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骄女
武汉水利电力学院的一位叫翁毅的大四女生不断给我来信,作为笔友,我们书信往来聊得很投缘。翁毅21岁,面临毕业分配,适合谈婚论嫁。
在1992年五一节这天,我专程上了一趟武昌珞珈山。翁毅在信中明确地表明了态度,只要现实允许,能在城里给她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她可以嫁给我一个工人为妻。第一次见面,彼此对对方的长相都有些失望。翁毅没有想到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我与发表《语丝》和许多文学作品的我会是同一个人。毕竟我在农村生活了27年,在城里待了5年,又是生活在工厂里,形象气质没有翁毅想像得好。
我也没有想到翁毅胖得像只北极熊,比前女友何伏珍长得还要胖。我们在书信中交谈投机,有着共同的文学爱好,见面一会儿,我们成了老熟人。
国庆节这天我赶到学校,不巧老天下起了大雨,片刻功夫浑身被雨水淋得像个落汤鸡。我向一个打着雨伞的男大学生问路,他用伞给我挡雨,一直把我送到了翁毅所在的女大学生宿舍。
有男子冒雨跑到学院找女生翁毅,我成了女生宿舍的众矢之的。曾经看过一部叫做《女大学生宿舍》的电影,无缘进入高等学府的我,很向往多姿多彩的高校生活!我一个高考落榜回乡务农的农民的儿子,历经人生坎坷,如今能与高等学府充满青春朝气的大四女生平等对话,而且也在“女大学生宿舍”里扮演一回重要的角色,我有说不出的自豪和欣慰。男人的价值应该体现在马革裹尸、保家卫国的疆场,另一方面,也可以在女人的眼里体现。我到底何德何能,能受到一个大四女生的青睐呢?
写了几句歪诗,居然可以与一个在校大四女生,平起平座,谈情说爱了。虽然前途未卜,但我并不计较,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人生不就是一个过程么?徜徉在高等学府的校园里,我感慨万千,豪情满怀。上帝其实待我不薄!
翁毅对我的到女生宿舍不准男人冒然进入。翁毅还不想过早的把我推向她的室中密友。六妹在省城大学本科毕业,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毕业后又考上了本校博士,毕业后留校任教。1991年秋,六妹与本交一位副教授领证结婚。高校住房紧张,六妹和六妹夫住学校一栋筒子楼的一楼。六妹夫是研究生物的副教授,与我同龄,比我小月份。我只身来省城高校相亲,事先没有通知六妹和六妹夫。一身全被雨水湿透了,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地方换衣服。在翁毅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我叫她把我送到相邻的高校六妹夫家里换衣服。
此举一石二鸟:既能向六妹和六妹夫炫耀我这个当兄长的能耐:怎么样?离了婚的“二锅头”居然找了一位大四女生作女友;又向翁毅显示了我的家庭成员个个都有能耐的:六妹和六妹夫都是高校教师呢!
其实,我心虚得很,清醒得很:两方面都是狐假虎威。不巧的是,来之前想给六妹一个意外的惊喜,事先没有通知她我五一要来省城。没想到六妹五一回了农村老家。幸好六妹夫有事没有同去,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我在卫生间换好衣服,六妹夫要招待我们吃饭,我俩谢绝了。六妹夫是明白人,没有打搅我们的二人空间,强留我们吃饭。
我想在翁毅面前充一次大款,到一家星级酒店里潇洒走一回,翁毅却把我领到一家拉面馆各吃了一大碗兰州牛肉拉面。
晚饭后,雨过天睛。翁毅建议去舞厅跳舞,我说不会跳,她起初还不大相信。最后我们去影院看了一场电影。从电影院出来,翁毅趁着夜幕把我带到了珞珈山。欢乐嫌夜短,寂寞恨天长。与翁毅相对坐在珞珈山的石凳上,不知不觉,坐过了女生宿舍关门的时辰。我们索性来了个双双相拥坐谈到天明。
与第一任妻子山重离异后,老实巴交的我失去了做男人的对像,没有再碰过女人。和翁毅露宿珞珈山,我少不了男人的冲动,接吻搂抱是必做的功课。我循序渐进,脱光了翁毅,最终我没有进入。
翁毅害怕怀上小孩,用颤抖的声音求我别做,她说放了暑假一定给我。
我说做过后蹲下小便,不会有事。
翁毅道:万一出了纰漏,我就惨了,我还是学生。
我刹住了车,没有再造次。性急吃不了热豆腐。毕竟我是32岁、有婚史的成熟男子。
夜里,珞珈山的一些蚊子不停地对翁毅进行围攻,叮蛟她露在衣裙外面的肢体。我用双手像压路机一样在她的肢体上上下碾动,碾死碾飞歇落在她身上的蚊虫。
到了暑假,翁毅给我来了一信,说她去了四川某警备单位,我一度梦想娶一位大四女生做老婆的愿望又成了泡影。也好,我不必劳神费力,动用大姐的社会人脉关系帮翁毅在城里找工作。人不求人一般大,水不流来一样平。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求人办了事,就欠了一笔债。我不后悔那夜没有捷足先登。命里有来终须有,命里无来莫强求。
和笔友翁毅短暂的交往,给我未来娶第三任妻子柳染埋下了伏笔。后来我倾向找文化层次高的女子为友,应该是翁毅对我造成的影响。若干年后,当高校教师、博士学历的柳染通过网络向我抛来橄榄枝时,只有本科文化的我没有退缩,勇往直前,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