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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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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盈尺,畏途巉岩不可攀……”到最后,他东拼一句,西凑一句,已经不知道自己背的是什么。    直到再搜刮不出什么墨水来,他挫败地停下,低眼一看,发现她已经睡得黒甜,半边嘴角甜美地翘起。    靳任斯暗自松了口气,闭眼贴近她,心底一声轻叹。    这女人到底有多要强?生病听课文应该是学生时代的传统,竟然连生病都记挂着学习。他是不是还得去把那些法条背熟,以备不时之需?    心疼的情绪潮涌一般,他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啜,“妖精,你再强,再要强,还是需要一个人照顾你,让我照顾你,好吗?”    熟睡的小女人毫无反应,就像童话里的公主睡在深爱的王子身边,如此踏实与安稳。    80、姚巾帼番外(中) ...    (三)    发烧事件之后, 靳任斯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她的眼神可见一斑,之前她看他总是冷的静的,只在床上, 他偶尔能见到她迷乱的神态。而现在, 他时不时能捕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带着一丝探寻。    姚巾帼也知道自己不大对劲,究其因,主要她发现靳任斯对她太好,经过这么多年,高中那件事早就淡去,他承诺的弥补,只多不少。    那么他们现在这样, 算是什么状态?难道……就一辈子这样?她知道他的心意,而她自己的呢?    对于想不通的事,姚巾帼一贯的原则是,想通它。唯独这一件事, 她不敢想通。    日子照旧在过,工作依旧占据她大部分的精力。    这一天, 她接到一个案子,找上她的是一对父母。    她在所里目前还是一罐万金油,诉讼和非诉的案子都接, 不瞄准优质案源做,也没有固定向某个专业发展,这些她计划升任合伙人后再全盘打算。    这次的案件涉及到强/奸, 未立案。    委托人自与她见面就情绪激动,声称要告到那个人身败名裂。    父亲相对冷静,陈述了事情经过。简单概括,是大学一名副教授强/奸了他女儿,受害人目前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对于这种斯文败类,他们必须告到底。    问到有无证据,以及受害人能否与她见面等问题,两人又是含糊其辞。    凭之前的经验,她认为事有蹊跷,光凭这对父母没有报案一条,就足够蹊跷,强/奸案一般是公诉案件,附带民事诉讼索要赔偿才会找律师。    “强/奸罪不比其他,隐蔽性强,且难以界定,我需要和你们女儿见面,取证也需要通过她。”    “你刚不是说了什么违背意志,什么使用威逼手段就构成强/奸吗?肯定是那个人渣用成绩胁迫我女儿,我女儿这么年轻漂亮,那个人渣三十多岁,又老又丑,我女儿怎么可能愿意?”    她不动如山,坚持要见一面,最后父亲松口,说要回去和女儿商量,之后杳无音讯。    五天后,律所召开合伙人会议,一致通过吸纳她成为新合伙人的决定。    “女神,恭喜恭喜。”会后,戴殳第一个过来恭喜她。    她莞尔,语带戏谑:“恭喜?以什么身份?朋友、同学、同事还是老板娘?”    戴殳打马虎眼,“前三个我认同,不过老板娘,那明明是我姐啊。”    “你老公在律所的份额有多少你不知道?而且他签了授权委托协议,让你在律所横行霸道,你还不是老板娘?”    “我哪有横行霸道?这几年我呕心沥血,可给律所挣了不少钱。”    戴殳也是入所后才知道周易是出资人之一。当年她在那厮面前频频提及女神创业的事,那厮怕她不肯安分待在周堂哥的律所,被人拐跑,防患于未然,还向周堂哥引荐了女神。她问过那个小心眼的,是不是真只有这个原因,他答,那个女的帮过我们,算是回报。    她不知道女神什么时候帮过他们,问那厮,那厮怎么都不肯透露,不过,引荐一事算他慧眼识珠。    姚巾帼瞅着戴殳一脸正气的小模样,不由轻笑,“真幸福啊。”    因为这次合伙人会议通过了几项大决定,加上年底法院会暂停立案,律所这几个月忙得昏天黑地,主任周唯宣布今晚来个庆祝会,获全员通过。    知道回去得晚,姚巾帼想及总在公寓傻等的那个人,内心有小小的冲动在鼓噪。    她要不要打电话让他别等她?    正出神,助理敲门,身后跟着一名访客。    访客是个年轻女孩,二十岁上下,看上去清秀乖巧。    问女孩上门的目的,一开始,其支支吾吾,眼神也不时闪避,经过耐心劝哄,她才撬出一点头绪,正是那位受害的女儿。    而她来,是为了不打官司。    姚巾帼微微挑眉,近距离观察,可以发现女孩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阴影,嘴唇还起了皮,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正无意识地扯弄手上的帽子和口罩,看上去很是焦虑。    嘉市近几年空气质量堪忧,秋冬季戴口罩正常,不过今天是阴天,她手里的帽子又和其服装风格极其不搭,配上口罩,说是用来遮挡倒更让人信服些。    她倾身,带着一丝压迫,“你为什么不想告他?如果你父母陈述的是事实,那么,你就是……”    话未完,女孩突然提高嗓音打断,“不,不是,没有!这件事是我自愿的,我很敬重钱老师,他没有逼我,也没有伤害我,我是自愿的!”    “你目前的状态告诉我,你说的是违心话。”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女孩情绪更加激动,手指不断抠着帽檐,沉闷的刮蹭声令人毛骨悚然,“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质疑我说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他吗?难道我喜欢他就是斯德哥尔摩?”    四个问题不但扎耳,还扎心。    姚巾帼怔了下,很快收起神情里的那丝茫然,“你能说完整斯德哥尔摩,应该清楚它的定义,那足以说明,潜意识里,你把自己定义为受害者。而受害者很难做到你口中的‘自愿’。”    女孩一懵,随即转为冰冷的麻木。倏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劈开了那层麻木,女孩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她没有安慰,而是等女孩渐渐止住哭后,走去坐到她身边,轻声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先记住一个前提——你是受害者,你没错。”    正如当年,戴殳对她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足够她记一辈子。    女孩果然崩溃,边哭边说:“我没想到……我就是想发表一篇论文,他说要给我指导……还说他住的公寓有资料,说得很好听……他平时人很好的……我真的没想到……”    后来,女孩情绪稍稍稳定,话匣子一下子打开:“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同学好像有知道的。现在走在学校里,别人一看我,我就觉得她们是在对我指指点点。他们肯定不会信我,他在学校风评很好的,他还威胁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我的期末考试甚至毕论都会受影响,而且就算事情捅出来,他也会一口咬定是我勾引他的。我手上没有证据,我的爸爸妈妈很爱我,可是,他们没有钱……”    提到父母,女孩的情绪再度失控,“肯定告不赢的,我们没有钱……”    姚巾帼听得心头一酸,又是没有钱,又是怕指指点点,又是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何其相似。    她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听我说,就算你手上没有体/液、毛发之类的证据,你跟着他回去,公寓楼或是电梯监控都是证据,碰到的路人也能成为证人;另外,你是被迫的,身上有任何损伤,别人留下的痕迹与自己制造的是不同的,这也是证据。包括你们之间的通讯记录,不要删除。这种事,有一就可能有二,不只是第二次,还可能是第二人,这么说,你明白吗?”    女孩显然被她的话震慑。    姚巾帼继续道:“近几年高校性丑闻频传,在舆论上,受害学生不再像以前一样被动。你现在要做的,是下决心,如果立案调查,你就是重要证人,态度绝对不能摇摆。至于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分文不收,而且会尽力帮你,就算不能把他送进监狱,至少也让他身败名裂。”    临走前,女孩似乎还存有顾虑,她没有咄咄相逼,这种事,当事人的态度最重要,她只提醒要注意通话录音以及去医院做个检查。    送走女孩后,她一改之前的精英姿态,筋疲力尽地摊在座位上,脑子循环播放与女孩之间的谈话。    最深刻的是这两句——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他吗?难道我喜欢他就是斯德哥尔摩?    (四)    晚上的庆祝会闹到很晚,一行人吃完还去,除了戴殳被老公和儿子勾走,连妻管严老板也留了下来,她是主角,更没有走的理由。    回公寓将近十一点。    打开门,很意外,室内一片黑暗,清冷气扑面。开灯后,桌上没有饭菜,茶几上没有糖纸,公寓里没有靳任斯。    不正常。    他应该没有出差,但凡他出差都会提前告知她,叮嘱她规律作息;至于晚归,他也会打电话或发短信;总之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她下意识想喊,忍住了,她不是正希望他别等她吗?    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一沾床,姚巾帼就疲惫阖眼。十二月初,没人先暖好床,床铺还是冷的。好在她今晚喝了点酒,借着酒意,她很快入睡。    再醒来是因为一股熟悉的酸胀感,身上负重难以负荷,她以为是“鬼压床”,迷蒙睁开眼才发现,是他。    似乎察觉她醒来,他更加恣意挞伐,深浅、轻重,为其所欲为。结束时,两人都是刚在暴风雨里走过一遭的状态,浑身汗湿。    他依旧压着她,一寸一寸轻啃她脖子,末了滑至她耳边,哑声咕哝:“妖精,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就好一点,让他看上去不至于那么下贱。    姚巾帼沉默以对,默了半晌,也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她今天想了很久的问题:“靳任斯,你会不会很累?”    “什么?”他一怔。    “我们两个之间,好像都是你在推动。一开始,你为了让我摆脱纠缠,叫我做你女朋友,这样谁都不敢动我,我不答应,你说试用期三个月,不满意就退,当时我觉得你很烦,答应了。三个月后,你耍赖,说要加九个月凑满一年,也算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初恋印象,我答应了。上高中,你又说买一赠一,再多一年,我还是答应了。”    “可是一年后,我说不要分手,你没答应。”他埋在她颈子里,嗓音沉闷。    “是。”稍顿,“因为当时你爸来找过我。”    靳任斯猛然睁开眼,黑漆漆的夜色里,目光灼灼,“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和我讲了一个道理,我觉得很有道理。”    那个时候他们才高中,她没想到那位长辈这么看得起她;她更没想到,不讲理的儿子会有个这么讲理的父亲。    她的面前没被扔一百万,他的父亲也没有以势压人,而是跟她讲道理,穷与富的道理。说说他家有多富,再说说她家有多穷,而穷与富之间会产生什么矛盾?就比如,她不可能花数万买一个皮夹,数十万买一块手表,数百万买一辆车,数千万买一套别墅,靳任斯可能。    消费或投资的能力由经济基础决定,也受观念影响,一夜暴富的人可能一掷千金,但积少成多的,一般不可能。    她求稳,一夜暴富的可能性小,积少成多的可能性大。    这么一分析,穷与富的道理,通顺了。顺便,他的父亲还提了一下她家的情况,她爸是农民,她妈是农村教师,家里勉强脱贫。    对于家境,她从未自卑过,人都有劣根性,她当然羡慕过别人,但也仅此而已。    那天她明白了,真正的自卑感,并不产生于别人拿你和他作比的时候,而产生于你拿别人和自己作比的时候。    他的父亲不愧叱咤商场,从头到尾没提一个“分”字,反而是她沉不住气,提了要“分”。    事情经过这么多年,再经当事人陈述,已经分辨不出情绪,靳任斯心口依旧闷闷疼,“对不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到底有多骄傲。    “不需要的,今天我说出来,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之后会发生那件事,我也有错。”    阴天的夜,室内光线少得可怜,眼前的黑暗一层累一层,迭迭荡荡,姚巾帼觉得眼睛难受,闭起眼,“其实,就算不发生那件事,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你应该不记得,但我记得,那晚你问得最多的问题是我怎么这么快又搭上一个。”    “别说了。”靳任斯俯身覆住她的唇,不想她再说下去。    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于高中那件事,他们一直心照不宣。他没敢和她说,那天他没有喝醉,只是借酒醉做了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并且做尽做全。    他知道她不舒服,红的血、白的脸都说明她不舒服,甚至痛苦,可他刚看见她和其他男生模样亲密,他受不了。    当初她答应做他女朋友的时候,他有多满足,那个时候的他就有多恐慌。从什么都有到什么都没有,他唯一的念头是掠夺、竭尽全力掠夺。    “当年是我错怪你。”他话里含着难掩的歉意,哪怕知道没有用。    “也是我有错在先。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从未想过这段感情会长久,也就没有自觉要给你安全感,而你最需要的恰恰是安全感。”    那晚在酒店房间,他说的话大多不能入耳,比如说她会勾男人,说她左右逢源,当时她伤心得要命,现在听来,这正是他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在此之前,他看到的应该只是她在打发一个向她告白的男生,两人之间有过拉扯罢了。    “妖精……”    “你先别说,听我说。”她放柔嗓音,“好吗?”    靳任斯唯有妥协沉默。    “这之后,高考前夕,我在篮球场,你找到我,问我可不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我说来场1V1,你守住三球,我就答应。这三个球,我玩命地想要投进,你怕我受伤,一直不敢防我太紧,也因此,第三个球你没有守住,而我的投篮命中率还不错,那个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赢定了。”    篮球场的规定是,投出的球若在达到抛物线最高点之前被拦截,不算干扰球,之后则算。    她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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