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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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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昭容的准许,沉以北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装病躲开了一堆人。    夜宴过后,先是沉桓半路拦了她,接着第二天就是沉慕过来找了他,然后再是吴墨递了帖子要拜会。唯独,只有另外一位当事人未曾来寻过她。    其实这样也好。    沉以北心里这般想着。    毕竟从前一直兄弟相待的人,忽然转了个身,就从兄弟变成了夫妻,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尴尬。她自是晓得,这不过就是昭容拿来堵吴墨的一个借口罢了。    只是,这毕竟是在宫中夜宴当着皇帝的面亲口许下的,若是日后要将这桩婚事推掉,想必也是要费点心思的。    沉以北趴在桌子上,将手中执着的书卷盖到了头上。她到还好,毕竟有个郡主名头即便与人和离,问题也不大。只是武棣之一介男子,日后又是要混迹官场的人物,若是与她和离,怕是日后仕途会有点尴尬。    可是,若是不和离,哪天武棣之遇上一个他喜欢的女子怎么办?即使是自己不他再娶个人,只是这正妻的位置她是想让也让不出来的,这日后尴尬呀。    沉以北被盖在书卷下的眉头蹙了蹙,内心一阵懊悔。虽说是借他过桥,只是这日后,想想都颇为纠结。    她转了个头,盖在头上的书卷滑了下去,满面愁容。    “郡主,长公主到了。”汀兰入内堂禀报。    “我娘来了就来了呗,她来这屋子你来告诉我作什么,平日里不是都直接进来的吗?”沉以北微抬了抬头,道:“今天是她带了客人过来?”    汀兰点了点头,道:“长公主殿下同七王爷,还有,还有……”她迟疑稍稍,这几日沉以北的模样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这日日消沉,整个都瘦了一圈,着实是让汀兰忧心忡忡。    “还有谁啊?吴墨?告诉外头,我睡了。”沉以北见她这副模样,想来是那个吴墨实在打发不掉了,又借着机会寻过来了。    “不是。”汀兰摇了摇头,道:“武家少爷到了。”    “什么?”沉以北一蹦三尺高,连忙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盖了起来,连鞋子都未脱去。她慌乱的声音从锦被底下传来,道:“告诉他们我睡了,睡着了,睡死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沉以北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嚎出来的,汀兰听了不自觉替她捏了把汗。她刚退出门外,见外头昭容他们皆是掩嘴偷笑,为难的看了看屋子,又冲着昭容尴尬地笑了笑,着实不知道如何回答。    郡主啊郡主,你声音少些也就罢了,作什么要叫这么大声,这外头人都听到了。    “行了,你们下去。”昭容摆了摆手,冲着沉慕道:“叫你手下人好生守着。”说罢,便同沉慕与武棣之一同入了内。    沉以北这些日子装病,这内堂也是不留人,昭容入内后便直接冲着床榻行去。    “行了,起了,像什么模样。”昭容推了推她,然而这沉以北是一副要将装睡进行到底的模样,动也不动。昭容见状,冲着外头又是一句。“棣之,北儿不肯起床,要你来喊才肯起来。”    “娘!”沉以北听到这句话,哪里还躺得安稳,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只见她发丝凌~乱,衣裳也压出了不少折皱,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悦,腮帮子鼓鼓地,像极了一条金鲫。    然而这昭容方才那一喊,武棣之便随着沉慕一同走了进去,刚绕过屏风便见沉以北这副模样,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只得尴尬站在原地。    而沉以北一见他入内,连忙复躺上去,以锦被遮盖。真真是,什么怕,来什么,沉以北如今最不知如何面对的就是这武棣之了。吴墨来了她可以称病不见,太子来了,她亦可以以理相劝,沉慕来了,大不了就打一架。唯独只有这武棣之来了,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哈哈哈哈哈哈……” 沉慕见她如此,笑得前俯后仰,边笑边指着锦被下的沉以北,明明嘴里想说些什么,却生生是让这笑意给先压了回去。    “好了,你笑够了没!”沉以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手将锦被掀开,抬腿就是一脚,沉慕笑得起劲,不料她有此一招,生生后退了好几步。    “啧,你这丫头,刚还觉得你终于有点像女儿家了,现下就变成个假小子了。”沉慕吃痛,俯身揉了揉自己的腿,对着武棣之道:“棣之我同你讲,日后你俩成亲了你可要当心些,你一个书生可打不过她。”那模样真真是语重心长,却让沉以北看得格外气愤。    “七舅舅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沉以北翻身下榻,右手一个擒拿,便将沉慕的领子拽在了手里。“七舅舅你手上功夫不见长,嘴上功夫到是不错。”那语气,活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姐,大姐,你看看你闺女。”沉慕看了看昭容,言下之意便是要她好好收拾收拾沉以北。奈何昭容隔岸观火看戏看地正起劲,哪里会出言阻止。沉以北见她一脸风太大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提着沉慕的领子就往外头走去。    武棣之侧目,又看了看昭容,面上的笑容极是尴尬。    “行了,他的手下还在外头呢,别叫他下不来台。”昭容如是说着,起身拂了拂袖就坐到了正堂主位上。“今儿个喊他们过来,是有正事同你商量。”    “正事?”沉以北闻言便放开了沉慕,微收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便走到了昭容的身旁坐下。“母亲有何事?”    “吴墨虽说求亲不成,但人还在京城未曾离去。他明面上说着是想多留京城好生游玩下,私下怕是还有别的事在密谋。吴墨的事我让你七舅舅派人去盯着了,你这些日子还是能不见他便不见。”其实若是让沉以北接近吴墨,借机探听些许消息,这个法子更加不错。只是,就以沉以北这模样,昭容着实还是放不下心来的。    “嗯嗯。”沉以北点着头,眨了眨眼,又道:“还有呢?”她才不信昭容只有这一桩子事要同她讲,若是如此,她大可一个人来就是,何故还要拉上沉慕同武棣之?    “还有就是让你俩多见个面,培养下感情。我同你爹日后是要长居琼川的,离得远些,你可别没事就跑回琼川,一来一去的费时辰。”昭容支着头,神情慵懒,说得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呵呵,娘,你可真贴心。”沉以北的嘴角抽了抽,余光扫了扫武棣之,立马又收回来。每当昭容这般作时,沉以北都会腹议一番,自己到底是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闺女。怎么她就这般嫌弃自己,活像她真的是用一缸子腌白菜从大街上换回来的。    “那是,大姐多有能耐的一个人呀,你听她的,准没错。”沉慕连忙煽风点火,生怕这火不够旺。    沉以北一个眼刀扔过去,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娘~亲,北儿这都要成家了,七舅舅还没给我找舅母,您看是不是给他相一个?”沉以北可不会甘心就自己一个人在深坑底下,怎么着都得把自己这个七舅舅给拉下水。    “嗯,确实也差不多了。”昭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姐,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会拿主意的。”沉慕没想到自己这一嘴倒是让沉以北顺杆而上,把他给套了进去。    “你拿主意?北儿回京城也有些时日了,娘~亲你知道么?这京城里面个个都在传,七舅舅要么是个断袖的,要么就是身有恶疾。你说,这像个什么话?”反正这些话都是她听来的,照本宣科便是了。    “嗯,那我这就带你七舅舅去忙他的终身大事了,你就在屋子里同棣之好生聊聊。”昭容说罢,未等沉以北做出反应,拉着沉慕就离开了。    “大姐,你不打算在外头听个墙角?”沉慕走的格外不甘心,他可是非常好奇那个终日一本正经,心思老成的武棣之在遇上沉以北这样一个直~肠子的人会如何说他的情话。    “听你个大头鬼。”昭容一手拧上沉慕的耳朵,道:“合着你欺负我闺女还欺负上瘾了?”    “姐,姐,放手。”沉慕吃痛,这娘俩儿真是一个性子,都爱拧他的耳朵,小的这样多半都是跟大的这个学的。    “让你盯着的人,你小心盯着就是。”昭容收回手,道:“别让他知道了。”    “姐,真的不告诉他?”沉慕有些费解,昭容明明便是站在沉桓这头的,为何做这些事反而要瞒着他?    “现在的他,还看没看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等他看清楚了,我会告诉他的。”儿女私情自古便是帝王的一道坎,他既然要当这个王,那就得明白什么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这头,沉慕与昭容二人离去,另外那头沉以北同武棣之二人干坐在殿中,久久未语。    偌大的殿内寂静一片,只是殿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时刻提醒着她,现下不是一个人。    “嗯,你饿不饿,要不让汀兰备点吃食?”沉以北着实受不住这种尴尬地安静,只能率先出声。    武棣之摇了摇头,道:“不饿。”    依旧是那般温和的声音,沉以北长抒一口气,细细看了看他。今日的他依旧是那身书生装束,是他们重逢那日~他所穿着的那身。“还是那么温润如玉呀。”沉以北笑了笑。    她忽然间也想开了些,无论自己多么想要避开,这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容不得她逃避。    “小时候初次知道你时,我便想,你一个人长大很是辛苦,我一定要好好养着你。当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想,大约是觉得要给你吃好的,穿好的,这便是养好你了。后来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你气色如此这差日后一定要多注意些。待我回来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只想到八个字,明眸皓齿,温润如玉。一恍眼,我们都长大了。”沉以北这般絮絮叨叨说着,武棣之便只是一直安静的听着。    “这桩婚事明摆着就是我娘借你过桥,你放心,我会先想法子拖延婚期,待吴墨离开之后再同陛下说说便是。左右,陛下还未开口亲下圣旨,还是有转机的。”    “原来郡主是作这般打算的呀。”武棣之心中渐起波澜,面上却未有丝毫改变。他微微笑了笑,道:“可若三殿下执意要参加完你我婚宴再行回国,那郡主打算如何?”    沉以北闻言,笑道:“你放心,若是到时候真的不得已,咱们成亲了,你日后若有遇上喜欢的女子,便随便寻个由着与我和离便是。只不过,这样怕是会影响你的仕途,所以现下我会努力说服娘~亲先将婚期拖延。”武棣之言她也考虑过,可总不能为了自保而毁了旁人的终身幸福?    “那若日后,我未遇上喜欢的女子,郡主又该如何?”这些日子,武棣之已是将她的性子摸了个透。他知晓,与沉以北这样的女子说再说好听的情话,她都会打哈哈过去。    “这样啊。”沉以北蹙眉,思索稍稍,道:“那便等你什么时候遇上了再同我说和离便是。”若是真到那个时候,自己已然借了他躲过远嫁一事,自是也要为他做些什么的。若是自己这个郡主身份能让他日后的仕途顺利些,她自也是欢喜的。    “那郡主想知道,七王爷的隐疾吗?”武棣之忽然话风一转,沉以北愣了愣。    “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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