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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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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胖少年,可一看对方挨过揍,不免猜测是丘少冲打的,严刑逼供?也就是说,误导了她师父、诬陷丘少冲为杀害她师弟的人,便是此胖少年?丘少冲查明了真相,遂报复胖少年?    说得通,不过,丘少冲拖着胖少年来此,是要向她师父问罪吗?这不是找死吗?    她笑着道:“找我的什么?这里只有我,没别人。”她暗示丘少冲,她师父不在这。    丘少冲原先推测宁浒师徒潜伏于戏班子之内……猜错了,戏班子就是宁浒混饭吃的地方。    “那我走了。”他拽着胖少年离去。    宁浒一愣,“回来”两字差点脱口而出,还好没说,不然丢脸了。她气死了,丘少冲这算什么?喊她出来说不了两句话扭头就走,耍她啊?她好歹也是戏班子里的台柱,是你丘少冲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她下不了台了,一时呆立当地,不知该怎么办。    “走什么?我不走!”胖少年拼命挣扎,往地面一瘫,死活不走了。    丘少冲火了,这胖少年满口胡言,没一句真的,说是带他找邪教据点,却跑来看戏,结果这个戏班子跟邪教毫无关联,搞什么鬼?    有诈!他忽然醒悟了,胖少年……恐怕也是邪教的,而且真是卧底,在庄夫人身边卧底!    可是,胖少年和宁浒互相不认识,这说明,此二人不是同门。    邪教是统称,不是指的具体哪一教,相对于名门正派,邪教都是邪门歪道,其中,各教之间来回倾轧、打打杀杀,实属常事。    胖少年先是勾引宁浒师弟,从中作梗,使庄夫人的四个徒弟死伤殆尽,等宁浒师父找来了,他又将罪孽推给丘少冲,欲杀人灭口,可没想到,丘少冲幸免于难。    不过,他卧底的目的,还不得而知。    仔细想来,庄夫人确实神秘诡异……等等!这不会是邪教内斗?庄夫人也是邪教的?呃,好像不是,庄夫人说过她曾是炼药师……    事情一团乱麻,丘少冲理不清,不理了。    他回过头,见宁浒脸色不好,说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好得很。”宁浒冷冷回答。    一点也看不出来好在哪!丘少冲反应过来了,笑道:“我去前面等你登台。”    嗒!    宁浒踢走了脚边的小石子,说道:“不舒服,不唱了。”她转身回去,换戏服,卸妆,走人,真不唱了。    戏班子老板不敢勉强,临时换人唱。    丘少冲自觉无趣,放走了胖少年,庄夫人留着这个卧底肯定有用,什么时候用,怎么用,那是庄夫人的事,他不掺合。    ……    因为丘少冲和小漓双双通过选拔大会,阮家族长亲自登门祝贺,再次发出诚挚的邀请,欢迎二位年轻才俊加入阮家内族,然而,再次被婉拒。    族长带着遗憾离去,近来,他暗中派人监视城主府,又监视南宫家,心力憔悴。    好消息是,城主府毫无异动,而坏消息是,南宫家似乎蠢蠢欲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族长不能坐视不理,勒令全族戒备!族人们出外务必多个心眼,别被人暗算了。    在和平年代,两大家族放开手脚、当街火拼,纯属自寻死路、自取灭亡,不可明争,只能暗地里角斗,找机会损耗对方的有生力量,逐步确立优势。    最理想的状况,就是将对方一整族赶出乌安城。    当然,这要从长计议了。    这一天早晨,丘少冲和小漓挥别丘母,买了辆马车,载着祝鹤,出发前往太乌派。    太乌派位于东洲大陆西南沿海,距离乌安城800多公里,骑马过去慢则二十余天,快则十来天。马车走得慢,以防颠簸。    一路无事。    小漓第一次出远门,很兴奋,看风景看得停不下来。祝鹤大部分时间睡觉,少部分时间清醒时,陪着小漓看风景。    丘少冲开启了阵法副职业,学阵。他想法很好,先学会传送阵,以后回乌安城也方便,直接传送。    阵法有等级,根据图形复杂度区分,从低到高为,线阵,面阵,图阵。等级越高,威力越大。    线阵中,最低级的是单线阵,高一级的是双线阵,再高的是三线阵,四线阵……最高级,九线阵。面阵同理,单面阵,双面阵,三面阵……九面阵。图阵复杂了,暂时学不到,不谈。    威力来说,线阵对应着通脉境和聚气境,面阵对应着筑灵境、虚身境和合道境,图阵对应着后四境。    粗略扫一眼,超过百公里的传送阵都是面阵,丘少冲一时半会儿学不到,有点泄气。他带着庄夫人的黑丹炉,学了阵法,说不定就能开启炉子了。    系统的阵法界面,除了可以兑换各式各样的阵,还可扫描宿主附近所布的阵,范围1000米。    一步一步学。    说起来,系统不再吵吵着要起名字了,断电了还是怎么的?又或是看透人生了?    “我自己想,不用你帮。”系统骄傲解释。    几天后,她真想出来一个名字,说道:“你以后叫我小软。”    “阮软不会同意的。”丘少冲提醒。    “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系统抓狂,“不管了,我就叫小软。”    “没有想象力。”丘少冲嗤之以鼻。    “以后有好的名字再换,嘿嘿!”系统笑了。    104 太乌派    太乌派历史悠久,由太乌真人一手创办,创派至今已有万年。接近一千年前,大舜朝一统东洲,太乌派收编于东胜宗的麾下。    出发后的第二十二天,丘少冲等三人抵达离太乌派最近的大城——太洛城。再走三天,终于到了目的地,太乌派。    太乌派坐落在乌山支脉,建于群山之中,如无人指引,一般人很难找到。山边的小镇里,太乌派设立了接待点,这里住了很多太乌派弟子的家属亲眷。    交验了身份铭牌,丘少冲等三人找了间客栈住下了。    过了两天,何小梦来了,安抚了几句,让丘少冲等三人耐心等待,又走了。    九月底,镇旁空地,太乌派召集各城的选拔通过者开会。    东胜宗将东洲大陆分为八大块区域,每一块交由麾下一派管辖。太乌派的辖区便在西南部,区内三十八座大中小城,根据城池规模,选拔的名额各有不同,少则三人、多则八人。    今年的选拔大会属于突发事件,是东胜宗宗主拍脑门决定的,打破了东胜宗八派只收聚气境修者的惯例。宗主动动嘴,弟子们跑断腿,就这样,各城的选拔,在七、八月份,如火如荼展开。    太乌派共派出三十名弟子,三人一队,分十队,其中九队、每队负责四座城的选拔工作,第十队,解厚之那队,只负责两座城。    哪两座城?解厚之自己挑的,先挑太洛城,近啊!再挑了远一点的,小城乌安。七月在太洛城,名额八个选了七人,八月在乌安城,名额三个选了三人,完事,回派。    这次选拔,太乌派收获了128名新弟子,成果喜人。    开会时,解厚之发表讲话,讲一些太乌派的历史,讲一些派内的规矩,讲一些注意事项。    这里聚集的128人不是太乌派的正式弟子,而是记名弟子,何时晋级聚气境,何时转为正式的外门弟子。之后晋级筑灵境,便是内门弟子。再晋级虚身境,可直入东胜宗宗门。    “我太乌派、东胜宗的上升通道,永远为你们打开着!”解厚之振臂大呼,“记住本派祖师爷太乌真人的箴言——只要你努力,没有不可能!”    台下众人都是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个个热血沸腾,仿佛梦想就在眼前,伸手便能触及!在将来的人生画卷中,自己必能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撼动整片大陆,震惊天下世人!    丘少冲来自地球,这种话听得耳朵生茧,没感觉;小漓不想上升,只想跟随少冲哥哥;祝鹤趴在小漓肩头打瞌睡。    “与君共勉!”    解厚之指着众人,总结发言。    众人兴奋得满脸红润,太乌派名不虚传!能进入太乌派,真是太好了!此生不悔!    ……    128位记名弟子进驻太乌派内,被安排在小门峰山脚旁的学院。学院叫小门院,早已废弃,原是外门弟子的修行地之一,后来搬走了。    进驻后,先是大扫除,再分班,东南西北四个班,建立竞争,共同进步。为免同族子弟抱团欺负人,凡是一族的,不得同班,同城的,尽量分开。    丘少冲等三人不得已分离了。丘少冲东班,小漓北班,祝鹤南班。    期间,何小梦接走了小漓,第二天,小漓才回来。    丘少冲问了这事。    小漓说是宗主召见,她先见了太乌派掌门,后通过传送阵去东胜宗,等了一夜,与宗主吃了早饭,回来了。    “说什么了?”    丘少冲问道,他很奇怪,宗主怎么不找他吃早饭?    “随便聊聊。”小漓答道。    “具体说说。”丘少冲笑道。    “嗯……”小漓想了想,“聊了一些日常的事,什么,太乌派待遇好不好啊?环境怎么样啊?教功法的人凶不凶啊?有没有未来的规划啊?之类的。”    丘少冲问不出什么,不问了。    何小梦又来了,找来丘少冲和祝鹤,叮嘱二人不能泄露有关小漓的任何信息,比如红色光环什么的。这不用特别嘱咐,丘少冲和祝鹤不是大嘴巴,不会到处说的。    后来,小漓提了要求,想与祝鹤同住,因为祝鹤嗜睡,小漓不放心。太乌派照办,调祝鹤去北班。    知内情的丘少冲忍不住胡思乱想,小漓该不会是宗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这待遇,没得说啊!    十月初一,记名弟子的修炼,开始了。    院内中央广场,128名记名弟子齐聚于此,按不同的班,分为四大方阵,各具四个方位,全部盘膝而坐,中间隔着十米宽的“十”字空地。    正中站着传功弟子,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性,穿着外门弟子统一样式的灰袍,环视一周,说道:“今天,我传你们太乌派独门功法,助你们早日突破至聚气境。”    “这功法非同小可,乃东胜宗宗主独创,外面的人别说看一眼,听都没听过。”灰袍男提起宗主,神色恭敬又崇拜,不过,更多的是骄傲,为东胜宗有此宗主而骄傲。    他姓项名邦,太洛城三大家族之一项家的子弟,聚气境初期,缓声道:“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没几次,一定要把握住。”    “第一个,”他伸出食指,表示“一”,“你们之中,第一个升为聚气境的,将被我派掌门……”    他顿住了,故意吊胃口,眼神扫视着坐下的众人。    众弟子心急不已,他玛的说啊!憋下去小心憋死你!    项邦的目光在某人的脸上扫过去,又扫回来,不动声色的微微点了点头。    那人十八岁,是项邦同族,项家族长的小儿子,项天彧,通脉十层,潜力无限。他面容冷漠,眼睑低垂,对项邦投来的眼色,不予回应。    项邦很清楚族长小儿子的性情,毫不在意,突然提高音量,大声接着说下去:“收为亲传弟子!”    “喔——”    众人惊诧莫名,惊呼连连。    亲传弟子,掌门的亲传弟子!不得了,前途无量啊!至少,修理资源不用愁了,多得用不完,以后的成就,绝不会低!    项邦很满意众人的表现,笑道:“不是第一名也不要紧,前十名都有奖励,名次越高,奖励越多,加油!”他鼓励着众记名弟子。    105 聚气功    东胜宗宗主,连十三英,是个传奇。    他发迹于太乌派。    但,他进入太乌派当外门弟子时,已是四十四岁的中年男子。    四十四岁才晋级聚气境,修行资质的低下可想而知,太乌派对他没什么幻想,毫不重视。    通常情况,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大多二、三十岁,四十岁以上的属于高龄了。    作为高龄新弟子,连十三英默默修炼,又花了四十四年,在八十八岁,寿命即将结束的前夕,提升为筑灵境。    随着大境界的提高,修者寿命也随之增长。    通脉境比普通人寿命长,平均起来六十岁左右,聚气境一般多活三十年、不超过五十年,筑灵境寿数则多了一百,虚身境多两百,合道境多五百,人皇境多一千,半仙多五千,大尊多一万,神圣多数万。    当然,上述的寿数,全是理想状况,按理说,各大境界的修者能活那么多年,可现实往往不理想。    因为丹药。    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命就少了,具体少多少,因人而异。    除此之外,还有特殊情况,好比说遇到了强敌,为了胜利,强行压榨自身生命力,爆发出超常规的力量,这也会减寿。其他情况,不胜枚举。    总之,修者中能活到理想岁数的,万中无一,如果资质逆天,一颗丹药不吃,修行顺风顺水,按部就班的升级,才有此可能。    举个例子,大舜太宗帝,人皇境的大修者,古往今来东洲大陆修行第一人,正常情况下活个一千多年轻松愉快,然则只活了区区五百年,为何?此乃皇族秘辛,旁人无从得知,据说有暗疾。    说回连十三英,不得不说,此人的运气,是极好的,临死前跨境,硬是不死,鬼门关转一圈,又回到了人间。再修炼六十六年,从筑灵晋入虚身,之后修炼速度快了,三十一年后,合道。    现年二百三十三岁,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东胜宗宗主。    同时,他具有天才头脑,自创功法、改良功法,比谁都多,而且有奇效。    项邦手里的功法,就是宗主临时自创的,前后只用三天。也许就是为了试试此功法的效果,宗主才改变了东胜宗八派的收徒惯例?无人知晓。    ……    功法名为《聚气功》,简单明了,暂定等级——普级上等。    当下,项邦口述法诀,众人用心记下,随后,项邦详细解释,众人依此修炼。    小漓见过宗主,虽只一面,却印象深刻,此时耳听着宗主所创的功法,感觉很亲切,修炼起来毫无心理障碍。其实,她无需什么心**法,随便练练就能升级,不过,有合适的功法辅助,升级更快更容易。    祝鹤听着听着睡着了,身子一歪,靠着小漓,呼呼大睡。    丘少冲听不进去,自从得知宗主请小漓吃早饭却没有请他,心态不平衡,有点酸,觉得宗主一碗水端不平,搞区别对待啊!    他看不太上宗主自创的功法,就是不练,不为什么,只为争口气!更何况,他升级不靠修炼,靠吃药。    对了,又要炼制洗脉丹了,不然升不了级,可是,高品质的洗脉丹他炼不出来,低品质的吃了又没用……也罢,找找别的丹药。    打开制药副职业的界面,翻阅各种适合通脉境修者的丹方,找来找去,一无所获。    通脉境的丹方,基本都是大路货,珍贵、稀有的很少,更别提私藏、失传的了,而且,那些丹方所需的部分原材料极其难寻,买是买不到的,自己找不知找到何年何月,费时费力,得不偿失。    无法,还是洗脉丹靠谱,好炼制也方便买卖。    丘少冲琢磨着,不如跑一趟太洛城,大城里说不定能买到高品质的洗脉丹,就不用辛苦炼制了。    项邦来回巡视着,观察众人的修炼状态,见项天彧闭目认真运功,暗自点头,转了转,发现熟睡的祝鹤,气得青筋暴露,暗骂一声,垃圾废物!糟蹋宗主的宝贝功法,罪无可恕!    但,看在祝鹤美貌动人的份上,他暂不理会。    多瞧了两眼小漓,他继续巡视,接着发现了心不在焉的丘少冲,怒了,发火了,走过去指着丘少冲,低声喝道:“你!跟我来!”他不想打扰其他人修炼,故压低音量。    丘少冲很诧异,彼此不熟你找我干嘛?他不多问,起身走出东班方阵。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广场边缘,远离众弟子。    “说!不好好修炼,你在干什么?”项邦痛心疾首,沉声质问。    你管得太宽了!丘少冲莫名其妙,回道:“与你无关。”    “你……”项邦大怒,“目无尊长!”    标准的找茬!说不出具体缘由,从情绪态度下手,比如什么不尊重人啊,说话阴阳怪气啊,语气恶劣招人烦啊,鬼头鬼脑像是鬼啊,诸如此类。先扣帽子,抢占道德制高点,再骂。    “我不认识你,你想怎样?”丘少冲忍住笑。    项邦更怒,想象中丘少冲低眉顺眼、讨好奉承的样子没有出现,相反对方还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气人神情,他焉能不怒?    “你在这站着,不得我的允许,不能离开。”他指了指丘少冲脚下地面,冷冷发令。    体罚啊!丘少冲觉得好笑,说道:“我要是离开了呢?”    “那你以后就别再回来!”项邦冷笑着威胁。    “你好像没这个权力。”丘少冲笑道。    “我是负责传功的,我有权力挑选弟子。”项邦很骄傲。    “那我走了。”丘少冲转身走了。    “你……”    项邦张大了嘴,不敢相信丘少冲给了他一个说走就走的背影,呆住了,时代不同了,新弟子都这么嚣张跋扈了!    众弟子除了少数专心修炼的,多数人一直竖起耳朵、擦亮眼睛关注着项邦和丘少冲的一举一动,眼看丘少冲潇洒离开,有的佩服丘少冲的勇气,有的嘲讽丘少冲的鲁莽,有的讥笑丘少冲的没脑子。    多大点事啊!服个软,说句好话,给足项邦面子,不就过去了?结果丘少冲硬顶着不让步,这下完了,被赶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显然,丘少冲不识时务,不是俊杰。    106 太洛城    这时,小漓大喊一声:“少冲哥哥,别走!”得罪传功弟子,不太好?她要把少冲哥哥喊回来。    众弟子一齐看过去,顿觉惊艳,难得一见的美人啊!还有她身边的,也美。    丘少冲回头挥了挥手,喝道:“你修炼你的,我有事先走。”    “走?”    祝鹤被吵醒了,迷迷糊糊说道:“我也走。”她站起来,打算回屋睡觉。    “我送你。”小漓扶着祝鹤,向丘少冲走去,“等我。”    众弟子面面相觑,这三人,视项邦如无物,都是愣头青、不懂事啊!    丘少冲等小漓、祝鹤过来,一起离去。    项邦脸色极为难看,今天出师不利、威严扫地!以后还怎么带这帮新弟子?谁还会听他的?不行!他要投诉!向上级、向掌门投诉!太不像话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太乌派是客栈啊!必须教训教训,让此三人长点记性!    “你们好好修炼,不要分心。”他吩咐了几句,也走了。    众弟子炸锅了,还修炼个屁啊!热情洋溢的讨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争相发表意见。    项天彧心中微动,注视着丘少冲等三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漓将祝鹤送回了住处,回来问道:“你去哪啊?少冲哥哥。”    丘少冲思索着说道:“去太洛城,过两天回来。”太洛城不是很近,一天之内没办法往返。    小漓也想去,可她要照顾祝鹤,去不了,无奈说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丘少冲答应了,去山边小镇买了匹马,直奔太洛城。    项邦回外门找到了直属上级何小梦,痛陈丘少冲的恶劣行径和不服管教,顺便又告了小漓和祝鹤一状。    何小梦很清楚,丘少冲和小漓是绑在一起的两人,得罪其中一人等于得罪另一人,而祝鹤跟小漓也是好朋友……    “这么点小事,你还特地跑一趟,不累啊?”她淡然说道。    “小事?”    项邦愣住,他注意到了,何小梦的语气不太对,难道,丘少冲有他不知道的后台?    “不然呢?”何小梦直截了当的说了,“你传功就传功,管什么闲事?有这工夫还不如修炼,你看看你,修为提不上去,就是因为你,杂念太多。”    项邦说不出话,教育新弟子变成管闲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是俊杰,很识时务,也很懂事,施礼说道:“多谢何师姐教诲。”    他回去了,来得快,走得更快。    ……    黄昏,丘少冲赶到了太洛城,找客栈歇脚。    太洛城人口六、七十万,算大城。这个世界的城池规模,自然不能与前世地球的现代化城市规模相提并论,小的多了,人也少。大舜都城人口超百万,是东洲大陆最大的城池。    休息一晚,隔天一早,丘少冲开始闲逛。    太洛城比乌安城更繁华、更热闹,这毫无疑问。城内有药盟分部,位于城东商业区,高楼耸立,富丽堂皇,一看就不缺钱。    丘少冲临时起意,考个炼药师如何?运气好点再考个牌照,开个药铺,或是出租,岂不是财源滚滚?    两扇大铁门的上方,挂了块匾,写着“炼药师联盟”五个大字,后面跟着两个小字——分部。    门开着,一进门,是大厅。    厅内一分为二,一半是卖药材的,一半是接待的。厅内人不多,都是买丹药和原材料的,讨价还价。    丘少冲找工作人员咨询了一下,才知炼药师考核已经考过了,六月初六是药盟定的考核日期,一年一次,错过今年只能等明年。    他又询问有没有洗脉丹卖,有是有的,不过品质低,只有蓝色和紫色,价钱比外面药铺卖的还贵不少,官方正品,保证不是假货。    走人,再逛。    有黑市吗?没熟人带,有也找不到。    丘少冲有了新发现,拍卖行。朝廷兴办的拍卖行,童叟无欺,价钱公道。    拍卖行的口号是,在这里,没有买不到,只有想不到!当然,前提是你有钱。拍卖行一时不卖的物品,也可委托拍卖行去找,找来了立刻卖给你。    那么,有没有高品质的洗脉丹呢?    丘少冲问了,没有,有价无市的东西,卖给谁?不过,可以委托。交了定金,拍卖行找炼药师炼制,炼制出来了就有了。    根据丹药品质的高低,定金也有所不同,值得一提的是,定金是不退的,也不算在物品价格之内。    丘少冲自我估计,再升一级,不需白色的,赤色、橙色即可,黄色不保险。    拍卖行当即狮子大开口,要一千块银板的定金,丹药价格另算。    怎么不去抢?丘少冲愤而离开。    转了转,火气平息,他又转回了拍卖行,钱财乃身外之物,花了再赚,升级要紧啊!一番还价,还到了八百块,他付了钱。    拍卖行叫他三天后来拿药,具体药价待定。    跑来跑去没必要,再住三天。    当晚,他逛到了太洛城的红灯区,嗯,果然有赌坊,估计又是西南第一大帮血花杀的场子。    他忘不了,曾在赌坊里输掉了十块银板,他更忘不了,胖少年曾在同一间赌坊里输掉了他给的一块银板,一共输了十一块银板,每次一想到这,他的心都在滴血。    是的,他是个普通的修者,没什么了不起的,从不想证明自己了不起,但是,他失去的东西,他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他走进了赌坊,只看,不赌。    有个人吸引了他的目光,眼熟啊!他低头一想,哦,公孙不羁,乌安城城主公孙炀的儿子。    冤家路窄!    不是说公孙不羁喜欢逛青楼吗?换兴趣了?不爱女人爱赌博了?刮哪门子邪风啊!    丘少冲冷眼旁观,他不惹公孙不羁,只要公孙不羁不惹他。    公孙不羁有点落魄,又有点落寞,手边放着酒壶,坐在赌桌中间,赌牌九。他喝了口酒,看了眼手里的牌,下注了,将面前的筹码,全压,少说几百块银板。    “公孙少爷,爽快啊!”    “有钱,不怕输!”    “什么输?再说打烂你的嘴!”    “说错了说错了!公孙少爷无往不利,大赢特赢!”    旁观众人议论纷纷。    107 讨还公道    太洛城三大家族,古,项,公孙。    古家是前皇族,势力最大,但是很低调,也很神秘。项、公孙两家的势力不相伯仲。三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各发各财。    公孙不羁深得公孙家老太爷的喜爱,从小娇生惯养,不思进取,修炼三心二意,实力稀松平常。    这次回族,他失了魂,一蹶不振,远离小漓,他痛不欲生,每天以泪洗面……呃,不至于,但他很颓废,提不起精神,不再活力四射,越来越萎靡,像是一条孤独的忍饥挨饿的无处容身的野狗。    他几乎是个废人了。    不过,山穷水尽疑无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活了。拯救他于人生阴影中的,是赌博。    赌博很刺激,像是黑暗中的强光,照亮了他灰暗的生命,温暖了他冰封的心灵,只有在赌桌上,他才能找回自我,忘了小漓,即便输了个稀里哗啦。    他的赌博生涯正式开启了,有赢有输,赢得少,输得多。    他自动忽略了输钱的憋屈时刻,只记得赢钱的舒爽惬意,并且不断回忆,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他认为,赌博是有技巧和窍门的,掌握了这些技巧和窍门,他便能化身赌神,将以前输的钱连本带利赢回来,赢得赌坊跪在他面前喊爹。    他买了很多赌博的相关书籍,仔细钻研,又拜了好几个师父学赌技。    出师以后,他王者归来,连赢三天,真的赢了很多很多钱,虽然还没彻底翻本,可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志得意满,登上了人生的巅峰。    立于山巅,高处不胜寒,他第一个想起的人,自然是小漓,要是小漓在身边,与他分享此时的快乐和欢喜,该有多好!    决定了!翻了本,就回去乌安城,找小漓!    然而,世事不如意者,十之**,他又输了,输得更多,之前赢的钱全部吞了出去不说,还欠了赌坊一大笔钱。    赌技失效!同样的赌技对赌坊是无效的!    输光了,财去人安乐,他没什么所谓,族里要不到钱了,借,借朋友的,借亲戚的,借赌坊的,能借的都借,赢钱了再还。    可惜他赢不了,债台高筑,一屁股烂账。    今晚,他不知从哪又借到了钱,他是公孙家的少爷,有头有脸,借钱比较容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没钱还就找公孙家要去。    一开始手气不错,赢了一点,他还是谨慎的,赌得不大,先试试看,结果一试再试,收不了手了。    上头了!一把定乾坤!人生的乐趣和精华,全在一个“博”字!    博一博,几百变几千,翻身当主人;不博,一辈子没机会,只能当卑躬屈膝的奴隶。    啪!    他开牌了,眼中精光四射,曾经潇洒浪荡的浮世浊公子——公孙不羁回来了!    但,他还是输了。    众人一阵感叹,唏嘘不已,看着公孙不羁的眼神像是看死人。    公孙不羁脸色僵硬,缓缓起身,勉强维持着公孙家少爷的气度,挤了出去。    “公孙少爷,你的酒。”有人高声呼喊。    众人想笑,忍住了。    公孙不羁握了握手掌,确实掌中无酒,他回身挤了回去,拿起自己的酒壶,再挤出去。    幸灾乐祸之后,众人接着赌。    ……    公孙不羁不甘心,不离开,在赌坊里晃来晃去。他没钱赌了,只是看看。晃到丘少冲跟前,他视而不见,晃了过去。    他见过丘少冲吗?好像没有,就算有,他也不记得,赌博蒙蔽了他的心智。    赌坊的人主动找来了,抱着公孙不羁的肩膀,很亲热的说道:“公孙少爷,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还?”    “有钱就还。”公孙不羁面无表情。    “你看你又输了……要不,我找你老太爷谈谈?”那人笑容可掬。    “唉!”    公孙不羁叹口气,又来威胁了,说道:“我说了有钱就还,你听不懂?你找我老太爷也没用……不然你再借我点?”    “你还借?你怕是还不起。”那人笑道。    “我姓公孙,还不起?不存在的。”公孙不羁猛拍胸脯。    那人收回了手,皱眉沉吟了片刻,展颜一笑,说道:“我信你。”他带着公孙不羁去后堂。    丘少冲暗中窃听,不由摇头,这是给公孙不羁下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公孙灭亡、始于不羁。    公孙不羁已经废了,不用再担心了。    丘少冲不是来赌钱的,是来抢钱的,但无缘无故的抢钱不符合他的行事原则,他急需借口,不对,急需机会。    赌坊里,经常发生一些事,比如,欠钱不还的,如果不是大家族的人,必会招致毒打;又比如,输了钱不服的,闹事的,同样会被打。    这不,有人输了钱,不干了,大喊大叫:“有鬼有鬼!我怎么会输?我本来是赢的……你们赌坊耍赖耍手段!”    赌坊派出两名壮汉将那人拖出侧门,拳打脚踢,小惩大诫。    丘少冲登场了,他兑换了初级易容术,容貌改变,变成了三十岁的粗犷大汉,偶然路过,见有人凄惨的躺在巷子里,出于同情,蹲下身问道:“兄弟,咋了这是?”    那人是二十多岁的男子,瘦弱,衣衫朴素,不似有钱人,他哭着对丘少冲说道:“赌坊里都是骗人的!骗我的钱!我好不容易攒了些钱,给我媳妇看病的,呜呜!完了完了!钱没了,我媳妇活不下去了!”    好惨啊!赌坊丧尽天良啊!丘少冲气血上涌,站起身,双拳握得咯哒直响,沉声道:“兄弟,别哭!我去为你讨还公道!”他不问男子输了多少钱,转身走了。    碰到大侠了!男子不哭,愣愣的瞧着大侠的背影,心头渐渐热了,又有希望了!    丘少冲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化风,吹去赌坊,席卷了大笔银票,跑了,穿好衣服回到男子身边,说道:“输了多少钱?”    “五……五块……五十块银板。”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丘少冲掏出一百块银票递过去,说道:“以后别赌了,好好过日子。”    男子接过银票,千恩万谢,问道:“大侠贵姓?”    “不用谢我……”丘少冲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风雷。”他消失了。    男子感激涕零,好人啊!他实在是太幸运了!    108 神的怜悯    回客栈数钱,八百五十块银票,嗯,定金回本了,丘少冲收拾收拾,睡觉。    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有错吗?没错。    第二天,丘少冲跑去药盟,他想起一事,直接在药盟订制高品质丹药不行吗?何必舍近求远,去拍卖行买?    可惜,药盟不接订单,你可以去找认识的炼药师炼制。    白跑一趟!丘少冲出外逛街。    赌坊一夜之间损失差不多一千块银板的巨额钱财,高层震怒,下令严查,可查来查去,查不出原因,在场的只说吹来一股邪风,银票便不翼而飞……    鬼!    作案者,除了鬼,还能是谁?    赌坊悚然动容,停业一天,立即花大价钱请来了城内有名的江湖骗子,不,是有名的驱鬼大师,作法!妖魔鬼怪,全部退散!    三天过去。    拍卖行如约奉上洗脉丹,赤色的,开价四千两百块银板。    这么多钱!丘少冲又想抢了,先不要,等会变风卷走……不行,同一招不能在短时间内反复使用,很容易让有心人捕捉到蛛丝马迹。    还价。还到三千八百,还不下去了,买了。    吃。    回太乌派。    十天后,丘少冲晋级通脉十层。小漓一看,也升为通脉十层。    丘少冲兑换通脉境的“神的怜悯”,制药后服食,能排除体内积累的毒素,恢复理想寿命,跨境也更为轻松。    “神的怜悯”共需十八种药材,其中十种可去药铺买,剩下的八种药铺不卖,要自己找。    委托拍卖行?有风险,不到万不得已,不去。    利用系统定位,找啊找啊找啊找,踏遍了小门峰以及附近的山峰,只找到一种,再找,寻遍了乌山支脉,能去的都去了,找到了另一种。    还剩六种。    总不能走遍整个东洲大陆?一个人力量有限,找人帮忙。找谁?炼药师一个都不认识,能找谁?想来想去,只有找曾经的炼药师——庄夫人了。    十一月,冬。    丘少冲快马赶回乌安城,拜访庄夫人。出乎他意料的是,人去宅空,庄夫人和胖少年,不在了,从宅内的摆设推断,此师徒俩已离去多日。    他略感失落,回家劝母亲搬去太洛城,他好照顾。    丘母拒绝,她在阮家外族生活了十几年,舍不得走,太洛城人生地不熟,干嘛去?    丘少冲不勉强,此事作罢。不过,他有疑问,当年丘母千里迢迢从太乌派搬来此地,究竟为了什么?乌安城哪里好?还是说,此城有什么蹊跷?    丘母笑道:“儿啊,你想太多,我走累了,随便找个地方住了,而这个地方,正好是乌安城。要是我住的是别的城,你会不会问我为什么住那里?我总要住下!”    她厌恶太乌派,只想离得越远越好,对她来说,乌安城确实很远了,小城,纷争少,宜居。还有,当时她带着襁褓里的小漓,实在走不动了。    话说回来,小漓这孩子很奇特,不哭不闹不调皮……丘母甚至想不起来哪里捡的小漓,为什么要捡……似乎是一觉睡醒身边多了小漓……带着呗,多一人不多。    娘儿俩说着话,有客来访,阮软。    阮软修为增强了,通脉二层,随身携带了很多零食,来看望丘母。小漓还在时,她经常来玩,跟丘母很熟悉。    三人坐在院子里闲聊。    “我最近,修炼速度更快了。”阮软很开心的宣布事情。    “是吗?不错。”丘少冲贺喜。    “慢点慢点,快了没用。”丘母叹息。    “为什么慢点?”丘少冲问道。    “一个姑娘,整天修炼修炼,唉!”丘母再叹。    “不修炼难道读书吗?”丘少冲笑道。    “我读书不行。”阮软摆手道。    这个世界普通人重男轻女,女子读书没用的,基本当不了官,谋不到差事。修行界好一点,实力强的女修者地位也高。    “炼药呢?你还学吗?”丘少冲问道。    “不学了。”阮软答道,没钱学不下去。    丘少冲想起了本城唯一的炼药师巫雍,不过貌似不太靠谱……找不到别人了,死马当活马医,去问问。    “我出去一下。”他起身说道。    “那个……”阮软抬了抬手,想一起去却说不出口。    “干嘛?”丘少冲奇怪。    “没什么。”阮软笑了笑。    丘母笑道:“你们俩去玩,我要歇一会。”她进了屋里。    “我去找巫雍,药盟办的炼药师,去吗?”丘少冲试探性问道。    “哦……我、我也想,买点药……”阮软说话没什么自信,磕磕绊绊,双手乱舞。    “那走。”丘少冲点头。    两人出了门。    ……    丘少冲走在前,阮软走在后。丘少冲走快,阮软也走快,丘少冲走慢,阮软也走慢。    “你不能走我边上吗?”丘少冲忍不住回头说道。    “啊?”    阮软一惊,急走了两步,与丘少冲并肩,说道:“好。”    两人继续行路。    阮软感慨道:“我跟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她说的“你们”,指的是丘少冲和小漓。    春天时,他们三人同为阮家外族的初学者,修为都是通脉一层,到了冬天,阮软千辛万苦提升了一层,晋入通脉二层,可另两人呢?通脉十层了,太乌派的弟子了。    对阮软来说,丘少冲和小漓仿佛是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鹰,只能仰望,而她,不过是折了翅的小鸟,永远飞不高。    丘少冲无法安慰,怎么安慰?他斟酌着说道:“你也可以,活得很好。”    “嗯。”阮软笑了,“希望如此。”    丘少冲一冲动,说道:“你学炼药,我赞助你。”    “赞助?”阮软怔住。    “对。”丘少冲有了想法,“你别忙谢我,我赞助你不是无偿的,你考上炼药师,再考药铺牌照,然后……便宜点租给我。”    阮软站住了,很感动。她的生活已失去了目标,修为增长缓慢,修炼毫无意义,还能干什么?嫁人吗?她还那么年轻,不想就此荒废一生。    现在好了,有人帮她重新设计人生道路,指引了她接下来前进的方向,不敢说能活得更好,但肯定能活得更充实、更有意义。    “我……”    她双手紧握,胸口好像堵住了,很热,说不出话。    109 赞助    丘少冲停下脚步,半转身,说道:“你没信心考上炼药师吗?没关系,你先试一试。”    “你……”    阮软平息了复杂的情绪,走近丘少冲,仰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要赞助我?”    “因为……”丘少冲微笑,“没别人让我赞助,我认识的人不多。”    “我……考不上怎么办?不是浪费了你的……赞助吗?”阮软很担心。    “你考不考得上,是你的事。我赞助谁,是我的事。”丘少冲伸出两只手,摆在两边,“两回事,不要混淆。”    “我怕……”阮软低下头,“辜负你的好意。”    “拿出你的信心!”丘少冲鼓励她,“不用急着回复我,你考虑考虑。”    阮软遇事向来犹豫不决,闻言,暗松口气,抬头笑道:“我考虑好了跟你说。”    两人继续行路。    丘少冲比较了解阮软的性格,一路走一路说,说炼药师的好处,说炼药师的地位,出类拔萃的炼药师,还有机会去皇城面圣,说来说去,只为打消阮软的顾虑。    阮软心动了,但是对自己没信心,不好意思答应。    丘少冲反正就是劝,各种劝说,反复劝说,不过有一点,不强迫,不勉强。    到了药盟办。    丘少冲找来巫雍,先不问,买了颗蓝色洗脉丹,花了三百块银板。    太乌派选拔大会引发的火热旺季过去了,冬天迎来了市场淡季,常见的丹药价格不太高。    做了笔买卖,巫雍心情不错。    丘少冲趁热打铁,问了正在找寻的六种药材里的三种。    “我这不卖这些药。”巫雍回道。    “哪里有卖?”丘少冲问道。    “这些药没什么用,你买不到的,自己去找。”巫雍趾高气昂,一副大师派头。    这不废话吗?丘少冲又问:“去哪找?”    “去山里,去林里,去沟里,还要我教?我手把手帮你去找好不好啊?”巫雍态度不屑。    “也好,雍师愿意手把手帮我,我很高兴。”丘少冲笑道。    巫雍噎住了,正了正坐在椅子里的身体,说道:“没空,你另请高明。”    丘少冲寻思着,看来巫雍肚子里没什么货,想来也对,巫雍只是紫袍炼药师,级别最低的那一种,见识有限。    “雍师不知道,我们走。”    阮软对巫雍没啥好感,以前她在这儿学炼药时,五十块银板买了个坏炉子还不让换,怎可能有好感?她催促丘少冲走人。    巫雍脸色变了,当面打脸啊!一点不给他面子啊!他指着阮软,昂着头,说道:“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不知道?我是炼药师,有我不知道的药材吗?绝对没有。”    这里是药盟办,是属于他的地盘,他必须维护自己的尊严和权威,不然以后怎么收学员?    阮软懒得跟一个见钱眼开的黑心炼药师争执,转过头看外面,不多说。    “你什么态度?”巫雍满脸的怒气,训斥起来,“你也是我的学生,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哼!像你这样的,不谦虚、自大、没有规矩的人,这辈子都当不了炼药师。”    “你……”    阮软怒而回头,气得说不出反驳的话。    “不,我觉得她很有潜质,明年就能考上炼药师。”丘少冲反对巫雍。    “我……”    阮软急了,拽了拽丘少冲肩头的衣服,示意对方别说大话。    “哈哈哈!”巫雍大笑,“明年?梦里考炼药师?哈哈哈哈!”    “雍师不支持你的学生吗?”丘少冲问道。    巫雍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咳嗽两声,表明立场,说道:“我的学生,我当然支持,不过……”    “没有不过。”丘少冲站起身,“再见。”    他和阮软离去。    巫雍深呼吸,不断告诫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    回去的路上。    丘少冲将刚买的洗脉丹交给阮软,说道:“我的第一笔赞助。”    “不要。”阮软退回。    “不要不行。”丘少冲强行塞回去。    阮软又退回,丘少冲再塞,两人一通拉扯。    丘少冲想了个办法,说道:“你找个小本子记下来,记清楚了,以后还我。”    “我还不起。”阮软叹气。    “考炼药师啊!巫雍看不起你,你争口气,考上炼药师,给他好看!”丘少冲笑道。    一提巫雍,阮软又气了,思来想去,咽不下这口气,终于答应:“行。”    “先拿着。”丘少冲递交洗脉丹。    阮软不推辞了,接过来收好,说道:“我考上炼药师,一定还你。”    “记下来,记下来。”丘少冲笑着提醒。    学炼药,去大城更好。    丘少冲提议阮软去太洛城定居,那里有药盟分部,学起炼药来不比跟着巫雍好千百倍?    阮软又犹豫了,大城开销大,她消费不起,再者说,她从不出远门,太洛城那么远,除了丘少冲,其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她有点害怕。    这事丘少冲不劝了,让阮软自己定夺,毕竟不是小事。    阮软想了一夜,得出结论,不去太洛城不行!待在乌安城,学不了炼药,巫雍那里她不会再去了。她年纪轻轻,此时不出去闯一闯,何时出去?    拿定主意,隔天她找到丘少冲,一起同行。    丘少冲很欣慰,告别母亲,和阮软回太洛城。    他不走大路,走乌山,沿着乌山,像找笑脸花一样找所需药材,顺路前往乌山支脉内的太乌派,期间跑一趟太洛城。    阮软自然是跟着他。    西南部冬天不冷,很少下雪,一年最多下一至三场雪,积雪几天也就化了。    丘少冲凭借自己的实力,在乌山境内畅通无阻,只要不中毒,什么凶兽都不怵,保护阮软也问题不大。    进山第三天,丘少冲宰杀了一头十级凶兽——铁尾虎,烤着吃了。    “火是哪来的?”阮软难免好奇。    “嗯……”丘少冲试着解释,“召唤来的,就是,燃烧灵气,火来了。”    “不懂。”阮软啃着虎肉。    “你不需要懂。”丘少冲笑道。    两个人吃吃喝喝,边吃边聊。    深山老林中,偶尔会遇到打劫找茬了,看,来了。两个头戴兽皮帽的汉子,一人手持砍刀,一人握着狼牙棒,狞笑着走过来。    110 送温暖    “呵呵呵!”    砍刀男笑得很奸,舞动着手里的刀,展示自己通脉十层的实力,说道:“虎皮留下,钱财留下,人,也留下。”    狼牙棒男盯着阮软,一脸淫笑。    阮软虽不惊艳,但也是中上之姿,白白嫩嫩的,青春气息自然而然迸发出来,挡都挡不住。    “对不住了,劫个色。”狼牙棒男舔着嘴唇,急吼吼奔过去。    砍刀男随后而至。    阮软扬手把吃剩的虎骨头扔出去,喝道:“不要脸。”    狼牙棒男不闪不避,抬手接住,直接丢进嘴里,咔嚓咔嚓,咬碎了虎骨头,含糊着说道:“好吃,好吃!”    “哈哈哈哈!”砍刀男大笑。    “妖怪!”    阮软尖叫一声,躲到了丘少冲背后。    面对两个通脉十层的敌人,丘少冲丝毫不惧,坐在那里也不起来,慢条斯理的从烤火堆里挑了根燃烧着的粗树枝,举了起来,张口一吹。    呼!    一个硕大的火团脱离了树枝顶端,比脑袋还要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向狼牙棒男的头。    狼牙棒男猝不及防,奔得太快收不住脚,无法躲闪,只好向前跳起,想跃过那团火,同时双手握住狼牙棒挡在身前,可还是晚了一步。    火团先接触了格挡的狼牙棒,瞬间烧掉一大半,后击中了狼牙棒男的大半张脸和下巴脖颈。    狼牙棒男惨呼不出声,脑袋和脖子很快被焚化了许多。在此之前,他已经起跳了,离地半米不到就死了,尸体继续冲高、回落,摔向丘少冲所在方位。    丘少冲手一挥,狂风刮起,将狼牙棒男的尸体吹了回去,吹向另一个敌人——砍刀男。    说时迟,那时快。    砍刀男见势不妙,急忙刹住身形,正要掉头跑路,眼看同伴飞来,他不敢伸手接,万一有诈呢?他选择向旁边跳跃躲避,然后在跑。    砰!    狼牙棒男尸体落地,滑行几米。    砍刀男也落地,脚下一软,掉进了坑里。    “我草……”    大骂声中,他被四面八方的土掩埋了。    丘少冲有心试探,土之生灵的实力通脉十层,不知能不能杀死同为通脉十层的敌人?他全力挤压土里的砍刀男,拧麻花的手段也毫不吝啬的使出了。    阮软看得惊心动魄,眼眸瞪大,无力说话。    劣势中的砍刀男拼死挣扎,他已重伤,身形扭曲着,浑身上下碎裂的骨头不计其数,但,他还有一口气。不过,他再不冲破土坑跳出去,那口气就散了。    燃烧,生命!    死亡的恐惧激发了他的潜力,他突破了!一举突破至聚气境初期!    轰!    土坑爆炸,砍刀男逃出生天。    “狗贼!受死!”    他嘶声喊叫,一边说话一边喷血,持刀冲向丘少冲。    噗!    长剑飞来,洞穿了他的胸膛。    砍刀男倒下了,其实,他所遭受的内伤外伤各种伤,远超他的预料,即便他跨入了聚气境,也不能立刻痊愈,如果他逃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丘少冲险胜!    他目睹砍刀男绝处逢生,而且跨境升级,这……因祸得福的节奏?他当机立断,兑换初级强化术,发挥双倍木质暗火的威力。    木质暗火,威力等同通脉十二层,双倍二十四层,超过了聚气境初期。聚气境初期的实力相当于两个通脉十层的叠加,即二十层。    ……    两个敌人先后授首!    丘少冲跑去搜身,只搜出五百块银票和银、铜板若干,这两人应该没有把所有财产随身带着。    灭了火,他和阮软走了。    阮软闷不做声,第二次了,上次丘少冲杀死阮沛和阮术,给了她很大的冲击,这次,丘少冲又杀死两人,手段似乎有点残忍,那两人死得好惨,但她不好说啥。    走了一段路,她实在忍不住了,小声说道:“嗯,说实话,不用……不用杀死……就是,教训一下……就行了?”    “什么?”丘少冲随口问道。    “唉!算了。”    阮软想着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呢?    丘少冲明白阮软的意思,笑道:“那人要劫色,不杀?”    “我……”    阮软脸一红,不说了。    “你杀过人吗?”丘少冲问道。    “没有。”阮软摇头。    “有人想杀你吗?”丘少冲还问。    “没有啊!”阮软还摇头。    “那你碰到劫色的怎么办?”丘少冲笑着问。    “我……我跑啊!”阮软苦思对策。    “跑不掉呢?刚才的那人通脉十层,你怎么跑?”丘少冲举例。    阮软无计可施,说道:“我不是说你不对,我是说,有时候不用杀人,打跑就行了。”    “跑了再来,还带了更强的帮手,那时咋办?”丘少冲假设。    “不会!没有那么坏!放过他,不是要改过自新吗?”阮软不相信。    “照你这么说,还要律法干什么?还要衙门干什么?”丘少冲反问。    “不一样。”阮软辩解,“总得给人机会!死了就没机会了。”    “他不做坏事,没人杀他,他的机会是作死作掉的,怪谁啊!”丘少冲开启辩论模式。    阮软哑口无言,想了想,转移目标,说道:“另一个人呢?不劫色的那个人,总不用杀了?”    “你认可那个劫色的该杀了?”丘少冲笑道。    “这个……先摆一边,两回事,两回事。”阮软学着丘少冲的口气说“两回事”。    两人闲着无聊,交流各自的观点,打发下时间。    “他们俩一伙的,不是劫财就是劫色,都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他们是来送温暖的?”丘少冲阐述看法。    “送温暖?”阮软一笑,明白过来,“我还是那句话,打跑就行。”    丘少冲笑了笑,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妇人之仁。”    “没什么不好?”阮软问道。    “还好不是你保护我,不然,哼哼!”丘少冲边说边摇头。    阮软沉思了,对啊!两人实力对调、反过来的话,碰到有人打劫,她会怎么做?打跑了事?不怕后患无穷吗?    这么一想,她有点理解丘少冲的做法了,保护者和被保护者的思考模式是不同的。    保护者需要顾全大局,需要承担责任,做事要全面,思考要周到,不能任性,而被保护者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感受。    111 重大发现    进山第六天,乌山内围。    陌生的环境中,丘少冲有重大发现!剩余所需的六种药材,竟然聚集在一地!    天助我也!    丘少冲和阮软立刻出发前往。    山林中,有人从远处走来。    谁?    丘、阮二人止步。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苗条少妇,衣衫素白,胳膊挎着小竹篮,腰部围着兽皮裙,双脚穿着兽皮靴,神情惶急。    她看见了丘少冲和阮软,大喜之下快步走近,细声问道:“两位好人,可曾见过我的义兄、义弟吗?”    丘少冲和阮软互视了一眼,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如何回答?谁知道你义兄义弟是何人?    “他们长什么样?”阮软问道。    “瞧我急的!”    少妇醒悟过来,责怪自己太情急了,遂简要形容了她义兄义弟的相貌、衣饰和特征。    搞了半天,她口中的义兄义弟,就是三天前想要劫财劫色的两个兽皮帽汉子。此女是同党啊!丘少冲不禁打量起少妇来。    少妇中人之姿,相貌不出众,却拥有一双媚眼,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味。    阮软瞥了丘少冲一眼,意思是你杀了别人的义兄义弟、现在别人找上门来了、你怎么收场?    “没见过。”丘少冲淡然说道。    阮软又瞥过去一眼,低下头不说话,双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不太自在。    “唉!这可怎么好!”    少妇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唉声叹气的说道:“都出去十来天了,叫他们不要跑远不要跑远,就是不听!这……唉!”    阮软心中一软,说道:“也许……他们……有事耽搁了……你别急!”    “唉!”少妇又是叹气。    “你的篮子是空的。”丘少冲不经意的说道。    阮软一看,少妇挎着的竹篮确实空空如也。    “我出来采药的。”少妇解释。    “不耽误你采药了。”丘少冲拉着阮软的手臂,走了。    少妇也走了,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回头大喊道:“两位好人见到我的义兄义弟,还请告诉他们速回。”    “好的。”阮软回应。    丘少冲放开手,继续走。阮软默默跟随。    一会后,再也看不见少妇的身影,阮软发言了:“她好可怜,义兄义弟都死了……只剩她一人,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此事的展开模式好像有点熟悉!丘少冲笑着说道:“她说你就信?她的什么义兄弟又是劫财又是劫色,坏人两个,她多半也是坏东西,可怜个屁!”    “她没做坏事,不是坏东西!”阮软强硬反驳。    “反正不是好东西。”丘少冲断言。    “你怎么知道?”阮软大声说道。    “好。”丘少冲让步了,“好坏先不论,姑且算她,是个东西。”    “什么东……不,她不是东……”阮软被绕住了。    “对,不是东西。哈哈。”丘少冲笑呵呵。    阮软赌气不说话了。    两人翻过山顶,居高临下远眺,望见了山下的庄园。    “这里还有人住?”阮软很诧异。    定位显示,六种药材都在庄园之内。    “去拜访拜访。”丘少冲下山。    ……    两人前往庄园。    接近了,丘少冲和阮软耳闻一阵嬉笑声传来,两人来到庄园前一看,原来是几个侍女在门前嬉闹。    “哈哈哈!嘻嘻嘻!呵呵呵!”八个十几、二十多岁侍女正玩得高兴。    有个年纪较大的侍女发现了丘、软二人,制止了嬉闹,说道:“有客人了。”那侍女走过去,施礼道:“二位有何贵干?”    “我们路过的。”阮软实话实说。    “走累了,想借宿一宿。”丘少冲补充道。    “这……”侍女面带歉意,“奴婢做不了主。”    “你们庄主呢?”丘少冲问道。    “主人出门了。”侍女如实答话。    “哦。”丘少冲点头,“我在这等等。”    侍女想了想,说道:“主人出门前交待了,如有客人来访,务必请去庄内等待,不得怠慢。”她微笑道:“不如,二位随奴婢进屋,一边休息,一边等候,如何?”    “不用?”    阮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盛情难却,请姑娘带路。”丘少冲笑着回应。    侍女抿嘴一笑,说道:“随奴婢来。”她转身领路。    其余七个侍女早已进去准备了。    丘少冲拖着阮软入内。大厅里,两人分别坐下。    侍女端了茶水过来,说道:“二位请慢用。”放下茶杯,她退下了。    “不走了?”阮软疑道。    “嗯,明天再走。”丘少冲回道。    “哦。”    阮软无异议,她拿起茶杯喝茶。    “我劝你别喝。”丘少冲低声道。    阮软动作停顿,茶杯送到了嘴边又放下,问道:“为什么?”    “我不会解毒。”丘少冲说实话。    “茶里有毒?”阮软一惊。    “不确定,最好别喝。”丘少冲提示。    “原来你猜的。”阮软虚惊一场。    “我又不是炼药师,不懂毒性……等你考上炼药师,就能分辨有毒没毒了。”丘少冲笑道。    两人聊了起来。    下午,庄主回来了,就是上午遇到的挎着竹篮的少妇。    “二位,又见面啦!”少妇一脸惊喜。    “嗯。”    丘少冲不太意外,谁是庄主不重要。    少妇目光锐利,见丘少冲和阮软手边的茶水一动没动,心中了然,笑道:“怎么了?茶水不好喝?”    “呃……”阮软无从作答。    “我们不渴。”丘少冲回答了。    少妇过去端杯喝了一大口,皱眉道:“凉了。”    从上午摆到下午,再烫的茶水也凉了。    少妇喊来侍女,吩咐换热茶。侍女告罪一声,撤下了茶水。    “二位少待,带我沐浴更衣之后,一同用晚饭,想必你们也饿了。”少妇巧笑嫣然,飘然而去。    丘少冲招了招手,示意阮软附耳过来。    阮软照做,脸蛋探了过去。    丘少冲对着阮软娇嫩的耳朵,小声说道:“你看那个女人,死了义兄义弟,还笑得那么开心,所以我说,她不是好东西。”    阮软感受到了丘少冲呼出来的热气,自觉耳朵痒痒的,坐直了说道:“强颜欢笑!难道当着客人的面大哭?”    “你可真是……”丘少冲词穷了。    “嘻嘻!”阮软笑了两声,“你说不过我。”    丘少冲靠着椅背,淡定说道:“但愿你是对的。”    112 不喝不行    黄昏,偏厅。    庄主少妇换了一袭白色长裙,与白皙的皮肤交相辉映,款款而来。她化了淡妆,容光焕发,嘴唇腥红如血。    “让客人们久等了。”她微笑说道。    寒暄几句,三人落座。    少妇自我介绍:“鄙人姓白,不知二位贵姓?”    丘少冲和阮软各报姓氏。    侍女帮三人斟满酒。    白庄主举起酒杯,说道:“水酒一杯,不成敬意。”她仰头一饮而尽。    不喝不行了!丘少冲只能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我……不喝酒的。”阮软反而不喝了。    “无妨,吃菜。”白庄主招呼着。    桌上,八菜一汤,山珍野味、各色蔬菜,一应俱全。    白庄主啃着肉,问道:“二位来此,所为何事?”    “顺路。”丘少冲答道。    “这里偏僻,很少有人来。”白庄主笑道。    “庄主在此建设庄园,很有……雅致。”丘少冲沉吟着说道。    “这庄子,不是我建的,”白庄主喝了口酒,“几年前,我无意中游玩至此,发现了这个无人住的庄子,一时兴起,便住下了。”    “原来如此。”丘少冲点头。    “让丘公子见笑了。”白庄主笑道。    “笑什么?”丘少冲奇怪。    “笑我,鸠占鹊巢。”白庄主轻声说道。    “不会。”丘少冲认真说道。    “真心话吗?”白庄主眼神飘忽。    “真的。”丘少冲回道。    白庄主眯着眼,斜瞄着丘少冲,说道:“不瞒公子,我能看穿,”她眼眸渐渐睁大,又道:“人的内心。”    “哦?”    丘少冲当然不信,鬼扯也要有个限度!这种话鬼都不相信!    “这么神奇?”阮软惊呼。    白庄主看向阮软,问道:“姑娘姓阮?”    “嗯。”阮软确认。    “我想起来了,”白庄主神情恍然,“几个月前,有位客人经过这里,曾在庄里借宿,他就姓阮。”    “谁啊?”阮软好奇。    “让我想想。”    白庄主歪着脑袋,胳膊撑住桌面,细长的食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冥思苦想,很快,她想到了,坐正身子,说道:“他说他叫,阮公台。”    丘少冲和阮软皆是一怔,阮家外族前总管?跑这干嘛?    “你们认识吗?”白庄主问道。    “不认识。”丘少冲迅速回答。    “认识。”阮软回答。    两人同时说话,一个说“不认识”,一个说“认识”,说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阮软服软了,低下头,交给丘少冲处理。    白庄主的目光在丘少冲和阮软的脸上转来转去,说道:“到底认不认识?”    丘少冲面不改色,说道:“哪三个字?庄主说具体点。”    白庄主笑着,用指尖蘸了酒,在桌面写下“阮公台”三个字。    “哦。”    丘少冲缓缓点头,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同名同姓不稀奇。”他话锋一转,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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