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败 (24)
:胡说!我是真心、真心想对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电脑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手机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APP的小天使们请费心点进专栏包养存稿文皇后娇宠日记~下本确定开啦~ 如果能包养欢欢,当然是最好的啦~ 123 教育 对于秦婉这个侄女, 皇帝一向是溺爱的。这次的事, 虽然让皇帝难免憋火, 调动了御林军和城防营, 但好在是抓到了赵七,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因此,皇帝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秦婉说自己有事相求,皇帝沉吟片刻:“婉儿和伯父之间,不说这些。” 秦婉这才笑道:“上一次本来已然擒住了刺客,但转瞬就给人杀了, 这次好容易擒住赵七, 婉儿实在不想再冒这个险,还请皇伯父应允, 派御林军来看守赵七。” 作为皇家卫率,更是皇帝亲卫,御林军训练有素远非普通卫士能比, 除了皇帝发话, 谁的命令都不听。如此的人,必然能够防住可能来的杀人灭口。虽然秦仪如今被禁足了,但是秦婉不得不提高警惕, 加上殿试渐近, 未免卫珩分心,秦婉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来保障自己的利益。 太后六十大寿那日, 皇帝前脚刚宣布了大赦天下,后脚秦婉和夏昭华遇刺, 无疑是给了皇帝一个脆响,这样打脸的事经历了一次,皇帝当然也很是愤恨,自然不想上次的事再次重演,当即颔首道:“依你就是。只是此人交由御林军看管,婉儿也就不要管这件事了,如何?” “此事兹事体大,婉儿自然还是想要亲自审出来一些事儿的。”想到那险些刺杀自己的死士,还有那日夏昭华险些小产,这些事儿,都让秦婉对秦仪恨得牙痒痒。对于秦仪,她自然是要亲手将其置之死地,如此才能解心头之恨。抬眼,皇帝的脸色一瞬间变差了许多,秦婉沉吟片刻,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观点:“婉儿已经不是孩子了,有些事,婉儿应当学着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皇帝尾音微微扬起,上下端详着秦婉。这个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侄女儿,现在已然变了许多,往日雍王妃刚阖眼的时候,还担心着她会不会受不了打击。但后来看着,这小姑娘好似在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现下嫁了人,更是有了主意,举手投足间皆是散发出一种成熟妥帖来。 到底,自己这些做老的,也不能随时将她护在翅子底下。 念及此,皇帝沉吟片刻,道:“罢了,你先下去,待朕将此人安顿好,自然会告知与你。” 得了这话,秦婉露出乖巧的笑容来:“知道了,谢皇伯父成全。”只要皇帝愿意出面,那么秦仪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禁足的情况下越过御林军杀人灭口的。 “你若真的要谢,怎的不早些给皇伯父生个侄孙儿出来?”皇帝望了她一眼,寻思着这小丫头是愈发的精明了,不顺了她的心,还不愿露出这乖巧的样子来,“你父王虽不提,但朕瞧着他有时看着夷光那肚子,可歆羡得要命。” “皇伯父拿婉儿开心,婉儿可不依。”秦婉忸怩不已,心中却隐隐有些难受的。宋夷光和柳穆清成亲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她和卫珩之间已然快要一年,她肚子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尽管她身子底子不如宋夷光强健,却也不该迟迟没有消息。 出宫之时,卫珩已然下了值,驾了马车在外等她。秦婉甫一上了马车,便哼哼着偎在他怀里,脸儿埋在他颈窝,也不抬头,如兰的呼吸就这样喷在他颈窝,撩拨得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加之秦婉软软的身子时不时的扭着,小手更放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状似无意的摩挲着,让他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婉婉……” 秦婉也不回答他,自顾自的蹭在他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软糯的声音低低的叫:“夫君,珩哥哥……”她小猫一样的声音让卫珩浑然懵掉,呼吸声愈发粗重,捧着她的脸儿就吻了上去,一直将一口气用尽了才放开她:“婉婉今日,是不是想勾死我?”她脸儿通红,眉目含情的模样愈发妩媚。卫珩哪里能忍,当即又亲了上去。 等到回到卫家,因为连连接吻,秦婉早就没了力气,还是卫珩给抱下车的。草草擦洗了身子,秦婉换了件衣裳趴在床上,神色破有些怔忡,娇声撒娇说:“不愿吃饭。” “苦夏,难免的,还是吃一些。”卫珩顺手解了她的衣裳,露出她光洁的背部,唇舌一路蜿蜒而下,“婉婉今儿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勾起我来?”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秦婉闷闷的说道,半晌没有得到回音,她不解的转头看向卫珩,见后者神色复杂,对上她眸子的那一瞬间,还是勾唇一笑,俯身吻她:“有多想?” 被他的笑勾得怔了怔,秦婉顿时着恼,锤他说:“不许逗我。”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如今愈发有前世的风范了,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风度,让秦婉痴迷得要命。 “我不逗你。”卫珩轻巧的接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俯身让两人额头相抵,“咱们不急,我想婉婉眼里只有我,不要有别人。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是要最喜欢我的。” 正待争辩一句,卫珩笑盈盈的将自己衣衫脱去,露出健硕的身材来:“咱们暂时不要孩子,但是珩哥哥是要婉婉的。”他一面说一面笑,“婉婉给不给珩哥哥?” “色胚!”秦婉嗔了他一句,还是乖乖的抱住他的肩头,“轻一点……”感觉到他进入自己身子,秦婉轻轻哼了一声,脑子里却翻来覆去的想着宋夷光那挺起的肚子,心中止不住的羡慕。 * 随着皇帝将赵七收监并派遣御林军看守,很快就到了四月,殿试开始,卫珩特特告假去参加武科殿试,秦婉则自行在家等候。四月初七,宋夷光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儿,柳穆清一朝做爹,恨不能将儿子抱着到处炫耀一番。纵然感情笃深,但秦婉还是很想抡着小拳头去揍他。 这日里秦婉去了瑞安郡王府,因着上次她令人打了诚国公世子,雍王对她颇有些不满,但到底不好说什么,只冷着一张脸将其迎了进来,又淡淡说:“小姝是你本家妹妹,你要知道什么对她才是最好。” “瑞安王叔说的是。”秦婉如何不知他说的是自己偏向夏竟成的事,秦婉含笑道,又佯作不解,“只是咱们觉得最好,却不一定真的对小姝最好。” 瑞安郡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也不好跟小辈发作,憋了一口气,转身就走,留了王妃和秦婉相伴。 瑞安郡王妃十分尴尬,低声道:“郡主也别怪王爷,王爷着实是太担心小姝了,只想给她找个好归宿。”她说到这里,又垂泪不止,看得出对于秦姝十分的担心。秦婉叹道:“瑞安王叔行事独断,婶子更应该多劝劝才是,别说诚国公世子是个混账,即便他真的那样好,小姝不喜,又有何用?” 瑞安郡王妃长叹一声,并不言语,只将秦婉领去秦姝那里。屋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秦婉蹙了蹙眉,绕过屏风,见秦姝小脸苍白,躺在床上,好像白纸一样单薄,仿佛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让她没了气息。秦婉微微惊讶,放轻了声音:“小姝,你这是怎么了?” 秦姝费力的睁开眼睛,见是秦婉,还没说话,那泪水已然涟涟。她哭得可怜,瑞安郡王妃也掌不住一起哭了起来,母女俩皆是痛哭,秦婉夹在中间好不尴尬。好在侍女端了药来,秦婉接了在手,低声笑道:“再不济也吃些药,早些好了也好。” 秦姝脸色清灰,被侍女扶了坐起来,才吃了半碗药,又剧烈的咳了起来,侍女忙捧了痰盒过来,不多时,秦姝咳得愈发难受,很快便吐了起来,因为吐得太急,嘴里吐不及,连鼻子里也涌出药汁来。秦婉脸都变了色:“你——” 侍女垂泪涟涟:“县主这样也有些时候了,药吃下去至多半盏茶的工夫就尽数吐出来,这身子怎能熬得住?” 瑞安郡王妃一时哭得更为凄惨,秦婉左右为难:“瑞安王叔知道这些吗?” “王爷只当小姝是装的,只为了抗婚。”王妃哭得厉害,“王爷什么都好,唯独一点郡主说对了,是个独断专行的主儿,他认定小姝装病,现下虽然未曾答应成国公府,却也差不离了。” 秦姝躺在床上,才刚擦了嘴,低声道:“母妃不要哭……”她望着秦婉,笑了笑:“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即便不嫁夏竟成……我宁肯死了,还干净些。” 她说得如此决绝,秦婉愈发心酸。秦姝是个乖巧的女孩儿,素来是父母说东她不会往西,但今日这样决绝,可见瑞安郡王的乱点鸳鸯谱有多伤她的心。如此想着,秦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转头对紫苏说道:“你先去请严先生,而后再去请父王来一趟。” 吩咐过紫苏之后,秦婉握了秦姝的手:“你还小呢,什么死不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还不曾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就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得很。” 秦姝呜咽了一声,并没有说话。秦婉看了她,心里也难受。不一会子,就听说严先生来了,瑞安郡王妃忙出去要迎,严先生已然进来,笑道:“婉丫头是将老夫当成你家的大夫不成,遇到什么事儿都来找老夫。” “严先生又拿我开心。”他是个惯好与人玩笑的人,秦婉小时候与之也十分亲厚,这才敢去求严先生来,“赶明儿我与卫珩来请先生吃酒可好?” “请吃酒未免便宜了你。”严先生笑道,“休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这女娃可是份例比照亲王,老夫不讹你一顿,怎对得起自己?”他说到这里,绕过屏风去给秦姝诊治。只瞧了一眼,严先生神色便不好了:“这病怕是有些日子了?” “是,已然好几月了……”瑞安郡王妃低声道,“吃了药不多时便都吐了。” 严先生蹙眉为其号脉,半晌后,低声道:“脉象沉细,虚火上浮,体弱阴虚,心中郁结所致。”他细细看着秦姝,抚着花白的胡子,“王妃借一步说话。” 瑞安郡王妃忙跟着严先生出去,秦婉则留下陪着秦姝。她脸色那样难看,就好像病空的人一样。外面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但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秦姝有个好歹,夏竟成只怕…… 满脑子都是坏念头,秦婉不觉眼眶微红,秦姝只笑:“和宁姐姐,他还好吗?” “自是好的,”秦婉笑道,“只是想你得很。” 秦姝笑得很乖,又摇头:“你让他不要想我了……我母妃在,我不敢说实话,我是活不了了。我父王专横,只认定诚国公世子是个好的,他怎能是个好的?我情愿一死也不要嫁给他……我若是死了,会有其他的好女孩儿配得上夏竟成,让他别想我了。” “别说傻话,你父王不会为了一个诚国公世子不要你的。”秦婉忙劝,秦姝却摇头说道,“姐姐你不知道,我父王只认定我是个不堪的女孩儿,被夏竟成逼/奸未遂,竟然还喜欢上了他,没有绞死我已然是不容易了。瑞安郡王府一向战战兢兢,要是为了我坏了天家女孩儿的声誉……我父王怎会为了我改口?” 她声泪俱下,让秦婉心头堵得慌。瑞安郡王独断专行,认定的事只怕很难改变,而秦姝乖巧惯了的人,如今这样忤逆,瑞安郡王自然会将一切怪到夏竟成头上去。秦婉静默不语,一时间很是憋屈,不知该说什么好。 外面隐隐传来几声啜泣,听得出是王妃的声音,秦婉忙出去问是何缘故,刚出门则见雍王进来,父女俩撞个正着。秦婉踉跄退了几步,低声道:“父王。” “小姝如何了?”确认过女儿没事后,雍王才问道,又转头看了一眼瑞安郡王妃,见她泪流满面,一时也是静默起来。 虽不知严先生如何说的,但瑞安郡王妃连连哭泣,险些厥过去,瑞安郡王也过来,虽不言语,但眼圈红得很,好像随时都要痛哭。秦姝怯怯的看了一眼瑞安郡王,脸色又黯淡了几分。瑞安郡王张了张口,但想到夏竟成那厮,还是没能说出任何服软的话来。 屋中一时静默,只能听见瑞安郡王妃的啜泣声,秦姝脸色白如金纸,气若游丝,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一样。王妃到底不忍,哭声愈发盛了。雍王沉吟片刻,拍了拍瑞安郡王的肩,道:“你随我来。” 并不知道这个族兄要与自己说什么,但瑞安郡王还是跟着雍王一起到了偏房,这才神色紧绷的问:“雍王兄有话要说?”他脸绷得很紧,一派生人勿近的样子,浑然不近人情的样子。 方才见了秦姝的小模样,现下这厮竟还有这样的神态,雍王不免心中有气,冷笑道:“你好宽的心啊,就为了证明自己的绝对主导权,是不是将小姝逼死了,你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瑞王郡王顿时神色大变,黯淡了许多:“小姝是臣弟的亲女儿,臣弟怎会逼死她?臣弟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本王当日也是为了婉儿好,险些将心爱的女儿推到了温一枫那狗贼身边去。”当年虽然是天真,但雍王并不傻,早就看出来秦婉和卫珩之间的事了,但他并不看好卫珩,只认为温一枫才是秦婉的良配,一心想要秦婉下嫁温一枫,如此才算是般配。 但他比瑞安郡王强多了,他纵然不看好卫珩,但也从来没有以身为父亲的强权压过秦婉,逼她非要和温一枫在一起。雍王惯好风月,也知道想要和心仪之人相守的心,是以在卫珩伤了腿之后,秦婉依旧愿意永远和卫珩在一起,雍王也就不再阻拦了。后来温一枫撕掉了伪善的面具,雍王才庆幸了起来,但凡往日他真的以父亲的权威逼着秦婉下嫁,现下只怕悔不当初。 “诚国公家的世子,温一枫怎配和他相提并论?”瑞安郡王虎了脸,那黑了脸的样子还真有些渗人。偏偏雍王是兄长,更是亲王的爵位,全然不必怕他,当即讥笑道:“若依着本王的意思,诚国公家那小子,还不如温一枫。温一枫纵然人品着实不堪,但却堪称栋梁之才。至于诚国公府那小子,才学一般,人品更是拙劣。当日在春狩之时,被卫珩所救,他不知感恩不说,转头则攀咬上了卫珩,称卫珩故意擒杀狼王,就是为了惹得狼群攻击营地,好趁乱害死太后。如此反复无常、恩将仇报的小人,也唯独你这瞎了眼的觉得是个好的。” 今日是着实给气到了,雍王这一番劈头盖脸的嘲讽让瑞安郡王颜面尽扫,后者咬牙道:“王兄不必再说,休以为臣弟不知道,若非如今的嫂子是出身夏家,雍王兄想必也不会如此贬低诚国公世子。” “即便昭华不是夏家人,本王今日这话,说也就说了。”不想他竟然以为自己是因为夏昭华的缘故才来说这话的,雍王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女儿是你的女儿,和本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本王不过是如今见了她,就想到了婉儿当日,若是当日本王执意相逼,婉儿只怕也早就像小姝一样了。倒是你这做父王的,早知要将自家女孩儿逼死,不如趁早绞死她,也好过受这样的罪。”越说,雍王越觉得这族弟面目可憎,沉声道,“你究竟是想要女儿好,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不愿承认自己选错了人?你眼里,到底是你这女儿重要,还是你的脸面重要?” 瑞安郡王顿时呆愣,半晌不语,雍王犹似不解气,拂袖离去。秦婉正在外面和严先生说话,严先生神色十分难看,虽不明说,但秦婉大抵明白,若是再不想法子解了秦姝心中的郁结,只怕这小姑娘就要香消玉殒了。抬眼则见自家父王怒气冲冲的出来,秦婉忙迎了上去:“父王……” “婉儿不必再说。”饶是如今成长了不少,但雍王的的确确是个温和人,能将他气成这样,瑞安郡王也算是独树一帜了。秦婉不知如何说,也只好住口,偏生雍王来了劲,微微侧身看着出来的瑞安郡王,冷笑道:“旁人家的事,咱们父女二人又何苦操这样多的心?出了气力,保不齐别人还以为咱们图他什么。” 再次被雍王嘲讽一顿,瑞安郡王愈发憋气。深知其脾气如何的秦婉正要劝自家父王,但雍王就像一个使气的孩子一样,扭身就走,秦婉无奈只好跟上。雍王人高腿长,秦婉追得吃力,苦兮兮的叫道:“父王,婉儿跟不上了……” 听了女儿的声音,雍王转头看她,见她急得脸儿发红,忙放缓了脚步,父女俩并肩往外去。瑞安郡王怔怔的看着秦婉行在雍王身边,饶是她已然嫁为人妇,但在父亲跟前那乖巧的样子,还是让瑞安郡王觉得扎眼。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小姝露出那孺慕的神情了? 心中愈发不是滋味,瑞安郡王回到秦姝房中,王妃微微抹泪,见他回来,忙低头跟秦姝说道:“小姝,跟父王好好谈谈,好好说说……”尚未说完,又是一阵泣不成声。秦姝费力的睁开眼,眼神黯淡:“父王……” 瑞安郡王坐在床边,半晌不语,望着女儿这似死非活的样子,心中愈发难受,咬紧了牙,才慢慢抚着秦姝的小脑袋,说道:“你既然不想嫁,那就不嫁。父王活了半辈子,可以不要这张脸,却不能不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们雍王殿下嘲讽技能满级有没有~ 前世,姐姐是太妃,未婚夫疼爱,顾柔嘉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摄政王沈澈废帝另立,姐姐被软禁,未婚夫翻脸退婚,顾柔嘉沦为京中笑柄,凄凉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还没死,姐姐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渣男还不是未婚夫,沈澈……还是个小可怜。 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顾柔嘉决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关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帮着他们变着法子的整我? 顾柔嘉:胡说!我是真心、真心想对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电脑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手机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APP的小天使们请费心点进专栏包养存稿文皇后娇宠日记~下本确定开啦~ 如果能包养欢欢,当然是最好的啦~ 124 状元 跟着雍王回去的秦婉并不知道随后发生的事, 只听说秦姝好上了一些, 心中也是欢喜。而卫珩这头的殿试也好容易完了, 他特特告了几日假, 专心陪着秦婉。 而日子过了不久,就是柳家新生小子的满月宴,偏巧这日也是殿试放榜之日,秦婉想了许久,本要令卫珩不必去了,但他坚持要陪秦婉, 并不如一众学子一般在望北楼等放榜。 宋夷光刚出了月, 勉强能在外坐一会儿,笑盈盈的让奶娘将小子抱出来, 看来乳母将他奶得很好,长得圆滚滚的,虽然小, 但一笑起来, 眉不见眼。柳穆清满眼的疼爱,将其抱在怀里,柔声哄着, 似又有些得意的将自家儿子举到卫珩面前, 俨然有些炫耀的意味。卫珩淡淡望了他一眼,挑眉看着笑得欢的柳家小子, 眉头忽的蹙起,后者笑容渐渐消失, 懵懵的看着卫珩,忽而扯开嗓子大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声儿听来好不让人揪心。 见卫珩吓哭了小表侄,秦婉忙起身去抱他:“这样大的人了,怎的还吓起孩子来。”这小子很是压手,被秦婉抱在怀里哄着,很快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呢,就咧开没牙的嘴笑得咯咯作响,还在秦婉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举动顿时让卫珩不高兴了,行到秦婉身后,扶着她的肩。偏生秦婉并没有察觉,低头看着笑得满脸口水的柳家小子,满心满眼的羡慕。宋夷光转头看了卫珩一眼,见他浑身都透着不豫,忙将儿子夺了过来:“阿婉,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儿子生个媳妇啊?” 秦婉顿时僵了僵,低头看了一眼至今没有动静的肚子,心中愈发苦闷,只好强笑道:“还不急。” 宋夷光亲了儿子一口:“娘给你找个童养媳,来日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小姑娘,要是敢欺负她,你爹跟她爹都要打死你,知道了吗?” 柳家小子笑得极乖,算是回答。 不多时,郑太傅严先生等人都来了,柳穆清宋夷光分心去接,卫珩和秦婉单独在一块。她似是怏怏不乐,扒拉在卫珩怀里,低声说道:“我心里难受。” “怎么了?”柳家那小子竟然亲婉婉,这点让卫珩大吃飞醋,但秦婉忽的更不开心,顿时心疼,“婉婉……” “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呀。”秦婉声音愈发低迷,脸儿蹭在他怀里,“我想给你生好多孩子。” “别急,会有的。”她含了几分哭腔,让卫珩心疼到了极点,将她抱紧,大手抚着她的背,“婉婉,你身子要紧,咱们不急。” 秦婉难耐的啜泣了几声,将眼泪全擦在他身上了。好半晌,她平复了心情,低声道:“今日本是放榜的日子,你不去,真的好么?” “再不济,传胪大典也得几日之后,我何必急于一时?”卫珩抱着她,低声道,“你才是更重要的。” 两人说了好一阵子话,这才起身往外去了。郑太傅和严先生正在斗嘴,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卫珩和秦婉刚到,严先生便大笑道:“郑老头儿,今日可是殿试放榜之日,你家小徒弟竟然在这里,可不知道望北楼坐了多少人,正在翘首以盼,等着殿试结果呢。” 郑太傅倒是气定神闲,看了卫珩一眼,故意笑道:“珩儿,你这次殿试可有把握?” 卫珩正和柳家小子大眼瞪小眼,方才这厮将小东西唬哭了,柳穆清浑然的如临大敌模样,就这样瞧着他,生怕自己一个眼错,又给卫珩得逞了去。偏偏小东西不长记性,全然忘了表姑父方才将自己吓得惨,眉开眼笑的样子招人疼。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卫珩到底露出笑容来,屈指弹了弹小家伙的额头,这一下并不重,喜得小家伙笑得愈发惹人爱。 骤然被老师点名,卫珩脸上笑容一收,旋即恭顺道:“此次殿试,定然不出三鼎甲。”三鼎甲乃是状元、榜眼和探花的总称,当日卫珩文科殿试便是探花郎。他既然说这话,自然是有把握的。严先生抚掌大笑道:“好,既然你说这样的豪言壮语,那诸位可都是见证。这小子若是没入三鼎甲,那可是砸了夏将军的招牌,一会子就将他绑到夏将军跟前去。”说着,又招手令一个小厮去打探殿试的结果,那模样,果然是要看卫珩笑话的。 众人皆是笑起来,望着柳家小子笑盈盈的模样,秦婉只觉得悲苦,坐在角落不言语。作为青梅竹马的表哥,柳穆清很轻易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坐在她身边低声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表哥。”吸了吸鼻子,秦婉强笑道,看着宋夷光抱着自家儿子,一派欢喜的样子,一时心中更是难受,“我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罢了,若是个儿子自然最好,女儿也很好……”她满脸歆羡,让柳穆清一时语塞,坐在她身边半晌,道:“卫师弟似乎并不十分热衷此事。”见秦婉睁大了眼睛,柳穆清笑道,“别说卫师弟,我也不愿夷光再来一次了。你不知,我那日见了夷光生产,恨不能自己代她受了这罪过。女子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事,我那日见了,真是……我当日便想好了,不拘是男是女,我只要这一个,再让夷光受一次苦,就是我混账。” 他如此说着,秦婉低眉不语,柳穆清又笑道:“你也不要害怕,到底是要受一番罪过的,若是实在放不下心来,求严先生开几服药吃吃,也好过自己苦恼。” 秦婉忙应了,严先生和郑太傅又为老不尊的跟对方斗嘴,还打赌对方都不能将柳家小子逗笑,结果那小子笑得满脸口水,最后打起咯来,吓得宋夷光忙给他吃了些凉水,这才止住。 秦婉只趁机行到严先生身边,低声道:“严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纵然不知何事严先生还是与她一起到了僻静处:“婉丫头有何事?” 纵然有孩子是大多女子的心愿,但这事儿到底不好说出来,秦婉憋了好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说:“不知先生可有、可有生子秘术……” “什么?”严先生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上下打量着秦婉,后者脸上顿红,一时局促万分。严先生笑着抚自己的胡子:“小丫头是长大了,现下满心眼里惦记着要给心仪的男子生个孩子。”时光催人,往日那扯着自己胡子闹腾的小女孩儿,现下都成了别人家的娘子,自己也是老了。 并不知严先生在想什么,秦婉羞得面红耳赤,低头轻声问道:“不知、不知……”想到前世小产之时,她清楚的感觉到孩子从自己身体里消失。她是那样渴望能够给卫珩生下孩子来,但现在迟迟没有动静,她这心里着实是难受。 严先生似笑非笑,还是让她伸手出来,号过脉之后才道:“你身子很好,除了有些虚之外,没有任何不妥。” “那为何……”秦婉急急的问道,想到这些,她心里就有些难受。前世体弱多病,也就罢了,但这辈子,她即便当真体虚,也不该这样艰难。她羡慕宋夷光得很,只想赶紧生下一个孩子来,不论男女,只要是自己和卫珩的孩子就好。 “或许不是你有什么问题,是卫珩也说不定。”严先生意有所指,望着秦婉的目光十分深沉,“或许是卫珩有问题呢?” 想也不想,秦婉当即否认道:“不可能。”前世她都能如愿怀孕,怎可能是卫珩出了什么问题?况卫珩的精力之旺盛,实在不像是有隐疾的样子。 严先生神色十分复杂,低声道:“婉丫头,有些话老夫也不能挑明了,只是你是个聪明人,不必老夫明说。你与卫珩夫妻一体,不是你的问题,那这问题自然是出在卫珩身上的,他待你真心实意,连老夫也是动容,你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或许卫珩并没有做好准备当父亲,也或许是身子出了什么漏子……” 他意有所指,让秦婉蹙了蹙眉,背后隐隐升腾起一股子寒意来:“先生的意思是——”尚未说完,就被严先生打断道:“老夫没有什么意思。”秦婉只能作罢,神色复杂万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到了头顶,刚过了端午,炎热的天气竟然让她生生打了一个寒战。严先生长叹了一声,只留了秦婉一个人。 立在廊下,秦婉觉得遍体生寒,一时说不出的苦闷,双肩忽的被人搂住,她唬了一跳,转头见是卫珩,这才强笑道:“不陪着郑太傅说话,过来做什么?” “我四处寻你不见,担心你。”她脸儿透着惨白,让卫珩心疼得很,“严先生说了什么,让你成了这样的光景?”她并不回答,只是投入了卫珩怀里:“你说,咱们会不会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知道她今日受了刺激,卫珩心酸不已,只后悔让她来了这里,将她抱紧,低声道:“不会的,婉婉,别多想,咱们会有孩子的。”感觉到她微微颤抖,卫珩愈发心酸,“我带你回去,咱们不留在这里了。” 怀中人儿轻轻摇头:“咱们先回去,像什么样子?别让人以为,是表哥和夷光得罪了咱们,这才惹得咱们要走的。”她抽身离开卫珩的怀抱,眼圈儿都红了,那模样委屈得很,卫珩张了张嘴,还是咬牙忍住了:“好,咱们不走就是了。”又扶了秦婉回去。 水榭里正闹腾着呢,众人四下里正找卫珩,见他回来,齐齐涌了上来,不少人朗声向其道贺。秦婉不明所以的望着卫珩,后者只是微笑,见她小模样着实逗人,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婉婉猜猜是什么事?” “还猜什么猜。”宋夷光将儿子交给乳母,挤上前来笑道,“恭喜状元夫人,贺喜状元夫人,你家卫大人,这回可夺了武科的状元呢。” 愣了愣,秦婉旋即笑道:“状元夫人这一番贺词,我可不敢当。” 柳穆清在两年前本就是文科状元,这话也并无不妥之处,宋夷光大笑道:“你拿我开心,我还不曾笑话你呢。”她说着就要呵秦婉的痒,后者赶紧要躲,转身则撞入了卫珩怀里,一时红了脸,忙挣了出来。不少相熟之人皆是大笑:“安定郡主可消停一些,到底掂量掂量柳大人打不打得过这位新科武状元才是。” “这俩可是师兄弟,怎能打起来?”宋夷光啐了对方一口,又令众人坐下,秦婉午膳吃得很少,回自己的院子午睡。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又梦见了前世小产之时,血流出时温热的触感又仿佛再次出现了,她额上冷汗涔涔,有一双大手将她抱起来:“婉婉,婉婉……” 从梦中惊醒过来,冷汗已然将她贴身的小衣打湿了,映入眼帘的是卫珩担心的面容,秦婉咬着下唇,抱着他“哇”一声哭了出来。自相识以来,她从未有过这样声嘶力竭哭泣的时候,卫珩忙紧紧抱着她,柔声安抚着:“婉婉别怕,我在,没事了,只是梦罢了。” 秦婉满头大汗,紧紧搂着卫珩的脖子,哭得厉害,呜咽道:“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前世受惊小产之后,她苦撑了半月,就为了再见卫珩一面,送去的书信一封接一封,可是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一直到死,卫珩都没有回来。 被她这话问得一懵,卫珩不明所以,只当她是被噩梦魇着了,抱紧她低声道:“婉婉,我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在他的安抚下,秦婉渐渐止住了哭泣,卫珩笑着擦去她的泪痕:“看看我的婉婉,哭成了小花猫。”他说到这里,取了手巾擦她鼻子,“若是旁人知道和宁郡主给噩梦吓得哭出了鼻涕泡,指不定笑话婉婉呢。” “笑就笑了,你我夫妻一体,笑我就是笑你。”秦婉转悲为喜,抿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见她笑了,卫珩才彻底放下心来。方才秦婉那一句话,虽然很低,但仿佛有刀扎在他心上似的。秦婉素来是个坚强的女孩儿,但那句话问得那样无助,让卫珩说不出的心疼。 抚着她的长发,卫珩无声叹息,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来,捧到秦婉跟前,后者不明所以,取了来看,其中盛着一支赤金簪,凤头含珠,纹路极为精细,看得出绝非凡品,而簪子通身光滑,想必是被摩挲过很多次的了。抬头看着卫珩,却意外的发现卫珩脸庞微红,迎上她目光的时候,还有些局促:“这簪子早就该送与婉婉了,今日、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 他这样羞赧的样子,让秦婉颇有些纳罕。两人初识之时,卫珩倒是有这样羞赧的神色,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愈发的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子的风范,脸皮也是越来越厚,现在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抚摸着那支金簪,秦婉略略一想,立时笑了笑:“我晓得了,是那日……” 当日,卫珩秋闱中解元之时,曾许诺过待自己高中状元之时,定然会以金簪换曾经送给秦婉的银簪。他今日是来兑现诺言的,可惜那支银凤簪,早就在那年正月初一的踩踏事件之中遗失了。如此想着,秦婉不免有些可惜,还是将金簪插入发中,低声道:“好看么?” “好看,婉婉不拘什么样子都好看。”卫珩轻声赞叹道,见她脸颊泛着红晕,当即俯身亲她小嘴,秦婉撇嘴直笑,挣开他说:“色胚,在雍王府要逞凶,在柳家还要逞凶,我可不与你闹。”她说着就要下床去,卫珩坐在床上,双手抱胸看着她,也不阻拦。秦婉倒是奇了,转头看着他:“今日改了性子?” 往日但凡她说不,卫珩总是连哄带抱,将她浑身都哄软了,这才开开心心的和她做那档子事。今日这厮竟然一反常态,让秦婉十分不解。 “反正婉婉也会回来的。”卫珩笑道,低沉的声音让秦婉浑身发麻,“婉婉舍不得让为夫难受。” 见他如此笃定,秦婉正想啐他,又被他翻身压在身下,大手解了她的衣裳:“乖婉婉,你真的舍得让珩哥哥难受么?” 殿试结果既然已出,传胪大典也在不日举行。这日卫珩卯时起身打拳,秦婉也起身了,为卫珩整理好了衣物,这才命人传饭,笑道:“依着惯例,武状元都是封为从五品游骑将军的,只是你早有官职在身,不知皇伯父如何斟酌。卫家是武将之家,你又中了武状元,想来皇伯父会更在军事上倚仗于你。” “什么都好。”卫珩笑道,张开手臂抱了秦婉,“总归,我早已得偿所愿。”他当日如此刻苦,是为了摆脱卫家不被待见的流言,更是为了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秦婉身边,告诉天下人,这是他的妻子。 “将心系在女子身上,仔细旁人笑话你。”说到这里,她将香囊给他戴上,又细细看他,他身材颀硕非常,宽厚的肩膀和腰形成一个倒三角形,无论怎样看都觉得勾人得很,秦婉略红了脸,低声道:“你且去,我一会子做些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早些回来。” 两人又厮磨了一阵子,卫珩这才出去。秦婉只坐在窗下做针线,不多时,则听了外面有下人压低了的说话声:“大奶奶可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被领导无情的告知,这周末又加班…… 我的心好痛QAQ 求过年之前能玩一个开开心心的周末 125 者:薄幸欢颜 内情 素来都是贪睡之人, 秦婉大多时候都是吃过饭之后还要再睡一会子的。但今日是传胪大典, 秦婉自然亲自起身为卫珩打理。现下忽的听了外面的声音, 她也不曾多想, 只当是下人们要来回话,却不知自己是醒是谁,这才问出来。正要让紫苏去问是否出了何事,就听外面另一个声音:“不知,怕是睡了。” “今日大奶奶醒得早,大爷连药也来不及吃, 生怕给大奶奶见了去, 那可就是捅了篓子。”这声音很轻,但秦婉听得出, 是卫珩贴身的小厮,“屋里半晌没有动静,想必是睡了, 先去灶上将药温着, 待大爷回来,端出二门去给大爷吃了,可别让大奶奶发现。” 两人的对话在这里就戛然而止, 秦婉沉默了半晌, 望着紫苏说:“他吃什么药?” 被这话问得一懵,紫苏摇头:“不知, 怕是大爷有些风寒热症。” 若卫珩真的患了风寒热症,以他的性子, 未免秦婉过了病气,他是绝对不会和秦婉同房的,所以可以断定他绝不是害了风热之症。思来想去半晌,秦婉对紫苏扬了扬脸:“你去让他们过来,就说我有事问话。” 紫苏去了不久就折了回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两人都生得白净,的确都是卫珩身边得眼的小厮。秦婉倒也不跟他们含糊,单刀直入问道:“今日大爷没吃什么药?” 两人相视一眼,知道方才的话被秦婉听去了,忙笑道:“大爷害了风热证,不愿让大奶奶担心罢了……” 好半晌静默不语,秦婉呷了口茶,温和笑道:“你二人觉得我脸生好糊弄不成?再支支吾吾搪塞,可不要怪我将你们的脸面都给撕下来。” 这话纵然温和,但两人还是在这伏天里生生打了个寒颤。自秦婉嫁进来,驭下宽和,谁不称道一二,但她又是个极有手段的,连当年的二太太,不也一直被她牢牢的压着吗?更要命的是,这位大奶奶是贵胄出身,绝不能轻易开罪,要真的惹恼了,别说自己,就是自家家人也没有一个摘得出去的……两人齐齐缩了缩脖子:“这事儿、这事儿……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求大奶奶饶过小的一回。” “从实招来,自然饶你二人。”见两人如此害怕,秦婉心中忽的不是滋味起来。尽管两人尚未说出什么话来,但秦婉知道,这件事绝对没有那样简单,甚至于可能是非常不好的事,所以卫珩才会这样瞒她。 两人又一次相视,为首那人忙从袖袋中取出一物来,紫苏呈给秦婉,见是一张发黄的纸,上面写着好些药的名字和分量,一看就知道是药方。对于药理一窍不通,秦婉愈发觉得烦躁,心中蓦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来,信手将药方放在一旁,低眉看着两人,淡淡问道:“是什么药?” 为首那人硬着头皮,额上汗如浆出,也不敢看秦婉,低头低声道:“是、是避子药……”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秦婉手中一盏热茶全合在了身上。如今乃是伏天,天气炎热,衣衫本就单薄,那滚滚的热茶泼在身上,顿时升腾起一片热气来:“你说是避子药?!” 紫苏忙不迭去扶秦婉,要给她整理衣裳。秦婉顾不得浑身的茶水,拂开她的手,怔怔的看着两个小厮。见她颇有些失魂落魄,紫苏顿时愠怒,转头看着两人:“你二人说些什么疯话?避子药都是女子吃的,偏生到了你二人这里,就是大爷吃的了。你二人安得什么心思,要离间大爷和大奶奶?” 她是秦婉身边的大丫鬟,在府上也很有威望,这一番喝骂,让两人顿时求饶连连:“紫苏姑娘,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说啊,这药、这药是大爷求了严太医才……” 难怪!难怪!若无这等子事在其中,严先生当日又怎会说出“或许卫珩没有准备好做父亲”的话来!秦婉顿时悟了,蹙着眉头,扬起一个笑容来:“我说呢,原来是求了严先生出马。” 给秦婉唬住了,两人只能点头:“是,除了严先生,何人还能如此能耐……” 秦婉良久不语,脸色忽红忽白。自小就伺候在秦婉身边,紫苏都不曾见过她这样,只在心中骂卫珩真不是东西,她一直以为卫珩是秦婉的良人,看着两人相识、相恋,愈发情浓,直到最后结为夫妻,卫珩待秦婉可谓是关怀备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可就是这样的卫珩,竟然不愿意让秦婉生下他们的孩子来,这点让紫苏都难以接受,更不说秦婉了。 难道卫珩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吗?就只是为了让郡主下嫁给他?! 秦婉则端坐于罗汉床上,气愤之余,脑中一遍遍的想着前世和这辈子所发生的一切。前世,她和卫珩成婚两年都没有消息传出来,眼看着卫珩已然要到而立之年,膝下竟然寂寥至此,她愈发觉得自己有不是的地方,便吃了药,强行受孕。后来卫珩在她的妆奁里发现了那张生子方子,那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大掌紧紧的钳制她的双肩:“你为什么要吃药?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不想要孩子么?” 他那时,浑身都散发着从沙场上带下来的肃杀之意,黑着脸的样子,浑然如同一个阎王爷。自两人成婚以来,卫珩连一句重话都从未说过,秦婉何曾见过他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心中一直担心着,他会不会给自己一碗红花。 那也是前世唯一一次,卫珩对她发火。他当日拂袖离去,到了夜间,便又回来,抱着她低声道:“婉婉,我从不强求孩子,但你……我强求的是你。你身子弱,实在没有必要为我做到如此。” 而这辈子……想到夏昭华生产那日,卫珩那苍白的神色,秦婉便能够笃定,定然是那日夏昭华难产,卫珩随即联想到了自己,这才想要绝了生育的可能。 卫珩只是不愿自己受到任何伤害,所以选择了自己承担伤害而已。 她良久不语,让紫苏担心得要命,给秦婉换了一件衣裳后,才低声道:“郡主不要气坏了身子,为了旁人的错,实在不值得。”她现下只觉得自己瞎了眼,竟然会觉得卫珩和郡主十分般配,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何等可恶!堂若是卫珩在眼前,紫苏难保自己不会冲上去给他两个脆响。 “我一点不气,我知道他有理由的。”紫苏一向冷静,比杜若更多了缜密,现下竟然气得浑身乱颤,秦婉忙劝道,“杜若拔了一个指甲,现下正养伤呢,我身边得力之人也不过只有你了,你可不要慌了阵脚。” “只是这事……”紫苏忙辩解了一句,被秦婉打断道:“紫苏,你信他会害我么?我与他如何走来,你可相信他会害我?” 顿时语塞,紫苏作为见证人,知道卫珩并非是个小人,别说他对自家郡主有情,即便是毫无感情,就凭郡主这样多的拉拔之恩,他也不会这样针对于郡主才是。可是、可是若不是因为这些,那么他是为了什么,连生孩子的权力也不肯给郡主? 她虽不说话,但秦婉已然知道了她的回答,一时笑盈盈的:“傻丫头,他不会害我,绝对不会,所以,我相信他的理由。”尽管没有想到竟然是卫珩要求严先生开药的,但秦婉再不是前世那个无措的傻女孩儿了,她有足够的手段和能耐,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既然现在知道了自己迟迟不能怀孕的原因,那么她就能够对症下药了。 当即,她微微招手:“让那两个小厮进来。”紫苏忙出去,不多时折了回来,那两个小厮本是如蒙大赦,又给秦婉叫了回来,现下脸色青灰,好似将死之人一般,没有半点血色:“大奶奶有话吩咐?” “既然大爷嘱咐你们每日煎了药给他吃,那也就不要含糊了。”秦婉笑得十分温和,看得两个小厮背后一颤,旋即颔首称是,秦婉又望向了紫苏,“你去严先生府上,求严先生开一服调养身子的新方子来。你二人往后就煎新方子的药给大爷吃,若是给大爷发现了,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两人打了个寒颤,双双称是不提。 当日的传胪大典本就是给新科进士册封官位的,而这些新科进士之中,卫珩的存在便是最为惹人注目。他本就是皇帝的侄女婿,更是两年前的文科探花郎,现下有官在身。大熙自开国以来,从未有一人在文武科举上皆是有所建树,卫珩身为这第一人,待遇自然有诸多不同。 是以上至朝臣,下至新科进士们,人人都对卫珩可能受封的官位表示了无比的好奇。而文科状元素来受封为翰林院编纂,武科状元则是游骑将军,至于卫珩这“第一人”的身份,皇帝破例,封其为四品宣武将军。一时间,卫珩风头无两,让人歆羡万分。 当日卫珩回来,秦婉绝口不提避子药的事,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给他,卫珩心中有鬼,吃罢了中饭,又将秦婉哄睡了,才蹑手蹑脚去了书房。自有小厮端了被换过的药进去,卫珩吃了药,才稍微心安。回屋里后,蹑手蹑脚的上了床,秦婉扭糖似的缠了上去,娇娇的撒娇:“珩哥哥抱。” “婉婉还不睡,一会子下午又精神不济。”卫珩笑着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道。秦婉眨巴眨巴眼睛,知道这人吃药去了,心中暗笑,故意问道:“你说,咱们往后若是有了宝宝,在你心里,我与宝宝孰轻孰重?” 卫珩神色略略一变,旋即拥了她:“自然是婉婉更重要,我并不十分看重孩子的事。” “我看重。”秦婉朝他怀里拱了拱,心里盘算着既然将药换了,那自己也要好好调养身子,以便早些怀孕。 听她这番言语,卫珩心中难受,想到若是让秦婉知道自己暗中服药避孕的事……他抱紧了秦婉,低声道:“婉婉,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当然。”哪里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秦婉当即微笑,朝他怀里钻了钻,“我会一直就在你身边的,除非我死了。”她一面说一面朝他怀里钻了钻,“我最喜欢你了。” “我也最喜欢婉婉了。”卫珩失笑,低头吻她额头,旋即伸手解了她衣带,“婉婉若是睡不着,就陪培我可好……” 秦婉挑着眉,假意推脱两次,这才由得卫珩去了。 * 接下来几日,秦婉满心欢喜,求了太医给自己开了调养身子的药,每日开开心心的调养身子,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幸福。 这日,秦婉进宫去向太后请安,又被皇帝叫去,说是赵七已经安顿好了。 “同婉儿又没有关系。”秦婉立在皇帝跟前,娇娇的哼了一声,惹得皇帝大笑道:“你这丫头,当日是谁在朕跟前说定要插手赵七之事的?现下又说与你没有关系,既是如此,你且回去,如何?” “才不呢,叫婉儿来,又让婉儿走,皇伯父拿婉儿开心呢。”秦婉扭着身子,不依不饶。皇帝顿时含笑,这些日子,这小侄女似乎心情很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幸福来。 卫珩倒是个有主意的,将这小丫头哄得服服帖帖。 “赵七现下被关在京郊的庄子上,御林军正在看守。”说到这里,皇帝神色阴鸷了片刻,低声道,“朕对他用了重刑,只是这人骨头很硬,一句话也不说。” 能让掌事太监拔自己一个指甲,赵七自然是个硬骨头,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这样的人,只要能够坐实和秦仪有关,秦婉有自信可以一举扳倒秦仪。 她心中发热,一时间很是动容。皇帝望着她,忽的长叹一声:“转眼婉儿也长大了,再不是往日的小姑娘了。”看着这些孩子日渐成才,皇帝也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转眼,自己也就老了。 不多时,秦桓则进宫来,顺势带了秦婉去京郊。“父皇用了不少重刑,赵七也闭口不言,这样的硬骨头,只怕知道的事也不少。即便不是幕后主使的心腹,也必然是一个能耐的。” “谁不知此事和秦仪脱不开干系。”秦婉语气微微森冷,想到这一系列的事,心中便是憋闷。秦仪比温一枫更为难缠,因为尊卑有别,温一枫行事纵然阴毒,但他不敢太过张扬。然而秦仪根本不在意这些,命人刺杀秦婉,给卫老将军下毒,调唆瑞安郡王跟夏竟成过不去……偏偏他还是皇子,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没人动得了他。 构陷皇子的罪名可不小。 “婉儿,此事尚不绝对。”秦桓叹道,拍了拍妹妹的肩,“稍安勿躁可好?” 一路行到了京郊,此处十分僻静,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严严实实。见秦桓、秦婉先后下车,为首的赶紧迎上来,低声道:“太子殿下,和宁郡主。” 秦桓从怀中取了一面令牌出来:“陛下有令,命孤带郡主进去。”见了那令牌,为首的御林军忙扬脸,众人这才让开。 庄子足足有三进,作为关押之所也着实太大。抄手游廊、回廊之间,每三步都有御林军把守,可谓是水泄不通。一直到了堂屋之前,为首那人才行礼道:“烦请太子殿下和郡主自行进去。” 兄妹俩推门而入,屋中陈设极好,几乎全是紫檀木的家具,但随着推门,一股子血腥味迎面扑来。秦婉屏息,见其中绑着一人,满身都是干涸的血。秦桓忙挡在秦婉跟前:“婉儿小心些,女孩子难免……” “我不怕。”秦婉低声道,望着被绑在架子上的赵七,他已经瘦脱了形,脸上也有不少被鞭打出的伤痕。听得响动,他才睁眼,见秦桓秦婉都在,顿时冷笑:“连太子和郡主都来审我了,我是应该觉得荣幸吗?” 秦婉冷冷的望着他:“你还是趁早说实话,也好少受皮肉之苦。” “又有什么好说的,左右不过一死。”赵七冷笑道,又望着秦婉的小脸,大笑道,“说来,我不如告诉你,卫家那老头子中的毒,是我配的。” 当日卫老将军药中混了天仙子,让卫老将军险些掐死秦婉,这件事虽然知道是卫琰的手笔,但谁是配药之人却无从查起。现下赵七竟然说是他的手笔,让秦婉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这狗贼——”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会尽力更新的嘤嘤嘤【加班加得生无可恋脸】 126 幕后 前世, 秦婉从来不曾见过这个公爹, 只是听卫珩说过, 公公婆婆都是很好的人。后来和卫老将军相处之后, 他的确是很好的人,行事有自己的法则,绝不会刻意偏颇在谁那里。何况,那一日卫老将军状似中邪,何等可怖。 她骤然骂出来,赵七却也不恼, 反倒是勾出一个笑容来:“是我又如何?总归如今犯在了你们手上, 我也不再想旁的事了。若依了我,待药死了你家那老头子, 而后便是卫珩,我要你独自在世上受尽苦难。” 这话传入耳中,秦婉顿时愠怒。这世上她舍不得的事情太多, 最舍不得的就是卫珩, 也只有卫珩,她视做绝对不能丢的存在。她一时静默不语,脸色难看至极, 秦桓生怕她中了赵七的计, 忙要出声劝她,秦婉则冷笑道:“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些, 你是什么东西,卫珩是你说伤就能伤到的?” 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只有卫珩的小女人了, 尽管她绝不能失去卫珩,但为了这种恫吓之语方寸大乱的事,绝不会再有。 见她不为所动,赵七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就是想要看秦婉方寸大乱的样子,这才说出这话来,若是能够将秦婉激怒自然更好——那样他就能死了,也好过给这样折磨!但秦婉根本不吃这套,让赵七带着鞭痕的脸青灰一片,冷笑道:“你们还不如趁早杀了我,总归,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为了幕后主使,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秦婉笑道,“我看你想出的法子如此狠辣,想来也不是蠢人,我若是你,就不受这样的皮肉之苦,趁早说出来,咱们都好过。” 听了这样的话,赵七冷笑道:“落入你手里,我本就不再做他想,你不过是想哄我说出幕后之人,你以为我是个傻子,会由得你摆布?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不必说这些。” 听他这话,秦桓蹙了蹙眉:“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是说出幕后之人是谁,孤保你无虞。” 赵七怔怔的看着秦桓,忽的朗声大笑,硬生生将眼泪给笑了出来,晶莹的泪珠在血淋淋的脸上显得更为可怕:“太子殿下,若是我说出幕后之人,太子殿下能保证在一夕之间除去他的全部势力?待太子殿下能做到了,再来与我说这些不迟。” 他一番话将秦桓堵得哑口无言。一时咬牙不语。秦婉拉了哥哥一把,示意一起出去。待出去了,秦婉才叹道,“不过一个冥顽不灵的亡命之徒,哥哥与他说这些,也不嫌多废了口舌。我倒是有个妙宗,上一次原是要用在那死士身上,可惜被此人截了去。此事还烦请哥哥报给皇伯父,求皇伯父出面定夺。” 纵然是秦婉自行想出的主意,但御林军乃是皇帝亲卫,且只听命于皇帝,饶是秦桓和秦婉是太子和郡主,御林军对待两人也只会是客气尊敬,但绝对没有忠诚。 是以秦婉说出这话很是妥帖,旋即又说道:“此人好好养着就是,别让他睡觉,至多四五日便能将其一举拿下,这世上有人扛得住极刑,却没有几个人扛得住不让睡觉休息的。” 秦桓应了一声,复含笑道:“婉儿这些日子倒是愈发长进,叫做哥哥的都刮目相看。”他一面说,一面抚着秦婉的脑袋,神情十分柔和,低声道:“哥哥会向父皇陈词,定然能够一举拿下此人。” 兄妹俩说了一会子话,也就各去各的了。今日虽早,但卫珩早已回来,刚在净房冲洗了身子,还来不及换上干爽的衣物,秦婉便进来了。他匆匆擦了身子,穿上中衣,没系上衣带,衣襟也松松的敞开,结实的肌肉看得秦婉微微脸红,上前将他的衣裳穿好:“大白日的,孟浪至此,给谁看呢?” “给婉婉看好不好?”卫珩调笑,见她泛着春情的脸儿,俯身吻住她的小嘴。想到自己偷偷将卫珩的药给换了,秦婉便自觉欢喜,踮着脚迎合他。两人热切的吻了好一阵,这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擦洗了身子,秦婉才亲亲热热的缠上了卫珩。她素来是个妥帖性子,但这些日子似乎对那事儿变得情有独钟起来,连卫珩有时想在白天闹那事儿也不再阻拦,这些让卫珩颇有些纳罕,但她乖顺偎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又着实惹人爱。 “西南这些日子不甚太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她,卫珩笑盈盈的摩挲寝衣之下的肌肤,只觉得滑腻非常,让他爱不释手,满脑子想入非非,脸上却还正经得很,“陛下的意思,怕是要我和夏兄去西南剿匪。” 前世卫珩是大将军,出征的时候并不少,秦婉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想到又只舍下自己一人,她心里有些难过罢了:“那几时回来?” “半年。”卫珩低声道,将她抱紧,愈发的不舍,“好想将你一并带了去,只是行军打仗,你一个女孩子……”去剿匪自然是要带兵的,秦婉这样娇弱,混在一堆大男人里面,不仅不方便,甚至可能受伤。 “谁愿意混迹在一群男人之中?别人岂不笑话?”秦婉嗔了一声,“况且你这妻奴的名声,敢不敢再响一些?我若跟你去了,这一大家子嚼谷,可都落在三婶子头上了。” 听她孩子气,卫珩展眉微笑,摸着她的长发,低声道:“那婉婉就留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可好?你若是孤单了,让二妹妹来陪你就是。” “美得你,往日没有你的时候,我也这样过的。”说到这里,秦婉还是往他怀里蹭了蹭,想到前世那样多他不在的日子,自己纵然不说,但还是很想他的,“你早些回来就是了,小心一点,别受伤了。” “好。”自家乖乖口是心非,卫珩哪能不知,只低头吻她,“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卫家乃是驰骋沙场的武将之家,这名声不能毁在我手上。”他说到这里,声调愈发的温存,柔声道,“婉婉好好儿在家等我,我会尽早回来的。” 她闷闷的应了一声,旋即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一时无话。或许想到了前世,秦婉这夜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饶是被卫珩抱在怀里,但却也一直没能睡着。一直到了天亮,她才渐渐睡去。她睡得太沉,卫珩起身也不曾醒来,昏沉沉的被喂了饭,这才又睡了去。足足到了午时之后,她才彻底醒来。朝中迟迟无消息传来,秦婉倒也不急在一时,只是开始着手准备卫珩去西南的行装。 这件事没过几日,督太监则来卫家,找上了秦婉,笑盈盈的说道:“郡主果然妙计,赵七如今愿意招供了。陛下有旨,令奴才来带郡主去呢。” 听罢督太监的话,秦婉自是欢喜:“那法子虽不入流,但却也十分管用的。”如今已然是第四天了,常人三天不睡,便会神智错乱,赵七生生熬到了第四天,可见此人还是颇有些耐力。 跟着督太监一路出了京城,回到了那处庄子里,今日还是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查验过令牌无误,这才放了两人进去。外面光线虽强,但屋中已然被遮去大半,赵七依旧被绑在架子上,只是与前几日不同,他憔悴至极,眼底全是厚重的血丝,嘴角无力的淌着涎水,再没有前几日的猖狂气焰,好像将死之人。 施施然望着赵七,秦婉心中骤然有了报复的快感,眼前这人何等无耻,若非因他,许多事就不会如此被动。前些日子他还猖狂至极,今日还是像是枯木一样,摧枯拉朽。 望了一眼秦婉和督太监,赵七嘴唇干裂,低声叫道:“让我睡觉,让我睡觉,我什么都说了,让我睡觉……” “说了实话,自然会让你睡觉。”见他如此狼狈,秦婉撇了撇嘴,心中愈发涌出可耻的快慰来,“我本以为,你能坚持很久的,现下也来看,也不过尔尔。”她说到这里,对赵七扬了扬脸,“你幕后之人是谁?” 赵七脸色灰了一些:“他是谁我也不知道,我自小就是被豢养长大,纵然跟随多年,但我也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唯独记得几年前,我曾被人领到他跟前。隔着帘子我见到他坐在其中是个男子。”他说到这里,抽了几声,低吼道:“让我睡觉,让我睡觉——” 他好像野兽咆哮,秦婉脸色十分难看:“你没有见到他的脸?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他一切吩咐都是由人传出来的,我也没有听见。”赵七奋力挣扎,木架子都“哗哗”直响,生怕他挣开绳索,督太监忙命几个御林军进来,“你让我睡会儿,睡会儿之后再与你说!” “你没有见过那个幕后之人?”秦婉不理他,厉声道,“你真的没有见过?” “我何苦诳你?”因数夜未眠,赵七颇有些癫狂,红着眼的样子好似要吃人了,“让我睡一会儿,求求你,让我睡一会儿……”他声音越发小了,好似睡了过去,一个御林军忙去外面提了一桶水,呼啦啦全浇在赵七头上,他惨叫一声,颇为凄厉。 秦婉心中憋闷,望着赵七的目光很是森冷。她本以为能从赵七口中得知能够一举扳倒秦仪的线索,不曾想,此人竟然说出没有任何帮助的话来。秦婉一时气结:“你白眉赤眼就说这话……你当我好糊弄不成?”说到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