惜王府大门没那么容易摸上去。    她重病自以为必死,顾平生的出现无疑是那根救命的稻草,她跟顾平生说,白桦是他的孩子。    顾平生当然不会相信,让人查了白桦的底,发现这孩子的出生时间完全对得上。    王爷又用古法的滴血认亲,两人的血很快就溶到了一起。    顾平生这才深信不疑,把白桦带进了王府。    但顾念查出来,女人和王爷一夜后确实生过一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出生时就是死婴,根本没活。    女人生育后奶-水太多,涨得难受,干脆捡了个弃婴养着。    弃婴到底什么身世,她自己都不知道,只希望能借着荆王府的财富多活段时间。    可惜顾平生虽然帮她找了郎中,仍然没救回她的命。    “小统,你说这顾家够倒霉的,差点被人混淆了血脉不说,还被搅得家宅不宁。”    “搅得人家宅不宁的不就是你吗?”    “怎么可能?那是第四世,不是我,我没那么蠢。”白桦反驳。    系统实在看不得他这副自视甚高的模样,直接把他扔去了第四世。    “哎……等下,还没说我要穿到哪一段呢……”白桦还没喊完,就感觉眼前一亮,同时全身上下的疼痛席卷而来。    “哎哟我天,小统,赶紧把我痛觉屏蔽,快点儿快点儿,我要死了。”白桦在脑海里狂叫,“你总不希望我刚穿过来就死回去?”    “看把你娇的!”系统说着,忠实执行了白桦的指令。    痛感消失,白桦这才有闲心四处看看,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茶店里,茶店里有单间,外面还支着棚子。    他和另外两个挎着刀的官差正在棚子里坐着,官差在喝茶,他则蓬头散发,两只手被枷着,一副落魄模样。    “这是哪里?我已经被流放了?不会等下就遇到劫匪死掉?”白桦问。    “不会。遇到劫匪是出京城几个月后的事儿,你现在还没出城呢,看到没,前面不远就是城门。等两位官差大哥喝完茶,你就跟着他们上路,不可能再回来。”系统说。    “唉,受刑就算了,反正痛觉已经被屏蔽。可出了城,怎么吃香喝辣,很痛苦啊。”白桦郁闷。    “容本系统提醒一下,宿主就算不出城,以现在的处境,想吃香喝辣也不可能。”系统冷冰冰地打断他。    “小统你就不能有点儿大爱嘛!哎你说,会不会皇上就是呆子啊,要真那样的话我以后不回来,岂不是遇不上他了。”白桦开始担忧。    系统刚要讽刺他,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机械声响起:“扫描到情缘目标存在。”    “在哪里在哪里?”白桦想四处看看,却苦于被枷着,那枷锁又不是一般的沉,他动都动不了,只能垂着头在桌边缩着。    “在……茶店里,咦?”系统的声音变得震惊。    白桦有种不好的预感:“小统,怎么了?不会真是皇上?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别那么残忍好不好?”    “不是皇上。情缘目标这一世他……是顾念。”    白桦吐了口长气:“还好还好,竟然是熟人。”    “顾念现在是荆南王,他和你不说有血海深仇,至少也恨你入骨。宿主竟然觉得不错?”    “再多的恨,只要有机会,就能扭转。”白桦说。    “目标已经走到窗边,正看着宿主呢,那目光……啧啧,我估计他恨不得把宿主扒皮抽筋。宿主你可以考虑怎么扭转他的恨了。”系统很是幸灾乐祸。    “这还不简单,看我的。”白桦说。    两个官差喝完茶,站起身,其中一个方脸的伸脚踢了踢白桦,不耐烦地说:“别装死,该上路了!”    胆子小点儿的估计得被他这话吓得半死,以为自己离死不远了。    当然,流放三千里,死在途中的有一大半,剩下的就算活着,也只剩下半口气。    白桦咬着牙,单薄的身体努力支撑着站起来,还没站稳,脖子上的重枷就压得他一个趔趄,差点重又一头扎在桌子上。    “小统,呆子正在哪个窗户看着我?我朝哪儿转能让他看到我的正脸?”白桦问。    “右转三十度就行,顾念站在帘子后面,他能看到你,你看不到他。宿主放心,你现在这造型,就算笑出一朵花来,也起不到什么效果,估计只会让顾念更恨你,更恶心。”系统说。    白桦喘了几口气,慢慢直起了身子。他甩了甩头,将额前落下的几绺乱发甩到耳边,露出一张苍白憔悴还带着几道干涸血痕的脸。    大概是先前受刑过重,少年的囚服上有血迹,单薄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方脸官差吆喝了一声:“还不走?”手里的刀鞘猛地挥起来,砸在他的后背上。白桦猛地向前一扑,重枷支在桌上,后端往下一坠,压得整张脸仰了起来。    那脸竟然是带着笑的。    不是狂笑,不是冷笑,不是狠毒的笑意。那笑虽然清淡,却很洒脱,很轻松,似乎终于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放下了负担,可以放心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明明干枯憔悴,那笑却让他显得超脱了凡尘,竟带了丝禅味。    方脸官差还待要打,另一个黑脸的赶紧制止了他:“这里可是京城,你想动手撒气,路上有的是机会,干嘛非在那些贵人们的眼皮子底下找不自在?”    方脸官差恨恨地“呸”了一声:“什么贵人,真有门路的能落到这地步?老子接了这差使,到现在为止连点儿茶水钱都没捞到,一看就是个没依靠的,不然早有人送银子上下打点了。”    黑脸官差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到一边,扯着白桦跌跌撞撞地走向城门。    茶店单间里,被挡得严严实实的帘子后面,一个身形高大、气势逼人的男子看着这一幕,双手紧紧地握着拳。    如果不这样,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立刻冲出去把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亲手杀死!    亏顾家对他那么好,父亲亲自领他进门,向全府上下宣告他的存在。府里的人哪个不把他当做二少爷,毕恭毕敬地对待?    结果他倒好,不走正路不说,还害死了母亲,害死他的第一任未婚妻,他至今都担着“克妻”的名头!    要不是思思聪明,发觉他这弟弟的不妥之处,及时告知了他,恐怕他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一心一意把这个人面兽心的少年当做亲弟弟呢。    顾恩,什么恩?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心底的恨不停地叫嚣着,可想到少年临走前露出的那个笑容,顾念的眉头忍不住紧紧皱起来。    他见过带着各种各样笑容的顾恩,油滑的,讨好的,嚣张的,狠毒的,痛恨的,坏事被戳穿后满不在乎的……    可他第一次见到白桦这么笑,为什么?    走到今天这一步,顾恩不但没有丝毫悔意,竟然还敢露出那种笑容,他凭什么?    “王爷,那人已经走了。”他身后的暗卫首领低声提醒。    顾念慢慢松开手,用力过度,他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伤口处流出了血,有的指甲竟然断裂。    “影,你派人跟着他们。”顾念说,“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跟着就好。如果死了,就递个消息回来。”    “是,王爷。”    顾念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身为王爷,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这个被他亲手开出族谱死不足惜的畜牲,不配他花更多时间。    白桦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官道往前走,一声不吭。    他脑海里正跟系统交流得激烈。    “还以为宿主你有什么大招呢,结果就是一个笑啊!可惜了啊,你没拿镜子先看看你这张脸,笑成那样,难怪目标多一眼都没看你呢。”系统说。    “我马上就走了,当着两个官差的面儿,除了笑一下,你还想我怎么样?就算我冲出去跪到他脚边,跟他痛哭流涕说我知道错了,让他原谅我。你觉得他会听么?”白桦反问。    “我觉得他会掐死你。”系统回答。    “那不就得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心里埋下一点儿疑惑的种子,等时间一点点过去,种子慢慢长大,开花结果,自然就收获到需要的东西。”白桦说。    “呵呵,希望那时宿主尸骨还没全烂掉。”系统挖苦说,“按照原轨迹,顾念可是一点儿都没照顾你,甚至你死以后还挖出了你真正的身世,你觉得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能改变这些?”    “当然不能。所以接下来就需要小统你出场了啊。”白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谄媚。    饶是系统没有身体,依然忍不住抖了抖,差点儿短路:“你好好说话,你这样我瘆得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你答应我了?”白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知道小统最好了,接下来嘛,你就看我给你设定好的剧本。”    说着,他把自己的构想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系统半天没有说话。    它一向知道白桦头脑灵活脸皮厚外加没有底线,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    “宿主,你告诉我,你确实是得到我传给你的资料后,才知道第四世的情况?”系统问。    “当然,”白桦有些奇怪,“你一直都陪着我,资料也都是你给我的,难道还怀疑有假?不过,我的设想里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你啦!先前你不是看了很多片子,这回你自由发挥,尝尝当个金牌编剧的瘾怎么样?”    系统很心动。    “我真的能随便编吗?”    “完全可以。不过小统你尽量别黑还活着的人!毕竟太假的谎言一下就戳破了,很容易落下把柄。真要黑,最好就黑那种本身有黑点的,比如说顾念那个死掉的未婚妻。”白桦咬着牙说。    “……宿主你说实话,你特意把她提出来,真不是因为她差点和你的男人成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然不是,”白桦笑得一脸狰狞,“我是那种人吗?”    在问这句话之前先去照照镜子好吗,亲?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呦!    “资料你都看过,那女人是使了手段入了老荆南王妃的眼,这才有了这门婚事。幸好老荆南王妃已经死了,不然你觉得,她知道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竟然早就不是完璧之身,十分热衷于男女之事,会不会气的一头撞死?”    这点系统也挺大开眼界的。虽然是古人,可那位未婚妻的开放程度连很多现代人都比不上。每年她都会找借口离开京城几个月,在那段时间里她招小倌儿,寻男色,玩的花样和现代的某些滥_交party差不多。    等她回京之后,又是端庄优雅的贵族女子。    “一包鸡血就想蒙混过初夜,她也太看不起我的男人了!”白桦咬着牙,杀气腾腾地说。    哼哼,还嘴硬不承认是因为顾念?    “再说他现在这个未婚妻,和先前那个是亲姐妹,感情果然好,”他冷笑一声,“第四世遇到的劫匪就是她的手笔。说好听点儿是替姐姐报仇,其实不过是因为第四世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她生怕被发现,才杀人灭口。”    系统很心动。顾念娶什么样的妻子它一点都不关心,可它很喜欢那句金牌助理。    嘿嘿,估计所有系统里面,也只有它才会有这机会?    “不然,试试?”系统问,其实已经下了决心。    白桦却犹豫起来:“你行不行啊?可别真的编得连点底线都没有。当然,你怎么写那对姐妹,我不会干涉。”    “知道知道,不就是不能黑好人吗?大不了我每次播放前先让你过过眼。”    “好。”白桦点头,“幸好这个朝代有国师在,卜算国运都有人能做,鬼魂托梦心电感应一类应该不算离奇。”    “国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神棍,还时灵时不灵那种。”系统口气里的不屑连聋子都听得出来。    “是是是,我们家小统最厉害了。”白桦夸它。    竟然被宿主夸奖,系统开心得要飞起来:“我今天晚上就把小剧本码出来给你看,保证让你满意!”    ☆、第六个世界(2)    顾念回到王府, 和幕僚在书房里谈论了会儿朝堂局势,就有人来报, 说威武侯的女儿来府里找静姑娘谈诗。    静姑娘是顾念的庶妹, 性子柔弱, 话不多,平时很没存在感。    奇怪的是, 她一直对作天作地的顾恩印象很好, 可能因为顾恩每次回府后都会随手扔给她一些街上摊贩卖的小玩意。    东西其实不值钱, 但顾静自小长在府里, 连府门都没迈出去过,自然对这些小玩意稀罕的不得了。    后来白桦被顾念划出族谱, 顾静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向一向怕得要命的大哥求情,被拒绝之后大病一场。    如果这次不是顾静苦苦哀求, 顾念才不会心血来潮去看马上被赶出京城的顾恩。    威武侯的女儿就是他现在的未婚妻王娴雅,自从姐姐王淑雅被顾恩害死, 她取代了姐姐的位置后,就时常来找顾静。    明眼人都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顾静出于主人身份不得不勉强陪同,却很少开口,王娴雅似乎根本察觉不到被冷待,下一次仍然不请自来, 如约登门。    威武侯就官位来说, 算不上多有权势。毕竟只是个爵位, 是个虚衔。但威武侯一脉先后出过几任皇后和太后,一代代下来, 人脉上的累积不是一般贵族能比的。    就算没有实际官位,他们的势力仍然不容忽视。    和威武侯府结亲一事,顾念并不热衷。    连老荆南王夫妇都不知道,顾念对陌生人的脸和名字不太能认出来。那些莺莺燕燕的姑娘,在他看来更是同一副面孔,无所谓谁更得心。    从小到大,他见第一面就留下深刻印象从此再不能忘的,只有顾恩。    他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恩时是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他正在院子里背诗,父亲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影。    “念儿,这是你的弟弟顾恩,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要好好照顾弟弟。”顾平生说。    顾念一低头,就撞进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带着点儿紧张,带着点儿好奇,还带着点儿湿漉漉的感觉,就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狗。    他一下子就记住了。    可惜事实证明,就算长着纯真的眼睛,人的本性却可以很邪恶。    “王爷。”幕僚张继见他走神,低低地唤了一声。    顾念清醒过来,自嘲地笑了笑。    “王爷,您先前说……那边,”张继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指了指上面,“不太希望您结这门亲事?”    “只是我的感觉,”顾念说,“或许是错觉。毕竟陛下是我堂兄,我们从小玩到大,情份不比寻常。他若不喜欢,直说就是,这门可有可无的亲事,要不是母亲指定,我根本不会点头。”    “王爷,姓白的已经出了京城,需不需要属下……”张继说着,手用力挥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顾念看看他:“多余的事不要做。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只要看着他的下场就是。”    张继点头应是。    晚上,顾念去看了顾静。    顾静小小的个子,脸色很白,一看就是大病未愈。    看到顾念来,她有些不安。    “今天王娴雅看过你?”他问。    “是的,”顾静的声音特别低,“小妹生了病,精力不济,没办法陪得客人满意,实在对不起哥哥。”    虽然听着柔柔弱弱的,话里的冷淡甚至针对却明显听得出来。    顾念并不在意,站起身:“既然没好就多休息。”说着往外走。    “哥哥!”顾静突然鼓起勇气叫他。    顾念回头。    顾静的勇气却丧失了大半,声音重又低了下去:“哥哥今天看到了二哥,是不是……看到他那落魄样子,就开心了?”    顾念眯起了眼睛,声音冰寒:“顾静,你是我顾家女儿。母亲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知道?”    “可,可,可二哥不是诚心的……”    “不许叫他二哥!”顾念低喝了一声。    顾静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    “你偷偷叫人给他送东西,我扣下了。那个畜生,害死母亲,气死父亲,还对王家嫡长女下毒,差点导致王府和威武侯府失和。我只恨没能亲手杀了他!”顾念一字字地说。    或许是和妹妹有了争吵,顾念回房后,总是没来由地想起白日里那张脸上的笑容。    想着想着,他的眼睛红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做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的人,还能露出那么坦然放下的微笑,顾恩他真的没有一点愧疚么?    “最好,你马上就死掉,死也不要进到我的梦里。我们从不是兄弟,以前不是,以后不是,你要敢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梦,我也要提剑杀了你!”顾念恨绝地喃喃着。    可惜,他的话没人听见。    入夜,他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    梦很长,里面人物众多,不仅有过逝的父亲母亲,还有已经被他逐出府门的弟弟。    不同的是,在梦里,他并不是参与者,而是个旁观者,只能被迫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情景。    梦从他读诗,顾平生带顾恩到他的院子里开始。    顾恩在府里以二少爷的身份住下来后,并没像他经历过的那样纨绔、狠毒、狼子野心,而是成了他的小尾巴。他走到哪里,那个满眼充满对他的崇拜的少年就跟到哪里。    刚刚登基的陛下看到他们这样,常常取笑他们。    顾念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开始他很不屑,想离开这个梦,可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被动地继续看着。    兄弟俩笑晏晏地相处,打闹。    世子给顾恩讲诗。    顾恩身子不好,时常生病。世子为了让他强身健体,亲自教他武艺。    兄弟俩的感情一直和睦无间。    直到一个女人出现。    他已经死去的未婚妻王淑雅。    他一直以为自己记不得其他不相干的人的脸,不论是王淑雅还是王娴雅,他都是听了身边人的提示才知道是谁。    可梦里,王淑雅的脸竟然那么清晰。    王淑雅第一次见到的并不是世子,而是顾恩。当时她贴着花钿,涂着螺黛,嘴唇红润欲滴,一看就经过精心打扮。    顾恩看得失了神,他对王淑雅一见钟情。    王淑雅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不冷不热,还时常和别的贵族子弟眉来眼去。    顾恩很痛苦。    后来王淑雅听说他是荆南王府的二少爷,这才改变了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热情起来。    顾恩以为自己的痴心得到回报,开心得不得了。    有贵族子弟和顾恩争夺王淑雅的青睐,为了破坏他在佳人心目中的形象,故意揭破他的底细,说他不过是荆南王的私生子,将来世子成了王爷,他顶多得笔银子就得灰溜溜离开。    王淑雅还真叫人去查了顾恩的底细,发觉确实是这样,对顾恩的态度重新淡下来。    顾恩很伤心,一蹶不振,在府里大醉,借着醉意对荆南王出言不逊。    顾平生大怒,对他用了家法。    世子求情不得,只好在弟弟被打后亲手把他抱回房里,找太医诊治,开方抓药。    顾恩发高烧时,念着王淑雅的名字。    世子这才知道前因后果。他和弟弟关系极好,知道有女子这样耍着弟弟,自然生气,提了剑就要杀人。    眼看着这一幕幕闹剧上演的局外人顾念不由叹气。    梦刚开始时他还会愤怒,看到后来觉得无聊,这时却觉得梦里的世子和他年少时的心性确实有相似之处。    荆南王顾念,并不是一开始就沉稳果敢的。    他也有年少轻狂热血冲动的时候。    不过他知道,梦里的场景根本不曾发生过,都是假的。    这梦挺有意思,他想。    世子没杀成人,被顾平生拦了下来。    看着父亲两颊旁的白发,旁观着闹剧的顾念眼圈一红。    他真的很想念父亲,想念母亲。正因为这样,他更痛恨顾恩。    顾恩他怎么可以?顾府对他恩重如山,可他先间接害死了母亲,又让父亲郁郁逝去,让自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顾恩所有犯下的错,顾念看在他年少不懂事上都能原谅,唯独这一点,绝不原谅!    他的心慢慢沉下来,没了愤怒,没了无聊,也没了无奈可笑。这个梦挺好的,至少,能让他再一次看到逝去的父亲母亲。    时辰到了自然会醒,就让他在梦里多看看父母的脸。    梦在继续。    顾恩病好后,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天天吵着跑出去,静下心闭门读书,整个人都变得内敛,如同玉器经过打磨,终于有了原本的光彩。    陛下下旨举办赏花宴,世子和顾恩都去参加。    王淑雅在宴上看到顾恩,惊讶于他的转变,找机会故意含羞带怯地和他说了几句话,顾恩却反应平平地冷淡以对。    王淑雅失望而去。    顾念却看到顾恩瞬间紧握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顾恩根本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少年分明还喜欢着王淑雅。他故作冷漠,一是为了王府名声,二则是出于自尊心。    王淑雅发觉顾恩不再痴缠自己,像是没了兴趣,反倒开始有意无意地撩拨。    顾恩的不在意本就是假象,哪禁得起她这种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的手段,再一次陷了进来。这次陷得更深,几乎茶饭不思,整个人瘦成了骷髅。    荆南王对他彻底失望,再不管束。世子却兄弟情深,一直陪着弟弟,待从顾恩那里知道事情始末,恨得直接把王淑雅约了出来。    王淑雅却矢口否认自己和顾恩有关系,还趁机对世子表白心迹,说赏花宴上对他一见钟情,此后一直想的都是他,希望能和他在一起。    世子不屑于她的话,拂袖而去。    王淑雅冷笑一声,转头给顾恩写了封信,说自己要去济能寺进香,却没有合适的人陪同,希望对方能够在济能寺等她。    顾恩收到信,不疑有诈,开心得不得了,第一次振作起了精神。    他特意换上了兄长的衣衫,希望自己能看着更俊秀些,像世子一样有男人味。    顾恩到达济能寺时,远远发现进寺的路已经被封住,禁止其他人通行。他隐约听说有什么贵人在,并没细听,只是感叹王家势大,不过一个侯府,竟然能让济能寺封路。    正路走不通,他悄悄从王淑雅告诉他的小路穿过破败的小门进了寺里,正躲躲闪闪地寻找王淑雅所在的大殿时,听旁边房间里传来男人的笑声和少女的惊呼声。    他听那惊呼声有几分熟悉,像是约他来的佳人,不由大惊,推门进去,果然看到一个男子正压在个姑娘身上。    男子背对着他,姑娘也被挡着,只露出浅黄色的裙摆。    顾恩急切之下,四处打量,只看到一边桌子上放着把带鞘的长剑。    他冲过去拔出长剑,朝男人跑过去,本想威逼男人让他放开意中人,结果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倒去,长剑直接将男人插了个透心凉。    男人惊讶回头,眼睛瞪得圆圆地倒了下去,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    那少女惊叫一声,推开男人的尸体,用手挪着退到一边,头发散乱。    顾恩看清她的脸,根本不是王淑雅。    第一次杀人,他几乎傻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办好。    被救少女缓过来后,满脸惊恐地朝屋外跑,刚跑到门口,就猛地停住脚,接着身子软倒下来,身子同样被长剑穿透。    世子把剑从尸体上拔-出来,一边擦着上面的血迹一边进来,等看清死去男人的脸时,不由神色大变。    那是平安王。    平安王和荆南王不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可他毕竟投生于皇家,再不成器也是个王爷。    顾恩把平安王杀死,这事儿放哪儿也说不过去。    世子转瞬间做出判断,听到外面有了凌乱的脚步声,显然有人察觉到不对,正要过来打探情形,来的还不止一个。    他赶紧从后窗把顾恩送出去,叮嘱这个闯了祸的少年赶紧沿原路出济能寺。他刚把后窗关好,前门就冲进来不少人。    看到平安王和少女都死了,这些人发出惊呼,不过他们认出了荆南王府世子,不敢对他动手,却也不敢放了凶手走人,只能团团围住不放。    世子知道这事儿不可能轻易结束,并没反抗,当陛下得知消息派人来时,他就跟着来人走了。    世子觉得,事情固然不能善了,却不是死局。    犯事的人肯定要先在大牢里呆些天儿,等事情有了定论后才会公布结果。顾恩身子先天不好,真要在牢里蹉磨那么多天,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他不一样,自小习武,身子骨比一般高手结实很多,受点儿折磨不算什么。而且他是父亲嫡子,荆南王不会眼看他陷入狱里,肯定要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平安王府那边要说多想替平安王报仇,倒也未必,毕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无论权势还是威望都比不上荆南王。他们最有可能的是借机提些条件,只要父亲答应下来,这事儿挺挺就过了。    当然,这么一来,他这个王府世子的位子肯定保不住。不过,还有顾恩在,这个弟弟经过这件事肯定会成长,再有他在身后指点,荆南王府不至于没落。    世子想得很好,却没想到事情的后续发展根本不如他想象。    平安王妃直接敲了登闻鼓,状告荆南王世子行凶弑叔。平安王世子平时一个懦弱无能到极点的家伙,这次直接吊死在荆南王府,死后手里牢牢抓着一张血书。    最让人震动的是,平安王的二儿子抱着先帝赐的铁券丹书出现,跪在宫门前,言说不严惩凶手一家,他宁愿跪死在这里。    御史们也纷纷上书弹劾荆南王。    陛下再有偏袒之心,毕竟不能逆大势而行,不得不判了斩立决。    荆南王察觉到风头不对,先将顾恩逐出王府,又带亲卫去劫大牢,却没成功,这下真的触怒了皇帝,直接满门抄斩。    最后的最后,旁观的顾念站在一边,看着坐在囚车里一身囚衣被押向法场的自己,不由啼笑皆非。可转头看到同样在囚车里白发苍苍的父亲和母亲,他不由鼻子一酸。    虽然知道梦是假的,但看到梦里的父母是这个结局,他实在不好过。    他更加痛恨那个闯了祸的顾恩了。    眼看王府上下一家老小百余口从囚车里被拉出来,按跪在行刑台上,顾念突然恐慌起来,他冲上去,拼命解着父母的绑绳。    可是他的手一次次穿过父母的身体,根本无法接触的到。    “父亲!母亲!”他大声喊着。    顾平生和夫人却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转头不舍地看着同样被绑在台上的儿子,直到监斩官那声“时辰已到”,签子被扔了下来。    刽子手举起了明晃晃的大刀,阳光从刀身上反射过来,刺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人群一阵骚乱,顾念满怀希望地扭头看过去,却没看到盼望中的赦免圣旨,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恩!    顾恩正挤在人群里,满眼泪花地看着行刑台。    顾念气恨得冲过去,对他破口大骂。    顾恩根本听不到,呆呆站了一会儿,忽地转身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顾念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见他冲到王府外,喃喃了几句,就解下腰间的带子,吊死在平安王世子上吊的那棵树上。    顾念冷冷地看着他悬空的身子先是挣扎着,最终慢慢失了气息,身体随着风在空中飘荡。    心中仍旧是抹不去的恨意。    身为旁观者,他其实知道这次梦里的事并不全怪顾恩。    顾恩对王娴雅动心闯了祸,但那地址是王淑雅给的。王淑雅或许提前知道平安王去济能寺的消息,想让顾恩这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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