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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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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紧急任务走了,她准备千里追夫去。    这么一开玩笑,张副院长也跟着开玩笑,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张副院长也准备离开医院,就跟苏安希一边闲聊一边走出了副院长办公室。    再次回到办公室,空无一人,廖志平估计又有急诊,人没在。    苏安希从明天开始正式休假,现在也早就该下班了,本来还想跟廖志平交代一下,既然人不在,算了,回头再跟他联系。    换了衣服,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一切妥当,外面的天已经大黑。    不知为何,苏安希总觉得今夜的天很黑,不是往日里泛着深蓝的黑,是浓厚如晕着墨的黑,黑的有些渗人。    她回过神来,往住院部走去,打算走之前去看看还在住院养伤的莫秉阳。    谁知道到了住院部,护士说他今天一早就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走了。    苏安希有些纳闷儿,怎么这人出院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个?    她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给莫秉阳去了个电话,电话居然也关机了。    Q5的车头灯亮了亮,她往老位置走去,刚刚拉开驾驶座的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来电显示,勾唇一笑,立在车门边,接通。    还没开口,那边就率先出声:“苏安希,你在哪儿?”    “医院。”苏安希能听得出韩放言语中的紧急和正经,不由得询问:“怎么了?”    “你听我说,留在医院人多的地方哪儿都别去。”    “什么意思?”    “你认识的莫秉阳不是真的莫秉阳,我怕他会……”韩放耳听着手机传来断线的‘嘟嘟嘟’声,他把车开的更加快,“喂喂……苏安希……”    再拨过去已经关机。    此时此刻,苏安希太阳穴凉悠悠的,一支冷硬而无情的枪口直直的贴着她额角肌肤,她杵在原地不敢乱动,手机早已经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手里,眼睁睁的看着他关机。    两个男人她都不认识。    “你们……”    话音刚落,她只感觉后脑勺被硬物一砸,眼前的人和物慢慢的虚幻开来,随即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徐彧带领他的特战队成功完成抓捕任务是在第二天早上,他们在连接五福村下山一带严密布防,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埋伏了整整一夜。    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时,四名暴恐分子逐一出现。    狙击手和突击队配合完美,最终一举将四人拿下,战士们完完整整,无一人受伤。    其中一人貌似是他们的头,盯着徐彧只管笑,笑的猖獗,笑的狂妄。    最后被公安部门带走前,他只留下一句话:“徐队长是?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哈……”    67    收队后,一群小子兴奋的说要立刻去医院把这好消息报告给指导员, 徐彧却笑他们这一身泥潭打滚的特战服, 又是一脸油彩,还好意思往医院跑?    队员们一听, 你瞧瞧我,我瞅瞅你,卸下了作战时的严肃和警惕, 眼下都是活脱脱的大小伙子, 相互打趣挤兑着, 笑的脸上的油彩都拧成了一团。    徐彧知道队员们为指导员报了仇的心情,让他们赶紧的回营房把自己洗干净,捯饬好了, 再去医院报道。    打道回府的路上, 徐彧坐在副驾上有些魂游太虚,脑子里一直在回忆着那名被捕暴徒临被公安押上车时的狂言妄语,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没琢磨明白。    可是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什么问题, 感觉归感觉,不过这个线头他始终还是没有理出来。    他手肘支在车窗框上,顺势抬起来挠了挠眉毛,暗忖等回去处理完后续再去公安局那边去了解了解具体情况。    回到特战队的营地, 队员们集合站立, 徐彧也不啰嗦,一声解散, 众人便嘻嘻哈哈的回宿舍拿衣服洗澡去了。    徐彧领着喜乐回犬舍,昨晚他们埋伏了一晚,喜乐就跟着埋伏了一晚,犬丫头也累了,得让它先回犬舍休息。    把喜乐伺候好,他才回干部宿舍换衣服洗澡,战斗澡洗完换好作训服下楼往办公楼走去,见队员们陆陆续续的从楼里出来,基本上人手一部手机,有的搁在耳边在打电话报平安,有的埋头似乎在发信息。    他勾唇一笑,也迈步上楼去了。    程副队见徐彧走进了会议室,随即伸手把他的手机递给他,笑着不忘揶揄,“给嫂子报平安?”    徐彧也跟着弯唇点点头,想起他的姑娘,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淡淡的回:“嗯。”    开了机,有信息,有未接来电,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率先点开了苏安希发的信息。    【苏安希:结束了打个电话报平安。】    他走出会议室,站在走廊上赶紧的把电话给拨了过去,手机语音提示手机已关机。    估摸着苏医生又在手术台或是急诊,也就没在意,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迈着大步往走廊尽头走去。    ……    苏安希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眼睛瞎了,待眼睛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后,才能隐约看了个大概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似乎是一间屋子。    窗帘被牢牢的拉上了,低头能看见窗帘下摆处那一丝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让她断定此刻应该还是白天。    再根据当时被打晕的力度以及现在还是白天来推测她晕过去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24个小时。    她手脚被绑着坐在地上靠着墙,后颈处因为之前被袭击还隐隐泛着痛楚,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却完全无能为力。    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为了什么弄不明白,也想不透彻。    记忆往回走,失去知觉前袭击她的人她确实从未见过,再在这之前韩放打电话跟她说的话,对,他说她认识的莫秉阳不是真的莫秉阳。    那如果她认识的莫秉阳不是真的莫秉阳,那真的莫秉阳在哪儿?而现在这个莫秉阳又是谁?    很乱,剪不断,理还乱。    就在此刻,门扉被推开了,自门缓缓开启的那一刹那,那刺眼的强光前仆后继的涌入到苏安希的眼睛里,刺的她微微偏头,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    还未睁开眼睛,耳边就响起了令她熟悉的声音。    “苏安希,你还好?”    苏安希蓦地睁开眼睛,耳边‘啪’的一声,柔和的灯光亮起,门被重新关上,熟悉的身影朝她缓缓而来。    她紧紧的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疑惑丛生,面上却异常镇定。    “莫秉阳。”她顿了顿,说:“是你派人绑架我?”    莫秉阳拎起一张椅子扶起苏安希坐在椅子上,而--&gt;&gt;    后他也扯过另一张椅子坐下,跟苏安希面对面坐着,带着手套的手交握在一起搁在交叠的腿上,掀眸看向苏安希。    “我想我应该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    徐彧眼看着他的特战队员们一批一批的进出重症监护室,不由的摇头笑了起来,估摸着邱东远的耳朵里都要起茧子了。    心里这么想着,不过总归是开心的,邱东远如今平安无事,战士们也得胜归来,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只要每一次出任务队员们都能整整齐齐的回来,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估摸着自己进去见邱东远还得有一会儿,于是摸出手机再给苏安希打电话,依然还是关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给苏安希打电话得到的是关机的回应以后,他的心就有些惶惶不安起来,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再打还是关机,更是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就在这时,徐彧的手机响了,是支队的电话,要他立即去支队开会。    徐彧跟程副队说了声,就立即驾车赶往支队。    到了支队会议室,走到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板,伸手敬了一个军礼,“报告。”    话音刚落,放眼望去,坐了两拨人,一拨是他们武警支队的,另一拨是公安部门的,再一看,还有几个人,而他一眼就锁定了这一众人里相貌最为出众的男人。    邱国文让徐彧入座,然后介绍:“这几位是渝江市公安部门几位同事,这位是刑侦大队的韩队长,这位是我们武警特战队的徐队长。”    “认识。”    “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徐彧难得勾唇淡笑,韩放确实一脸严肃。    邱国文听着这话,蓦地一反应,才道:“对,忘了小徐你是渝江人,事不宜迟,韩队长麻烦你说一说具体情况。”    韩放瞥了一眼徐彧,欲言又止,顿了顿才把目光看向各位领导,双手交握搁在桌案上,条理清晰的开始陈述:“情况是这样的,昨日我市发生一起持枪绑架案,根据天眼的追踪以及犯罪嫌疑人不慎遗留的种种证据显示,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已经进入了方泉市地界,不过方泉市的地理位置特殊,追踪和抓捕行动有很多限制,所以我们立即跟当地公安局的局长取得联系,根据我们的推测,这起绑架案不是纯粹的一时兴起,而是有目的有计划的,并且很有可能牵扯到另外一起非常受重视的失踪案,很有可能涉及到一个跨国犯罪团伙……”    韩放说完,方泉公安局局长立即开口:“经过商议,考虑这次案件的严重性,以及对方的危险性,所以我们警方希望跟你们武警支队成立联合行动小组,主要任务是解救人质,抓获犯罪嫌疑人。”    邱国文点头,随即看向徐彧,“徐队长,你们有经验,所以这次还是由你们特战队参与联合行动。”    “是。”徐彧点头,随即看向韩放,问:“请韩队长具体说明一下人质的资料。”    韩放站起身来,将U盘连接电脑,会议室灯光被关闭,光线蓦然幽暗了下来,投影的影像慢慢呈现出来,打在在座每一位人的脸上,泛着悠悠的光芒。    而后,一张照片最先落入大家的视野里,女人军装笔挺,面容娇美,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会过目不忘的美人。    可是,坐在其中的一个人看到这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的一刹那,整个人暗自一僵,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搁在桌子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黑漆漆的室内除了投影仪上幽幽的光芒,根本无法让人看到那因为用力,而造成的青筋凸显。    韩放立在投影仪前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半隐在光线里的徐彧,回神之际一脸的肃杀。    “这位就是被绑架的人质,渝江市武警总院急诊科的军医,苏安希。”    韩开云听到苏安希三个字也是一惊,不自觉的转身看向徐彧,小伙子面无表情,浑身的气场都不自觉的冷冽了下来,那晦暗不明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投影屏幕,感觉就像是要把那块幕布盯出一个窟窿来。    68    苏安希尽量保持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莫秉阳,笑容依旧温润, 眼神仍然柔和, 跟自己认识的莫秉阳并无两样。    即便如此,此情此景, 她已经很清楚眼前这个莫秉阳并不是真正的莫秉阳。    “所以,你是?”她开口询问。    “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没用过了,我几乎都要忘了。”莫秉阳依然噙着笑意, 慢条不稳的看向苏安希, “Ken, 我记得以前大家都叫我Ken。”    苏安希听他说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Ken和莫秉阳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不知道基于什么理由换了身份。    第二, Ken和莫秉阳根本就是两个人,他接管了莫秉阳的身份,因为他从未露出不是莫秉阳了马脚,说明这个日子绝对不会短。    不对, 也不是从未露出过马脚。    那晚,他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个眼神应该才是真正Ken的真实模样,再结合韩放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她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大。    “真正的莫秉阳在哪儿?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门扉被敲响, Ken看了眼苏安希起身去开门, 随即接过门外递来的餐盘,关上门, 重新返回,坐下。    “先吃饭。”他拾起筷子往苏安希嘴边喂,“吃饱了我再告诉你。”    苏安希一偏头躲过送过来的食物,双眸盯着眼前的男人,冷冷的问:“你为什么绑架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Ken根本就无视苏安希话,一直保持着莫秉阳式的笑容,也不恼怒,重新把食物送到苏安希的嘴边,“苏安希,你乖一点,我不会伤害你的。”    “……”苏安希依然紧闭着唇齿,就是不张嘴。    直到Ken无奈的叹了口气,望了望这间屋,淡淡的开口,“你不觉得这屋子很眼熟吗?”    苏安希一听,着眼四下打量,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Ken终于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情绪,掩饰不住的愤怒情绪。    “你把他们怎么了?”苏安希用力的挣脱手腕,除了痛以外再无别的,绳子根深蒂固的紧紧绑着她。    “不急,吃了饭,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Ken依然笑容可掬的凝视着苏安希,“包括我接下来的计划,都可以告诉你。”    苏安希用力的咬着下嘴唇里的软肉,能感觉到一股腥甜味在舌尖蔓延,伴随着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这才慢慢的张开嘴。    ……    武警支队会议室的灯光重新亮起,在座的各位一个个都沉着脸起身离开,徐彧就像是跌入了冰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凌冽的寒气,不知情的人觉得这位徐队长估计是有了压力,知情的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邱国文看向徐彧,对他说:“小徐,这个案子我还是让小程来带队好了,你……”    “放心支队长。”徐彧打断邱国文,虽然此刻他心如刀绞,五内俱焚,可是面上却异常冷静,他沉着声笃定的对邱国文说:“我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你确定?”邱国文自己刚刚才承受了儿子生死边缘的事情,现在又轮到徐彧这孩子头上,女朋友生死未卜,这种心情他太能体会了。    徐彧端正的站立,朝邱国文起手就是一个军礼,“是,我非常确定。”    “好。”邱国文看了眼韩开云,又把目光移到徐彧的脸上,“先回去。”    “是。”    徐彧一走出会议室,抬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韩放,他走过去二话不说拎着韩放的衣领,想要上手揍人。    两人高矮旗鼓相当,韩放完全放任徐彧的动作,他要揍他他理解,毕竟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他。    “我不还手,任你揍。”韩放缓缓的闭了眼,拳头始终没落在肉上,领口也被松了开来。    “苏安希昨晚被人绑架,你他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徐彧近乎于低吼出声。    韩放理了理领口,叹口气,“行,那我问你,现在你知道了这件事,有用吗?你能做什么?你知道苏安希在哪儿么?还不是多一个人干着急。”    一针见血。    正如韩放所言,就算是告诉徐彧,也只是多个人担心,除了等,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到,还不如等有了线索再告诉他,至少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在行进。    而现在,跟武警联合行动,徐彧到最后是要参与抓捕行动的,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徐彧转身,一拳砸在墙壁上,像是发泄了之前所有被他隐匿起来的情绪,这一拳指骨破了皮,砸出了血。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身后,韩放看着墙上的血迹,语调严肃。    徐彧没回头,没说话,慢慢的放下拳头,垂在身侧。    “你让我查莫秉阳,还记得?”    徐彧一?--&gt;&gt;    氲刈身,“莫秉阳??    韩放点点头,“上个月登山人士发现了一具骸骨,法医法证昨天刚刚确定了骸骨的身份,是莫秉阳。”    “莫秉阳死了?”    “具体来说是死了有五六年的样子。”韩放顿了顿,继续,“而就在昨天这个假的莫秉阳也失踪了,没有证据显示他的失踪跟苏安希被绑架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联,我们只能暂时当成两个案件来处理。”    徐彧突然冷冷一笑,一双深眸紧紧的盯着韩放,“有关系,苏安希被绑架一定跟他有关。”    韩放也有这个怀疑,可是根据监控录像和遗留的证据所显示的情况来看,目前为止苏安希被绑架跟假的莫秉阳没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怀疑归怀疑,说到底还是要讲证据。    “不管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会一一排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韩放伸手拍了拍徐彧的肩膀,开口安慰。    “我等不了那么久,多等一分钟,苏安希就多一分危险。”    “苏安希也是军人,又那么机灵,她一定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徐彧却莫名的陷入了沉思,须臾几秒,那眼神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蹭的抬眼看向韩放,“跟我去公安局。”    韩放不明所以,“徐队长,你别越界。”    “边走边说。”徐彧急不可耐的往停车场跑去。    方泉市公安局审讯室里,被抓捕的暴徒头领双手拷上手铐搁在桌面上正在被坐在对面的两名刑警问话。    徐彧和韩放则是立在隔壁房间透过这单面玻璃墙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这是方泉市的案件,韩放刚开始不知道,不过在来局里的路上徐彧把大致情况跟他捋了一遍,他也觉着这个人可能会是个突破口。    终于,经过警方利用心理学和特殊的盘问技巧,逐一击破暴徒头领的心里防线,最终他交代是老板让他们在方泉安排好,等待从渝江过来的人,用一切方法帮助他们带博士偷渡出境,本来一切都安排妥当,却没料到会遇上武警车,对他们产生了怀疑,要他们下车进行盘查。    他的任务就是掩护,要确保把那个博士带出境,他便开枪袭击了其中一名武警,而后进行了火拼,他们冲卡逃窜上了山,最终被抓。    他们每个人都有把柄和弱点在老板手上,只能听命于老板,而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确保把博士带出去,他们虽然被捕也是完成了任务。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徐彧却还有问题,他得到警方的同意,跟韩放一起进了审讯室。    暴徒头领一看门从自外往里推开,再一抬眼,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而他也是从一开始嚣张的气焰到现在知无不言的配合,随即往椅背上一靠,看向徐彧,“徐队长是想问我对你说那话的意思?”    徐彧微微颔首,没说话,冷着一张脸,漆黑的眸子里都是冰渣,仿若能盘旋而起凝结成一把锋利的冰刀,杀人于无形。    “老板交代的。”暴徒头领并不知道原因,只管传达,“老板说如果我落到你的手上,就把那话告诉你。”    “你老板是谁?”韩放开口询问。    暴徒头领摇摇头,“我们都叫老板,不知道名字。”    “总见过?”韩放又问。    暴徒头领想了想,“倒是见过一次。”    徐彧看向韩放,沉声问他:“有莫秉阳的照片吗?”    “有。”韩放点头,摸出手机,找到之前存进手机的照片,递到审讯桌上,问:“是他吗?”    暴徒头领凑上去看,上一次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不过他眼力劲儿强,仔细辨认后,他确定的点点头,“是。”    果然,韩放瞧了眼徐彧,之前断了线的珠子似乎开始还是慢慢的串了起来。    出去后,韩放对徐彧说:“朗云博士失踪是这个假莫秉阳干的没跑了,他的手伤是为了毁掉指纹……”    “当时是苏安希接的急诊。”徐彧接着韩放的话,继续:“所以,苏安希很有可能发现了莫秉阳的秘密,所以被他绑架。”    “他没选择灭口而是绑架,说明他应该没打算伤害苏安希。”韩放顿了顿,有些马不停蹄,“我先去开会,着手从这条线查。”    “把莫秉阳的照片发给我。”徐彧对韩放吩咐道。    “成。”韩放立即将莫秉阳的照片发给徐彧,然后收回手机,看向接收到照片全情投入到照片里去的徐彧,拍拍他的肩,暗自叹口气,“彧哥,苏安希一定会没事的。”    韩放走了以后,徐彧捏着手机走到走廊尽头,寒风阵阵从窗口涌入,尽数打在他的脸上,而他却岿然不动,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的指骨处,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而他却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叠叠青山,从未有此时此刻这般的痛苦和颓败,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像是泣了血。    苏安希,你在哪儿?    69    室内灯光幽幽亮亮,跟高楼大厦里的莹亮夺目不同, 房间里的光芒柔和而寡淡。    苏安希坐在椅子上麻木的盯着被关上的门扉, 身上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都没有,说实话, 她从未如此无助过。    门从外面被推开,她敛眸沉色,是刚才出去接电话的Ken折返了回来。    他看见苏安希平静的坐在椅子上, 朝她勾唇一笑, 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去。    “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也不想这么绑着你。”Ken坐下看着苏安希继续笑着,“可是你太聪明了,保险起见, 我只能绑着你。”    “说, 你到底是谁?你绑了我有什么目的?你的计划又是什么?”苏安希尽量平复自己的内心,她知道自己不能急不能露怯,不然就正中对方下怀。    “故事有点长。”    “洗耳恭听。”    Ken笑意渐浓,掀眸之时笑容却淡了一半, 随之语调也变得更为清淡起来,而后缓缓的道出一个久远的故事。    “九年前,我最信任的兄弟出卖了我,我的父亲, 叔父统统被捕, 我的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 仅仅一夜之间,就变了天。”    “在逃跑中中,我遇到了大爆炸,本来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才明白,老天爷要留着我这条命是有用的,要我东山再起,要我回来报仇。”Ken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继续,“那场爆炸我毁了容,我知道要从头再来首先必须要有一个新的身份,莫秉阳是我挑了很久选中的对象,我接近他,观察他,最后帮助他,成为他唯一的朋友,他是个孤儿,没亲人没朋友,我要取代他太容易了,等时机成熟之后我找了最好的整容医生把我变成了莫秉阳,那么真正的莫秉阳就不应该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苏安希听着他不疾不徐的叙述着,纵然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也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个真相。    “你这个疯子。”她冷冷的低斥道。    Ken呵呵一笑,摇摇头,“不,我很清醒,我很清楚我要重建我的帝国,我要报仇,我要成为金三角新一代的毒王。”    苏安希听到这里,几个关键词蹭蹭蹭的被她提取了出来:九年前,金三角,被兄弟出卖,毒王。    所以,他要报仇的对象应该是……徐彧。    苏安希眼底渐渐明朗的色彩没能逃过Ken的双眼,他上手捏着苏安希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双眼,里面埋着狠厉。    “苏安希,你猜到了,来,说出来。”    “你抓了我就是为了引徐彧,你要找他报仇。”苏安希下巴被他捏的嘎吱作响,很痛,却没有心来的痛。    Ken笑了起来,送来苏安希下巴鼓起掌来,“果然是我认识的苏安希,一点就通,不过抓了你也不全是为了他。”    “那是为了什么?”    “苏安希,难道你看不出来吗?”Ken眸色沉了沉,笑意温柔,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柔了嗓音,“如果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徐彧,那么后来的日子里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苏安希嫌恶的撇开脸,Ken的手停在半空,而后慢慢的落了下来。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苏安希咬了咬牙关,她不能惹火他,她还有问题要问。    既然这个人一心回来报仇,为什么要等九年?    “九年,为什么你要等到现在才出手?”她问。    “我说过我不只是要报仇,我还需要重建我的帝国,我要面对的是你们中国的军警,我不多做些准备怎么敢轻举妄动,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现在这种情况本来就脱离了我原定的计划。”Ken叹了口气,又好整以暇的瞧着苏安希,依然云淡风轻,“朗云博士你应该不陌生,他研究了多年的疫苗终于实验成功,我的合作伙伴等这位朗云博士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本来是想跟老头要疫苗的研究技术,老头子骨头太硬不好啃,没办法,只能连人带走,慢慢的找他要,谁知道你朋友韩警官这么厉害,居然把老头子的失踪怀疑到了我的头上,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没办法只能先毁了指纹。”    “那天圣诞节我要你来会所,是因为我必须放那把火毁掉了我的手,而你可以在现场第一时间救治我,苏安希,你却为了徐彧拒绝了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吗?”    “既然指纹已经毁了,那你还……”    “莫秉阳啊!”Ken嗤笑的摇摇头,“我收到了消息,警方发现的那副骸骨的身份就要被爆出来了,我也不想走,可是不得不走。”    原来是这样,说到了这里,苏安希自然想到了更多更久以前的事,“所以,当初在望留县,后来又在方泉市遇到你都不是巧合。”    Ken点头,“哪有那么多巧合,那次是一宗大买卖,我得亲自去,哦,对了,包括医院那起人质事件也是我教唆的。”    “所以我当初被人跟踪,你出手帮忙,也不是巧合。”苏安希这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事实。    “我的合作伙伴怕你坏了我们的事,所以派了人来解决你。”Ken也算是有问必答。    苏安希寒从心起,连背脊都泛着阵阵寒意,这个人太可怕了,表面上温和无害,其实这颗心早就漆黑稀烂。    不,她想想又错了,这个人从始至终就不是个好人,毒王的儿子你还能指望他成为一个好人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还有他所谓的合作伙伴,想必比他还要更加可怕和危险。    “那这儿呢?你怎么会知道这儿?”    “你不记得那天在方泉市的商店外面你遇见了我。”Ken微微偏了偏头,继续说道:“我不小心在你的包里放了个跟踪器。”    苏安希暗自咬了咬唇,松开,沉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问:“你对吴家人做了什么?”    “跟你一样,先绑着。”    “他们只是老弱妇孺,你……”    Ken立手打断,“不不不,苏安希,他们可是徐队长在乎的人,不是那个死警察的家人吗?”    苏安希握紧了双手,指甲陷入了手心里,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冷静下来,结合刚才他们的对话,她似乎反应了过来,随即看向男人,“你就这么绑着我们,你是在等什么?”    照理说,如果他真的要用手上的人质逼徐彧就范的话,不会浪费时间在这儿跟她聊天。    所以,很显然警方和军方已经封控了出入关卡,而他肯定是要出境的,走正常渠道是不可能了,那么只有一条路,边境线。    他在等人接应,越过边境线,出境。    “苏安希,我都说了人活得太明白不好。”Ken虽是这么说,却露出了赞赏的目光,“哎,所以我才舍不得你,要带你一起走。”    “我不会跟你走的。”苏安希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Ken摇摇头,眸光里带着阴狠的笃定,“由不得你,徐彧一定得?溃而你,我也一定要留在身边。?    ……    寒冬的方泉市冷到骨子里,夜幕降临,寒风像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刮在肌肤上,像是豁开了长长的口子。    徐彧站在射击场上,猎猎的寒风吹得他的作训服哗哗作响,他的脚下一地烟头,整个人宛若一座冰山,快速而准确的精度射击,装弹,据枪,瞄准,扣动扳机,弹无虚发。    不远处,被枪声洗礼的特战队员们你扯扯我,我夺夺你,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去询问一句。    “夏俊楠,你去。”罗超推了推夏俊楠,“你脑子好使嘴也快,去问问徐队咱们现在咱办?”    夏俊楠还从来没见过老大这幅样子,就算是以前出再严峻的任务,徐队也是一副将来兵挡水来土掩的样子,哪像现在这样,隔得远远的都让人莫名的瘆得慌。    “不敢去。”他摇头,谁去谁就是枪靶子。    “张忠,你去。”夏俊楠用手肘撞撞张忠,“徐队平时最器重你,你去。”    张忠双手叉腰,也摇头,“不去不去。”    夏俊楠叹口气,“指导员在就好了。”    众人一听也跟着点头,起身叹气,“是啊是啊!”    就在这时,枪声戛然而止,徐彧一边接电话一边往这边跑来,撂下电话,就厉声喊道:“紧急集合。”    集结完毕,徐彧立在队员们面前,程副队站在他身边。    “接到警方的消息,疑似犯罪嫌疑人在龙井村一带出入,三排留下待命,剩下的队员立即换装备,即刻出发。”徐彧言简意赅的说明。    “是。”战士们磨刀霍霍,一个比一个精神,立正齐声回应,声震破天。    雪不知什么时候在这茫茫夜色中优优雅雅的飘落下来,像是为战士们讨一个吉兆,愿他们凯旋而归。    ……    山间路崎岖,风雪灌进了武警吉普车里,徐彧看了眼后座的喜乐,犬丫头似乎也是战意凛然,昂扬而立。    徐彧没有上缴手机,他有不好的预感,龙井村,为什么是龙井村?    打开手机,找到莫秉阳的照片,屏幕上悠悠的亮光打在他肃杀的脸上,一双深谙的眸子对上了屏幕里那双含笑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他心中升腾起一个可能,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苏安希的手机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的房子他很熟悉,里面的陈设和家电都是他帮着操持安置的,慢慢的有人出现在视频里,是吴亮的母亲,吴悠,吴虑还有嫂子,都被绑在了一起,连接处是定时炸/弹。    镜头一变,徐彧本是紧锁的眉头更是拧成了结,一双眼瞳紧了又紧。    是苏安希,她被单独绑在了一间房子里,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盏灯光打在苏安希的脸上,而她的身上也毫无悬念的绑着定时炸弹,她的嘴被胶带封住,一双眼异常的镇定,却让他的心抽着抽着的痛。    视频到这里结束,他赶紧的把手机拨了过去,电话通了。    不多时,那边就接了起来,带着胜利者的笑意,“喂……”    “莫秉阳。”徐彧尽量平静自己的语气。    “兄弟,你还没猜到我是谁?”那边狂妄的笑了起来。    就这声笑,徐彧确定了先前那个不可能的可能,他眉头紧锁,语气却如寒冰一般,“Ken,你是沙肯。”    “兄弟,开心吗?我没死。”    “你的目标是我,放了他们。”    那边持续笑着,“不不不,既然我能把位置告诉你,说明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想看到你在乎的人死无全尸的话就得抓紧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徐彧再打过去,果然关机。    徐彧把视频发给韩放,没一会儿韩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知道在哪儿?”韩放问。    “知道,龙井村山上。”徐彧快速回答。    韩放沉吟了几秒,不由的询问徐彧,“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如果他存心要你找不到,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他的目标是我,韩放,他是我当年当卧底时的兄弟,毒王塔瓦的儿子。”徐彧顿了顿,语调严肃,“他是找我报仇来了。”    “我觉得是陷阱。”    韩放按照之前的案件,已经研究过这个假的莫秉阳的人格特点,这个人心思细腻,城府极深,不可能像一般的暴恐分子一样直接暴露目标位置,犯这种低级错误。    徐彧不是刑侦出身,自然没有韩放想得多,现在他能想到的就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救吴家人和苏安希。    “陷阱算什么,龙潭虎穴我也往里跳。”    徐彧竟然露出一丝笑意,让身后本是紧张的夏俊楠都傻了眼,他老大是不是紧张嫂子紧张出问题来了?    韩放也低笑一声,“成,刀山火海我陪你一起闯。”    ……    夜半三更,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山间的火苗窜起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伴随着飘下的雪花融化在半空中,是冰与火的碰撞。    而站在远处山尖上的一群人刚好能看见爆炸的地点,被Ken扯在身旁的苏安希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失了控的想要挣脱,想要往那火光深处跑去,奈何双手被绑,身上还有定时炸弹,又被紧紧拽着,根本无法动弹。    Ken笑的猖獗,一边笑一边啐了口唾沫,“中国人民武警特战队,不过如此。”    苏安希的眼泪簌簌往下落,像是失了控的水龙头,她抬眼狠狠的盯着男人,撕裂着嗓子吼:“你杀了我,我让你杀了我。”    Ken帮苏安希擦了擦眼泪,带着心疼的眼神,对她说:“苏安希,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老板,那几个人怎么办?”一个男人走过来询问。    “干掉。”Ken语气毫无起伏的吐出这两个字。    “别杀他们。”苏安希一听赶紧看向Ken,泪眼模糊的求他:“算我求你,别杀他们。”    Ken思索了两秒,随即点点头,“不杀他们也行,你乖乖的跟我走。”    “好。”    苏安希像是失去了三魂七魄,但是仅剩的一丝残念告诉她,她一定要跟他走,因为他要为徐彧报仇,为那些被设计而葬身火海的战士们报仇。    “把那个小的带上当人质,其他的绑树上。”Ken指使手下,“是生是死,看他们的造化。”    说完,他拽着苏安希往一边走去,一边走还不忘告诉她:“再看一眼你热爱这片祖国河山,因为你没机会回来了。”    70    火光点亮了每一位军警战士们坚毅而硬朗的脸部轮廓,他们齐刷刷的站在不远处, 各自列队等待接下来的任务指令。    韩放这边正在让刚刚抓获隐匿在树林里Ken的手下给他们的老板汇报假消息, 那边徐彧也在跟指挥部取得联系,研究下一步的追捕和作战计划。    “是, 指挥长。”徐彧挂断通讯设备,立刻朝韩放走去。    “怎么样?”徐彧走到韩放身边瞥了眼眼前被拷上手铐的两人,直接把目光投向韩放。    韩放点头, “交代了, 他们老板准备非法出境。”    “人质呢?”    韩放摇摇头, “这两个就是小喽啰,只知道带走了,去了哪儿就不知道了。”    徐彧双手暗自攥紧, 大片的雪花跌落在他的头上, 肩上,片刻便融化成水,在作战服上浸着水花,他暗自一闭眸, 睁眼瞬间深眸笃定。    他打开地形图,沉声道:“指挥部已经联络各相关部门,增派兵力支援,但是山里地形复杂, 沟壑遍野, 现在气候也愈发不稳定,我们的时间有限。”    韩放点头, “不过幸好我们及时识破了沙肯想要利用人质一举歼灭我们的诡计,被我们来了个反间计,现在他只知道我们中了计葬身火海,而你这个最大的仇人也在其中,他已经报了仇,警惕心一定会下降,对我们的追捕有利。”    “是,你说得对。”徐彧暗自点了下头。    Ken发给他的视频无非是想打乱他的阵脚,他最在乎的人都在里面,情急之下理智就会被取代,做出错误的判断。    徐彧刚开始确实如Ken所料,一心只想救人,包围吴家以后,他是打算让突击队强攻,可是最终被韩放拦了下来,说是一切太静了,静的很不对劲。    也就是韩放这句提醒了他,结合之前种种,徐彧也产生了疑惑,这有极大的可能是个陷阱,而人质到底在不在里面他们一无所知。    徐彧当机立断做出决策,先探人质是否在里面,如果在,立即制定解救人质方案。    这个时候,夏俊楠就派上了用场,高科技人才利用先进的探测仪器装进无人机,探入吴家各个方位,得出的结论是空无一人。    而后,喜乐发现了躲在暗处Ken的手下,奔袭过去,将人死死咬住。    疑犯被公安抓获后,老实交代了Ken派人在吴家里外埋了大量的炸|药,就是为了将特战队一举歼灭,而后徐彧就来个将计就计,便有了这场看似厉害实则是个烟雾弹的假爆炸。    “徐队,消防到了。”张忠过来跟徐彧报告。    徐彧快速跟消防队长进行交接,而后便朝着特战队员们走了过去。    几十名特战队员们如这山间的松柏,背脊打的笔直,等待队长的下一步指令。    徐彧面向他们,身边的喜乐端正坐立在他身边,他指了指身后的火光,厉声道:“你们所看到的是恐怖分子对中**警的挑衅,他们无恶不作,肆意杀人,挟持人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国底线,军人所存在的意义是保卫祖国疆土,守护国民安全。”    他顿了顿,“所以,你们准备好战斗了吗?”    “准备好了。”众战士齐声吼道。    “好。”徐彧点头,开始部署行动,“五人为一组,目标位置连接边境线各方位进行地毯式搜索,一旦有任何发现立刻召增援,切忌个人英雄主义……”    “是。”    最后,徐彧朝队员们端正起手敬礼,又快速放下,“老话,完成任务,齐齐整整的向我报道。”    战士们齐齐抬头敬礼,看向徐彧,“是,徐队。”    ……    公安和武警全部进山搜捕,半个小时后找到了被绑在树上的吴奶奶,吴悠和袁惠,山里温度极低,老的和小的已经晕了过去。    徐彧赶到的时候,袁惠还支撑着,看见徐彧激动万分,“徐彧?谢天谢地,你没死,你没有死……”    “是,嫂子,我没死,我们都没事。”徐彧扶着袁惠给他一个安心的浅笑。    袁惠点点头,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泪眼婆娑的拽着他的手臂对他说:“吴虑还有小苏都在他们手上,我听见他们要带小苏走,徐彧,救他们,一定要救他们……”    “放心嫂子,我一定会救出他们,你放心。”徐彧说完,立即起身,命令道:“送他们去医院。”    袁惠还拽着徐彧,把一块手表交给他,“这是我们被带出来时,小苏悄悄给我的,但是后来她以为你死了……我……”    “好,我知道了。”    徐彧接了过来,这块手表是苏安希常带的,他看了看上面的指针,时间还在走动,她并没有利用手表给他传递消息。    那么这块手表?    他眉头紧锁,垂眸偏头,一眼就瞅见了喜乐。    他明白了,是喜乐,他曾经跟苏安希说过喜乐拥有着异常灵敏的嗅觉,加上喜乐对苏安希向来敌视,对她的味道更是敏感。    苏安希当时一定想着帮嫂子逃脱,才会把手表留给她,希望能通过手表追踪到她的位置。    可是后来根据嫂子所说,大家都以为她死了,依着苏安希的性格,徐彧心下一紧,她会报仇。    “喜乐,来,嗅……”徐彧蹲下身,把手表递到喜乐的鼻子上,“能不能找到苏安希,靠你了。”    喜乐还真是认真的嗅了起来,而后‘汪汪’的叫了几声,或许是明白徐彧内心的焦急,立即马不停蹄的领着徐彧和其他队员继续前行搜寻。    ……    清晨五点,山间昏暗而寒冷,天际将亮未亮,雪也早就停止了纷飞,树木道路连积雪都未曾堆砌起来。    可是苏安希的心却犹如一座冰封的雪山,至此再无出路。    走了近两个小时,吴虑的小身板终是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上,本是害怕的心就更加害怕了。    “臭小子。”其中一人单手就拎起了吴虑,作势要上手。    苏安希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身边的Ken就开口了,“对待小朋友温柔点。”    男人扬起的手停在半空,毕恭毕敬的点头,“是,老板。”    苏安希再去看吴虑,小孩子哭的特别凄惨,她抿抿唇却发不出声音来。    “心痛?”Ken捏着苏安希的下巴,瞧着她红肿的眼睛,那里面空洞而失了神采。    Ken另一只手快速从腰间抽出一把枪直直的对准吴虑,捏着苏安希下巴的手一转,让她看清目前的局势。    “不要。”苏安希的眸子里终于晕染了紧张的神色,她伸手把住Ken握枪的手腕,恳求他,“他只是个孩子。”    Ken笑了笑,慢慢的收回枪,捏着她下巴的手往上拂过她的眼角泪水,温柔的说:“好,听你的。”    “抱着那小子走。”他下令。    “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伤害他。”Ken拉着苏安希,凑在她耳边对她轻言细语。    ……    山林里,喜乐像是出了窍的利剑,一路搜寻,夏俊楠的无人探测仪在空中盘旋,准确定位,传递影像。    远处天际便,本是暗沉的苍穹被一道光亮撕开了一道口子,奋力冲破云层,折射出日出的第一缕光芒。    战士们看向缓缓升起来的日出,跟着队长停下了脚步。    徐彧驻足,望着远山而出的光,突然想起了那天他带着苏安希一起看日出的场景。    那天远远没有今天这么寒冷,可是她却硬要他跟她裹在一张毛毯里,然后主动吻了他,说日出时拥吻的情侣会白头偕老。    他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压下发烫的眼眶,咬紧了牙关。    苏安希,我们在日出时拥吻过了,你必须跟我白头偕老。    “徐队。”夏俊楠弱弱的喊了一声。    徐彧掀眸,又是一副严肃的神态,“继续搜寻。”    ……    清晨六点,Ken带着苏安希和一众人抵达了指定地点,这里离边境线还有一段距离,位置地处偏僻,军警根本找不到此处。    而他们将会在这里等待直升机,逃离出境。    Ken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虽然暂时没有被公安和武警所追踪到足迹,但是他不容许自己有百分之一的失策。    是以,明明知道带上人质是累赘,依然要带。    这是他的筹码,他看了看苏安希,甚至于他喜欢的这个女人,如果能换自己的安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    “给小朋友穿衣服。”Ken淡淡的吩咐道。    苏安希眼睁睁的看着那间所谓的‘衣服’,根本就是定时炸弹。    在瞥一眼Ken,他神色淡定的真的像是在说穿一件普通的御寒衣物。    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淡定,是狠毒。    她转眸看向还在哭的吴虑,朝他暗自摇摇头,用眼神告诉他要坚强。    吴虑看懂了苏安希的眼神,紧紧的咬着牙,抽泣着,任由这些连着线的可怕东西绑在自己的身上。    远处直升机的身影逐渐明朗,Ken笑着拉着苏安希往空地上走去,就在此刻,一声枪响划破了眼下的平静。    走在最后面的手下被突击□□击中,倒地不起。    众人闻风而动,纷纷掏出枪躲避戒备,Ken抓着苏安希,另外两个手下扯着吴虑躲在另一处,双方自那声枪响后,突然呈胶着状态。    徐彧躲在大树后面,对着对讲机里的队员们说:“夏俊楠,召增援。”    “徐队,已经把影像传递到指挥部,增援正在赶来。”夏俊楠赶紧回复。    徐彧看着远处的直升机,暗自咒骂一句,大出一口气,语气冷静,“怕是等不到增援了,夏俊楠原地待命,其他队员准备突击。”    夏俊楠一听没他啥事,不由得询问:“徐队,为什么我待命?”    “照顾好喜乐,等增援。”徐彧将枪上膛,做好了随时突击的准备。    另一边,Ken望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离他只有不足二十米,他拽着苏安希抵挡,把枪抵在苏安希的太阳穴上,慢慢的出现在徐彧他们的视线中。    “开枪啊!”    Ken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些警察也好,军人也罢是不敢在有人质的情况下开枪。    而且,他有两个,一个是他们口中英雄的遗孤,一个是军医,都是他紧张在乎的人。    苏安希一出现在徐彧的视野内,他就缩紧了眼瞳,她的身上绑着炸弹,他就算能够瞄准都不敢开枪。    另一边,两个男人也带着绑有炸弹的吴虑出来,小孩子害怕的哆嗦,却强忍着眼泪。    身后,直升机已经停稳在空地上,螺旋桨卷起周围的尘土,四周的草木都为之动荡,这种情况就算是狙击手在也不敢轻易开枪狙击。    徐彧看清眼下的形势,现在打追击战根本没用,他必须现身,拖住他们。    徐彧跟他的特战队员们现身时,让对面的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Ken。    “Ken,你跑不掉的,投降!”徐彧声如洪钟,语调异常的严肃而冷冽。    苏安希看到活生生的徐彧手持突击步枪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时,整个人就像是突然之间活过来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眶却越发的红。    身后是Ken终是不再淡定,这个他以为死了的人居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徐彧,你竟然没死。”    “没抓到你,我怎么能死。”    徐彧语气越发的沉冷,顺势瞥了一眼苏安希,见她勾着唇角看着他,一双眼红的像兔子。    他没敢多看,立即把枪对准她身后,寻找有力的攻破点。    Ken右手举枪用力的顶着苏安希,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徐队长,你女人在我手里,你兄弟唯一的儿子也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横。”    “就凭我是中**人。”徐彧此话铿锵而坚定。    Ken虽然在笑,可是他知道徐彧的增援就要到了,再不走可就跑不掉了,思及此,他立即做出了决定。    他拖着苏安希往后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徐彧,不想你女人死的话,你最好老实的呆在那儿,不然的话,你知道我疯起来是什么样子。”    说完,Ken一枪打在徐彧的脚下,随即枪口又抵上了苏安希的太阳穴。    徐彧不敢轻举妄动,抬手示意队员止步,他太了解Ken了,他就是个疯子,杀人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树林里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升机的舱门已经打开,Ken步步后退,徐彧缓缓向前,气氛紧张到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苏安希就这么盯着徐彧,只要他活着,活着就好。    Ken摸出□□,大声吼道,“都他妈别动,把枪扔掉,快点。”    现在主动权在Ken的手上,徐彧他们只能照做。    而后,Ken凑到苏安希的耳边对她说了句:“苏安希,再见。”    话音刚落,他就把苏安希交给了另一个手下,自己借助两个手下和人质的抵挡,连连往后退,直到退到舱门口,身影一闪,快速登上了直升机。    “老板。”被甩下的两个手下目瞪口呆的看着直升机缓缓升起,他们现在只能做垂死挣扎,拿枪对着两个人质,“别过来,大不了一起死。”    说时迟那时快,徐彧耳机里传来了张忠的声音:“徐队,目标已瞄准。”    徐彧看清目前的状况,两个男人虽然挟持人质,可是有一定的距离,加上他们此刻已经乱了阵脚,可以狙击。    他暗自做出了射击的战术手势,两个已经六神无主的手下被两名狙击手双双一枪击毙。    苏安希和吴虑也纷纷跪倒在地。    增援及时赶到,都纷纷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两架军用直升机朝着Ken乘坐的直升机逃跑的方向追击。    徐彧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着苏安希和吴虑跑去,一边跑一边对他俩喊道:“别动,都别动。”    “徐彧。”苏安希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徐彧,终是留下了眼泪。    徐彧摸了摸苏安希的头,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朝她勾唇一笑,柔声安抚:“没事,我在。”    “徐彧哥哥。”吴虑朝着徐彧喊完,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徐彧也摸了摸吴虑的头,“徐彧哥哥在,别怕。”    安抚完,他开始研究两人身上的定时炸弹,发现他们身上有松开炸|药的弹扣,是可以脱卸下来的。    他很是疑惑,这不是Ken的手段,直觉告诉他,不会这么简单。    排爆队的战士来了,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也着手研究两人身上的定时炸|弹。    就在这时,徐彧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彧一看是隐藏号码,立刻接通,电话那头是Ken的笑声。    “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Ken笑声戛然而止,转而是一种阴狠而狂妄的声音,“徐队长,你不是军人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是重情还是重义,要国还是要家?”    71    徐彧静静的握着手机置于耳边,手指因为Ken的话语不自觉的收紧, 再收紧, 手背上的筋脉全部凸显了出来。    他立即看向苏安希和吴虑,两人一动不动的盯着两名排爆手研究他们身上的定时炸弹, 苏安希还算镇定,吴虑却哭的不行。    “你想说什么?”他低着嗓子质问。    Ken把玩着手里的□□,语气也悠然自得, “忘了告诉你, 我手上的□□是假的, 真的在他们俩身上。”    徐彧一听,立即对排爆手说:“起爆器在他们身上。”    排爆杨班长赶紧的观察寻找徐彧口中的起爆器。    “别紧张,我会告诉你的。”Ken得逞的笑声传到徐彧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稀薄, “起爆器就是解开定时炸弹的那个扣子啊!”    徐彧一听立即大吼道:“别动, 全部住手,别动弹扣。”    这一声紧张的吼声,让所有人停止了动作。    耳边是Ken的笑声越发的开心,“我告诉你解决办法啊!你可以选择解开一个人的弹扣, 救一个人,不过另一个人的定时器就会因此而启动,别想再解另一个人的了哦,因为一解就……砰……哈哈哈哈……徐队长, 我正想亲眼看看你怎么选?哈哈哈哈哈……”    徐彧浑身肌肉都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 大气都不敢出,他紧紧的咬着牙关, 那种怒气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沙肯。”    “生气啊?太棒了,因为我要你一辈子活在痛苦和内疚中,我要你记住是你选择他们其中一个去死的,我要你比死还要惨。”    话音一落,手机那头便传来了‘嘟嘟嘟’声,徐彧立即回身蹲在两人面前。    耳边是杨班长的声音,跟Ken所说的大相径庭。    “徐队长,这个炸|弹设计的很精妙,两个看似分离的线路其实都关联在一起,稳定性很强,威力也大,弹扣是□□,可以救一个,另一个的话要看定时器的时间,不过线路很复杂,不好拆。”    韩放也跑了过来,蹲下就问:“能拆吗?”    徐彧没说话,饶是寒冬,他的脑门上愣生生的浸出了一层冷汗。    杨班长立即回答韩放:“暂时只能确保救一个。”    韩放一听立即看向徐彧,他冷静的瞧着苏安希和吴虑,三个人六只眼睛互相凝视着。    “沙肯这个混蛋。”韩放拳头捏的紧紧的,却也倍感无力。    “救吴虑。”僵持着的空气中是一声笃定而清亮的声音。    众人把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苏安希。    她沉着的看着徐彧,强忍着泪水,继续对他说:“徐彧,吴虑是吴家唯一的血脉,救他。”    徐彧看着吴虑哭泣的小脸,又转眸看向苏安希强壮镇定容颜,用力的摇头,“不,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徐队,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杨班长饶是拆了无数的炸弹炸药,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设计,也是一种颓败感油然而生,他立刻拿起对讲机跟指挥部首长汇报情况。    “徐彧,我们是军人,救老百姓是我们的使命和责任,这孩子还是烈士之后,我们没得选。”苏安希知道徐彧在想什么,可是现在没办法,她哽咽着喉咙,盯着徐彧,语调郑重,“他还是个孩子,他是吴亮的孩子……”    “苏安希你别逼我。”徐彧饶是这些年扛枪打仗,无数次涉足生死边缘,却也从未有现在这般害怕。    这边,杨班长把对讲机递给徐彧,“徐队,指挥长找你。”    徐彧接过对讲机,站起身来,背对着大家走了两步,嗓音有些嘶哑,“指挥长。”    指挥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徐队长,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苏医生和吴家的孩子都跟你有渊源,我知道对你来说这是个异常困难的选择,可是现在的情况只有你来把握,务必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是。”徐彧应声,那神情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转身,韩放出现在他面前,冷冷的一笑,“我真他妈想骂人。”    “韩放,让所有人撤退到百米外。”徐彧拍拍他的肩膀,对他勾唇一笑,“你是我兄弟,我跟苏安希如果过不了这一关,我们的家人交给你了。”    韩放一听伸手握住徐彧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瞥了眼苏安希,眸色中流光暗涌,低声叱问:“你想干什么?”    徐彧蓦地笑了笑,语气却有些累,“我想要国,也想要家。”    “彧哥。”韩放的手紧紧的捏着徐彧的手腕,他看到了徐彧深眸中的义无反顾,他知道这一场赌是没得选的生死之堵,最终他松开自己的手,红着眼眶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好兄弟。”徐彧松开韩放的肩膀,手执在半空端立着。    韩放伸出右手拍上面前的那只手,紧紧握住,“我等你们回来。”    徐彧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了滚,松开韩放的手,迈着决然的步伐朝苏安希他们走了过去。    韩放反其道而行,不再回头,跟朝他跑来--&gt;&gt;的同事吩咐,“让所有人全部退出百米之外。”    ……    徐彧蹲在苏安希面前,见她又要说话,举手制止,随之看向吴虑,“吴虑,别怕,回去以后忘了这件事,好好学习,长大了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做到吗?”    吴虑始终是年纪小,根本就没意识到现在是个多么困难的境况,只是害怕的一直在哭,听到徐彧这句话,他红肿的眼睛对上徐彧带笑的双眸,点点头,“能做到。”    “真乖。”徐彧摸了摸吴虑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眸色一定,看向杨班长,笃定道:“救孩子。”    苏安希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尘埃落定前交织着的一切不安和痛苦在这一刻莫名的得到了释怀,明明要面对死亡,却是从未有过的心平气和。    她看着吴虑的弹扣被杨班长小心翼翼的松开,耳边‘滴’的一声轻响,看着自己身上的计时器亮屏,看着吴虑被另一个排爆手抱走,看着徐彧和杨班长纷纷立在她面前神色严肃。    望向天际之时,突然觉得原来今天的天这么蓝。    “两组,减四条。”杨班长也是一身的冷汗,断定一条,屏息减一条,终于减了三条,最艰难的就是这最后一条,他看了看计时器,突然停手,“徐队长。”    徐彧虽然不是专业的拆弹专家,可是也会一些原理,也曾经拆过弹,这最后一条才是连接整个引信和撞针的关键线路,也是最为复杂的线路。    “没时间了,你们走。”苏安希尽量控制发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徐彧笑了起来,哪怕脸上污迹斑斑,也是美好的动人,“徐彧,能看到你还活着是我最大的心愿,这是我的选择,你别太有负担。”    “杨班长,你先走。”徐彧接过杨班长的剪线钳,说完,继续着手研究,“还有两分钟,来得及。”    “徐队。”杨班长沉声吼了一声,他们合作数次,从未见他这样过。    徐彧没抬头,嗓音低沉而淡然,“你记不记得你老班长临死前说的话?”    “万家灯火万家宁,铁骨铮铮魂不息。”杨班长想到当年老班长排爆失败,临死前对他们说的这句话成为了他们的军旅格言。    “对国家我的使命完成了。”徐彧说这话抬头看向杨班长,随即把目光投向苏安希,“现在,我的女人我来救,你先走。”    杨班长摇头,他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老班长牺牲在他的面前。    “不成,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来处理。”    “这是命令。”徐彧沉声吼道。    杨班长鼻子就这么蓦地一酸,指挥长让一切行动听徐队长的指挥,他只能起身离去。    苏安希眼看着杨班长转身离去,伸手去摸徐彧的脸,见他还在拧眉研究,温柔的笑了起来,晶莹的泪花却在眼眶里打转,“没用的,你也赶紧走,徐彧,我不怪你的,这是你我的职责,我也不后悔,这辈子爱了你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我的幸运,下辈子我希望还能遇见你,再承诺跟你白头偕老那话!”    徐彧手上的动作一停,对上她晶莹着泪花的双眼,慢慢的勾唇一笑,眸中全是铁汉柔情,“苏安希,我不会走的,生也好死也罢,我都跟你一起。”    苏安希一听眼眸腾地缩紧,奋不顾身的伸手去推徐彧,已经忘了害怕,全然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你走,我不要你留下来,你快走。”    “不走。”徐彧瞥了一眼定时器上的时间,还有三十秒,他扯下对讲机打开,“夏俊楠。”    “是,徐队。”夏俊楠几乎是为之一振的站端。    “喜乐就交给你了。”    徐彧说完扔了对讲机,看向苏安希,那个痞气的少年好像又回来了,“我就缠着你,死也跟你一起死。”    苏安希盯着徐彧,越哭越大声,越哭抖的越厉害,嘶哑的嗓子奋力的哭喊着,用力的推嚷着,敲打着这个岿然不动的男人。    “你走,我不要跟你一起死,我不要你缠着我,徐彧,我求求你,你快走,我恨你,混蛋,我讨厌你,我不要……唔……”    徐彧扣着苏安希的后脑勺以吻封缄,用力的发了狠的吸吮,深吻。    心里计算着时间,松开她,用剪线钳选中红线夹上去,最后十秒,徐彧看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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