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和她来场闪婚(十二)
谭艾语冲向初凝, 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 声音里带着哽咽:“你怎么深夜出来?” 初凝双手环过她:“刚好醒了, 就下来看你还在不在。” 谭艾语声音一滞:“我若是不在呢?” 初凝轻声说:“等你回来。” 谭艾语轻笑一声:“傻子。如果我不回来呢?” “那我也只能等在这里, 看着你从我的世界路过,走向别人的世界。” 心跳猛然加快, 谭艾语感觉肋骨都在隐隐作痛,她松开手:“我抱你回去吗?” 初凝笑着摇摇头:“你怎么总要抱我?” 谭艾语偏过头:“以前只能看着杨澄抱你, 我气我自己, 现在能抱起来你, 自然要多抱抱,等我老了, 就抱不动你了。 初凝勾了勾她的手指:“可我想跟你一起走下去。” 谭艾语脑子里嗡的一声, 虽然看那卡片时,她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这句话, 又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恋人难为,她怕失去她, 所以一直不敢把喜欢说出口。听着她隐秘的爱意, 谭艾语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作响。 她轻呼了一口气, 看着初凝穿着的棉麻家居服,露出纤细的小腿来,她轻声说:“送你回去。” 谭艾语送初凝回她的房间,房间里的灯却是亮的,她一推门, 就看见魏澜的父母在房间里,似是在窗边站了很久,大概从初凝开门,两人便醒了。 谭艾语微怔,松开初凝的手,对两人歉意的低头:“对不起,叔叔阿姨,这么晚了,让她出来。” 姚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丈夫拉住,然后摇了摇头,两人走了出去。 谭艾语看着初凝,抿出笑来:“我原本还做好了即使被轰出去也不走的准备。” 初凝握住她的手:“我爸妈才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明天还要上班吗?快些去洗澡。” 谭艾语嗯了一声,握了握她的手:“我没带衣服。” 初凝在衣橱里找了条睡裙给她:“这个没穿过,你将就一下。” 谭艾语接了,在浴室里冲洗了一会,又开始轻声唤初凝:“我……” 初凝走到门边:“怎么了?是不是我的睡裙小了些?” “没有,大小刚刚好。” “可我,”谭艾语有点迟疑,将浴室的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露出半张清丽的脸颊来,耳尖微红,唇瓣微启:“我从公司下班直接过来,所以,没有小裤。” 初凝的脸颊瞬间烧起一片火烧云来:“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我的。” 家里并没有备新的,初凝在衣橱里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一条看起来比较新的,透着门缝递给她:“给你。没有新的了。” 谭艾语伸手接过,片刻后从浴室里出来,脸颊微粉。以前两人也是亲密的,换衣服穿也是常见的事,只是没想到现在到了如此亲密的地步。 她关了灯,躺到了床上,从背后搂住了初凝:“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在书房,你忽然进来的事?” 这件事两人心照不宣的互不提及很久了,初凝转过身:“怎么又想起这件事?” 谭艾语嗤笑一声:“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看片吗?” 初凝捂住她的嘴唇:“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谭艾语拉下她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因为你。” 初凝手指在她手心里戳了一下:“艾语,我……” “我知道的,”谭艾语把她揽到怀里:“我都知道,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禽兽。” 魏澜的身体状况如何,她很清楚。医生说了,最好减少病人情绪的强烈起伏,也最好不要让病人进行太过剧烈的活动。比如某些极其剧烈的双人项目。 谭艾语搂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睡,晚安。” 这一夜十分短暂,初凝原本睡了一觉,所以倒也不困,醒来的时候刚好七点。 她犹豫片刻,在身旁人耳边轻声的唤:“你今天要上班吗?” 长睫微微颤了颤,谭艾语缓缓睁开眼,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慵懒:“嗯,上班……” 她往初凝身边蹭了蹭,过了数十秒才彻底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老板打电话:“秦总,我老婆生病还没好,我还要应付想要我们离婚的丈母娘,今天来不了公司了。” 初凝眸子睁圆了些:“你现在抓紧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谭艾语的手指按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嗯,我知道我这个月请假太多了,等我回公司,我会递交辞呈。” 初凝微怔:“你怎么?” 谭艾语挂断了电话:“我要陪你啊,要不然老婆都跑了,我还工什么作?” “不要冲动,如果以后后悔,艾语,你……” 谭艾语揽住她:“不然呢?还要你在小卡片上记录着,我什么时候给你发微信,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什么时候回来看你吗?” 初凝低头:“你都看见了。” 谭艾语轻声:“傻子。” 初凝往她怀里钻钻:“我也不想,只是你知道的,我没有资格请求你在我的世界留下。即使结婚,也是我自私之下的选择。” 谭艾语揉揉她的头发:“你啊,给我乖乖的,我困了,再睡会。以后我就是自由的了,所有的时间都属于你一个人。” 她一闭上眼睛,就真的睡着了,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焦虑和工作强度让她精神疲累,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初凝已经不在房间里。 谭艾语下楼,听见客厅里有人在说话,是个清越沉静的男生:“你好好休息,我只是刚好顺道来看你。” 这是……? 她走下楼,便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斯文俊秀,正是魏澜父母为女儿相中的佳婿。 谭艾语走路重了点,带出点声音来,走到初凝身边,环住她的肩膀:“醒来看你不在房间里,就来找你了。” 胡逸微一迟疑:“这位是?” 谭艾语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谭艾语。她是我的妻子。” 胡逸的脸色瞬间变了,厚厚的眼镜片下折射着光:“魏澜,你……你结婚了?!” 初凝伸出手掌:“有一段时间了。” 佳人竟然已经结婚,这对胡逸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甚至来不及和魏澜父母告别,就匆匆离去。 等姚敏从厨房里出来,不见胡逸时,才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办法,看样子,小谭不打算放手,女儿也似乎真的喜欢她。 这是要假戏真做的节奏啊…… 可谭家那种家庭,她没办法把女儿交给她。 谭艾语握住初凝的手:“我想和你的父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初凝摇首笑:“没有必要的,他们很温和,原本只是反对我们有些儿戏的形式婚姻。他们根本不忍心让我难过。” 谭艾语点了点她的鼻尖:“那我就要赖定你了。” 她早上起来给郭琳打了电话,说想要留在魏家照顾她,也算是通报了一声,母上大人虽然不大开心,但是也没说什么。 谭家人太多,病人需要清净,这次的事情,算是有惊无险,那下一次呢? 谭艾语根本不敢假想这样的下一次。 她就这么在魏家住了下来,即使知道魏澜父母每天都在腹诽她为什么还赖在我家不走,谭艾语还是非常坦然的。 这是她老婆的家,也就是她的家。 初凝在家里休养了数十日,再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总算松口:“目前看来状态还不错,平时里一定要记得小心照顾病人。” 魏谦还准备说些什么,谭艾语已经冲上前,从包里掏出小本本来:“医生,请问平时有什么注意事项吗?就是饮食、作息各方面的。” 医生慢慢给她讲解,魏谦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对女儿还是不错的,准备推门出去,只是离开之前,顺着门缝飘来的一句话彻底崩坏了他的世界—— “那个……我想问问,如果我和我的妻子,想要卿卿我我……嗯,就是想要对她这样那样,是不是也需要注意一些呢?” 魏谦身子一僵,老脸一红,迅速关上了门,一大把岁数了还罕见的在心里爆了第一次粗口—— 妈的臭流氓,脑子里想这些事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问出来,羞不羞人啊! 他阴着脸回到房间,姚敏一见他脸色,瞬间紧张起来,拉他出去:“怎么了,是不是澜澜……” 魏谦几次欲企口,终究还是文人的风骨作怪,没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那件事说出来,羞红了自己的老脸,才说了句:“不是,女儿的身体状况转好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魏谦终于鼓足勇气,就看见厚颜无耻的那厮抱着个小本子,颇为欢乐的跑回病房,那脸色好的,简直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只是想让女儿和她离婚。” 姚敏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小谭最近连工作都辞了,就一心陪澜澜,连家也不回了……再说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澜澜喜欢她,那晚的事还看的不够明显吗?谭家确实人太多,难以相处。谭家经商,我们只是普通的大学老师,两家差距不小。当初我们看中胡逸,也是因为他家庭简单。可是女儿生下来就生病,还在襁褓之中就在icu里住了半年……是我对不起她,我不忍心让她离开喜欢的人,再叫她受苦了。” 魏谦的眼眶也湿润了:“你不要太自责了……虽然女儿生下来这样,确实是我们对不起她……。” 谭艾语刚刚扶着初凝出来,一听见离婚两个字,脸色白了白:“岳父岳母,我不会离婚的,请你们再相信我一次。” 姚敏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离就不离,回家。” 哎? 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谭艾语还有点失神,向来平和的魏谦哼了一声:“不是都在医生那里问那些事情了吗,现在不离婚,你还不高兴?” 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 姚敏最先反应过来,脸一红,掐了他一把,这死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正经,忙拉着他就走。 谭艾语的脸颊也慢慢变红了,小声嘀咕:“你爸怎么偷听我和医生说话啊,我明明等他走了再说的。 初凝偏过头去,耳尖微粉,不和她说话。 谭艾语却捧住她的脸颊,将她的脸转过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你难道就不好奇医生和我说些什么了吗?” 初凝声音低低,控诉她:“这还是在医院!回家再说!” 谭艾语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愉悦,在初凝耳边轻声说:“我问了,说只要我不让你太动情便可。” 初凝一怔:“什么意思?” 谭艾语有点失落的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意思,想我暗以为自己一代总攻,没想到还是受的命!” 初凝:“……” 这人是谁?她不认识她! 她推开谭艾语的手,径直往前走,谭艾语揉了揉耳朵,她难道不应该很满意吗,该生气的应该是自己好! 回到魏家,谭艾语发现胡逸那厮竟然又来了,难道还不死心? 魏澜父母再看见他时有几分尴尬:“小胡来了啊,上次走的那么匆忙,都没留下来吃饭。” 胡逸动了动嘴角,笑意有些勉强:“叔叔阿姨,很抱歉,上次我有急事,所以不告而别。” 谭艾语轻哼了一声,还能是什么急事,是被自己给气走的呗。 饭桌上,胡逸终于说明了此行的来意:“我准备出国进修一段时间,回国之后可以着手准备自己的个人画展。这次来,是想问问魏澜有没有和我合作的意向?” 谭艾语正低头吃饭,身子一僵,在心里扎了他无数次小人,明显没有! 可是,她不是魏澜,她也不能让魏澜面对着苍白的人生。 谭艾语屏住了呼吸,没抬头,静静听着身旁人回应。 初凝抿唇笑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做这些事,多谢你了。” 谭艾语一怔,心里有低沉情绪蔓延开来,原来她不是不想,她只是不能。 胡逸点了点头,没在饭桌上继续说这件事,等吃完饭,他才和初凝说:“能不能和你单独聊聊?” 魏澜的父母都上楼去了,谭艾语也不在,她指了指阳台:“去那边。” 谭艾语正在房间里打电话,打给她认识的一个画廊老板,咨询他出画展相关的事情,得到的回复令人失望。 最起码,以现在魏澜在业内的名气,是远远不到出画展的程度的,虽然她也得到一些奖项,但是她画出来的作品实在是太少了,过于低产实在是硬伤。 胡逸的水平比魏澜也高不到哪里去,只是他背靠着他爸那棵大树,资源和平台不说,别人也总会给他父亲一个面子。 谭艾语挂了电话,有点失落,见初凝还不回房间休息,便下楼去寻。 这不看也就算了,一看实在是让人生气。 谭艾语静静的看着胡逸和自己的老婆在阳台上单独说话,觉得头顶上已经是一片青青绿草原了,但还是得选择原谅她啊…… 她坐在沙发上喝水,牙齿就快咬碎玻璃杯里,阳台上的两人似乎终于说完了话,推开玻璃门,准备进来。 胡逸一见到谭艾语,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在谭艾语看来,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初凝冲她一笑:“怎么没在楼上午睡?” 谭艾语眯着眼笑了:“他好歹是客人,我得陪一陪。” 然后送客。 胡逸倒也没那么厚脸皮,对初凝点了点头:“今天是我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谭艾语跟在他身后,等他一走,就咣当一声关上门,抱着初凝问:“他刚才是不是威逼利诱你了?” 初凝失笑:“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坏。他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合作,我便说了几句。” 谭艾语狐疑的看着她:“然后呢?” 她不相信就为了这件事,两人还要单独跑到阳台上去说。 初凝靠在她肩上:“然后——我就不说!” 谭艾语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你说不说?不说是,不说我就让你好看!” 初凝笑着拍开她的手:“要跌倒了!谭艾语!” 谭艾语微喘着气,在原地站定,眸子黑亮:“你是不是很想开画展?” 初凝摇摇头:“不想。我要留很多很多时间陪你,余生不够长,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谭艾语眉头微蹙:“不许说这种话。” “他方才问我,为什么不想开画展,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你。” “这算是对我的表白吗?” “噗,算,你这个自恋狂。” “你偏离主题了,说,为什么喜欢我!” 谭艾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初凝捂唇笑笑:“今天回学校看看好不好,我想回去了。” 中学时代六年,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 谭艾语开车到校门外,牵着初凝的手下车,十分不满:“你还没有说为什么。” 初凝拉了她一把:“快点进去。” 一中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不是市里升学成绩最好的学校,但绝对是氛围最轻松自由的学校之一,鼓励学生的全面发展,老师不会对学生进行过多的干预。 中午,小雨蒙蒙的,校园里没有几个人。小池塘里种满了荷花,大多都已经谢了,只有荷叶还是苍翠欲滴的,荷叶面上转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初凝指了指操场:“我记得刚上初中时,大家一起站在这里排座位。你就站在前面,太阳光太强了,我晒得头发晕,就一头栽到了你身上。你笑着问我是不是碰瓷,边把我扶了起来,右手托住了我的手腕避免我再次倒下。” “我还记得你笑的样子,非常阳光,非常好看,就像是一株生命力极其茂盛的植物。” 谭艾语失笑:“我可不是植物,你才是。你都不知道,你当时脸颊有多苍白,就像白纸一样,还那么勉强的冲我笑,让你去请假你又不去。” 两人的命运线开始有交集,在十三岁的那年夏天:她像风一般的随性,也像天空一般的明亮;她是风里淡淡的香味,也是天际最淡的那抹云。 明明是个性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奇异的和对方合拍。没想到这一路走来很多年,她们成了彼此的唯一。 谭艾语指了指远处的一棵刺槐树:“看见那里,我就生你的气,想要打你。” 初凝一怔:“你舍得打我?” 谭艾语哼了一声:“当时你没日没夜的学习,我都说了,会和你填一所学校的,可是你就是不听话。体育课的时候,我强拉着你出来玩,就在那刺槐树下说话,然后你晕倒了,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她的声音里忽然蔓延开无限的难过,初凝怔怔:“艾语……” 谭艾语低着头,声音里有淡淡的哽咽:“你怕是不记得了,我当时真的急的发疯。想把你抱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以,她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对杨澄始终有偏执的防备心? 初凝握住她的手:“艾语,别再怪自己了。” 谭艾语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一带:“所以,还是那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初凝摇头:“我不知道。” 谭艾语失笑:“我也不知道。” 在陪伴中长大,许是因为她对她的眷恋,许是因为她对她的温护,不知不觉,一晃许多年了。 从学校里出来,谭艾语接到徐丁丁的电话:“要你何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需要你的时候你又不在。” 徐丁丁苦着声音:“也不是我不想回来啊,祖宗,这一段时间我可没少被左允的家人为难。” “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谭艾语抬了抬下巴:“也不看是谁在照顾,已经稳定下来了,今天刚回一中。” “我马上过来,就在以前常见的那家火锅店见。” 三人在火锅店门前碰头,徐丁丁先问了初凝身体近况,确认她无恙之后才放轻松:“我这一段时间跟着左允去了他老家,山沟沟里,信号几乎没有,想给你们打个电话,就得跑到高一点的山坡上。” 没有谁的感情会是毫无波折的,谭艾语给初凝夹了块涮牛肉:“你倒还好,我是直接被逼着离婚好吗!” 徐丁丁笑了一声:“当初谁和我说,以后肯定舍得放手。还记不记得我们那个赌。” 谭艾语十分镇定,疑惑道:“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丁丁:“……” 都是你逼我的! 他椅子往后一堆,正襟危坐,开始背诵聊天记录—— 关于‘片’的聊天记录。 谭艾语一听他嘴里蹦出来‘高清无/码’的时候,简直想把他的头按在桌上,当初找他就是错误!她还不如去贴或者围脖找买资源的,直接打包全发过来,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哪里还有现在这许多事! 她揉了揉耳朵,似笑非笑的看向初凝:“别理他,胡说八道,满嘴跑马。” 徐丁丁被冠上这么八个字,心里老大不乐意了,哼哧哼哧的开始进攻锅里的涮肉片。 看着谭艾语假正经的脸,他忽然坏由心生,对初凝说:“你啊,也别太怂,总要反攻一回的。” 谭艾语:“……” 想把这人的脸按到红油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