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北夏不是很聪明的人, 也不愿意当聪明人,只是从小当家,经历太多商场杀伐、尔虞我诈, 不能再跟小时候一样,成天一副傻白甜。现实告诉她,想活命, 就要学会斩草除根。 让一个心软的人, 斩草除根,天知道对她来说有多难, 不过到底还是被时间教会了。 梁栋被担架抬走以后,剩余刚清楚整个来龙去脉的人,无一不对北夏投去恐惧的眼神。 他们怕,怕有一天死无全尸。 北夏面无表情,光是看起来, 非常适合人淡如菊这个成语。 吕妙却知道,她人也这样, 现在的狠厉决绝, 都是生活赐给她的盔甲。 她走过去,两杯调酒递给北夏一杯,“不看看新闻吗?” 北夏接过来,“不看, 能想象到。” 吕妙冲她竖起大拇指,“知道你不缺赞美,但我还是想说一句, “牛逼。” 北夏啜一口酒,“你指哪一处?” “每一处。”吕妙说:“儿子交给你,我放心了。” “那是我男人。”北夏不喜欢她的话,“要点逼脸,别乱认关系,往脸上贴金。” 吕妙笑,“好好好,你男人,你男人。” “其实我一直没明白,你设个陷阱给他们跳是为什么?你可不是爱主动出击的那种人。” 估计梁栋、历衍诚也有同样的疑惑。北夏说:“杀鸡儆猴?也想告诉他们,我不动声色不是一无所知,正面扛,反面扛,华夏都能应付,让他们清楚这一点,也让那些对华夏虎视眈眈的人,清楚这一点。” 吕妙啧一声,“你这是一箭多少镖?” 北夏没数,反正她主要目的达到就好了,别的就当赠送。 晚会结束,千里来相会的人又分道扬镳,面对面还是喜相迎,背过身就是凶神恶煞了。 虚假的情谊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场合,被无限放大,媒体讽刺吕妙、北夏她们是塑料姐妹花,其实这花遍地都是,并不少见。 北夏和玄陈在中厅等拉斐尔,这种正经八百的感情,私下里进行就好了。 拉斐尔进门时就已然展开一副笑颜,大步流星到北夏跟前,给了她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 嗯…… 扎实到玄陈皱起眉,把北夏从他怀里扯出来,摁进自己怀里,宣布所属权。 拉斐尔摊摊手,抖抖肩,“你现在不怕得罪我吗?” 玄陈弯起左唇角,不说话,却也作了回答。 拉斐尔笑的无奈,“moon啊,我是实在拿你没办法。” 北夏蛮尴尬,从玄陈怀里抽身出来,手指捏了一小点,“其实我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玄陈正要说话,电话响了,朱鹰的,听语气挺急。 北夏看他状态不对,“你要有事儿就先走,等会儿我让小张来接我。” 也没别的办法了,玄陈在北夏额头落入一吻,“那我走了。” 北夏被亲的额头火烧一样,一把抓住他,“等等。” 玄陈踅身,眉心锁着,“嗯?” 北夏攥着他衣裳,踮脚亲了亲他嘴唇,“瘾犯了。” 玄陈笑,“到家把那套护士装拿出来,回去我跟你玩游戏。” 北夏拉着他衣裳来回扯,撒娇耍贱,“那你早点回,不要让你的小护士等太久。” 玄陈嗓子在冒烟,声音低下三度,“你再说两句,我就走不了了。” “咳咳——” 拉斐尔打断两个人不避人的耍不要脸。 北夏注意力被拿回去,推玄陈走了,声音娇嫩的跟小娃娃似的,“赶紧走。” 玄陈最后捏了她鼻梁一把,“记得想我。” 腻腻歪歪的阶段终于过去了。 拉斐尔惊诧自己遭受暴击还能存活下来,也是他的生命力顽强。 北夏说着抱歉的话,而神情却没有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拉斐尔坐下来,嘴角笑意始终在线,没再聊他们两口子的话题,说:“这一仗打的漂亮,梁栋彻底凉了。” 但历衍诚还是个祸患,北夏说:“历衍诚之前并了好几家画廊,目前也没见他用来干什么,我可不信他只是想在我们锅里盛碗米饭。他一天没动作,我就一天踏实不下来。” 拉斐尔点了雪茄,他是不会管的。“那就是你的事了。” 北夏笑,“当然是我的事,我跟您说,是希望您接下来也能像今天这样,作壁上观。” 拉斐尔敛起随性的眉眼,看过去,“你要防我了?” 北夏摇头,“我告诉您,就是表明不希望这种情况的发生,今天我折了梁栋,中国就只剩我华夏一家,您要真的打算放弃中国市场,那您可以走走梁栋的路,我接招就是了。” 拉斐尔哈哈大笑,“可以,行。放心,我舍不得中国市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我可不想沾,我虽然好强,但也唯利是图,掉最小面值的硬币,都心疼,是不会攻你城墙的。” 北夏亲自给他倒了酒,“那,就预祝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 跟拉斐尔分开,北夏回了家,车还没开一半儿,玄陈打电话,说在广安门派出所。 她立马让小张调转车头。 一进派出所大玻璃门儿,北夏就看见一帮二十来岁小年轻坐一排,一脸乌青。 她迅速找到玄陈,疾步过去,拉着手一阵看,“伤哪儿了?啊?受伤没有,伤哪儿了?” 玄陈往后藏手,被北夏发现了,把他胳膊拉回来,看一眼手腕破皮了,可把她心疼坏了,赶紧吹吹,“疼不疼?怎么也不上药?” “没事儿,不疼。”玄陈还有闲心掐一把她小腰。 北夏那关哪那么好过,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玄陈露在外头的皮肤,看见七八块伤,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是没忍住,扭过头来一通骂,“这他妈谁干的!” 几个小年轻互相推卸,“不是我!是他!是他!不是我!” 值班警察拿着笔录本儿过来,“嚷嚷什么?” 北夏在包儿里拿了卫生纸巾给玄陈擦伤口,顺便跟警察说:“我要报警!” 玄陈:“……” 警察倒笑了,“你要报什么警?” 北夏指指玄陈身上的伤,“你看看他们把我们家玄陈欺负的!” 警察哼笑,跟玄陈说:“还是你告诉你姐姐,你这伤是哪儿来的,今儿是怎么回事。” “姐姐?”北夏更不高兴了,“我是他女朋友。” 警察愣了一下,“那不好意思,没看出来,岁数上有点悬殊。” 眼看北夏要怒,玄陈扯回她的注意力,“我没被欺负。” 北夏抬眼看他,“害怕了?不用怕,咱们受欺负咱们占理,有理走天下。” 玄陈恢复正经神色,“真没受欺负。” 旁边几个小伙子委屈巴巴,“他把我们打了,他身上伤是刚才楼梯口不小心摔得。” 北夏:“……” 玄陈很无奈了,“是事实。” 北夏放下心来,“没受欺负就好了。” 警察被她刷新了三观,“我说这位女士,拿我这人民警察当摆设儿呐?” 北夏转过身来,“我们家玄陈动手打人,绝对是对方挑衅在先,他们挨打是他们技不如人,您现在应该追究他们的责任,而不是跟他们统一战线指责我们。” 警察把笔录往桌上一搁,“嗨呀——我看你是想受教育了是?” 北夏好整以暇,“我刚才瞄了一眼笔录,全是对话我们家玄陈,就因为他看起来受伤不多?” 警察还真是……没得反驳,他确实只问了玄陈,确实因为他伤轻。 北夏走到几个挨揍的小伙子跟前,“我只问一遍,你们要跟我说实话,否则我会告你们。” 几个小伙子一哆嗦,忙不迭点头,一句废话没有。 北夏声音清澈,“是不是你们主动挑衅玄陈在先?” “是是是!我们本来就是去找朱鹰的茬儿的,但玄陈突然出现,就闹起来了。” 北夏满意这个答案,“是不是他先动的手?” “不是不是不是!是我们先对朱鹰、史迪动的手,玄陈是不小心打到的。” 北夏点头,“那我们家玄陈揍你们,是不是出于正当防卫?” “是是是!绝对是正当防卫!妥妥的!没毛病!” 北夏再扭过头来,看着警察,“您觉得呢?这锅,要硬扣在我们头上吗?” 警察瞠目结舌,还是另外一位值班的过来给玄陈走完程序,签字放人。 北夏走时跟几个挨打的说了,“我是北夏,打华夏官方电话,接人工,会有人处理你们的医药费问题。看完病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老学古惑仔那一套,在这里,不管事。” 出于多管闲事心态的费完话,北夏就领着玄陈回家了。 关上家门,玄陈高高的个子压向北夏,什么东西烧火棍一样杵在布料里头,身上皮肤滚烫,煦的北夏心跳加速……她花光最后一点理智,“等等等……我还没穿工作服。” 她在说那套护士装。玄陈夺走她嘴唇,厮磨辗转,“用不上了。都是配件,远没有你分量重。” 北夏在他腰上掐一把,“就这么管不住你自己个儿?” 玄陈把她掫起来,抱进厨房,扯掉桌布,把她放上去,手往下伸,“也不知道是谁诱惑我。” 北夏老脸一红,“拿那个去!” 玄陈捏住小圆珠,“不想戴了,我不弄在里边,行不行?” 北夏知道男人都一个德行,故作随意道:“可以,那就吃药嘛,对我的身体又没坏处,以后天天吃。” “……”玄陈听不了这话,扛起她上了楼,戴上。 前戏漫长,关键时刻了,玄陈什么东西在临门蹭了五分来钟,就是要急死皇上。 北夏被他磨得心都掀上嗓子眼儿了,抓着他胳膊,“别闹。” 玄陈相当有耐心,“闹什么?我没有啊。” 北夏瞪眼,“你要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要不就拉倒!” 玄陈却听话了一样,“哦,好的。” 北夏看着他退开,急了,攥住他的手,屈得慌,“你干嘛吖。” 玄陈更屈,“你不是不要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那你要什么嘛?” “就那个。” “哪个嘛?” 北夏七窍生烟,“我让你……” 玄陈逗她半天,终于放过,一场极致的贯穿,很卖力气的伺候上,前前后后有半宿。 终于偃旗息鼓,北夏伏在玄陈胸膛,昏昏欲睡。 玄陈理理她碎发,想着她羞答答的模样,看多久都不觉得厌烦,还总嫌看不够,嫌一生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