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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神医陈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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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继续挣扎,却被他的眼神止住,于是愤愤的闭上了眼睛,干脆不再动弹。反正他如果真对她感兴趣,她早就被他吃的皮都不剩了,或许这种变态就是想要看她挣扎,才会找到些趣味。    宇文允见她闭紧眼睛一副行将就义的样子,冷笑了一声,便松开她,下榻去了。    心口蓦然的放松,倒显得有些空洞,吕姵迷茫地睁开眼睛,却见宇文允将烛火点燃,停在榻前,半转过身子来问她:“伤药放哪儿的?”    “……小果儿都放在妆台左侧的小屉里了。”吕姵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以为他果然失了兴趣不再逗弄她而准备愤而离去,结果他是又要给她上药?眼见着宇文允取了药走回来,中衣胸口也是一滩泅染开的鲜红血迹,她愣了一瞬,慌忙把垮至肘间被血浸透的衣裳拉了起来,挡住胸前。    “说过没什么好看的,”宇文允声音放得极冷,高高俯视着她,凉声道,“自己松开还是我来扯?”    “我自己上药,你……”吕姵声如蚊蚋。    “我没有给你这个选择。”    吕姵咬住嘴唇,只将他想作一个医生,松开了紧握衣襟的手。    药粉撒在伤口上一阵剧烈的刺痛,她忍不住缩了身子。血很快止住,他又用方才青山他们留下的水,浸湿布巾,将她胸口擦拭了个干净。吕姵小脸皱的很紧,稍稍睁开一丝眼睛,问他:“好了吗?”    他见她一脸苦痛,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戏谑之意,何况眼前之景,白晃晃的上面两点粉嫩,饶是不愿承认,也着实有些诱人。不再多思,他又复低下头,攫取左侧挺立的尖端,舌尖轻轻一裹,便见她颤抖不已,如在筛糠。    “宇文允……”    愤怒的责骂,在他听来却有些娇嗔的意味,手推在他肩膀,指尖用了几分力气,似是小猫伸出了爪子,想要挠人,却又没有多少伤害力。    他身子紧了一瞬,离开,将她被血浸湿的衣服又复拉起来,遮住那些春光,然后讽笑一声:“真不知道你在矫情什么,那天夜里分明还十足热情。”    吕姵闻言,身子抖了一抖:“那天夜里……我怎么了?”    是说她不知道怎么趴他怀里那次……吗?    难怪他方才夺她匕首的时候说她每次都这么热情……    天呢,她做了什么……    吕姵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    “本王帮姵姵回忆下也无妨,”宇文允看着她,语调稀松平常,“那晚你硬要上榻睡,本王不让,你硬生生挤上来,抱着我,大腿压上来,还把衣服扯开一半,说……”他刻意顿上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光芒,连唇边也荡漾开一抹似笑非笑,“说要把胸给本王看……”    “啊啊啊啊啊啊!”吕姵疯掉了,她慌忙用手掩住他的唇,“不许说了!”    “姵姵想起来了?”宇文允拉下她的手,眯了桃花眼,“那能不能给本王解释下,你缘何如此反复无常?”    吕姵噤了声音,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跟前男友荤素不忌,胡话惯了……    她性格粗犷,大大咧咧,在某些事上却另有趣味。曾经的她,在他面前就是那样的没羞没臊,不懂得什么叫遮掩,她用自己先天的性别差异,大胆放纵地撩得前男友好气又好笑,又对她欲罢不能……    那会儿他人都羡慕她和前男友的感情,总觉得他们相处的像哥们儿,无话不谈,共同猥|琐,不止一起打游戏,一起喝酒打牌,连带上街看好看的妹子,都是两人一同去瞄,品味都惊人的一致……却不知道他有朝一日为了红,竟跟她一样喜欢上了男人……    只要想到曾经和自己亲密如此的男人,最终却跟另一个男人腻在了一起,吕姵就对有些事情生出了心理阴影。她对身体的自信变成了最大的恐慌,有好几次夜里做梦,她甚至梦到自己变成了个长着大丁|丁的男人。这也是为什么她在那个圈子里,却始终守身如玉的原因,连稍微有些暴|露的戏码,都已经接受无能。    她原本以为,那些过往已经成了心理疾病,将她变成了截然相反的另外一个人,却没想到,已经过了整整八年,她与他相处时的那些习惯还镌刻在骨髓里留了下来……    她半垂着双眸,久久不语,鸦翼一般的睫毛在如玉的脸上投下小小的半扇阴影,也掩住了眸里全部的情绪。宇文允心底没来由的一阵火气,连他自己也不知原因,于是他又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正待说话,眼里忽然浮现慑人戾气,他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锦被,绕了一个圆形,将一把长剑给搅在其中。    可那剑身极韧,不仅没被缠住,还将被子斜斜划成两半,剑身一抖,又复向宇文允刺来。    宇文允侧身躲开,一招一式的和黑衣人打在了一处。    吕姵匆匆回过神来,眼前两人过招太快,至少她看得并不算十分真切,她想起宇文允武功不好,不由有些着急,开始放声尖叫:“青山!小果儿!有刺客!”    她的叫喊让缠斗的两人愣了一拍,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宇文允迅速回身拾起方才掉在地上的匕首,躲开来人斜斜攻来的一剑,往他剑刃上划去,金属相击的“尖锐”之声惹得吕姵本能地捂住耳朵,心口烦闷不已。    来人退后几步,余光扫见侍卫们打着火把都已从院外涌入院内,笑道:“瑜王爷的武功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弱啊,难怪之前派来之人皆有去无回。”声音竟是十足磁性。    宇文允看着依旧毫无损伤的匕首,笑了下:“你就不能告诉你家主子省点心思?”    “那可就是废话了。”来者轻嗤一声,侧眸,眼见闯进来的青山等人,微微一笑,突然手一抬,竟有无数银针在灯下闪烁着魅人的悠悠蓝光,射向房中众人。    “小心!”    宇文允身后便是吕姵,他在格挡射向自己这个方向的银针时,手上略微停滞了一拍,因而侧避了下,便有一根银针飞向了身后傻愣着的吕姵。他双眸一眯,沉着了一瞬,眼看银针到了吕姵跟前,她也不闪躲,便是将手中匕首急急掷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吕姵大喜,将正面向那把击偏了银针的匕首迎了过去。    眼见匕首即将击中自己,却被锦被抖落在地,吕姵愣愣地看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宇文允,只觉他眸中的杀气悍人。她禁不住一个哆嗦,而利刃破空之声又起,她抬头,却见到屋顶被掀开的瓦片处,飞进来两只小小的飞镖。    “小心!”她发出今晚第二次提醒。    眼见宇文允“反应迟缓”、毫不闪避,门口的青山他们刚挡完银针,无暇顾及,她想也不想地飞扑下榻,将宇文允扑倒在地。    一只飞镖走空,另一只却直直插进她左肩,吕姵当即几乎要痛晕了过去。    “给本王追,动静闹得越大约好,”宇文允反过身来抱起吕姵,对门口的侍卫冷声下令,又唤住青山,“去请陈澈!”    待众人散去,只留两人镇守门口之后,他将吕姵放在榻上,冷冷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吕姵只觉意识在逐渐涣散,努力去拉住宇文允的手,苍白地笑了下:“你不能死……”    “我避得过,不需要你救。”何况他本就没打算全身而退,对方派出如此强的杀手,此时受点伤,对他来说是个好事。吕姵以为她的蒙汗药买的太差,没起作用,却不知道他每天都要吃避毒丸。刚才的银针他可以轻松躲开,却为着她帮着挡了干净,唯一哪一针,他也是故意放过去投向吕姵的,只想看她本能之下会不会暴露身上的武功,可她见着银针吓傻了,见着他丢过去的匕首倒是表情欣然……这女人,此刻真的令他生出一刀杀了她的冲动。    可吕姵哪里知道他那些复杂想法,更不知道自己此刻才真的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只觉得他说的也对,她怎么忘了,那黑衣人说了宇文允武功没有想象的那么弱……    但是她不能让他出事,一点点的可能都不能有,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想着,她又仓皇的笑了笑:“那你救救我……我也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话没说完,吕姵就昏了过去。    宇文允有些愕然地看着脸色青白的吕姵,眯了狭长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房里要留水呢?因为……嗯嗯嗯嗯后,方便清洗。正常的应该是那啥后让下人送水的,但是宇文允是个害羞的小哥,从他不让别人进他洗澡的地方也可以知道一些。    吕姵:他害羞???呵呵哒!明明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没有上我!    宇文允:的确没啥好上的。    吕姵:……是你那啥不行大哥!    宇文允:呵呵,你会知道的。    吕姵:……你不是说没啥好上的吗!    宇文允:将就着上上。    吕姵:……    谢谢:    么么么么哒~!╭(╯3╰)╮今天初五接财神,祝大家狗年都能财源广进!发财发财!    求评论求收藏求书签,谢谢大家~!    ☆、皇帝恩赏    清晨。    朝阳斜映在宫室的朱墙上,拉出来往宫人长长的影子。    总管太监殷实德稍稍弓着腰,在怜清宫主殿门前重重一咳,道:“陛下,该起了。”    “唔”,里面传来一声慵懒而娇媚的女声,随后是年轻男人同样透着疲乏和不满的声音:“进来。”    殷实德推开门,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皇上梳洗,淑妃在榻上自始至终阖着双眸,一副春困至极的模样。    年轻的皇帝高纬由着宫人伺候着穿戴完毕,转过身来,望着榻上假寐着的美人,唇角竟是绽放了一丝温柔笑意。他俯下身子,在淑妃光润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两条玉臂便勾上了他脖子:“皇上……别离开妾身。”    她声音比蜜还甜,比糖更稠,黏得他脱不开身去,完全舍不得捉住她腕子将她推开。    “咳。”殷实德不得不又提醒了一声。    高纬眸中掠过一丝不悦,最终却仍是哄着淑妃退出身来:“朕下朝了再来爱妃这里。”    “哼。”淑妃娇嗔地轻哼一声,背转了身去。    皇帝心头如被刀割,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外行去。    出得怜清宫,轿辇在外等候,怜清宫的宫人送到宫门前十步,便跪伏了下去。高纬脸色恢复了以往的阴鸷,上了轿辇后,冷冷问旁边的殷实德:“说,什么事?”若非紧要之事要赶在上朝前与他说,殷实德不会如此催他上朝。    “陛下,奴才晨起得知昨夜有人刺杀周国瑜王。”    “哦?”高纬面上勾出一丝阴笑,“可有得手?”    “瑜王无碍,倒是吕妾女为救瑜王受了些伤,前日淑妃娘娘引荐给陛下调理身子的那位杏林堂堂主陈澈被瑜王连夜请了去,”殷实德压低声音毕恭毕敬道,“瑜王正令府兵全城追查那刺客……”    陈澈与宇文允交往过密,这在陈澈入宫之前,高纬就调查了个明白,可偏生是淑妃来求他,他纵使知道这是宇文允要往宫中安插人,也舍不得驳淑妃的意思。没想到宇文允倒是毫不避忌他和陈澈的关系,在后者入宫后还将他堂而皇之请去王府,究竟是拿捏住了淑妃这条命脉,还是……关心则乱?    “吕妾女便是朕去年赏给宇文允的那名宫女?”高纬微微眯了双眼,好整以暇的拨弄着腰上佩戴的刻有龙腾四海的玉佩。    “是的陛下,正是一直服侍陛下的一等宫女吕姵,去年十月,陛下连同另一名二等宫女李氏一起赐给瑜王的。”    “小姵不是不得宠吗?”高纬哂笑一声,“怎地倒是她救了宇文允?”当时赐两名宫女给宇文允,却不想被他宠一个冷一个,自己原本更看重的人成了被冷落那个,却又挑不出宇文允半点错处来。    “是的陛下,原本是李氏得宠,倒是先升了夫人。可近日,两人先后小产,瑜王却偏疼上了这吕姵,惹得那王府中的一干美人都急了眼。”    “有意思,”摩挲玉佩的手缓缓停下,高纬阴冷至极的面容上出现丝算计,“挑些好东西去赏给瑜王以示安抚,着巡防营协助搜城和加强瑜王府周围的防卫,宇文允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    殷实德恭敬地领了皇命,又听得高纬悠然道:“至于小姵……”    原本以为是枚弃子,却自己寻得了生机。    高纬唇边升起丝不阴不阳的笑容:“赏些金子去,说她救主有功,朕记挂她。”    殷实德弯着身子领命,却掩去了脸上的叹息。    吕姵自十二岁入宫起便被分到了高纬身边,伺候着当时刚刚登基年仅九岁的小皇帝。皇帝脾性不好,身边的宫人稍有个错处便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长乐宫的宫女太监换了一茬又一茬,唯有吕姵一直稳稳当当的跟了下来,服侍着皇帝的日常起居,直至升到这宫女第一人的位子。皇帝以前与太后怄气,还道吕姵是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之人,连殷实德都以为皇帝会收了吕姵做宫妃,却不想淑妃一遭承宠,首先便与吕姵生了不对付,皇帝竟是毫不顾念旧情,想也不想就将吕姵随意赏给了好色又荒唐的周国质子宇文允为妾。吕姵性格执拗,入王府后想来是看不开,竟给生生冷落在一侧,而皇帝也是从未生过关怀。眼见着今日重新听得吕姵名字,也不过是句轻描淡写的赏赐,背后或许还另有图谋。    既说记挂想点醒吕姵不要忘了旧主,却又赏金子而不赏其他物件,是不想让吕姵成天不知趣地带着,碍了宇文允的眼……    殷实德眼见着面前就是承天殿,连忙收起心思,说穿了,他们这些在皇帝身边做奴才的,日日小心才能护的项上人头的安全,他又能同情谁呢。    宇文允坐在榻边,把玩着从吕姵身上拔出的那只飞镖。    上面下的毒并不棘手,他又及时地给她服下了解毒丸,陈澈来再给开了些药,指挥杏林堂中医女为她包扎了伤口,说昏睡两日也就无碍了。倒是那银针上的毒,沾之即亡,是故当时门口没能挡开银针的侍卫尽数都已毙命。    不会立即致命的毒……宇文允看向依旧毫无意识的吕姵。    那刺客想必也以为她之所以出声呼救而不配合杀他,是另有所谋,想要借护他争宠,所以才刻意如此成全。    前一次吕姵杀那刺客,他本来也有此怀疑,可如今……    却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错。    他已给过她机会,若她真想要暗杀他,不可能如此耐得住性子,一点念头也不动。    若是另有所图,想要暂时博取恩宠,留在他的身边伺机行事,她的所作所为又太过剑走偏锋,若不是他一时兴起,她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一心求死,跟他作赌说一定会令他亲手杀了她,可偏偏晕过去前又握住他手一脸恳切地说她不能死……    脑海中再复现出她迎向那匕首时的一脸雀跃模样……宇文允只觉头疼的厉害。    她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谜,忽而热情似火,忽而敬而远之,忽而只求一死,忽而惜命非常……怪他以前对她所知不多,眼下竟是不能断定何处有了问题,唯有这武功……    越是想要不去琢磨,却越是无法撇开,宇文允无奈地摁了摁眉心,外面青山忽然来报:“王爷,皇上有赏。”    宇文允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青山行礼,抬眼见他胸前的血迹,忙让身后捧着宇文允朝服的侍女上前一步,道:“王爷赶紧换过衣服。”    他竟忘了,方才陈澈也道是不是他也受了伤……    宇文允重新回房,由青山服侍他换过衣服,这才再次去王府正门领赏谢恩,而后也顾不着一夜未眠,去了书房处理事情。是故吕姵深夜醒来之时,身边并没见着宇文允,倒是小果儿守在旁边,见她醒来便是喜极而泣,忙不迭地让人送药,然后对她叨叨说什么王爷守了她整整一夜,皇上听闻她英勇救主还赏赐了她,王爷说待她醒来就提她做夫人……    什么?    她升职了?    她不想升职,只求速死啊……    莫非宇文允真以为她舍己救人,然后对她感激涕零,要以身相许??    可昏迷前明明记得他看上去不是很感动的样子……    莫非是心疼她为他做了没必要之事,所以……显得气急和愤怒……?    吕姵差点把自己吓哭,尤其是闻到药的苦味后,干脆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两天后的夜里了,这次宇文允倒是在房中守着她,悠然睡在榻边的长椅上,就着通亮的无烟高烛挺随意地翻着一本书,烛光下的他更是面如冠玉,雍容华美,此时目不斜视地问她:“醒了?”    “嗯……”吕姵只觉身子疲软至极,努力了好久才将眼睛完完全全的睁开来,眼前递过来一杯水,端杯子的手指纤长匀称,肤色细白无瑕,倒是比她的手还保养的更好一些。    吕姵伸手去接那水,他便扶着她后背,将她半抱着坐了起来,她闻着他身上的香气,觉得脑袋里的昏沉散了不少,喝了水后,将空杯子递还给他,哑声道:“还要……”    “忍着。”他抱着她,一时半会儿不想再动的样子。    “……”这还能忍吗?好,宇文允没有爱上她,是她自作多情了。    吕姵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却又牵动肩上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稍缓了下才问宇文允,“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陈澈说你会睡两天,你还提前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宇文允玩着她头发,闲闲散散地问她,“差点死了的感觉可好?”    “不好……”她慌忙摇头。    她做了个很冗长纷繁的梦,梦里穿梭了很多人的面孔,包括她最担心惦念的妈妈。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醒来会是现代那熟悉亲切的一切,可是却再演不了女主角了……一念及此,梦里都心痛的差点死过去。    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北齐,虽然哀伤暂时见不到亲爱的妈妈,见不到共苦多年的好伙伴王心,浑身却又立刻充满了动力。    她不能放弃,再苦再难都不行。    “那还想不想死了?”    正沉在梦境的余味里,耳中悠然飘入宇文允这句话,她猛然回过神来,一身的斗志熊熊燃烧,她拽着他袖子认真点头:“你杀才行。”    “……”宇文允被噎得心口多少话都说不出来,转而对门外冷声唤:“青山,把皇上给吕妾女的赏赐送过来……哦,该唤吕夫人了。”    “皇上给我赏赐了啥?”吕姵有些好奇地往外看去,忽然又听到宇文允后半句声音稍低却满是讥讽的话,便仰首去望他,“你要抬我做夫人?”    “皇上说他记挂你。”他唇角一弯,像是答非所问。    ???    吕姵揣摩了一阵,才猜想宇文允的意思是指既然皇帝都说记挂她,他要卖皇帝一个面子,所以不得不抬她作夫人?    可是……皇上记挂她?这是什么鬼?她和皇帝认识吗?北齐的皇帝会这样表达感情?    而且这是不是意味着宇文允更不会随意杀她了……    我的天哪!你如此对我为哪般啊!    吕姵满脑子的问号与呜呼哀哉,直到青山送完了赏赐,退出去关上了门,她又定了好久心神,才认真道:“看来皇上真是看重王爷,所以感谢妾身救了王爷,这才说惦记妾身,又给了如此丰厚的赏赐……”装赏赐的木托盘摆在妆台上,都是黄灿灿的金子,真是十分实在……吕姵喜欢这样简单粗暴的打赏,可以添上不少装备了,可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天真是……关了她扇门给她开了个小窗户眼丫丫个呸的。    “是吗?”宇文允闻言,轻声笑了,随后将吕姵往里放了一些,自己坐上榻来,掰过吕姵看着黄金想入非非的脸朝向自己,“姵姵,你感谢本王此次救你性命吗?”    ???    不该他先感谢她救了他性命吗?虽然他说没必要,但好歹她也的确是为了救他才受了伤,不该救救自己的救命恩人?    好,怪她,是她昏迷前太担心他为了当初打的赌,想让她死在别人手里把她挫骨扬灰,为保险起见,才恳求他救她的,却给了厚脸皮的宇文允颠倒是非黑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看在他救活了她,没让她死在别人手里的份上……吕姵磨着后槽牙干笑着道:“谢谢王爷救命之恩,妾身这条命是王爷的。”下次再亲手杀了她,她就更感谢了呵呵哒。    宇文允勾起她下巴,低头望入她黑白分明的杏眸,说的郑重非常:“那姵姵能否对本王说句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编辑敲我让我改一下某章的内容提要,是故伪更。以后凡是非晚上8点且没做特殊的加更/请假说明的更新,都是抓虫伪更,谢谢大家体谅。    每章的所有留言都送了红包还是冷成这样,想点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你们敢不敢多给我点评论,敢不敢赐我一个收藏,想要问问你们敢不敢~~让我送红包送的倾家荡产~~    晋江账户里就那么一百来块钱居然都送不完,生气╭(╯^╰)╮    谢谢你们么么哒    ☆、全靠演技    吕姵从没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向来半笑不笑的唇边毫无弧度,玩世不恭的俊美面容上也俱是严肃神色,是故心头没来由的慌张。她倒不惧他问她究竟是何目的,反正胡诌一顿他也拿她没辙,却偏偏害怕他看穿了自己不是原来的吕姵。毕竟她没继承原主的半点记忆,相处久了,漏洞就多了,对着小果儿那样没多大见识和主意的小丫头,还能哄她说是自己失了孩子又差点死了,所以心性大变,对着宇文允……她心里打鼓。    如果他得知了她是个穿越人士,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可万一不呢?他把她当妖怪让别人杀死她呢?    或者当她疯了,把她丢进他新挖的地牢呢?    她想了又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往越过宇文允往榻下爬:“我想尿尿。”先尿遁了再说。    “……”    宇文允把她抓回来摁在榻上,看她的大大的眼眸中的慌乱神色,本该生气,却不知为何又有些想笑,自己径直把问题问了出来:“你会骑马吗?”    ???    这个问题,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如果宇文允不是脑子出了毛病,这个问题应该别有深意。    完了,他果然看出她与以往不同了,正在试探她。    她咳了两声,指着自己嗓子道:“我想喝水……”    “回答!”    “若我会骑马……你会杀了我吗?”    “……”    “那不会骑马呢……”    宇文允似乎真的生气了,他下得榻来,把水壶拿了过来,用方才随手放在一边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在吕姵要去接的时候,他却又躲开,脸上又复是不正经的笑意:“姵姵,要不你先告诉本王,为何一定要本王亲手杀了你?”    实话不能说,谎言有些说不出……吕姵愣了一瞬,才掐着声音别扭兮兮地道:“之前告诉过王爷,我只愿死在此生最深爱的人——王爷你的手上。”    “呵。”宇文允笑了声,将杯子与水壶一道慢条斯理放在一边,一手摁住不明白水为何又离自己远去的吕姵,径直压了上来。    他没给她喘息的功夫,便径直拉开了她的寝衣,一口咬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侧边。    吕姵吃痛,忙不迭地去推他,却发现他有着薄茧的灼热掌心,已经探入她底衣,顺着她的腰肢,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不要……”吕姵身上霎时便起了反应,用力想要去推开他。    “不是说爱本王吗?”他薄唇贴在她颈侧的脉搏上,轻重不一地吮|咬,语句暧昧又模糊不清,“那为何要抗拒?”    吕姵后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是而当衣服完全被拉扯开来时,她只觉浑身冷的不住颤抖。    “宇文允……”她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他分毫,左肩的伤口又复撕裂,流出血来。    他便吮上了她的伤,狠着劲的,似要将她的血液吸个干净。    伤口处的酥|麻惹得吕姵更深的战栗,忍不住自喉咙处发出哀鸣,呼吸也一次次的加重,变成暧昧的喘息……捶打渐渐无力,手指蜷紧,扣在他背上,指尖深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    “厌恶吗?为何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深爱?”宇文允沿着她脖子一路蜿蜒而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浅浅血痕,他贴着她耳际冷声道,“你是本王的侍妾,是本王之前不愿碰你,却不许你厌恶本王的碰触。”    他的话激得她只觉分外屈辱,吕姵咬了咬自己嘴唇内的嫩肉,一下子哭了出来:“宇文允!你知不知道爱也会变成恨的!你从未真正将我当作人来看待,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个玩物罢了,高兴的时候宠幸一下,不高兴了就丢在一边,甚至戏弄羞辱不已,你如此对我,把我的心往泥里踩,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吗!?宇文允……我不再爱你了,那爱早已被变成了恨……这恨磨得我日夜不安,寝食难继……呜呜,可再恨又能怎样,恨到极处也依旧不忍心害你,害害你其他女人也觉自己该与她们同病相怜。思来想去,生之痛楚甚多,唯求死在你手上,能在你心头留下那么丝毫印记,此生也不算冤枉了……”    宇文允早停了手上的动作,此时稍稍抬高身子看她,只见她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上满是泪水,黑白分明的双眸也是通红一片,她没有看他,只侧视着房中的小几,停不住的抽噎,稍从他身下得到空隙,就想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    他不自觉伸手出去,想要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可指尖还未碰触她面颊,便先缩回,去替她整理衣衫,被她愤愤拍开后便下得榻来,将锦被搭在蜷成一团的她身上,又细细掖好,转而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才道:“吕姵,我……只想听你一句真话罢了。”    语声仿若叹息,刚说出口,就散在了从门外吹进来的夜风里。    只吕姵看不到的那边唇角,勾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小狐狸,还挺会编的。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吕姵止住了哭泣,用手背一点点将面上的泪水擦了个干净。    北齐欠她一座奥斯卡。    她欠她爹妈一个么么哒。    若不是她智商一百八,于紧急之下突然想出这么个理由,再外加她演技感人加成,她是不是就要失|身了?    吕姵拍着自己的小心口,下得榻来,连倒了几杯水喝完,又唤小果儿,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追问,让她端些吃的过来,简单吃完洗漱完蹲了厕所,吩咐小果儿把金子收好后,她才又复躺下,开始琢磨今晚醒来之后的事情。    眼下之要务是了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的原主的故事与来历,之前以为求死一事定会速战速决,而没有认真琢磨原主,现下看来,实在危机重重。    她决定理智一些,把“求死”这件事情当成事业来做,毕竟本来也关系着她的事业前程。她更是喜欢把一切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上,这样才能进退有度,至于宇文允……    不管宇文允信不信她胡诌的理由,她如此声泪俱下的控诉,该是会让宇文允对她冷落一阵了。    但脑海中此刻却全是他垂眸替她认真掖好被子的模样,还有他出门时的那句叹息……    她竟突然觉得心口如被牛毛针刺了一下,麻酥酥的,似他手掌抚上自己腰肢和他吮|咬自己伤口时的感触。    天呢!    吕姵又要被自己吓哭了。    多年来对男人敬而远之的自己,竟然……没有反感和厌恶宇文允的所作所为?自己莫不是一个被虐狂?喜欢这种粗暴的对待……?    不不不……    是因为宇文允身世可怜,又比她岁数小,她满口谎话想要利用他,而且对他来讲,她毕竟真是他的侍妾,做这种事情也是顺理成章……所以她才不仅没有怪他差点用强,还对他心怀愧疚与悲悯。    对的,她就是一朵被真善美浇灌长大的白莲花。    饶是这样思来想去,找了N多理由借口,这天晚上,吕姵还是做了八年来破天荒的唯一一个春|梦。    男主角就是宇文允……    梦里有些舒爽,她醒来后,竟不知是该喜悦自己回归正常有了欲|望,还是悲伤自己竟可耻地对宇文允这样的变态动了那种心思。    而且这还不是最打击她的,宇文允并没有给她冷静的时间,她恹恹地起床洗漱的时候,青山就来了,送了一套桃红色的骑装,说十天之后,皇帝要搞春狩,宇文允要带她去。    她好像又想多了,这或许才是宇文允问她会不会骑马的原因……    想到自己目前还没有穿帮,也为了不让自己以后穿帮,吕姵振作了一丝精神,换上那身漂亮的新骑装,闯进了李心蓉的房间。一句“王爷要带我去春狩,你看这骑装多漂亮,我以前骑马时……”,话还没说完,李心蓉就已经开始垂泪怒骂道:“如今我已落得这样的结局,你竟还来讽我,以前在宫中,你就借着善骑射,陪陛下骑马讨他欢心,如今故伎重演,也不觉得自己无趣吗?”    蒙汗药一事后,她对小果儿起了疑心,想着李心蓉视自己为仇敌,又是同一个屋檐下,没准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或多或少定能套出话来,却万万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能一箭双雕。    既打听到了自己“善骑射”这一点,也打听到了本就起了疑心的和皇帝的关系。    这样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皇帝要说记挂她,原来她是皇帝赐给宇文允的。    吕姵激动的给了李心蓉一个飞吻,大声浪笑着走出了门,气得李心蓉又把早饭给摔了。    她摔碗的声音刺激了吕姵,她突然有些笑不出了……    善骑射?    臣妾……有点做不到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允:比演技?本王会输给你?╭(╯^╰)╮    对于加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会儿男女主都没生出真情来,最多就是对彼此有点感兴趣。我知道有些慢热,但是毕竟宇文允是个性格多疑的人精,吕姵又是一个有男人恐惧症(?)的人……就还是慢慢来。    两个预告:女主要掉马了,下章开始上男配了。    也谢谢孩儿们的留言,依旧24小时内留言全部送红包包。    老铁们,留言收藏书签刷起来,谢谢大家,么么哒    ☆、不慎掉马    春狩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这十天,朝廷发生了大事,皇帝在穆提婆和祖珽的挑拨怂恿下,果真杀了斛律光,而后更以斛律光谋反为由,将其家族满门抄斩。斛律光自北齐开国便已建立功名,辅佐了多朝皇帝而权倾朝野,如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朝堂上之人不敢多言,百姓却多是叹惋。因而连身居王府后院的吕姵也从徐婆子和王厨子那儿听到了消息。    吕姵想起之前偷听的只言片语,料此事定和宇文允的筹谋脱不了干系。不过此时的他倒非常闲散,应了他别国质子王爷的身份,不干朝政,不涉风云,日日在书房外钓自己水榭里的鱼,身边坐拥无数美人,陪他饮酒作乐,弹琴唱歌,好不快活,却唯独对吕姵避而不见。还美其名曰他想开了,要雨露均沾,既然吕姵过几日要长时间陪伴他身边,这几日就该多匀给其他美人一些宠爱。    吕姵恨得磨牙,却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参加春狩。    她安慰了下自己,无妨,听同样没去陪宇文允钓鱼的哀怨女子李心蓉讲,宇文允特别喜爱打猎,到时候定是会上场的,那么她吕姵的机会……    他一放箭,她就往前面扑……脑海中出现了还珠格格开头的场面,吕姵高兴的差点没放声把主题曲《当》给唱出来。    “倒水。”宇文允见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眼中直冒贼光,便是忍不住递出了杯子。    吕姵乖乖地接过来,斟满了水又给他递过去,由始至终没敢抬头……    或许是那天晚上做了不该做的梦,她现在压根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到了极点,因而此时稍一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觉马车有些太过狭小,令她局促难安。    他接水的时候,微凉的手指擦到了她的指尖,她立马惊得跳了起来,一杯温热的水直接倒在了宇文允的身上。她赶紧撸了袖子去给他擦,擦着擦着觉得有些不对劲,鼻子里嗅的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耳朵尖又似乎有他灼人的呼吸,她连忙捂住脸嚎叫了一声。    马车匆匆停下,青山在外郑重问:“王爷?”    宇文允还没答话,吕姵却一把拉开帘子冲了出去,胡乱解释道:“我晕车,坐外面透透气……”    “王爷?”青山不放心,又问了一声。    “无妨,继续走。”    马车又开始缓缓向前,宇文允还有些未散的莫名,取了巾子缓缓把衣衫上的水拭尽,想到她羞到通红的脸,唇角却弯出一个弧度来。    人虽看不穿,但确实是有些可爱的。    脸红不好作假,小狐狸怕是在上钩了。却不知是因为他那天假意感叹的话而对她的虚伪心生愧疚,觉得难以面对他;还是因为他刻意冷她一阵,找其他美人来做挡箭牌,而受了刺激……    想了一通,又觉得自己琢磨这些事简直幼稚至极,唇角的笑意寂然,宇文允冷哼一声,随意将手中又皱又湿的巾子往旁边一丢,开始闭目养神,平息自己不该起的反应。    而吕姵坐在外面,也正拍着胸口念“阿弥陀佛”,尽全力让自己的心跳赶紧平静下来。    青山和小果儿同她挤着坐,见她神神叨叨的,也不敢多问,对视一眼,便默契地保持安静,直到日暮时分到了猎场。    早有皇家羽林营的士兵将各位贵人的营帐搭好,下人们到了就去收拾行李去了,宇文允看了眼依旧眼神闪躲的吕姵,微微一扬唇角,大手一揽,将她收进怀里,对浑身僵直的她道:“走,陪本王去马场。”    能不去不……    宇文允揽她的力量回答了她——不能。    马场这时候正是热闹着,宇文允揽着她和先来的众贵族、武官点头示意,却不回礼,骨气稍硬一些的人对他这样的目中无人十分不屑,另一些一面挑马一面闲言碎语——    “瑜王爷这位妾室又是何时纳的?”    “长得也不是特别貌美,怎地如此得宠,能带到这儿来?”    “唉,他荒唐惯了。”    “这也许就是周国的王爷之仪?”    “要带也该带王妃来呀。”    “你们知道什么,宇文护倒了,他那王妃的母族也受了牵连,他自然看不起了……”    “宠妾灭妻,实在有辱斯文。”    “嘘,你们知道什么,这是以前陛下身边的一等宫女,这次又救了瑜王爷性命,连陛下都有重赏,你们再议论,小心自己项上脑袋!”    “……”    不知道是走的远了,还是他们真的就被她的身份镇住了,渐渐地就听不见他们的闲言碎语了。    她的身份……真是霸道啊——皇帝身边的一等宫女,多少剧本中容易跟皇帝产生感情的角色!而且往往就是女主角的角色!    那么原主怎么就混的这么惨,变成了一个不受宠的侍妾呢……    莫非她这个潇洒的长相,在这个以阴柔为美的朝代,真的如此不得赏识?    吕姵琢磨着,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信息,想着想着突然撞上了一堵肉墙,被坚硬的肌肉弹得鼻子疼,她捂着鼻子抬头,然后便愣在了原处……    四月里已经算是初夏,日暮时的阳光也就较前些日子灿烂晃眼了许多,此时的宇文允面无笑意,任明媚夕阳给他无错可挑的完美侧颜镶上了一道金边,更显俊美无俦,又如天神莅临,不容侵犯。    吕姵也觉眼前场景有些刺目的美,见他视线望过来,便赶紧挪开目光,顿了顿才说:“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这么嘴碎……”而且显然也是没将宇文允放在眼里,所以连音量都没有控住。吕姵以前在片场,经常听到这样不友善的议论,却没想到古代这些男人也会如此八|婆,她有些感同身受,于是迟疑着又道,“你别放在心上,这说明你的形象深入人心,他们嫉妒你。”    形象深入人心?宇文允听罢,愣了下,嘴唇一扬,笑着问她:“我有什么可被嫉妒的?”    “你长得好看啊!”吕姵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口,说完又觉自己失言,低下头来,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在她看来,颜值即正义,她以前就是这样安慰被说闲话的自己的,却不知道宇文允听了会不会觉得她如此肤浅,是在讽刺他。    宇文允看着她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强自绷住失笑的冲动,轻应了声:“哦,就这样?”    这是给她弥补的机会?吕姵磨着后槽牙,低头嗫嚅:“不,王爷你还才貌双全,机智过人,深得皇上宠幸,所以招人嫉妒。”    “嗯,姵姵很了解本王。”    宇文允说的面不改色,吕姵却是五雷轰顶,她为何就和这样的一个人在梦里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呢?她想不通。    正因为宇文允得宠,又喜欢打猎,他的马在这猎场一直有专人养着,此时小厮将它牵过来,行礼道:“瑜王爷。”    宇文允接过缰绳,挥退养马的小厮,对吕姵道:“姵姵,来看看本王的马。”    眼前是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四蹄踏雪,看起来特别神气,吕姵属马,因而对马有着天生的好感,特别此马如斯英俊,一看就很贵……她上前一步,抚着马被编成辫子的乌黑鬃毛问:“它有名字吗?”    “有,”宇文允唇角勾起一丝颇有意兴的弧度,“叫小黑。”    ……    可怜这马不会说话,不然一定会抗议这毫不威风的赐名。    “姵姵可是嫌弃本王的马或是它的名字?”    “不不不,不嫌弃……”她将头甩成了拨浪鼓。    “那就上去试试。”    “……如果我嫌弃呢?”    “那你给重新换个名,再上去试试。”    ……吕姵不再说话,城市套路深,她想回农村……    试试就试试,好歹她以前也是演过古装剧,也是真身上阵骑过马的好吗,只要不表演什么高难度动作,让她骑着跑一跑都是没问题的。就是太颠了些,对于她这种胸|大的人来说不太舒适。    不过宇文允之前问她这个问题,现在又急着让她上马试试,多半真是起了疑心想要试探她,她确实要小心提防着。    因这马着实有些太高了,吕姵不得不在宇文允的搀扶推挤下才端坐上去,她假作若无其事,强自绷住,脸却已经臊得通红。    宇文允在旁边牵着马,陪她随意在跑马场逛着,周边又开始有细碎的议论,说什么宇文允竟然给一个女人牵马,又说肯定是看在吕姵之前是皇帝身边第一宫女的关系,才带过来作给皇帝看的,就为了拍陛下马屁。    吕姵自上而下看了眼宇文允,却见他依旧一脸漫不经心,唇边带笑。    抿了抿嘴唇,吕姵道:“王爷,这样不好,妾身还是下来。”    他淡淡一笑,毫不介怀:“无妨,本王乐意。”    “……我不想骑了。”吕姵勒住缰绳,不许马再前行。    宇文允仰首,看了她片刻,才颔首:“好。”    他向她伸出手去,吕姵犹豫了下,方才搭上,刚把腿绕过马背,还没落地,却不知为何,小黑似乎突然受了惊吓,长嘶一声,加速往前冲去。    吕姵手还紧紧握住缰绳,一时被它扯得一同往前冲去,宇文允想要拽住她手,却只抓住她的指尖,再不得不由着巨大的冲力将她从他手中抢走。    “姵姵捉紧!”宇文允一声急喝,退了几步,从旁边的人手中抢过一匹马,翻身而上,打马追去。    吕姵被颠得七荤八素,手上用力把缰绳和高桥马鞍给死死握住,一只脚已经给绊在了马镫里,另一只脚她不断尝试着要往马背上跨,但小黑生得高大,又在急速奔跑之下,难度实在太高。她力气逐渐用尽,手臂酸软的几乎要了她的命。    难道她要殒命在此?    脑海中突然窜过一个念头,这如果真是宇文允的试探,那自己死在马蹄下,会不会也就算完成了任务……    吕姵咬紧牙关,脑袋充血,几乎快要炸开来。    不行,她实在坚持不住了……    身后似乎有宇文允不住的呼唤,她心中冷笑,若真是他,他如此这般,又要演给谁看……而即使眼前此幕不是出自他的意思,他第一反应也是用马来追,来掩饰自己的武功——毕竟电视剧里武功出众之人,都可以直接飞身上马救她……而且这是他的马,他真的会控制不住?    这样一想,无论哪种情况,她若摔下马被踩死,都和他有关联……    念头虽过,可不知为何她,抓住缰绳的手就是无法自己松开……    也许是她怕死状难看……?    “啊!”    吕姵还没自嘲地笑完,小黑突然长身立起,一个抖落,这下她真的控制不住,右手松开了前鞍桥,往马下摔去。    吕姵闭紧眼睛,任唇边的讽笑露到极致,失重的感觉不过一瞬,却没有跌到地面的疼痛传来,天旋地转之间,只觉身子被一双手臂紧紧箍在了怀里,稳稳当当,安安全全。    又没死成?    而且她竟然演了把这种女主剧情!?    随着马嘶声渐息,吕姵睁开了眼睛。    然后愣住了……    抱住自己这人,生得实在是太过美好——琥珀色的眼瞳,眼尾略略魅惑上挑,肤白如雪,鼻梁挺直,薄唇粉润,明明生得是毫无瑕疵的柔美,眼神与唇角却透着杀伐决断的刚直,这样强烈的冲突,令她一时挪不开眼……    与她上演这老套剧情的这位陌生帅哥是……?    感谢宇文允冰冷的声音横空插|入,为她解答:“姵姵,还不下来谢谢兰陵郡王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允:MMP高长恭你敢截本王胡!?    哈哈,女主real掉马,不过这个梗昨天就被读者“无名权兵卫”大大给拆穿了╭(╯^╰)╮    昨天收到个评论,说男主是万人嫖过的……想为我家小允子辩解下,他虽然的确不是CN,但他也没有想的那么花,很多都是掩饰,是他活命的手段,请不要这样说他    关于男配,男配都是以各种方式促进男女主感情的,本文没有(能跟女主角争男主角的)女配角    谢谢仙女草莓大大的地雷*5,草莓小仙女不用给我投雷啦,谢谢你的支持,有你在,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谢谢仙女:“zoe小夜”营养液*1,“昌小小”营养液*5,“蓝羽流萤”,营养液*99(哈哈哈你说不知道有多少全给我了,真的好多呀!)么么么么哒。    嘤嘤嘤嘤,本章又超字数了……我也希望自己能有满满的动力保持日更~!(昨天有一章更新,没看的记得不要漏看啦~)老话啦:评论收藏书签刷起来刷起来~谢谢大家支持~    ☆、猝不及防    吕姵眼睛睁得更圆了。    兰陵王诶!之前她想去电影《兰陵王》里面演个恶毒女配角都被嫌弃,现在居然让她见着活的了?    真的是如影视剧和小说传记里写得那样貌美。    她还记得有句形容他的话,说他“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今日一见,只觉名不虚传,而闻名也真的不如见面。    她有些想伸手去碰一下他的脸,身后却突然又传来了一声咳嗽。    吕姵慌忙回过神来,从高长恭怀中下来,而后者还好心地扶着她,帮她站直了身体,问:“受伤了没?”    “没有没有。”吕姵受宠若惊,赶紧摇头,他的声音真好听,仿佛昆仑玉碎,高山流水,温润又清越。    她以后再也不说自己见过世面了,这些古人不光样貌生得异常养眼,关键是自小诗书教养出的出众气质,让他们每一寸肌骨都透出无尽光彩,胜过现世多少整容整不了气质的小白脸太多太多。    吕姵理智渐渐回来,认真而端庄地向高长恭行了个礼:“谢郡王爷救命之恩。”    高长恭温和笑笑,虚扶了她一把:“小姵,快起来。”    ??    小姵?他认识自己?    哦对,自己以前是皇帝身边的宫女,他身为皇亲国戚又位高权重,认识并不奇怪……    吕姵正在琢磨要如何应对,身体突然又腾空失重,果然是宇文允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对高长恭淡淡说了一句:“郡王,爱妾受惊,恕本王失仪,先带她回去休息,告辞。”    说完就大步往营帐走去。    吕姵想要回头再多看一眼兰陵王,却被宇文允的身体把视线封死,她此刻也莫名其妙的不想同宇文允说话,连碰他一下都嫌烦,因而干脆不再动弹。    双双无言,回到他们的帐中,青山和小果儿双双迎上来,其余侍女均停下手上的整理工作,跪伏在地。宇文允径直走向榻边,目不斜视说道:“去要热水,吕夫人要沐浴。”    青山和小果儿对视一眼,赶紧领命,退出去之前,又将其他侍女全部喊了出去。    宇文允抱着吕姵坐在了榻上,刚一落座,吕姵转而就想往下蹦,却发现自己被他双臂箍的死死的,而且越箍越死。    她心里那股火气又莫名其妙窜了上来,越烧越旺,是故她使尽了浑身力气地挣扎,不停地推他、掰他,他依旧纹丝不动,还冷冷道:“你不是喜欢被这样抱着吗?”    吕姵双臂本就因为方才过度用力而酸软不堪,此时再度使劲没有多久,便已是难受至极,她闻言,咬了咬下嘴唇,然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另一样武器,低头就向宇文允手背咬去。    宇文允任她咬着,毫无反应,是她感觉到嘴里有了血腥味,火气忽地平息,她愣了下,缓缓松开了口,他却在这时动了,手反过来捉住她下巴,稍稍抬高,低头找准她伤人的小口,吻了下去。    他嘴唇微凉,却是柔软至极,刚一覆上,吕姵浑身就有了过电般的感觉,他身上的奢靡香气,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将她的理智吞噬的干干净净。    吕姵虽然演的多是女配角,吻戏不多,可也绝不是没有经验之人,此刻脑海中却是空白一片,只知被动地承受,半点反应也没有。    可他却也不似懂得**之人,吻得横冲直撞,生涩又蛮横,直到咬痛了吕姵,她才回过神来,又开始推他。    宇文允停了下来,漆黑的瞳仁凝视着双眸漾着水意和羞恼的吕姵,抬手,用拇指缓缓滑过她湿漉漉的嘴唇,然后松开了她,将她放在榻上,不发一言地往营帐外走去。    “等等。”    眼见他打开帘帐,下一瞬就要身处帐外,吕姵出声唤住了他。    宇文允停住脚步,略微侧过脸来,可视线却依旧在帐外。    吕姵就凝视着他那小半幅完美的侧脸和菲薄的嘴唇,缓声开口问:“若我今日死了,算不算是你杀了我呢?”    他水润薄唇闻言后紧抿了抿,几许时间后,才道:“我不会让你死。”    “……不是你动手令小黑发狂的吗?”    她急急追问之后,眼见着那薄唇微微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而后他转过脸,径直放下帘帐,走了。    他一出去,帐中忽然变得安静的可怕。    吕姵呆坐了会儿,觉得脸上隐隐开始发烫,她按了按自己还有些发麻的嘴唇,却又像被烫了一样,迅速缩回了指尖。    失控了……    她居然会因为认定宇文允想要试探她而下此狠手而生气,她居然会因为猜测宇文允罔顾她性命不积极救她而生气……    她到底怎么了?    说好的求死呢?    说好的拒绝恋爱,一心事业呢!?    说好的厌恶男人,不允亲近,更何况还是个姐弟恋,对方还是个神经病大变态呢!?    吕姵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但是脑海中却是挥之不去的宇文允——他清冷的冰蓝色衣服,他的长身玉立,他精健的肌肉线条,他纤长如玉的手指,他如蒙了远山薄雾的多情双眸,他生来薄情却又柔软的嘴唇,还有他身上令她贪恋不已的香气……    她真的是疯了,被下蛊了,还是太久没碰过男人了?    再不挑食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这样呀……    就是兰陵王也比他好得多呀……    对,兰陵王。    吕姵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兰陵王会不会才是小老头儿口中说的男主角?毕竟他光彩太过夺目,身份也是如此特殊,怎么看怎么轮不到宇文允啊……    她会不会一直都寻错了方向?    可是她和兰陵王的接触时间实在太少,除非她在这个剧本里连女配角都算不上,只能是个打酱油的,那才有可能……    还是说剧情刚刚展开?    也不对,女配角一般都是喜欢男主角的,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定律,才对宇文允动了心思?    喜……喜欢?    这么严重了吗?    不!可!能!    那为什么他说一句“不会”,她便信了,更是如释重负?    吕姵捂住自己的脸,忽地站起了身来。    几乎是同时,小果儿打开帘帐走了进来,身后有侍女抬进了浴桶,而后侍女鱼贯而入,提入热水,往浴桶中注入。    她们的到来,让吕姵的情绪平缓了许多。小果儿走过来,行了一礼:“夫人,我服侍你沐浴?”    吕姵点头,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喜欢小果儿。    小果儿引她在妆台前坐下,拆她头上的发饰,吕姵一看镜中,险些没吓了一跳。    脸飞丹霞,唇色嫣红,眼中水色盈然,一派妩媚之色……    这是单看五官……    头发杂乱,还裹着些尘土,更显得糟糕,脸上、脖颈处也俱是薄薄的黄泥携灰抹过……    这幅样子……宇文允是怎么下得了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允子亲呸呸,除了吃醋,还因为愤怒,对自己愤怒;还有恐惧,差点失去她的恐惧    小允子没有初|夜给呸呸,但是初吻给她了。    所以两个人,都开始动心啦~!    谢谢小可爱:“冰冰冰冰”营养液*1,“有人不如意”营养液*1    日更的作者需要你们的支持~~我们一起继续努力~所以老三样:评论收藏书签向我砸来~么么哒    ☆、兰陵郡王    吕姵沐浴完,小果儿又给她送了膳食,她简单用过之后,就让小果儿她们出去了。    外面正在举办晚宴,丝竹歌舞,格斗叫好,声音交错,不绝于耳。    吕姵在帐中静立一会儿,又觉烦闷,想着营地大多数人都去了晚宴,便放下心来出去走走,顺便晾干头发。    月光如水,悄然荡在白色的营帐上。    侍卫一丝不苟地守卫着营区,偶尔能听到落了闲的侍女们聚在一起闲聊发出的笑声或惊叹声,还有随着夜风忽大忽小的靡靡乐音,却更显得四周静谧,吕姵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样美好的夜色,让人心中安稳。    她自觉宴席那边不该过去,碰见过往熟人的几率太大,稍不注意就容易引人怀疑。因而她背离音乐传来的方向往前慢慢踱步前行。    拜今天下午宇文允带她出了名,营区侍卫见到她也并无任何质疑,任由她走了出去。    前方不远处是条小溪,随着音乐声渐渐消失,流水的潺潺声便叮咚入耳。月光明媚,水流上泛起粼粼波光,如鱼之银甲,美不胜收。吕姵稍稍回首,见身后营区火把通明,侍卫又隔得不远,便壮着胆子往美景多靠近了些。待绕过几根高大的乔木,她脚下却忽然一停,只为溪水对面黑色大石上举杯自饮的男子,不是兰陵王又是谁?    他穿着朝服,却衣衫稍解,露出一片莹白皮肤,样子慵懒又随意,却勾人魂至极。    见过他,吕姵才愿意承认,男人也可魅惑至此,却又不觉娘气。    但这剧情……她这是……要和兰陵王接近了?    果然,世人都道半夜乱走必惹祸。    她脑补出了王爷不受宠侍妾与兰陵王月色下私会而后被打死的剧情,脚下略微踉跄了下,而就是这轻微一绊,引得高长恭向她这边看来,唇边弯起温柔弧度,出声唤她:“小姵?”    “打扰郡王爷雅兴了,”吕姵心知避不过,便福身向他行礼,又道,“奴婢这便退下。”    “不过半年工夫,小姵见到本王也是生分了,”高长恭轻轻一叹,仰面躺倒在大石上,呢喃道,“斛律老将军去了,这朝中,除了本王,竟似是无人记得他……”    “郡王爷!”吕姵闻言,慌忙瞅了下四周,见侍卫都隔上一定距离,听不到他这感慨,才放下心来,“郡王爷怕是已然多饮了,还请早些回帐中。”    高长恭阖上双眸,不再多说话。    吕姵也不知该如何劝。纵使她没有原主的任何记忆,且自小学渣历史不好,也知道在这个被后世讽称为“禽|兽|王|朝”的北齐,皇帝绝非善茬,兰陵王这段话被其他人听到耳中,怕是会立马招惹杀身之祸,而她如果牵涉其中,也没有什么好结局。    她人微言轻,太多人可以轻易要了她的命,至少眼下看来,除了在男主角宇文允以外,她在其他地方,都要尽可能谨言慎行,不能枉失性命……    原本想转头回去,可脚下却似生了绊索,阻住她不让她离去。    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以前试戏《兰陵王》时,所了解的兰陵王的故事——这位美男子的结局……    吕姵记得,那时阅读之后,自己也是痛惜不已,只觉天妒英才,对待过于出众之人都是残忍……可那时不过是感慨一阵,便也逐渐忘怀。此刻,她心中却是一阵翻涌难平的疼痛,相处虽然不多,可眼前之人芝兰玉树,谦谦君子,她真是难以忍受如此美好之人会有悲凉下场。    或是……她能不能救他?    有时候人们都会有美好的想法,总觉得史书所载不尽不实,也许,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他其实已经远遁别国了呢?    就连杨贵妃,不也有传说她并未上吊,而是为人所救,远渡东瀛吗?    而且今日剧本安排他们俩一再相见,也许他真的是男主角呢……    管他的!她愿意为了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美男子冒一次险。    吕姵不再多想,转而又上前两步,走到溪边,压低声音对他道:“郡王爷,多小心提放着,奴婢觉得以皇上多疑的脾性,还是急流勇退,方是正道。如果可以……”    “嘘……”高长恭坐起来,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眼中却漾满了温柔的笑意,隔了片刻才道,“倒是第一次听你说陛下的不是……本王知道了,这次回去便会生场大病的。”    他对她竟是如此推心置腹,吕姵有一瞬的讶然,但仍不忘续道:“若能不做这个郡王爷,归去田园、高山、江湖,躲得远远的……”她说着说着,知道自己失言了,他如何能舍得下这个身份呢?生于皇家,也不是他之所愿,有了这个血脉,他怎么也割不掉和皇室的联系了。    高长恭唇边也荡出一丝苦笑来,却知吕姵是真心为他着想,并非有意触动他伤心事,便再饮一口烈酒,不再介怀。只是眼前之人,与他记忆中的,实在相去甚远……    眼见吕姵转身欲走,他纵身而起,在水面轻轻一点,便已翩然落在她身边。    真是飘飘欲仙,不染凡尘。    吕姵本能地想去找他身后的威亚,反应过来后想骂自己一句傻比。    “走,送你回去。”高长恭长腿一迈,便欲当先领路。    吕姵想起方才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狗血剧情,不忍一个哆嗦,连忙拉住他:“不敢劳烦郡王爷,奴婢自己回去就好了。”说着也不给他再反驳的机会,便疾步往营区走去。    若她真是简单的穿越,彻底灭了她回去当女主角的心思,而不是那么变态的有任务在身,她一定把握住能跟他接触的每一分时光。    转而言之,谈恋爱找他也比找宇文允那个混小子靠谱啊……    年龄合适,气质温柔,如玉公子,但到了战场上还杀伐决断,勇往直前,这么苏的角色,哪个女人都不忍放过……她正好也可以试试看,到底自己的恐男症是彻底好了呢,还是只对宇文允一个人开了绿灯……    不过也不对,即使她真是彻底穿越了,她应该也会无比惜命,既然已经是宇文允的侍妾,想必每天想的也就成了如何保命,绝不会贸然胡来,出轨被打死的。    “小姵。”    正在她胡思乱想往营地钻的时候,兰陵王却唤住了她。    吕姵停住脚步,转过身去。    “你怎地不会骑马了呢?”    他望着她,眸中隐隐跃动着什么,却又像只是月光隔过树影投下的光斑反射进了他琥珀色的瞳眸。    吕姵却是有些慌张,她败露的这么明显?还是原主骑术已臻化境,对比的现在的她无比惨烈?    还好她都已经想好了理由:“回禀郡王爷,奴婢十多天前肩膀受了伤,使不上力气。”    高长恭愣了一瞬,似是还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唇边就止住了。他笑了笑,对吕姵道:“回去,小心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他话语中的关心十足明显,吕姵也有些怔神,不过片刻,她就找回意识,细心叮嘱:“也请郡王爷好好顾及自己,奴婢望郡王爷一切安好。”    说罢,吕姵一路小跑,回了营地。    暗觉身后目光温柔,一路目送。    吕姵回到营帐的时候,脸上有些微的发烫。    心跳的扑通扑通的,这紧张既像来自于自己完成了一个可能改变历史的大事,也像是与人私会偷情后的感触。    其实吕姵清楚,兰陵王生在高家,应该对他们皇帝的手段再清楚不过,心中早已生出无限戒备,他直接应下她说的话,最多也就因为对她没有提防。    可只是这个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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