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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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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白郎嗓音低沉, “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我依旧觉得不寒而栗。”    徐洛闻略有些惊讶, 白郎连“不寒而栗”这样的成语都会用了, 学得可真够快的。    静了片刻,他问:“你为什么会昏迷在山上?你不是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吗?”    白郎说:“因为你失血太多, 我把我的血喂给你, 导致我失血过多, 超过了身体的承受极限, 所以就没办法自愈了。”    原来自愈的关键是血,徐洛闻心想, 既然他也有自愈能力,是不是说明他的血也变成了狼血, 不再是人血了?    突然又想起, 肖想的弟弟肖润就在市局上班, 而且是刑警队的队长, 白郎说的那个肖队长, 该不会就是肖润?    “你刚才说的那个肖队长叫什么名字啊?”徐洛闻问。    “肖润。”白郎答, “就是他教的我开车。”    我靠,还真是肖润。    徐洛闻曾在书上看过一个“六度空间”理论,说是一个人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认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陌生人。    人与人的际遇,当真是奇诡。    话说完了, 也到地方了。    日薄西山, 彤云万里, 万物都蒙上一层血色,壮丽中又透着几分诡谲。    徐洛闻抱着咩咩下车,打开后门放阿黄下来。    刚离开半天,他又回来了。    进了门,放下咩咩,去厨房烧水冲奶粉。    看了看冰箱,里面还有两捆挂面和半打鸡蛋,应该能对付两顿。    冲好奶粉,回到客厅。    咩咩正趴在白郎腿上打瞌睡,他朝徐洛闻伸手:“我喂。”    徐洛闻把奶瓶放他手里,坐到对面,一脸担忧:“今晚你打算怎么过?”    白郎把奶嘴塞进咩咩嘴里,说:“我带咩咩去山里,你安心睡觉。”    “不行,”徐洛闻说,“我得在旁边看着,学着怎么应对,毕竟……毕竟以后每个月的这一天我都要面对同样的情况,我不能总依靠你。”    白郎抬头看他:“如果我失控发狂,强迫你和我交配,你不要怪我。”    徐洛闻心下一凛,真的被他吓住。    白郎勾唇一笑:“逗你的。我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狼了,我现在是人,我知道,人和人交配是要征求对方同意才行的,否则就叫强奸。”他顿了顿,收了笑意,“对不起,我以前强奸了你,还囚禁了你。”他只是道歉,却没有试图求得原谅,因为他将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来偿还,来呵护。    对不起,我强奸了你。    这句话听起来,竟有几分淡淡的滑稽,因为没有人会这样说话。    徐洛闻心里一时百感交集,不想面对白郎,转身进了厨房。清水煮面,打两个鸡蛋,放油盐酱醋,再加一勺老干妈,也挺勾人食欲。盛了一大碗一小碗,大的给白郎,小的留给自己。    默默地吃完面,天已黑透,一轮满月悬在天边。    咩咩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不停地嗥嗥叫着。    “时间到了,”白郎说,“我要带咩咩到山上去。”    “呆在这儿,”徐洛闻说,“我想帮忙。”    白郎看着他:“你不怕?”    徐洛闻摇头。    白郎沉默片刻,说:“好,你把我和咩咩反锁在房间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徐洛闻点头。    别墅有三个房间,徐洛闻和谭嘉应各住了一间,还有一间空着,放了些杂物。白郎抱着咩咩进去,说:“可能会吵得你睡不着,找东西把耳朵堵上。”    徐洛闻伸手摸摸咩咩的头,不忍心再看,关门反锁,快步回了卧室。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听一声狼嗥隔着两道门传来,令他浑身一震。他能听出那声嗥叫里饱含的挣扎和痛苦。    一声,一声,又一声。    徐洛闻听得心都在发颤。    他找出耳机插到手机上,播放音乐,调到最大声,戴上耳机,然后合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盖住了一切声音。    过了很久,徐洛闻摘下耳机,掀开被子坐起来。    外面一片寂静。    走出卧室,来到关着白郎的那个房间外,耳朵贴在门上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徐洛闻敲敲门:“白郎?”    没有应答,不管是狼叫还是人声。    不对劲。    急忙掏出钥匙开门,顿时被里面的景象惊住。    巨大的落地窗整面碎掉,玻璃碎了满地,夜风将窗帘扬起,唰啦作响。    而白郎和咩咩皆不知所踪。    徐洛闻踩着碎玻璃走到窗边,迎风而立,怔怔远望。    皓月当空,清辉普照。苍山屹立,暗影幢幢。    突然,遥遥传来一声悠远的狼嗥。    他仿佛看到一头雪白巨狼傲立山巅,对月长啸。    虽然满心担忧,但他相信,白郎一定会照顾好咩咩。    徐洛闻回到卧室,脱了外套上床,辗转反侧到凌晨才渐渐睡去。    ·    徐洛闻被噩梦惊醒,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白郎的脸。他面对徐洛闻侧身躺着,闭着眼,脸上蒙着一层晨曦的微光。咩咩窝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静静地睡着,毫发无伤。    徐洛闻一动不动地躺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细致地打量白郎的脸。浓眉,长睫,挺鼻,薄唇,下颌,脖颈,锁骨,胸膛……徐洛闻陡然意识到,白郎是裸着的!    心跳陡地便乱了节奏。    将近一年没有经历过情事的身体经不住半点诱惑,腿间的器官已然有了抬头的趋势。    徐洛闻翻身下床,光着脚走进洗手间,将门反锁,站在洗手台前调整呼吸。看着镜子里因为**微微发红的脸,他的心里充满了自厌的情绪。他怎么能这么贱,竟然对曾经强奸他的人生出欲念和渴望。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不会的,不可能。他讨厌白郎,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只是**作祟罢了,他太久没**了,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一定是这样。    用冷水洗了把脸,开门出去,却被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徐洛闻一脸紧张。    “我要走了,”白郎赤身**,靠在门框上打个呵欠,“九点要上班。”    “上班”这个词从白郎嘴里说出来,说不出的违和。    “我跟你一起走。”徐洛闻顿了顿,“那个……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衣服被撕烂了。”白郎说。    徐洛闻只好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给白郎穿。    白郎比他高比他壮,他的衣服穿在白郎身上自然不太合身,但有的穿总比光着好。    收拾停当出门,徐洛闻说:“我开车。”    白郎点头,抱着咩咩去了副驾,阿黄照旧坐后面。    现在刚七点半,到市里一个半小时足够了,前提是不堵车的话。    “昨天晚上……没事?”徐洛闻问。    等了片刻没得到回答,扭头一看,白郎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咩咩趴他怀里也闭着眼。    徐洛闻心里触动,回头望着前路,不由把车速放慢了些。    车停在市局门口的时候是八点五十。    白郎还在睡。    徐洛闻拍拍他的肩:“到了。”    白郎睁开眼,看一眼窗外,再看徐洛闻:“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徐洛闻淡淡地说:“我有约了。”    白郎沉默两秒,“喔”了一声,也听不出情绪,把还在睡的咩咩放徐洛闻腿上,开门下车走了。    徐洛闻片刻不停,驱车离开。    ·    到了家,给阿黄盛满狗粮,喂咩咩喝奶,自己则吃两片面包完事,拉上卧室的窗帘,抱着咩咩上床睡觉。    明明很困,却睡不着。    翻覆许久,拿起手机给谭嘉应打电话。    电话接通,徐洛闻有气无力地说:“嘉应,我需要一个男人。”    谭嘉应在那边哈哈大笑:“什么情况啊你?”    徐洛闻说:“饥渴,特别饥渴。”    谭嘉应笑得更大声:“理解理解。怎么着,哥们儿给你寻摸一个?”    徐洛闻说:“这个可以有。”    谭嘉应说:“要我说就别找了,你身边不有一现成的吗?而且还死心塌地喜欢你。”    “不行,”徐洛闻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我把李彦当好哥们儿,跟他上床就和跟你上床一样,和**没区别。”    谭嘉应嫌弃:“我靠,你这什么破比喻。别说,还真赶巧了,我刚认识一朋友,单身,倍儿帅,绝对是你的菜,我今晚组一局,把他约出来你们见见,要是看对眼了就直接拿下,怎么样?”    徐洛闻说:“你先发张照片我看看。”    谭嘉应很快发过来,徐洛闻点开一看,的确很帅。他突然对自己有点儿没自信,问谭嘉应:“你觉得我现在胖吗?”    “不胖,”谭嘉应说,“再说就凭你那张脸,就算胖成猪八戒一样颠倒众生。”    “去你的。”徐洛闻笑了两声,“行,那就今晚。”    “好嘞,等我电话。”话都说完了,谭嘉应却没挂,静了几秒,说:“洛闻,裴澍言他……有男朋友了。”    徐洛闻愣了愣。    裴澍言有男朋友了——徐洛闻默默把这句话咀嚼了两遍,心却如古井无波,他便知道,裴澍言这个人在他这儿算是彻底过去了。    徐洛闻问:“你见过了?”    “肖想见过,”谭嘉应说,“我就看过照片。”    “长得有我帅吗?”徐洛闻笑着问。    “那必须没有啊,”谭嘉应说,“这个世界上长得比你帅的也就我了。”    徐洛闻笑着骂他不要脸,又闲扯几句便挂了电话。    ·    睡到中午起来,喂完一狼一狗,又给自己鼓捣点吃的,徐洛闻便坐在了电脑前。    养胎这几个月,他的摄影随笔集已经完成,九十张照片搭配三十篇随笔,都是他精心雕琢过的。    打开文档粗略地检查了一遍,徐洛闻拿起手机给以前合作过的出版社主编打电话,却被告知对方早已辞职另谋高就,不过继任的主编他也相熟,便把名字和号码发给了徐洛闻,让他自己联系。    江裕和。    很儒雅的名字。    徐洛闻打过去,接通后,先自报家门,然后表明意图。    对方听了,让他先把作品发过去,一周之内给他答复。    发完邮件,徐洛闻便没事可做了。    突然想起昨天打扫卫生只打扫一半,于是便接着打扫。    打扫客厅的时候,蓦地看到了茶几上那一纸袋钱。    昨天忘记还给白郎了。再一想,当面还白郎肯定不会收,不如给他送家去。    他记得白郎说,他认的那个父亲叫白成礼,就住在附近的一座破落瓦房里。他知道,离小区不远就有一排灰突突的砖瓦房,白成礼应该就住在那儿。    于是换身衣服,揣上钱,给咩咩也穿上小衣服抱上,留阿黄看家。    十分钟就走到了。    徐洛闻向路口修自行车的大爷打听:“请问您认识白成礼吗?”    “认识,收破烂的嘛。”大爷一指,“你往里走,门口一棵枣树就是他家了。”    徐洛闻道了谢,顺着一条年久失修的窄路往里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棵粗壮的枣树,旁边就是一栋瓦房。    他走上前,扣了扣木门上的铁环:“有人在家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应声:“门没闩,进来。”    徐洛闻推门进去,就见一个老先生坐在院当间,脚边蹲着一只猴子,正在啃核桃,正是六耳。    不等白成礼开口,六耳就丢了核桃“嗷嗷”叫着朝徐洛闻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徐洛闻弯腰摸摸六耳的头,转身关上院门,走到白成礼面前,笑着说:“大爷您好,我是白郎的朋友。”    “哦哦!”白成礼拄着手边的拐杖就要站起来,徐洛闻急忙按住他,“您腿脚不方便,别站起来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白成礼便依旧坐着,指着旁边的木椅子说:“你请坐。”等徐洛闻坐下,他笑着问:“你怎么称呼?”    徐洛闻说:“您叫我小徐就成。”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一纸袋钱放到白成礼手上,“我今天来就是还钱的,这是白郎借给我的,现在如数奉还。”    白成礼掂着那纸袋沉甸甸的,估摸着不是个小数目,怕自己冒然收下等白郎回来再对不上数,又不好明说,担心伤了白郎朋友的面子,正自踟躇,就听徐洛闻笑着说:“您放心,钱数是对的,如果不对您再让白郎找我,我不会赖账的。”他站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成礼拄着拐杖站起来,坚持送他出门,徐洛闻拗不过,只好由他。    出了门,说声“再见”, 徐洛闻径自离开,六耳却紧跟着他,白成礼叫不住它,徐洛闻也撵不走它,倒是咩咩叫了几声把它吓住,不敢再跟,徐洛闻才趁机赶紧跑了。    刚回到家,徐洛闻就接到了谭嘉应的电话。    “都安排好了,”谭嘉应说,“晚上七点半,零下一度酒,别迟到了。”    “怎么定酒了?”徐洛闻说,“我带着咩咩怎么去啊?”    谭嘉应说:“你把咩咩放我家去,肖想感冒还没好,不能出来玩,让他在家带孩子。”    吃过晚饭,徐洛闻从头到脚好好地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然后开车去谭嘉应家,把咩咩交给肖想,再开车去零下一度。    到了酒,徐洛闻给谭嘉应打电话:“你到了吗?”    谭嘉应扯着嗓门喊:“早到了,就等你呢,我们在卡座这块儿,你赶紧的。”    刚走进去,就看见谭嘉应朝他招手,徐洛闻忙快步走过去。    走近了,才看到坐在谭嘉应旁边的男人。兴许是灯光的缘故,真人看上去比照片温润些,衣品也极好,简单却考究,透着一股暖男的味道。第一印象,可以打八十分。    握手落座,谭嘉应笑着介绍:“我发小,徐洛闻。我刚认识的朋友,江裕和。”    他一介绍完,旁边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徐洛闻愣了几秒,拿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江裕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正是徐洛闻。    徐洛闻:“……”    江裕和:“……”    谭嘉应:“……”    三脸懵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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