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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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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皱着眉摁住他的手, “邵寻, 你以为他们过来干什么?度假吗?”    “不是过来看你的吗?”    她一听这话头疼, 几乎产生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双手顿时攥成拳头绷在身侧。    “邵寻, 我知道在你看来, 结婚并不重要只是个完成任务的仪式, 你从一开始就对所有流程都无所谓,但这到底是终身大事好吗?你觉得父母不会参与吗?他们是专门来看女婿的啊!”    邵寻这才反应过来。    方汝心急急拉他腕子,“快跟我上去, 你都迟到这么久,我爸简直想打你!”    他镇定自若,把她拽回来, “等等。”    “又怎么?”    “今晚喜欢吗?”他低声问。    方汝心眨眨眼, “哪个?你吗?”    他听完一笑,“当然是戒指。”    然后把盒子盖上, 将它塞到她手里。    “汝心, 专门为你打造的, ”他就那么稍微一使劲, 将她拖进自己怀里, “独一无二,完全只属于你。”    方汝心猛烈摇头,“这些都不重要, 你现在立马跟我上去才是正经的。”    她越急,他反而越稳定,甚至还低下头,从她额心开始亲吻,像是在安抚她的急躁。    如果是以前的方汝心,肯定会嗲嗲地说,“很破费,你不用对我那么好。”但仔细一想,她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邵寻迟迟不被她感染,搞得她都有点冷却了。    她平静地收下那份礼物,然后平静地反问:“费用给了,今晚也该我辛苦的意思?”    邵寻没料到小甜心会说出这种话,感到新奇有趣的同时也觉得她有点冲,这下愈发把她抓回来,“我们单独待会儿,再上去,行吗?”    虽说是问句,但他并没有给方汝心拒绝的机会。    他挑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一边吻一边推着她,直到她背部抵在一颗树上。    硕大的树荫,让路灯都被遮蔽,光线那样一暗,就进入一个极其暧昧的氛围。让邵寻想稍微放纵一把。    “老婆老婆,你过来看看!”    方汝心的老爸是从俩人拉拉扯扯开始瞧起的,并没有看到最开始送戒指的细节,如果看到这个肯定能猜到是未婚夫。他只望见自己女儿扭头走,却又被那男的拉回来,如此反复好几次。    母亲一瞅也急了,最后方汝心竟然还被拖走,大树挡住都看不见。    “快快快,赶紧下去,怕是遇到危险。”    俩老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衣就往下跑。    百般讨好岳父岳母,是女婿该做的,可邵寻根本没有这个家常琐碎的概念。他脑海里的印象还停留在,亲戚来了应该好好招待。可怜了夫妻小俩口,大半个月都没有好好亲近,才出差回来不到一天,家里又来了人。他现在就想跟她独处一会儿再上去,片刻的私密时间就好。    “邵寻,嗯……够了……”    嘴唇吻到湿漉漉,她艰难地推开他,毫不客气地捶他一拳。    “你为什么总这么不合时宜?你在商场的眼力见,但凡拿十分之一到这上头,你也不至于把亲戚都得罪个遍,不管是我这边的还是你那边的。”    正吻到兴头上,突然被打断,他没什么耐性地略作停顿,“这些都不重要。”    “你的公事很重要,但我的家事就不……唔——”话又断在他嘴里。    没法肌肤相亲,触手可及的亲吻也不错。    他几乎迷上了吻她,那饱满的、富有弹性的嘴唇,这种迷人的触觉他相当喜欢。    她在他怀里拧动,披散在背后的长发被挤得一片凌乱。    她温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物传到他掌心,还伴随着她身上阵阵若有似无的香气。他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略作停顿,再次下手时那力道可就大多了。    俩人看起来无比亲密,唇齿相连不可开交,她的嘴唇合都合不拢,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单音节。    她有些急躁和焦虑,但就是被他吻地有感觉——这她完全无法控制。    几乎把她吻陷!    她低喘着偏过头,他就顺势吻在她脖颈跟下颌的交接处。    很痒,很麻,她想闪躲。    “邵、寻!”她侧着脸,咬着牙关叫出他名字,一侧的细眉用力纠着,语气嗔怪而气恼。但对着他,那气恼她无处发泄。    “乖,”他还不忘安抚一句,“一会儿就好。”    虽说来来回回吻了两三回,但每次时间都不会特别长,到现在为止统共不到五分钟。对于邵寻来讲,只是他合理索要的“片刻私密时间”。    他出格了,但又没有很出格。    “汝心,最后一次。”他说,语气还很真诚。    她慢慢把脸转回来,使劲瞪着他。    他低下头,用嘴唇和鼻尖轻柔地摩挲她脸颊、脖颈。    真是难得有如此温存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晚感性的成分似乎比平常多了些。    她被他呼出的热气烫的阵阵发软,他又时不时低呼她的名字,其实她那颗心早就软化,毋庸置疑,她还是没法拒绝他,只是理智告诉她,现在并不适合亲热,她明明是来把他抓上去办正事的,怎么又黏黏腻腻起来?    邵寻现在越要越多,感情上的。    他听到她克制不住的幽微叹息,颤颤的,充满了无奈。而无奈昭示着无条件纵容。那一瞬,他心里的柔情骤然涌出来。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虽说他很早就知道,方汝心非常喜欢自己,但他并没有太大感觉,因为自打功成名就,女人的爱慕他见识过太多,只是对强者崇拜罢了,实在没法让他产生什么触动。但今天,暗光映在她泛红的脸庞,她紧绷抵触但又柔顺无奈地在自己怀里。他顿时产生了十分奇妙的感觉,似乎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她真的很爱自己,并不同于那种肤浅的爱慕或崇拜。    每一次,她都不愿伤害他。就算犯规操作的人换成他,她再气恼气急也不会像他那样严肃苛责,她根本做不到的,到最后还是默默纵容了他。    方汝心睁圆了眼,使劲拽他衣角:“你还发什么呆啊!快点快点,亲完最后一次走人!”    他胸口暖融融的,这种感性的情绪可以让他回味好一阵。他眸光略微一沉,抓着她双腕扣起来,可刚准备亲下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句,“给我放开她!”    但邵寻没有松开。    方汝心立刻喊了句,“爸!”    她想让邵寻反应一下,但他一动不动,就跟魔怔似的,还要往下亲。    短短不到半分钟,这种行为可就害惨了他,岳父急火攻心,大步走过来,一手强行把他拽开,另一手那拳头就挥过去。    “不要!”方汝心惊呼,扑上去阻拦,但第一下实在太快,没能拦住。邵寻左脸生生挨了一拳。    同为男性力气不相上下,这一拳对邵寻有点杀伤力,他往后一退,也终于回过神。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镇定,甚至有些傲然的冷意,这让岳父非常不爽,还要上去揪他衣领,“大半夜的你谁啊?!”    方汝心竭力抱住怒气汹汹的父亲,“爸,别打了,他是我男朋友!”    万幸,邵寻的理智还是在线的,听到她这句话,他挺直腰背,平稳而低沉地开口:“伯父,伯母,是我。”    局面骤然遏制,不再继续恶化,同时某种尴尬也悄然滋生。    四个人坐电梯上去,岳父盯着女婿打量,“你就是那个邵寻,杂志上的大明星。”    他温和回道:“伯父,我不是明星,只是普通人。”    “大半夜的,叫我女儿下去做这种事,你那脑子怎么想的?”    方汝心舍不得苛责,但岳父可不会心软,语气十分凌厉,“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大半夜的要是给别人看到,影响有多糟糕你明白吗?还以为我闺女跟男人在那干什么呢。”    方汝心紧张地盯着他们俩,生怕又起纷争。    邵寻被打一拳后,似乎彻底恢复正常,稳重的做派开始显现。    “对不起伯父,今天我实在情难自禁,一时没忍住行为轻浮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    方汝心诧异地看了邵寻一眼。    “要是被保安看到,把你当野男人抓起来,你那脸皮子往哪搁!还商界名人呢,还三十多岁呢,不明事理不知轻重,跟毛头小子一样,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这言辞有些重,就跟邵寻以前训她一样,但她一点都不开心,心疼。    “爸……他没有把我怎么样。”    老爸瞪她一眼。    老妈也悄悄扯扯她的手,提醒她不要干预。    “对不起,是我莽撞,”邵寻仍旧恭恭敬敬,“感谢伯父的教训,我一定谨记。同时也要跟汝心说句对不起,今晚又吓到你了,是我把你喊下来的。”    他并不啬惜道歉和示弱。毋庸置疑,在岳父面前示弱,是非常正确的抉择。    方汝心没吭声。    进屋后,邵寻去书房拿了好几份礼物出来,递给岳父岳母。    “汝心一早提醒我,您俩近期要来,我准备了一些不成敬意的补品。”    岳父说了句什么,然后皱眉摆摆手。    方汝心站在外头,看到父亲这种反应,这下子又开始担忧。    但邵寻很平静很温和,拉着俩老坐下,一副开始沟通谈心的架势。    “伯父,我知道这事有些突然,宝贝女儿莫名其妙跟了我,您肯定不开心。所以我很希望您跟伯母在这边多留一阵子,直到您确信我的人品,愿意把女儿放心地交给我。”    “别跟我油嘴滑舌,我肯定知道要好好考察。”    “那明天,我带您跟伯母去公司转转?你们是领导,就当过来视察。”    “去你公司干什么?看一眼就足够,我们不懂商业的东西,视察谈不上。我想带老婆把上海转一遍。”    “行,我请假陪您跟伯母。”    “这倒不用,你还是忙你自己的。”    “没事,我今天已经卸任。”    方汝心贴在墙边听着,终于慢慢放下心。    邵寻拆了其中一份小礼,“伯父,这是测血压的,平常自用很方便,只要这样弄一下就可以。”    她没想到,邵寻还是把自己讲过的这些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专门买了血压计。    “伯母,这是冬虫夏草,这是燕窝,你平常……”    她倚在墙上,慢慢地微笑起来。    ☆、越来越任性的邵总啊    47    邵寻在里面陪着爸妈,方汝心不想破坏难得好起来的氛围, 没有进去。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回想刚刚在楼下的邵寻, 嘴角一点点地弯了起来。    真的有些蠢, 关键是他自己还不觉得,先是拿个戒指盒不停地问喜欢吗喜欢吗, 而后又拉着她, 亲一会儿嘛再亲一会儿。难以形容, 已经不止是傻气。    被打的那一下,他仍旧面无表情,外人可能揣测他淡漠冷厉, 但方汝心却觉得,他恐怕是被打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她吼一句, 他才回过神, 又将腰背挺得很直。    如果没有这个戒指作为物证,方汝心简直要怀疑, 邵寻今天是吃了什么**药。    她坐在沙发上笑了好一会儿, 越想越好笑, 以后他再“倚老卖老”板个脸, 那就把这事翻出来跟他反复讲, 看他还好不好意思假正经。    她把戒指盒打开,那枚钻戒嵌在黑色的天鹅绒里面,熠熠生辉。    她刚把它拿出来, 准备给自己戴上。突然听到一句,“别动。”    她动作一滞,抬起头。    他反手把客房的门带上,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把戒指取下来,然后抬着她的手,白皙柔软的小手安稳地放在他掌心。他亲自戴到她无名指上,并且一直套到指根,还要往里顶。    她“嘶”了声,“邵寻,你干嘛,把我弄疼了。”    “七号居然大了?”他转了转那枚戒指,“感觉有点松。”    “六号或者六点五更适合我。”    邵寻说:“你又不瘦,怎么手指这么细?我还以为七号正好。”    “骨架子小不行啊?”    “行。”他笑着仰面,又是一记深吻。    俩人当然没有在客厅里亲昵,这里随时会被撞见,要去卧室或书房。方汝心趁机吵着要看照片,邵寻今晚无不纵容地答应了。    他故意不告诉她,她的照片在哪本上,她只好把他一柜子的摄影集翻了个遍。    “邵寻,你藏哪了?快告诉我嘛。”    他终于肯起身亲自给她翻,把一个很大的盒子拿出来,从里面翻出三张薄薄的相片递给她。    “第一张是傍晚拍的,曝光有点不够;第二张逆了光,又有点过曝;第三张最完美。”    她兴奋地拿来,挨个看完后,脸腾地烧红了,“我、我怎么这么好看?”    看着她兴奋的小模样,他凑过去亲了一下她脸颊:“因为你的确很美。”    相机在家里,邵寻拍的全是“事后照”,每次她累得汗涔涔一头栽入梦乡的各种睡态。    第一张侧身蜷着是可爱,而且邵寻拍的那个角度十分刁钻,竟将她睫毛拍的出奇的长。她发现自己的嘴角在睡觉时也是微微上扬的。    “这是我第一天过来,明明很紧张的,怎么睡着还在笑。”    邵寻说:“你不知道吗,你嘴唇天生长这样,”他又轻轻扯了下小可爱的脸,“不笑也在笑,很迷人。”    “我真没想到,原来你对摄影也很有一套。”    “我爸住院那阵子,全身瘫痪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却对闪光灯有反应。我每个周末去看他,就给他拍照,他眼睛会眨一下。”    “一句话都说不了?”    “嗯,中风的状态。”    “那……要是他并不想被你拍呢?”    邵寻给她问得答不上话,他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方汝心接着说,“要是你爸的性子也跟你这样傲,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病态被拍下去。”    他轻轻点头,“似乎也挺有道理。”    “怪不得你性格这样子,父亲离开得早,你独断惯了。”    “哪里独断?还是很善于听取意见的?”    方汝心睨他一眼,“一点都不善于,每次都要我哭。”    邵寻听完,又怔了怔。    但她已经低头,去仔细欣赏下一张。    他看着她,看到她柔顺的漆黑头发,削瘦但挺拔的双肩,背部肩胛骨小小一个起伏,然后那线条往下,在腰身处收到最窄。她像极了春天里新发的柳条,鲜嫩而清新。    “汝心,我会补偿你。”他把她的手握起来,“以后会无条件支持你的项目。”    她嘀咕一句:“怎么突然说这话?”    “结婚之后,财产就是共同所有的,没必要计较太多得失。”    方汝心没吭声,但轻轻点了点头。    “我暂时先通过私募把项目交给你去做,等你练熟了再辞职当老板娘。”    “练习一两年够吗?”    “这可说不准,要看你的进步。”    才入职一年,她就能自己做项目写深度,这成长速度已经够快。邵寻当老总太久,早就养成了说话不留情面甚至是毒辣的风格,因为最终目的是鞭笞下属,让他们不要骄傲自满,年轻人一旦有点成绩,的确容易恃才傲物。但方汝心现在不太需要了,被骂的时候,她能平静接受;不骂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不会再懒惰半分。    说实话,她的进步,其实有点超乎邵寻的预期,总觉得她还要再赖皮一阵才慢慢奋发图强,没想到稍微一逼她就嗖嗖的。邵寻终于自觉停下来想一想,是不是把她逼得太急。    方汝心抬眸,专注地看着他,问道:“我就怕我资历太年轻,私募不会让我单独接单。”    邵寻微微勾起唇角,“我自然帮你办成,你不用操心这个。”    他轻松几句话,就能说到她心坎上,感觉她又被自己哄得更开心了。    “汝心,如果你真的越来越厉害,过几年你来当蜜心资本的老板,所有事务交给你,我就可以退了。”    “你还没到六十就想退休?不成。”    “投资公司全权交给你不好吗?”    邵寻轻飘飘地就把这事说了出来,她听完,没多开心也没多惊讶,甚至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这种水平还是算了,再过十年你也未必看得上。不过邵叔等你老了,跑不动差,我还是可以给你跑腿调研项目的。”    他一把抓过她,用力揉了揉,“不许叫邵叔。”    “就算我老了也比你能跑,因为我身体比你好,哪像你出趟差瘦三斤。”    他又揪她脸颊,“汝心,你这都是虚胖。”    方汝心立刻回了句,“还不是被你弄虚的,整天掏空我……”    邵寻一听,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    他徐徐地,把方汝心抵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低沉地诱哄:“要?”    她没吭声便是默认,邵寻很快将她抱起来,走到书房的里间。    但她颤抖着摁住了他的手。    她剧烈喘着气,好像很紧张,因为父母就在客房呢。    “没事的。”他摸着她脑袋。    她有点担忧,那样巴巴地看着他,却起了反作用,疯狂催发他的热念。    然后他耐心地等着。    他笃定,方汝心不会拒绝自己。    果然,她低低“嗯”了声。    里头陷入了一片香甜的黑暗、静谧。她主动抱住了他,间或还凑上去亲吻。    方汝心小鸡啄米似的在他唇上点着,实在太轻,这哪叫接吻?    他把她的脸捧起来,含住她的嘴唇,然后深深地吻进去。    每到这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总是很迷人,看着他看着他就不自觉陷入痴迷,旋即又发现于是迅速移开目光,可移走后又忍不住转回来,跟他款款对视。她彻底放开后,嗲嗲地叫着一声声“老公”,伸手搂住他脖子不停索吻。她迷醉的表情和诚实的反应,对邵寻而言是一种巅峰的享受。    只要有亲吻,小甜心就会融化掉。    方汝心就是这个性子,她从来不喜欢逃避某样东西,包括感情和这个,她更想去驾驭它、享受它,就算拼不过邵寻,但至少要拉着他跟自己一起沉溺进去。    “今晚开心吗?”他已经问了不下三遍。    她沉浸在其中,甚至还无意识地发出软绵绵的哼声,过了会她才意识到他已经暂停。    他看到她享受的那样儿,徐徐笑了,笑得无比令她羞涩。    她慌慌张张地回道:“嗯……开心。”    他分出一只手,掐出她下巴,“一点都不疼,嗯?”    每次发出这种单音节的“嗯”,他总是显得格外低沉温柔,可行动却截然相反。    她眼泪被他逼出来。    “你看……还说不疼。”他一面温柔一面残忍,同时亲了亲她的嘴唇。    “唔……邵寻,”她委屈地直抗议,“你是故意的。”    俩人也没有书房里间待太久,还没洗澡呢又一身汗。四十分钟后,他抱着她出来。半小时后,洗的香喷喷的方汝心,舒舒服服地躺在卧室的大床上。邵寻拿吹风机过来,开始给她打理头发。    她不需要起来,甚至不需要动,只管慵懒躺着。    小甜心今晚过度消耗了体力,真是又累又困,居然在吹头发的过程中睡过去。    他也上了床,把她拨到自己怀里,细致轻缓地给她理顺那松软的长发。    关灯睡觉,俩人的呼吸声都慢慢变得悠长,整个卧室格外静谧。但没一会儿,方汝心那侧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方小姐,明天来找我签字。”    落款是庄翊。    ☆、这些磨人的大总裁啊    48    这大夏天的,方汝心却觉得自己感冒了, 估计是昨晚在浴室里折腾的, 平常她就容易纵情, 更别提昨晚的邵总实在太过宠溺。    方汝心被他搞得特别兴奋, 出了很多黏腻的热汗,她脑子一热也就跟着洗了冷水澡, 当时觉得特别爽, 洗完后也很舒服, 他又全程细致照顾着,之后还给她洗头吹头。但睡一宿第二天起来,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邵寻准备了很丰盛的四人早餐, 爸妈也都在,这令她非常开心,也就忽略身体不适。她挎包出门的时候, 邵寻还坐那儿怡然自得地跟爸妈聊天。    方汝心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 修改即将发布的投资报告,一边打瞌睡一边吸着鼻子。    谷雨微又带了杯咖啡给她, “该出去了汝心, ”她顺便把文件放她手边, “拿过去让银座的庄总签字, 这单你就完美结束, 佣金下个月打到你账上。”    “不是年终才发吗?”    “那是坑爹的银行,又不是我们私募,我们做一单清一单。”    方汝心抓起那份文件, 正准备离开,谷雨微意味深长地冲她笑,“汝心啊,别忘了你的小丝巾。”    她脸一红,又折回来拿,拿起时还偷笑一下。    谷雨微在她脑门上戳一下,“小甜心,你可要注意避孕呐,当心中奖。”    “嗯,知道。”    银座忙上市,券商的IPO团队过来对接,里头熙熙攘攘喧喧闹闹。董秘应该接待研究员的,但现在实在腾不开空,方汝心就自己去找庄翊。    老总的办公室都是套间,一进门是助理,里间才是办公室,助理那儿都塞了个水泄不通。方汝心只好举着手喊了句,“周助理,我是淡水投资的研究员,我姓方。”    助理正忙着跟别人交谈什么,听到这句礼貌地回:“稍微等等。”但其实他根本没看清她是谁。    方汝心一看这阵仗,仿佛是要等好久。    她拿出手机给庄翊发了条短信,“我在门外,麻烦你签个字,签完我就走。”    不到一分钟,助理那边就接到庄总的电话,然后他喊了声:“方小姐在吗?”    “我在,我在。”她挤到助理面前。    “方小姐,请跟我来。”然后助理把她带进去。    庄翊坐在老板椅上,他对面还坐着三个年轻男人,但他们相互没有交流。    方汝心确认自己没有打断他们后,才走进去,把文件递到庄翊面前,“每一个写着‘甲方’的,都要签字落款。”    庄翊没有反应,垂眸盯着桌面。    方汝心只好站在他身边等。    他突然又开口:“去那边沙发坐着,没仔细看过的文件我是不会签的。”    她又去那边坐着等。    “庄总,您看这样行不行?”其中一个年轻人噼里啪啦地搞完,又将电脑推给他看。    庄翊眉头一皱,“换。”    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略显不耐,不过他脾气比邵寻好点,没有当场发飙,仍然维持了一个比较好看的脸色。    “问过邵寻了吗?”    年轻人挠挠头,“那个……邵总说他不负责这个项目。”    “市场部的总监哪去了?”    “今天月末,糜总在商场视察。”    “创意部的呢?”    “我们不方便找,得庄总您去跟他们开口。”    庄翊抬手扶额,反复翻看那彩页的产品目录,最后一挥手直接丢了回去,“打回重做,没有一个能用!”    三个年轻人顿时鸦雀无声。    半晌,有人嗫喏着开口,“邵总辞职后,美术指导跟产品经理全都跳槽,手底下的班子也带走了,现在没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庄翊打断,“闭嘴,谁说没人?谁、敢、说?”    其他人立刻静若寒蝉。    庄翊扯了扯领带,稍微平复一下,“人事那边会尽快社招,委屈你们先熬一熬。”    三个刚松口气,“是……”    但下一刻,庄翊又发火:“现在就给我忙活去啊!多找人多取经,愣在我这干什么?我脸上有解决方案吗?难道还要我送你们出去?”    这连环炮轰把几个男人吓一跳,忙不迭地站起来,胡乱地鞠躬:“啊谢谢庄总,我们先走了。”    待那仨人离开,方汝心也没贸然上前,毕竟庄翊的心情明显差着呢。    等他缓了缓,她才站起,不过又听到他开口,“方小姐,能帮我倒杯酒吗?”    咖啡机是公用的在外面,但酒是私人的,在他办公室那边靠墙角的柜子上。    求人签字,她当然不能有脾气,所幸他这要求也是小事一桩,她过去帮他倒。    递到他手上时,他居然没拿住,杯子往下一歪。方汝心第一反应是很怕洒到文件上,这可就糟了,又要回去重新跑流程,她连忙伸手接着,准确来说是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她的手顿时就碰到他的,一大一小还紧紧贴在一起。    她飞快地撤回来,并且往后退了一步。    但此举却让庄翊糟糕的心情奇妙地开始好转,他笑了笑,把抽纸递给她。    方汝心说:“你快签,一上午都要过去,我也不想耽搁你时间。”    他一看腕表,十一点一刻,于是很绅士地邀请她,“方小姐,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我还有事,您赶紧签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再坐会儿,我还要把协议仔细看一遍呢。”    方汝心站着不动。    庄翊挑眉看她,“方小姐,我很平易近人的,跟我打交道不需要太紧张,尽管放松点,没必要像你在邵寻跟前那样。”    邵寻偏爱深色西装,被那修长的骨架一撑,显得高不可侵,但庄翊爱浅色,一身白之类的,的确会让人感到更加亲和。    不过对方汝心来说,都一样。    庄翊低头浏览,手里拿着签字笔。    “方小姐,这份文件签了,只代表确认投资,不代表资金到位,对?”    “对,我跟投资经理商议过,他说六千万会分三期,具体计划是这样的……”她一边说,一边弯腰给他翻到那页。    她眼睛很漂亮,那睫毛可真长,庄翊分不清是刷过的还是天生,反正很好看就是了。    “庄总,我解释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压根没留心听她解释。只看到她樱桃般的软唇在自己跟前一翘一翘的,非常性感。    他心里跟猫舔一样。    方汝心直起身,他回过神。    “方小姐,我有个疑惑,先前银座没有上市,所以我们投资算私募,可这一旦上了市,性质就变了,不能算私募。这六千万的单……我到底能不能给你啊?”    他真会耍小聪明,果然方汝心就开始好声好气地劝,“庄总,您放心,这离你们正式上市还有好几个月呢,在此之前都算私募,我可以做。”    他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负责上市的律师团今天来了,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好让我跟你都彻底放心。”    “我来打吗?”她指着自己。    “你要争取你的单子,难不成让我来?”    她过去用他座机,他把一个册子扔给她,“你就说,庄总让问的。”    他很狡猾,故意不告诉她,拨手机号和外线电话需要在前面加个零,搞得她试了好几次都是嘟嘟长音,还以为没人接。    他又说:“那你继续打下一个。”    方汝心只好挨个试。    他站到她身后,高大的身躯一覆上去,方汝心几乎整个被罩住。    他给她紧了紧电话线,“这是老古董了,时不时出个故障,再来。”    “庄总,虽然我现在还没碰到这种实例,但我有这方面的常识,上市之前的都算私募,我可以跟您保证。”    他伶牙俐齿,“既然你自己都说,之前没有遇到过,那你凭什么这么笃定?”继而又拿出教训下属的架势,声音都威严几分,“你才刚入职场,很多事情不要想当然,必须真的百分百确定,不然违规的后果你也承担不起。”    方汝心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拨号。    刚刚她那个眼神,似娇似嗔,他一下子就被击中,心里已经不是猫舔了,而是挠,痒得慌。    她态度极其端正,一丝不苟地做这件事,全然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    其实她根本没有娇怨抛媚眼,而是她天性如此,被指责的时候从来不会怒气冲冲地瞪人,而是那种我先接受先反思我自己。    很认真,很柔顺,小嗔怪。这不正是男人最喜欢的吗?    庄翊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邵寻喜欢百般“教训”她,把她这样那样,因为她的反应实在太讨喜。    他突然很想抱她,非常想。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不动声色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她感受到了那股气流,微微一惊,立刻戒备起来。    他却反应很快,抬手给她摁下零,“现在再试。”    然后这次就顺利接通,那边说:“您好,请问是谁?”    她按照庄翊指示的,“庄总想跟IPO的律师咨询一件事,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对方立刻说:“请讲。”    说完这句,她猛地把电话话筒塞给他,明显不爽。他笑着接下,还顺势连她那手一起握住。    方汝心眉头一皱,正欲发作,他却更快地开了免提,“滋滋”的背景音顿时听得一清二楚。    她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在心里骂了句混蛋。    她跟他较劲,拼命绞着,把手挣脱出来。    女孩的手就是不一样,嫩的不可思议,男人保养再好也没有她那样光滑。他讲着电话,眼睛却是一刻不落地盯着她,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将她释放。    她喘着气,凶凶地瞪着他,这次是真瞪。    然而对他而言,也只剩可爱了。    ☆、这些磨人的大总裁啊    49    方汝心拿着签好了字的文件从里面出来,庄总的助理迎面走来, “方小姐, 事情办完了吗?”    她点头, “办完了, 谢谢您。”    现在她已经很会收敛情绪,外人无法从她脸上得知喜怒, 助理笑着把她送出去, 但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里, 而是摸去邵寻办公室,想跟他倾诉倒倒苦水。她一路走过去,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庄翊很聪明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想指责他骚扰证据都不太充分,手跟手的接触在工作中不是很常见么?根据之前几次经验来看,她要是莫名其妙地胡乱控诉或者过度反应, 那么在邵寻看来可能还是耍小性子。    她反复思虑, 觉得最稳妥的做法是,先只跟邵寻讲自己手被男人摸了这件事, 如果他反应比较敏感比较激烈, 那么再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打算都做好了, 但去到他办公室却发现他并不在。    助理坐在套间外面整理文件, 看到方汝心过来把她拦住,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找邵总。”    “你有预约吗?”    “麻烦你跟他说,淡水投资的方汝心来找他, 他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方小姐,不好意思,邵总今天不在。”    “他出去办事?多久会回来?”    “邵总今天请假了,他没有来公司。”    昨晚邵寻就说请假全程陪同,她以为他只是安抚岳父岳母的不满,没想到他真的做了,而且格外雷厉风行,头天晚上说的第二天就办到。当然,也是因为他不再担任总经理,工作上的很多事情都得以脱手,否则今天头痛发脾气的就不是庄翊而是他了。    正式卸任,再加上岳父岳母又过来,邵寻正好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    方如心走到卫生间那儿打电话,邵寻接得很快,语气也极好,“嗯?”一个单音节温柔的要命。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    “带爸妈游玩,怎么,你找我有事?”    “嗯,想当面跟你说。”    “现在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她沉默地想了想,一时没有答话。    邵寻就说:“一般重要的,你跟我助理讲;如果特别重要,你就去找庄翊,他现在是总经理。”    见她迟迟不答,他还一派了然地问,“是不是立项成功,现在要双方确认投资计划?找总经理无误,虽然以前是我。”    方汝心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萎蔫了。    “我已经找过了。”她说。    “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没什么,”她背倚着墙,“就是想见见你,但是你又不在。”    “你不是天天见我吗?才出门没多久,又开始想我?”    “嗯,想要你抱抱我。”    “宝贝,我晚上去接你,到时候一起吃饭,”他只要稍微将语速放慢,那得天独厚的嗓音就会格外低柔撩人,“我看了下,你排卵期到了,所以最近特别想要?但你需要修复,不能连着来,你身体弱,我舍不得往狠了折腾。”    她“唔”了声,“不是这个,我也不想生宝宝,就是想黏黏你,什么都不做也行。”    邵寻听完好像笑了,知道她又是周期性地想撒娇,跟养了只波斯猫似的,但她不在身边,想抓起来揉一把也办不到。    他余光扫到岳父岳母拍完照,正往自己这边走近。    “乖,好好工作。”    “嗯,知道。”    通话结束。    她低头看着脚尖,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太敏感不要太闹事,至少文件签了,完美结束,总比他板着脸刻意刁难好。    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件事翻篇。回到私募,立马又有新的事来。    部门主管把她跟另外一个女的一起叫进办公室,说方汝心业绩比较突出,入职一年,做了五六个单子,而且金额也越来越大,所以专门成了一个新的小组,让方汝心当组长。这猝不及防可就是升职,以后跟谷雨微平起平坐。    她当然很惊喜,但下一刻还是冷静地问:“会不会太仓促?我担心我现在还没有带人的能力。”她看了眼自己的徒弟,后者对她微微一笑。    “汝心,没必要压力太大,你先拿她当助手,琐碎的活儿都交给她帮你分忧,让她跟在你后面学就可以,她现在只是个实习生,还没转正。”    她也是觉得那女孩看起来蛮年轻,不过打扮得倒是挺潮,裙子是超短的,一坐下就露。方汝心都不好意思往她那边看。    又是升职又是加薪,她不答应都不成。从主管办公室出来,她悄悄问谷雨微:“微姐,那女孩是不是有什么来头?”    谷雨微摊摊手,“空降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她学历的确很硬,伦敦政经的,办事也麻利,我让她帮我翻译几篇文献,分分钟搞定。我估摸她肯定有点背景。”    “那主管为什么要把她分给我?”    办公室里面。    “谢谢小叔。”那女孩冲主管笑得甜甜的。    “汝心是挺不错,新人里面最厉害的一个,早就可以独立做业务。但如果你实在想找师傅,我完全可以给你寻个资历老的更有经验的。”    她果断摇头,“不要那样的。”    主管瞥她一眼,“宁宁,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的心思,放着大把的分析师不挑,选个年轻的研究员跟着。”    她避重就轻地回答,“我跟她年龄比较接近,她看起来也很平易近人,跟着她我比较自在。”    主管低头喝茶,“反正帮你搞定了,你自己好好努力,别乱给她添麻烦,她是个好人。”    “嗯,我知道,”她愉悦地起身,“那小叔我先撤了。”    “对了,”他突然叫住她,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上班不要穿这种衣服,太露了。”    她低头看了看,委屈地回了句:“哦……好。”    “你跟着方汝心也是件好事,生活作风也多跟她学学,她可没比你大多少。”    唐宁把自己的办公用品挨个搬到方汝心的格子间附近,软甜软甜地对她说,“汝心姐,你有什么事要我办就尽管说。”    方汝心丝毫没有组长的架子,没拿她当下属而是当妹妹,还主动过去帮她搬东西,无意中发现这孩子居然存了好几盒避孕套在这。    方汝心诧异地问:“工作场所为什么要备这些东西?”    她笑嘻嘻地拍了方汝心一下,“哎呀,别装纯了。”    方汝心被她搞得眉头微凝,唐宁又迅速反应过来,圆场说:“反正有备无患嘛。”    所幸方汝心脾气好,看了她一眼,有话想说,但暂时没说。    俩人抱着一箩筐的东西,经过长长的走廊,唐宁看前后都没人,便大胆问道:“汝心姐,你有性生活的?”    她反问:“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像是怕方汝心忌讳说出口似的,唐宁主动显得亲和,“汝心姐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这美貌和青春不就是女人的资本吗?换取你现在的成就,我觉得还算少了呢。你看那娱乐圈……”    “打住。”良好的教养让方汝心不喜打断别人,哪怕再啰嗦她也会耐心听完,但这话她实在是听不下去。    “汝心姐,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啊!”她还生怕自己被误会,“我是说,这样再正常不过,就是想问你该怎么做,怎么才能钓到邵寻那样的男人……”    唐宁怕她生气,所以迅速解释起来,然而这番解释丝毫不在点子上。    “你怎么知道我跟邵寻的事?”    “稍微有点人脉的都知道啊。”    方汝心没有吭声,心情莫名的有些不好。    唐宁自顾自地:“基金经理、大买方,至少都是三十多岁的,我今年才二十二,隔了十多岁。十年光阴可等于好多钱啊,至少是五千万,没有五千万我可不嫁他。汝心姐,你评估一下,我能找到什么样的?”    “别胡思乱想,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开始拜金?”    “这哪里叫拜金,我想日子过好点不行吗?”然后在心里骂道,你怕是圣母。    女孩的声音变得有点尖利,方汝心怕那个词用重了,便跟她道歉,“对不起,刚刚那句话是我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唐宁没料到她道歉道得这么干脆,几乎有点措不及防,愣了愣也说没关系。    “基金公司的那个王经理,也挺有名的,我听主管说,你把他收到了自己的人脉里,怎么做到的啊汝心姐?要怎样才能让大买方注意到?”    这个问题方汝心非常熟悉,因为不久前,她也为这个困惑过,甚至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还好她面对的是邵寻,换个男人,未必会有那样好的结局。    这女孩明显是想听心计,但恐怕方汝心要令她失望了。    “只要你认真工作,自然会有人注意到你,真的。”    唐宁撅起了嘴,有些小不满。    不过她笃定,方汝心现在是还没跟自己交心,所以遮遮掩掩不肯讲出实话,等交心之后她肯定会说的。    唐宁给她整理文件时,看到协议前天批,今天就签好了字,无不崇拜地问:“汝心姐,你跟银座的关系很好?他们总经理真给你面子啊。”    方汝心哽了哽,没说什么,继续忙活手里的事。    快下班的时候,庄翊打电话过来,方汝心看着那来电显示,犹豫着没有接起。    但唐宁麻利地帮她接了,“您好,这里是淡水投资,请问您找谁。”    方汝心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摆摆手,唐宁会意,“抱歉,方研究员已经下班了,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告。”    “哦,好的好的,没问题,我会告诉她。”    挂掉电话,唐宁汇报情况:“汝心姐,他是来提醒你东西落他那儿了。”    方汝心连忙站起来,“什么东西?”    “他没说。”    方汝心上下摸了个遍,发现没有掉东西,正怀疑庄翊在钓鱼时,猛然发现,自己戒指不见!    她再稍作回忆,一下子便想到肯定是他抓着自己的手,顺势给拧下来,毕竟那戒指本来就有点松。    这庄翊,哪里是总裁?干脆去变魔术好了!特别擅长这种小动作,上回是把她撞一下就给她塞个礼盒,这回居然偷摘她的戒指。    “汝心姐,刚刚那可是庄总本人哦!不是他助理或秘书。”唐宁一副惊讶又羡慕的口吻,然后盯着方汝心来回打量,总想瞧出什么端倪,但后者已经跟邵寻学会了不动声色。    唐宁那脑子一转,嘴角漾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故意落东西也是一种聪明手段。”    ☆、越陷越深的邵总啊    50    邵寻跟方汝心的下班时间很少凑到一块,多数情况下他比她晚的多, 像今天这样专门过来接她的次数并不多。方汝心问唐宁要不要顺路坐回去, 唐宁当然很想, 激动地握住方汝心的手,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那人可是邵寻啊, 也不是那么好套近乎的。    而且邵寻既然专门来接, 那肯定是为了二人世界,这时候当电灯泡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反感。    于是她慢慢地松开了方汝心的手,“汝心姐, 还是下次,今天就算了不打扰你们。”    方汝心也没有说“没关系”然后继续劝,而是就势点点头, 两人分道扬镳。    邵寻今天没穿刻板的西装、衬衣, 一件银灰色的Polo衫,裤子也是与其搭配的深卡其, 虽然是傍晚, 但夏天的太阳仍旧刺眼, 他戴了副墨镜, 整个人闲适又时尚, 宾利超跑是敞篷的,他坐在里面,撑着手支着太阳穴等人的模样, 真是像极了那种大明星。周围经过的路人,都好奇地对他多打量几眼。    方汝心兴冲冲地打开车门,“哟,今天邵总被狗仔拍了吗?”    他知道她是贫,扬唇一笑没吭声。    等她一上车,他就问,“升职了?有小尾巴跟着你。”    这话被他一说,她顿时有点骄傲,甜甜一笑,“可不是么,主管今天夸我业绩很好来着,让我单独带个组。”    这就是真爱了,只要相互对视一眼心情都会变好,什么七七八八的事全都抛到脑后。    “邵叔,多亏了你啊,今晚要不要给你加个鸡腿?”    “别谢我,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要是朽木不可雕,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我印象中最年轻的女分析师,是28岁,专门做环保投研的李菁菁。方汝心你不错,刷新了纪录。”    她却嗲嗲摇起头,“没你说的那么好,我现在还够不上分析师,她也不是我徒弟,算是助理一类的,还没转正,在实习呢。”    “那她明年转正你不就晋级到师傅?”    她美滋滋的拿眼角眺他,“不要这样夸我,我会忍不住骄傲的。”    “没事,”邵寻笑笑,轻轻松松地打着方向盘拐个弯,“有我在,你也别想骄傲太久。”    “那可不,”她一半甜蜜一半娇嗔,“邵叔虐我千百遍,我待邵叔如初恋。”    她现在叫这个称谓比叫老公的次数还多,没办法,他也不强行纠正了,“亲热、求人的时候就发嗲叫老公,得意翘尾巴的时候就叫邵叔,怎么有利怎么来,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听到这话,方汝心反而开心的大笑,“我以前不是成天叫你老公吗?你嫌我腻歪,现在我改口你又不爽。求人的时候肯定要甜美一点,平常干嘛装腔作势?邵叔邵叔,叔辈的不就是用来压榨的吗?我是个世故的小女子,喜欢耍小聪明,邵叔教训得是。”    邵寻专门分出一个间隙扫她一眼,“分析师不都是沉默寡言的实干家吗?你看你的伶牙俐齿。”    “唔唔,邵叔你看你的,”她冲着他皱皱小鼻子,“又来这种教训人的口吻。”    他明明忍俊不禁,但一面又要装狠,“回去收拾你。”    “我爸妈在呢,你敢把我怎么样?”嘚瑟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两人在车上就这么一路打情骂俏,一对上他,干练的都市丽人就退回成十七岁少女,全是没营养的话也能乐呵好半天。    直到邵寻接到一通电话,车厢里的嬉闹才被打断。    “邵寻,你现在忙吗?”    方汝心一听是庄翊的声音,小心脏都悬了起来。    “不忙,有什么事你说。”    “你知道我这人不轻易后悔,但我觉得总经理的交接期应该长点,你这突然离职,搞的管理层一片乱糟糟。邵寻,实话跟你说,我想立刻补救这个错误,希望你回来再撑半个月,就当是卸任的交接期。你要是嫌时间太长,一周也行。”    原来只是这个,方汝心稍微松口气。也是,他们男人的话题总是围绕工作,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专门来扯事。    邵寻一派平静,“庄翊,你是焦躁不安。”    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会儿。    摆明了,邵寻那话,一针见血。    “不,我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我觉得我应该趁机把不服管教的人都清出去,正好你跟周霆都不在,我想炒谁就炒谁。江誉也好对付,早就收得服服贴贴。”    邵寻问:“庄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需要给自己找借口吗?”庄翊那口吻有些激傲,就跟上回在酒桌上发飙差不多,咄咄逼人,“他们无法按时完成任务,还藐视上级,根本没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背地里叽叽歪歪,就是不认真工作。炒了他们还需要理由?”    邵寻听完没有任何讶异,仍旧波澜不惊,可不是么,他当初担任总经理也都经过这些。    “庄翊,现在是什么年代?每个人都有个性和脾气,下属不买新官的账,再正常不过。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你眼里,还把自己跟他们当做两派人。”    “你怎么不说你的投资部门跟我的业务部门是两派呢?跳槽的跳槽,请假的请假,现在我手里是一盘散沙!邵寻,我问你,现在总经理是我,我可以炒掉你投资部的人吗?比如底下那个张维宇。”    “他是个靠谱的狠角色,连着三年都上了分析师前十。”    这时候的邵寻,分分钟严肃起来,语气都变了。    “你必须跟他们和谐相处,而且首先从张维宇开始。我连着几天都不会上班,别指望我。而下个项目你立马就要出差,并且要带着张维宇一起。不更应该搞好关系吗?”    “项目的客户,你的手下,每个我都要呵着,”庄翊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总经理,我现在就是一个拿高工资的保姆!”    邵寻却道:“这种认识才是对的。”    庄翊没再说什么,通话到此结束。    方汝心说:“庄翊现在自食其果了?”    “谈不上,这是常态,”邵寻依旧中肯,对待公事他从来没有幸灾乐祸的态度,“我刚任职总经理,底下的人也不服管教,都是慢慢熬的。”    到家后,她发现只有自己跟邵寻两个,“爸妈呢?”    “出去转街,吃饭时候回。”    邵寻刚把新买的金鱼端上来放好,依旧是老位置,按照商人迷信的说法,那叫风水位。方汝心就过去玩它们,逗得不亦乐乎,邵寻叫了好几遍,她还那搅来搅去,并且兴冲冲地跟邵寻汇报“用户体验”:“这几只比上回的活泼多了,伸进去还咬我手指呢。”    “方汝心,过来。”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阵清脆的笑声、    等邵寻亲自过去,那可就直接揪耳朵,“你三岁是?”    她“啊啊”了两声,连忙把他的手拍掉,“邵叔你真讨厌,我喜欢小动物,逗一逗都不行吗?”    “不行,它们会被你玩死。你不觉得,自从这里没放鱼缸,运势差很多吗?”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诧异地问:“还好?明明是越来越好,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可邵寻还是把方三岁拖进了厨房,“以后别折腾那缸鱼,换水也不劳你操心。”    “至于吗?”方汝心瞥他一眼,随手掰颗葱帮忙剥起来,“家里最大的吉祥物可是我呢。”    邵寻扭头看她,惊异于她的厚脸皮,而她还在那甜甜地笑着。    每次他一摆架子,都会被她的“厚脸皮”搞得无话可说,什么严肃都要被瓦解。    他无声一笑,没再说什么。    小可爱在身边,做饭都热闹起来,她一面哼歌一面哗啦放水帮着洗菜。    “邵寻,我今天接到你们投资部的新项目,就是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个吗?”    他一边切肉一边“嗯”了声。    “那我大后天就要出差,晚上飞过去。”    “我知道。”    “这回你真的不去?”    “不去,我要忙蜜心资本。约了几个重要的人,都在那天见。”    她绕了一圈,慢慢讲到重头上,“所以庄翊会去?”    “当然,他是总经理,投资部的人也会一起。”    “你不介意吗?”    邵寻头也不抬地问:“介意什么?”    “嗯……他上回为难过我,”她斟酌着字句,“你就不怕这回你不在,他会变本加厉?”    “没人喜欢刁难女人,这次的好处他也拿够了,没必要揪着你不放。”    果然,邵寻永远是严以律己的,不管什么问题都先从己方反思,所以他安抚方汝心,“别怕,也别担心,只要你是正儿八经地履行工作职责,那么没人能刁难到你。”    这话说得也在理,方汝心只好点点头,“懂了。”    邵寻没有发现她戒指不在,她本来预备了圆谎的说法,然而他并没有问起,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种小事。    是邵总的风格无误。    方汝心洗菜洗到一半,突然“嘶”了声,那种难受的声音。    邵寻以为她不小心划到手,连忙转身去看,发现没事他又转回来,问道:“怎么了?”    “最里面牙疼,”她停下来揉揉自己的腮帮子,“好像长智齿了。”    “那明天我带你去拔掉,以后发了炎不能立刻拔。”    “才疼没多久,我怕它只是刚刚冒出来,不是要等长好才能拔吗?”    “没这回事,随时都能。”    他把手洗干净,扳着她下巴让她张开嘴,“我看看长到什么程度。”    她顺从地打开双唇,但那红艳艳的小舌头调皮地伸了出来,邵寻那样看着她,她又飞快地把舌头缩回去,“不好意思。”    “再张大点。”邵寻一面说,一面愈发卡紧她下颌。    方汝心张得有点狰狞,他忍不住笑了,“你也别用力过猛。”    她又缩回来。    这下子,他也不为难她,直接食指探进去,摸索到她牙龈的最末端,指腹在那揉揉。    “的确长了,刚冒出一个尖。”    “怎么办?好疼……”口腔里含了根手指,她说话含含糊糊,“大后天就要出差,最近肯定不能拔牙。”    确认情况后,邵寻把手拿出来,“你等着。”    然后她看着他出去,半分钟后又进来,手里多了一把小锉刀。    方汝心吓得缩到墙角,“邵寻,你要干嘛?”    他把她抓过来,“我早就这么干过,几年前太忙了没时间拔牙,我就把长出来的部分磨掉,这法子很好使。”    她“呜呜”抗议,“你要是划到我怎么办?”    “锉刀而已,并不锋利,就算划到也不会划伤,相信我。”    在他的安抚之下,她又再次张开了嘴。    邵寻一手抬着她下颌,另一手指尖探进去,压着那锉刀给她磨啊磨。口腔而已,对他来说几乎没有难度,下手也并不畏畏缩缩,非常利落地,不到半分钟就把智齿的尖尖给磨平。    但方汝心紧张,嘴巴那样吃力地打着,唇角有丝丝缕缕的口水溢出。但同时她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漆黑的眼珠子像崽儿一般,明明焦虑害怕但又完全相信他,里面全是一层层的水波。    他停下来,心头重重一跳。    她还没察觉他的异样。    他刚把手撤出,她松口气合上唇,还酸着呢,他的亲吻竟疯狂地压上来。    ☆、越陷越深的邵总啊    51    方汝心真的没料到,邵寻突然又上来亲自己, 还亲的那么热切。她被他顶的往后一退, 垂在身侧的双手也胡乱地往案几上一扫。    “——唔唔!”唇齿相缠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她慌张之下发出的娇哼。    她迷乱地抓他后脑勺的头发, 此举激发了他更迫切的的欲念, 动作愈发凶狠,猛地将她的腰搂紧。她的身高本来就跟他有点差距, 他突然一使劲, 她就被迫脚尖猛然踮高。上半身从腰椎中段开始, 因为他的拥抱而深深地凹陷进去,形成一个优美的、紧绷的弧度。    她左脚的小凉鞋甚至掉了,光滑的脚丫子微微悬空。    她的慌张只能维持十秒而已, 很快就主动伸手搂住他脖子,热情回应了这个吻。    俩人越吻越激烈,案几上的东西哗哗往下掉。刀子咣当掉下去, 方汝心胆子再肥都吓一跳, 一哆嗦就把邵寻的嘴唇用力一咬,他吃痛一下可算停了。    俩人喘着热气近距离对视, 不约而同地都笑了, 当然, 邵寻只是微笑, 方汝心却笑得“咯咯”, 最后甚至软软地趴在他身上。    他轻轻拍拍她的背,又往地上一看,刚洗好的樱桃全散在地上, 筷子、刀子也掉那儿。    她推开他,蹲下来收拾东西,邵寻跟她一起捡。    她把樱桃装进篓子里,挨个冲洗。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先是瞧着她脖子上的吻痕,然后嘴唇贴上去再吻一遍,“待会儿再弄,跟我去房间里。”    他又在索欢,虽然不会像她那般明显。    她捻起一颗洗好的樱桃,反手塞进他嘴里。邵寻一口咬住,然后含着她的指尖不放,深邃的眸子那样盯着她。    她发出很细微的娇哼,这无疑给了他确信,登时一把抱起她。    厨房的狼藉之处还没有收拾利索,邵寻就把老婆叼回房里去了。    他就这么抱着她坐在床上,她被松开了,小小的一只,跪在他腿上。    很奇怪,她在外人面前越变越精干,但对着他,她始终都是最初那种,粉馥馥的讨人疼的模样。    她跟他接吻时总会很兴奋,略带躁动地蹭着,虽然某种压迫感也会令她绷紧全身。    他霸道地搂着她,把她整个人罩在怀里,然后含着她的唇,专心致志地享受着,偶尔也会弄得她“哼哼”出声。    不管多少次,那触感依旧令他着迷。    她勇敢但又不太娴熟地回吻,发出很大的声响。    他愈来愈重的呼吸声对她来说似乎是极大的鼓励,她壮着胆子探出纤细的舌尖往他口腔里伸,但几次都失误地舔到他牙齿。    痒,滑。    他忍不住笑起来。    于是这个吻就停了。    好好的氛围就这样生生被破坏,她略带不满地看着他。    他抵住她额头,鼻尖也跟她轻触,“说的没错,你才是家里最大的吉祥物。”    然后一手捧着她的脸,小口小口地啄着她的唇,像在品尝可口的点心。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突然用手指捂住他的唇。    邵寻那嗓音还残留了点低哑:“嗯?”    她噗嗤一笑,“你好像上了瘾的人。”    他眸光愈深,又顺势吻她手指。    一举一动都温柔绅士,但又让她无法逃脱。    方汝心今天穿了一件长袖的套头软纱,非常美,袖口还是花瓣状的。    她抬起双手,放到他面前:“来,捏住。”    他照她说的做了。    衣袖一捏在他手里,她轻轻一笑,纤细的身子轻快地往后一缩,他生怕她从自己腿上掉下去,正准备伸手抱一下,但灵活的方汝心并没有犯这种失误。伴随着细微的“滋啦”一声,一只漂亮的金蝉脱了壳,那团带着体温甚至沾着薄汗的软纱完全落在了他手上。    邵寻都有一瞬间的震惊,这妮子竟突然一下就……    她娇羞地看着他,整个人散发着极为香甜的气息,浓郁到要化成实质,扩散在空气里,将他重重包围,难以挣脱。    “抱我……”她声音有些颤。    那一刻,邵寻几乎听到了火花迸裂的声响,胸腔里的心脏暴烈地鼓动着。    短暂的对视,他直接把她抱起,非常强势地。    “啊……”她重重抖了一下,然后用力攀住他。    但不幸的是,门铃这时候响了。    很明显是爸妈回来。    俩人骤然滞住。    隔得那么近,她才发现,邵寻的双眼竟然因为情动而微微发着红。但他还是理智的,正好方汝心又使劲推了他一把。    他把人放下来,气息略微不稳。    她体贴地说:“你先缓缓,我去开门。”然后飞快地把那软纱抓起来。    接下来,一切都得恢复平静。    邵寻在卧室里好半天才出来,彼时方汝心跟妈妈已经在厨房里炒菜忙活,而方爸爸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邵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眉头深皱后又松开,似乎已然镇定自若。总之,他面上看不出端倪,但其实自己知道,还在慢慢缓着。    该死,这缓了好久的。    方爸爸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盘,“切了菠萝蜜和火龙果,吃吗?”    他走过去,一起坐下。    方汝心才是恢复快,把软纱重新套回来的那一刻,她就是纯正乖乖女了。    半小时后,饭菜上桌,四个人一起吃饭。方汝心手机响了,助理打来的。    唐宁声音很雀跃,给她汇报好消息:“汝心姐,我现在在临江大酒店,正好碰到了庄总。我找他帮你把东西拿回来好?这样你就不用自己专门跑一趟。”    这当然好,但方汝心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走到阳台那边,“唐宁,你认识他吗?庄翊可不是吃素的。”    “当然认识,业内谁不认识庄翊,”唐宁好像心情极好,“汝心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方汝心压低声音,“庄翊会玩女人,你知道吗?”    她好心提醒,但唐宁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甚至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喜悦。    “不都这样吗?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    方汝心无话可说。    回想唐宁今天说的话,以及她的一举一动,方汝心有理由觉得,这女孩是想主动给庄翊送上门,指不定戒指那事还给她一个契机呢。    今天下班方汝心友好地提出顺路带她,但她却没有答应,不知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琢磨跟庄翊的“偶然邂逅”。毕竟稍微有智商都知道,邵寻已经结婚,这可不能乱钓,万一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未必上钩不说,还惹得自己一身骚。高端投资圈很小的,大家几乎都相互认识,名声毁了事业也就毁了。    但庄翊是没有结婚的,甚至没有女朋友,单身可以下手。合情合理。    说真的,这种闲事方汝心并不想管。既然自己要,那么自己承担后果就可以。但唐宁是她助理,她不想上回那女孩的事在她身上重演。    庄翊在事业上很成功,但在感情上,他迄今为止就没拿出过真心,面对这种浪子型的男人,怎么还源源不断地有妹子觉得自己能成为他的归宿。    方汝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    邵寻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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