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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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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老哥老姐了。”    “……我去找赵佳。”    “你是智障吗?”    “我不是智障!!!”方十四一拍桌子,然后“腾”的一下站起来,气冲冲地对她说。    “你跟我喊什么啊,”陶梓揉了揉太阳穴,“我就说你幼稚,你这么一折腾,小妹再找那个狗男人肯定不会去工地了,咱们就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线索。”    “……那你说咋办。”想了想,觉得姐姐说得在理,方十四居然也默认了“智障”这个称呼。    “你让助理还是下属什么的,去她们学校安插眼线,”陶梓分析着,“主要就是她室友,反正她平时都是跟室友在一起的,有什么问题,室友肯定会发现。”    “好,那我现在就让许南去她们学校搞一波。”得到了高智商盟友的建议,方十四决定说干就干。    他一口气把牛奶喝得见了底,然后随便套了个外套就出门了。    依照陶梓的预想,方十四成功地在陶酥的寝室里安插了“眼线”。    一天过去了,眼线没有任何消息;    两天过去了,眼线没有任何消息;    ……    一个月过去了,眼线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日子走到了十月末,北京的天气又凉了好几度。    方十四差点都要把陶酥这件事给忘了。    结果,在步入十一月的第一天,临进赛场前的三分钟,许南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对他说:“你派人盯着的蛇快要出洞了。”    当时方十四正抱着鼠标和键盘,准备上场比赛,听到这句话,直接打电话给了封景。    电话接通后,方十四对他说:“咱不虚,找人上去直接干他。”    ……    彼时,蔺平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恶婆婆”给盯上了。    他站在陶酥的大学的后门,今天是周末,后门依然是锁着的。    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显示为他们约定好了的那个数字。    十几秒后,蔺平和就听到了一串急促而轻巧的脚步声。    陶酥穿着米色的薄风衣,里面是浅蓝色的衬衫,下身是深蓝色的百褶裙,脚上是米色的小皮靴。白皙细嫩的皮肤从百褶裙下面,一直延伸到膝盖下方的靴子边沿。    她站在学校的后门前,朝铁栅栏外面的蔺平和张开手臂,对他说道:“你抱我过去呀。”    蔺平和揉了揉眉心,站在原地没动,然后对她说:“你去把裤子穿上再来见我。”    “可是我今天想穿裙子啊……”陶酥放下手臂,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裙子,继而委屈地望着他,对他说,“你觉得不好看吗?”    “我觉得冷。”    “……。”    蔺平和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腿,他当然必须要承认,裙子好看,人更好看,但是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在北方,这么穿万一冻感冒了可怎么办。    上一次见她,还是十月,那天晚上还下了雨,他穿着长衣长裤都觉得冷,可奇怪的是,陶酥淋了那么久的雨,竟然没有感冒。    “可是我在日本念书的时候,下雪也要穿裙子,一点都不冷的。”陶酥试探性地解释着,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她真的不觉得冷。    而且,这条裙子是她前一阵和室友逛街时,特意买的。    宅女很少积极地给自己买衣服,除非,她要约会了。    不过,陶酥并没有意识到“约会”的含义是什么,她只是希望,今天和蔺平和在一起时,自己可以打扮得美美的。    但是,陶酥不了解,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冷叫做“XX觉得你冷”。    XX包括但不限于亲人、朋友、同事……等等等等。    所以,在蔺平和的强烈要求下,陶酥回寝室换了长裤。    换好之后,她再一次跑到后门,这一次终于如愿地被举了起来。    坐在栅栏边上的缓台上时,陶酥突然有些庆幸没有穿裙子。    要不然的话,估计下面都要被人看到了。    陶酥这样想着,然后低下头看着站在下面的蔺平和,看到对方张开双臂之后,陶酥就轻车熟路地跳进了他怀里。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在凉风阵阵的十一月里,带着火炉般的热意。    他的胳膊很有力,可以轻易将自己举起来,也可以轻易地接住自己。    一时之间,她竟然就想一直被他抱着,不想离开。    可这终归也只能想想,离开之前,陶酥还留恋地隔着风衣,摸了摸他的胸肌。    虽然隔了两层布料,已经没什么手感可言了,但她就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她忍了一个月,都没有见蔺平和,哪怕隔着十层布料,她也得摸。    好不容易等到现在,哥哥在日本打比赛抽不开身,陶酥才敢把他约出来。    虽然有时会打电话,每天也会发短信,但见不到真正的人,触摸不到真实的温度,思念就像生根在富氧环境中的磷藻一样,疯狂地生长着。    “想去哪里?”蔺平和问她。    “唔……我想去艺术广场,行吗?”陶酥反问道。    闻言,蔺平和点了点头,然后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陶酥跟在他后面,小跑了两步,然后和他并肩,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阴影处,封景举着手机,看着这对有着30厘米身高差的男女,然后,对着电话另一边说道:“喂,兄弟们,一会儿到了艺术广场,等他落单,叫完救护车就开干。”    ☆、二十三张黑卡    因为不是上班下班时的高峰期, 也不是公休日,所以,公交车上的人很少。    陶酥牵着蔺平和的袖子, 往车厢最后面走, 两个人并肩坐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上。    一切都如她预料的那样完美,但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没有穿上那条特别好看的裙子。    陶酥坐在蔺平和的身边,心里有些遗憾, 抬起头向窗外望出去。    外面虽然秋风萧瑟, 但依然有不少女生穿着短裙。    于是,陶酥心不甘情不愿地扯了扯蔺平和的袖子,然后指着窗外对他说:“你看, 外面有很多人都这么穿啊。”    “夏天穿。”    “可是距离夏天还有好几个月!”    “在家里穿。”    “那你就看不到了啊!”    ……    不小心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陶酥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没脸再面对他了。    说好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采风约会呢?干嘛要让他看裙子?    昨天晚上, 陶酥在寝室里美滋滋试裙子的时候, 另外三个室友难得没有看剧看综艺聊微信, 而是不约而同地将头伸出来往下看, 一边看一边调.戏她。    任凭她如何解释“我是去采风找灵感的,不是谈恋爱不是男朋友”, 室友们就是不相信。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敢完全相信, 这一次去艺术广场只是单纯地找灵感。    她想看到他,想和他一起并肩走在马路上。    这份期待的心情, 随着见不到他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越来越急躁。    只不过,陶酥的恋爱经验趋近于零,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察觉到她现在的心情,就是一份名为“恋爱”的感觉。    但是,她不把这些话挑明了说出来,蔺平和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过在意一个人的后遗症,就是做事时会变得踌躇不定。    蔺平和看着她慢慢垂下去的小脑袋,黑而直的长发垂在她的身体两侧,甚至还有一些发丝黏在了自己的大衣袖子上。    他伸出手,将她的发丝逐缕从自己的大衣上剥落,然后细心而温柔地将那些长发放在她的身后,害怕自己不经意间扯到她的头发,让她感觉到疼痛。    最后,蔺平和就刚才她的话,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那是我去你家?还是你来我家?”    陶酥:……    听了他的话,陶酥默默捂脸。    而蔺平和似乎对这种事情没有很在意,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她低头捂脸的样子,还特意伸出手,握住了她纤细柔软的手腕,然后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说,我都能配合你,”他这样对她说,“看裙子。”    陶酥张了张嘴,嗓子里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比较好。    她看着男人那张英俊的面孔,不由得心脏停了一拍,紧接着,跳动的速度就开始加剧。    他的五官轮廓很深邃,眼窝深陷,那双纯黑色的眼眸,在平日里明明都是冷淡而冰凉的样子,但陶酥每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时,总会觉得这双眼眸里,漾着宠溺而温柔的光芒。    捏着她的下巴的那只大手逐渐下移,划过她的肩膀和手臂,然后向她身后移动了两分,宽阔而温热的手掌贴上了她纤瘦的腰,男人手掌上的力道温柔且无法令她拒绝,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距离他越来越近,整个人都被他圈进了怀里……    突然,“唰——”的一声,随着公交车的急刹车,坐在后座的陶酥就直接撞进了他的胸膛上,隔着两层布料的胸肌,把她的鼻尖都撞红了。    这肌肉摸着手感应该是不错的,但是真的撞上,也挺要人命的。    陶酥趴在他怀里,揉了揉发红发酸的鼻尖,心里这样想着。    紧接着,空荡荡的车厢里,就传来了司机师傅抓狂的呐喊声。    “一群山炮,拎着擀面杖在道儿上瞎晃悠个屁啊!”    蔺平和此时的心情,跟抓狂的司机师傅不相上下。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已经惋惜到不行了。    公交车上人很少,特别是他们还坐在最后一排,根本没有人能看到他们。    而且,陶酥似乎仍然沉浸在“去谁家”这个问题中,无法自拔。    蔺平和能感受到,她现在对自己已经有了一些好感,只有迈出一小步,或许陶酥就能明白过来。    他试探性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着,看着她娇嫩欲滴的粉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柔软而馥郁的两片唇瓣,像毒.品一样诱.惑着自己的感官。    那一瞬间,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只要再迟一秒,他就可以衔着那两片唇,把她压在公交车的座位上,掠夺她口中的甜美和肺里的氧气。    结果,这样大好的机会,就被那群拿着擀面杖瞎晃悠的山炮给毁了。    蔺平和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刹车的作用力下,低下了头,然后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虽然也很好,但肖想已久的柔软唇瓣,却从嘴边溜走了。    只剩下泛着清爽柠檬味儿的发丝,擦过了他的唇和鼻尖。    然而,还没等他从这份失望中回过神来,怀里的女孩就开始不安分了。    她试探性地伸着胳膊,想从他的怀里坐起来,然而在司机师傅又一脚急刹车的助攻下,她再一次扑进了男人温热的怀抱里。    又软又小的姑娘,让蔺平和想起了赵佳经常抱在怀里的那只小猫。    等车子终于开始平稳启动了,蔺平和就听到,自己的怀里传出了一个委屈的声音。    “你好硬啊……”陶酥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尖,然后从他怀里爬起来,重新坐好,小声地埋怨着,“都把我弄疼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坐在她身边的蔺平和才听得见。    幸好别人没听见,要不然这大白天的,说出来一定会被人误会。    蔺平和低下头,看着她通红的鼻尖,小巧的鼻子微微有些红肿,大概是因为撞得很痛的缘故,她连眼眶都红了,浅灰色的眼眸上蒙了一层水汽,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有着些许水珠晕在了她卷翘的睫毛上。    看到她这个样子,蔺平和恨不得马上化身为狼,把她整个人全都塞进自己家里,不让别人看到。    他觉得自己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所以不敢说话,怕被陶酥察觉到什么异样。    “干嘛不说话啊。”陶酥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仍旧不说话,陶酥索性红着眼眶捶了他几下。    突然,蔺平和伸出手,捉住了陶酥在他胸前肆虐的两只手。    他的手很大,一只手就可以攥住她的双腕。    然后,陶酥就看到他那双如同蓄了某种火焰的黑色眼眸,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气息也越来越灼.热,越来越危险。    陶酥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肩膀,然后向后靠,可是男人欺身过来的幅度更大,将她整个人都圈死在车窗与车座位之间,这一小块方寸之地。    她缩着脖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睫毛细微地抖动着,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    一秒钟后,司机师傅又是一脚急刹车踩了下去。    蔺平和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垫在她脑袋后面的玻璃上,防止她被撞疼。    “尊敬的各位乘客你们好,本站为798艺术广场,请下车的乘客及时……”    听到广播的提示音之后,陶酥迅速睁开眼睛,她看了看那张英俊的面孔,与自己只有咫尺之遥。    然后,猫一样灵巧的小姑娘从座椅上滑了下来,然后顺着座位边沿的缝隙站起来,对他说道:“到站了,我们下车。”    听到他这样说,蔺平和只能无奈地收回手,然后从车座位上站起来,纯黑色的眼睛略有深意地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    最终,他还是走在她前面,下车了。    陶酥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总觉得,蔺平和这个朋友有点怪怪的。    她隐隐觉得,蔺平和似乎跟封景、跟曲戈都不一样。    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陶酥一边想着,一边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却不料前面的男人不知怎的,竟然停住了脚步。    于是,她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    这一次她一直都护着自己的鼻子,万幸没有又撞得很疼。    只不过,他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    陶酥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侧过身,就看到蔺平和正站在一个废旧的老式火车头前面,一动不动地认真观察着。    这个老式火车头,算是艺术广场上的一个别致的街景,生了锈的铁皮车头,以及杂乱的铁轨,还有陈旧的深色油漆,无一不透露着一种工业感的艺术美。    “艺术广场为什么要放一个报废的火车头?”蔺平和好奇地问她。    他觉得,自从跟陶酥熟稔之后,自己的世界观几乎时常被刷新。    比如,他现在竟然已经接受了,那些看起来跟人类特征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画,可以称之为人类的自画像。    “嘛……这个是人类工业时代的艺术象征,”陶酥站在他身边,给他解释,“而且,现代艺术跟传统艺术完全不一样,所以不要想博物馆里那些名画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火车头,算是艺术品?”    “当然,”陶酥点头,“因为在后现代艺术的理论中,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艺术,哪怕是一个报废的火车头。”    “任何事物?”    “没错,比如你现在站在原地,转三圈给我看,也可以说自己是在搞艺术。”    “……???”    “行为艺术嘛。”    陶酥笑了笑,然后看着他震惊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对他说:“感觉怎么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蔺平和点头,然后反问道,“那你愿意教我吗?搞艺术。”    “可以啊,”陶酥眯着眼睛笑得开心,“不过,油画肯定是不行的,需要很多年的基本功,但如果你想学的是这个,很简单,因为在现在的艺术语境下,‘人人都是艺术家’。”(①)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蔺平和转过身。    他伸出手,握住了陶酥的双肩,让她面对着自己,无法逃离。    这一次,在宽敞而安全的广场上,绝对不会出现公交车上的乌龙。    蔺平和弯腰,慢慢地靠近她,看到她因为紧张与羞涩,而四处乱转的眼睛后,停顿了一下。    此刻,他距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她清浅的呼吸。    她每眨一次眼睛,卷翘纤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一样,刷过他的心脏,让他觉得痒痒的。    陶酥看着男人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一席即将翻滚而涌的巨浪。    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令自己沉溺其中。    秋末,北京萧瑟的风声在她的耳中渐渐失去了声响。    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期待已久、却又陌生无比的事情。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①:人人都是艺术家。——博伊斯德    :关于现代艺术与后现代艺术的定义,在日常生活中和学术研究中,会有所割裂,也会有歧义,就算是套个高大上的壳子耍.流.氓,不要较真啦~    ☆、二十四张黑卡    夹杂着凉意的秋风, 拂过她长长的黑发。    蔺平和伸出手,将她脸上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慢慢地凑近她。    柳叶一样的细眉微蹙, 双眸微阖, 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翳动着,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在……不安?    蔺平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能感受到,陶酥现在对他是有好感的。    但是, 为什么还会觉得不安?    是因为第一次恋爱, 所以没办法一时之间接受这样亲密的举动吗?    嘴边的美味虽然很诱.人,可是他不希望她会觉得不安。    所以他停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小姑娘细微的面部表情。    陶酥觉得, 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她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气息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可是某个预想之中的事情, 却迟迟都没有发生。    她有些害怕, 但同时却十分期待。    于是, 陶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就看到了咫尺之间的那张轮廓深邃的英俊面孔。    陶酥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男人深沉的眼眸。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出言, 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脏加速的暧昧气息。    蔺平和看着她浅灰色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好奇与单纯。    握着女孩柔软肩膀的双手微微收紧,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然后,他缓缓垂下头, 将一枚花瓣般轻柔的吻,印在了她的睫毛上。    男人灼热的气息撒在她的额头上,温热的气流卷起她薄薄的空气刘海,拂过额角的皮肤,太阳穴上都传来了阵阵酥麻的感觉。    眼睑上是男人薄而温凉的唇,有一种很奇妙的电流,从她的睫毛尖,一直延伸到心脏的最深处。    陶酥屏住了呼吸,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男人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不过往日里没什么笑意的唇角,此刻细微地上扬了几度。    “行为艺术?”蔺平和没有放开她,只是稍微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平淡的语气中似乎透露着某种窃喜。    “嗯……算是行为艺术,”陶酥点头,然后反问道,“你是在让我教你吗?”    “是的,”蔺平和不着痕迹地瞎掰,顺便卖惨,“上次你在画展上帮我解围,我希望以后不会让你那么难做人。”    “我没事啊……”陶酥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脑袋,然后对他说,“而且像小景那样脾气的人也不多,你别往心里去。”    蔺平和没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陶酥叹了口气,想着那天的情景,确实很容易让人觉得伤心,所以也没有怀疑蔺平和话里的真实性。    最终,陶酥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那你要亲另一边的眼睛试试吗?”    “可以换吗?”    “什——”    “么”字还没说出口,陶酥就感受到,男人灼热而轻柔的吻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和落在睫毛上的吻有些不一样,这一次似乎更轻、更快,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就很快离开了。    男人灼热的气息只是在额头上停留了很短暂的时间,却让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比刚刚更加热了。    某种热切的爱意,包裹着珍惜而温柔的外衣,向她袭来,在不经意之间将她笼罩,让她渐渐沉溺其中,无法逃离。    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封景拿着擀面杖,开启抓狂模式。    “那个老色.鬼他在耍流氓!耍流氓啊!!!”封景撸起袖子,然后抓着擀面杖就想往前冲,“我要上去揍死他!!!”    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家里的保镖们拦住了。    小少爷看着细胳膊细腿儿的,没什么力气,结果同时上来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才把他按住。    “少爷咱们要冷静啊!”    “就是你看陶小姐还在呢咱还不能动手!”    “快把少爷的擀面杖收好!”    “棒球棍啥的也收起来别让少爷看着!”    “话说有人来给我解释一下行为艺术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    胳膊被两个人扣着,双腿被两个人抱着,封景挣脱无果,看着前方两个相对而立的身影后,也渐渐冷静了一些。    听到自家保镖的问题后,封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看着他们好奇的样子,叹了口气,为他们解释。    “硬要掰的话,那当然算是‘行为艺术’,不过本质上就是耍流氓。”封景冷着脸说道。    “那陶小姐怎么不报警啊……?”保镖A弱弱地举手提问。    封景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这个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问题。    然后,保镖B冷冷地斜了保镖A一眼,然后对他说:“你个煞笔,那玩意儿是看脸的,长得帅叫‘行为艺术’,长得丑叫‘耍流氓’。”    ……    与此同时,蔺平和第一次感受到,艺术真是个好东西,以后没事的时候,一定要多搞几次才行。    “行为艺术只是这样就行了吗?”蔺平和放开她的肩膀,然后反问道。    陶酥眨了眨眼睛,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上面似乎还残存着男人的唇温。    她不禁红了脸,连话都说得吞吞吐吐的:“其实、还是差了一点点……”    “怎么说?”蔺平和一本正经地问她,似乎真的是很认真地向她请教。    陶酥抬起头,脸颊红红的,望着男人平静而深沉的眼眸,继续给他解释:“‘行为艺术’的本质是通过某种行为,引起别人的注目,或是向别人传达某种信息,所以……”    “所以,刚刚那些还不算完整的‘行为艺术’?”    “是的……”陶酥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挖了一个特别大的坑,然后毫不犹豫地就跳了进去。    蔺平和就蹲在坑外面,看着她。    可是这坑到底坑在了哪里,她也察觉不出来。    “‘情侣’这个主题怎么样?”    “……什么?”    “就是向别人传达‘我们是情侣’这个信息,这样就算是完整的‘行为艺术’了。”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没错。”    陶酥依据着大脑里存在的知识理论,肯定了他的说法。    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要牵手吗?”蔺平和朝她伸出手,耐心地询问着。    陶酥看着男人递到自己面前的手,他的掌心很宽,细密的掌纹像一张巨大的网,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圈进去。    五指长而直,骨节分明,看起来就很有力气。    她慢慢地伸出手,但是,在她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手掌之前,陶酥再一次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深沉而平静,像晴空下,静而无波澜的海平面。    可是这双平静的眼睛下,是怎样一颗不安的心,只有蔺平和自己知道。    他看着陶酥举起来、继而又停顿在半空中的小手,连呼吸都屏住了。    因为,蔺平和的内心非常没底。    他不知道,陶酥现在在想些什么。    蔺平和看着她水蒙蒙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旖.旎情绪。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又怎么能再退缩。    于是,蔺平和轻咳了一声,然后对她说:“你愿意教我吗?”    听到他这样说,陶酥才如梦初醒。    原来,他只是想体验一下,什么是“行为艺术”。    好像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他的想法,应该很单纯才对。    思及此,陶酥不由得暗自在心里,默默地批评着自己,思想太复杂。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放进男人宽大的手掌中,最后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教他。    蔺平和终于如愿以偿地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白嫩的手指缩在他的掌心里,指尖有些不安地蹭着他的掌心,好像一根羽毛拂过心尖,让他觉得心脏发痒。    陶酥今天穿的平底鞋,以至于两个人的身高差太过瞩目。    再加上身边的男人颜好身材棒,自从两个人牵手开始,就收获了一箩筐的路人注视。    艺术广场这个地方,从来不缺俊男美女。    但是,像蔺平和这种类型的男人,倒真的不多见。    他身上没有那种过于文艺的气息,反倒是那种内敛而沉郁的成熟气质,令他在这个广场上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所以,黏在蔺平和身上的目光就越来越多了。    陶酥皱了皱眉,有些郁闷地望着周围颜好腿长的女生们。    自从认识蔺平和之后,陶酥不止一次希望自己能长高一点。    而这份对于长高的执念,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陶酥不着痕迹地往男人身边凑了凑,想要距离他更近一点。    她像一只护食的小动物,一边往男人身上靠,一边四处打量着那些,将目光黏在身边的男人身上的女生们。    明明只是假扮的“情侣”,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陶酥不停地询问自己,可是却找不到答案。    蔺平和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的窃喜渐渐增加。    他乐得见到陶酥对他的态度的改变。    最终,他放开了她的手,然后伸长胳膊,大手握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抱住了她。    他们走得不算快,但也不算慢。    两个人沿着艺术广场一侧的石子路,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小路尽头。    被他揽着的时间久了,陶酥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暧昧的姿势。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隔着风衣和衬衫,似乎都能感受到那里的器官,正剧烈地跳动着。    她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也顾不得自己依然红着脸的样子。低着头,闷闷地扔下一句“我去买棉花糖”,然后就跑开了。    只留下蔺平和一个人,站在人影稀疏的巷子口。    男人望着小姑娘匆忙跑开的背影,清冷的面孔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但是,这丝笑意只停留了短暂的几秒钟。    紧接着,这张轮廓深邃的英俊面孔上的那丝笑意,瞬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伐气息。    蔺平和转过身,盯着身侧阴暗的小巷深处,神色严肃,语气冰冷地说道:“藏得够久了,出来。”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蔺总:这是搞艺术,不是耍流氓    陶妹儿:作者!他抢我台词QvQ!!!    ☆、二十五张黑卡    “意识还挺灵敏的, ”封景从阴影处走到他面前,然后对他说,“看到我手里这根擀面杖没有, 允许你先跑半根的距离。”    蔺平和:……    “我告诉你, 今天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封景撸起袖子,“最后告诉你一遍, 离开我们家酥酥, 听着没?”    蔺平和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带来的人是挺多的,可没有一个个子比他高, 在身高上先是碾压了一下。    其实, 他一点都不想跟封景动手, 毕竟, 他和封景的父亲封林海在商场上颇有来往, 算得上是忘年之交。肯定不能把他的儿子弄得太惨。    但是……    纯黑色的眸子盯着面前的青年, 然后他慢慢向后退了两步,走到马路边的一个公交牌旁边, 伸出手握住公交牌下面的空心柱子,手臂上的肌肉慢慢地发力,竟然将插在草丛中的公交牌拔了出来。    蔺平和举着公交牌, 用上面黄色三角标识的尖角指着封景的鼻子,对他说:“你们是单挑, 还是群殴?”    拎着擀面杖的封景:……    拎着擀面杖的保镖们:……×10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所有人都惊呆了。    其中一个保镖瞬间扔掉手里的棍子,然后捂着耳朵,转身逃走,一边跑还一边喊:“我这是在和一般人类干架吗太吓人了!!!”    “吓人个屁,都给我上!”封景伸出手,抓住那个人的领子,把他拖了回来,然后看着蔺平和,挑衅般地说道,“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打得过咱们十多个人。”    ……    事实证明,蔺平和还真就打得过。    陶酥买完棉花糖回来的时候,蔺平和手里还握着一根擀面杖。    他身上的大衣不知道去了哪里,衬衫上半部分的扣子全部被扯开,麦色的胸膛裸.露在秋风萧瑟的空气中,胸膛上紧.致而漂亮的肌肉,让陶酥眼睛都看直了。    男人的发丝有些凌乱,但气息还是稳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衣冠不整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痕,陶酥也就自动忽略了他手上的擀面杖,松了口气。    视线下移,才看到趴在男人脚边的那一堆……人?    “怎么了啊到底?”陶酥一路小跑,跑到蔺平和身边,有些担忧地望着他,“这些人是谁啊?”    “不知道,”蔺平和摇头,“不过一上来就要打架,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地上的男人们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胳膊,还有人抱着腿,哼哼唧唧地疼得不行。    混乱当中他没有注意到封景,等他把这些人都撂翻之后,也没有找到封景。    “跟你打架?”陶酥好奇地问。    “嗯。”蔺平和点头。    “那你怎么样了?没事?”陶酥将棉花糖的竹签子塞进左手里,空下来的右手焦急地往他身上摸,一边摸一边问,“你哪里伤到了?要去医院吗?腹肌没事?”    蔺平和:……你就只关心我的腹肌???    “诶呀你的扣子太紧了,”陶酥右手不停地扯着他的衬衫,扯了半天都没把扣子扯开,然后把棉花糖塞到蔺平和手里,对他说,“你帮我拿着。”    蔺平和平时总是习惯性地满足她一切要求,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他十分自然地接过小姑娘手里的棉花糖,然后任由她空着两只小手,上来扒自己的衣服。    趴在地上的保镖们,捂着被蔺总裁揍得直泛酸水的肚子,差点笑出胃下垂。    一个能以一挑十的男人,现在居然就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一手举着棉花糖,一手拎着擀面杖,任凭一个不足一米六的小姑娘扒他的衣服。    要知道,他们十个人费了半天的力气,还挨了一顿胖揍,顶多扯开了他三粒扣子,都没能让他脱下来一件衣服。    那件风衣是开始打架前,他嫌风衣袖子碍手碍脚,所以自己脱下去的。    “呼——吓死我了,”陶酥从锁骨处开始查看,视线顺着他麦色的胸肌,一直看到了八块形状优美的腹肌,然后长出一口气,“还好腹肌没事。”    蔺平和:……    趴在地上的炮灰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啊我忘了现在天气很凉来着,”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查看完毕之后,陶酥才想起来现在的温度,然后她不好意思地对蔺平和说,“我帮你系上,你别动。”    说完,陶酥便伸出手,一粒一粒地将他衬衫上的纽扣系好。    柔软的指尖不经意间会擦过男人身上的肌肉,像蜻蜓点水,在他的心底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只不过,他被那双小手碰到的次数,好像稍微多了点。    难道是故意的?    正如蔺平和锁预料的那样,陶酥还真就是故意的。    自从上一次在自家别墅里,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真的摸到,这件事几乎都成为了陶酥的心病。    虽然她对意识流画派更加青睐,但自从遇到蔺平和之后,她突然觉得,现实主义风格似乎也格外令人心动。    艺术对美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    优美的人体,正是油画这门艺术最重要的灵感源之一。    系上最后一粒扣子的时候,陶酥最后揩了一下油,心底美滋滋地偷笑了一会儿,然后才摆好正经的神色,抬起头对他说:“系好啦!”    蔺平和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微微泛着粉色的耳尖显得可爱极了。    虽然极力板着脸,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藏不住。    看着她暗戳戳高兴着,然后拿回了棉花糖,蔺平和暗自摇了摇头,然后去巷子的角落里捡起风衣穿好。    等他再回来,就看到小姑娘正大发慈悲地,帮地上的这群人叫救护车。    蔺平和伸出手,掐断了她的电话,然后拿过她的手机,对她说:“你不问问清楚,就叫救护车?”    莫名其妙被小少爷找人堵了,虽然碍于封林海的面子,没办法对他怎样,但也不能轻易放过这群人。    “也对哦,”陶酥歪了歪头,赞同地说道,“不能因为没受伤就不了了之,这算是违法行为?”    “是的,”蔺平和点头,“不如报.警。”    “诶呦陶小姐您就饶了我们,”为首的黑衣男子求饶道,“陶小姐您把我墨镜摘了,您应该认识我的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我们!”    听到他的话,陶酥也有些好奇,于是蹲在他身边,把他的墨镜摘了。    这一摘,陶酥就吓了一跳。    ——这不是封景身边的王叔么?!    “你认识?”蔺平和挑眉。    “嗯……”陶酥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是小景家的……他们刚刚跟你动手前,有说些什么吗?”    蔺平和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后幽幽地说:“他们让我离开你。我没答应,他们就一起上了。”    “果然是小景那边的问题,”陶酥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两下犯难,“那……”    “别报警了,”蔺平和说,“既然是你的朋友,就算了。”    “可是……”陶酥的情感和理智在互相争执着。    “我也没受伤,反倒是封景那边的人受伤了,”蔺平和对她说,“快叫救护车,我们去前面逛逛,你今天出来不是要找灵感么。”    “嗯……好。”陶酥点头,然后叫了救护车,就跟着蔺平和离开了这里。    ……    走在人烟稀少的密林小路中,陶酥总觉得刚刚的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准备问问他。    “他们让你离开我,你怎么说的呀?”陶酥走在他身边,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说什么。”蔺平和不想把这件事说得太细,怕她担心。    “那……”听到他冷淡的回答,陶酥心里的某块大石头,突然就悬了起来。    她欲言又止,也停下了脚步。    抬起头,目光落在前方的男人的背影上,陶酥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被小景找了这么多次麻烦,也被哥哥找了麻烦,却依然随叫随到,也没有对自己多说什么,更没有抱怨什么。    “你会离开我吗?”陶酥停在原地,轻轻地问他。    风声将她微弱的声音传到男人的耳中,走在她前面的男人也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转过身,黑色的衣摆在空气中划过一丝温柔的弧度。    紧接着,陶酥就听到男人神色复杂地反问她:“如果会呢?”    听到他这样说,陶酥有点懵。    她柔软的双手放在身前,焦躁不安地来回翻转着,掌心甚至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陶酥从来没想过,他真的会离开自己。    “如果会的话,我可能……会哭?抱歉啊,不是想给你压力,只不过我属于那种泪腺比较发达的人,你别在意……”    她抬起头,蓄着水汽的眼睛柔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然后这样对他说道。    “刚刚只是假设,”蔺平和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以前就说过,我怕你哭。”    听到他的话之后,陶酥瞬间就笑了。    娇俏的小脸漾出一丝甜甜的笑意,让萧瑟的秋风都变得动人了起来。    她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保证着:“那我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和你的腹肌!”    蔺平和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掐了一下她白嫩柔软的脸颊,好奇地问她:“腹肌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啊!经过这次的意外,我终于下定决心了!”    “什么决心?”    “明天我就给你的腹肌买保险,八位数的保险!”    “……。”    ……    与冒着粉红气息的两个人相比,被扔在巷子口的一群人,就非常成功地映衬出了“秋风萧瑟”这个成语。    两个人离开后,封景从小巷子里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似乎是被刚刚的场面吓得不轻,一边等着救护车的到来,一边问道:“王叔……咱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他?”    此刻,就算是惯于作天作地的封景,也有些蔫儿了。    他完全没想到,王叔会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他家王叔曾经可是全国散打冠军。    “少爷……他……咳咳、”趴在地上的男人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然后严肃地对他说,“刚看到他时,我还有些怀疑,不过和他交手之后,我已经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了。”    “身份?”封景疑惑,“他不是搬砖的么……”    “搬砖的?”王叔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是搬砖的,他是蔺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多年之后,两个人吵架)    蔺总(掀开衬衫):还生气吗?    陶妹儿(脸红):……不、不生气了。(摸摸摸ing)    ☆、二十六张黑卡    “蔺总……?”    “就是蔺平和, 少爷,回家可以问问您的父亲,他们在生意上应该有很多合作才对, 难道你没见过他?”    “没见过……”封景摇头, 然后继续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姓蔺的不是搬砖工,是个总裁?特别有钱的那种?比我还有钱?”    “……理论上来讲, 肯定不会比少爷穷就对了。”    封景:……    他一时之间, 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事实。    浑浑噩噩地把王叔等人送上了救护车。封景留在原地,大脑放空。    吹了好几分钟的冷风, 直到救护车的铃声渐渐变小, 封景才缓过神来。    他开车回家, 准备到了晚饭时, 问问父亲关于那个“蔺平和”的事情。    父亲的相册里有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似乎是因为某笔生意, 让两个人有了交集,成为了忘年之交, 所以才有了那张照片。    封景看着照片,心情复杂。    照片里的男人比现在年轻一些,大概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 眉宇间少了一丝成熟稳重,却多了一丝桀骜不驯。    唯一不变的, 是那张轮廓深邃的英俊面孔,和高得让人气吐血的身高。    封景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方十四。    作为朋友,他不愿意看到艺术天赋过人的陶酥,每天和一个搬砖工鬼混在一起。    所以,他拼命搅局。    虽然现在,他发现了搬砖工的真是身份是个总裁,似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陶酥有钱,那个男人也有钱。    所以,那个男人不是因为想骗她的钱,才和她在一起。    可是,这终归是个谎言。    封景很清楚,陶酥到现在都不知道蔺平和的真实身份。    蔺平和想做什么,封景不知道,但他觉得,这个真相陶酥有权知道。    他抱着这样的心情,拨通了方十四的电话。    接到封景的电话时,方十四刚刚打赢了第二轮的小组赛。    回到酒店,他还在整理着自己的鼠标和键盘。    “啥?你说啥?”方十四对着手机,喊得特别大声,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电话另一端的封景很无奈,只能又给他解释了一遍。    “你先别说话,我要冷静一下,”方十四对他说,“我去问问我姐,你等我消息。”    说完,方十四挂断电话,去找恶婆婆集团的智商担当——陶梓。    方十四将封景拍的照片,用手机传给陶梓,并且焦急地询问她,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他们的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个城市里做买卖做得风生水起的人物,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怎么说也该混个脸熟。    所以,陶梓在看到那张照片时,一眼就认出来了蔺平和,即便图片的像素稍显模糊。    “这王八蛋,居然敢骗我妹!”方十四义愤填膺,当场就爆了粗,“我这就给小妹打电话!”    “诶!你等等,”陶梓连忙叫住他,“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这是冷静的问题吗?我以前只是以为,他是一个想要嫁入豪门的心机吊,现在看来,他原来是一个处心积虑策划多年的王八蛋!”方十四表示,这绝对不能忍。    “我让你冷静,”陶梓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现在跟小妹说这些,她一定会相信你吗?”    “……她不信我,还不信你吗?咱们要是早知道那搬砖的全名,哪至于到现在这地步。”方十四惋惜着。    “要是一个多月前,倒也没什么,现在,就不行了,”陶梓认真地给他分析,“我能感受到,小妹现在是真心喜欢他,你现在把这些实话告诉她,无异于在伤害她。”    “又不是我骗他……”    “我知道啊,所以你要等小妹自己发现,她被那个男人骗了,这样她才会彻底对那个男人死心。”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方十四表示理解无能。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逻辑。”陶梓翻了个白眼,然后在电话里凉凉地对他说。    “对不起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方十四求饶。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的真实身份,小妹迟早都会发现,”陶梓顿了顿,然后对他说,“我们就按兵不动,等小妹发现之后,我们负责安慰她就可以了。恋爱的疼痛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啊。”    方十四:……    撂下电话,唯姐姐的智商马首是瞻的方十四,迅速领会了领导阶级的精神,然后把这个精神传递给了封景。    满心忐忑不安的封景得到了这个“狗屁逻辑”的解决方案之后,直男思想表示无法理解。    于是,他在心里一边默默地吐槽方十四的狗屁逻辑,一边开始预谋新的计划。    不把蔺平和这层伪装的皮扒下来,他封景这名字就倒过来念!    年轻人总是容易一头热血。    所以,在封景下定决心,要把蔺平和这层马甲扒下来之后,迅速就开启了一级作战模式。    他和陶酥不仅是同一个大学、同一个学院,学的是一样的专业,每天上课都能打着照面。    近水楼台这个词儿说得在理。    因为离她很近,所以封景能够轻易了解陶酥的动向。    虽然,再一次与陶酥在教室里见面时,被她严肃地询问了关于王叔的事情。    但封景就是咬死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为了那个又穷又糙的男人抛弃我”这两条标准偶像剧的真理,让陶酥没话说。    最终,陶酥只能认认真真地跟他强调,不要再去找蔺平和的麻烦。    可是,封景要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他就不叫封景了。    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平时对待老师和同学也没有眼高于顶的臭毛病。    尽管跟男生在一起的时候,损人从来都不嘴软,但对女生却十分绅士。    再加上脸好看这个万能的外挂,让封景在男女比例极不均衡的艺术类高校里十分受欢迎。    所以,他趁着陶酥不注意的空档,直接去找了陶酥的室友,只是询问了几句,对方就将陶酥最近的行程告诉他了。    这个周末,寝室长过生日,同寝的四个姑娘,准备去学校附近最贵的那家酒奢侈一下。    那地方封景很熟,酒的老板恰好是他朋友。    他提前问了老板,陶酥她们预定的房间号,然后在相邻的包间定了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封景拨通了蔺平和的电话。    “姓蔺的是?”电话接通后,封景难得忍住了戳穿他的冲动,然后对他说,“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跟陶酥订婚了,敢不敢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蔺平和皱了皱眉,然后放下手机招来助理,在电脑上打字,示意助理帮他查日程。    因为蔺平和的沉默,封景以为他已经上钩了,于是继续刺激他:“当然了,像你这种穷人,来了也是自取其辱,我把地址发给你,来不来你自己考虑。”    说完,封景就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揣进兜里,然后站在寝室里疯狂转圈以示庆祝。    自从他认识蔺平和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把这个男人怼得说不出话。    成就感溢于言表。    “嘿哥们儿,发什么羊癫疯呢?”寝室长从上铺探出头,看着不停转圈的封景,笑着问他。    “滚滚滚!你才羊癫疯呢,小爷我今儿高兴,不允许啊?”封景怼了他一脸。    “他那哪是羊癫疯啊,我看是妄想症还差不多,还要跟咱系花订婚?做梦你,有钱也不能这么嘚瑟啊。”    “讲真咱系花是真的漂亮,当时怎么就没评上校花啊?”    “好像是因为矮,咱校花不是传播学院一六八大长腿那位么。”    ……    “不过说真的,你真的喜欢陶酥吗?”寝室老幺也伸出头,好奇地问他。    “屁嘞,我跟她认识十多年了,喜欢早上了,还用等到现在?”封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白兔被大尾巴狼给叼走,太气人了。”    “没错,系花是全系的宝物,哪个大尾巴狼敢来,咱们封少爷直接拿人民币砸死他。”    “土豪土豪,如果需要扛现金的话记得叫我。”    “还有我还有我!”    ……    封景听着室友们插科打诨的声音,没由来地有点闹心。    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蔺平和的真实身份。    用钱是砸不死他了,那家伙如果真的跟老爸说得似的,自己被钱砸死还差不多。    封景将订好的房间号和酒的地址发给蔺平和,然后躺在床上,关掉了手机。    与此同时,蔺平和刚刚从助理处确认,陶家和封家并没有什么要订婚的消息。    陶家他不是很熟,所以不好说。    但是,他跟封林海的关系不错,如果封林海唯一的儿子封景要订婚的话,怎么可能不通知他。    所以,订婚的消息应该是假的。    这件事棘手的地方,恰恰就是这个假消息。    蔺平和想了很久,都猜不到封景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很奇怪,他的智商什么时候成长了?    现在,蔺平和居然已经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可是,既然事关陶酥,蔺平和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    大不了又被人堵,反正,只要对方没有枪,他都能打得过。    于是,三天后,周六的晚上七点整,蔺平和如约来到了那家酒。    他走到封景发给他的房间号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声音。    等了三分钟,也没有得到回应。    然后,蔺平和推开了门。    封景坐在小沙发上,一边倒着红酒,一边对他说:“来了?坐。”    蔺平和扫了一眼屋子,确认并没有什么异样,然后就进了屋。    “订婚宴?就你一个人?”蔺平和反问道。    “订婚宴当然不是在今天,”封景不着痕迹地接过了他的话,然后先礼后兵般地递给他一杯红酒,对他说道,“不过也快了,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声,离她远点儿,毕竟,订过婚之后,我们就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看到男人的冰块脸上渐渐裂出了一丝缝隙,封景心底不由得暗爽。    怎么样,就算人民币砸不死你,老子今天也要吓死你。    ☆、二十七张黑卡    封景小心翼翼地盯着蔺平和的表情。这一次, 他不敢有一点马虎。    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真的很深很沉,像深不见底的海湾,不知道里面蓄积着什么样的逆流。    他就是要顺着蔺平和的谎言, 不断地刺激他, 让他忍不住卸掉伪装。    这样的话,陶酥就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可是她不喜欢你。”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跟她门当户对,就应该在一起。”    “你喜欢他?”    “这和你没关系。”    ……    激烈的□□味儿在空气中渐渐蔓延开来。    蔺平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高档而昂贵的红酒在高脚杯里显得色泽极为艳丽。    男人鹰隼一样锐利的黑眸轻眯, 然后,他慢慢地将那杯酒放回到茶几上,一滴都没有动。    “据我所知, 封家似乎没有要开订婚宴的消息。”蔺平和这样对他说。    “真是奇怪了, 我们家有什么消息, 用得着通知一个搬砖的家伙么。”封景装作嘲讽的样子, 轻蔑地对他说道。    “当然要通知我, ”蔺平和靠在沙发背上, 抬起下巴,尖锐的目光直接戳向了封景, 然后,他一字一顿道,“你最好回家问问你的父亲, 我到底是谁。”    “蔺平和,是?”封景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似乎对方的突然摊牌,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蔺平和没说话,只是用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锁定他。    “少拿这种眼神吓唬我,”封景扬了扬下巴,冷哼一声,“只要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陶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我认识她这么多年,特别了解她,她最讨厌你这种有钱人了。”    “你确定她会相信你?”蔺平和毫不在意地靠在沙发背上,有些同情地望着他,“自从上次你找人来堵我,她应该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    “……那不一样!”封景生气地说,“我都是为了她好!”    “那你就试试看,她会相信谁。”蔺平和说道。    听到他这句话,封景气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瞪了他半天,然后,一丝轻蔑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你以为我不敢试吗?实话告诉你,陶酥现在就在隔壁的包间里。”    ……    与此同时,陶酥正在隔壁和室友喝得正嗨。    她原本不是喜欢喝酒的人设,只不过这家酒的调酒师手艺特别高超,好几样鸡尾酒都是甜甜的味道,甘甜的液体滑过味蕾的感觉,再加上酒精的味道,形成一种别样的风味儿,让人欲罢不能。    陶酥很少喝醉,成年后的醉酒经历,也只有十八岁生日那天的一次而已,巧的是,也在这家酒。    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点点模糊的印象,但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已经彻彻底底忘干净了。    寝室里只有四个人,除了陶酥之外,另外三个北方室友喝起酒来一点都不含糊,特别是今天的寿星寝室长,更是号称千杯不倒。    陶酥其实也没喝多少,加起来也就五杯鸡尾酒。    但是,她特别不禁醉,上次喝完三杯就晕乎乎地跑出去跟陌生男人搭讪,完全摆脱了平日里怕生的属性。    这一次,五杯鸡尾酒下肚之后,连人都掉桌子底下了。    女生在外面喝醉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四个姑娘中,特意留了一个人只喝了一杯,保持清醒。    醉倒之后,陶酥在沙发上趴了半天,之后,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突然就站了起来,然后站在沙发上,非要给寝室长唱首生日快乐歌。    另外三个人拧不过这个醉鬼,也只能随她去了。    封景推门进来的时候,陶酥正站在茶几上用日语唱生日快乐歌。    喝醉了之后的软妹,疯起来简直没眼看。    本来是想把陶酥叫到隔壁,当着她的面儿,彻彻底底地公开蔺平和的身份,让这个男人无处遁形,可是陶酥现在这个样子,把他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你们进来才多久啊,怎么就成这样了?!”封景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陶酥。    偏偏这个醉鬼一点自我意识都没有,看到他进屋了,就直接从茶几上跳下来,要不是室友帮忙拦着,估计早就摔进医院了。    “哎呀小景……你今天怎么来了啊?嗝、”一边说,陶酥一边还打了个酒嗝,她晃晃悠悠地走到封景面前,然后继续问,“你前一阵不是说,气得不想和我说话了吗?消气了?唉,消气了就好,其实蔺哥他人很好的,你多跟他熟悉一下,肯定不会讨厌他的……”    看到她都醉得没人样了,居然还想着给蔺平和洗白,封景的气性就更大了。    他抓住陶酥的手腕,然后一边拽着她往隔壁的房间走,一边对她说:“把你的鱼泡眼睛擦干净看看,你嘴里的‘好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室友们跟陶酥很熟,都知道封景与陶酥是从小到大就认识的朋友,也没有多心,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谈,所以也就没有跟上去,而是留在包间里继续聊天了。    于是,陶酥就被封景硬生生拽到了隔壁的包间里。    “你要干嘛啊……”陶酥刚一进屋,就听到“碰”的一声,是封景把门摔上的声音。    心思细腻的小姑娘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就算是醉了,也不忘了关心他:“你怎么了?”    “我要被你气死了啊啊啊啊!”封景握住她的肩膀,来回晃了好几次,然后把她推到自己前面,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指着前面对她说,“你自己看,这屋里坐着的是谁!”    “诶……?”陶酥晃了晃被他摇得发晕的脑袋,然后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脸上,惊呼道,“蔺、蔺哥……?他怎么在这里呀?”    “我约他来这里的,”封景放开她,然后走到蔺平和旁边,对她说道,“今天,我——”    “嗝、”    封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陶酥的一个酒嗝打断了。    他皱了皱眉,酝酿好被打断的情绪,然后继续说:“今天我就是想——”    “嗝、”    “……我想跟你说——”    “嗝、”    “你他妈有完没完?!!!”    “呜呜呜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陶酥委屈地瘪瘪嘴,然后给他解释着,“好像刚刚有一杯鸡尾酒里加了碳酸气,所以才这样……我忍一下,你继续说。”    “咳、我继续说了,你给我憋着,”封景轻咳了一声,然后顿了顿,突然就泄了气,只能对她说,“算了算了,被你搞得没心情了,你让他自己跟你坦白,我不想说话了。”    陶酥看着封景垂头丧气地站在窗边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不过好像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充斥着酒精的大脑仍然迷迷糊糊的。    陶酥走到蔺平和旁边,然后也坐在沙发上,泛着水汽的大眼睛望着他,看了半天都没说话。    她似乎在思考着一个很严肃、很重要的问题。    时间已经很晚了,一个男人约另一个男人来酒喝红酒,而且还是包间……    这意味着什么?    陶酥晃了晃脑袋,想把那个渐渐浮现出来的恐怖想法甩出去。    可是,她越仔细想,越觉得那个看似恐怖而无厘头的猜测是真的。    难怪,封景那么讨厌自己和蔺平和走得很近。    难怪,封景几乎每次都要在自己面前提到蔺平和。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她的心意该怎么办?    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心动,就这样一直深埋在心底了吗?    这一刻,陶酥才发现,自己不想把蔺平和让给任何人的心愿,有多么强烈。    可是,插.入朋友的恋情,万一被雷劈了怎么办?    陶酥现在的心情复杂极了。    她一方面,不想和封景抢男人;另一方面,还不想对蔺平和放手。    那么……最后就给她一个问清楚的机会,应该也不算过分?    陶酥想,只要蔺平和亲口说出,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那么,她也愿意试着慢慢地放手。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忧伤地抬起头,浅灰色的杏眸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陶酥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向蔺平和问道:“蔺哥,你真的喜欢小景吗?”    蔺平和:???    封景:???    蔺平和被这当头一问砸得有点懵,所以半天都没缓过神来,也没有回应陶酥的问题。    倒是封景十分迅速地反应过来了,他连忙跑过来,皱着眉,怀疑人生地问她:“你刚才问他什么问题?你疯了?喝多了影响智商这理论原来是真的吗?”    “你今天把我叫来,不就是想告诉我,你喜欢蔺哥吗?”陶酥没理会他的问题,反而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其实我刚刚仔细想过了,是我神经太粗,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我……”    我愿意默默地放弃。    陶酥在心底补上了这句话。    “神他妈真心相爱!我看你是脑子里有坑!”封景被她这一番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辞气得要死,气得直拍沙发扶手,然后指着蔺平和说道,“我让你看看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啊!你看一个搬砖工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    “哦……我知道买不起啊,”陶酥撇过头,看了看蔺平和身上的西装,看布料就知道这衣服一定贵得吓人,然后对封景说,“这身西装是我给他买的,画展那次他也穿过,你忘了吗?”    封景:……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抓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先跟陶酥解释,自己不是同性恋这个问题,还是应该先跟陶酥揭穿,蔺平和这个大尾巴狼的真实身份。    不过,陶酥很明显对于“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勾搭到一起了”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这种小事就先别在意了,我比较关心你们两个人的感情问题,”陶酥叹了口气,然后忧伤地向封景询问,“你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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