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3)
万是有了,剩下的贷款慢慢还。” 薛峰推了推眼镜:“你现在手上已经有五十万了?我们当初没借给你钱,你就是那五万投资赚到的?” “不是,”薛木解释道,“是我跟朝阳一共有五十万,我俩的账没分,我的出资是他拿的钱。” 贺冬兰听言皱了皱眉:“等会儿等会儿……你这意思……买房也你俩一块儿买?” “呃……啊……”薛木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说了,房子写我的名,他算共有人,共同共有。” 薛峰和贺冬兰面面相觑,沉默了一阵,薛峰又问道:“写你的名,他爸同意啊?” “呃……”薛木挠了挠脖子,“他爸……不太管他……再说了都是共有人,写谁都一样。” “木木……”贺冬兰迟疑着开口道,“你俩这……要一块儿买房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这是什么性质?” “什么性质?”薛木一愣,“什么什么性质?” 薛峰轻叹一声,把几张单子撂在茶几上,静默片刻,说:“你俩都要买房过日子了,这不跟结婚一个意思了吗?” “哪儿啊……”薛木尴尬笑笑,“主要是觉得租房不划算,这两年交的租金也好几万了,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落着,反正都是要花钱住,还不如买了房子,至少是在自己手上……哪儿就结婚了……” “租房跟买房那也是不一样啊,”贺冬兰接话道,“你说你创业辛苦,跟合伙人一块儿租房住,这听着也合情合理,可是买房……还一块儿买……还什么共有……” “那怎么了……”薛木越听越觉得糊涂加心虚,“您是不同意我俩一块儿买房?” “不是不同意,”薛峰沉声道,“我们是想说,你俩都到这一步了,还不打算正经见家长呢?” “见家长?!”万朝阳“噌”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是回家问那个房子好吗?怎么问成见家长了?!” 薛木早料到万朝阳会有这样的反应,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答道:“我爸说了,咱俩一块儿买房,四舍五入等于结婚了,哪有结婚了都不见家长的?” “什么玩儿就结婚了?”万朝阳焦虑地在屋里来回徘徊着,“买房是买房,结婚是结婚,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买房也不一定结婚,结婚也不一定买房啊!再说了……咱俩结个毛婚啊!民政局也不能同意啊!” 薛木放下水杯,缓缓地叹了口气,抬眼瞧着万朝阳,说:“小日老师,咱俩高三开始谈恋爱,大一同居,大四共同创业,到现在已经六年多了,您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以我男朋友的身份面对我爸妈吗?” 万朝阳听言一愣,忙道:“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我这不是还没准备好嘛……” “六年了,”薛木淡定地将双臂抱在胸前,“您还要准备几个六年。” “哎你看你……你急什么呀……”万朝阳赶忙一屁股坐在薛木身旁将他搂住,“我没说不见啊──” “那就见喽。”薛木转过头,自然地打断了万朝阳的话。 “见……”万朝阳一时语塞,“见……就见呗……又不是没见过……你说,时间地点,我肯定配合。” 薛木看了看万朝阳故作淡定的神色,无奈笑了笑,说:“丑媳妇儿早晚见公婆,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刀,我爸妈早就同意咱俩的事儿了,你还至于怕成这样?” 万朝阳默默叹了口气,说:“我倒也不是怕……就是有点儿打怵……” 薛木“噗嗤”一乐:“有什么区别?” 万朝阳脑袋一歪,一副委屈的样子靠在薛木肩头,说:“你也知道我这人不会说话,见着大人嘴更笨,虽然你爸妈是通情达理的人,但是毕竟咱俩这事儿……你说说到底也不能结婚也不能生孩子的,你爸妈心里再怎么着肯定也会有点遗憾,看我就更不顺眼了……别人喜不喜欢我我无所谓,但是你爸妈不一样啊……我就怕到时候你爸妈对我有意见,再影响咱俩的感情。” 薛木轻轻笑了笑,抬手抚了抚万朝阳的头,说:“咱俩这感情还能说影响就影响了?我爸妈不是那种挑理的人,关键就是咱俩都到这一步了还不正经见见,确实也是说不过去,之前我跟你说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买房这事我也是糊涂了,没顾上这些,话都说到这了,你再不见,他们可就真有意见了。” 万朝阳听了,默默坐直了身子,长长做了个深呼吸,说:“行,为了咱俩的美好将来,见!” 薛木笑笑说:“还用得着下这么大的决心?等跟你爸出柜的时候你在慷慨激昂!” 万朝阳一听这话,顿时又泄了气,哀鸣一声,萎靡不振地仰头倒在了沙发上。 第一百零九道题 时间的墙 从他们的手掌到我们的肩膀 周六早晨七点,薛木还在睡梦中,听到屋子里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翻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好气地嚷嚷道:“嘛呢你?” 正在洗手间刮胡子的万朝阳听见声音,顶着一脸泡沫探出半个身子:“洗脸啊,怎么了?” “刚几点啊!”薛木烦躁地蹬了蹬腿,“大礼拜六的不睡觉抽什么风!” 万朝阳尴尬地撇了撇嘴,轻轻关上了洗手间的门,薛木黑着脸又翻身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虽然也算睡了懒觉,但中间被吵醒了几分钟就让薛木感觉多睡几个钟头也补不回来,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撑起半个身子,却赫然看到万朝阳整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对着镜子使劲梳着大背头。 “你……你干嘛去呀?”薛木目瞪口呆。 “嗯?”万朝阳扭头看看薛木,“不是见你爸妈么中午?” “见我爸妈……你穿得跟结婚似的干嘛?”薛木哭笑不得。 万朝阳“啧”了一声,说:“这不是显得态度认真嘛!” 薛木歪着头又打量了他一番,笑道:“这身儿是不是你答辩时候穿的那套?” “是呗,”万朝阳扭头又对着镜子梳了起来,“我也没别的西装啊。” 薛木忍不住笑了笑,说:“我要是没记错,咱俩是一块儿从军都那儿定做的?两套加起来打个折才二百五。” “嗯啊。”万朝阳放下梳子,又左右照了照,对自己的造型还颇为满意。 薛木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穿着一套一百出头的破西装去见我爸妈,这算态度认真?你穿个优衣库也不止这个价儿!” 万朝阳一愣,转头看向薛木:“你爸妈会嫌我穿得太便宜?” 薛木笑笑说:“倒不会嫌你,可是这西装也太破了,你要是聘闺女,姑爷穿得破破烂烂的就来了,你能乐意啊?” “聘闺女?”万朝阳忍不住一笑,“你呀?” “啧!”薛木一时嘴瓢,立马红了脸,瞪着眼道:“就那意思!” 万朝阳笑着转头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喃喃道:“我觉着还行啊……这衣服真能看出来那么便宜?可是我要是就穿个帽衫儿仔裤的也太不严肃了?再说我头发都弄好了……” 薛木看着万朝阳认真紧张的模样,心里却美滋滋的,又看了一眼时间,说:“你先穿这个,等我洗把脸,咱俩去趟SKP,给你买身儿贵的。” “呀,这都要买房了还瞎花钱!” “这哪儿叫瞎花钱啊,你买身儿贵的回头别的场合也能穿出去啊,这叫对自己的投资!等着!我这就洗脸!” 二十分钟后,两人出了门。 周六上午的四环路意外的没有多么拥堵,半个小时便进了商场,直奔商务区。 一看就觉得贵得吓死人的装潢风格让万朝阳有点打怵,虽然那些衣裳服饰的价格他也并非承受不起,可是自小在靖溪长大,工作的这两年也跟学生时代的开销差不多,到了这个环境里总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看那些西服皮鞋领带的价签,心中暗想这要是每件衣服都这个价格那还不早破产了?于是也忽然顿悟怪不得他俩这么快就攒出了买房的钱,其实真的花得很省啊! 薛木没工夫像他似的琢磨那么多有的没的,只一心认真地在衣架上挑选着,其实之前他就想过要买两套高级点的正装备着,虽然他们公司平时上班没必要穿,很多沟通和会议也都靠网络和电话完成,但毕竟也是老板了,再过两个月就要拿到战歌的股权,用不了多久将来就得参加些股东会、年会之类的,没有一身像样的西装也确实不像话,因而便接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给万朝阳和自己挑了挑衣服。 万朝阳对西装没什么研究和偏好,薛木倒是很会挑,毕竟当初做律师的时候一年四季都要穿着西装讨生活,对于颜色花纹和剪裁面料都颇有心得,没花多长时间便给两人都找到的合适的一套。 换好衣服一同从更衣室走出来,俩人面面相觑,竟然同时有些口干。 “宝贝儿……你……真他妈帅!” “操……你也是!” 这对相恋六年多的老夫老夫竟然同时被彼此的制服装扮所诱惑,一时都有点脸红心跳,赶忙一同错开眼珠,生怕**得在人家试衣间搞出些什么不太健康的画面。 结账刷卡剪商标,两人穿着崭新的西服皮鞋昂首挺胸地走向电梯,路过的导购们显然比刚进来时热情了许多,玩儿命想拉这两位青年才俊进自己的店赚点业绩哪怕充充门面,无奈两人一心急着去见家长,更急着见完家长赶紧回家解决一下这突然燃烧起来的激情,根本眼中一个美女都容不进去。 抵达薛峰贺冬兰家楼下时已临近十二点,两人从后备箱里拿出大包小包,“噔噔噔”地上了楼,薛峰听见门铃声,一开门吓了一跳,连忙给这两位刚从西装T台上走下来的超模让了让路,贺冬兰正端着清蒸鱼从厨房走出来,一瞧见他俩也愣了愣,笑道:“你们这是刚去开了个会呀还是怎么着?” “那不是朝阳想表达一下儿自己的郑重其事嘛!我跟他说不用他也不听啊!我只能搭配着他也这么穿了。”薛木笑道。 万朝阳紧张地手心直冒汗,僵着脸跟着笑了两声,然后傻呵呵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哎,快进来别站着啦!”贺冬兰说完转身朝餐厅走去,薛峰则微笑着去接他们手上的礼物。 一桌子的菜都是贺冬兰拿手的,虽然身上只穿着居家的衣服,可是发型和妆容显然精心捯饬过,薛峰虽然没有贺冬兰那么用心,却也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和毛坎肩儿,相较之下,薛木和万朝阳两人的西装倒显得正经得有些滑稽。 “你不能喝酒是?”薛峰笑眯眯地朝万朝阳问道。 “呃……” 这个问题他俩在家提前商量过,万朝阳觉得要想讨薛峰的喜欢,肯定得陪他喝两口,可薛木知道他酒量十分有限,喝了恐怕误事,还不如不喝,更何况当初打架那回薛峰也从医生那听到了他酒精过敏的事实,他也不会为难于万朝阳。不过万朝阳又实在不想在薛峰面前露怯,更何况稍微喝点儿酒也能放松一点紧张的心情,于是两人商量了一套一个拦一个争的迂回说辞,这样稍微喝一点,便能达到讨好的目的了。 “不能喝,他过敏。”薛木接话道。 “哦对对,过敏就别喝了。”贺冬兰附和道。 “嗨!也没那么严重!”万朝阳拿捏出一幅舍命陪君子还要故作大方的语气,“我们有时候出去玩儿也喝点儿,就是有点儿脸红,没什么过敏的反应,陪叔叔喝点儿也没事儿!” “哎呀你逞什么能呀!我爸不挑你这个理。”薛木假意阻拦道。 “对,朝阳,不行真别喝,过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贺冬兰却挺认真。 “没事儿没事儿,真没事儿。”万朝阳说着便站起了身,拿起酒瓶和薛峰的酒杯先给他斟满,又转头问贺冬兰道,“阿姨您喝吗?” “我不喝了,我就喝茶就行了。”贺冬兰笑着摆摆手。 薛峰接过自己的酒杯,却转头对贺冬兰笑道:“你还不喝点儿红酒?小闫上回给你拿的那瓶?” 贺冬兰掩口一笑说:“哎哟,我还喝呀?” “喝呗,这不高兴嘛!”薛峰说着拍了拍薛木的手臂,“冰箱旁边儿那个柜子里头,开瓶器在冰箱上头。” “哎我去我去。”万朝阳连忙放下酒瓶,拦住薛木,殷勤地跑过去拿了红酒和开瓶器,打开瓶塞也给贺冬兰倒了一杯,而后又给自己的杯里倒上了白酒。 薛峰又向薛木道:“你不陪我们喝点儿?” 薛木听言笑道:“我喝了谁开车呀?” “喝了就明天再走呗,又不是没地儿住。”贺冬兰笑道。 万朝阳倒酒的手剧烈一抖,薛木忍了忍笑,说:“不了,下午我俩就回去,晚上还有直播呢。” 薛峰和贺冬兰听是工作的事,便点点头没再坚持,万朝阳也稍稍松了口气,放下酒瓶,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又舔舔嘴唇,说:“叔叔阿姨……我先敬您俩一杯,祝您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薛峰与贺冬兰听言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端起了酒杯与他碰了碰,薛木默默抚了抚额头,心说这什么祝酒词,也太不走心了! 万朝阳一扬脖干了一大口,火辣辣的酒液从喉管一路灼烧到胃里,他连忙张着嘴大大地喘了几口气,紧接着胃里的抵触情绪便开始往上反,薛木赶紧拉他坐下,夹了一颗菜心说:“赶紧吃点儿菜往下压压!” 万朝阳听了,慌里慌张地将菜心一口吞下,脸上还是肉眼可见地迅速飘了红,薛木看着他无助的眼神,忙把自己的茶水杯递到他面前,万朝阳看看水杯,又看看薛峰和贺冬兰,一时不知该不该喝。 “喝喝!”贺冬兰哭笑不得,“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万朝阳如蒙大赦,赶紧“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茶,才总算把胃里的火压了下去。 薛峰微笑地看着万朝阳这滑稽的一幕,心里却十分满意,他看得出来万朝阳是真的不会喝酒,可是为了讨他喜欢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喝了,就冲这一点,也能看出他的认真和用心,虽然这么多年一直躲着不见他,他对他也是有点微词,但看着这个愣头青的小子,又仿佛看到了当年毛毛躁躁的自己,他瞬间原谅了他的懵懂,在自己心里,也就算认可了这儿子的男朋友。 贺冬兰瞧了瞧薛峰的脸色,多年夫妻,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对于万朝阳,从他们上高中时来家里玩时她便是喜欢的,尽管那时的喜欢与现在不同,她心里也还有着许多的不放心,可是他知道薛木和他在一起,感情和事业都在安然平稳地发展着,这也便是他对薛木“朴实平凡过一辈子”的最高的期盼了。 “来,尝尝你阿姨炖的羊排,”第一个给万朝阳夹菜的竟然是薛峰,“这样是鄂尔多斯空运过来的,嫩着呢。” “哎!谢谢叔叔!”万朝阳恭谦地点了点头,恨不得站起来鞠个躬。 薛木看着薛峰和贺冬兰一脸的慈祥,心里也踏实了下来,笑着喝了口茶,说道:“上回问您俩那几个房子,您俩非说要见朝阳,这回见着了?那房子有什么意见呀?觉得哪个好?” “哪个都不好。”薛峰淡淡地答了一句,薛木和万朝阳两人同时愣住了。 贺冬兰见状,连忙接话道:“我跟你爸看了,你们现在工作在东北三环,挑的那些都太远了,唯一一个近点儿的又忒小,怎么住呀!” 薛木听了这话,无奈道:“那不是预算有限嘛,一百来万也就只能这几处了。” 贺冬兰听言,与薛峰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口道:“预算可以再提高一点,我跟你爸给你们赞助。” 薛木愣了愣,转头看了看万朝阳,万朝阳连忙撂下饭碗,说:“叔叔阿姨,我们不用您俩掏钱,我们自己能负担。” “你们能负担是你们的事,”薛峰道,“但是我们做父母的,买房这事能不帮忙吗?你俩都是独生子,我们现在攒下的钱都是给你们的,你们不拿着去买房,我们留着干嘛使?” 万朝阳听得心中一阵紧张,他们之前没有考虑过父母会出钱的事,而万树青那边肯定已经拿不出任何积蓄了,而如果只拿薛峰和贺冬兰的钱他心中也实在过意不去。 “您们留着花呗!”薛木明白万朝阳的心思,连忙道,“换个新车!把这个房子重新装修装修!去趟欧洲美国澳大利亚!怎么花不行!钱给我们干嘛?哪有我们这个岁数了还伸手跟老家儿要钱的?说出去让人家笑话了!” “你们是有本事,同龄人都没有你们这么能挣钱的,但是我跟你爸,能帮你们的不就只有这些了吗?”贺冬兰笑着说,“你们开公司的时候我们没借钱给你们,你们靠着朝阳他爸爸的积蓄也坚持下来了,现在到了过日子这问题上,我们还能含糊吗?你们现在首付的预算是三十万,我们再给你们拿三十万,这样整个预算就能翻一番,两百万的预算,就算在你们现在住的凤凰城也能买一个大两居了?” “对,”薛峰接话道,“买房这事儿没有循序渐进的,从买到装修再到搬再到住,都特别牵扯精力,你费半天劲买个一居,住几年觉得攒点儿钱了想再换个两居,又得重新折腾,还不如一步到位直接买好,两居就算住到老你也不会觉得憋屈。我们拿出这三十万肯定也不会影响我们自己的生活水平,给你们这三十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回头贷款还是你们自己还。你们要非不要,就算我们借给你的也行,回头钱挣多了,你们再还。” 薛峰和贺冬兰显然已经是商量得十分清楚明白,句句说得都十分在理,甚至连退一步的说辞对策都也做好了准备,别说万朝阳,就连薛木都有些无法反驳。 贺冬兰见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半晌都答不上话,又给万朝阳夹了一筷子鱼,轻轻笑了笑说:“给你们钱,还把你们难为成这样?买房这事儿确实是件大事儿,我们知道你们肯定也是研究了很久才选定了这几个,现在计划又被打乱了,可能还得重头再来,但是你想想将来说不定一住就是十几年几十年,现在耽误个把月的时间,又算什么呢,对?” 万朝阳连忙点着头先道了声谢,端起碗一边吃着一边求助地看向薛木。 薛木轻轻抿了抿唇,心中却想着若在凤凰城买个大两居住也确实舒坦,他回望着万朝阳,却不知该不该就这样临阵倒戈。 “反正这事儿到最后也是你们自己做决定,回去再商量商量也成,”薛峰接着说道,“今天就是一块儿吃个饭,朝阳……这也算正式跟我们见了,你俩这事儿……嗯……我们没意见,只要你们过得好,那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往后……唉,两个男孩子,难免相处有摩擦什么的,都得学会互相包容,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都得学会忍让。虽然……虽然没有结婚证,但是毕竟是准备一起过日子了,也算是组成一个小家庭了,这个婚姻家庭是一门很艰深的学问……嗯……有问题,可以跟父母沟通,不管怎么说,在这方面,我们都还比你们多出二十多年的经验……至于很多我们不懂的问题,你包括像……生理方面啊……或者是将来要不要领养代孕啊──” “哎哟你说的也太远了!”贺冬兰笑着打断了薛峰,“我们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一个是健康,一个是平安,再一个就是幸福。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你们也都长大了,往后更要对彼此负责,来,我敬你俩一杯,祝你俩……永结同心。” 万朝阳和薛木听言赶忙跟着举起了杯碰了碰,万朝阳激动地再次喝了一大口,而后又一边咳嗽着一边吃菜喝茶,不知是不是度数太高,竟把眼泪呛了出来。薛木一面轻轻给他拍着背,一面感激地看看薛峰和贺冬兰,微笑说道:“谢谢爸妈。” 万朝阳抽了两张纸擦擦鼻子和眼睛,心情还是不能平静,他抬眼看着薛峰和贺冬兰温柔的笑容,鼻子愈发地泛酸,端起酒杯道:“叔叔阿姨……谢谢您们……我……我这人不会说话……我……我其实特别感动!我很羡慕薛木有您俩这么好的爸妈……我……我保证,以后肯定对薛木好!永远也不欺负他,永远也不……也不骗他!我……反正您俩就看我表现,绝对不让您们失望!”说完一仰脖将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薛木看着万朝阳如此感慨,眼眶也跟着有些湿了,薛峰则满意地点了点头,同他一起饮尽了杯中酒,贺冬兰连忙接过万朝阳杯子,说:“好了好了,好孩子,知道你懂事儿,别喝了,喝点儿热茶,木木,快给朝阳倒点儿。” 薛木应了一声,起身到客厅给万朝阳倒了一杯茶,万朝阳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后将手藏到了桌子底下,与薛木的手轻轻牵了起来,温柔而有力。 第一百一十道题 爱情热度像火箭 烧滚滚直直去 薛峰喝了不少酒,很快便醉得有些坐不住了,贺冬兰平时不常喝酒,两杯红酒下肚也有些醉意上头,万朝阳更是早就开始一脸憨笑的说不出话,一顿饭到最后,竟然只有薛木一个人清醒着。 收拾了餐桌,安排着薛峰睡了午觉,与贺冬兰互相嘱咐道别了两句,薛木便架着脚下有些发软的万朝阳回到了车上。 回去的路上遇到交通事故,堵了很久的车,开到自家地下车库时已是黄昏时分,熄火、拉手刹、收起后视镜,万朝阳也终于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环境中醒转过来,有些茫然地转头看了看薛木,大着舌头道:“到家了?” 薛木看着脸上的红尚未褪去的万朝阳,轻轻笑道:“可以呀你,喝了有三两呢,这哪儿是过敏的样儿啊。” 万朝阳听言琢磨了一阵,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继而忽然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露出通红的胸膛说:“你看,这还不过敏?” “哎哟!”薛木抬手打了他手背一下,“刚买的衬衫!两千多呢!扯坏了!” 万朝阳听了,垂目瞅了瞅,又抬头傻笑道:“没扯坏,贵的质量就是好!” 薛木看着西装革履却又酥胸半露的万朝阳,上午压下去的那股火顿时又窜了上来,吞了吞口水,说:“行了行了,赶紧上楼,堵了半天车,坐得我屁股都酸了。” “那我给你揉揉。” 还未来得及解开安全带,万朝阳的手已经电光石火地塞进了薛木的屁股底下,身子也朝他倾了过来。 “去……别闹……” 大手在他窄翘的臀上抓了两把,薛木轻轻推了推万朝阳,却没能推动,看着万朝阳近在咫尺的脸,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吐到他的脸上,他看得出万朝阳眼中和他燃烧着一样的颜色。 “宝贝儿……”万朝阳动了动喉结,“上午我就想说……你穿西装太骚了……看得我想干你……” 薛木咬了咬下唇,凑到他耳边说:“我也想让你干……” 万朝阳心里的野兽顿时挣脱了牢笼,猛然扑到薛木身上,疯狂地吻上了他的唇。 “唔……”薛木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在他的背上摩挲一阵,又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停下,“好了好了……先上楼……” 万朝阳被酒精熏红的眼望着面前的薛木,他轻轻喘息了一阵,低声道: “不想上楼了……” “嗯……?”薛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儿……”话音未落,万朝阳的吻再次封住了薛木的唇,身子的重量也愈发地压了上来。 “唔……”薛木一边回应着一边挣扎着,“别……让人看见……” “看不见……”万朝阳不住地亲吻着,手已经伸进了薛木的衬衫,“玻璃也不透光……” “哎等会儿……哎……啊……嗯……” 无法自持的**迅速地将薛木的克制燃烧殆尽,欲拒还迎的推手愈发邀请着万朝阳的进攻,新买的衬衫被扯掉了一颗扣子,顾不上心疼,**便被含进万朝阳温润的口中。 “啊……啊……”太过了解和契合的身体迅速进入了状态,逼仄的空间却束缚着薛木试图舒展的四肢,爱欲蒸腾的水汽在车窗上结了一层雾,扭动的身体和手指在上头擦过,留下若隐若现可疑的痕迹。 “宝贝儿……”万朝阳一手拨弄着薛木的**,一手隔着西裤轻抚着他坚挺的下身,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说,“你把雾擦了,就真让人看见了……” 薛木心中一惊,抬眼左右张望一番,好在没有路人经过,却发现两侧的车窗虽不透光,可挡风玻璃前头若往里看却一点遮挡都没有,他紧张地攥了攥万朝阳的手臂,说:“上……上后排……” 万朝阳笑了笑,伸手拨了拨驾驶座旁边的按钮,一点一点将靠背放倒,又压着薛木亲吻爱抚了一阵,才放他往后爬去。 可是薛木才一翻身起来,被西裤紧紧包裹的翘臀便赫然暴露在了万朝阳面前,早已欲火焚身的万朝阳顿时失去了理智,一把将薛木按住,伸手就去扒他的裤子。 薛木吓了一跳,反抗了两下却没挣开,反而险些要被万朝阳将裤子扯坏,忙低声喝道:“你等会儿!老子他妈好几千的新裤子!” “操……等不了了!”万朝阳急赤白脸地环住薛木的腰,将他的皮带和裤子上的纽扣解开,而后连同内裤一把扯了下来。 “嘶……”下身一凉,白嫩的屁股和充血的**一同弹了出来,身子却被卡在驾驶座的靠背上,薛木正要挣扎着起身,却又被万朝阳狠狠压制在身下。 “哎呀……你等会儿……”薛木感受得到身后的万朝阳正一边胡乱地解着皮带,一边吻着他的耳朵后颈,心中又焦躁又窘迫,“上后头……” “来不及了……真的等不了了!”裤子从腿上滑落,炙热的分身抵在了薛木的双股之间,马眼上早已分泌出来的液体蹭到会阴处,**擦过,激得薛木一阵战栗。 两人身上都还穿着新买的西装,只有裤子被褪到了膝盖上,薛木的衬衫已被解开,任由万朝阳的双手在**和**上挑逗套弄着,而万朝阳的衬衫更是只敞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脚上的皮鞋甚至都未蹬掉,他将薛木压在倾斜的座椅靠背上,一面爱抚着他的身体,一面咬着他的耳朵,一面缓缓地将自己的**在他的双腿间**着。 “啊……啊……”尽管**尚未插进后穴,可在会阴处的摩擦却愈发让他难以自持,**和**上传来的快感侵蚀着他的大脑,他反手抚上万朝阳的脸颊耳朵,微微收了收腰,将后臀轻轻拱起,喘息着说道:“朝阳……进来……” “进来干嘛呀?”万朝阳故意问道,提了提臀,恶作剧的滑过薛木的臀缝。 “啊……操我……朝阳……操我……”薛木在**上一贯不是害羞被动类型的,只是头一次在这样几乎半露天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也难免让他有些害臊。 万朝阳本想多戏弄他一会儿,可自己也实在按捺不住了内心的冲动,撑起身子扒开薛木的臀缝,稳稳地将**塞了进去。 “啊……!” 稳定交往了多年,薛木和万朝阳早已在两年前放弃了对安全套的坚持,后来甚至连润滑液也不必每次都用了,因为薛木的身体早已适应了万朝阳的**,只需要他自然分泌的球腺液的润滑便可以顺利地进入,甚至偶尔薛木甚至还会分泌肠液,帮助两人更自然顺滑地交合,用万朝阳的话来说,他这副身体已经越来越淫荡了。 只不过这回的**进行得冲动而激烈,没有足够的前戏预热,薛木的后穴还有些干涩,**捅进去的瞬间还是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万朝阳已经许久未曾听过薛木这种痛并快乐的呻吟了,本就已经兴奋到极点的他顿时愈发热血沸腾,他最喜欢用这个姿势来操薛木,不但可以完全掌控薛木的身体,还能将他的细腰翘臀尽收眼底,特别是看着自己的**在他的后穴进出的画面,更是将**上感觉到的快感放大数倍,他撩起薛木的西装下摆,露出他纤瘦的腰肢,看着他一身严肃又**的衣着,吞了吞口水,迅速地在他臀间抽送起来。 “啊……朝阳……朝阳……啊……” 万朝阳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生涩笨拙的他了,薛木也早已摆脱了原先那个木讷顿感的自己,每一个亲吻每一次进出都能唤起他由内而外的愉悦和满足。 一束亮光忽然从车窗上扫过,薛木和万朝阳同时下意识地朝外望去,见到一辆银色车身消失在前头拐弯处,两人才意识到这里几乎是个半露天的场合。 “朝阳……你先等会儿……上后头来……”薛木喘息着说,“待会儿真让人看见了……” 万朝阳回头看了看挡风玻璃,只好应了一声,暂时抽出了自己湿漉漉的**,让薛木先爬到了后排,而后自己也脱掉皮鞋和裤子,跟着钻了过去。 薛木伸腿蹬掉裤子,正要除去上衣,却被万朝阳一把拦住,说:“穿着,穿着有感觉。” 薛木愣了愣,看看眼前上身一丝不苟下身一丝不挂的万朝阳,笑着摇了摇头,说:“要知道你爱玩制服play,我还不如当律师去呢。”说罢挪了挪屁股,仰面在座椅上躺下,双手扶着膝盖窝,将一张一翕的后穴大方地展露在万朝阳面前,迎接着他的再次进入。 万朝阳哪承受得了这种刺激,立马饿狼一样扑了上去,对准穴口直直地插进深处,薛木随着他不断**的节奏再次放浪地呻吟起来。 万朝阳将薛木的双腿架在肩上,一下一下狠狠地操干着他的后穴,那高高扬起的双脚不时踢到车厢顶篷,薛木的头也因万朝阳的动作而反复地顶到车门,腰臀因沁出的汗与皮椅的摩擦更是不断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最终薛木实在受不了,只好又翻了个身,跪坐在座椅上,让万朝阳继续以后入的姿势**。 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薛木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撑着车窗,口中的呵气不断地扑到玻璃上,体内的快感一波一波涌上头顶,万朝阳扶着薛木的胯卖力地递送着,汗水湿透了两人的衬衫,整个车厢都氤氲着**的闷热,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今天实在太过顺利幸福,两人在这突如其来的**中几乎迷失了心智,仿佛还是初恋时的心情一般狂热。 “哎?那个车是不是在晃啊?” 不知哪里传来的说话的声音猛然惊醒了薛木,他连忙反手扶住了万朝阳的大腿,低声道:“有人!” “哪个?”“那个丰田!” “有人!有人!”薛木慌张地拍了万朝阳两下,万朝阳才回过神来,忙停下了动作。 “没有啊,你看错了?”“哎!会不会是在车震啊!过去看看!” 薛木顿时紧张得汗毛倒竖,忙又拍了拍万朝阳的腿:“拔出去!拔出去!” “别动!”万朝阳按住了薛木的手,“你一动车更该晃了!” 薛木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但他听了万朝阳的话也不敢再动,紧绷着身体听着外头的动静,却赫然看见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朝这边走了过来。 万朝阳双手扶着薛木的胯,因他骤然紧张和收缩的括约肌感觉到愈发强烈的刺激,难以抑制自己想要继续**的冲动,又缓缓地把**往深处推了推。 “你要死啊!”薛木气得咬牙切齿,“来人了!俩小孩儿!” 万朝阳看了看外头,舔舔嘴唇道:“什么小孩儿,咱俩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了,没事儿,你别乱动,我慢慢来,车不会晃的。”说罢又开始慢慢往外抽。 “万──唔!”薛木还未骂出口,却又因快感险些叫出声,连忙抬手掩住了口,再一抬眼,两个学生已经走到了跟前,隔着车窗正朝里张望着。 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看着外头两双好奇的眼睛,自己后头却有根**在**着,薛木吓得脸的白了,死死地捂着嘴,一动都不敢动,万朝阳却因为这两道注视的目光和薛木的紧张而愈发地兴奋,他死死地盯着车窗外的人,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姿势不变,唯独腰部不断地一收一弓,反而稍稍加快了**的速度。 “没有?我就说你看错了。” “怎么没有,你看那不是有个影子在晃吗?” “真有人早下来骂你了,能让你在这看着?” 薛木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羞耻和紧张还有无法自已的快感反复轰炸着他的神经,刚刚因惊吓而软掉的下体竟然又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万朝阳感觉得到薛木的身体变化,他看着外头的两人,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唇角,竟然体会到了一丝暴露的快感,愈发用力地操干着薛木,甚至听到了薛木指缝间溢出来的呻吟。 “哎呀走走,眼花还不承认,赶紧回去写作业了。”两个学生在玻璃外头看了许久,一个终于没有了耐心,拉着另一个要走。 另一个被拉着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还是觉得车身在摇晃着,不甘心地说:“我去前头看看!”说罢便朝挡风玻璃前头跑去。 万朝阳一惊,转头一看,驾驶座已被放倒,若从前面往里看,薛木的身体必将一览无遗,他连忙抄起薛木的腰身,一把将他抱紧自己怀里,藏到了副驾后头,而薛木被这么搂着往他裆间一坐,**狠狠地顶到了肉穴深处,精关终于失守,痉挛着射了出来,而同时,万朝阳也因着高度的紧张和薛木肌肉的收紧一股一股地射进了他的体内。 “你看!椅子都放倒了!肯定是!”那个男生兴奋地指着驾驶座说道。 “可是没人啊……”另一个跟着朝里望了望。 “那没准儿震完了走了已经!” “那你还说看见摇晃了?” “我……直觉行不行?一看就感觉是摇晃过的,残影儿!” “你就对这种黄暴的事情有直觉。” “那可不,我要没这种直觉怎么抓着你偷猫儿拿我裤衩儿打飞机呢!” “滚蛋!说好了不许提这事儿的!” “好好好,不提不提,我错了媳妇儿……” 说笑声渐渐不闻,薛木和万朝阳一同探着头往前头看了看,确认已经没了人影,才同时松了口气。 软掉的**和着精液从薛木后穴里滑落出来,薛木忍不住又轻吟一声,而后从万朝阳身上爬起来,到前排玻璃下头拿过抽纸,扯了两张擦了擦后穴,又抬手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接着感受到湿透了糊在身上的衬衫,又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腥味,皱着眉烦躁地将纸团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到万朝阳旁边,骂骂咧咧道:“哎呀真腻歪!就你!非得玩儿车震!还差点儿让人看见!这怎么弄啊!!!” 万朝阳看着薛木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他一贯是“拔**无情”的,回回做完甩甩手就去洗菊花了,都是他跑前跑后地擦地收拾换床单,可这回被困在车里无处可逃,难免就闹起了脾气,他赶忙探头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安慰,而后擦了擦自己的下身,爬到前排把裤子穿上,随后将车子启动,打开了空调的换风,接着调回了座椅靠背,认认真真地擦了擦四处留下的各种体液,又跑到家里给薛木拿来了他的睡衣和拖鞋,伺候着他换了一身舒服的,把车熄火,又搀他上了楼,服侍着放了热水洗了澡,点了他爱吃的外卖,这才终于换回了一点笑模样。 心情好转的薛木叠了叠两人换下来的衣服,一边往袋子里塞一边埋怨道:“好几千的衣服啊,就穿了一天,糟蹋成这样了……” “扔洗衣机里洗呗,装袋子干嘛?”万朝阳从冰箱里拿了听可乐,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薛木白了他一眼,说:“这个洗衣机里还不洗烂了?!得送干洗店!” 万朝阳一听忙说:“哎呀,那得再检查检查,别上头还残留精液让人家看见。” 薛木扁嘴道:“这你倒知道不好意思了!当着人家小孩儿你怎么不知道停呢!” 万朝阳笑道:“什么小孩儿,你没听见他俩说的话吗,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没准儿咱俩这回还助了个攻呢!” “滚你大爷的!”薛木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把袋子扔到了玄关鞋柜上,转身走回客厅,歪倒沙发上,说,“我爸妈要再给咱俩三十万,你怎么打算?” 万朝阳挨着薛木坐下,喝了一口可乐,说:“你爸妈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两百万的房子确实好多了,但是就这么用他们的钱,我心里总觉得不合适。” 薛木点了点头,琢磨了一阵,说:“你也不用这么想,当初开公司的时候用你爸的钱,现在买房子用我爸妈的钱,一个是事业上的支持,一个是家庭上的支持,我当初不也是平白地用了你爸十五万吗?我觉着……要不咱们就拿了,然后再重新看看房子。” 万朝阳抿着嘴琢磨了一阵,最终轻叹一声,说:“行,但是以后我得经常陪你去你家看看你爸妈了,算是尽尽孝心。” 薛木笑了笑,挪了挪身子,躺到万朝阳的腿上,说:“尽孝心?哪有给叔叔阿姨尽孝心的?” 万朝阳一愣,低头瞧着他,说:“你这意思让我改口?” 薛木撇了撇嘴说:“你说改口就改口呀?改口那不得一块儿改?我爸妈这关过了,你爸那关啥时候挑战啊?” 万朝阳听言心里一沉,说:“好容易心情好点儿,你能不能先别提这事儿了,一说我就闹心。” 薛木无奈笑笑,也不想再逼他,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嘶”了一声,皱眉道:“你是不是胖了?” 万朝阳一愣,紧张地摸了摸下巴,又摸了摸胸口和肚子,迟疑着说:“是吗?” 薛木笑着翻身站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万朝阳的脸,说:“你原来脸有这么圆吗?” 万朝阳一惊:“我脸圆吗?!” 薛木歪着头看了一阵,伸手撩开了万朝阳的睡衣一看,小腹上一层肉眼可见的小肚腩刚好被睡裤勒地飙了出来:“妈耶!这肚子!” 万朝阳低头一看,忙吸了吸腹,也跟着站了起来,而后一边摸着一边看着,说:“坐下难免有点儿,站起来就没了!” 薛木看着万朝阳一脸的惊恐,忍不住笑了笑说:“承认发胖有这么难吗?今年都二十四了,身陈代谢最旺盛的年纪已经过去了,天天坐着打游戏,可乐还不离手,你这个程度已经很乐观了好嘛!” “不可能啊!我……我有腹肌的啊!”万朝阳这辈子从来没考虑过身材的问题,从发育开始就一直是瘦高的身形,虽然与健壮沾不上边,可是什么腹肌马甲人鱼线却是一直都有的,可是眼下却全被脂肪盖住,不知所踪。 “你那腹肌是瘦出来的腹肌,现在体脂高了当然就没啦,”薛木笑着拉着万朝阳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没事儿,反正年纪越来越大,难免就会越来越老、越来越丑的,我知道你最好看的时候什么样儿就行了。” 万朝阳对这个说法完全不能接受,掀开薛木的衣服瞧了瞧,说:“你怎么不发胖?” 薛木笑笑说:“我比你小一岁零四个月你忘了?年轻就是资本呀!而且我吃的也比你少,我也不像你似的天天喝可乐,当然没你这么严重了。” 万朝阳一听,立马把可乐扔进了垃圾桶,焦虑地转了半天眼珠,说:“不行!我得减肥了!” 薛木“噗嗤”一乐,他原本只想随便转换个话题,却没想到万朝阳如此认真,可仔细一想,减不减肥不要紧,他们也确实该注意注意健身运动一下了,便附和道:“行啊,那回头咱俩一块儿去小区健身房办个卡,用不用请个私教?” “请私教?多少钱啊?” “嗯……”薛木想了想自己当律师的时候那家健身房的价格,“一般一节课三百到五百?买一次可能二十节课?六千到一万?” “卧槽?!”万朝阳惊得跳了起来,“这也太贵了!” “……”薛木无语,“咱俩今天买衣服还花了小两万呢,二十节课能上俩月,还嫌贵?” “呃……”万朝阳还是不习惯这种额度的消费水平,纠结半天,说:“找私教……我还不如找大钱儿呢!” “大钱儿现在哪有工夫给你当私教?天天加班出差熬夜的,我看他说不准也要过劳肥了呢!” “啊……上班真的好烦啊……没完没了的事儿就算了,竟然还会过劳肥……还是当学生好……” “你可拉倒,你这样的也算上班?回头让你当两年律师你就知道了!” “当律师……也挺好的,回头不行咱俩就都当律师去,然后天天在办公室玩制服play。” “不跟胖子玩。” “啊啊啊啊啊!我干死你!!!” 第一百一十一道题 日子飞奔得像眨眼 预算提高了一倍,薛木和万朝阳少不得又推翻了之前的目标和计划,重新开始研究房市行情,而突如其来的身材的困扰,刺激得万朝阳拉着薛木去办了健身卡,每天除了上班打游戏、加班打游戏之外再没了打游戏的空闲,时间全耗在了没完没了的看房子和有氧无氧当中。 从小到大,万朝阳唯一不擅长的科目只有体育,身体素质也一直一般,不过体育成绩在学业里几乎不能算成绩,因而他也就从来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长大之后竟然会为了身材每天又是卧推又是深蹲又是拉背又是慢跑的,这实在是对他致命弱点的极大挑战。 薛木当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样是最不擅长体育,只是比起万朝阳,物理和数学也不是他擅长的。不过相较万朝阳来说,他毕竟也是为了抵抗当律师时的过劳肥而在健身房泡过两年的,更别提与名媛郑大钱同居三年,他对于什么碳水、升糖、热量、增肌、减脂这些概念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在万朝阳不舍得掏钱请私教的情况下,他也就出任了半个教练指导了他的训练和饮食。 而对于万朝阳来说,无氧也好,有氧也罢,咬着牙他也都能勉强坚持,可是被薛木指挥着天天吃些什么鸡胸沙拉喝蛋白粉,吃不饱不说还难以下咽,实在让他心情有些暴躁,最后忍不住跑去问了郑大钱这食谱到底科不科学。 郑大钱得知万朝阳和薛木都在健身后顿时有些兴奋,跑来参观了一下他们小区的健身房,然后指导纠正了一番他俩使用器材和训练中的一些错误,在休息室里一边喝着宝矿力一边听了听他俩平时的训练安排和食谱,脸上的表情终于控制不住地扭成了一个黑人问号,说:“你俩这有氧也太多了,不说别的,天天五公里,你这膝盖也受不了啊。” “也不是天天五公里,”薛木赶紧解释,“主要是这个量,跑步、椭圆机、单车还有划船轮着来。” “那也是啊……”郑大钱哭笑不得,“消耗太多了,这怎么长肌肉?有氧做多了肌肉和脂肪都一块儿掉的!更何况你们天天吃这么少,这绝对不行啊!” “你看!我就说不对!”万朝阳兴奋地拍了拍桌子,“大钱儿!你说!你比他专业多了!” 薛木扁着嘴白了万朝阳一眼,转头看向郑大钱,倒也想听听他有什么建议。 郑大钱笑着打量了一番两人的身形,说:“你俩现在这身体状况需要的根本不是减脂而是增肌,如果把重心放在减脂上,本身肌肉含量就没多少,减下去之后就是干瘦干瘦的,一点都不健康,现在应该把重点放在无氧和吃上,先把肌肉练出来,再把脂肪减掉,这样才能又匀称又结识!” “听听!你听听!”万朝阳捅了捅薛木,“那你说!咋吃!” “随便吃啊——”郑大钱话未说完,敏锐地察觉到薛木甩过来的眼刀,忙转了个弯说,“——那肯定不行,你也不能天天炸鸡可乐的对不对?但是真的不用吃沙拉,你这点摄入太少了,热量没有盈余,怎么增肌?你得多吃牛肉,大块儿的牛肉,然后搭配粗粮面包和蔬菜水果什么的,每天都有把自己吃得要撑死的感觉才行,要不这么着,回头我写个食谱给你们,你们可以照着吃。” “那敢情好啊!”万朝阳顿时眼里放光。 “好什么好!”薛木皱眉道,“你忘了你健身的初衷就是为了减肥了?先增后减那是没错,可是增肌的同时脂肪也会长的!你的肚子会越来越大!会变成一个真的大胖子!” 万朝阳被薛木恐吓的语气唬住,转头向郑大钱问道:“是吗?” “嗯……”郑大钱挠了挠头,“大胖子……倒也不至于,但是确实肌肉和脂肪会一起长,整个人的维度都会膨胀起来,对于外行的人来说,乍一看……确实是会觉得变胖了很多。” “啊……”万朝阳有些沮丧地哀叹了一声,没想到说来说去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 “其实没关系,虽然看起来是胖了,但是你自己知道是在增肌期啊,隔着脂肪都能摸到肌肉的,而且终究还是会把脂肪减掉的,”郑大钱笑道,“增肌期顶多也就一两个月,撑死了三个月,除非你这段时间要出道上节目,要不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啊——啊!”郑大钱忽然福至心灵,一拍脑门道,“你们健身不会是为了大钊的婚礼?你们也给他当伴郎?” “婚礼?”“大钊?”“伴郎?”“也?” 郑大钱看着两人惊诧的表情,下意识地抬手掩了掩口,而后尴尬笑笑说:“哦……没找你们哈……” 薛木和万朝阳转头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和杨钊在一个宿舍共同生活过两年,但毕竟也谈不上什么过命的交情,他找了郑大钱当伴郎而没找他们,倒也没什么可吃醋的,可是连结婚的消息都不告诉,也难免让他俩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婚礼定在一月一号,”郑大钱看出两人的心思,连忙替杨钊解释道,“现在还在准备呢,可能提前一个月发请柬,他找我当伴郎所以提前就先跟我说了。” “我怎么记着大钊还在上学啊?”万朝阳皱眉道,“他不是读直博吗?” “是啊,但是上学也没说不能结婚啊。”郑大钱笑道。 “还没挣钱呢就结婚……”薛木有些不可思议,“他老婆心也挺大的啊。” “可不光心大!”郑大钱一副八卦的语气,“他老婆家里可有钱了!婚礼的钱都是她们家掏的!准备在海南办,所有参加的都包机票和住宿!” “这么夸张?”薛木微微讶异,他想起前一世的杨钊明明和他一样,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读了博士之后除了做实验什么都不会,却没想到这一回竟成了他们同学中第一个结婚的,还娶了个富婆? “嘁……烧包……”万朝阳嘟囔道,“有本事包机票住宿去不丹澳洲大溪地啊。” “你还别说,女方确实想去国外来着,但是大钊他那个科研项目不是涉密吗,边控挺严的,所以才选了三亚。” 万朝阳又“嘁”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这不满的情绪是哪来的。 薛木托着腮想了想,问道:“这女生看上大钊什么了呀?就算她真的喜欢大钊到这种程度了,他家那么有钱,也不能这么随便就同意,说实在的,能负担婚礼到这种程度的,不可能看上咱们这样的家庭?” “要不说大钊走狗屎运呢!”郑大钱说起八卦愈发地兴奋,“那女生家里有钱,大学直接就去英国念的,大钊时研一的时候跟老板去他们学校交流,那个女生负责接待。按说大钊也不是特招女生喜欢那种类型哈,但是那个女生偏偏就是喜欢nerd!一下就跟大钊看对眼了,看对眼了还不要紧,跟家里一说,家里还特支持!因为大钊他老板就是跟女生他爸有固定合作的,大钊负责的项目给他们公司创造的利润好几亿都不止!她爸恨不得要把公司CEO直接给大钊当彩礼呢!我跟你说话这怎么说呀!知识就是财富啊!” 好好的一次健身经验交流会,最终默默变成了八卦消息恳谈会,三个人在休息室里从杨钊的婚礼聊到李晓梅的跳槽,从亲戚家的狗血秘辛聊到娱乐圈的荒诞猛料,直聊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健身房都走光了人,三个人才意犹未尽地道别回了家。 到家之后,郑大钱从八卦的兴奋中抽离出来,又仔细想了想健身的事,忽然冒出了认真做个经验分享的帖子的念头,因为万朝阳已经不是第一个来向他请教健身意见的人了,他那一票网友在得知他曾经从近两百斤的大胖子练成而今的超模身材时都曾激动地询问他减肥的攻略,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事做成了恐怕会很有收益。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郑大钱一边干着活一边摸着鱼,悄悄地写完了攻略的一稿,晚上回家之后有用那些基圈女明星的语气仔细修改了一番,然后用心的在网上找了找各种配套的图,最后一狠心,把大一发胖最夸张的照片也贴了上去,然后赶紧在旁边附上了现在美上天的自己作对比,之后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先把食谱部分发给了万朝阳,其他的则默默保存了下来。 忍了三天,到了周五下午,这个全国人民都浮躁得不想上班不想上学的时间段,一口气在自己所有的社交网站上将帖子都发了一遍,随后迅速关掉了所有页面,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吃了点晚饭就跑去了健身房,晚上回家之后再一打开,目瞪口呆地看到各个网站上都在不断增长的粉丝数量和被塞爆的私信,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着:老子红了……! 郑大钱没想过走红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虽然他本身就身处传媒圈,很清楚对于红人和明星的炒作包装手段,可是只不过稍稍在自己身上用了一点点,就收获了这么丰盛的成果,还是令他有些意想不到。 一直以来他其实也在经营着自己的网络形象,毕竟现实生活中太多的无奈和烦恼让他不想面对,所以把很多的精力放在了网络上头,将自己那“长脖儿鹿”塑造成了一个外表阳光可爱、内心婊气十足、进可疾呼性别平权、退能黯诉心酸过往的角色,没想到这样丰富的人设,终于靠一篇健身减肥的攻略贴迅速被点燃,当初自己乏人问津的段子和自拍也都迅速受到追捧,各种乱七八糟的广告合作私信纷至沓来,郑大钱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惊涛骇浪了。 趁着热乎劲儿,他又加紧赶制了一篇关于护肤保养的文章,一经推送再次成为爆款,甚至有一些大牌的公关都主动发来了合作的要约,郑大钱心里美上了天,却还是强忍着诱惑委婉地拒绝了合作,他十分清楚,现在还远远不到发广告的时候,决不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失去了汪洋大海,反而愈发认真地经营起了自己。 薛木眼睁睁地看着郑大钱一步一步再次变成了当初那个基圈名媛,“高零惨妇”这个词也终于又出现在了他自嘲的文章中,当初他不清楚郑大钱是如何走红的,但这回他却明确地知道,是他跟万朝阳给他当了助攻。 万朝阳收到郑大钱食谱后和薛木商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完全采纳,不过薛木也放弃了他那套减脂的训练和饮食方案,虽然他俩一直以来都还算是有恒心有毅力的人,可是健身实在不属于他们的领域,他们两个人对美的追求终究没有郑大钱那么坚决而强烈,最终商量的结果,就是少吃糖、少吃油、坚持锻炼、塑造健康而匀称的身材就好了。 确定了这个方案,两人不再自虐似的狂练狂吃,而是尽量杜绝了垃圾食品,每天晚上去健身房认真但不玩命地锻炼一个多钟头就回家休息,如此坚持了两个月下来,身材气质倒也有了不少的改变,两人暗自觉得,自己的方法还是比郑大钱靠谱多了。 十二月初的时候杨钊果然发来了婚礼的请柬,还专门给万朝阳打了个电话以示郑重,而后挂了电话又立马打给了薛木,薛木接起电话都傻了,说了半天杨钊才意识到:“哦你俩在一块儿呢是!”而听了这句话,薛木和万朝阳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没有向杨钊出柜。 “大钊也太傻了?这么多年了都还看不出来?”万朝阳无奈笑道。 薛木乜斜了他一眼:“你发的那些秀恩爱的照片,大钊在可见分组里吗?” “不在……” “那不结了!” “那……”万朝阳挠了挠头,“要不婚礼的时候出一出?顺便跟咱们班同学都出了?” “你是打算向全世界都出完柜,让你爸最后一个知道是吗?” “……” “房子我爸妈回复我了,他们都觉得三十五号楼那个两居好,要是就这么定了的话,你是不是得跟你爸说了?” “……”万朝阳咬了咬嘴唇,“反正我爸也不管我怎么花钱……要不咱们直接买了得了,甭跟他说了。” “……” 薛木知道万朝阳对这件事打怵,他也不愿意逼他,只是眼见着新的一年又要来了,还不知这回会面对什么考验,他总感觉每年的元旦就像个鬼门关,说不定哪回就抗不过去了,所以总想把能办的事都在元旦之前办好,但他也十分清楚,这件事如果万朝阳自己不能下定决心,催他只会适得其反。 拖拖拉拉又是一个月,万朝阳仍然没有向万树青坦白,薛木也不同意瞒着万树青买房,这事只好成了遗憾,搁置到明年再解决。 三十一号早上,两人带着简单的行李奔赴机场,与杨钊的婚礼嘉宾团一同会合飞往三亚,一进大厅老远就看见高挑的郑大钱挥舞着一个小红旗像个导游似的招呼他们。 两人走到跟前,郑大钱转头身旁的男生说:“薛木和万朝阳到了。” 那个男生应了一声,在名册上打了两个勾,旁边另一个则将手上的一摞小册子递给了薛木和万朝阳,接过一看,竟然是婚礼的定制攻略。 “你们先换登机牌托运行李然后过安检,我们在这等人齐了再进去。”郑大钱道。 “大钊已经进去了?”万朝阳问道。 “大钊前天就去了!” “哦哦……那我们先进去了啊。”万朝阳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薛木,薛木却怔怔地看着那小册子发呆,喃喃念道:“刘……曼……曼……” “怎么了?你认识?”万朝阳问道。 薛木愣愣地看着万朝阳,半晌说不出话,当初杨钊发请柬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仔细看,直接让万朝阳一起帮他回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杨钊的新娘竟然是她。 “还差几个人啊?”拿着册子的男生向记名字的问道。 “差两个女方亲友,欧阳烨和林思晴。” 第一百一十二道题 仿佛是昨天 谁泪流满脸 “欧阳烨?!”万朝阳、郑大钱还有那个拿着册子的男生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而迅速地都探头到名册上头,仔细确认了一下,确实是欧阳烨没错。 “怎么了?”负责记名的男生挠了挠头,“你们都认识?明星吗?” “是啊!”发册子的男生激动道,“央视的主持人啊,还挺红的呢!” 万朝阳和郑大钱抬头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薛木则还沉浸在震惊中,那个当初和欧阳烨订了婚又分手的刘曼曼,这一世竟然嫁给了杨钊?这世界也太小了! “哦……”记名的男生耸了耸肩,“没听过,不怎么看央视的节目。” “你俩先进去。”郑大钱恢复了镇定,又对薛木和万朝阳重复道,“宇丰和小鹏他们也在里头呢,我在这儿等他们。” 薛木看了看郑大钱的神色,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在掺和了,也不知道现在他俩究竟是什么情况,但看郑大钱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安和尴尬,便默默点了点头,拉着万朝阳转身走了。 二十分钟后,欧阳烨和林思晴赶到大厅,远远地看见举着旗子的郑大钱,不由得都愣了愣,郑大钱倒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朝他们挥了挥手,转头说:“来了,人齐了。” “你怎么也在这啊?”欧阳烨走到郑大钱跟前,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一直上扬,虽然对郑大钱的爱意只能压抑在心底,但这样意外地遇到他,还是不免让他心花怒放。 “新郎是我高中同学,我给他当伴郎。”郑大钱微笑答道,而后礼貌地朝林思晴叫了一声:“姐。” 林思晴笑着点了点头,说:“上回说来找姐姐吃饭,到现在也没来啊!” “火华老师早就替你请我啦!两个礼拜一顿,从来不缺勤!”郑大钱眯眼笑道。 “哦~”林思晴斜眼瞄了瞄欧阳烨,欧阳烨抬手蹭了蹭鼻子,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发册子的男生插话道:“那个……请问你是央视的那个欧阳烨吗?” “啊,是我。”欧阳烨忙点了点头,感谢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艾玛真是你啊,待会儿能跟我合个影吗?” “没问题啊!” “那个……”记名的男生赶紧插入话题,“人齐了,咱们进去再聊!” “好好好,走走走。” 候机厅里比平时吵闹了许多,半个机舱都是去参加婚礼的,四分之一的人都互相认识,况且大家平日工作都忙,不少人可能都已经好几年没见,借着婚礼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