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二天中午, 北夏和玄陈才有空讨论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鹰哥之前欠过高利贷,我替他还了,现在那帮人又找茬, 说利息没给清。”玄陈说。 北夏点着头,“很麻烦吗?” 玄陈把面包切好端给她,牛肉也从厨房端进来, “不至于, 你这一插手,他们就不敢了。” 还说呢。北夏瞪他,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挨揍了,吓死我了。” 玄陈笑,俯身在北夏嘴唇上亲了亲,“是,我让你心疼了, 我的错。” 北夏还有事问他,“我昨天在风暴上做的那些事, 你没有要问我的吗?” 玄陈坐下来, 又给北夏把牛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问你为什么瞒着我?还是问你为什么拿我造谣?” 北夏知道他是说,她散布和吕妙闹掰是因为他那件事,“你不怪我吗?” 玄陈把叉子搁在她手上, “不怪。” 北夏:“那你就没想过,我要是败了,怎么办?” 玄陈:“不是你说的吗, 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稳稳地赢。我始终相信。” 北夏感觉心化了,这小东西嘴太甜了,好喜欢。 她把叉子扔了,冲玄陈张开手,“给我抱。” 玄陈挑眉,兴致盎然的往后仰,“不给。” 北夏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吗?不是,她扑过去,刚刚好落入他怀里,脸蹭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怎么办,感觉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玄陈笑着,在她头顶亲亲,“你今天还没洗头。” 北夏:“……” 这么美好的氛围,就这么被破坏掉了!大爷的!二爷的!三姑奶奶的! 北夏偏不起,在他身上蹭蹭蹭,“怎么!你要嫌弃我?” 玄陈把她提到自己腿上,含住那闹脾气的小嘴,纠缠了好一会儿,“不嫌。” 北夏被他亲的缺氧,脸颊红红,手抓着他衣裳,“哼。” 玄陈搂着她,说:“我知道你找梁茵拍照是有目的的,而我提前找到风暴负责人,不是对她余情未了,想放过她和梁栋,是我真的不想风暴毁在梁栋手里。” 北夏知道,“奖下来那刻,我就知道了。” 玄陈又说:“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要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北夏暖暖的,玄陈是在向她解释,他找风暴,不为破坏她的计划,只是在保护这一赛事。 可她从来也不怪他啊。是以听到他解释,感觉更暖了。 下午玄陈去画室,北夏把年初画展事情处理完,跟郝美进行了一番透彻的谈话,几句话说的她似是经历了抽筋扒皮的痛苦,伏在地上,只顾放声痛哭。 北夏还会用她,因为手上攥了她一条非法窃取华夏机密给对家的罪名。 有这罪名在手,郝美只能为她马首是瞻。 处理完她的事情,北夏赴了吕妙的约。 路上她就知道,肯定还有章婕,一进门,果不其然,三个无道德节操的女人又凑一起了。 章婕就对玄陈感兴趣,“憋死我了快!要不是你俩太忙,我真想好好问问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玄陈那小东西!真咱们吕妙大儿子啊?!我的妈这消息我得消化一年!” 吕妙和北夏两副面无表情,“你不都知道吗?” 章婕眼睛有光,“不是。知道归知道,你们不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吗?之前咱还说呢,要那刚成年是吕妙大儿子,她会怎么做,没想到真他妈是她儿子啊!” 吕妙的撕心裂肺早在哥本哈根就已经发酵过了,现在是成熟状态,“这就叫缘分。” 章婕问北夏,“你知道玄陈是吕妙儿子时候,也没想过分手吗?你跟我说实话。” 北夏蜷在沙发上,脑袋里玄陈奶里奶气、软乎乎的模样,没忍住弯了眉眼,“想过,可他真的太好看了,乖起来就想亲亲抱抱举高高,晚上跟他搂在一起睡觉,就跟吃了蜂蜜一样。” “……”章婕额角抽搐,“腻死我算了。” 吕妙实在没听下去,“你悠着点,亲妈还在这儿呢,被你这么形容我儿子,我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算管不住嘴,能不能换换语气,别让我有一种儿子被色魔大妈占便宜的感觉。” 北夏把靠枕扔过去,“滚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还没说你呢!老儿子儿子的,你配吗?” 吕妙不说话了,北夏这话太他妈扎心了。 章婕坐山观虎斗,“就爱看你俩打架,上回还是为了那牙医?” 北夏、吕妙立马止战,把矛头一致对向章婕,“你也好意思提那牙医,我俩费那么大劲没拿下来,结果被你给睡了,你还跟我俩这儿得了便宜卖乖是不是?” “别把我搭上,我自始至终就一个目的,看牙。你是看人朋友圈照片,觉得帅,非要上,我跟你不一样,好吗?”北夏纠正吕妙。 吕妙不听她说话,“那是你没拿下,所以你才说你只是为看牙,我还不知道你?” 嗨呀——北夏气得肝疼,拿手机给玄陈打电话,开免提。 玄陈性感乖巧的声音传来,“怎么啦?” 北夏看向吕妙的眼神布满得意,“没事,就是想你了。” 玄陈低笑,“那你过来找我啊,我画完画,陪你去逛街好不好?” 北夏跟他撒娇,“好啊,那你给我买个草莓的糖好不好啊?” 玄陈笑起来,“买,要什么都给你买。” 北夏隔着手机么么哒,继续挑衅吕妙的暴脾气,“那你穿正装好不好啊?” 玄陈:“怎么想我穿正装了?” 北夏上下唇瓣轻轻碰触,一字一句的嘘声说:“因为你穿白衬衫特别禁欲,我特别喜欢。” 玄陈笑,“好。” 电话挂断,北夏从贱嗖嗖的声音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觉得甜吗吕总?” 吕妙攥着拳头,咬牙切齿,“我想操-你大爷!” 北夏得意的笑,“那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大爷。” 章婕在旁边看戏,乐的跟神经病一样,“诶哈哈哈嗝,年度最佳,你俩以后要怎么论?” 北夏还没忘了她那部分,“睡了一年的牙医,后来怎么样了?也没听你说。” 章婕笑容止在脸上,“说你们呢,老往我身上扯什么?” 北夏左手托腮,“谁让那牙医外型条件那么带劲呢?要不是我碰上我们玄陈,我都眼馋呢。” 章婕也托腮,“那要是现在把牙医给你,你愿意拿玄陈换吗?” 北夏笑容骤减,“想都不要想,你拿一百个抖森、李佩斯那档次的我都不换!” 吕妙越听越不是滋味,“所以,我十月怀胎的儿子,真没我什么事儿?” 章婕往她跟前挪了挪,拍拍她肩膀,“节哀,北夏这种心眼儿针尖儿大的人,让你看他两眼就已经是她良心未泯了,别抱太高期待。” 北夏还跟那儿挑衅她呢,“你们高估我的道德水平了,我一眼都不会让她看的。” 吕妙咬牙切齿,“你这人真不适合给好脸。” 北夏把包儿背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别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她往外走,章婕叫她,“欸你不跟我俩吃饭啦?” 北夏头也没回,“我要跟我玄陈大宝贝吃。” 章婕无奈,“我算看出来了,她是真挺喜欢玄陈的,跟历衍诚掰以后,她就老一副苦大仇深,那会儿还担心她对爱情绝望,没想到玄陈出现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拯救了她。” 吕妙靠在章婕肩膀,“她走了?” “走了,早没影儿了。” 吕妙呼口气,“挺好的,他们能在一起真挺好的。” 章婕听出她的真情实意,“那你不打算把玄陈认回来吗?” 吕妙摇头,“没必要,只要我知道他过的好就行了,认他势必得让他又经历一番我不要他的苦痛,那对他太残忍了,而我也没那个要他的资格。” 章婕想说她一句‘该’,可又觉得,她这么多年,就算有罪,也偿的差不多了。 吕妙没忘了牙医那茬,“那牙医,就一直没联系?” 章婕眼睫微微颤动,“他要结婚生孩子,而我不婚不孕主义,分道扬镳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吕妙又安慰她,“咱们三个苦命的女人啊。” …… 其实不应该说三个,至少有一个目前并不觉得自己命苦。 北夏去见玄陈之前,到她在双井的房子,换了身衣服,粉红色的,还化了一个显小的妆。 看起来跟十八岁只差发际线略微靠后的一点。 到玄陈画廊,北夏又看到了那个姐姐,她怎么就有那么多时间泡在玄陈这儿呢? 她沉着脸站在门口,也不进门,踢着门框,把七八万的鞋都踢坏了。 玄陈还冲她笑,还笑!还他妈笑!操! 那女人是怎么回事?穿的那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手腕露出来?大冬天的不应该戴手套吗?为什么不围围脖?为什么露着脖子!为什么散着头发? 北夏越看越气。 她不会吃梁茵的醋,那是因为她知道玄陈跟她没戏,但这个不一样啊,玄陈缺爱,自然会对这种姐姐型的女人有好感,一想到他对别的女人有好感,她就是不好受嘛! 哼! 气死她了!最后一脚用了力道,根儿踹掉了,她索性把鞋脱了,扔进旁边垃圾桶。 玄陈终于注意到她,看到她一身粉红,眉梢扬了下。 北夏也不进门,颇有点‘老娘就在这儿站着,看你什么打算!’的意思。 玄陈把画笔放下,走向北夏,先看到的就是她光着脚,二话不说,先打横抱起,“怎么不穿鞋啊?” 北夏气呼呼的,“你干嘛呢?光天化日的,你干嘛呢?” 玄陈那么聪明,自然知道她是怎么了,没答,把她抱到画布前,“我在画你啊。” 北夏看过去,画布中全是她,各种各样的她,然后汇聚成一大幅她的人像画,真的很考量功底,也考量耐心。 玄陈把她放在桌上,旁边那姐姐笑着冲她说:“真的很羡慕你,小陈真的是超级爱你了。” 北夏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就已经准备走了。 玄陈捏她鼻梁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 “干醋好吃吗?”玄陈笑。 北夏瞪他,“你不是说不让她来了吗?是不是你跟我说的?” 玄陈大眼睛望着北夏,“可是拒绝别人不好。” 北夏火气蹭的一下着起来,“那她要是想要你,你也不拒绝?” 玄陈又把无辜搬出来,“只有你才想要我。” 北夏红了脸,可话依然要说:“反正你就不能再让她进门!不然你也别进我的门了。” 玄陈抱住北夏,“她好久不来了,今天过来是物业查燃气,几次都没赶上我在,拜托了她,她看完见我在画画,就望了两眼,还没三分钟,你就来了。” 怕北夏还不饶他,他举起手来,“骗你……” “骗我是小狗!还是一只硬不起来的小狗!”北夏接上。 玄陈点头,“你说了算。” 北夏真喜欢他好看的脸,倾身亲了一口,“那你还要不要陪我逛街?” 玄陈把右脸伸给她,“这边也要亲一下。” 北夏笑,狠狠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