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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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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视线,他直接把白桦从轮椅上抱起来顶到墙上:“ED?哈?没办法进行人事?哈?”    白桦一边用手支着情人的胸膛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我又没说错!”    伊顿问他:“可小白桦每次都不是这么告诉我的。”边说边伸手摸摸他的脸。    白桦薄怒地把他的手拍到一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对你有反应!”    话说出口,伊顿满意地笑了。    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他只对自己的身体有反应却是真的,这一点也让伊顿相当自傲。    白桦却气哼哼地。    MD,让系统坑了!    什么十世情缘的任务,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一旦锁定了情缘对象,除了对方之外,他这身体就没办法对其他所有人起生理反应。    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    这也太坑爹了!    到底系统的宿主是他白桦还是伊顿?怎么这功能全朝着对伊顿有利的方向发展。    不过看在伊顿确实对他不错的份上,他就不埋怨那么多了。毕竟伊顿要型有型,各方面都照顾他的情绪,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情人。    伊顿如果一辈子都对他这么好,相守一世不是不能考虑。    白桦在心里算计着自己的小九九,压根没注意到情人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伊顿看他不专心,眸色渐沉,低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白桦吃痛,伸手推开伊顿要走,却被男人乐颠颠地抱起来:“我们进去细谈。”    白老爷子虽然偏心白图,终究没偏到天边,至少心里还把白桦当成自己的儿子。当初把他赶到a国来,也是在气头上,加上白图的有心挑拨。现在白桦把证据都放到他眼前,要说一点儿疑心都不起肯定不可能。虽然白图这些年在公司里小动作多多,收买了不少人,但他毕竟积威尤在,还有一部分支持者。    靠着自己人的力量,白老爷子虽然还没查出白桦被枪击的真相,不过那几份医学鉴定被认定是真的,自家儿子是个ED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    换言之,郑玉珍这个恶毒女人竟然敢陷害自己的儿子。白老爷子一怒之下想重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没想到她倒乖觉,早察觉到事情不对,偷偷跑了。    a国不像c国,他没那么大的能力说抓回来就抓回来,只能满怀愧疚地面对哭哭啼啼的老伴。白老太太一想到大儿子曾挣扎在死亡线上,现在胸前还有那么大一个疤,而且早就发了白家的遗传病,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数落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向来大男子主义,不然当年也不会说把白桦赶出来就赶出来,还不让人关照。可痛悔之下,他倒没怪老太太罗嗦,转而商量着改遗嘱的事儿。    白桦“强JIAN”郑玉珍事发后,白老爷子被气进医院,随即立了遗嘱,几乎算是剥夺了大儿子的继承权。这几年虽然删删改改,主要内容却没怎么变。这时候知道错怪了大儿子,想补偿的心思就占了上风。    他倒还没完全怀疑到白图身上,偶尔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就被他立刻压下去,他还是固执地认为,那件事是郑玉珍一手造成,白图同样是被那个女人蒙蔽了。    再见到白桦的时候,老爷子主动提起了打算改动遗嘱的事儿,家产分为三份儿,白老太太一份,大儿子和白图各一份。    他以为这么一说,大儿子自然会欣喜若狂。毕竟这就代表了他重新接纳白桦,让儿子能再踏进白家大门。虽然白桦的那份遗产不如白图多,至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至于为什么白桦得到的最少,白老爷子难得地解释了一下,他考虑到大儿子的“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后代,可白家必须要传承下去,大儿子得到的那份足够他衣食无忧,多了也没什么用,不若就留给白图,让阿图专心为白家打拼,开枝散叶。    白桦抿抿嘴唇,抬头看看白老爷子,淡淡说出三个字:“不需要。”话音极低,一说出口就散了。    “什么?”    白桦低头笑了笑:“您既然对白图有那么大的期望,不若就都留给他。我现在在a国挺好,有身份,有地位,完全能养活自己,不打算再回去了。您的好心,实在没必要。”    白图听到他的话,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喜色。这些天,为了不让白老爷子怀疑到自己身上,他几乎用尽全身解数,甚至让人悄悄把事情败露的郑玉珍送走,时时担忧会被人挖掘出真相,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可恨郑玉珍那个蠢女人,竟然还哭哭啼啼地要胁他,生怕自己把她甩了。要不是看在这些年她还算听话,而且一直好用的份上,这次真就打算让她人间蒸发了。    白桦肯主动放弃白家的继承权,这可真是太好了!    白老太太急了,张嘴要劝,猛地看到大儿子又抬起头,目光冰冷竟然没有一丝温度,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白图的检查,后天进行,”白桦一句话转移了屋里三个人的注意力,起身就往外走,等走到门口时,这才回过头看了白老太太一眼。    眼神里没有不舍,也没有温情。白老太太突然明白了大儿子的意思,当他需要家人的温暖时,没有一个人尽到了应尽的责任。如今他们想补偿,可惜他已经再不需要他们的爱。    “桦……”白老太太费力地把大儿子的名字叫出口,这个字陌生得让她想不起来上一次叫是什么时候。    那些年,她这个母亲到底在干什么啊?白老太太的回忆里一片空白。    走出房门,伊顿正等在外面。    “说完了?”伊顿问。    白桦很自然地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脸上浮起轻松的笑:“是啊,说完了。”    伊顿注意地看了他的脸几秒钟。没有强忍的委屈,没有黯然神伤。心到底被伤到什么程度,才能麻木如斯,彻底放开这段亲情?    伊顿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以后我疼你。”说完带着他离开。    白图正站在窗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亮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那个有型有气势的男人是白桦走得比较近的朋友,可从刚刚的动作来看,走得确实近,朋友却未必。    他摸着下巴,又动起了心思。    a国他不熟悉,看来有必要起起堂哥身边那个男人的底。    白图在心里算计着能在a国这边动用的人手,说起来,对他最忠心又熟悉a国的莫过于司钟了。可惜眼下正是风口浪尖,老爷子因为郑玉珍的事起了疑心,虽然多年的偏爱之心加上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让老爷子不至于把火烧到自己头上,但公司里那些已经收买过来的手下能不动还是不动的好。    免得撞到枪口上。    老爷子虽然在亲情上糊涂,但生意上却是个精明人,不然也不会打下白家这么大的家业。    除了白图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白图其实是个双。他固然享受在女人身上的欢乐,可是同样渴望着有力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可惜c国太保守,对这方面的偏见太深,他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形象,只能私下里偶尔去几次男同性恋酒搞搞一夜情,每次还都藏头露尾地,生怕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他就不信,堂哥的命真的这么好,眼看着都要死了竟然还活过来跟他争家产。这时候再看,说不定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人,那就是每次见面时堂哥身边站着的那个叫伊顿的家伙。    ☆、第一个世界(15)    白图不认为堂哥在区区几年里就能在医学上得到什么重大进展,这种基因治疗法肯定是那个伊顿的成果,为了讨好情人才故意安到堂哥头上。    把那个伊顿抢过来可比低三下四地求白桦划算多了!    白图不是不爱惜自己的小命,只是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导致他太过自信,一直看不起白桦,认为堂哥不过是命好才投到了白老太太的肚子里。现在也是这样,白桦不过是仗着有一张嫩嫩的小脸蛋,才能拉到伊顿这么优质的男人。    说起床上功夫,他就不信堂哥这个ED能比得上自己。等到伊顿真的领略了自己的好处,想来不会再把白桦放在心上。    白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材高挑,浓眉大眼,气宇轩昂,身上那股精英人士的派头是堂哥没把比的。    哪个有征服欲的男人会没品到放弃自己,转而挑白桦那颗小白菜?    白图得意地又往镜中看了几眼,这才转身推门出去。    那天察觉到白桦和伊顿的关系不一般之后,他动了心眼,特意以一家人要住得近些为名,要求和白桦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不知道他的想法,加上对大儿子的愧疚之心,和他站到了同一条线上。    白桦知道这件事后,并没反对,只淡淡说了句:“随他们的便。”    三个人就这么住了下来。    白桦依照约定的时间帮白图检查了身体,发现他病得不轻,这种情况下不适合直接用药,必须先调理一番。    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看到大儿子的手下每天按时帮白图送制定好的营养餐以及做其他的调理工作,时间精确到秒,心里十分满意,竟然开始畅想日后大儿子和白图都随他们回c国之后,两个“儿子”在眼前尽孝的场面,定然其乐融融。    可惜大儿子的隐疾,那份医学鉴定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无法治愈”。罢了,白家产业那么大,又不是没法白养一个闲人,以后让他开开心心地过完这辈子也就是了。    唯一还让他放在心上的就是郑玉珍那个女人。没人能在陷害了他白家的大少爷之后还能全身而退,除非贱女人日后不回c国,不然他肯定会把她挖出来,让她身败名裂,也让世人都知道一下,不是他白家的人做了错事,是那个恶毒女人竟然敢把脑筋打到白桦身上。    这种心态下,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过得很舒服,真有点儿怡养天年的意思。白桦看上去十分孝顺,每天都有下人带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四处转,院子里院完就去街上转,几乎游遍了这里出名的建筑。    白图没了白父白母在旁边,小算盘打得更是肆无忌惮,观察到伊顿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会在后院的喷泉里独自呆半个小时静心,暗暗有了计划。    到了后院,伊顿果然站在那里看着喷泉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图转了转眼珠,低低地“啊”了一声,像是没想到这时候竟然会碰到人。    伊顿听到声音,转头看他:“是你?”    说的是c国语,虽然腔调并不怎么地道,但低沉好听,特别有磁性。    白图的脸红了一下,装出一副强作镇静的样子走到喷泉另一边,从这里能让伊顿更好地看清他的脸:“是啊,本来以为这里没人,可以安静地想想心事,没想到碰到了您。”    伊顿歪了歪头:“那你就想。”说完转身要走。    白图一愣。    这人怎么不按自己设计好的剧本来?一般人听到他这话,不是得问一句“你有什么心事”么?然后他就可以顺势接着往下演。    眼看伊顿马上要走没影了,白图再也顾不得矜持,喊了一声:“你等下。”    伊顿不解地看着他。    他一咬牙,说:“本来是你先来这里的,我一来就把你赶走,感觉不好。”    “我没什么。”伊顿说着又要走。    白图没办法,只得说:“其实我有话对你说。”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真真是让人恨得牙痒。如果不是看在他掌握着自己的生死关键,又确实有着难得一见的优质外表,最最重要的他竟然还是堂哥的情人,自己才懒得理这种木头!    进的为数不多的那几次酒里,哪次不是他勾勾手,就有一大票男人屁颠颠地上来对他大献殷勤?    能让他白少爷拉下身段的,这还是第一个。罢罢罢,先暂时忍着,待日后这个男人上了自己的床,成了自己的人,到时再慢慢磋磨TIAO教。    “你和我堂哥是那种关系?”白图问。    伊顿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白图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型猛兽盯上的猎物,心里有些发毛,强作镇静地说:“别误会,我那天刚好看到你亲了我堂哥。我不是我伯父伯母那种老掉牙的古董,不会拿老眼光看你们。再说我堂哥有那种病,难道还指望他找女人传宗接代不成?你们的事,我会帮你们瞒着的。”    他注意到当自己提到白桦的“病”时,伊顿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有些得意又有些说不清意味的神秘笑容,误以为自己说到了对方心里。    伊顿有几分怜悯地看着白图。和自己的小家伙相比,这个便宜堂弟也太蠢了些。他还真以为事事在掌控里,小家伙还像以前那样没心机任欺负?    莫说现在已经有自己撑腰,小家伙本身也不是那种打不还手的人了。光看白桦最近的布局,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有些地方实在巧妙。    比如说那几份医学鉴定。两人确定关系没多久,白桦就去做了检查,当时自己还以为小家伙想离开呢,两人因此难得地闹了次矛盾,以至于他在床上狠狠地“惩罚”了对方好多回。最终小家伙不得不一边SHEN吟一边求饶哭着说出理由,也是那时候伊顿才发现,这小家伙竟然只对自己有生理反应!    真是让他又意外又骄傲!    一想到小家伙当时在自己身下苦苦哀求着说出真相的模样,伊顿的心忍不住又火热起来。怎么办?明明昨天晚上已经有了那么多次,可是他现在又想回房了。    啧,自从有了小家伙以后,他连生意上的事都不那么用心了,以前果决狠戾得谁都望而生畏,最近却总是在最后关头想到小家伙,于是能放一步就放一步。    以情人的烂好人属性,绝对不喜欢看到一个毫无感情的自己?    (白桦:其实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啊!)    “其实我堂哥挺可怜的,被郑玉珍骗得那么惨。可惜我当时不知道真相,不然怎么也不可能让伯父把他赶到a国来。”白图一脸后悔。    别呀。必须赶,如果不赶,小家伙怎么能在危难关头救了他,他又怎么会遇到自己一生所爱?伊顿在心里默默念叨。    “不过堂哥也有不地道的地方,”白图话音一转,开始抹黑大计,“他既然有那种病,怎么可以找个女人来掩盖呢?从这点说,郑玉珍算是受害者。如果她没别的念头,一门真心地跟着堂哥过日子,以后结了婚,他这不就毁了个好女孩吗?说不准郑玉珍就是无意中察觉了这点,这才会恨上堂哥,最后因爱生恨,决定毁了他的。”    白图越说越来劲,要不是当初的事是他一手策划,说不准他自己都信了这种说辞。    伊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家伙让他每天固定这个时间来这里独自呆半小时,开始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分明是白桦已经察觉到堂弟的心思,故意安排两个人独处。    这小家伙竟然把自己也算计到里面去!想到这,伊顿不由牙痒痒地,看来是他每天给的“教训”不够,从今天开始,每天床上运动的量必须加大才行!    白图看到对方的脸沉下来,自以为得计,暗暗得意。    哪个男人接受得了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包藏祸心的?白桦能算计郑玉珍,难道不会算计自己?正常男人肯定都会这么想。    可惜他根本不了解伊顿,不知道对方根本不是他想象里的“正常男人”。    “你想说什么?”伊顿有些不耐烦。他之前被勾起的火一直蹿到下面,现在只想快点儿回房间,拉着情人做点儿应该做的事。    白图慢慢走上前,抬头毫不畏惧地盯着伊顿的眼睛,慢慢吐气说道:“我想说,我堂哥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看他当年好像可怜兮兮地被赶出了白家,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混到如今的地位,手段可不一般呢,”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其实堂哥对我们家庭遗传病的治疗方法,是你的发明?”    伊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白图是不是疯了?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想到这上面去?自己全身上下哪个细胞能看出跟医学有一分钱的关系?    ☆、第一个世界(16)    白图看着伊顿的震惊,自以为说中了真相,更加得意:“你放心,为了爱情放弃名誉,甚至一心把心爱的人送到名气的顶峰,这种男人我真的很欣赏。知道吗?我们白家在c国也算有一定地位,以后你跟我回c国,我罩着你,怎么样?”他慢慢扯起对方的衬衫,强迫对方低下头,一寸寸靠近伊顿那两片性感至极的嘴唇,“说起来,我们两个才真的相配,我刚好也是那种可以把心爱的人送到名气顶峰的男人。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男人?”    最后那两个字在舌尖上打着滚说出来,带着浓重的暧昧意味。    这下伊顿不只是震惊,全身都僵硬了。他知道白图的接近不怀好意,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这还真是破天遭头一回。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胆子大成这样,他该说句无知者无畏,还是直接骂句愚蠢    按他的脾气,早叫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扔到大街上,可惜小家伙千叮咛万嘱咐他,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忍耐。    等等!那小家伙不是连现在的情况都想到了?反应过来的伊顿顿时觉得牙痒痒地。不行,晚上说什么也要在白桦身上多留点儿记号出气。    伊顿怕小家伙暗中监视,只能按照事先约好的继续忍耐。    白图看到对方不说话也不动,脸色却很难看,觉得他是因为明白了堂哥的“真面目”才这样,心里愈加得意,索性贴过去,伸着胳膊抱住伊顿:“你放心,白桦是个傻的,白家的产业都在我手里,那两个老不死被我哄的团团转,只听我的话。他就算现在回去也毛都捞不到一根,只要你听我的话,以后我和你共享这份家业如何”    伊顿强忍下想动手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白桦怎么办你这么对他,他会甘心吗?”    对方动心了!白图得意非常。他就知道,从小到大,所有堂哥的东西,只要自己想,没有得不到的!    “他算老几”白图嗤笑一声,伊顿没有挣扎让他误以为自己即将得到再一次的胜利,长时间的顺风顺水让他失去了应有的防备,“当初我能让他死一次,就能让他死第二次。上次他命好逃过去,我就不信这次他还会活下来!”    恶毒!伊顿一时间只觉得抱住自己的不是人,而是一条冷冰冰的毒蛇。这条毒蛇不但对养大他的人毫无感恩之心,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的小家伙露出森森毒牙!    伊顿再也无法忍受,伸手粗暴地从身上扯下这个人面兽心的年轻人,在对方的一脸愕然中把他扔进了水池里。    白图毫无形象地摔进去,挣扎半天才站起来。衣服湿嗒嗒地贴在身上,他一上午的精心打扮全泡了汤。气急败坏地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他刚要说什么,眼角扫到院角转过来的几个人,脸刷地一下变得象死人一样!    是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    他们不是上街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的话他们听到了多少    白图希望他们是刚回来,可是从这两个老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肯定听到了不少,说不定一开始就在。    被算计了!白图只觉得天都塌了,心慌得无以复加。他无助地左右看看,正好看到站在一边阴冷盯着他的伊顿,立刻象溺水的人抓住根稻草一样,抬手指着对方喊道:“爸爸,妈妈,他欺负我,他和白桦合起来陷害我……”    话没说完,白老爷子已经大踏步地走过来,高高扬起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白图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等他重新再转过来时,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    自从进到这个家门,白图还是第一次挨打,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不信。    和他拥有同样表情的还有白老爷子,这位一手创立起c国偌大公司的老人没想到,他一直放在手心里疼宠的竟然是一条捂不热的毒蛇!    白老爷子的眼里泛起浓浓的悲痛。    白桦站在二楼一间房间的窗帘后面,拍了拍正在拿着微型录像机拍摄的阿诺肩膀:“收,用不到我们了。”    他早察觉白图看向伊顿的目光不对,联想到这个堂弟从小就喜欢抢自己东西的尿性,他就专门设计了一点情人的独处情节。白图倒是挺能忍,先前只是观望,一切确定了才小心翼翼出击,却没想到正一脚踏进了圈套里。    白桦本想着录下来,待时机成熟了再把这份证据拿出来。就算没打算回去继承白家,他也绝不会让白图好过。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回来了!    他们怎么会突然回来白桦心里画了个大问号。    不过这样也好,亲眼见到总比从录像带里看到更有说服力,也免去了他出面做恶人。    看着院子里白老爷子一耳光打过去之后,颤抖着抬起手指向白图不知说了句什么,接着身子一歪,倒了下去。白老太太慌了手脚,又哭又叫,还是伊顿镇定地叫人把白老爷子送到医院去。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您不下去看看吗?”阿诺建议,他们一直都相当尊重白桦。老板以前就很冷,被背叛后更是为人冷酷,手段狠辣,这些手下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惹了这个炸药桶。也只有吩咐他去花店订花的时候,阿诺才能从老板眼中看到一丝温柔。    那时候阿诺很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俘获了老板的心    及至大局已定,所有人的神经都不再紧绷时,老板终于带他们去看心上人。    不是女人,是个外表看起来很纯真的少年!    虽然后来知道白桦已经二十多岁,但他那张娃娃脸,再加上远低于欧美人的身高,都让阿诺这些手下们有一种老板在吃嫩草的错觉。    每次“吃完嫩草”,老板的心情都特别好,这让阿诺他们暗中松了口气。后来白桦的举动更是让他们意外,开医院,做医学研究,工作时被老板打扰会一反平时无害的食草动物模样,他们不止一次见到老板被恶狠狠地赶出实验室,随即拍上的门板更是好几回差点撞了老板的鼻子!    更稀奇的是,老板没生气,只是讪讪地摸着鼻子笑了几声。当然,阿诺也发现,那几次的夜里老板卧室里传来的动静比平时大得多,时间上也长得多,第二天老板的脸色更加神采飞扬,与之相反的是整整一天都会看不到白桦的人影,这几乎成了铁律。    让往阿修罗道路上转化的老板再次有了人气,白桦绝对功不可没。于是在白桦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光速被阿诺这些手下们接受信服了,俨然成了他们的小老板。    毕竟除了他,这世上已经没第二个人敢甩门赶老板了。偏偏这个小老板心又特别好,见到谁都笑眯眯,凡事都替他们着想。上次老板铁血大清理时,他们这些手下和叛徒那边交火不止一次,尘埃落定时有一部分兄弟死掉。后来白桦知道这事,特意拿了一大笔钱出来给老板,让老板作为死去兄弟的安家费。老板亲口把这事告诉他们,白桦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又拔高一大截。    这种情况下,谁要是敢打老板情人的位子,第一个要过的关不是白桦,也不是伊顿,而是阿诺他们。    “要去,不过不是现在。”白桦看着阿诺,“记住,我一直在卧室里睡觉,被你们惊醒才知道老爷子住院的事儿,当然不能这么早出现。”    既然白老爷子自己听到了真相,他不用再当恶人,索性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白图眼看着白老爷子被人抬上车,白老太太一边擦眼泪一边跟着,伊顿却转身进了房间。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地,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明明事先都策划得好好的。    车快开时,他才反应过来,急忙朝车跑去,就在伸手拉车门时,却被白老太太嫌恶中带着痛恨的目光冻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一溜烟地远去。    一阵风吹过来,让全身湿透的他打了个哆嗦,可是更冰冷的却是他的心。    完了!全完了!    一时间,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    一直以来,他在白家说一不二,在公司里横着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比,可他心里清楚,那都是因为有白老爷子的信任和疼爱。    可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就算老不死的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最终原谅他,信任却不可能了。    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得提前为自己打算。    白图拿定主意,摸了摸全身上下,发现没带手机,赶紧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第一个世界(17)    到二楼的时候,白图刚好看到白桦下来,一边走一边揉眼睛,一副刚被人吵醒的模样,阿诺跟在他身后,帮他拿着要换的外套。    “哥哥!”放在以前,白图根本瞧不起这个手下败将。可是他现在心正虚着,加上自知失了白父白母的宠爱,竟然破天荒主动恭恭敬敬地和这个正牌白家大少爷打起了招呼。    白桦手一顿,似乎这才看到面前站着人,他微微点点头,问:“我听阿诺说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了医院”    看到堂兄的模样,白图心里暗恨。凭什么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变成一场空,他明明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白痴,却一直好端端地,命好到连攻克基因遗传病的方法都有人心甘情愿地奉上    到现在白图都不肯相信他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有了今天的成就,依旧固执地认为他是背靠着伊顿这棵大树。    要不说,想让孩子成材,必须让他经历些风吹雨打,一味娇惯出来的,要么自私自利,要么愚蠢自大。白图是这方面的代表,两者兼而有之。    “哥,你跟伊顿是那方面的关系?”白图眼珠一转,已经有了阴损办法。就算到这时候,他也绝对不会放开已经抓到手里的东西。眼前的形式对他确实不利,可如果他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先出手,说不定还能趁乱渔利,成为最后笑着的那个。    白桦偏头看向他。    白图故意贴了上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哥哥,你真是糊涂,你也不想想,爸爸妈妈到底会不会接受这种事情?你看看爸爸就是因为接受不了,受了太大打击,这才被送进了医院。我现在要去看看爸爸,我们一起去。”    他一直觉得堂哥够蠢,存心说一半留一半,让白桦误以为白父是知道了和伊顿的情人关系,这才被气得进了医院。在他想来,堂哥听了自己的话,一定会急火火地冲到医院去,哭着喊着要和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解释。到时候火力将会有大部分被白桦转过去,白老爷子说不准一怒之下就此升天。到时候以他在c国国内多年的经营,白家产业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桦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白父白母不在,事情又进行得差不多,他已经懒得在白图面前装什么。    “你好像对我和伊顿的关系很感兴趣啊?”他似笑非笑地说,“你敢说老爷子进医院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你?”    他的笃定表情让白图一愣,堂哥的反应不太对呀,难道说是慌得太厉害,变傻了?    白桦伸手拉开和白图的距离,一字字地说:“白图,你记住,你是我二叔的儿子,该继承的自然是我二叔的财产。老爷子有多少家产,那是我们这边的事,和你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你别以为赶走了郑玉珍,当年的事就没了人证。虽说你巴不得我马上就死,可你的病,我绝对会给你治好的,我得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后半辈子要怎么过才算对得起老天。”    虽说白桦因为第十世的经历,并不怎么相信真心,可伊顿是他的人,除非他主动放手,不然绝对不允许别人横插一杠子进来。    更别提那个人是白眼狼白图。    白图眼睛睁得老大,又震惊又心虚地看着他,表情有一丝惊恐:“哥哥,你在说什么?你,你莫不是疯了?”    白桦嗤笑一声:“现在老爷子老太太都不在,你那个娇滴滴的妻子也不在,你还装成这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有意思吗?从你进我家门起,我就看出来你是个白眼狼,这些年对你步步忍让,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蠢货了?你信不信,就算现在老爷子老太太全死了,白家的财产你也花不着什么?”    白图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正慌乱间,身后一只手把他拨开,却是伊顿走了过来。    白桦含笑抬头看去:“怎么来了?”    伊顿走过来,狠狠地抱了白桦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设计我是?看晚上我怎么惩罚你。”    本来想立刻泄火的,可是白父白母都去了医院,就算白桦没打算再回c国,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他得带白桦去医院看看。    白图看着这对情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眼中的无措渐渐被阴狠代替。    既然傻子不再傻了,又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白图的计划很简单,打算利用自己在公司里的人手,趁着老爷子住院的时间,赶紧把公司接手过来。白桦似乎压根忘了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很快就帮他复查了身体,安排好手术时间,甚至还贴心地把术后恢复的新型药都按份量一次性给了他。    他的好意没得到白图的感谢,白图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得到白家,把所有的绊脚石统统扫出门。为了达到目的,白图甚至故意把白桦和伊顿的关系透露给了白老爷子知道,为的就是希望能让这个老人病情加重,最好一下子气死。    可惜白老爷子虽然中了风,终究命格硬,挺了过来,只是再不能自如行走,以后的日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由白老太太推着走。    病成这样,连话都说不清楚,自然没办法再掌控公司。白图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又让手下伪造了一些文件,终于在回到c国后把公司完全掌握到自己手里。    但他不知道,这一切本就是白桦的计划。    伊顿早就让人把白图的底儿起了个干净,又利用黑客技术掌握了很多这位白家二少爷不法的证据,虽然他的势力大多在a国,但仍然私下里在c国这边安排人去进行匿名举报。证据充足的情况下,白二少爷根本没法抵赖,只得任由刚刚得到没多长时间的公司被查封,自己则锒铛入狱。巧合的是,进监狱的前一天,白桦给他的药刚刚吃完最后一颗。    病好了,命保住了,后半辈子也毁了。    白老爷子在a国养病期间,家族遗传病发了,不过这种曾经必死的病现在已经不算什么,白桦出手轻松就解除了白老爷子的病。他每天在病床前后侍候着,对白父白母言听计从。这对老夫妇知道一直视为己出的白图竟然是个白眼狼,而儿子不但自学成才还温厚听话后,多年来对他的不闻不问都化作了满满的愧疚之情,前所未有地关注着他。    看在最近飞速增长的善人值面上,白桦不介意陪他们演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可惜人心总是不满足的,白老爷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误以为儿子并没记恨当年他们的过失,一心想弥补儿子。但他现在已经躺到了病床上,远离c国,很多事都做不了,想来想去,他终于想到了一件大事,很快就通过白老太太表达了这个想法:白桦应该尽快找一个女人结婚。在白老爷子看来,虽然儿子现在样样都好,可年纪不小,已经快三十岁了,在国内这个年纪早就有了孩子。儿子有那样的病,还是没法治愈的,这辈子注定无后,但至少还能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可以有个真心相爱的女人。    两口子相扶到老,这画面多温馨。    话一说口,这些天一直在白桦旁边扮演背景板的伊顿当时就黑了脸。和小家伙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的感情非但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浓,越来越离不开对方。a国并不禁止同性结婚,他一直担心小家伙会不会厌了自己,正琢磨着哪天把小家伙拐到教堂去,结果白父白母当头就给了他一棒子。    虽然听到白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父母后,伊顿心里的怒火消了大半,但有了颗种子埋在心里。没多长时间,他就借口老夫妇身体已经转好,直接让人把这对夫妇送回国。反正c国那边该进行的运作都已经差不多,白家夫妇就算后悔错怪了白桦,除了给小家伙的生活添乱,还有什么可做的?    至于关爱,小家伙有他就够了,父母不闻不问都活了这么大,小家伙没必要给自己找两个佛爷供着。    回国后面对的是一个被查封的根本没办法再运转的公司,以及被白图悄悄拿去进行风险投资最终亏空的家族的空架子,别说维持往日的风光,就连生计都再难继续下去。    白家其他的亲戚以前都对白家老夫妇笑脸相迎,等二少爷进监狱,伊顿又特意让人把当年的真相透露给他们后,这些人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纷纷变了脸色。虽然也有人看在亲戚份上勉强接济白父白母一些,几次之后也都避而不见。    他们都说,人在做,天在看,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放着亲儿子不疼,任由侄子登堂入室,光明正大地陷害,活该落得这步田地。    ☆、第一个世界(18)    白桦终究没再回c国。他的事业在a国,情人也在那里,没理由放弃一切回国,而且伊顿在白父白母提议白桦找个女人结婚后,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连自己的生意都不顾了。他为了自由,不得不同意伊顿结婚的提议。自此以后他总算有独处的空间,但伊顿虽然不再时时出现在他面前,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却有增无减,晚上伊顿更会因为他跟其他人说话而在床上变着花样地“惩罚”他。他这才发现上了当,心里却泛着隐隐的感动。    当初白家人把他赶走时给他的那张卡,他将里面的数额补足之后又派人还给了白父白母,同时每年固定时间往卡里再打一笔钱,就像以前白家人对他做的那样。不管怎么样,毕竟这对夫妇生了他,里面的钱足够他们后半辈子的生活了。    他的这份举动反而让他在亲戚中赢得了很高的赞誉。那些人都说,果然还是白家的老大最有人情味,就算被错待得厉害,人却依然纯厚,不但不计前嫌地亲手治好了白图的病,还付了一大笔钱赡养父母。    白桦的善人值坐火箭一般上升,最后竟然变成了亮闪闪的金色,达到了系统规定的“善人”标准。    本来到这里这一世的任务已经结束,系统提示他能量充满,随时可以送他去第八世。可是看到身边睡着的伊顿,白桦的心突然有些不舍。这个男人一直全心全意地对他好,不管什么事,只要他开口,男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做。    他自认绝对不会再爱上什么人,此时却不得不承认被感动了。当系统问他是否立刻离开时,他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反正不过是一世,伊顿对他这么好,理应得到他的陪伴。这么想着,他心安理得地留了下来,直到伊顿死之后,他才在系统的帮助下离开了那个时空。    站在熟悉的时空里,白桦看着系统给自己展示的统计结果。    任务时空:第九世    主线任务结果:完美达成善人称号    成功开启支线任务:十世情缘模式    情缘标定对象:九世、伊顿    情缘备注:请在接下来的几世任务里找到同一个情缘对象,再续前缘,否则情缘模式失败,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情缘模式奖励:丝丝入扣    奖励备注:此能力从医术转化而来,拥有此能力的宿主手将特别稳,特别精细,甚至超过了机器能做到的程度    备注提醒:此能力依附于**,故此提醒宿主今后的任务请使用同一个**进行,否则能力无法转移过去,而其他进行任务的**得到的能力也无法转移到这个身体。    看到这一步时,白桦感觉自己的手突然开始发热,过了几分钟,那种热度才渐渐消退。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能力附着的过程?    他揉了揉脸。系统的意思应该是他以后想使用能力,就只能用第九世的这个身体了。真是遗憾,他很怀念第十世那个妩媚中透着凌厉的自己啊!    不过算了,目前来说,最重要的是成功过关,外表倒是次要的。再说第九世的身体虽然看着比真正年岁小,是张娃娃脸,其实长得相当不错,很吸引人眼球,虽然和第十世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同样是难得的美人胚子。    白桦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又重新看了一遍结果,突然心里一动,急急地问:“系统,那个备注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找同一个对象?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十世情缘模式下,宿主连续十世只能与同一个情缘对象发生感情,否则视为模式失败,包括宿主先前进行过的任务都要重新开始。”    “……你开始没说过这个。”    “宿主那时候没问。”    这种事情,就算不问,也要先说明才是?如果不提前说,谁能想到情缘的对象竟然是固定的一个人?    等下!    白桦想到一个可能,问:“如果我那几世根本找不到伊顿怎么办?”    “宿主放心,能被情缘标定的,都是十世中与宿主曾有过交集的或者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只不过宿主或许当时不曾注意。”    就是说,这十世不管他在哪个时空,都一定有伊顿?    十世守着同一个男人,怎么想怎么亏啊!白桦叹息,半有意半无意地把这话说了出来。    “伊顿在其他世里并不叫同一个名字,甚至连身体经历都不一样,也没有第九世的记忆,但灵魂相同。所以宿主不必担心经历雷同。”    系统的话听起来很贴心,可细琢磨一下,总觉得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成份在里面。    名字不同,身体不同,连记忆都不一样,这不就意味着他对伊顿来说还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只能从头开始吗?    这就算了,问题是……谁知道伊顿会换个什么样的身体身世?    万一不美型了怎么办?万一没钱了怎么办?    不对,不是万一,而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啊!    想他白桦一世,生平最爱不过金钱和美人。对他来说,少了一样,就少了一半的生命,万一两样俱无,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管伊顿换成什么样的身体,一定符合宿主的审美标准。”    那就好!白桦松了口气。    “什么都不一样,我该怎么找?”他半真半假地继续抱怨。    “当宿主遇到伊顿的灵魂时,本系统会以能量标定对方,同时提醒宿主。”    “那我要是在遇到伊顿之前就跟别人在一起了,怎么办?”    “宿主放心,为了保证情缘模式能够成功,本系统可以帮助宿主一直保持第九世的ED状态,只有在面对伊顿的灵魂时才有反应,其他时候都□□不能。”    “……所以系统你其实是伊顿的亲爹?”    明明落到他身上,为什么听起来得到好处的都是伊顿?难不成一辈子碰不到伊顿,他就还得当一辈子的太监?    “情缘对象是宿主自选,并非本系统强行指定。”系统毫不心虚。    白桦叹了口气,心知再和系统争执也争不到什么,只能问一句:“这次能先把第八世的经历给我吗?”    “宿主进入第八世之后,会自动得到该记忆。本系统现在能量充足,可以提供几个穿越的时间点供宿主选择:濒死前一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点不同,耗费的能量不同。”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时间越早越好控制局面啊。可惜系统能量没那么大,不然的话直接穿到死时的一两年前,让他做些充足的准备,说不定能早点完成任务呢。到时候再碰到伊顿,如果还是有闲有钱的美人也就罢了,万一是个又丑又穷的,他干脆就早点回来,不至于太为难自己。    伊顿第九世确实对自己相当好,可他也已经陪了对方一世不是吗?白桦自问并不欠伊顿什么。或许会有较真的人认为他得到了伊顿的真情,却自始至终没爱上对方,一直欺骗着对方。    白桦对这种说法绝对抱以冷笑:第九世的他确实没爱上伊顿,只是被对方感动。可假之所以伤人,是在真相被揭出来的那一刻。一辈子的假,和真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他爱上了伊顿以外的其他人,那确实是背叛。但事实是,他在能离开的时候,陪了对方一世。能还的,他已经尽他所能。给不了的,不是他不拿,而是拿不出。    “能不能把时间点再提前些?”白桦有些不死心,试探着问。    “把宿主送到另一个时空,与指定时间点送是不同的。”系统解释,“如果只是随机传送,只花费本系统目前所存能量的一半。但如果指定时间点,尤其那个时间点还是在宿主身亡之前,就需要耗费能量逆转时空之力。本系统余下的能量顶多只够逆转死前两小时的时间,如果再多时间,不但逆转失败,而且本系统将因能量耗尽而陷入沉睡,更别说帮宿主找到情缘标定对象。”    了解了!就是说系统只能帮他这一步,不然就算把他送过去了,也别想再靠它找到伊顿,起码重新苏醒前不可能。    ……不过,如果系统真的沉睡了,善人值的计算怎么办?情缘模式怎么办?是不是相当于他暂时没了监管,小小地和别人乱来一下也没关系?    “善人值的计算就算没有本系统的参与,也能直接反映在地府的智脑中,本系统的作用不过是帮智脑反馈给宿主。另外,情缘模式一旦开启,无法关闭,和本系统是否沉睡无关。但情缘对象的标定功能是本系统独有,一旦本系统沉睡,宿主将暂时无法确定具体的情缘对象。最后,因为宿主一直在地府智脑的监管之下,所以就算没有本系统在,宿主也不可能和别人乱来。”    “你要是沉睡了,智脑会怎么监管我?”    “在本系统重新启动之前,智脑会让宿主一直处于ED状态之下。”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明明应该任务完不成就抹杀,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太监?    ☆、第二个世界(1)    白桦还没睁开眼睛,耳中就传来高分贝的音乐节奏,夹杂于其中的还有男男女女的笑闹声,听着有不少人。鼻端的气息混合着浓烈的香水气、酒香以及香烟的味道。    他不由皱了下眉头。第十世的他最讨厌香烟,所有在他身边的人哪怕烟瘾再大,都只能忍着,直到他离开。    不过从闻到听到的来判断,他这第八世应该同样活在现代么,就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地球上?    他睁眼四处看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沙发靠背后面。    这是一个类似于KTV大包房的地方,只不过房间实在够大,同时容纳几十个人都不显得拥挤。头顶的灯光时明时暗,无端端给房间染上了几分不可诉说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看到中央地方纠缠着的几对人影后变得更强。    这是……性趴?    第十世时,他就听说过上等人的圈子里有这种游戏。当然,以他的身份以及前配偶给他的保护,是没人敢领他去这种地方的,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而身为一个绿茶受,他同样对这种地方深恶痛绝。    自己找个情投意合的情人是一回事,自降身价随便跟人乱来那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是不是下边的那个,他总觉得进这种地方的男人不是什么好鸟。最最重要的是……吸毒**,这很有可能染病啊!    身为医界圣手,就算没有从医者常见的洁癖,但也绝对不会漠视自己身体到这个份儿上。    房间里的人不少,至少有二三十个,除了已经纠缠在一起的几对,还有一些男男女女正在合着音乐贴身扭动,或者挤在沙发上把白色的粉末倒进酒杯里。    白桦瞳孔一缩。    那是毒品!    确实,这种性趴上吸吸毒是常事。    他见周围的人并没注意到自己,赶紧慢慢挪到一个阴影笼罩的僻静角落里,借着落地帘子的阻挡,决定观察形势的同时,先把脑海中多出来的这一世的记忆消化掉。    资料不足的情况下,他实在很难判断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这一世的白桦是华国娱乐圈里的人物,十六岁出道,现在已经在圈子里混了三年多。他在圈子里先是小红了一把,接着就一直半红不红地,属于二三线的影星。    小红的那把是因为一个导演看上了他,而他为了得到那个男三号的角色,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上了导演的床。那个男三号虽然戏份不是很重,但人物形象很有个性,很轻易就给观众留下了印象,再加上他年纪不大,导演确实不疑余力地帮他造了一把势。    于是很多人都知道有一个叫白桦的新晋小明星。    可惜在那之后不长时间导演就因为一场车祸意外身亡,而他在圈子里没了照应,再没接到什么有影响力的戏,名声很快就落了下去。    有了之前的甜头,白桦再不甘心在圈子里一直默默无闻地熬着,他采取了相同的策略:爬床。    有时这个办法很好用,他也确实能靠着身体得到几个不那么重要的角色,虽然这些片子没能让他再红起来,起码多少维持了一些人气。    不过更多的时候导演根本看不中他,看上的另有其人。开始白桦只能气馁地离开,后来就渐渐动起心思,利用各种手段或利诱或哄骗地将导演看中的人送到床上去,为自己换取角色。    次数多了,他俨然成了圈里一个比较出名的拉皮条的。    当然,他在圈子里的名声也越来越难听。    毕竟不管私下里怎么样,人都是要脸的,提起他的名字时,脸上都会带出几分不经意的蔑视。    第八世最渣的地方在于,他自己曾经喜欢上一个少年,这个少年同他刚进圈子里时一样,什么都不懂。或许是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很照顾对方。而少年因着他的接近与刻意,确实对他产生了情意。    在他终于打算和对方上床之时,突然无意中得知某个投资人看上那个少年已久。而那个投资人现在手里正有一部影片是他企盼了很长时间却用尽手段也得不到其中哪怕一个微小的角色的。    白桦几乎都没怎么犹豫就把少年哄到了投资人的床上。    那个投资人对少年倒是有几分真心,从那之后就一直护着少年。    白桦也确实得到了影片中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但投资人根本瞧不起他,偶而出现在片场见到他时都像看到陌生人一样。    以往那些与他做过交易的人大多这样,白桦早习惯了。    性趴是圈子里某些人的私人聚会,来的人有各类小明星,有导演,也有几个投资人等等。很多时候那些想红却没什么人脉的小影星都是靠参加这种聚会得到想要的角色的。    当然,这种聚会一向混乱不堪,群P,吸毒,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第八世唯一还算能让白桦接受的地方在于他没和毒品沾过边儿,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性趴。他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接到一部戏,只能到这种地方来碰碰运气。    只是没想到聚会上的人玩得太开,第八世虽然人品很渣,毕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两个小时后,他就会被人在无意识地情况下灌进大量加了料的酒精而丧命。更倒霉的是,他死的时候压根没被那些嗑药嗑HIGH的人发现,之后警方接到举报,破门而入,把他们全都带下去,众多媒体都扛着摄像机守在那里。    别人是走下去或者扶下去的,他是被抬下去的。抬时他□□,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红红的印子以及白浊,虽然有警察拿了件衣服帮他盖住紧要部分,帮他遮了一下,可只要不瞎,一眼都能看出他经历了什么。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和网络上几乎都以大照片形式放出了他的形象。    白桦进娱乐圈几年,从来都没这么红过,尤其他还是性趴上唯一一个死掉的人,更搏人眼球。一时间,他的名声直落到低谷,属于“一下臭死了,死了继续臭”的类型。    活着的人尚有各种各样的做秀办法勉强给自己洗白一下,而他就只能任由外界各种猜测,狂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当然就算不泼,他也说不上干净。    靠身体上位,引诱其他人潜规则,参加性趴和其他人群P,吸毒致死……这些事情其实在圈子里并不少见,但只有他一个人是被抓了现形之后还没办法张嘴为自己辩白也没有公关队伍为他施力的,自然名声越来越臭。    严格来说,他的“恶人”名声是在他死后才真正形成的。    幸好系统这次发了善心,让他回到死前两小时。如果是濒死状态,就算勉强活下来,肯定也得把相同的路再走一遍。那时候就算他手腕再强,也没了回天之力。    白桦轻轻吐了口气,把帘子又拉了一下,好更隐蔽些。结果“刷”地一下,他和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大眼瞪小眼。    那同样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正瑟瑟发抖地躲在帘子后面。开始帘子是半掩的,正好挡住他的身形。现在白桦把帘子扯开,就把他露了出来。    这少年吓坏了。突然被白桦发现,他死死地掩着自己的嘴,看那表情几乎要立刻昏过去。    白桦皱了下眉头。这少年明显不属于这里,和他不同,少年绝对不是自愿来的。    指不定是被谁骗到了这里。    放到以前,他不会多管闲事。不过自从有了系统,又经过第九世的经历,他潜意识里就有了把少年带出性趴的想法。    自救的同时刷刷善人值,这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你叫什么名字?”白桦蹲下身,一边在少年耳边问一边注意着帘子外的情况。    少年原本是惊恐不安地,等看清白桦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这才有些安心,犹豫着回答:“方南。”    声音很低,房间里音乐声太大,如果不是白桦把耳朵凑到他旁边,几乎就没听清。    “你要走吗?”白桦问,眼睛仍旧盯着帘子外面。不好,有个摇摇晃晃的胖男人好像注意到了他这边,正起身要走过来。    方南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忙不迭地拼命点头。看得出来,这孩子是被眼前的场合吓坏了,不管伸出援手的人认不认识,他都要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那我们走。”白桦向他伸出手。    方南毫不迟疑地紧抓着他手站起来,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跑。    刚刚在观察周围形势的时候,白桦已经把出路想好了。这个房间只有一个通往外面的门,再就是一个小卫生间。退到卫生间里是个办法,但只能顶一时,门板太薄,力气大些的男人几脚就能破门而入,如果两个人躲进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被这些人抓出来炮制。    必须从正门出去。    ☆、第二个世界(2)    白桦拿定主意,拉着方南的手沿着房间的边缘往外跑。幸运的是,包房里的人除了那个走过来的矮胖男人外,其他人暂时还没注意到这边。    矮胖男人明显喝了不少酒,脚下踉跄,邪笑着晃到两人面前,一边伸手去抓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他出手的方向恰是方南。    方南吓得叫了一声,往白桦身后一躲。白桦伸手把胖男人用力一推,继续往前跑。    胖男人脚步不稳,几步退到了正在房间中央合着音乐拍子不停乱扭的几个男女身上。那些人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惊慌逃跑的两人,还以为是什么新游戏,笑嘻嘻地围了上来。    白桦心里大叫不好,这时候已经跑到门边,他赶紧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扭。    门没开!    他一愣,又拼命晃动两下,可惜门还是坚固如初。    竟然不知道被谁给锁上了!    他用力踹了几下,房门太厚,他力气又不大,根本踹不开。反倒是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几个人,朝他这个方向围过来的人又增加了几个。    方南看到那些人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带着哭腔问白桦:“我们怎么办?”    白桦咬着嘴唇,因为太用力,舌头上传来腥咸味道。可他哪里顾得上这些,眼看马上就要功亏一篑,赶紧在头脑中问:“系统,能不能帮我弄开这个锁?”    系统传他过来时已经耗费大量的能量,再帮他和方南转到安全地方已经不可能,但开个锁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宿主确定?”系统似乎有点迟疑。    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废话!白桦大喊:“确定!”    门锁嗒地一声开了。    白桦赶紧扯开门,拉着方南就冲了出去。电光火石间,他几乎感觉到已经有一个人的手伸到了他的背上,还有人在后面含含糊糊地叫着什么,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幸好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喝了酒,嗑了药,速度不快,有的还摔了跟头,追了一小段就纷纷停下来。    两个人一直冲进了停车场,白桦根据记忆找到了自己开来的那辆二手车,伸手一摸兜:糟糕!原本在口袋里的车钥匙、手机和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    “你有车吗?”白桦转头问方南。    方南摇摇头,惊魂未定地说:“我,我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你的手机呢?钱包呢?”白桦问。要不打电话叫辆车,要不就拦辆车好了。    方南继续摇头:“都在我来的时候拿的那个包里,可是刚刚跑出来时包落在房间里了。”    再回去绝不可能,白桦一咬牙:“我们走回去。”    方南瑟缩一下:“回……回哪里?”    白桦奇怪地看他一眼:“当然是你回你的地方,我回我的地方了。”    方南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不是问名字的时候?白桦一边往出口走,一边回答:“白桦。”    “白桦哥。”方南虽然被吓坏了,套近乎倒很自然。    算了,虽然这身体还不到二十岁,仍然比方南大,叫哥就叫哥。    方南一边努力跟上白桦的脚步,一边在后面气喘吁吁地问:“那个,白桦哥,我,我可不可以在你那里住一个晚上?”    白桦奇怪地回头看他一眼。不会是真的吓破了胆?连回自己的住处都不敢?    方南看对方没回答,赶紧小小声地解释:“跟我一起住的人带我来的这里……他们说带我来玩玩,可我没想到是这样的。”    哦!明白了!坑他的刚好是他的室友,难怪他不敢回去住,万一真要是再被室友碰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行,那你就过来。”白桦说,“不过你明天晚上怎么办?”    呃,不会是像他的第九世捡到伊顿一样,刚过来就再捡一个人和他同住?系统既然没反应,方南肯定不是伊顿。    再说,方南虽说外型不错,但并不符合他对情人的审美。说白了,这么弱弱小小的外形,一看就是下面那个。    正想到这,就听到脑子里系统的声音响起来:“本系统能量耗尽,即将进入睡眠状态,情缘标定功能暂时关闭,宿主即将处于真正的ED状态。所有异常情况在本系统重新启动后自然解除。睡眠倒计时,十,九,八……”    白桦一愣,脚步不由停了。    靠!不是?开个锁而已,竟然系统真的休眠了?    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他只能求助系统。虽然也想过传送过来之前系统的提醒,但一是没办法,二也是有些侥幸心理,总觉得开锁不过是小事,耗费的能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想到系统剩下的能量还真就只有这么点儿。    他是该夸系统的无私帮忙还是该叹息自己搬石头砸了脚呢?    最最重要的是……他喵的他就成了太监了!    靠靠靠!    方南正亦步亦趋地跟在白桦身后,不提防他停下来,差点撞到他背上。    “白桦哥?”方南还以为前面有追兵堵着,赶紧小心翼翼地伸脖子看,等看到没什么状况时才松了口气。    白桦重新抬脚往前走。    算了,系统已经休眠了,现在再抱怨也没用。太监就太监,反正目前最急切的事不是找伊顿,不对,是他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找伊顿,先把善人值刷上去再说。    “没事。”他回答,继续往前走。    “那个……我可以给我哥打个电话,明天去他那里住。”方南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有住的地方就好。”白桦说。两个人在夜风里走了一阵,刚刚惊慌的情绪慢慢散去,这才有心思攀谈起来。    方南本来是江南某个小镇上的少年,因为长得不错,被星探发掘。他的父母一心想赚大钱,听说儿子能进演艺圈,忙不迭地把他送到了这座华国最大的城市,希望他能在这里碰到合适的机会,大红大紫。    不过方南人太单纯,又不懂圈子里的弯弯绕,所以呆了几个月之后,不但没机会接到戏,反而带来的钱都被一些所谓的朋友骗光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叫吴天择的男人,那个男人对他很好,不但送他去价格高得让他望都不敢望一眼的演艺班去学习,还告诉他说,等他的演技磨练出来,就会找知名的导演给他拍戏。    方南十分感谢吴天择,把他当成了自己亲哥,兢兢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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