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憨福
我33岁生日(1993年3月23日)这天下午,水壶给我送
我做了一盘黄瓜焖泥鳅,水壶吃得津津有味,一盘菜几乎被她独吞了。躺在床上,水壶一边用手揉摩着小腹一边说,今晚吃撑着了,肚子不舒服。
我躺在水壶身边,用右手在她的肚皮上轻轻按摩。一份报上说过,每天睡觉前躺在床上按摩小腹30分钟,能达到减肥健身的效果。用手掌贴着肚皮沿肚脐顺时针方向按摩36圈,而后反时针方向按摩36圈,周而复始,时间15分钟为宜。我耐着性子用这个方法给水壶按摩腹部,她喃喃地念叨:好舒服好舒服。我边按摩边默默数数,数到我记忆混乱不知到底有多少圈时,我脱光了水壶。
原单位城南窗纱厂宣布破产多年,厂房一直废弃着无人管理。正式职工有的办了提前退休,有的买断了工龄,有的安排到其它单位重新上岗。我和集资合同工一道一律被辞退,按有关劳动合同法,我可以向相关部门要一笔补偿金,但我感觉自己被招进单位不伦不类,就放弃了。交了数千元进厂的集资合同工是否要回了原集资款和得到了什么补偿,我不清楚。反正他们一直住着原单位一底一楼的职工宿舍,各自在城里自谋生路。我踩了一段时间的人力三轮车后,虽然找到了新工作,但新单位住房紧张,没有住处,我也一直住在原单位分配给我结婚用的住房里。与山重离婚,家里被她洗劫一空。邻居给了一张折叠钢丝单人床,我一直睡到现在。我另外到二手家具市场淘了一张木桌,一个衣柜,几把椅子,添置了一些炊具用品,一个人凑合着过单身生活。
水壶不嫌条件简陋,躺在我窄小的单人床上的那一刻,意味着我离异两年的光棍生活暂时告一段落。我33岁,离异独居两年,身体憋得发了霉。水壶,21岁,如花似玉。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今生还会有如此艳遇。我等不及像品美酒那样,先闻,后听,再小抿一口。我如沙漠中饥渴的旅人遇到甘霖,一饮而尽。更像一把利剑,一刺到底,痛快淋漓。水壶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弹起,两手紧搂着我的脖子,嘴唇贴着我的左肩,狠狠地咬了我的肩头一口。我没有觉得丝毫疼痛,加快了抽送的频率。水壶放下我的脖子,两手拼命地抓扯床单被絮。
这难道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应有的反应么?我低头看床单,不见落红,只是我拔出来的利剑上有点点血渍。
水壶是护士,知道我看床单的用意。
我也不知道是这样,水壶疑惑地说道,反正第一次除了剧痛,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能是骑自行车弄破了吧。
我没有做声,抱着水壶疯狂地亲吻。我一个离过婚的老男人,还会而且还有资格在意一个比我年轻12岁的大姑娘是否是处子吗?
我的疯狂唤醒了水壶,她首次向我地索取,不断嚷嚷猛点猛点再猛点。一会儿,水壶发出了畅快的尖叫。
以后的日子里,差不多都是水壶主动。颠鸾倒凤,意乱情迷之际,水壶总占上风,把我当马骑。
天生一个男人,地造一个女人。我28岁还是一个童男子,把第一次付与山重,发现她不是处子,我感到某种应该属于我的地盘,被人侵占,今生今世也收不回来。国与国之间有边界之争,相邻各国的历朝历代随着国势的强衰,你先侵占我的边界一部分领地,我后侵占你的边界一部分领地。在我看来,前妻山重的处子之身,就是一种边界被他人越界永远占据,我愤愤不平。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领土完好无损地归我所有,天长日久,慢慢地淡忘了失去了的虚边界的遗憾,因为这是历史造成的。水壶21岁,如果是处子,那就太完美了。
我真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一个33岁的离婚男人,瞎猫碰死老鼠般拥有了一个21未婚女子之后,竟然还贪图人家是未拆封的原装。
从情形来看,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据说有的姑娘失身后,在大姨妈快干净那天做那事,骗没有经验的大男孩说是落红,一些傻里傻气的男子信以为真。管他呢,反正这一切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
在内心深处,我一直晕晕乎乎,我为什么有如此好的运气,遇到了一个姑娘傻里傻气地以身相许,难道真是憨人有憨福?
但我还不能高兴得太早,毕竟我饱经沧桑,虽然得到了一个姑娘的错爱,但是我大她12岁,在世俗的眼里,我们相配吗?水壶的父母家人如果反对我们结合怎么办?她能抗得住世俗的非议和家庭的压力吗?
感觉水壶对我挺真心,我做好了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我的生日,水壶不仅送来了甜蜜的蛋糕,还把她整个人作为礼物送给了我,我幸福到极至后是忧虑。我对水壶说,你真是一个傻姑娘,我不知前世修了什么福,能拥有今天的一切。我是企业单位,你是事业单位,而且我年纪大你这么多,你父母不会反对吗?
水壶很坦然地说道:先不要管那么多,我还不一定嫁给你呢,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是不是真心对我好。
我爱水壶吗?我说不清楚。或许我更爱的是我自己。我从农村出来,没有正规念大学,又离了婚,水壶是未婚,又是事业单位的护士,人长得还算漂亮,越看越可爱的那种。能拥有水壶,我很满足,除了切切实实需要一个女人的温存,也能证明我的一种能耐,满足我的虚荣。
然而,我心里一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每个轮休日水壶来到我的住处,我觉得真真切切拥有着一个女友。一旦天亮水壶离我而去单位上班,我内心又空落落的不踏实,担心她如一条上钩了的大鱼挣断了钓线,一去永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