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败 (22)
也就相携回了自己的院子。吃了一碗热热的姜汤, 秦婉这才除了斗篷,躺在软榻上养神。卫珩神色阴郁非常,顺手将秦婉揽在怀里:“婉婉,是我犹豫不决,想着等父亲好一些之后再行分家,这才会引来今日的祸端。” 卫家早就淡出了朝中, 如今也不过因为他的缘故, 这才重回大众视野,他如今是翰林院编修, 纵然还算受重用,但却绝不到会让人记恨的地步。是以说是外面的人想害卫老将军,连卫珩自己都不信, 那就只可能是府上的人。三房与世无争, 只有二房…… 他悔恨交加,秦婉睁眼捧住他的脸,低声道:“谁也没有想到爹爹的病是他们做的手脚, 如今既然明白了, 那么分家之事,则要赶紧布置。爹爹那头……即便是来个先斩后奏, 想必老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险些死在对方手上,卫老将军绝不是那等悲天悯人之人, 会对想杀自己的人心慈手软。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这件事,让我来做就好了。你如今今非昔比,难保有人不说你容不得自己的亲叔叔。” “婉婉……”卫珩低声呼道,还未说完,就被秦婉捂住了嘴,“卫珩,你做得够多了,我也要学会保护你才行。”前世的时候,自己永远都是站在卫珩身后,被他牢牢的保护着。纵然他是驰骋沙场的悍将,但是对自己,他从来只有温柔和疼惜。这辈子,应该由她来保护卫珩了。 卫珩良久无话,只是将秦婉抱在怀里,静了好一阵子,才低声道:“知道了。” 两人正是温存之际,紫苏打了帘子进来,对两人抱在一起的情景早就司空见惯了:“郡主,前些日子,郡主让我查的事,已然有了眉目。”她说到这里,轻声道,“自打郡主嫁来,二爷时常出入望北楼,都是独身一人去的,且次次都在一个包厢之中。” 望北楼的客人大多是京中的达官显贵,能在此处包下一个包厢来,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秦婉目光一深,旋即低声道:“那是他包下的?” “不是。”紫苏一笑,“恰巧就是因为不是,那厢房从往日就一直是温一枫包下的,而后来温一枫伏诛,那包厢空出来不久,就又有一个被称为三爷的人包了下来。” 秦婉冷笑道:“欲盖弥彰!秦仪生怕人不知道他是排行第三的皇子?” 能够将天仙子的份量掐得那样精确,绝不是寻常的大夫能够做到的。而秦仪身为皇子,身边能人多,自然有把握能够寻到这样的人。况且能和卫家有仇到恨不能杀了卫老将军,也不过秦仪一人罢了——只要卫老将军死了,卫珩和秦婉就是有翻出浪子来的本事,也不得不面对三年的孝期,三年之后,朝上风云如何,还不好说呢。 紫苏并不说下去,但看着秦婉的神色,知道秦婉已经明白了,向两人行了一礼,也就退了下去。卫珩神色肃敛:“如此狼子野心之人——”自秦仪从豫州回来,这手段的确凌厉了不少,虽然他行事依旧嚣张跋扈,但似乎长了不少脑子。全以这样滴水穿石的手段来。将人安插进了雍王府和卫家,到时候即便出了什么事,和秦仪又有什么干系呢? 当日下午,京中便盛传,说是卫老将军病情加重,竟然险些掐死秦婉,所幸被严先生所救。但秦婉是天潢贵胄,更是皇帝亲自指婚,竟然险些给公爹掐死,让京中哗然,不少人等着看卫珩的笑话。而不久之后,严先生则亲自说明卫老将军是给人下了药,纵然未曾说明是谁,但言辞之间已然是内贼所为。如今本就临近除夕,众人看热闹的心思有增无减,齐齐的观望着这事来。二房和三房的人出入都给人指指点点,又有人见秦婉和三房的姑娘卫舜华一路去了相国寺祭拜卫夫人,一时之间,怀疑的目光便尽数投到了二房身上。 随着除夕越来越近,看热闹的人有增无减,几乎所有人都指着二房的脊梁骨骂,让卫二老爷和卫二夫人好不狂躁,连带着卫琰和卫苑雅也十分恼怒。 这日,卫琰从外面回来,才进了自己的院子,就见卫珩施施然立在院子里,神色如常。想到最近京中盛传的流言,卫琰难免心虚,还是强作镇定的迎上去:“大哥怎么来了?也不事先告诉弟弟一声,若是事前知道,弟弟也就不出去了。” “去哪里了?”卫珩淡淡问道,“是去见三殿下了吗?” 卫琰脸色骤然变了,只能强笑道:“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卫珩抿紧了唇,并不回答,须臾间已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脖子。卫琰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已然被卫珩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即将被人掐死的滋味好受吗?” 纵然婉婉说让他不必插手,但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卫琰和秦仪必然有所勾结,药性发作之下,父亲险些掐死婉婉。倘若婉婉真的死在了父亲的手下,卫珩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想到这里,他掐着卫琰的手便是愈发的用力起来,因为被掐住脖子,卫琰脸色愈发的诡异,因为窒息,他的脸已然紫胀一片,让卫珩止不住的心中快慰,手上的力道愈发大了。眼看卫琰就要厥过去,院子里忽然响起卫苑雅的尖叫声:“你、你要杀我哥哥?” 卫珩闻言,手上力道一松,卫琰整个摔在雪地上,滚了一圈,一身的雪珠子。卫苑雅忙不迭去扶卫琰,瞪着卫珩怒道:“你要杀我哥哥,我要告诉我娘。” 卫珩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带一点温度,忽的卫苑雅不敢再说话。卫琰脖子上已然浮出清晰可见的指痕来,他喘着气,卫珩自然是知道了什么,这才会对自己下这样重的手。卫珩冷冷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走了。 方才卫珩出手那样狠,俨然是真的要自己的命!现下二房早就已经陷入被动的局面了,加上此次卫老将军险些毙命不说,更是差点掐死秦婉,这一切让卫珩十分恼怒,自然想要自己的命。想到秦婉那娇滴滴的柔弱模样,卫琰咽了一口吐沫,还是深了目光。 不就是想把自己赶尽杀绝吗?他费力的起身,冷笑着转向卫苑雅,声音很轻:“想法子,将今日的事告诉三殿下。” * 京中流言一直没有消减的迹象,甚至于连宫里都知道了,秦婉进宫向帝后和太后请安之时,太后还笑道:“你们家二房如此闹腾。若是不好解决,祖母替你做主可好?” 见太后都知道了这件事,秦婉微笑连连:“让祖母担心了,只是这事儿,娘家人实在不好插手。”又坐到太后身边,亲热的挽着太后的手臂,“若是婉儿真的料理不了了,到时候还请皇祖母和皇伯父皇伯娘为婉儿做主。” 见她撒娇,太后自是好笑,旋即低声笑道:“现在知道卖乖啦,夷光如今可都有三四个月的身子了,那肚子就跟揣了个小枕头一样,婉儿什么时候揣上小枕头呀?” 见太后打趣自己,秦婉脸上一红,低头不言语。前世她体弱多病,卫珩怜惜她,从来不提孩子的事,但她自己却很想要个孩子,吃了不知多少药,才如愿怀上了孩子。 她羞赧万分,太后也笑道:“罢了,你与卫珩成亲还不到一年呢,长些年岁再要孩子也好。”又抚着她的脑袋,“可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有什么不妥,皇祖母给你做主。” 秦婉颔首称是,又腻在太后身边撒了会娇,很快就有人说秦仪领了三皇子妃来。对于这个孙子,太后可没忘记这是做的腌臜事,但也不好当中驳了他的面子,只让人将他请进来。两人进来的时候,看来倒是恩爱无双,三皇子妃行止间十分小心,向太后请了安,这才乖巧的站在一旁,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腹。皇后淡淡的瞥了一眼,问道:“老三媳妇是不是有喜了?” 听皇后这样问,三皇子妃脸儿一红,轻轻点头。太后挑了挑眉,旋即笑道:“果真是有喜了?”神色不比方才疏离。秦婉暗自叫糟,太后虽然不喜秦仪,但天家的根本就是子息,现下三皇子妃怀孕了,太后怎有不欢喜的?只怕连带着秦仪都要高上几分。她正腹诽,秦仪则笑望着她:“婉妹妹今日来得好早,怕不是一会子还要回去?这几日里,卫家闹出的事我也听说了,不知妹妹可需要做哥哥的帮忙?” 他一脸的关心,全然不是在人后的嚣张跋扈样。寻思着这厮果然是能耐了许多,秦婉还是不动声色:“三哥哥客气了,卫家的家事,若真有需要帮忙的,我自然会开口,在此之前,三哥哥还是不要管卫家的事。”说到这里,她又笑,“是任何事。” 秦仪这位“三爷”,必然和卫琰有联系,甚至于卫老将军的事,都是秦仪一手策划的。想到这些,秦婉便恨得要死,故意在太后跟前说出这话来。秦仪脸色变也不变,只笑道:“我怎会插手卫家的事?” 太后在宫中混迹多年,如何不知两人的话中之意,更知道秦婉不是随意针对人的姑娘,不多时,就让三人回去后,问皇后说:“老三莫不是在插手臣子的家事?” “儿臣不知。”皇后如实回答道,她也着实不喜陆妃和秦仪母子二人,但作为嫡母,到底不能太过火了些。太后冷笑道:“老三那些花花肠子,我未必不知道,你也要多约束他一些,可不要让他有半点可能威胁到桓儿。” 皇后称是不提。 从宫中出去,秦婉也就回了卫家。今日卫珩被夏竟成邀了出去,并不在家中。料理了家事之后,秦婉便躺在了软榻上小憩。不知何故,她今日睡得并不安稳,很快就醒了过来,才醒来不久,紫苏就进来说卫二夫人请秦婉到堂中去一趟。偏巧醒来无事,秦婉也就起身往堂中去了。 堂中不过卫二夫人和卫苑雅,还有一个黄门内侍和两个小姑娘。见秦婉进来,卫二夫人忙迎上来笑道:“原也不该惊动郡主,只是这事儿和珩哥儿有关,又是三殿下派来的人,到底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只好让人去请郡主了。”说到这里,她又让开身子,笑得似是有些扬眉吐气。秦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坐到了主位,望着那黄门内侍:“今日什么风儿,将公公都给吹了来?” 她认得这个人,是秦仪贴身的黄门内侍,三皇子府的总领太监,不管是什么原因,秦仪打发他来,必然不是什么好事。黄门内侍笑道:“郡主这话可是折杀奴才了,三殿下说,郡主身子算不得顶好,让奴才领了两个人来,给郡主分忧。”他一面说,一面示意带来的两个姑娘向秦婉行礼问好。 那两个姑娘看来和秦婉年岁相仿,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容并无二致,一看就知道是孪生子。饶是秦婉见过不少美人,但还鲜少有人能出其右,两人皆是万中选一的美人,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笑盈盈的样子,真能让人心都化了。 秦婉挑了挑眉,如此容貌的两个姑娘送来,还说来分忧的……分的怕是床笫间的忧。 她一时并不说话,卫苑雅若有所指:“大嫂,我大熙的风俗,女子惯是贤良淑德,大嫂是天潢贵胄,自然能做到很好。”她说到这里,眼波盈盈的望着秦婉,眼中厌恶,“要是传出去说是大嫂善妒,这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大妹妹不必担心我。”秦婉冷笑道,“如今二房的名声,可算不了多好。”一句话让卫苑雅白了脸,咬牙半晌后,道:“我二房名声再不好,也没有天家的郡主善妒更容易让人笑话。” 大熙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更是讲究女子贤惠,对于丈夫纳妾之事,除了皇女能说不之外,大多是无权干涉的。就算心里再恨,为了贤良的名声,还是得笑着将别的女人送到丈夫床上去,如此才叫做不善妒。而即便是皇女,对于驸马纳妾之事,只要驸马行事不太过分,公主们也都不会干预的,以免自己得一个不贤惠的名声,还让天家没了脸面。 卫苑雅现下说这话,明摆着是要让秦婉收下这两个姑娘。谁知秦婉笑道:“大妹妹未免太担心我了,你可知道,皇伯父当日,许了我养面首的特权。我连男人都可以养,就算替卫珩回绝了两个姑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不知道皇帝许了秦婉这个权力,卫苑雅脸色顿时发白。堂中一时静默非常,秦婉慢条斯理的望着两个小美人,两人虽然听在耳中,但神色变也不变,看来就是被好好训练过的。她微微笑着,话锋忽的一转:“不过,她二人着实貌美,留下也好……” 说到这里,杜若眼睛都快落出来了:“郡主——” “留下,就说我做主,给大爷收了。”秦婉笑道,“如此,我可贤良了?” 本以为她要咬死了不肯收下,但她忽然改了口,让卫二夫人和卫苑雅相视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秦婉心中冷笑,旋即说道:“既然三哥哥要教我贤良,我也不敢不好生学着。紫苏,你回雍王府去,告诉父王今日的事,请父王将这事向皇伯父说明,我也很是好奇,这成日惦记着给妹夫房中塞人的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门内侍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虽然大熙男尊女卑,纳妾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但秦婉竟然要将这件事闹开,便是让人十分憋气了。黄门内侍也不敢阻拦,只好看着紫苏出去了。一时堂中噤若寒蝉,秦婉冷笑道:“既然我如了你们的愿,那婶子可早些给两位姑娘安排住处,别误了。” 两人这才齐齐行礼:“谢郡主。”抬眼之时,两人的眸子好似那湖水秋波一样,让人看得心神荡漾。 随秦婉回到屋中,杜若气得浑身乱颤:“什么三皇子,有这样逼着妹妹给妹夫纳妾的?道貌岸然的小人!蛇蝎心肠的伪君子!”她说到这里,又嚷起来,“郡主真要收了那两个狐媚子?大爷要是真的和郡主离心了怎么好?” “他们不就是为了让我和卫珩离心吗?”秦婉微微一笑,“二房如今是顶不住了,不然你当秦仪会送这样的两个美人给卫珩?只为了让我和卫珩离心,围魏救赵罢了,还不如将这两个美人收下,免得闹出什么事来,来日还有些用处。” 临近午时,卫珩才转回,在院子里便碰见了送来的孪生子。两人并没有想到卫珩是如此英俊的男子,皆是羞红了脸,含羞带怯的样子看得卫珩眉头蹙了蹙,直到从杜若口中得知那是秦婉替他收下的侍妾,卫珩便掌不住了,和秦婉大吵了一架,转身拂袖离去,连斗篷也没有穿。 两人自从相识以来,从来未曾有这样红脸的时候,紫苏和杜若唬得脸色顿变,一时也不敢说什么。秦婉长叹一声,将斗篷交给杜若:“去追他,今日除夕,别冻坏了。” 今日乃是除夕,按着惯例是要守岁的,料理了家事,秦婉正踌躇要不要去找卫珩,迎面则见卫琰走来。他前些日子险些死在卫珩手上,脖子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瘀痕,见秦婉独自一人,他只笑道:“大嫂哭过?” “迎风见泪而已。”秦婉淡淡说道,满是疏离。卫琰沉吟:“大嫂也不必瞒着,今日大嫂和大哥吵架了不是?”他尽量放柔了语气,“大嫂想做个贤惠人,可惜大哥根本不领这情。大嫂在家中自是娇贵,如此被大哥凶,实在是……” 他的秉性秦婉深知,现下不过是想要挑起自己和卫珩的矛盾而已,况且卫琰视色如命,秦婉怎么能信他所言,当即向前走去:“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劳他人置喙。” 卫琰哑了嗓子,看着秦婉说:“只是大嫂值得吗?大嫂究竟是喜欢大哥什么?是真的喜欢大哥,还是只是喜欢自己构想出来的一个影子?大哥已经凶了你,你还要如此维护他?” 秦婉微微一怔,前世的卫珩的确是连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的,对她极尽温柔,但这辈子的卫珩,会闹会怒,远不如前世成熟。静了好一阵,她才低声说道:“卫珩纵有千般不是,但绝不是旁人能够替代得了的。” 卫琰笑道:“大嫂心中明明已经动摇了,我本以为大哥和大嫂情比金坚,看来我不过如此。”他慢慢笑道,“我听母亲说,陛下许了大嫂养面首的权力?大嫂可知,我倾慕大嫂的心,并不比大哥少……” 他说得十分动情,秦婉冷笑连连,觉得这嘴脸恶心得要命,当即给紫苏使了个眼色,后者上前给了卫琰一巴掌:“二爷,大奶奶不是你能唐突得了的。这话传来了,莫说大爷如何,就是雍王爷也饶不了二爷。” 卫琰挨了个脆响,脸上浮出了巴掌印,秦婉则转身离去。卫琰不怒反笑:“大嫂喜欢的不过是一个影子罢了,未必真的喜欢大哥不是?” 秦婉只做未闻,待回了屋中,她则要午睡,只是今日总是睡得不安稳,又梦见了前世的光景,纵然恨得发狂,却无计可施。她在梦魇里挣扎,头顶却隐隐传来叫声:“婉婉,婉婉……” 她惊醒过来的时候,贴身的小衣都给冷汗打湿了,映入眼帘的正是卫珩的脸,他一如前世一般,将她抱在怀里,擦去她额上的冷汗,柔声道:“是不是做魇着了?没事了,别怕。” 尚未说完,秦婉便搂住他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卫珩将她抱在怀里,耳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听得他心疼不已:“婉婉,你别哭,是我不好,我今日不该凶你。” 从房中拂袖离去时他就后悔了,秦婉素来有主意,绝不会轻易替他收下侍妾,只怕是有了别的主意。只是他还在气头上,竟然连解释也不听。后来杜若来送斗篷,说是秦婉心中不舒,他就更难受了,但又怕秦婉还恼他,只敢等她睡着了之后再过来。 谁知她哭成了这样,让卫珩心疼万分,只抱着她低声安抚。秦婉眼圈红红,抹去泪花,将脸儿埋入他怀里:“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卫珩忙抱紧了她,“今日是我不好,我不该凶婉婉,我那时气狠了……”说到这里,他将秦婉抱得更紧,“婉婉,我不想要侍妾,我只想要你……” 方才他知道秦婉做主收下了两个姑娘后,顿时着恼。他从未想过纳妾之事,更不想秦婉会为他纳妾。难道他还不如一个贤良的名头?越想越气的卫珩这才说了几句重话,最后心烦意乱的拂袖离去。 秦婉朝他怀里钻了钻:“你真以为我会将你拱手让给别人?你太小瞧了我……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卫珩只笑,伸手解了她的衣裳:“小丫头嘴愈发甜了。” 两人大白日就做那羞人的事,倒也都尽兴。待闹过了之后,卫珩抱了秦婉去沐浴,她累得很,偎在卫珩怀里,抿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来:“那两个小美人儿,我收下她们,自然是有大用处的,” 117 妖女 如今卫老将军未曾痊愈, 秦婉和卫珩又大吵了一架, 众人哪里有心思守岁, 一早就各自散了。唯独二房各怀心思, 卫琰自为了自己离间秦婉和卫珩的一番话得意,想到秦婉艳若桃李的小脸,一时喜得难以自持,卫苑雅暗自缩在房中,对于秦婉和卫珩吵架之事眼露热切。 而被一家子关注的吵架的双方,在当日就和好如初, 吃了晚饭之后, 又去与卫老将军坐在一起说话,这才回到屋中。偏偏卫珩今日犯委屈, 硬是压着秦婉闹了好几次,还要她承诺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最后硬是将秦婉做哭了好几次, 这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 第二日卫珩依旧卯时出去打拳, 辰时回来沐浴,又抱了秦婉起身吃饭,偏她睡得沉, 还是卫珩连哄带骗, 才肯睁眼吃饭,还如同小猫一样, 娇娇的哼了两声,这才肯罢了。 起身后不久, 不多时就有人说督太监送福来了。正月初一,皇帝会亲手写下福字,送与王公大臣,能拿到福字的,自然代表了皇帝的宠爱。这次督太监亲自来送福,自然说明了卫家的与众不同。 卫家老小皆是在堂中,行了大礼迎了福字。卫老将军忙命人去将福字裱起来,送到祠堂之中供奉。卫琰神色热络的看着秦婉,心中只盼望着她和卫珩当真回不到从前,那样自己就有了可趁之机。 然而,好似是知道他的鬼胎,卫珩轻轻瞥了他一眼,转身则向秦婉伸出了手,后者微微一怔,牵着他的手起身之际,身子微微晃了晃,吓得卫珩忙搂住她的腰儿:“婉婉……” 秦婉脸儿陡然就红了,瞋了他一眼:“我没事,这样多人在呢……”说着便要挣开,卫珩低头附在她耳边浅笑,“珩哥哥想什么时候抱婉婉,就什么时候抱婉婉。” 秦婉笑盈盈的掐了他一把,瞋了一句:“那婉婉想不让珩哥哥抱,就不让珩哥哥抱。” 两人如此亲密,好似没有昨日吵架之事。卫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昨日秦婉明明已经动摇了,现在居然又和卫珩和好如初?那他昨日的一番说辞……感觉如同到嘴的鸭子飞了,加之,秦婉那艳若桃李的模样看得卫琰身子里好似有一团邪火在烧,他望着卫珩的目光便很是愤恨了, 待众人都起了身,督太监笑得十分得体:“郡主,奴才出来之时,陛下特特嘱咐了几句,要奴才当面问一问郡主,关于昨日,三殿下给卫大人送来两个侍妾的事。”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色变。秦婉昨儿个才命人将此事告知雍王,今日皇帝便命人来问了,可见对于这个侄女,皇帝的确是心疼到了骨子里,绝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督太监说到这里,当即笑道:“郡主可不要轻易委屈了自己,就算是三殿下送来的女子,也不一定非要收下。”他说到这里,盈盈含笑,“须知郡主出嫁之前,陛下许了郡主养面首的权力。但凡郡主喜欢就好,旁的都不必在意。” 这话一出,让堂中除了卫珩、卫二夫人和卫苑雅的人再次震惊,卫舜华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婉。大熙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别说养面首,再嫁都怕是要给人指着脊梁骨骂。而皇帝会给秦婉这样的权力,不难看出对于这个侄女的偏爱。 “我不会轻易委屈了自己。”秦婉含笑道,十分乖巧,不忘瞋了一眼卫珩,后者脸色铁青,想到昨日见到的那两个孪生子,他便是一阵厌烦,诚然那两个女子长得很美,甚至于比婉婉更美,但他可一点都不稀罕。 督太监笑道:“郡主不会委屈了自己,那会不会为了夫家而委曲求全?”他说到这里,若有若无瞥了二房众人一眼,“还请诸位听好了,郡主乃是天潢贵胄的身份,可不要做些拎不清的事。” 二房顿时变色,知道督太监是皇帝派来给秦婉张目的,意在敲打他们,让他们别闹幺蛾子出来,不然犯在皇帝手上……卫琰更是气得要死,就这样看着秦婉,她袅袅聘婷的样子,让卫琰愈发的想入非非。 秦婉笑得从容至极,低声说道:“公公不知,那两个丫头是极好的,别说卫珩,就连我也喜欢得很。”才说完这话,被卫珩怒视一眼,也只是笑,迎上去牵着他的手,软乎乎的撒娇说:“你说是不是?” 卫珩脸色铁青,被秦婉的小手挠着掌心,眉头蹙了又蹙,最后咬牙道:“是。” 捉弄够了他,秦婉才笑道:“紫苏,去将两个姑娘领出来给督太监瞧瞧。”紫苏忙转身而去,督太监望着秦婉和卫珩的模样,知道卫珩对那两个姑娘全然无意,顿时含笑。他就知道,卫珩定不能是这样见色忘义之人。郡主对他的心意暂且不论,他能走到今日,若无郡主是绝对不可能的,倘若两人新婚不足一年,他就真的对旁的女人动了心思……当日他对太后的许诺可还历历在目呢。 他当日可说了,若是有一日负了郡主,可是愿意受乱刀分尸之刑。 不多时,紫苏就折了回来,身后领着那娇美的孪生子,两人弱柳扶风之姿,的确是美不胜收,笑盈盈的样子,让在场的男人都移不开眼。督太监笑道:“这两个姑娘的确是貌美。”心中却也有了计较,知道秦仪的确是想要人来离间秦婉和卫珩的。 秦婉自小就是乖巧可爱,深得太后和皇帝的欢心。就督太监而言,自然更是喜欢秦婉,昨儿个从雍王嘴里听说秦仪送了侍妾的事,督太监便有些担心。皇帝命他来的时候,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况且就那位三殿下,督太监着实没太大的好感,感情上自然就偏向了秦婉。 现在见了这俩小美人,督太监自然心中有数,寻思着要在皇帝跟前如实说话才行。 孪生子并不认识督太监,但见他身着蟒袍手执廛尾,知道是宫里人,芒星了个礼。督太监避开不受,含笑望着两人。堂中连呼吸声都小了一些,秦婉刻意望了一眼卫家几个爷们,卫老将军和卫三老爷都只是看了几眼孪生子后便不再看了,卫二老爷虽是呆了片刻,给二夫人横了一眼,也是忙收回眼神。唯独卫琰像是没了意识一样,怔怔的望着孪生子,半晌不曾言语。 见他如此,秦婉和卫珩相视一眼,齐齐露出微笑来。 很快,督太监也就说要去别的府上去了,秦婉亲自将他送出门,笑道:“公公既然见了,那就请如实回禀给皇伯父。三哥哥要教我做个贤惠人,我不敢不学着。”她话里略带了几分委屈,督太监笑道:“奴才明白了,陛下就是怕郡主受委屈,这才命奴才来的。”说到这里,他施了一礼,“奴才告辞了。” 待他一走,秦婉则和卫珩要回自己的院子里,那两个孪生子自然也是跟着,卫琰微微张着嘴,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直到四人出去了,他才回过神来,默默地握紧了拳。 他就不知道,卫珩到底比他强在哪里了,凭甚他就能娇妻美妾常伴,而自己……望着跟在卫珩身后的孪生美人,卫琰神色愈发狠了,只恨不能一口咬死卫珩方肯罢休。 终有一日,他要将卫珩的一切全部夺过来,好让世人知道,他卫琰并非是不如卫珩! 秦婉和卫珩在前面走着,孪生子在后,望着卫珩颀硕的身姿,两人脸儿都有些发红。她俩是秦仪专门选出来的人,言行举止无一不是按照贵族之女来教导的,本就是为了出挑。原本她俩被秦仪送到卫家来的时候,心中还有些不平,寻思着卫珩不过区区五品官,何必要她俩出手? 直到昨日见了卫珩,她们皆是愣了,原来卫珩竟是如此英俊的人。两人齐齐动了心思,要将卫珩引诱到手。但不想卫珩似乎对两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多看一眼都不曾。 打定主意要将卫珩的心握在手中,两人便加快了脚步,还未近卫珩的身,卫珩转头冷冷的望着两人。他今日给秦婉一通捉弄,本就有气,加上孪生子一点自知之明没有,让他更是憋火,若非他不肯对女孩子动手,现下非要一脚一个将这两个美人儿撂翻在地的。 两人不想会被他用这样冰冷的目光看着,一时也是愣了。卫珩飞快的搂了秦婉离开,一进院子,就将门给关上,微微用力,将秦婉抵在墙壁上,对她小嘴又啃又咬。她丰润的双唇都给咬得发红后,卫珩这才松开她,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坏丫头非说我喜欢她们俩?倘若我真的变心了,你还能如此风轻云淡。” 倘若他真的变心了……秦婉微微沉吟,旋即低声道:“你若变心,我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也要变心,养许多面首,气死你才好。”还未说完,又被卫珩吻住,待两人分开,唇齿间还牵出暧昧的银丝来。卫珩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你养一个,我杀一个,婉婉昨日应了,是我一个人的。” 昨日他将秦婉折腾得死去活来,还让秦婉许诺是他一个人的。秦婉微微一笑:“那时的话,做不得数。”还未说完,就被卫珩打横抱起:“死丫头,我帮你长长记性。” 被他抱上床,秦婉正要挣扎,就被他压了上来,她忙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亲下来:“今日你可瞧见了,卫琰似乎很喜欢……” “他本就是色中饿鬼。”卫珩说得十分简短,旋即堵了她的话,“乖婉婉,不许想着别人,只许想着我。” 屋里很快响起了羞人的声音,紫苏和杜若乖觉的到院门前去守着。等这声音停了,已然临近午时,秦婉累得连小指头都不愿意动,由得卫珩抱了她去沐浴,又抱着她喂好了饭,这才让她睡去。 一觉睡醒,已然临近申时,梳好了妆后,秦婉这才笑盈盈的问道:“那两个小美人儿呢?” “不知,今日被大爷瞪了一眼,就不知去了哪里。”杜若如实回答,又耸了耸肩,“大抵是有了自知之明?” “秦仪千挑万选出来的,怕没有那样的自知之明。”秦婉笑道,她知道秦仪的为人,他既然敢送来,必然不会是无能的女子,只怕定要在卫家翻出浪子来,否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卫珩神色不太好,望了秦婉一眼,低声道:“你这样关心她们?”得了秦婉一个笑容,卫珩不动声色的坐到她身边,声音愈发轻,“婉婉只能这样关心我。” “吃醋还吃到女人身上了。”秦婉点他脑门,复亲他脸颊,“你信不信,最迟今夜,那两个小美人儿必将有所动作。” 和往日一样,消了夜之后,卫珩便牵了秦婉沿着抄手游廊散步,她脾胃弱,若不散步,唯恐积食。走上几圈之后,生怕她着了凉,卫珩将秦婉抱了回去,他素来是要去书房里看兵书,但今日只坐在灯下陪秦婉,秦婉则和他相对而坐,取了针线来做。 大熙女子讲求一个德容言功,对于针线也是有所要求的,大多女子做针线,是为了补贴家用,而秦婉是郡主之尊,自然不必为了家计做针线,是以手艺不过尔尔。但她仍然坚持给卫珩做贴身之物,诸如鞋袜、香囊、寝衣一类的物件,皆是秦婉所做。 灯火昏黄,卫珩只按住她的手:“你眼睛要紧,还是不要做了。咱们家虽不比往日,但总少不了针线上人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婉婉的心意到了,这样就好。” “针线上人再好,却也不是我做出来的。”秦婉撅着嘴笑道,又低头去绣香囊,“你身上的东西,都要有我的印记才好。” 卫珩乌黑的双眸都笑得亮晶晶的:“婉婉若是想,连我身上都可以留下印记来。”他一面说,一面上下端详秦婉。自成亲以来,秦婉似乎是比往日丰腴了一些,她本是消瘦,现下美多了,举手投足间也有了少妇成熟温婉的风度,让卫珩看了心痒痒。 他半晌不说话,秦婉笑着剜了他一眼,点他脑门:“卫公子又满脑子想些什么不入流的事儿呢?” 卫珩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抱在膝上坐定,柔声道:“我在想郡主……我在想,不知郡主可愿意让我一亲芳泽?”她的馨香味顿时笼罩着卫珩全身,卫珩眯了眯眼,轻轻吻她的脸:“婉婉,我好喜欢你。” 饶是现在,他有时都会有些许恍惚,两年前,这是他根本不敢想的事。卫家被不受皇帝待见的流言所困扰,他过早的学会了避人锋芒。直到遇到了秦婉,她那样好,不仅不会看不起自己,相反还事事为自己着想,甚至于在无数的好男儿出现的时候,仍然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身边。 秦婉展眉一笑:“婉婉也喜欢珩哥哥。”又搂着他的脖子,作势要亲,紫苏正好打了帘子进来:“大奶奶,有动静了。”见两人这样暧昧的姿势对坐,紫苏佯作未见,又退了出去。 应了一声,秦婉当即就要出去,被卫珩紧紧按在怀里:“婉婉不许走。”方才她分明要亲下来,却被紫苏扰了,卫珩如何肯依,便痴缠起来,将薄唇送了上去:“婉婉不许欠我什么。” 秦婉只笑不语,旋即轻轻吻住他的唇,舌尖轻轻滑过他的唇瓣,刚将卫珩的兴致勾了起来,她又离了卫珩,笑道:“可没有了。” 心中暗骂这小丫头是愈发的勾人,卫珩和她一起起身,紫苏和杜若忙取了斗篷和手炉给她,穿戴好了之后,两人才一起出门,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素日里,卫珩散步消食之后,都会去书房看书,但今日他只留在房中陪秦婉,但书房里却亮着昏黄的烛火。秦婉一点不惊讶,只径直推门而入,屋中的地上瑟缩着两个姑娘,正是那对孪生美人,她二人被绸缎绑得紧紧地,再这样的天气里,她二人皆是穿着一件纱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迎着灯火,两人皆是媚眼如丝,肌肤泛着粉红,透着说不出的春/情来,一看就知道是服食了媚药。 这两个女子是秦仪千挑万选出来的,必然不是什么善茬。况且她二人今日看着卫珩的目光实在太痴了,秦婉也是女子,如何不知道两人的心思?偏偏卫珩无动于衷,是以秦婉敢笃定,这俩人今夜必然要闹出事来,早早的就命人在书房里守着,果不其然,这两个小美人儿便自投罗网了。 服食媚药这点暂且不论,光是穿着这样的衣物出现在这里,就是明摆着的勾引了。 因为寒冷,两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抬眼看向卫珩的目光便是愈发妩媚。卫珩看也不看她们,只是将秦婉抱紧,淡淡道:“扔出去。”外面寒风呼啸,地上积雪那样厚,以这样的穿着被扔出去……几个粗使婆子生怕闹出人命来,面面相觑,还是不敢动作。卫珩“呵”一声笑出来:“我说话是使不动你们了。” 见他有动怒之嫌,吓得几个粗使婆子忙不迭将孪生子扔了出去。两人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冰冷的雪珠子沾染上肌肤,让两人立时低低的叫了起来,但因为体内媚药作祟,两人的声音听来都十分软腻,好似要化成水一样。 “别闹出人命了。”秦婉拉了拉卫珩的衣角,后者身子紧绷,就像前世一样,身上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肃杀之意。倘若不是早有防范,今夜必然太平不了,她二人如此打扮出现在自己的书房,一旦让婉婉伤了心……越想越怒的卫珩咬牙道:“她们若不是女子,我定然要她们的命。” “她们若是男子,我也定然要她们的命。”秦婉颇有几分揶揄之意,就这样瞧着卫珩,后者微微一怔,转头屈指敲在她额头,“我是不是有龙阳之好的人,婉婉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知道。”秦婉笑盈盈的抵了一句,旋即微笑连连,惹得卫珩愈发气苦,将她猛地抱起,笑容便有几分邪气,“那要不要为夫帮你长长记性?” 这话已然是今日第二次听到了,秦婉忙告饶:“珩哥哥没有龙阳之好,珩哥哥是最喜欢婉婉的。”卫珩笑起来,将她放下,秦婉忙出了屋,生怕卫珩再兴了别的什么。望着两个在雪地里低吟的小美人,秦婉唇角浮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来:“今日两个姑娘煞费苦心,也是不容易,你们就送她们,去一个好去处。”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准备要开车了~会放在微博~ 开车会通知大家的么么哒~ 前世,姐姐是太妃,未婚夫疼爱,顾柔嘉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摄政王沈澈废帝另立,姐姐被软禁,未婚夫翻脸退婚,顾柔嘉沦为京中笑柄,凄凉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还没死,姐姐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渣男还不是未婚夫,沈澈……还是个小可怜。 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顾柔嘉决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关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帮着他们变着法子的整我? 顾柔嘉:胡说!我是真心、真心想对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电脑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手机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APP的小天使们请费心点进专栏包养存稿文皇后娇宠日记~下本确定开啦~ 如果能包养欢欢,当然是最好的啦~ 118 风流 大熙素来是没有宵禁之说的, 而今日受了刺激, 卫琰在外面吃酒吃到二更时分, 才醉醺醺的往家里去。 他自认从不比卫珩差, 可是凭什么,卫珩娇妻美妾常伴,甚至于秦婉这个郡主,还是放弃别的公侯子弟不要,只要卫珩。卫珩哪里比他强?尤其是今日秦婉笑盈盈的挽着卫珩的手臂,那两个貌美如花的孪生美人乖顺的跟在两人附近, 那情景简直刺痛了卫琰的眼睛。 卫府中已经下钥了, 早已经安静下来,卫琰酒意有些上头, 脚步些许虚浮,进了屋,也不曾掌灯, 只摸索到桌前, 吃了一杯茶缓解烧灼感,这才要睡觉。屋中弥漫着几分香甜气息,如兰似麝, 就如同女子的体香。他也没有在意, 厚厚的被褥却似乎有什么东西起伏,卫琰浑身一激灵, 寻思着莫不是什么畜生进来了,忙掌了灯, 掀开被子一看,却见他想着的那两个孪生美人躺在床上,呼吸如兰,感觉到光线,二人微微张开眼,媚眼如丝,脸带潮红,妩媚得要命。 卫琰脑子顿时炸开,当即起了反应。他本就是个惯好风月的人,况且这对孪生子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美的女人。他两人躺在床上,就像是刚刚醒来,身着素白纱衣,好似画卷中走出的仙子一样,其中一个翻身坐起,轻轻的“嗯”了一声,转头看着卫琰,对他粲然一笑。卫琰本是个色鬼,哪里经得起这等诱惑,立时将她抱在怀里,另一个也起身,饱满的胸部磨蹭着卫琰的后背,让他舒爽到了骨子里。 鲜少有男人面对这等美女不心动的,何况卫琰也就不是一个忍得住的男人,将两个美人抱上床,他立马除了两人的纱衣,对两人上下其手。屋中不一会子就响起女人的娇/吟,**得要命。 正是颠鸾倒凤之际,门却陡然被人推开,冷风灌入,让卫琰神智清醒了几分。抬眼则见一众人提灯立在门前,为首的则是卫珩和秦婉,借着灯火,能看出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屋中的场景**得令人背后发凉,饶是被人撞破,但孪生美人都是服食了媚药的,如何控制得住自己,偎在卫琰怀里,还在轻轻的律动。 这样的举动落在众人眼里,皆是微微抽了口气。哥哥的侍妾爬上了弟弟的床,这样的话说出去,可谓是奇耻大辱!偏偏这两个不知廉耻的荡妇,都被撞破了,竟然还敢这样动作? 卫琰吓得险些萎掉,纵然心中不平,但对于卫珩,他还是惧怕的。他推开怀中赤/裸的娇躯,连滚带爬的起身,连衣服也没穿,吓得声音颤抖:“大哥,我……” 他不着寸缕的跪在地上,让跟着的几个丫鬟红了脸,秦婉也忙避开不看。卫珩脸色十分难看,揽了秦婉转身就走:“将这三人绑好了,扔到雪地里败败火。”说罢,浑然不理身后卫琰的求饶声,揽了秦婉就走。 纵然知道二爷是个风流人儿,但这睡了哥哥的侍妾,着实让人鄙夷。几个粗使婆子冷冷的望着卫琰,一起动手,将三人绑得严严实实,扔在了雪地之中。 第二日一早,昨儿个卫琰的腌臜事就被传开了,卫家上下皆是震惊。卫老将军给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大呼家门不幸。卫二夫人虽然一贯不喜卫珩,但卫琰这明摆着撬哥哥墙角不说,那两个孪生美人可是秦仪送的,本就是为了让秦婉不痛快。现下可确实让秦婉不痛快了,但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一旦让宫里的贵人们知道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卫二夫人虽然贪着掌家的权力,但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当即就要去找秦婉,只要秦婉不在宫里的贵人跟前说些有的没的,那也就只是家事。但等赶到秦婉院子里的时候,却被紫苏告知,秦婉带着杜若进宫去了。 而此时的秦婉,哭得眼儿红红的,跪在太后和雍王面前,稍显瘦弱的双肩微微抖动着,显得可怜至极。太后本就疼她,忙亲自牵了她起来:“婉儿别哭,天塌下来,都有皇祖母顶着。” 秦婉哭哭啼啼的被牵到了太后身边坐下,抹了一把泪,才低声说道:“昨夜闹出那事来,又是我跟卫珩一起撞破的……哥哥的侍妾到了弟弟床上去,这像什么样子?现在那府里传遍了这事儿,原本是三哥哥要我学贤良才送来的侍妾,人也是我收下的,卫珩现下脸上无光,被府上人耻笑,真要传了出去,既是婉儿识人不清收了两个淫/妇,让卫珩颜面尽失,又是御下不严致使祸起萧墙,这混账名声只能婉儿背着了。” 秦婉哭得肝肠寸断,那小模样让太后和雍王心疼万分。雍王望着女儿,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他前日跟皇帝一起写福字之时就将此事告知皇帝,昨日督太监回来答复,说是婉儿要好好学学如何做贤良人,他就知道不好,本是打定主意今日去给秦仪施压,谁曾想就闹出这事来了。 自家女儿连自个儿都从未给过委屈受,今日竟然给堂哥给卫珩塞了两个侍妾,闹成了现下骑虎难下的局面。 越想越气的雍王脸都变了色,太后更是勃然大怒:“胡说!分明是老三那个逆子惹出来的事!做哥哥的怎会给妹夫房里塞人!现下闹出这事来,定然是他挟私报复,要婉儿和卫珩离心!” 太后脸色实在恼怒,当即砸了茶杯:“那卫琰可是二房的?”秦婉静默点头,太后登时冷笑连连:“哀家说呢,这卫琰怎有如此胆量,竟然敢染指哥哥房中的人,原来是二房的。跟那卫氏浑然是一丘之貉!” 昔年赵王妃卫氏出身卫家二房,行事嚣张跋扈,曾经在宫里动了胎气却一口咬定是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所为,致使太后给先帝迁怒,更挨了一记脆响。正因如此,太后对卫家如此不待见,连带着卫珩也险些被太后迁怒。 秦婉只垂泪不止,一语不发。太后恼怒非常,认定此次乃是秦仪故意挟私报复,送了两个不知廉耻的淫/娃荡/妇,就是为了离间秦婉和卫珩,还有卫家那不知廉耻的二爷,委实是该杀! 秦婉眼圈红红的:“那皇祖母的意思……” “还需什么意思,如此不知廉耻的人,直接赐死就是!”太后怒道,又抱着秦婉低声宽慰,“婉儿乖,皇祖母给你做主,咱们不受这窝囊气。” 秦婉颔首称是,轻轻抽泣了几声,那小模样委屈至极。太后宽慰了她,又命人端了她素来爱吃的冰糖燕窝来:“可不许哭了,这眼圈红红的样子,叫人心疼,婉儿宽心就是,此事皇祖母定然给你做主。” 吃了小半碗燕窝,凤鸾进来笑道:“太后娘娘,三殿下来了。” 秦婉手上一顿,深深吸了口气,眼圈儿又红了。太后板着脸怒道:“他还来做什么?要给妹夫房里塞人,让妹妹学什么贤良,三殿下好宽的心。他既然真的这样心宽,明儿哀家赏他媳妇几个面首,看他可还有如此宽的心!” 凤鸾笑道:“郡主也别太吃心了,伤了身子也不好。陛下现下已然知道了这事儿,郡主宽心就是了。天家的女儿,怎能给别人随意欺负了去?” 秦婉轻轻点头,低头继续吃燕窝。太后气得要命,不多时皇帝来了,太后冷笑道:“陛下怕也该管管儿子了,由得他这样欺负婉儿。泪多伤身,婉儿本就体弱,岂不要她的性命?” 刚得知这事,皇帝自然也是震怒,给母亲一番训斥,更是面上无光,安慰了秦婉几句,当即道:“传旨下去,将三皇子禁足,罚俸半年,倘若是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就不要出来了。”说到这里,他又想了想,“将那两个贱妇直接赐死,别仗着郡主宽和便目无尊卑!” 说罢了,皇帝又抚着秦婉的脑袋:“是皇伯父疏忽了,婉儿不委屈,皇伯父给你做主。” 在宫中呆了近半日,秦婉才出宫去。卫珩等在外面接她,见她眼圈儿红红的样子,卫珩一愣,旋即抚上她的小脸:“你哭过了……”他知道这件事让婉婉受了委屈,但不想她哭成了这般模样。卫珩又心疼又生气,只将秦婉抱紧:“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他干净的味道立时包裹住秦婉全身,她放松了身子,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也是笑道:“呆子,我掐了自己才哭得出来呢?”她说到这里,朝卫珩怀里钻了钻,“我怎会伤心?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人,故此我不伤心。若你那日不喜欢我了,我才伤心。” “我会永远喜欢你,除非我死了。”卫珩浅啄她的脸,又柔声道,“掐哪里了,让我看看。”他说着就要翻看,秦婉脸儿一红,扭着身子:“天冷,在衣服下面,别看了……” 卫珩顿时笑起来,附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婉婉其实……是怕珩哥哥在马车上入你?”她顿时脸红,卫珩笑得愈发大声,捧着她的脸吻上去。 两人回到卫府的时候,府上早已是鸡飞蛋打,卫老将军得知昨夜之事,气得咳疾又犯,二房得知秦婉进宫去了,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惹得皇帝震怒,唯独事不关己的三房很是惬意,但卫舜华和秦婉交好,也多次来秦婉院子里等着秦婉回来。 正因如此,秦婉回来的时候,二夫人无比谄媚的迎上来,还未说话,就被卫珩横了一眼:“婉婉今日累了,有什么话,等明日再说。” “珩哥儿,你知道你弟弟——”卫二夫人何尝不知这是推诿之词,忙要说服卫珩。纵然这对于男人而言乃是奇耻大辱,但卫二夫人知道,秦婉若不开口,一旦天威降临,那就再无翻身之地,是以只能涎着脸与卫珩求饶。还未说完,秦婉忽的开口:“皇伯父已然下旨赐死那两个女子,一会子督太监便会带鸩酒来,但凡要脸的,还是趁早退回去。” 一听皇帝竟然亲自下旨赐死孪生美人,卫二夫人顿时慌了神,忙道:“那阿琰——” 她现在说是悔青了肠子也不为过,秦仪命人送来那两个美人之时,她还暗自得意,寻思着秦婉这次定然疲于应付,但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鬼!若世上有后悔药,卫二夫人恨不能将其尽数吃了来挽回现在的局面。弟弟染指哥哥的侍妾,这事儿还了得!更何况嫂子还是天家的女儿!现在皇帝金口玉言,说将小美人赐死,那卫琰呢?卫琰会如何? 她急切万分,秦婉微笑着望着她,忽的就想到了前世。前世的卫二夫人,趾高气昂的说着秦婉配不上卫珩的话,纵然恼怒生气,但秦婉什么事都做不到,还险些被卫琰得手。想到这些,她心中便涌出报复的快感来,淡淡说道:“如此不忠不悌之人,即便真是个有才之士,就是赐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卫二夫人恍若雷击,差点就软在地上了,秦婉满意极了,和卫珩一前一后去了卫老将军院子里。卫老将军正吃药,见秦婉回来,眼睛更是红红的,知道是哭过,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卫家给你委屈受了。” 大熙对于女子的要求本来就多,若是闹出这种事来,必然也是责怪到主母头上,称是主母驭下不严,才会致使祸起萧墙。秦婉被堂哥塞了两个美人进来本就是受了委屈,现下府上鸡飞蛋打,自然更要让她背上几分骂名了。 秦婉微微一笑:“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这生分话。”又端了药来喂卫老将军,待吃完了药,卫珩握了秦婉的小手,神色冷淡,“儿子与婉儿商议过了,想再与父亲说说,咱们这府上不管不行,怕是要查抄一次才算好。” 卫老将军顿时惊诧:“查抄府上?!” “婉儿如今是容不得二房了,这件事闹得婉儿脸上无光,保不齐要给人耻笑的。可这事儿,与我又有何关?即便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二房那板子也得落下来才是。”秦婉慢慢说道,见卫老将军并无异议,心中一喜,又低声说,“昨儿个那两个女子神态十分古怪,就像是情难自制,后来才知道,两人是服食了暖情药。咱们这府上清清白白,这淫/物是从哪里来的?既然如今扯破了脸,婉儿也不愿再顾及什么,有什么不曾解决的问题,便一并了了。” 她话中似有怔忡之意,卫珩静默的握紧了她的手,卫老将军长叹一声,旋即低声道:“婉儿,你才是这卫家的当家主母想到了什么就去做。” 他何尝不知,秦婉肯事先与他商议已然是足够的尊重了。现下想想,秦仪为何会在二房包藏祸心的流言达到顶峰时送来美人?不就是想要秦婉因此被动吗?一个自小受万千宠爱的女孩子,卫老将军如何能叫她被人打了左边脸还要伸出右边脸去? 得了卫老将军首肯,秦婉这才将此事吩咐下去,府上立即就被搅动了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后,督太监则领了御林军来,当众赐死了两个美人后,这才笑盈盈的望向了秦婉:“郡主受了委屈。” “烦劳公公跑了一趟。”秦婉欠了欠身,自有人奉了茶来给督太监,后者盈盈含笑,刚吃了一口,就听外面传来卫苑雅的声音:“大嫂好生厉害,自己驭下不严,闹成了这样的光景,回来还生出什么法子要查抄府上,这是什么意思?” 卫苑雅本就是个行事骄横的女子,往日更是因为温一枫主动向秦婉示好之事对秦婉记恨。督太监望着秦婉,见她眼皮子也不抬,顿时明白,笑道:“如此喧哗,还不掌嘴?” 当即有粗使婆子冲出去将卫苑雅提了进来,当着秦婉的面就是几个脆响,将卫苑雅打得双颊红肿。秦婉施施然令停止,望着卫苑雅道:“就凭我是这卫家长子嫡孙的妻子,卫家的当家主母,做什么不必向小姑子你汇报。”说到这里,她故意笑道:“既然大姑娘这样大的脾气,那就先查大姑娘屋中,紫苏你领着人去,别让大姑娘屋里的东西少了。”她说到这里,徐徐吹开茶末,“二房出身的人,都这样奇哉怪也?赵王妃卫氏就是个包藏祸心的,你和卫琰也个顶个的能惹事。” 卫苑雅气得要命,但瞥见身着蟒袍的督太监,明白是皇帝身边人,当即不敢造次。紫苏忙亲自领了人去,卫苑雅脸色愈发苍白,额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不过半个时辰,紫苏折了回来,脸上神情十分诡异,低声道:“大奶奶,大姑娘屋里的佛龛之中……”她说到这里,颇见为难,“大姑娘屋中,发现了厌胜之术!”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姐姐是太妃,未婚夫疼爱,顾柔嘉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摄政王沈澈废帝另立,姐姐被软禁,未婚夫翻脸退婚,顾柔嘉沦为京中笑柄,凄凉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还没死,姐姐还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渣男还不是未婚夫,沈澈……还是个小可怜。 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顾柔嘉决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关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帮着他们变着法子的整我? 顾柔嘉:胡说!我是真心、真心想对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电脑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手机请戳:皇后娇宠日记 APP的小天使们请费心点进专栏包养存稿文皇后娇宠日记~下本确定开啦~ 如果能包养欢欢,当然是最好的啦~ 119 120 分家 所谓厌胜之术, 就是巫蛊之术, 百姓对于鬼神之说何等信服。遥想汉朝武帝之时的巫蛊之术, 牵连万人, 不可谓不惊心。自大熙开国以来,便明令禁止厌胜之术,但凡被查出,定然难逃一死,甚至夷灭三族。 是以紫苏说出卫苑雅屋中有厌胜之术的时候,众人神色皆是一惊, 卫珩下意识将秦婉护在身后, 督太监更是蹙起了眉头,望着卫苑雅的目光十分不善。卫苑雅神色苍白, 被几个粗使婆子压在地上,望着秦婉的目光满是愤恨。 重生了一次,秦婉对于鬼神之说并不十分笃信, 小手攀上卫珩的手臂, 卫珩转头看她,秦婉微笑,示意他不要担心。卫珩并不说话, 只是将她朝怀中搂了搂, 望着卫苑雅的目光冰冷非常,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屋中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紫苏硬着头皮,示意一个三等丫鬟取来一个不足五寸的锦盒捧到秦婉跟前, 秦婉打开望了一眼,见其中盛着两个小小的布偶,皆是扎满钢针,上面还缝着两个生辰八字,秦婉认识,是自己和卫珩的。 卫苑雅以厌胜之术诅咒卫珩和秦婉! 屋中一时死寂,连督太监都皱起了眉,看着卫苑雅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这卫家二房的人,果真都是不入流,亏得卫珩着郡马爷如此能耐,但还是处处要给二房善后。昔年赵王妃卫氏就是个行事欠妥的女子,这才会惹得太后如此厌恨,倘若不是因为陛下对卫夫人……只怕卫家想翻身也是不能了。 而卫珩更是怒不可遏,伸手掐住卫苑雅的脖子,直接将她提了起来:“你冲着我来就是,你竟敢诅咒婉婉——”婉婉身子算不得顶好,倘若再给卫苑雅这疯女人诅咒,身子岂不是更要出问题?卫珩越想越气,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被诅咒的人,五指收拢,将卫苑雅掐得直翻白眼,脸色通红,好似随时都要滴出血来。 秦婉咬了咬牙,小手抚上卫珩的手臂。温软的触感让卫珩因为怒意而紧绷的身子软了一些:“婉婉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秦婉心中一暖,小手挽住他的手臂,低声道:“这样掐死她,未免便宜了些。” 其实秦婉现在的怒意并不比卫珩少。她是重生回来的人,对于鬼神之说,她并没有前世那样笃信。即便这世上真有鬼神,那么她得以重生,定然就是冥冥之中神明庇佑的结果。所以秦婉并不认为这巫蛊会将自己如何,也不信这套。 但方才看到卫珩的生辰八字的时候,秦婉立时慌了神。前世卫珩带兵打仗,行军用兵,杀戮颇重,倘若这巫蛊之术一旦应验,只怕他凶多吉少! 越想下去,秦婉身子越凉,第一次切切实实对卫家二房生出了恨意来。前世不管二房如何待她,她只是怨而已,但现在涉及到了卫珩,她不能不对二房生出恨意来。 前世若没有卫珩,她早就被孟岚磋磨至死了。尽管她在小产之后血崩而亡,但最后两年,每一日她都很快乐,哪怕只是在家等着卫珩回来。那些日子,哪怕在现在想起,都会觉得温暖非常。 听罢秦婉的话,卫珩忽的松了力气,卫苑雅立时摔在地上,几欲昏厥。卫珩紧紧拉住秦婉的手,柔声道:“婉婉乖,别怕,一切都有我。” 见他丝毫并没有想到他自己,而是柔声宽慰自己,秦婉微笑,和他十指紧扣,声音很小:“只要珩哥哥好好的,婉婉就什么都不怕。” 两人情浓,双双牵着对方的手。卫苑雅脸色通红,好半晌才喘匀了气,见两人如此恩爱,冷笑道:“你二人最好直接杀了我,我既然敢做,就没想过能活了。” 大熙的律例如此,若发现有人使用巫蛊之术,此人必死,家中也势必受到牵连,至于是何种牵连,那就视情形而定了。 见卫苑雅一副大无畏的样子,秦婉登时大怒,卫珩更要亲手了结她,被秦婉按住:“我知道你不怕死,你也必死无疑,可惜你的父母兄长,都要为你断后。” 卫苑雅脸上白了白,咬牙说:“你不必假惺惺,我哥哥那事,本就是给你二人陷害的,贼喊捉贼的一出闹剧,现下犯在你手上,即便没有今日这事,我们也没有好日子。” 卫琰和孪生美人的事,的确是秦婉和卫珩设计的。但若是卫琰自己把持得住,如何有后面的事?况且,他们先想毒死卫老将军在前,送美人想让秦婉和卫珩离心在后,对于陷害卫琰的事,秦婉一点负罪感也没有。 “犯在我手上虽然没什么好事,但是我不会要他们的性命,不像大妹妹你。你应该知道,厌胜之术夷灭三族也是常态,更不说你竟然敢诅咒天家的女儿。”秦婉说到这里,卫苑雅色变,望着秦婉,眼睛有些发红。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秦婉生出报复的快感来,慢慢的对紫苏扬了扬脸,“带几个护院去,将温一枫那狗贼掘坟鞭尸。” 原本皇帝是要人将温一枫扔去乱葬岗的,但柳穆清到底顾念多年同门之谊,求了皇帝的恩典,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点了穴,将温一枫葬了,逢祭日去上一炷香。人已经作古了,生前之事也都烟消云散,卫珩与秦婉再也没提这件事。 眼看紫苏转身去,卫苑雅尖声叫道:“秦婉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秦婉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温一枫?姑娘家为了个狗贼,以厌胜之术诅咒哥哥嫂子,卫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被粗使婆子压在地上,卫苑雅动弹不得,看着紫苏出去,一时更急:“你都害死他了,你还要做什么?你勾得他满心满眼里只有你,他现在都被你们害死了,你还要怎么样?”她说到这里,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