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电影的时间就很长,何况是看了两部。 (1)
等《孤堡惊情》看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蔺平和垂下眸子,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微阖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翳动着。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把她抱回卧室,却不料刚把她放在床上时,衬衫的领口就被一只小手捉住了。 “你是想让我陪你睡?”蔺平和弯着腰,任凭她攥着自己的领口,然后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大提琴一样缱绻低沉的声音,在没有灯光的夜里显得带了一□□.惑的感觉。 “没……”女孩凑到他耳边,呵气若兰,小声地说道,“我在撩你啊。” 一边说着,陶酥一边眨了一下浅灰色的眼睛。 她非常认真地将沙糖告诉她的事情逐一复刻在蔺平和的面前。 自从他开始追自己,似乎每一天都是自己被撩得面红心跳。 想当初,两个人的不纯洁关系还是陶酥一手策划着开始的,这次变成了被动的局面,小姑娘实在是觉得不爽。 这样想着,陶酥干脆将唇瓣贴在他的耳边,柔软的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男人的耳廓,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啵”了一下,虽然没有亲到,但是这个细微的声音却无孔不入地钻进了男人的耳中,听起来好像真的被亲了一样。 声音很小很小,但却在男人的心脏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纯黑色的眼眸一暗,他曲起了膝盖,上了小姑娘的床,然后就着她攥着自己领口的力气,附身贴在了她的身上。 高挺的鼻梁抵上了小姑娘柔软的鼻尖,只差几毫米的距离,就要亲到她了。 紧接着,粉嫩的唇瓣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见此情状,蔺平和突然有些好奇。 这哪能算是撩,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男人将手掌撑在她脸侧的被褥上,然后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精致而漂亮的小脸绯红一片,黑色的长发散在身后的被褥上,睡裙的半袖袖口处绣着宽大的粉色荷叶边,称得纤瘦的胳膊越发白皙。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蔺平和笑着问她。 陶酥躺在床上,浅灰色的眼睛含羞带怯地四处飘啊飘,偶尔会扫到男人的眼睛,却不敢真的和他注视。 她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只是抬起手,摸上了他衬衫上的扣子,然后灵巧地将它们一粒一粒解开。 柔软的指尖钻进衬衫里,顺着深蜜色的胸肌慢慢下移,直到男人的眸色变得越发深沉,如同蓄着一团漆黑的火焰。 蔺平和握住了女孩纤瘦白皙的手腕,阻止了她手里的小动作,然后垂下眸子,纯黑色的眼睛盯着女孩微张的小嘴,低下头吻了过去。 结果,却意外地吻在了女孩柔软的掌心上。 她的另一只手及时地遮住了自己的唇,让男人这个带着情.欲气息的热吻落在了她错综复杂的掌纹里。 “蔺哥,你忘了吗?”陶酥朝他眨了眨眼睛,颇为无辜地说道,“月初这几天是我的生理期呀。” …… ………… …………………… 蔺平和垂下眸子,看着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突然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如果说上一次撞上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是一个意外,那么他可以确认,这一次肯定是陶酥蓄谋已久的套路。 男人伸出手,抚摸她白嫩的脸颊,白皙的皮肤上晕着浓郁的粉红色,格外好看。 然后,他对她说:“你真的以为我不敢碰你?” 带着薄茧的手掌慢慢下移,抚过她纤细的脖颈,停在了她精致而漂亮的锁骨上,然后,男人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女孩睡裙领口的荷叶边。 “唉……!”陶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对他说,“你在想什么啊?!” 修长的手指停在原位,虽然没有继续向下探,但也没有归到安全的位置上去,像一柄悬在头上的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蔺平和不慌不忙地看着她,然后说,“生理期对我做这些事,你想干什么?” “……。”我想撩你啊凭什么只有我被撩得晕头转向嘤嘤嘤。 陶酥心里这样想着,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咬了咬粉色的下唇,却倔强地不肯开口。 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要说,只有我一个人脸红心跳不公平? 这也太幼稚了些,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尽管,事实就是如此。 蔺平和见她撇过头,装作了负气的害羞样子,也不再吓唬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迈开长腿,从床上下来,站在她床边,摸了摸她的发顶。 失去了男人的束缚,陶酥连忙扯过一个抱枕蒙在脸上,然后慢慢地往下拽,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侧过头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蔺平和。 他眉头微蹙,胸口处的呼吸频率有些剧烈,每次呼吸的间隔,衬衫上的布料都会被他的胸肌撑出几条明显的印记。 “你……生气了吗?”看到他蹙起的眉峰,陶酥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玩过了火,惹他不高兴了。 虽然是他撩自己在先…… 虽然是他说自己怎么折腾他都无所谓…… 虽然…… 但是做人要懂得分寸,陶酥也有点害怕自己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蔺平和看了看她,然后隔着她额前那层薄薄的空气刘海,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并对她说,“我可是商人啊,等过了这几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五十八张黑卡 陶酥觉得, 自从那一晚之后,蔺平和似乎在很刻意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虽然白天不会有什么太明显的表现,但到了晚上, 他就尽量避免和陶酥的身体接触。 只不过, 他的目光却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而且频率还不低,这就让陶酥有些慌了。 她开始怀疑,沙糖告诉她的这个方法, 最终会不会作茧自缚…… 临近年关, 所有的企业都很忙,她离开家好几天了,哥哥和姐姐也没有发现, 只是偶尔会打电话、发简讯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情, 可见他们两个人真的一次都没有回过家。 她没有把自己住在蔺平和家里的这件事告诉他们, 虽然心底会涌上一层淡淡的负罪感, 但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去。 而蔺平和依然保持着早九晚五一周双休的频率, 如果在公司里有没有完成的工作, 会带回家处理,只不过辛苦了助理要多跑几趟别墅区。 周末, 蔺平和如约空出了一整天的时间。 陶酥带着他去了学校旁边的那间公寓,好几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但托了家政阿姨的勤劳, 屋子里仍然很干净、房间里的空气味道也很清新,甚至还带着一丝玫瑰香气。 奇怪, 她没有跟家政阿姨说,要熏玫瑰香薰啊,怎么屋子里会有这种香味儿? 陶酥好奇地看了一眼蔺平和,男人的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平淡神色。 她皱了皱眉,不经意间瞥见了虚掩着的卧室门。 更奇怪了,她记得自己的卧室门从来都不关,怎么会变成虚掩着的样子? 她好奇地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陶酥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满片的红色。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铺满了整间卧室,从窗台到门口,慢满满地全都是红色的花朵。 只留下一点点空隙供人走进屋子里。就连床上都铺满了玫瑰花瓣。 …… 这壮观程度,一点都不比她用玫瑰塞满了安保休息室的场面差多少,甚至更加壮观。 因为上一次自己准备完这些,蔺平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以至于让陶酥觉得,那本万能教材里的方法,也没有那么惯用。 而现在,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速,才发现,这个方法原来这么有用。 她慢慢走进卧室,看着满屋子的玫瑰,娇艳欲滴的花朵每一支都在诉说着眷恋与爱慕。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陶酥猛地转身,然后想要跑出门,结果被横在门前的一条胳膊拦住了。 这一拦,她就彻底地被堵在了卧室里,没办法出去。 陶酥侧过头,就看到男人喜怒不形于色的英俊面孔,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好像拦住自己的人不是他似的。 见他拦住了自己,陶酥也深知自己拼力气是拼不过他的,于是干脆以退为进,稍微曲了曲膝盖,弯腰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 紧接着,她又被拦下了。 只不过,这一次拦住她的东西不是胳膊,而是一个吊坠。 男人的手伸到她面前。 他松开了拳头,一枚白金质地的链子就“唰”地一下垂了下来,刚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吊坠上的钻石,在陶酥眼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陶酥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几秒,就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吊坠,而是一枚钻戒串在了一条白金链子上。 所以这是……? 求、求婚吗……? 陶酥眨了下眼睛,转过头,看到男人认真而温柔的表情之后,越发地好奇了起来。 不是说追她么?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求婚?偷懒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她刚想询问,结果对方却先一步开口。 “特意去南非找到的,总算比你上次拿出来的大了一点,”蔺平和看着她,然后继续说,“稍微给我留些表现的机会啊,你知道找一个比你送我的那个还要大的钻石有多难么?” 陶酥:…… “所以……这只是复刻我以前的行为,不是……”陶酥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 “就是,那个……”陶酥垂下头,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蔺平和垂下眸子,听着她渐渐弱了下去声音,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上突然就漾出了一丝微弱的笑意。 “我当然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求婚,”蔺平和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继续说,“但是我不希望给你太大的压力。” “什么意思啊?”陶酥抬起头,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她伸出手,接过了男人手中穿着钻石的白金链子,漂亮且耀眼的钻石捏在手心里,触感冰凉而坚硬。 蔺平和看到她收下了戒指,心底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管她以何种心情收下了戒指,她终归还是收下了。 他长舒一口气,然后继续对她说:“我知道,你对我真正的身份会有很多顾虑,所以想给你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和思考,” 男人宽大的手掌顺着女孩丝绸般柔软顺滑的发丝滑了下来,然后将她多余的碎发别在了耳后,继续道,“戒指你先收下,什么时候想戴,什么时候再取下来,如果一直不想戴的话……” 他的话里多了一丝宠溺和妥协,似乎将所有的主动权,都在这一刻交到了陶酥的手里。 “如果一直不想戴的话……?”陶酥重复了一遍他最后一句话,等待着男人的答复。 “那我就一直等着你,”他对她说,“等着你愿意戴上它的那一天。” 男人修长的手指绕着她长长的发丝缠了两圈,卷曲的那缕头发,就像女孩此刻千回百转的内心。 陶酥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睛看着他,湿漉漉的目光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等待着被人顺毛的幼猫。 她咬了咬下唇,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向前稍稍探了探身子。 最终,她伸出胳膊,轻轻地环住了男人的腰,娇俏的小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那我们……就交往着试试。”女孩柔软的脸颊隔着风衣,贴在男人的心脏处,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做出了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决定似的,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听到她这样说,男人纯黑色的眼睛里,突然就泛出了一丝光亮。 “好,”他放开她的头发,然后将她揽在怀里,轻声说道,“我们试试看。” 再一次交往,对于陶酥来说,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真正的蔺平和对陶酥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她认识他几个月了,甚至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本应该对他十分了解。 但是,他这一次以全新的身份跟自己交往,又显得格外陌生。 这份陌生感在面对对方亲昵的动作时,就有些不自然。 收到了小姑娘的首肯之后,蔺平和很高兴。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化妆台上。 化妆台的高度适中,陶酥坐在上面,刚好变成了可以和他接吻的身高差。 只不过,还没有碰到那两片肖想已久的唇瓣,他就看到了女孩微微蹙起的眉峰。 “没钱的男朋友可以吻你,有钱的男朋友就不行?”他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不是啊……”陶酥一边皱着眉,一边向他解释,“我、我就是还有点没习惯,你变得这么有钱,又是玫瑰又是钻石的……你让我稍微适应一下啊。” 蔺平和揽着她的腰,女孩纤细的腰肢贴在他的手掌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触感。 男人垂下眸子,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湿漉漉的浅灰色眼睛飘忽不定,时而与他对视,时而落在别的地方。 他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然后问道:“你想怎么适应?” “你看!你又这么对我!”陶酥只能直视着他,然后对他说,“你跟以前都不一样了,还不让我多适应一会儿!” “如果你觉得不适应,我以后可以少花钱。”他想了很久,只能想出这一个原因。 “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啦,虽然钱确实是一个大问题……”陶酥鼓了鼓脸颊,然后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和盘托出,“就是……我觉得你整个人的性格跟以前比变了好多。” 男人皱了皱眉,然后放开了她,站在化妆台前看着她,颇有兴趣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感觉,你现在对我特别的……嗯,怎么说呢,”陶酥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就是态度上稍微有点强硬?其实都不是稍微,是很强硬了。” 陶酥看着男人那双纯黑色的眼睛,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思考着他恢复真实身份后的转变,一条一条地总结着,就像罗列他的罪状:“现在的你,会套路我、会给我挖坑,比如你让我想起看恐怖片的记忆,把我骗到你家,唔……虽然说‘骗’有点难听啦,但是我真的感觉,最近一直都被你牵着鼻子走。还有、还有……” “还有?”蔺平和挑眉,他真的是没想到,她居然能罗列自己这么多的“罪状”。 “还有……”陶酥重复了好几遍,然后低下了头,耳尖瞬间就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粉色,最后用弱不可查的声音轻轻地说,“……会强吻我。” …… 这句话的语气说不上是愤慨,也说不上是歇斯底里,但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心。 以及,一点点的撒娇? 陶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看男人波澜不惊的表情,然后补了一句:“而且还不止一次。” ☆、五十九张黑卡 蔺平和看着她略显激动的样子, 知道她一定还有话要说。 于是,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那些话。 “你以前都不会这样对我, 你以前……以前不管我说什么, 你都会听的!”陶酥这样说着,甚至还有些激动,于是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 “总之, 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变得很过分,好像……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也没有以前那么温柔, 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陶酥坐在化妆台上, 倔强地扬着脸, 白皙的小脸上绯红一片, 浅灰色的眼睛里漾着一汪水, 湿漉漉的模样看起来像一只柔软的小猫。 而且, 还是在“喵喵”地叫嚣着的小猫。 她也知道这些改变算不得什么,或许放在其他的情侣身上, 都不会有所察觉。 如果不是发现了蔺平和的真实身份,特别留意了在这前后他的细微不同,陶酥也不会刻意去思考这种变化。 当她发现蔺平和的真实身份时, 陶酥就很担心,他的世界骤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 陶酥以为他的天空很小很小,算得上明亮的星星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是,他能看到的天空其实很大,甚至比自己还大,还会有很多自己触及不到、想象不到的地方。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半吊子的富二代,本质上并没有多优秀。 在蔺平和的人际圈里,应该多得是像姐姐那么优秀的人? 既然这样,她还会是他的天空之中最明亮的星星吗? 她……真的是他生命里最好的选择吗? 这种担忧与不自信,连陶酥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听了她的话,蔺平和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有些话,不得不说。 “第一次,你摸完了我就跑,第二次,你强吻了之后就睡,第三次,你说要睡我,结果就赶上了生理期,”蔺平和噙着笑,十分配合她的话,反过来开始一条一条地罗列起她的“罪证”,“第四次——” “停停停——!”陶酥打断了他的话,小脸红得快要滴血,然后反驳道,“我现在在说你,干嘛拐到我身上?再说……你不是答应我了,追我的这段时间里都听我的么?” “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蔺平和笑着说,“你刚刚同意的。” 闻言,陶酥突然觉得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她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他? 可是,心动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与其说是自己被他摆了一道,不如说是自己心甘情愿让他摆了一道。 她是真的喜欢他啊。 无论他是搬砖工,还是搬砖工的老板,她都喜欢他。 “那……既然重新开始交往了,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计较了,不好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被他这么逐一罗列出来,陶酥都不好意思再为自己平反了。 甚至,她连“被他追”这张唯一的保命符都没有了。 所以,陶酥只能用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希望他能不再计较。 只可惜…… “你觉得好吗?”蔺平和挑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且把疑问又抛了回去。 “好像……不太好哈,”陶酥干笑了两声,看着男人灼热而危险的纯黑色眼睛,突然就想起了几天前他对自己说的话,然后小心翼翼地恳求道,“那你利息少收一点行吗?上次那件事距离现在也只有四五天,你别太——唔!” 别太过分。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陶酥就被突然欺身上前的男人堵住了唇。 这个暴风骤雨般的热吻,丝毫不由她拒绝,也不给她任何反应的空隙,突然之间就席卷而来。 她乖巧的仰着头,任由他抚着她的后脑,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柔软的唇瓣和幼嫩的舌尖像涂了层蜜,甜得他不想离开。 陶酥被他吻得失了神,像一叶小舟漂在下着暴风雨的大海上,无依无靠,毫无安全感。 她只能下意识地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娇软的身体像失了全部力气似的,慢慢地往下坠。 直到她快要滑到化妆台下面,然后被男人一只手捞了回来。 他将她及臀抱起,有力的胳膊托着她小小的身体。 这样一颠簸,两个人的唇也被迫分离。 陶酥生怕他再吻过来,于是趁着这个空档,连忙环着他的肩膀抱住了他,并且将下巴抵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毛茸茸的碎发轻轻地擦过他的耳朵,然后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蔺平和能感受到她频率过快的呼吸声,像一个低功率的加热小电扇,不停地在他的耳边转啊转。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缓过来了一些,呼吸的频率已经没有那么快了。 轻柔的呼吸声,像蝴蝶落花蕊上一样。 “应该行了,我刚刚都觉得,自己快被憋死了。”陶酥趴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委屈地说着。 女孩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棉花糖一样细腻甜美的质感,求饶的话像没什么杀伤力的小爪子,一点一点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第一次和第二次可以抵消了,还有第三次和第四次呢,”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蔺平和干脆以退为进,继而说道,“你以前说想睡我,都是骗我的?” “不、不是啊……” 听到他这样说,陶酥就有些慌了。 她没有刻意骗他,喜欢他是真的,想睡他当然也是真的。 “第三次是因为我也……我当时一直在想你的事情,忘记了自己的生理期,”陶酥认认真真地对他解释着,“第四次我只是单纯地……唔,就是……我最近总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嘛,感觉有点不爽,所以……对不起!” 陶酥被他抱得很稳,就算没有搭着他的肩膀,好像也不会掉下来。 于是,她大胆地收回了手,在自己身前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求饶的动作,祈求他的原谅。 白金质地的链子从她的指缝中露出一点点,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 “只有对不起?”他似乎铁了心要为难她,无论她怎么说,就是不肯轻易放过她。 陶酥深知,这种撩完了就跑的行为十分可耻。 特别是在听到蔺平和的这句带了不满的问题之后,脑子里就排山倒海般地刷过了一片道明寺经典台词的弹幕。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森莫。 她原本也不是那种非常扭捏的人设,甚至经常主动出手撩拨对方,只不过害羞的心情还是会有的。 也就是说,陶酥并不反感这种为了爱情而鼓掌的正常生理活动。 但是……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小时,”陶酥揪着他的衬衫,小声地说,“你让我换一套粉色的内衣行吗? …… ………… …………………… 闻言,蔺平和突然就被她惊得说不出话。 他是非常典型的中国男人式思维,从来都没有想过,陶酥会纠结这种事情。 蔺平和甚至在说出那句“只有对不起?”之后,都有一丝丝的后悔,他怕这句话会给陶酥造成某种心理压力,从而并非百分百真心地同意这种事。 就算他忍耐了很久,他也不希望小姑娘和他做这种事时,会带有一丝一毫的不甘。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陶酥脑回路的清奇程度。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样被她略过了重点,转而去研究一个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你先放我下来。”陶酥敲了敲他肌肉结实的手臂,然后从他的怀里跳到地板上。 她把那枚钻戒放在化妆台的某个小盒子里,然后转身去衣柜里翻东西,一边翻一边说:“虽然我对这种事也有些了解,但是没有实战经验,我会尽量参考男性的审美来搭配的,当然你如果有什么建议也可以跟我说。” 语毕,陶酥从衣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两件粉色的……胖次。 娇俏的小脸绯红一片,看起来非常害羞,可是却仍然执着于询问他的意见。 “蔺哥,你喜欢系带式的还是普通式的?”陶酥红着脸把那两样东西举到他面前,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 她不好意思地撇过头,不敢去看他,模样看起来软绵绵的。 “……,”被她这么一问,蔺平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着小姑娘侧过去的小脸,明明是连耳尖都羞红的样子,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心里怀揣着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十分配合地做出了选择:“系带的。” “唔……好的。”陶酥点了点头,然后把那条带着长长的粉色丝带的胖次放在衣物篮里,继而转过头又去衣柜里翻东西。 蔺平和垂下眸子,目光落在了衣物篮里那块小小的布料上,突然就觉得,心跳的速度比每一次都快。 不知道是因为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还是因为小姑娘的脑回路和普通人差得太多。 总之,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蔺哥,和那个配套的内衣是蕾丝的诶,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成蝴蝶结的,但是蝴蝶结那件的扣子有点复杂,你会解吗?你要不要先试试看能不能解……开?” “砰——”的一声。 卧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陶酥拎着两件粉色的内衣,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然后跑到门口,稍稍拉出一丝门缝,就看到蔺平和正背对着她站在门口。 空闲着的手指戳了一下男人坚实的后背,然后小声问:“你先选一下啊,怎么出去了?” 没想到她竟然追了出来。 蔺平和皱了皱眉,然后转过身,目光落在小姑娘单纯而诱人的面孔上,声音低沉而暗哑,带了一丝危险的意味:“你穿什么都好,再问我的话,我就不给你准备的时间了。” “喔……”陶酥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关上了门,刚想去浴室洗漱,顺便换衣服,但是想到了门外的蔺平和之后,又不怕死地拉开了门,无比关切地对他说:“那你在外面的浴室洗完了在我屋子里等我哦,我……我生理期刚过,你别担心,我这次肯定不会再放你鸽子了。” 说完,还没等蔺平和反应过来,陶酥就迅速关上了门。 莫名其妙被承诺了一顿、安抚了一顿的蔺平和,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种事情……为什么变成他被安慰了? 自从陶酥允许自己重新追求她之后,蔺平和甚至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用一个形象一点的比喻,他看着前方的馅饼距离他还有一个马拉松的长度,可是这个馅饼突然直接就飞到了他的头顶,并且“唰”第一下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非常担心这个馅饼不是心甘情愿被他吃掉,站在旁边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个馅饼却自己举着酱油香醋,问他要加什么调料比较可口。 最终,蔺平和就抱着这样微妙而狂喜的心情,去了客厅的浴室。 与此同时,陶酥的心情就焦躁得多了。 她一边泡着泡泡浴,一边按着放在防水膜里的手机屏幕,在日本的两.性匿名论坛上查找着各种资料。 结果,越查心越凉。 什么“男人会觉得处.女很麻烦”啦、什么“身高差太大影响成人生活的和谐度”啦、什么“幼稚的粉红色并非男人的最爱”啦等等等等。 一米五八的小姑娘扔开手机,然后内心无比忧伤地望着浴室的天花板。 ☆、六十张黑卡 她想, 蔺平和的身高应该是一米八八……她们的身高差是三十厘米……不和谐…… 嘤嘤嘤嘤嘤…… 陶酥简直要急哭了,她都二十岁了,就算吃再多的钙片和鱼肝油, 也长不高了啊。 她冲掉身上的泡泡, 然后看了看时间,竟然洗了将近一个小时。 擦干身体,盯着那套在她看来非常好看的粉色内衣,又想起了匿名论坛上的那些帖子。 真的很奇怪, 明明画男性向成人插画的时候, 穿粉红色内衣的插画最受欢迎,怎么到了三次元里,就变成了“幼稚”? 粉红色明明很好看啊! 不过, 不知道蔺哥会怎么想…… 陶酥怀揣着这样忐忑的心情, 换好了内衣, 然后裹上了长长的浴袍, 走出了浴室。 她推开门的时候, 就看到男人正靠着床头, 坐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床铺上看金融周刊。 听到浴室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后,蔺平和下意识地望了过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 就是小姑娘那张被热气蒸得泛出漂亮粉红色的小脸。 她慢腾腾地从浴室走到床边,沿路都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玫瑰的香气和她身上清爽的柠檬味儿融合在一起。 蔺平和放下杂志, 纯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陶酥站在床边,似乎有点紧张, 她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纠缠在一起,左手的手指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右手的手指。 湿漉漉的浅灰色眼睛四处乱飘,扫过床铺上的玫瑰花瓣,扫过泛着暖橘色光晕的床头灯,最终将视线落在了男人从浴袍领口露出来的结实胸肌上。 她甩掉粉色的兔子头拖鞋,然后直接就扑进了男人的怀里,伸出白嫩的小手环着他的脖子。 蔺平和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耳边是小姑娘急促而不稳的呼吸声,像是带着丝丝的不安。 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蔺平和伸出手摸了摸她还泛着潮气的发丝,似乎是因为着急出来,没有好好地用吹风机吹干。 “害怕吗?”他柔声问她。 “有点……”陶酥点了点头。 就在蔺平和准备放开她的时候,她又接着补了一句。 “你是不是不喜欢粉红色啊?” …… ??? 男人纯黑色的眼睛落在她绯红的小脸上,看着她吸着鼻子的样子,委屈得像一只被抢了毛线团的小猫。 “你在害怕我不喜欢粉红色?”蔺平和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说完,她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 【此处和谐三千字】 …… 夜很长,她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间,男人才放过了她。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陶酥才从睡梦中慢慢转醒。 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揉着眼睛,想从被子里爬出来吃点东西,但是腿却有些酸胀着的不适感。 陶酥下了床,赤着脚踩在羊绒毯上,屋子里的玫瑰似乎已经被清理了出去,只留下一些散落的花瓣。 她走到化妆台旁边的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腿上和胳膊上的指痕,然后对着镜子掀起了自己的睡裙。 镜子里的女孩看起来有点惨,指痕遍布全身,特别是腰侧,有两道痕迹隐隐透着淡紫色。 虽然身上没觉得有多疼,只是两条腿有点酸,但这模样看起来也挺吓人的。 陶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白嫩的肚皮,揉了揉上面发红的痕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下一秒,男人就推门进了卧室。 陶酥看着镜子,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手一松,宽大的睡裙就落了下去,遮住了她身上的痕迹。 “我帮你买药了,来擦一下?”男人拎着一堆药品,站在门口,表情严肃而内疚。 “没事啊,”陶酥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安抚性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说,“我的肤质就是这样啦,只是看着有点吓人,其实不怎么疼……你帮我做点粥行吗,我饿了。” 男人垂下眸子,看着她浅灰色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就拎着药转身去厨房了。 煮粥的时候,蔺平和一直都在想,以后该怎么办。 昨晚他顾虑她是第一次,已经很努力地放轻放缓了力气,只是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就看到她身上被他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明显的印记。 虽然她说不怎么疼,但那些痕迹实在是明显得吓人。 只是…… 蔺平和微微侧过头,余光打量着坐在餐桌前的小姑娘。 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哼着不成名的曲调,莲藕一样的小腿在椅子前晃啊晃,看起来真的没什么异样。 粥锅开了,蔺平和在里面窝了一个生鸡蛋,然后他戴好厨用手套,将盛着白粥的砂锅端到了餐桌上。 陶酥看到粥熟了之后,踩着拖鞋跑去厨房里拿碗筷。 走动了两圈,她觉得自己酸胀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几乎没什么不适感了。 她捧着碗筷回到桌前,就看到男人微微蹙着眉的模样。 “蔺哥,你是不是要去忙工作啊?我今天起晚了,是不是耽误你了啊……”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晚起并非她的本意。 “没事,我等一会儿去公司也来得及,”纯黑色的眼睛打量着她,然后问她,“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陶酥一边盛粥一边说,“我的肤质很奇怪,有时候被木梳不小心碰到,都会留下很重的红印,好几个小时都下不去,你别担心。” 说完,饥肠辘辘的陶酥就开始吃东西了。 她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吃得十分开心。 只不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一餐过后,陶酥躺在沙发上摸着有些撑的胃,蔺平和在厨房收拾东西。 她听着厨房里洗碗的声音,突然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啊!我想到了一件事!”陶酥迅速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该怎么跟我姐说啊……” 她穿上拖鞋,一路小跑,就跑到了厨房。 “我还没跟我姐我哥说我们的事情诶,上次我跟你交往,我是圣诞节跟我姐说的,她就把我赶出来了,现在马上就要春节了……”陶酥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说,“我又要在大新年里无家可归了。” 今年的春节比较晚,竟然拖到了二月份。 她倒不是想瞒着,左右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更何况,她必须得给蔺平和一个名分。 只是,姐姐和哥哥毕竟是她在世界上仅剩的亲人,她不希望自己的恋情得不到家人的认可和祝福。 “你哥同意了,”蔺平和冲掉手上的泡沫,把洗完的碗筷放回架子上,漫不经意地对陶酥说,“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哦……诶?诶诶诶???”陶酥起先没反应过来,而后意识到了他说的话之后,震惊得无以复加,“你说我哥同意了?” “是,还有你姐也同意了。”紧接着,他又扔出来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陶酥被这个地震级的消息惊呆了。 …… ☆、六十一张黑卡 两个小时前, 陶梓刚刚开完早会,就听秘书说蔺平和在等她。 大致也能猜到对方想跟自己说些什么,无外乎就是因为她那个妹妹。 只不过, 还没等她开口, 那个男人就先一步占据了先机。 “听说你今年春节要去美国?” “……。” 她刚订了机票没多久,这个男人是余则成的亲戚吗?! 陶梓心里疯狂地吐槽,然而却没什么话可反击的,因为, 她确实春节要走。 “既然你不能陪陶酥过春节, 那我陪她,你也不会反对。” “……小赵,”陶梓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对秘书说, “去给蔺先生煮一杯咖啡, 我们要谈的话似乎很多。” 她带着蔺平和去了距离总裁办公室最近的那间小会议室。 咖啡上了桌, 秘书就非常体贴地离开, 并为两个人带上了门。 “说实话, 昨晚你是不是跟我妹睡了,”陶梓端着咖啡, 语气平淡,似乎对这件事有着绝对的把握,“虽然我跟你不熟, 但这方面男人都一个样,你又早知道我不同意你跟我妹的事儿, 现在硬着头皮撞过来的原因,无非就是睡过了,想给她一个名分?” 蔺平和没说话,只是等着她把话说完。 “你真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会同意?”陶梓放下咖啡杯,继续道,“你做梦。” …… “那我姐最后到底怎么同意的呀,你快说啊快说啊!”陶酥听了一半,催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可以去问她啊,”蔺平和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说,“我要去公司了,晚上会争取早一点回来陪你。” 说完,他拎起大衣就往外走。 陶酥马上就冲了过去。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环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你别走,你告诉我之后再走行不行啊。” 陶酥放软了声音,棉花糖质感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真想知道?”蔺平和移开她的手,然后转过身,垂下眸子看着她,疑问的句子带了□□.拐的意味。 “嗯嗯!你快告诉我!”陶酥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就这么白白的告诉你,我会觉得亏啊,”蔺平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卷起她的发梢,带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松手,头发落了回去,继而说,“你想空手套白狼?” “哇你这个人!”陶酥气鼓鼓地锤了他一下,“这么有钱,还跟我这么计较,真是无商不奸!” 蔺平和不接她的话,等着她抛出筹码,来和自己做交换。 陶酥垂着头,揪着自己的发梢,有些束手无策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以前不过是几千块钱的事情,但是现在,在恢复了真实身份的蔺平和面前,肯定不顶用了。 那……他想要什么? 一边这样想着,陶酥抬起了头,大而明亮的眼睛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孔。 他的神色很平淡,似乎在等待着某个志在必得的东西。 紧接着,陶酥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领带,稍稍用了一丝力气。 蔺平和也配合地弯下了腰,距离她很近很近。 然后,陶酥红着脸,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就像蜻蜓点水一样,只是一小下,她就迅速地撤开了。 “这、这样行吗……?”陶酥放开他的领带,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卷翘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她眨眼的幅度,上下刷了两下,整个人都带上了一丝期盼的小雀跃。 男人笑了,薄而浅淡的唇划过一丝明显的弧度,然后他摇了摇头,示意陶酥,仅仅这些远远不够。 他重新直起腰,然后伸出手,温热的大掌抚过女孩红润柔软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手指摸上了她粉嫩的唇瓣,并且带着某种暗示性的意味,用指腹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摩.擦着。 他想要她的吻。 ……简直不要脸! 陶酥又羞又气,再加上刚刚的亲脸颊,顿觉自己又被他占了便宜。 索性不再和他讨价还价,想着大不了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也不想再让他占便宜。 柔软的小手“啪”地一声拍掉了男人抚摸着她唇瓣的手,然后气鼓鼓地瞪了他一样,转过身就跑回了卧室。 最后,她“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趁着他出门前,陶酥又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长长的黑发垂在她的身侧,纤瘦白嫩的手指趴在门板上,朝玄关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哼!” 做完了鬼脸,陶酥负气般地“哼”了一声,又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蔺平和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出门了。 驱车往公司的方向走,思绪又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 ……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但是,如果你真的希望她活得开心,就请你好好考虑一下,”蔺平和放下咖啡杯,严肃地对她说,“你是她的亲人,她希望自己的恋情能够得到亲人的认可和祝福,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你这种话,骗她还有用,”陶梓笑了笑,“我怎么会相信,一个认识了不到半年的男人,会为了她付出这么多?” “不是半年,是三年,我喜欢她已经三年了。” “三年……?她刚回国的时候,你就喜欢她了?” “是。” “……。” 这一点,陶梓倒是没有想到。 毕竟,陶酥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些事情。 “我不太了解陶家的情况,但大致可以推测出,对于陶酥,你有什么样的想法,”蔺平和看着陶梓,对她说,“你希望她变得更优秀,甚至是像你一样的优秀,为了让她有所成长和进步,你可以眼看着她哭、眼看着她痛苦,都不会心软。” “工作和她,我会选择她;出差和她,我也会选择她;应酬和她,我依然会选择她。” “而你,做不到这一点。” “我不知道在你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或事,究竟是什么,可我知道,那肯定不会是陶酥。” “但是,我跟你不一样。” “于我而言,她是最重要的,我舍不得看到她有一丝丝的难过,舍不得看到她掉一滴眼泪,我也不管她是否优秀,我只是喜欢她。” “在我这里,她只能幸福,别的都不行。”(①) …… 这些话,蔺平和就也没打算告诉陶酥。 知道她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没那么容易就轻易地吻自己,所以才那样暗示她。 毕竟,这些话只是听起来好听,生命没有走到最后一刻,没有人能确定,这些话的真假。 他想用一辈子的行动,来践行自己的诺言。 *** 当天晚上,陶酥接到了方十四的电话。 今年春节,哥哥似乎打算跟未来的嫂子去拜见岳父岳母。 对于这种好事,陶酥当然乐见其成。 只不过,方十四在跟陶梓确定完行程之后,得知对方春节也不在国内,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哥你不能这样啊,你如果又把我未来的嫂子弄丢了,我会很伤心的,”陶酥出言相劝,“我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虽说,我同意你和那个姓蔺的交往了,但是这大过年的留你一个人在家,他要是对你做了什么,咋办啊,”方十四担忧地说,“我还是跟苗苗说一下,她也挺喜欢你的,应该能理解。” “真的没事啊,蔺哥对我很好的,”陶酥皱着眉,担忧着到嘴的嫂子有可能要飞了,于是连忙跑到客厅,站在蔺平和面前,继续说道,“不信的话我让蔺哥跟你说呀,他会好好照顾我的。” 说完,陶酥伸出手按下了手机的静音模式,坐在沙发上,蹭了蹭男人的肩膀,撒着娇说道:“拜托你跟我哥好好说一下,可千万别说咱们已经住在一起的事情啊。”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蔺平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不是啦,就是我还没准备好,该怎么跟我哥说……而且他要跟我未来的嫂子回老家看父母,我哥那个人,脑子跟缺根弦似的,他要是一直担心我,把见家长这么重要的事情搞砸了怎么办,”陶酥小心翼翼地跟他解释道,“我姐以前说过,就我哥那智商,基本上可以告别脱单了,好不容易有个好姑娘选择性眼瞎看上他,我不能给他们捣乱。” 她的态度真诚而认真,但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 “手机给我。”蔺平和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她要手机。 陶酥笑眯眯地把东西递给他,然后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给自己圆话。 男人看着眸色中亮晶晶的小姑娘,没由来地就想起了自己这段算得上是坎坷的情路中,有多少荆棘,是电话另一端的人搞出来的,顿时就改变了想法。 “喂?”他朝电话的另一端打了个招呼,然后等着对面的人说话。 “蔺平和?……咳、蔺总是,”好歹算是妹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指名道姓的似乎不太礼貌,于是便有些别扭地改了称呼,继而说道,“我妹说过年这阵子你照顾她?不过我先警告你啊,你不许欺负她,也不许骗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总,您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几点了?”蔺平和语气平淡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电话另一端的方十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下意识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晚上十点啊,怎么了?”方十四不解地问道。 “晚上十点,我在她的家里,”蔺平和似乎早就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话里都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我能欺负她什么?又能骗她什么?” “……。” 电话两端是死一般的沉寂。 几秒钟之后,方十四握着手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腾”地一下从高铁候车室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手机吼道:“你有本事站那儿别动,我查你位置跟你打一架——!喂——?!!!你个牲口你居然挂电话——?!!!” “你小声一点,”身边的女孩扯了扯他的袖子,皱着眉说道,“大过年的你要找谁打架啊?” “我妹我妹我妹——” “酥酥?你找她打架干嘛?” “不是啊!就我以前跟你说过,有个姓蔺的天天缠着我妹,他、他他他欺负我妹!他刚才说他已经把我妹骗到手了,我妹今年刚二十,大学还没毕业,他简直不是人!” “……蔺总吗?” “是啊!” “我听糖姐跟我说过,酥酥很喜欢那个人,你给我消停一点,打扰人谈恋爱会被雷劈的。” “……。” …… 与此同时,在陶酥学校附近的那间两居室小公寓的客厅里,蔺平和把手机还给了陶酥之后,继续看周刊,也不管小姑娘一脸懵逼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陶酥才反应过来,“能骗什么”是什么意思。 在意识到那层含义之后,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俏丽的小脸当场就红成了一片。 继而想象到哥哥联想出这层含义之后,会怎样的暴跳如雷,陶酥就深感到嘴的嫂子又要被折腾没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陶酥伸出手去扯男人的睡衣领子,带着穷摇般的气势,质问着他,“我让你跟他保证,你怎么还挑衅他?!” “我向他保证,他会相信?” 蔺平和放下杂志,捉住她揪着自己衣服的两只小手,单手捏着她的双腕,将她的手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让她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纯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继而说道:“再说了,这么晚你还让他接我的电话,不是摆明了想让他知道么。” “可是我哥那个智商……”陶酥挣了两下,也没有挣脱他的束缚,再加上这件事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于是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只能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 “不要小看男人,”蔺平和对他说道,“这种事他肯定比你预想中清楚多了。” “……。” “可是、可是他万一真的回来了,我未来的嫂子……你赔我!”陶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浅灰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松开女孩柔软的双腕,然后按着她圆润的肩膀,将她按在沙发上,曲起腿跪在她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露在睡裙外面的白皙皮肤,那上面挂满了昨晚遗留下来的红色印记,带着勾人心魄的情.欲气息。 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女孩柔嫩精致的眉眼,抚过她的脸颊、唇瓣、脖颈…… 他细细地描绘着白嫩皮肤上面的印记,微微眯起的纯黑色眼睛里,闪过一丝狼一样的光芒。 “就算他真的回来,也来不及了,”男人慢慢地凑近她,灼热的气息距离她越来越近,最后他贴在她泛着粉色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因为,你马上又要被我欺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①:“在我这里,她只能幸福,别的都不行。”——出自电影《剩者为王》 ☆、最后的黑卡 方十四最终还是被揪着耳朵上了高铁, 没能回来。 只是,他发了好多条长达60秒的微信语音给陶酥。 但当陶酥听到自家哥哥给出的防狼语音时,她已经被大尾巴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侧眸看了一眼似乎还在沉睡着的男人, 陶酥小心翼翼地把手机贴在耳边, 听着哥哥发来的语音消息。 结果,还没听几秒,就被身后的男人连人带被子搂进了怀里,动弹不得。 “你醒了呀, ”陶酥看着他微眯着的黑色眼眸, 继续说,“要吃早饭么?” “吃什么?” “包子油条豆浆?还是西式的?” “吃日式的。” “日式早餐有点麻烦诶,而且附近也没有日料店。” 蔺平和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 然后低下头, 吻了一下她柔软顺滑的额发, 对她说道:“那就吃你, 你也是日式的。” “……你果然跟我哥说得一样, ”陶酥羞红了脸, 气鼓鼓地说,“流氓!土匪!” “嗯, 还有呢?” “无耻!败类!” “多谢夸奖。” “……。” 陶酥被他的无耻行径气得没辙,想要从床上下来,不想再跟他说话, 结果男人的手臂一直紧紧地搂着她,怎么挣都挣脱不开。 “蔺哥, ”陶酥彻底是怕了他了,于是只能先装出服软的语气,对他说,“你先放开我啊,吃完了早饭你还要上班。” “不急,”蔺平和埋首在她的颈侧,灼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脖子上,柔声说道,“先帮你改掉,早上起床就听别的男人语音这个坏习惯,比较重要。” “……语音是我哥的。”她真是对他服气了,自从他们确定了关系之后,这个男人越发地无理取闹了起来,“不过,说起我哥和你的矛盾,我倒是想起小景来了,我们结婚的时候要不要请他来呀,虽然我跟他关系好,但是他毕竟喜欢你……” ??? “你的脑袋还没想明白?”蔺平和被她悠悠球模式的脑回路气笑了,“你真以为他喜欢我?” “是啊,我为了你,最近都没怎么跟他联系,”陶酥委屈地瘪了瘪嘴,“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觉得可惜?” “嗯……” 看着怀里的女孩蓦然露出的一抹惆怅神色,蔺平和心里的某个泛着酸味儿的坛子,就彻底地翻了。 “看来我昨晚不够努力。” “诶???” “居然让你一早起来,就有心思去听别的男人的语音,还能联想到另一个男人。” “……?” 陶酥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愣,只能捏着手机,用水洗过似的浅灰色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她没听懂他话中的深意,直到某个熟悉的温热东西再一次碰到她时,陶酥才恍然大悟。 “白、白天就不要了……”陶酥小心翼翼地说着。 “为什么?”他慢慢地凑近她,温热的鼻息洒在她布满红痕的白皙皮肤上。 陶酥在他怀里细微地抖了一下,踌躇了片刻,然后磕磕绊绊地说:“那、那个东西有点吓人……白天光线强……很容易就能看清,还是晚上再说,行吗?” “……。” “行吗……?”陶酥小心翼翼地恳求着他。 她也觉得很奇怪,明明他的五官生得这么俊朗,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可偏偏那个东西丑得吓人。 倒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东西,现在网络信息这么发达,她又是美术专业的学生,见过的次数还不少。 可是……尺寸完全不一样啊! 别处看到的,虽然也是丑,但没有那么大,自然也没那么吓人。 他的…… 陶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她咬着唇,眼眶红了一圈儿,透明的水光在眼睛里打转,长长的睫毛上都挂着一层小水珠,玫色的唇瓣被他吻得略有红.肿,看起来特别招人疼。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只是几秒钟,他就受不住了,只能答应她所有的请求。 “行,听你的,”蔺平和舒了口气,放开了她,大手带着些许报复性的意味,揉乱了她的头发,并轻声调侃了她一句,“小白眼狼。” 是啊,爽过了之后就嫌弃他,不是小白眼狼是什么? 可明知她如此对自己,却仍然离不开她。 蔺平和无奈地从床上起来,叮嘱了她几句,就去收拾早饭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都住在这里,所以每天早上家政阿姨都会过来做好早饭,只不过陶酥最喜欢的生滚粥,都是蔺平和亲手做的。 陶酥自己留在床上,理了理被他揉得凌乱的长发,对于被骂成了“小白眼狼”这件事,深觉委屈。 她又没有说错,那个东西本来就又丑又大,而且看起来还特别吓人…… 吃过了早饭,蔺平和就去公司了。 陶酥一个人留在公寓里,闲得发慌,正巧年关越来越近,御宅值满额的陶酥,难得想出去买点好吃的屯在冰箱里。 家政阿姨虽然总会给冰箱里补上新鲜的蔬菜水果,但陶酥喜欢的小零食,阿姨都不知道,她也没有跟阿姨说过,所以只能自己去超市。 陶酥并不是那种擅长逛街的女生,只是逛了个超市,就觉得脚腕有点酸,再加上昨晚蔺平和折腾了她那么久,她拎着一大包零食,打了个哈欠。 去星巴克里坐了一会儿,想歇一歇,刷刷微博,告诉粉丝们当初自己想追的人已经顺利上了本垒,结果就收到了一大堆评论和私信的祝福。 不一会儿,陶酥就接到了封景的电话。 他可能是看到了陶酥刚刚发的微博。 陶酥有些担忧地接起了电话,等待着来自闺蜜的修罗场,却不料被对方苦口婆心地磨叽了一大堆。 她突然想到了蔺平和的话,难道……小景并不是喜欢蔺平和? 有这样的疑问,她也就问了出来,结果被对方二话不说地挂了电话。 看来应该是真的不喜欢。 她编辑了一条道歉的简讯发给了封景,最终只得到了对方一个傲娇的“哼”。 陶酥也知道,他这样应该就是代表不生气了,于是就安心地去停车场,驱车回家。 虽然临近年关,所有的公司都很忙,但蔺平和一直都能准时回家。 别墅区离着偏远,而且两个人对这间二居室也有更加深厚的感情,所以也没有提出要回别墅的打算,春节也准备在这里过了。 除夕那天,家政阿姨做好了饭菜之后,也回家过年了。 陶酥给认识的人逐一发了拜年的消息,然后就窝在蔺平和怀里看春晚。 虽说春晚的精彩程度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但如果除夕晚上不看这个,倒也少了一丝年味儿。 语言类节目实在太过无聊,陶酥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在电视上,结果就开始观察起了蔺平和。 这个人的外表极具欺骗性,明明长了一张又严肃又正经的脸,到了床上之后,手腕居然那么多,又那么让人无法抗拒。 作为一个成人向轻小说的兼职插画师,陶酥自认比一般人懂得更多,没想到自己在蔺平和面前,居然败下阵来。 “蔺哥,我想问你个问题。”陶酥从他怀里爬出来,然后跪坐在沙发上,大而明亮的眼睛眨啊眨,好奇地看着他。 “说。”男人扔开手上的杂志,专心地等着她的问题。 陶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你看我们都正式交往了,该做的都做了,是不是应该更加深入地互相了解一下?” “更加深入?难道要……”蔺平和皱了皱眉,然后俯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两个字,继而补充道,“但是这个对身体不太好,你年纪有些小,不合适。” 陶酥被他刚刚说出来的两个字,弄得面红耳赤,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从哪里弄出这么多稀奇古怪又丧心病狂的想法,每一次都把她折腾得又爽又累。 陶酥生气地红着脸,伸出手隔着衬衫掐了一下男人的腰,然后骂了一句“不要脸”,随后才磕磕绊绊地继续说:“我、我就说想知道你的感情史啦,前任啊什么的,你比我大了好几岁,大学的时候肯定谈过恋爱。” “真想知道?” “嗯嗯!” “保证不生气?” “保证!” “好,告诉你,”蔺平和一本正经道,“我没有前女友。” “……???”陶酥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直起身,扯着他的衬衫领子,生气地说,“你骗人骗人,我还没有前男友呢,都是一样的零经验,为什么我在接吻的时候没有主动权,在床上的时候也没有主动权?” “……。” “我不管,反正你肯定有,你今天不说出来,我跟你没完,你说过以后再也不骗我了,你说话不算数!” “……。” 这个底牌都被她亮了出来,蔺平和也觉得不应该再瞒着她了。 可是,女人对这种事情都及其敏感,他总觉得关于前任的问题,每一道都是送命题。 但无论如何,陶酥说得也对,骗人是不对的。 “好,我告诉你,虽然我没有前女友,但是四年前我订过婚,”他将一切和盘托出,想得是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于是继续说,“不过订婚宴还没开场就取消了,因为女方逃婚了。” “……对不起喔。”深觉自己好像戳破了男人的伤疤,陶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只是父辈们的一厢情愿,而且女方对我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亦如此,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蔺平和解释了一番,然后问她,“都告诉你了,满意吗?” “那……那个女生家世怎么样?漂亮吗?身材好吗?个子多高呀?”自己的男朋友突然间多了一个订婚未遂的前任未婚妻,陶酥心里十分紧张。 “我没见过她几面,倒是你,应该和她挺熟的。”蔺平和想了想,然后对她这样说道。 “谁啊?”她挺熟的女生,能是谁? “就是封景的姐姐。” “……。”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自从知道了封蜜的事情之后,陶酥的心就静不下来了。 她同封蜜的关系很好。 在日本时,陶酥年纪尚小,又不在国内,只是从封蜜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是为了逃避商业联姻才离家出走。 封蜜与她同校,是C大这种美女云集的艺术类高校中,竟然能够成为全校公认的校花。 颜好腿长前凸后翘,就是成绩不太好。 自己的男朋友有过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前任未婚妻,陶酥心里当然很不是滋味儿。 虽然……那两个人确实什么事也没有,但她还是觉得不开心。 陶酥心思比较单纯,很多不开心都挂在脸上,在面对不熟悉的人时,还会有伪装的念头,但到了家里,一脸的不高兴表现得特别明显。 大年初一,陶酥沉着一张小脸,一言不发地看着春晚重播。 蔺平和有些工作没有忙完,还在书房里批文件。 正巧这时,陶酥接到了陶梓打来的电话。 陶梓到美国刚刚倒完时差,就忙着给陶酥打电话了。 她知道今年春节有蔺平和在陶酥身边,所以特意打电话问问她。 结果,电话刚一接通,陶梓就察觉到自家妹妹的语气不太对劲,于是连忙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陶酥犹豫了一下,跑回了自己的卧室,蹲在主卧的卫生间里,关好门,小声地把所有事情都跟陶梓说了一遍。 听明白前因后果之后,陶梓沉默了很久。 直到陶酥喊了好几声“姐姐”之后,陶梓才回过神来。 “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