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节
行了，眼泪收一收，我都回来了，你就甭担心，我……我好着呢！郎中也给我瞧过了，我真的好着呢！我这会儿有点累，先进屋歇着去了！”姚定根故意打了个哈欠，掩盖他此刻的尴尬，他看着儿子儿媳都在，不好意思多说，就对老妻说道。 “娘，爹一路奔波必定辛苦，先让爹安置！”姚敬生一看姚定根脸色不悦，知道他必定心里有气，但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毕竟云澈还在呢，多少还是有点不方便的，是以，他高情商的帮衬说道。 “嗯，先让你爹去屋子里安置，折腾了这么久，必定是累了！”一想到姚定根还去管许月娘的破事儿，许氏心情就不好。 姚定根对云澈说道：“你就留下，让敬生安排。”甩下这句话，他就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走去。 但是在姚阿绣看来，他这步子太大，可能是在逃避什么，或者是在觉得害臊，总之这事儿他应该是有点悔意的。 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忙都那么好帮的！ “云澈，今个弄太晚了，你还是在咱家住一晚，那边有间空屋子，之前是柴房，如今收拾干净了，也有新被褥，你要是不嫌弃就住下。”许氏微笑道，她心道姚定根那个样子太过分了，人家云澈好得是为了你的事儿忙活了这么久，总要安排个住处，云澈他还是阿绣的未婚夫呢，光凭这点，就该好好招待。 “好的，多谢岳母。”云澈嗯了声点点头说道，他并不介意姚定根此刻的态度。 “云澈，今天有点委屈你了，我爹……我爹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姚阿绣有点儿尴尬，她略笑了笑，再次解释道。 “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不必多言，只要你爹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云澈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浅笑，宽慰她道。 等许氏回房，看见姚定根并没有睡着，就质问他道。 “你什么意思？我已经和那个人断亲了！你干嘛去管她家的破事？” 见许氏气势汹汹，可能还有很大的醋味，但是姚定根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阿绣她娘，我只是看文哥儿可怜，再说了，就算断亲了，那我看见一个陌生的孩子可怜，我也会有同情心的啊，再说了，那又是文哥儿，总喊我姨父的，我怎好袖手旁观？”姚定根也觉得自己很为难，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知道许月娘和好几个男人勾搭吗？有一个还是赌坊里的常客，还有是青楼的常客，你说她这么个烂**，不得脏病怎么可能？她不自爱，难道你也不自爱吗？”见他还理直气壮的样子，可把许氏气坏了，她于是下意识的火冒三丈，口不择言的骂道。 “我……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的？我就是想看看文哥儿和我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当时阿绣和云澈也在边上的，我真不是故意要去和许月娘怎么怎么样的？”姚定根见许氏火冒三丈的样子，晓得自己不该讲太多，于是忙努力辩解道。 “你敢说你当初没有对那个烂**动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借钱给她使？”许氏伸出手指指着姚定根的鼻子骂道，她心里气死了，因为当初姚定根看中的是许月娘，但是后娘偏心，觉得姚家太穷，就把原配之女许氏嫁给了姚定根，这也是许氏心里比较纠结的地方，只要姚定根对许月娘有一点不一样，她心里便有些紧张，更别提她现在还在孕期呢，容易想东想西的。 “这……这……你咋知道的？”姚定根皱了皱眉，心想自己隐瞒的很好的啊，怎么会让自己娘子晓得呢？ “你说你借给她多少？”竟然是真的！她刚才绝对是诈他的，想不到他竟然老实的承认了，哎！ “也没有多少，一年前赶集的时候，她问我借了二十文钱，就只有这么点，其他没有了，我真没有隐瞒你！”姚定根见许氏气的眼眶都红，泪光盈盈，知道自己这回有点过分了，忙努力解释道。 姚阿绣还想睡觉，但是听到隔壁房间里很清晰的吵架声，她皱了皱眉，心想她老爹真是好心办坏事了！许月娘那个破事，她爹就不该多管！ “大姐，你说爹是不是个棒槌？”姚阿蛮也没有睡着，因为姚阿绣在翻来覆去的，就有点儿杂音，影响她睡觉了。 “嗯，就是个大棒槌！”姚阿绣点点头附和道。 “二十文钱？一年前？你就隐瞒我到现在？你之前不是和我讲的好好的吗？你说你以后不会欺骗我的？你竟然为了那个烂**，这么欺骗我？今天还去管她的破事？你是不是想休了我，然后再娶她入姚家大门，让文哥儿喊你爹？”许氏见他还不认错，只是在解释，她的心都有点儿凉了！一直觉得真心相待的枕边人竟然欺骗自己！ “我……我发誓，我今晚上只是隔着衣服抱了她一下，并没有……并没有和她怎样啊？这个么……云澈可以帮我作证的！”姚定根发现自己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讲不清楚他和小姨子之间的关系了，真是要急死他了！ “恶不恶心！都抱一起了？还亲上了，是？你都当祖父的人了！你咋如此荒唐！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和离！”许氏的性子烈，这会儿听到这种话，她顿时崩溃了，嚎啕大哭，放出狠话要和离了。 088爱的惩罚 “和离？就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就要跟我和离？”姚定根觉得许氏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这算鸡毛蒜皮的小事吗？你别拎不清！姚定根！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忘记她？”许氏越哭越火，双眸哭的红肿，指着他的鼻子，凶狠的质问他道。 “你别瞎说！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当时肯借钱给她，也是看她可怜，她死了男人，又辛辛苦苦的把文哥儿拉扯长大，挺不容易的，她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才——” 只是姚定根这话还没有说完，那边许氏就气得不得了，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在欺骗自己，自始至终的都在欺骗自己！她觉得她的心好疼！ “没什么吗？你没什么？还如此心虚？哼，和离，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没有这么不要脸的爹！滚！”许氏愤怒之下，就把床上的枕头都给丢到了地上呢。 “阿绣的未婚夫还住在咱家呢，你能不能小声点儿？给我留个面子啊？”姚定根真是要被自己给气死了，他哀求的口气对许氏说道，但是许氏才不愿听他讲这些。 许氏的火气依旧很大，噼里啪啦的骂声越发大了，终于动静太大，把其他几个屋的人都吵醒了。 云澈皱了皱眉，他自然也听到了这些吵架的内容，因为许氏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他现在是出去劝架好呢？还是不出去劝架好呢？他还真是纠结！ 云澈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彻底装睡，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否则那老两口太尴尬了。 姚阿绣肯定是睡不着了，听到便宜娘这么大个动静，她反正是不睡了，她披衣下床，走到阿蛮的床前，伸手去推了推阿蛮。 “大姐，你干啥？”姚阿蛮自然也没有睡着，她翻身睁开眼望了望她，借着月光勉强看到姚阿绣的表情，不是很真切，但是姚阿绣的语气很焦急。 “阿蛮，你快点起来，咱俩去爹娘那边劝架。”姚阿绣可不希望自己爹娘真的和离。 “大姐，我……我还是别去了，这种事儿爹娘自己处理好就好了。”姚阿蛮怕姚定根或者许氏训斥自己，她懒洋洋的反驳她道。 “你咋这样？真不管爹娘的事儿？”姚阿绣有点儿不明白，便不确定再问了她一句道。 “我就不去管了，大姐你若不怕挨骂，你就去！”姚阿蛮说完这话，打了哈欠，优雅的继续睡觉。 “行，那你继续睡。”姚阿绣蹙眉，知道姚阿蛮这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不去掺和她们爹娘闹和离的事情了。 姚阿绣穿好衣服鞋子，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等关门声一响，姚阿蛮才又睁开眼，叹了口气，心道，爹娘闹腾一下，肯定会和好的，因为娘还怀着身孕呢，大姐就喜欢多管闲事。 姚阿绣走到院子里，瞅了下姚敬生和李氏的屋子方向，见他们的屋子里有烛光，但是并不见姚敬生或者李氏出来劝架，心想难道姚敬生不着急不担心吗？ 姚阿绣蹑手蹑脚的走近姚敬生和李氏他们住的屋子，刚靠近就听见李氏不赞成的声音。不过，她听了一会儿，还颇觉得李氏说的对。 “相公，我瞧着还是别去管公公婆婆房里的事儿比较好，这夫妻吵架么，床头吵床尾和的不要太多，再说了，婆婆现在还怀着身孕呢！你还是别去管了，再说了，今天公公出这事情，他本就觉得没面子，你现在还要去管他们老两口吵架的事儿，你说说，你现在去插手管好还是不好？” “嗯，我听娘子的，咱还是睡下！”姚敬生也被李氏的这番话给劝住了。 姚阿绣仔细想了想李氏说的话，立马也打消了去管她爹娘破事的心思。 她再走近云澈睡的那个屋子，见屋子里没有动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心道，这么吵的环境，他竟然也能睡着啊？ 罢了，她也回房睡觉去，爹娘的破事儿，她先暂时不管了！且看明日一早什么结果？ 吱呀一声的推开房门，姚阿绣听见姚阿蛮轻声说道。 “我就知道大姐会什么也没有做回来继续睡觉的！” “你以后也别绣花了，去拜算命先生当师傅，我瞧着你有当女神棍的潜质！”姚阿绣关上门，没好气的反驳她道。 “我才不当女神棍，我现在只想睡觉。”听着爹娘那屋子传来的吵闹声，姚阿蛮猛皱眉，一个鲤鱼打挺的爬起身子，对姚阿绣抱怨道。 “你以为我不想睡吗？但是现在去劝架不太好，罢了。他们吵吵就不会吵的，再等一会儿！”姚阿绣坐在床上，和衣而卧。 “大姐，你有瞧见未来大姐夫出来劝架吗？”姚阿蛮好奇的问她道。 姚阿绣摇摇头，旋即不明白的转头看向她。 “啥意思？” “你瞧未来大姐夫多精明啊，知道这个时候不好插手。哥嫂呢也不插手，就你傻乎乎的还出去看，哈哈……”姚阿蛮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 “不和你瞎掰扯了，我也躺床上睡了！”因为她娘屋子里的声音越发的小了，这边也听不清楚了，所以姚阿绣的困意又来了。 且说许氏和姚定根这边，因为姚定根说了云澈也在姚家，所以许氏心想自己得为阿绣留点面子，倒不是为了姚定根。 “都怪你个老不正经的！都当祖父的人了，还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你好意思吗？”许氏心里越想越不爽，反正现在她睡不着，那么姚定根也别想睡着，所以她现在在碎碎念。 姚定根顾及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反驳她，只是嗯嗯啊啊的说他错了，以后他会努力对她好的，会努力弥补的，以后许月娘的那点儿破事，他绝对绝对不去管了，希望许氏别再生气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先不要和离了，孩子生出来不能没有亲爹？ “阿绣她娘，是我昏头了，是我不对，以后她们家再如何可怜，再如何凄惨，也跟我没有关系，你才是我心里最最重要的人！真的！你可要相信我！”姚定根就差对着许氏下跪认错了。 “本来就是你不对！都断亲了，你还有什么好同情的，甭管！下次看见了，也不许再管！”许氏瞪了他一眼，再用指甲尖去掐他的胳膊，气愤的骂道。 “你蠢不蠢啊，她得了脏病啊，是要传染的啊！你还真是心大！”许氏一想到他被那个贱人抱过，就喉咙口一阵恶心。 “我蠢，我蠢，娘子你聪明！”这个时候，他狗腿的和从前成亲那会儿，喊她娘子了，他心里其实也蛮后悔的，若是他真的和许月娘有了什么首尾，得了脏病不说，还会祸及家人，真是要悔死他了！ “我呸！你别用你的脏爪子碰我！”许氏白了他一眼，然后把一床被子扔给他，让他睡那边竹塌上，她自己抱着一床被子睡在床上。 姚定根知道自己今天有错，也不敢违抗，乖乖的去竹塌上躺着了。 许氏背过身去，被子盖好之后，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落。 她是没有想到许月娘自己得了脏病还这么阴她，越想越过分。 “今天你们赚的钱，除了买驴车花了一些钱，还剩余了多少啊？”许氏问姚定根道，她知道他没那么快入睡的。 “剩余的全没有了，应该是被她顺手牵羊拿走了。”姚定根本来不想讲，但是许氏接连催促了好几回，还是给说了出来，只是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气势太弱，谁让他做错了决定呢！上了文哥儿一个小孩子的当。 “下次你长点心！别再受骗了！”都做了这么长时间了，许月娘想着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可不能没有爹，所以她见他算认错了，也就不再继续讲和离的事情了。 一听许氏说这话，姚定根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多谢娘子体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上当了。这次是我太愚蠢！”姚定根忙拍胸脯保证道。 许氏嗯了一声，然后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又听姚定根说道：“她现在在红春楼，本来我想管的，现在我是不会去管了。” “红春楼？那不是妓院吗？她……她竟然还想害别人？”许氏原想困了就睡的，现在又听到他亲口提及许月娘在红春楼，震惊的猜测道。 “这次的事情要多亏云澈把我救出来，红春楼可不是好地儿，听说和白云山的盗匪有关联。明个咱让阿绣做桌好菜，好好谢谢人家。”见许氏还没有睡，姚定根建议道。 “嗯，这是应该的。明天再说，这么晚了，咱们快些安置！”许氏困倦了，说道。 “娘子，我……我今天能睡床上吗？竹塌上太凉了。”姚定根见许氏不对自己凶了，便有了胆量。 “哼，罚你三日睡在竹塌上！别再和我讲话！我困了！”许氏还是有点介怀他被许月娘抱过的事儿呢，这回语气有点凶巴巴的，让姚定根听了这话，似那泄气了的皮球。 次日一早，天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