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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九章 涨自己威风,灭他人士气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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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再几世也会甘之如饴。”王时盈觉得,朱易对大明的爱,是爱所有人加起来的总和,因为他爱这国如同爱每一个人。她的陛下,是个心中有很多很多爱的人呢,好温柔的。    “是啊,再多少世都心甘情愿。”别说奋斗三世,再来几世,大概也还会像现在一样无怨无悔地再度踏上这条路。    “阿易,不然你提前入学。”    朱易片刻后才摇头:“不了,这一世,总要多和你在一起,上一世没能好好陪你。”    王时盈:让我怎么能不爱他,让我怎么能不想撩他!    朱易:静静,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别搂,也别蹭过脸来,要死……    好在车很快入站,朱易得以脱身,真要再晚一点,说不定就要被静静撩坏了。朱易把王时盈送回家后,逃一般地跑回家,整个人都快虚脱,朱爸爸打开门见他这样,笑道:“你做贼去了吗,这气喘脱力的相,真没法看,吃晚饭了没有?”    “在车站吃过了。”    朱爸爸把儿子拽进屋,扔沙发上后,问道:“理工学院怎么样,确定了考理工学院吗?”    “嗯,确定了,申请表我都领回来了,回头高考前两个月邮到理工学院就行,理工学院那边也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只要高考能过分数线,申请就会通过。”    朱爸爸放下心来,他这儿子需要操心的事不多,现在大学确定了,小女朋友有了,未来的职业规划都已经清晰,剩下的就不需要再操心。朱爸爸深感,以后可以和老婆二人世界,儿子可以彻底扔到天边去,嗯,想想都让人高兴!    #我一定是捡来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连塑料都不是的亲情,比玻璃还易碎#    #朱爸爸:看来你很掂得清自己几斤几两,这很好#    17.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高三的学习,没有朱易想象中那么紧张,美术音乐家政类课程都还依照高一高二的频率上着,历史地理课偶尔还要走出校门。不过,功课倒真比高一高二多,周六周日,也要补课,每周一至周五还得上晚自习。    号称从不拖堂的老师们,也偶尔要占用一下课余时间,每到抱着一堆卷子回家做到晚上九点十点,朱易就有点怀疑人生:“好端端的,我干嘛还要赶一趟高考,欠得慌!”    人生照怀疑,课还是照上,不过中午给静静做饭就真没精力了,朱易觉得有点抱歉,没想到王时盈给朱易来个大惊喜——她学会了做饭。大明的教育体系,从幼儿园就开始教小朋友做简单的饭菜,到初中高中会系统地教各大菜系的经典名菜。    “阿静居然会做饭了。”朱易感慨唏嘘好半天,细嚼慢咽地将饭菜一招而光,朱易咂咂嘴,“以后还是别做了,我家阿静的手就该写诗画画。”    朱易与他家静静也可以说识于微末,那时候,朱易还是个地主家傻儿子,不过刚纠集了一小帮人,实话说只能归到匪类里。他家静静不但心许下嫁,还为他把后方料理得妥妥当当,使他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跟人撕。那些年,再苦再难,朱易也没舍得让他家静静受半点委屈,下厨做饭,不存在的,油烟多薰得慌,哪舍得董坏了他家诗写得好,画画得好的静静。    苦的时候难的时候都没舍得,现在条件好端端的就更不舍得了。    王时盈也不同朱易争,不舍得她做,就请个人做饭呗。    朱景:当时我就说喊御厨来给你们做饭,你们非要自己动手,看,最后还是要放着让我来安排!    朱景从紫禁城挑了个御厨,御厨在御膳房干得好好的,正琢磨新菜色呢,猛地被提溜到宫外,心里有点发虚:“殿下,是我最近菜没做好,所以要把我打发得远远的吗?”    朱景:瞎想什么呢,是我家祖宗最喜欢你做的菜,这事,是你的荣幸荣幸晓得。    不过,朱易是太祖这事,只有大明第一家庭和王时盈知道,朱楹都因为担心她小,绷不住,还没告诉她呢。朱景也只能拿拯救者勋章来说事,也只做一顿午饭,两个人的,简简单单就行,不必做出什么大席面来。    “要是就中午吃,还不能离学校,最好在附近置间屋子,把厨房一应物什准备齐全,哪怕是简单几个菜,就两个人吃,餐具厨具也照样不能马虎。”御厨一边说一边开单子。    “房子倒有现成的,阿衡读四中的时候,孟家在附近买了两居室的房子,现在正闲置着,厨具餐具,一应物品都赶紧让人备齐来,最后这两三天内办妥。”四中的食堂,只能勉强填个肚子,他家祖宗偏是个热衷美食的,因此别的可以不讲究,在吃上断不能委屈了他家祖宗。    御厨问朱易口味,朱景莫明想把太祖起居注录给御厨看,御厨有一份专门抄录起居注录里历代皇帝口味偏好的。太祖起居注录里偏好还挺多,不过人嘛,口味喜好不可能一成不变,朱景叫御厨自己问朱易去。    御厨问朱易,朱易下意识地撩他家静静:“照阿静的口味做。”    静静她静静地表示:其实我们俩口味一样,所以别拿这来撩我,你居然都敢来撩我了,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正正经经开始谈恋爱,而不是把恋爱谈得像学习一样。    朱易对此表示拒绝。    如此到次年高考,朱易顺顺当当考了个江苏地区理科前三,至于为什么没能考状元——语文考卷的作文要用文言文写简直害死人。即使当了一世皇帝,朱易也不是个擅长用文言文写作的,他当一世皇帝,自觉最大的成就就是将公文写到让普通百姓也能看明白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    所以,拿到试卷,今年的作文得用文言文写时,朱易觉得天都塌掉了好嘛。    他根本不像他的同窗们,从幼儿园开始就接受文言文写作教育,虽然文言文写作教育在现代语文教学里占的比重非常小,但也是系统教育啊。比起来,朱易至今看有些文言文,仍觉得是天书。    分数出来,朱易的老师痛心疾首,比老师还要更痛心疾首的是朱景和帝后:“早该料想到的,太祖留下的文字,多直白,批奏折得跟日常说话似的。”    “当时文教司把今年考题拿出来议范围时,文言文写作就该投反对票否决掉,都什么年代了,还考文言文作文。”    “好在还是高出理工学院录取线好几十分,入学申请一样能过,入学申请记得打个招呼,别再出乌龙。阿易一腔热诚,万不能再拿冰水泼。”    “有阿麟认可,孟院长点头,已经万无一失,这招呼能不打还是别打。”    “倒也是,记得好好宽慰宽慰他。”帝后见朱易邮得少,主要是有点微妙的尴尬,再有帝后还是挺忙的,不比朱景还能抽出时间来搞业余爱好。    其实朱易并不需要宽慰,顺利申请到了要申请的学校,有他的静静相伴,有爸妈有这么好的大明,他心上根本不会有一丝浮尘久驻……嗯,如果静静能少撩他一点就更好了。    眨眼,昨天才在一起的小同窗们,就要各自奔向理想中的大学去深造学习,小同窗们趁着暑假,决定相约一起出去旅行。少年们大胆地决定去国外玩一圈,自家风光当然无限好,也不能忽略世界上还有许多许多异彩纷呈的风景在别处。    朱景:“祖宗,国外不安全,你们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哪怕人多,也一样不安全。”    这种不安全是相对大明安全至极来说的,在大明出远门家里不锁门都没事,最开始是因为普及到每家每户的智能门禁系统和监控系统,到后来就慢慢成了习惯。古先贤曾设想过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今已经成为现实。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少年,虽然有周密的安全知识普及,但还是对外界完全没有丝毫提防戒备。    #出国浪出国浪出国浪#    #景景:不安全#    #熊孩子们:不信邪#    #别,听人劝吃饱饭,咱在自家浪一浪得了#    #熊孩子们:好,反正就是在自家浪,也能浪得跟出了国门一样,(骄傲脸)我们幅原辽阔,横跨亚非欧#    #当地球还不是地球村的时候,大力向外扩长是多么明智的国策——不然还不够这群熊孩子浪的#    18.人类未来在群星之中    当朱易浪一圈回来,很有点想把递到理工学院去的申请收回来,大好河山岂不美,各地美食岂不美,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小小的理工学院实验室里,简直是苦置当年辛苦,非要继续宅。    孟院长:“什么,你再说一遍!”    朱易哪怕是当过皇帝,在暴走边缘的孟院长面前,也有点心虚气短,所以他不敢再说一遍,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花了多大勇气,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把话说出口的:“没,我问开学需要准备什么。”    孟院长一脸“算你识相”,然后扔给朱易一份清单,让他赶紧收拾收拾到理工学院来上学,别把心给浪野了安不下心来搞学问。因为朱易已经有点野了心,孟院长把朱易送走,当即就打电话给王也麟,必需得给朱易找点一旦接触了就会沉迷进去无法自拔,外边有多少小妖精都勾不动他的项目。    王也麟:“朱易好像很喜欢天体物理学方向的相关研究项目。”    “又是一个人类的未来在群星之中的少年,挺好。”理工学院最不差天体物理学方向的项目,找个最容易勾住人的把朱易扔进去就行。当然,等着少年的还有为期四年的基础教学,四年之后才能申请进入专门立项的研究所。    朱易刚选完课,就发现他的课表上端有个红色的小点,打开一看,是“第二航天研究所”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他加入一项实测物体物理学研究项目,具体项目需要到研究所去了解,信函中不便告知。    确实,朱易就是一个坚定的“人类未来在群星之中”的科研人员,即使是在建立大明后,当皇帝的那些年,朱易也从来没有放弃对土著们的引导。他一直希望,不管他在与不在,生存或是死亡,土著们都能沿着引导,终有一天走出太阳系,进入宇宙空间。    他一直觉得,人类除非进入宇宙时代,否则,永远会有后顾之忧,至于进入宇宙后是否还有资源匮乏等等困扰,实话实说,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也不是生于这个世代的他需要考虑的范围。他总觉得他有责任,把人类送出地球,送出地球后,就得靠后来人去冲出太阳系,冲出银河系,进入人类向往了不知多少年,向往得不知掉了多少口水的河外星系,广阔宇宙。    第二航天研究所的邀请函对朱易的吸引力可想而知,在看到邀请函的瞬间,他就把他那点“河山大好,何不去浪”的想法扔到黑洞里去了。河山当然大好,广阔无垠的,并且无主的宇宙群星还是要更好很多很多。点击确定后,研究所发了个进入研究所的密钥给他,让他二十四小时内到研究所了解研究项目,签署合约和保密协议。    孟院长:“现在的小孩子啊,就是这样不让人省心,非得时时刻刻盯着他不可,老董,这孩子心野得很,盯紧了,多找活儿给他干,让他把野了的心都给收回来。”    董所长一边看入学考试的卷面,一边点头答应:“放心,院长,只要进了我们第二研究所的门,保管他世界末日都野不出去。”    朱易在卷面上显示出来的,在数理方面的天分,董所长很满意,但是除了学问,能不能跟研究所的其他成员处得来也是很重要的。处不来,没法协同处理日常工作学习,那进入研究室的意义就不存在了,即使是做学问,关起门来做自己的,也不如大家有商有量齐头并进。    登记完宿舍登记完选课已经是中午,朱易看了看地图导航,发现第二研究所挺远,就打算吃完饭再去。在食堂里正好碰上王也麟,王也麟对美食好像兴趣不大,凭良心讲,理工学院的食堂真是食堂里的一股清流,弄得跟五星酒店的自助餐一样,菜品多,味道好,菜色经常翻新,还摆得特别赏心悦目。    朱易坐到王也麟对面,王也麟怔了下,发现是朱易后,一边嚼饭一边把手写递给朱易。朱易一看上边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就头疼,他现在知道王也麟怎么吃饭都不香了:“吃饭就好好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晓不晓得。”    王也麟:“你说这话的语气,神似我爸!”    朱易:岂止,我都能当你祖宗了。    不管怎么样,王也麟还是把手写板关了屏,踏踏实实吃饭。朱易见王也麟吃饭终于香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舒坦,他最见不得人不好好吃饭的。工作当然重要,学习也很重要,但吃好饭是一切的基础,必需不能轻视。    吃完饭,王也麟又把手写板打开,让朱易和他一边走一边看,朱易当皇帝那些年,闲着没事,偶尔还会运算一些未解难题来排遣内心万千情绪,还能勉强从算式里找到思乡的愁绪。现在嘛,拿到题想的是“我去,我为什么逃不开这小妖精”。    哪怕是小妖精,也是和静静一样的小妖精。    趁着今天没课,朱易和王也麟算了俩小时题,等他算完,都已经三点半:“啧,我还得去第二航天研究所一趟。”    王也麟:“不用了,研究项目我已经让他们传过来,合约和保密协议我这边也有,你签了我让人送过去,他们收到就会给你发密钥,拿到密钥,明天你可以直接过去。”    王也麟的手机上,董所长问:小王,你是要和我们第二研究所抢人吗?    把合约和保密协议递给朱易后,王也麟给董所长回了个消息:要是我想抢,你以为人还能到第二研究所吗?他来参观理工学院是我接待的,我要想留人,根本不会让你们看到他好吗!    董所长:哎哟,小子,你怎么还是这么横。    王也麟:凭我这是第一研究所啊!    董所长:……    并没有第一航天研究所,理工学院是以项目和学科的重要性保密程度和现有项目的发展前景来排研究所的。王也麟是第一物理研究所,事实上理工学院的第一到第十研究所,都是国之重器,物理研究所排第一是因为近些年,物理研究所成果多,立项多,重点项目多。    #尊重前辈晓不晓得#    #王也麟:不晓得,我爸没教过#    #王爸爸:呸,你从来只捡你想听的听,竟有脸怪我没教过#    #没办法,我们科学怪人都是这样的#    19.杜绝一切不稳定因素    朱易对航天研究所感兴趣,是源于三辈子了,这世界已经不够他浪的,他想去宇宙里浪一浪。换个说法,地球上已经没有太多他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他像所有古往今来的圣贤一样,当脚下的土地无法寻找到答案,或者说刺激时,就自然而然地抬头把视线投向星空。    ——那片星空中,必然有我追寻的未来。    进入第二航天研究所后,朱易迅速融入其中,实验室对于朱易来说,就像海洋,他就是海洋里的鱼,那叫一个鸟返山林,鱼归大海。朱易到研究所没多久,就被弄去做了一系列测试,测试通过后,又有专人来给他安排锻炼课程,并进行培训。    即使都活三辈子了,还是有些事能让朱易震惊的:“哇……如果我所有课程都拿到优秀,三年五年内我就能进入太空,甚至去某个星球上?”    负责授课的导师和安排锻炼都是将阶军官,不是曾经飞上过太空,就是有着丰富的飞行经验,这里说的飞行经验还不是普通运输机直升机,而是战机。    他们负责理工学院的新人培训已经有三四年,不是头一回见到憧憬星空的少年,非常能理解朱易的这种惊讶:“身体素质和相关知识都能达标,是有机会进入太空。”    朱易不是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有机会而已,所有第二研究所能通过测试的师生都曾经接受过这样的培训,但真正能进入太空的,恐怕曲指可数。不过,只要有这个机会就可以了,他并不介意概率问题,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抓住。    远在南京的静静:异地恋果然没前途是吗,从一天五六个电话,到现在一天一通电话,以后会不会变成三天一通五天一次,到最后十天半个月。天呐,这样下去不行,他会彻底忘记我的。    王爸爸:“盈盈啊,像他们那种一辈子都得关在实验室里的人,怎么可能被别人勾走!”    王爸爸深深怀疑,那种科研宅,就是有人去勾,只怕也傻傻的搞不清。    王时盈:那是因为爸爸你不知道,以前在外边有多少小妖精想勾他,我家陛下的魅力大概可以用无边无际来形容。    王妈妈:“她小女孩家家的,当然多愁善感啦,随她去折腾,反正又不折腾你。女婿嘛,不用来折腾一下,哪显得出求娶淑女的诚意来。”    王爸爸: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嫁女儿,我女儿我能养一辈子不带往外赶的。    不管王爸爸怎么想,王时盈每到周末,就奔向谯郡,还一点借口也不找,直接就说要去见男朋友,王爸爸就是向来身体好,也感觉要被气出心梗来。    搞研究是没有所谓周末的,像王也麟,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都待在实验室,要不是有门禁,王也麟就真这么干了。朱易没这么疯狂,二十四小时,没课的时候,他一天时间是这样安排的——六小时实验室,三小时锻炼培训,两小时解决各种个人问题,一小时预习复习功课,剩下的十二小时休闲娱乐撩女朋友以及睡觉。    朱易从实验室出来要和一众师兄师姐们一起去吃午饭时,迈出去几步又往回走,远远看到他家静静在开着紫薇花的树下含笑朝他挥手。    朱易:感觉今天的安排要被打乱。    “早听说阿易有个小女朋友,真是个漂亮姑娘。”    “别愣了,赶紧去。”    “真贴心,居然这么老远跑来看你,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可爱的小女朋友。”    朱易对于师兄师姐们的调侃,很能从容应对,只是不太能从容应对他家静静:“阿静。”    “有没有很惊喜?”    朱易:喜有还有的,不过明显惊大过喜。    “喜喜喜……你还没有吃饭,走,我们吃饭去。”朱易对身边的人最大的关系,永远是先问一句“吃了没”,这源于他认为人的生命基础就是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嘛。    别人可以不了解她家陛下的趣味,静静肯定是很了解的嘛,越是重要的人,朱易越会时常叮嘱对方好好吃饭,见面绝对是先问吃没吃:“好啊,我还带了合意楼的玫瑰鸭脯,请阿易的同学一起吃呀。”    朱易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吃午饭,小女朋友长袖善舞,只一顿午饭的工夫,挺喜欢他的师兄师姐全被小女朋友笼络了去。师兄们承诺“要是朱易乱搞名堂,我们帮你打断他腿”,师姐们表示“放心,有我们在,保管没小妖精敢来招他”。    朱易:……    我家静静体内那洪荒巨兽也不知怎么解的封印,真怪恐怖的。    “阿静,你居然不信任我!”    王时盈:“不是不信任你,我这是不允许任何因素动摇我们之间牢不可破的情感,杜绝一切可能妨碍我像现在这么信任你的危机。这样我就能放心了呀,不会因为你晚打电话给我就脑补出一整部生离死别的虐心大戏啊,不会总缠着你打电话,传消息呀。”    朱易:行,你总是有理的。    周末双休结束,朱易再回到实验室,已经成了师兄师姐们妒嫉恨兼盯防对象,每个人都超有责任感地帮静静“杜绝一切不稳定因素”。好几个师姐还加了静静的联络号,时不时挑能拍的时候,发个他的日常给静静。到最后,院士们都知道了,对此乐见其成,还殷殷叮嘱:“我们搞研究的,能碰上个死心塌地的好姑娘就赶紧抓牢,别松手,更别搞名堂,踏踏实实和人家好好过。不然,等到将来三四十还没个对象,活成魔法师,就知道找个对象有多难了。”    高端人才,不差钱也未必人人爱,现如今的女孩子找对象讲究的可不是好工作、好薪水、好前途,而是有没有足够的时间作伴,有没有足够的精力一起浪漫。    朱易:感觉忽然之间,多了好多岳家人。    人生正在变得更加艰难啊!    #所以说,人类为什么要谈恋爱呢#    #单身哪里不好,居然要跳进坟里去埋了自己#    #静静:看别人秀恩爱的时候,单身就不好#    #李岩(心酸):这TM太正确了,姑娘你这话都说到我心坎上了,美人儿,嫁我#    #呵呵呵呵呵……来啊,战斗啊,居然敢想朕的静静#    20.如现在,如初时    朱易的航天梦,其实他也没想过真的有一天能实现,当然,他能实现这梦想,有皇室的大力支持。从一开始,皇室得知朱易有一颗探索星海的心时,就下了大力气支持,太子殿下朱景以个人的名义不图名不图利,只图帮他家祖宗圆梦为唯一愿望,赞助了一笔巨额研究经费。理工学院虽然是壕,而且壕了好几百年,可谁也不嫌钱多,况且,航天的每一个项目都是拿多少钱烧也看不见底的那种坑。    拿了人家的钱,就踏踏实实给人办事,理工学院自己就是个壕,很知道金主爸爸花钱后,希望看到的是什么,对金钱攻势也一点不矫情,拿钱办事,绝不含糊。从朱易进入第二航天研究所开始,他就在皇室这个大金主爸爸的光辉照耀下,不然一个刚进研究所的小新嫩,哪儿来的那么好的资源倾斜。    对此,朱易也同样不矫情,他曾经做过全天下最大的金主爸爸啊!    所以,当朱景过来,有点小心翼翼地说明情况时,朱易半点不介意,并且十分老道了然地说:“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培养一个航天员的花费可想而知,这事我得感谢你们。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有实现愿望的那天,能心想事成,还成得这么快,是件很好的事。”    朱景:那我就放心了,祖宗,你也放心,你这辈子别说就是想上个天,就是想去和太阳肩并肩,咱有的是能力,也有得是能量,你想干嘛,我们就能支持你去干嘛。    当然,即使要什么有什么,进入太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静静上大学后,朱易还把时间挤出来,和他家静静谈恋爱,多少拖了点进度。进入理工学院的第六年,朱易得到了进入太空的通行票。    要问进入太空是种什么样的体验,朱易直到直接进入的那一颗,才真正感受到,人类的渺小与伟大。说渺小,与不计数的星辰,广阔不知边际的宇宙相比,人类就像是地球上细小的尘砂一样。说伟大,也许有一天,人类真的能征服整个宇宙呢。    在当前的条件下,很多航天人可能终其一生,都只能默默抬头仰望星空,并把一小部分幸运儿送进群星之中。他们的研究,有时候是基于数据支持的理论,有的是基于模型与各种推导,以及无数航空人从星空里带回的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珍贵资料。真正能进入太空的科研人员少之又少,能成为这样一个幸运儿,即使是皇室帮他开了挂,朱易也深感不容易。    假假地,可以说一句,此时此刻,他是在群星之中看地球。    “忽然间特别希望有生之年,可以随手一指,说‘孩子们,你们看,那就是我们的母星所在的星系——太阳系’。”朱易以前对于群星的向往,有很多种原因,但现在都变成了一种——人类天生对未知的求知欲。    看着那片星空,胸中会不自觉地热血沸腾,还有那么广阔的星海我没能去征服呢,怎么可以就此停下脚步,为着过去的成就而自豪呢?我有什么资格自豪,地球才多大,太阳系才多大,银河系才多大……在宇宙面前,都不值一提。既然连银河系都不值一提了,小小一个地球,小小一段人类历史,区区一个人历史长河里发出过小小光亮的封建君主又算得了什么!    在未知面前,要始终保持谦卑啊!    和静静通话时,朱易幽幽叹口气:“有时候我是真觉得,我应该去学哲学。”    王时盈:“但是学哲学不能让你进入太空呀。”    朱易:有时候静静真是一针见血得让人有点胸口疼。    在宇宙空间站,朱易待了半年,期间帮助理工学院和科学院进行了多项研究实验。理工学院和科学院研究人员进个太空也不容易,朱易其实也算是解了理工学院和科学院的燃眉之急。    半年后,朱易顺利着陆,经过半个月的缓和后,比之前更加热情地投入到实验室里,除了静静和父母还能跟星空这个小妖精撕一撕,别的谁也撕不过。    准岳父表示:老子要是再看不到你人,你就别想娶我家姑娘。    朱易这才恍然醒悟,他期待了许久的时刻终于到了,再不用天天怕被撩,怕变身,他可以光明正大接受静静的撩并且反撩回去,也不用再憋着不变身。星空这小妖精再重要,在心上人面前,也要暂时避一避锋芒。    朱易携同父母一起登门拜访王司长,王司长虽然挺烦朱易这混蛋小子,不过,自家有个一门心思,从十二岁开始,就想着要赶紧长大嫁给朱易的闺女,王司长也没办法。还能怎么着,赶紧商量婚事,别到时候弄出人命来,王司长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迅速和朱家定下婚事。    王司长一边答应婚事,一边心里好怄得慌,往死里折腾未来女婿一番后,让自家闺女和准女婿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碍他的眼,省得他想打死谁。    王时盈:“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但见静静挑眉,哪怕已经定下婚约,朱易还是有点心里发毛,总觉得他这小身板,满足不了静静。静静可是从十二岁开始,就想着要吃他的肉了,可怕啊!    “你要是愿意的话……”这时候怎么能怂呢,不管男女,都别怂。    朱易都不怂,想了好多年肉的静静就更不怂了,两人度过美好又激烈的长夜之后,朱易默默松口气:还好,静静虽然表现得像个好多年没吃过的老司机,但是**还是个娇软小姑娘,经不起折腾。也庆幸,那些年为上太空,他辛苦锻炼,身体素质上佳,不然真搞不定这身娇体柔,却以为自己能吃下一头大象的静静!    “这辈子还是我,你会不会腻啊?”    朱易:那有这工夫腻,光想着怎么应付你,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够呛的。    “是阿静的话,别说两世,就是再来十世八世,也不会腻。”    王时盈很知趣,绝对不会问十世八世之外的事,人嘛,眼光虽然要长远,也不能放得太长远——差不多就行了,要那么多世干嘛使,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阿易,我很庆幸这世上有你。”    朱易:嗯,我也一样庆幸,在孤独的岁月里,能静静相守,静静相伴,便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一件事。    静静,你是我三生三世里收获到的,最美的,也是最好的祝福。    谢谢你,我爱你,只要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便一直爱你,如现在,如初时。    PS:好啦,太祖的番外就到此结束了~    下面,还有几个短番外,厨娘的,女神太太的,以及大家的卤蛋~~    1.学厨生涯    冯蕴出身农家,父辈兄弟姐妹众多,小时候家里穷,吃的东西也糙。一家人一年到头都在忙活着地里的耕种采收,压根没多少工夫细细拾掇吃喝,冯蕴大概属于在吃上边特别执着,也特别有天分的。    邻家做什么好吃的,但凡她看过怎么做,都能照猫画虎,做出差不多的味道来。她还爱琢磨,因为没条件,都是紧着身边有的东西尝试,山里的红果,河边野长着的香茅草,林子里的各种野生香料。有些是听来的,有些是悄悄偷的师,有些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    长到十二岁,冯蕴遇到了她师父——远近闻名的席面厨师张琴,性别女。张琴来给冯家的邻居做嫁女的席面,张琴一个人游刃有余地做了二十几桌席面,场面从头到尾有条不紊,一点不见紧张急迫,从从容容地就把席面做得漂漂亮亮。    冯蕴通过张琴,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张琴收拾完要离开时,冯蕴找到张琴求艺。那时候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跪下叫师父,张琴看着她直笑,问她:“你知道学厨有多苦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不会比饿肚子更苦。”    张琴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收徒弟,不过,这两天,冯蕴一直盯着她看,张琴也留了心:“那我考考你,这几天我都用了什么料,从调料到食材,你要都能报出来,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这个冯蕴擅长,让她背蒙学教的书,她可能背不出来,可要她报调料报食材,她倒着报都能报得很溜。不认识的调料,她这两天借着脸嫩,也问过了。    “哟,你这孩子还真全记得。”张琴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冯蕴都能答得出来,便叫了冯蕴去冯家。冯家孩子多,家里养得挺辛苦,张琴说想考考冯蕴,看能不能认下这徒弟时,冯家特别热情地把她引到厨房。    厨房虽然简陋,但收拾得挺干净,冯蕴的弟弟妹妹说,家里灶上都是冯蕴在收拾,张琴听完更满意了一分。冯家厨房也没什么东西,张琴看了一眼,到做席面的人家买了块肉,又要了几样菜蔬,肉钱人家收下,蔬菜断不肯要钱,说是自家地里种的,不值几个钱。    冯蕴看到肉,眼睛都亮了,冯家过年过节才能见到肉呢,也没机会让她动手,都是冯蕴她妈做,她妈做肉可是村里闻到名的好手。    “你看着做,缺什么再和我说。”    冯蕴最后做出五菜一汤来,菜品简单,但味道不错,没好好学过做菜的孩子,能做成这样,已经可以说天分不错。张琴和冯家人商量过后,当天就带了冯蕴一起走,张琴在附近做席面已经很多年,人品手艺人尽皆知,冯家人当然能放得下心。    冯蕴跟着张琴,到了张家,张琴的丈夫也是个厨师,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大的在书院上学,小的还在读着蒙学。    “阿蕴啊,这里几间,是以前你肖师父几个徒弟住过的,现在他们出师的出师,置宅的置宅,都不在这住了,你自己挑一间收拾收拾。等会儿阿琳回来,我让她给你把铺盖和旁的东西都准备好。委实有什么差的,跟师父说,师父领你买去。”    冯蕴头一回能一个人住个屋子,欢快得不得了,张琴领着她认了认地方,就让她自己慢慢收拾。冯蕴打水把屋子里里外外擦好几遍,直到把屋子擦得光亮一新,才收手,她觉得拜张琴为师,很可能会成为她这一辈子干过的最了不得的一件事。    收拾好屋子没多久,冯蕴就看到了她师父说过的阿琳,阿琳是肖师父和她师父结婚好多年后才生下来的女儿,今年刚八岁:“阿冯姐姐,我叫肖琳,爹妈哥哥都叫我阿琳。呀,阿冯姐姐把屋子收拾得好干净……”    小人儿转一圈,才想起来她妈的交待:“啊……妈喊我来领你去找铺盖,你快跟我来呀。”    冯蕴觉得阿琳是她见过的最不一样的女孩子,圆圆的脸蛋,笑起来特别软和,人也软和,像个面团,还是发好的面团,白白的,松松软软的。只不过片刻工夫,就像是熟极了一样,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带她去取铺盖,和日常用得着的东西。    收拾好后,阿琳拖着冯蕴的手去吃饭,晚饭是张琴做的,味道美极了,是冯蕴这辈子到现在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冯蕴差点吃撑,好在还记得这是刚认的师父,得收着点,不然她师父要觉得她太能吃,把她送回去怎么办。    “今儿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打明儿起,我就拿你当徒弟带。早功晚课,日常教导,我虽然不像你肖师父那么严厉,却也不容含糊。让做什么,不能少也不要多,少了练不出工夫来,多了你还小,还在长身体,累过了将来不个儿还容易落毛病,要记住这话,凡事道理都不多,量力而行才是长久之计。”    冯蕴认真听完,重重点头:“是,师父。”    打到肖家的第二天起,冯蕴就开始了她的学厨生涯,嗯,还多了个一下学,就来给她捧场的白白软软小师妹。    学厨一晃三年,直到冯蕴满十五,张琴才开始让她上灶,教的第一道菜是炒鸡蛋:“别看炒鸡蛋最简单,要做好可不容易,炒鸡蛋最能见出一个厨子对油温火候的把握。鸡蛋炒老炒嫩不是一成不变的,得依据口味来,一般来说,我们取中,大火快出,滑嫩带焦香。”    冯蕴觉得这不难,不过这不难的,她一炒就是俩月。费掉十好几筐鸡蛋,才炒出让张琴满意的鸡蛋来,肖琳吐槽说:“师姐,你要再炒鸡蛋下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吃鸡蛋了。”    炒完的肯定不能浪费啊,肖家已经连着俩月饭桌上都能看到鸡蛋了,再有多的送给邻居,邻居最近也一个劲鼓励冯蕴——显然,大家都不想再吃炒鸡蛋。    结果炒鸡蛋完了,冯蕴又以得跟蒸鸡蛋死磕。    冯蕴:……    #感觉我这辈子都爱不了鸡蛋啦#    #求大神传授蒸鸡蛋诀窍,在大明等,挺急的#    2.她的书呆,她的席面    码粗来了∽    学厨第七年,冯蕴十九,还没出师……    去年,肖师父和她师父特地到她家,找冯父冯母商量好了她的婚事。    咳,她把也可以勉强算青梅竹马的肖翀给泡到手啦!    肖翀是个书呆,可惜呆得不是地方,考科举是没戏了,从书院学成出来,就进了蒙学教书。    在情场上,冯蕴觉得,她可以说是很得意的,虽然肖翀是个书呆,可是他很懂得欣赏她呀。不仅欣赏她的人,还欣赏她的手艺,在她被师父打击得遍体鳞伤的日子里,是肖翀一次一次让她重新树立信心。    冯蕴以为她可能要再学个几年才能出师时,张琴告诉她:“阿蕴,有个三桌的小寿宴,这样小的宴席我一般不接,不过正好拿来给你试试手。”    “师父,我真的可以自己做席面了吗?”冯蕴简直不敢相信,她都想好接下来一段时间主攻什么食材,以及她师父接的宴席,她能接下什么菜色来做。没想到忽然之间,她师父给她来个大惊喜。    别看是三桌的席面,做寿讲究多,三桌很有可能是女客的寿宴,年纪不会太大,接待的是亲朋好友,家境可能不错,见识也不少,这样的席面并不好做。不过冯蕴有信心,实话说,她的信心都是肖翀给她夸出来的,唔……还有肖琳给她捧场捧出来的。    事实上,冯蕴也知道就是因为他们俩兄妹只会捧场只会夸她,张琴才一个劲严格要求。    “可以了,这回你自己拟菜单,拟好拿给为师看。”张琴说完,告诉冯蕴,是什么样的人家,哪天做寿,什么地点,这家女主人哪里人,家里惯常爱什么口味。    “好,师父我去拟菜单了,你歇着,晚饭放着我来做。”冯蕴说着就回屋去,翻出纸墨笔砚来,咬着笔头冥思苦想。女主人是南方人,客人却多是北方人,女主人嫁到南方来也才两年,口味肯定还是偏南方,客人多是北方人,却多是走南闯背的商客。    冯蕴咬半天笔头,才写下四凉菜碟两点心碟两果品碟,和一道汤品一道寿面,按现在的风俗,要做十碗八碟,寿宴还得加碗寿面,所以她还差着九道菜,九道菜啊!    “看师父拟单子好简单的,为什么到我这就这么难呢?”冯蕴揉着头,有点想哭,她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出不了师了,她之前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居然觉得自己再有几年就能出师。    肖翀从蒙学回来,问候过父母才来找冯蕴:“阿蕴怎么脸皱成这样,为什么事烦恼?”    冯蕴见她的头号拥趸来了,赶紧把单子递给他:“阿翀,快来帮我想想,我头疼。”    “菜单啊,有寿面,看来是寿宴。”肖翀看菜单上还差九道菜,笑出声,“这有什么难的,你看我妈席面上都做过什么菜,照搬。做席面本来就有定数,把几道必需有的菜品先定下,然后再来定可以做出特色来的菜品。”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    定菜南北也不一样,特色菜品也得兼顾南北口味,到底怎么定,她心里一点谱没有:“女主人是南方人,口味爱鲜甜,可客人多是北方人,味道比女主人肯定要重。”    “既然是女主人寿宴,当然是寿星最大,偏女主人的口味,兼顾一下客人不就行了。”    冯蕴:好像也是。    想了整一天,第二天下午,冯蕴才把菜单整理出来给她师父看。把菜单递给她师父时,她心快跳出嗓子眼,她师父接过菜单,好半晌没说话,闹得她心一上一下的不能安稳:“师父?”    张琴把菜单还给冯蕴:“行,就照着这样做,食材到相熟的几家去取,我会跟他们打好招呼。寿宴中午晚上都得操办,你得早些去,食材调料除非得新鲜买的,都要头天全部准备齐全。你再带上阿琳一起,让阿琳给你打打下手。”    “好,谢谢师父。”冯蕴收好菜单,长出一口气,总算能安稳下来了。    她师父做席面,几十上百桌都做过,三十桌以下的,她一个人就能做过来,三十桌以上才要人帮忙。到她,做三桌都感觉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带上肖琳帮忙还手忙脚乱,好在主人家很好,让仆妇帮忙蒸饭洗菜,加上肖琳帮忙切菜摆盘,偶尔看看蒸笼火候,她才勉强把这桌席面做下来。    “小姑娘饭做得真不错,以后有席面还找你啊!”    “梁娘子满意就好。”    “满意满意。”    不但满意,还额外加了赏钱。    冯蕴头回拿到两锭整整齐齐的十两银锭子,兴奋得走路都发飘,她回到肖家,赶紧把银锭交给她师父,总觉得这俩白花花的银锭子留在她这太晃眼。    “自己收着,按惯例,没出师孝敬师父两成,出师了逢年过节记得来问候一声,送点节礼就成。不过……阿蕴不一样,阿蕴除了是我徒弟,将来还要做我儿媳妇,这孝敬呀就当师父给儿媳妇的甜嘴的。”    冯家这些年,日子倒宽敞了些,不过冯蕴要结婚,嫁妆可能丰厚不了。冯蕴自己要能有点钱傍身,心里也会更有底,张琴也是顾虑这些,才让冯蕴把做席面的钱全都自己收下。    除了这桌寿宴,接下来每个月都会有三四场,少的一个月也有两场,都是十桌以下的席面。要是做好了,一个月四五十两不成问题,翻过明年去,少说也能有个几百两银子傍身,到时候她备嫁妆也能备出不错的来。再让肖翀领她买点衣裳首饰,回头也能嫁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冯蕴心里也清楚,是以更感激她师父,要不是她师父当年把她带出来,只怕她现在还在山窝里打滚。长大了就像她的堂姐堂妹一样,就近嫁了人家,过着家里家外操持农活家务的日子,然后日子紧紧地养孩子,等孩子大了日子好点,孩子又要建屋娶妻生子,日子又紧紧地,这样周而复始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只是……    只是出来了,看过外面的世界,心里就会有更多的想法和追求。    她想要学更多的菜色,做出美味的食物,让大家喜欢她的手艺,以及和她的书呆相亲相爱一世。嗯,以后还要生几个像她或者像书呆的孩子,让他们无忧无虑长大,读书识字看世界,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自己内心追求的东西。    #书呆:我明明不呆好#    #写过《慕春令》的孟大大表示:说你呆你就呆,不呆也呆,分明是爱称,这都不懂,还说不呆呢,分明是个书呆#    3.比如美食    袁蕴和她的书呆结婚后没两年,她的书呆就奉命到鹿邑县蒙学任教长,自此成了一大帮小萝卜头的肖叔叔。她给做过寿宴的孟太太阿梁也正在鹿邑县,这些年孟家的席面都是袁蕴操持的,孟太太晓得她来鹿邑特地递帖子登门,邀她到孟家掌厨。    孟太太家这两年日子越过越宽裕,许的月钱自然比做席面要低一点,但胜在不用奔波,且只需要做主家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外加两个奶孩子的奶娘三餐和点心,隔三岔五地做个席面招待亲朋,余的仆从自有管灶做饭的。孟太太家的小孟约和她的阿令相差不过几个月,孟太太道是孩子可以带过来,没事时自己带着,有事时交仆妇和小孟约一起玩耍。袁蕴和肖翀商量过后,决定应下来,肖翀考虑的是有个固定的地儿,比在外奔波好。    肖翀也想过,自己养得活一家大小,袁蕴大可在家想干什么干什么,不必四处奔波给人操持席面。但袁蕴喜欢整治一桌一桌饭菜,看人吃得欢欣便满心欢喜,这能让袁蕴心欢喜的事,肖翀不想拦她。    孟家收养的孩子程并也在县学读书,肖翀觉得那孩子教得挺好,身上穿的,平时用的都能看得出来,这家主人心性如何。是个宽厚的人家,又不必操持太大的席面劳神费心,那就很可以。    袁蕴到了孟家,孟太太就把收集来的各地菜谱食单都给了她,孟太太还时常爱找她琢磨各种小点心。孟太太是个活得极精致的女子,三餐和点心果品只要做得精巧好看,火候刀工味道都过得去,她就不挑。    “倒是我们阿孟有条金舌头,味道稍差那么一丝,她都能尝出来。”袁蕴可喜欢自己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小拥趸啦,她的阿令不是不爱吃,是没金舌头,味道差不多的,阿令都爱。    “就是嘴刁,打小被她爹宠坏,连喝奶都换了好几个奶娘才找着肯喝的。她呀,奶味儿不对,宁可饿着,把她爹急得快跳河,米汤倒是肯喝,可她还不是什么样的米汤都喝。记得年前阿蕴来做席面时熬过一碗给她,那还是她头回把米汤喝见底呢。”孟太太特地登门相请,也正是因为她的小阿孟喜欢袁蕴的手艺。    都说小孩子不会说,心里什么都明白,喝进嘴里的恐怕就更明白了。    “我可爱极了小阿孟的嘴挑,像阿令给什么,只要不太离谱都肯吃的,那才没意思。做为厨子的女儿,怎么能对吃都没点要求呢。”袁蕴比较怄的是,她给女儿喂的都是精挑细选,极尽用心烹调的,结果……她吃别人家的看着似乎还更香甜一点。不挑嘴的女儿,怎么能显出当妈的本事来!    孟太太却爱小阿令省心,不管男孩女孩,嘴挑成她闺女那样,真挺糟心的。她家孟老爷却道女儿要娇养,嘴挑点怎么了,他找得起人伺候这嘴挑的小姑娘:“想来这便是,看人家的孩子怎么都好,皆因烦的时候看不着,只看着爱人的时候,自家的孩子,却得什么时候都看着,扔不开。”    随着小阿孟一天天长大,嘴越来越挑,就是袁蕴也得精心烹调,时时精进手艺,不然可过不了小阿孟那张挑嘴。不过小阿孟虽挑嘴,吃到合心意的时,总满怀感激,并用她知道的溢美之辞来回糊人一脸。    小阿孟一天天长大,孟老爷生意越做越大,孟太太的身体却一天天看着虚弱下来。起初只是小恙,却不知为何,延请了名医来,病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孟太太走时,小阿孟才八岁,她与孟第爷也不过相伴整十年。孟太太一走,孟老爷像是丢了魂一样,生意无心打理,小阿孟也有些无心照管。仆妇们心也跟着塌了一样,家里家外乱成一团,小阿孟也跟着伤心,好几次哭得岔气晕过去。    “妈为什么要走?”    对着小阿孟哭肿的眼,袁蕴不知道该怎么答她,倒是她的小阿令搂着小阿孟给哄好了:“你妈太棒,天爷爷喜欢她,就把她叫去天上当神仙啦,你晚上抬头看天,你最喜欢的那颗星星总照着你的,就是你妈在瞅你呢。”    袁蕴:哎哟我的闺女,这套说辞你哪儿学来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从这话可见,她闺女是真相信这套说辞!    于是,当天晚上,她的小阿令和小阿孟一起相互依偎着看了半晚上星星。第二天小阿孟就再也不难过了,孟老爷也缓慢地从失去孟太太的悲伤中走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明白过来的,忽然有一天,孟老爷就不再难过,反而很平静,仿佛回到了孟太太在世时一样。    “妈,我想去考女官!”    袁蕴:?    “督察院的女官可威风了,我将来想像她们一样。”    袁蕴:那天就不该答应让闺女去看督察院探案,看,一下就把闺女的心看野了!    “这得支持,我们阿令这么有上进心,是好事,爹给你补课。”肖翀一点也没领会到袁蕴的眼神里饱含的拒绝,他是一门心思“闺女想怎么样,我就支持她怎么样”的爹。    袁蕴真想把肖翀扔出院墙外去,要是她扔得动,恐怕早已经动手了。但当着闺女,袁蕴从不拂肖翀的面儿,所以肖翀答应了,袁蕴也不会再拒绝,不过……关起门来把她的书呆揍一顿是完全可行的。    当女官可不是想在哪儿就能在哪儿的,袁蕴没法子,只能把闺女送到在南京办酒家的师父那里。她师父当然开心了,有孙女能承欢膝下,倒是她满心不舍得,每想到闺女要远行,就想揍她的书呆。    女儿不在身边,袁蕴只能一门心思,全心投进琢磨新菜式里去,照料这一家大小的饮食——都说美食能让人连灵魂都饱足嘛。孟老爷比从前更忙,小阿孟蒙学结业了就在家料理家里家外。这一家子,倒恢复了从前的平静安稳,袁蕴也就安下心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人生还在继续,那么就不能停下对美好一切的追求呀——比如美食!    4.揉碎你的心    袁蕴以为,她闺女,被宠得有点过,所以干什么都最多不过三天兴头,不想肖令居然考上女官,并干得还挺不错。    袁蕴本来不想再生孩子,生一个足够折腾了,肖翀也没有要传宗接代的执念,张琴和肖师父也对这事没所谓。不过闺女一跑不在身边,袁蕴就想着再生一个,趁着现在年龄还不算大,能生得动。    肖翀:“何必再折腾,我们不是说好了,把我们有的都留给阿令,再生个,不管儿女,都要分薄了。我们也非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本就家次简薄,分匀了剩不下什么。”    孩子越大,肖翀带得越多,在蒙学的几年,父女俩早一块上学,晚一块回家,时不时的肖翀还做顿饭,父女俩感情好得不行。肖翀压根就不想再要个孩子,他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也注定攒不下多少家资,给一个还算份傍身的资本,匀匀分了真不算什么。    这么一说,袁蕴真被说服了,不过有时候一动念,孩子真要来,那也挡不住。等袁蕴和肖翀知道的时候,小东西已经快两个月,袁蕴一脸没奈何,只得辞了主家,回去养胎等着生产。毕竟不再是年轻的时候,怀胎好几个月也还能上蹿下跳,做完月子就立马能下地切墩上灶。    “袁娘子且静心安胎,不过,待生产完歇好了还盼着你来,年年她打小惯了你的手艺,只怕会天天惦记着。”孟老爷素大方,袁蕴说要走,厚厚封了红封,还给袁蕴没出世的孩子准备了不少绵软舒适的料子。    袁蕴这一生产,小两年才恢复过来,等到她再回孟园,小孟约性情略有变化。听着是送走了情郎,袁蕴便只道是这娇娇小阿孟终于经此一事,成熟长大。感情这东西最折磨人,也最磨人脾气心性,袁蕴只下灶好生整治饭菜,盼着她看大的小阿孟能吃着好吃的,把这槛好生迈过去。    袁蕴只是没想到,孟约迈是迈过去了,只是迈的步子可能有点太大,从前还很有点诗情画意的春花秋月的浪漫情怀。打送走情郎,又听了点言语,那些情怀啊就跟泡沫一样被戳得一点没剩下。    “袁娘子,我想吃咸的腊八粥。”    袁蕴不是没煮过咸粥,但腊八粥全是豆和各种米,这玩意儿搁盐……能吃吗?    “对了,咱们家的腊肉很好,把腊排骨加进去一起煮一锅。”    袁蕴:小阿孟,你听我说,你这样不行,知道不,浪费粮食要天打雷劈的。    袁蕴到底没拗过小阿孟,小阿孟声音软软地说要吃这样那样时,总容易让她想起小阿孟在孟太太面前要吃要喝要抱的撒娇样,心一软就什么都心甘情愿答应她:“好好好,做做做,别到厨房里来,全是油烟味,你身上这料子容易吸味儿。”    “我还想吃竹筒糯米饭,要放板栗和肉,别放糖,要咸的。”    “我的祖宗,你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行,给你做。”竹筒糯米饭饭蒸可蒸不熟,得烧一堆火头埋进去,再拿草木灰盖上。有时候,袁蕴真觉得孟约现在这折腾劲挺像孟太太,不过孟太太是往精致了折腾,孟约是特别喜欢折腾些稀奇古怪的,还爱瞎看书,琢磨些南来的北往的吃的喝的。    “袁娘子调味就好了,剩下的让帮厨做。”    在袁蕴眼里,小阿孟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柔善,知道她家小阿定还小,就总是叫她调味,叮嘱好火候就赶紧回去看小阿定:“好,阿孟也不要睡太晚,女儿家,可熬不得夜。”    “好。”    “少吃点腊味,多吃蔬菜瓜果。”    “好。”    袁蕴以为,这么招人疼的小阿孟,总能趟过河趟过海,走向平坦广阔的人生。可是,越招人疼,却是要出点事故,小阿孟定亲的那读书郎,居然写了退亲书信回来。    袁蕴都怕小阿孟要伤心欲绝,结果看到的却是个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小阿孟:“阿孟看着倒不难过。”    “倒不是不难过,就是难过一过去,吃着喝着,觉得好像也没想象中那样难以接受。左右事都来了,我要总端着总难过着,这事就过不去了,我要不端了不难过了,这事才能过去不是。”    “正是这个理儿,咱不为个负心郎难过,我给你做顿猪蹄,咱啃几个,管保什么伤心难过都没了。”    只见孟约瞬间满脸期待,袁蕴不由笑出声,又听孟约说“我要加一点辣味”,然后又在那琢磨猪蹄的一百零一种做法,袁蕴笑意就更深了。嗯,合该是这劲儿,为个半道上出走的人难过什么,那样的人就该让他快点滚出人生,滚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这年,孟老爷说要往南京去做官,袁蕴不禁有点担心,万一孟老爷再娶个回来,日后小阿孟的日子说不得要过得艰难一些。她想跟着一起去,又放不下她家书呆,她家书呆看在眼里,居然托人走了走关系,调到南京去继续任教蒙学。    “书呆,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在被你抓住胃之前,我的心就被你攥在手心里了,再之后你还一顿接一顿的美食贿赂我,我岂能不对你好……心在你手里,胃也在你手里啊。”    “你知道就好,以后要对我更好,不然揉碎你的心,再饿穿你的胃。”    准备好,一块启程去南京,袁蕴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到了南京,孟约那折腾劲比从前更大了。从前在鹿邑,还有闺中小姐妹们一块玩耍,到了南京,方寸大的地方,又不认识多少人,除了去邻家学画画,就只剩下在家瞎琢磨怎么折腾吃的喝的。    袁蕴现在是不知道,将来孟约的折腾劲还会更大,还折腾出名堂来。袁蕴更不知道,这折腾出的名堂还会和她有干系,不仅有干系,还让她更近一步实现了自己内心那点小小的野心。    “袁娘子,今天中午吕先生和卢先生过来吃饭,做点好吃的。”    “好的,小姐。”    孟园没少接待吕先生两口子,袁蕴做好饭菜,临时又说要加个人,道也是邻居,小阿孟得喊人家一声师兄。    袁蕴:师兄啊……    #自古师兄师妹出奸|情!#    #咳,好,真情~#    5.妇唱夫随    袁蕴是没料到,小阿孟还没和她的师兄有什么,肖令就已经有了什么,自己选中了个少年郎,带到家里来就说要嫁,拦都拦不住。好在少年郎是个顶好的,袁蕴和肖翀再没奈何,也只能依着闺女的心愿,给她备嫁妆,含泪看着她出嫁,又送她随女婿赴地方就任。    不仅女儿远嫁,儿子还远赴曲阜求学,这境况,袁蕴只能和肖翀“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都说养儿防老,防个鬼啊,这一个两个不是远嫁就是求学,压根没有承欢膝下的意思。    “他们啊,还不如小阿孟靠谱。”    肖翀不好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袁蕴说:“罢了,我们好好作伴,比什么不强。”    袁蕴:好在我还有书呆。    就是书呆,其实也越来越忙,随着教书经验越来越丰富,书呆教书的蒙学越来越大。起先是县学后来是府学,到现在已经成了应天府蒙学教长。    对这,袁蕴只能庆幸,她还有她热爱的厨房,以及热衷捧场的小阿孟,不然日子得荒凉成什么样儿啊!    有件事,倒是很如她所料——她的捧场王小阿孟果然和她的师兄有来有往地,就这么来往出了……唔,真情。孟老爷比她家书呆还宠闺女,恨不能养活闺女一辈子,没想被挺喜欢的邻家青年郎给拐走,孟老爷那段日子看邻家青年郎那眼神哟,啧,真叫一个恨不得拿眼神怼死人。    “家里要来客人?南方人北方人,惯吃什么菜色,什么口味,爱咸鲜还是爱清淡,还是喜酸辣?”    “南京本地人啊,行,我琢磨琢磨。”    袁蕴整出桌席面来的第二天,孟老爷就升官了,袁蕴:?    接下来的日子,孟家的席面就多起来,有时候是招待少少几个人,有时候是招待孟老爷的同僚。她的手艺频为人人可,袁蕴终于觉得自己在孟家有了用武之地,从前天天做的是三五人的饭菜,真觉得显不出她的本事来。主要是小阿孟平日里对饭菜要求的是从简,别铺张,能不浪费就别浪费。    心是好的,可让做厨娘的她很有些明明一身本事,却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现在好了,隔三岔五整一桌,不浪费还过了瘾。等到小阿孟开始画本子,孟园就比从前还热闹,最初的时候,她是不知道的,不过后来她常给小阿孟送点心,就渐渐知道了。    小阿孟还紧张兮兮地拜托她不要往外露口风,说她就想安安静静在家里画个本子,袁蕴怎么可能露口风嘛,她只要有新新鲜鲜刚画出来的本子看就成:“啧,小姐,你脑子怎么长的,竟满脑子都是故事。”    “都是想太多闹的。”    “你妈以前也想得挺多,不过你还要远胜许多。”孟太太想得多半是和家里家外有干的,小阿孟可不是,她想的全是天上掉下来的。    “袁娘子,你在你眼里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袁蕴觉得,小阿孟可能是想她妈了,不然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美人,从脸到心,到灵魂和念想,哪里都美的美人。”    小阿孟听着她的话,深深长长地叹口气,捧着下巴说:“那怪不得我每到提要我爹续弦,他都恨不得喷我一脸,世间皮相美的人不知凡几,灵魂美的人也偶能得见,兼而美之的人可不多。”    “小姐也很美。”    小阿孟“啊”一声,捏捏脸蛋,又低头看看胸口,末了摇头叹气:“我不美,我看过我妈的画像,那是真的很美,如果灵魂都美的话,真是世界难得的美人啦……”    见小阿孟忽然停下话,眼往四周溜,袁蕴便知小阿孟要说什么古灵精怪的话,果然,她才这么想,小阿孟就开口道:“我妈美成这样,怎么会看上我爹呢,我爹不是不好,只是我妈跟天仙似的,按说该同样看上个天仙啊。”    袁蕴禁不住捧腹:“那我可不知道,这话……你妈是问不着了,不过,你可以问你爹去。”    小阿孟“嘿嘿”两声说:“我可不敢问,我爹会生气的,平时怎么着爹都是‘我闺女怎么都对’,可是万不能带上我妈,带上我妈,我爹就很喜欢怼我。”    袁蕴一路看过来,也算知道孟老爷和孟太太之间情如何深,如何执着。不过她也不劝这个,情男爱女之间的事,除他们本人,还有他们闺女,别人真不好多言语。就是他们闺女,说得多了,孟老爷还要怼呢!    打升官后,孟老爷的官路就越走越通顺,事儿也越干越大。照这样一去,说不定真有一天要续弦,官员家的来往多,小阿孟也不尽懂。这才动念想,孟老爷就进了科学院,虽然也见有人相求,不过孟老爷八风不动,任是哪样的女子来,也只惦记着孟太太。    她家书呆说:“情深若此,举世难得……不过,我要先走一步,你可不要像孟老爷这样,情深是好,可孟老爷好歹还有个闺女在身边,咱们那俩孩子,诶!”    袁蕴:“呸,不许瞎说,我们一定能一起作伴到七老八十,等到那时候哪儿还用多想什么。”    “也是,那我们就都好好保重,好好活他个百八十年。”    如此又几年,孟老爷在科学院越走风越顺,小阿孟的绘本也画一本火一本,这时候孟老爷道要去谯郡建工学院,任院长。虽说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但小阿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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