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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只算半个同族,好久不见,叙叙旧呗! 丘少冲现身,往前走去。 树后竟然躲着个人?阮大世这一惊非同小可,该不会是来趁机杀人夺宝的?他跑又跑不掉,同族皆不在,岂不是只能等死? 他仔细一看,怎么有点眼熟……他玛的那不是姓丘的小子吗? 嘶—— 倒抽口凉气,他开始恐惧。 呲—— 丘少冲缓缓拔出长剑,不是杀人,防身用的,防止阮大世贸贸然攻击。他停步,说道:“有话问你。” 阮大世往后缩了缩,但靠着树,能缩到哪去?也就将双腿缩了起来,回道:“你想干什么?”他很胆怯,手边没有兵器,他的刀被黑衣男砸掉了,也没人帮他捡回来。 “卖身契,八百块银板,你们三个人怎么分的?”丘少冲问道。 阮大世琢磨着要不要实话实说,他无法准备判断姓丘的具体什么修为,只能猜,不过不难猜,顶多通脉一层,他听说了这小子成为外姓子弟,可也没多少天,不可能提升境界。 “说话!”丘少冲逼近一步,与阮大世的距离只有一米多。 阮大世皱眉,他拥有通脉三层的实力,却被通脉一层的傻鸟呼来喝去,心中气愤难平,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要不是腿受伤,哪会忍气吞声、任人逼迫? “你是外姓子弟?”他脸色阴沉,提醒对方勿忘身份。 不配合啊!有必要露一手了!丘少冲随风而行,倏忽前冲,在阮大世那条没受伤的腿上划了一剑,又闪回了原位。 太快了!阮大世没有看清丘少冲的动作,但感觉后者动手了,忽然腿部剧痛,他一低头,见大腿多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涌了出来。 这下完了,两条腿都伤了!他欲哭无泪,同时明白了,姓丘的有能力取他的性命,也有胆量取他的性命。是啊!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他俩,他死了也没人知道是谁杀的。 上次,小弟阮小盖莫名其妙被风吹死,他阮大世侥幸逃过一劫,这次,兄弟俩要团聚了? …… 丘少冲不耽误时间,那两位同族子弟回来就不好办了,他沉声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 阮大世双眼无神,怔了一会,哭了。他有预感,说不说都得死!还说什么呢? “阮布拿了多少?”丘少冲又问。 阮大世哭得更大声,索性嚎啕大哭。 “你把你们兄弟俩拿的钱吐出来,我就不杀你。”丘少冲脸色如常,威逼利诱。 阮大世哭声立刻小了,哭着道:“我不信,我不信你。” 这年头,好人难做啊!说的话没人信……丘少冲叹道:“我不是针对你,真的。我知道,阮布是主谋,你们兄弟俩是从犯,虽然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冤有头债有主,作恶的档次也有高下之分……” 他顿了顿,梳理了下思路,力求表达清晰不模糊,不引发歧义,继续道:“你呢,就是个跑腿的,你老老实实把分的钱吐出来,这事就结了。余下的账,我找阮布去算。” 阮大世抽抽噎噎,说道:“真的?” “嗯。”丘少冲点头。 阮大世还在犹豫。 “不说?” 丘少冲不太耐烦了,说道:“给你机会你不要,不能怪我。”他举起了长剑。 “我说。” 阮大世只能屈服,好歹是个活命的机会,虽渺茫但好过没有,不要白不要,说道:“布哥……阮布拿了六百快银板,我和小弟各拿一百块……我一个子没用,全在我兜里,不信你查。” 丘少冲伸出长剑,从阮大世的怀里扒拉出面值三百块银板的银票和十几块银板铜板的零钱,说道:“你还蛮有钱的。” 阮大世将银票和零钱递过去,挤出个笑容,说道:“都给你了,千万别客气!都拿去,拿去。” 此地不宜久留!银票收好,零钱丢下,丘少冲转身走了。 见死神远离,阮大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颇有“大难不死”的感觉,他焦急等待着,同族怎么还不回来? 丘少冲步入树林内,转了个圈,又回来了,跳上大树,隐身于枝叶后,安静观察远处的阮大世。 血腥气是最好的路引,阮大世流血过多,贪婪饥渴的凶兽们嗅觉远超人类,估计很快就会循着气味聚集过来,大快朵颐。 阮大世心惊胆战,他很清楚自己正身处险境,必须离开!他双手抱着树强撑着站起,迈开腿走了一步,脚一软,扑地摔倒,没办法,爬也要爬走!他开始爬。 “很有想法。”丘少冲自语着。 但,阮大世爬得太慢了,凶兽还是来了,巨狼群。 “唉!” 丘少冲叹口气,不忍心再看下去,耳中听着阮大世临死前的惨嚎,不禁想着,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阮大世被啃得四分五裂。 11 厉害 仅存的两名阮家子弟回来了,见状大惊,出手驱赶巨狼群。 狼群四散奔逃。 剑修者不禁摇头叹息,出来四人,死了两人,真惨!烈焰豹也没追到……随便掩埋了阮大世的残肢和刀修者的头颅,他和棍修者颓然回族。 不一会,黑衣男和少女也回来了。 “他们俩呢?走了?”少女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另两个同伴。 “大概。”黑衣男耸耸肩。 “真没种!”少女冷哼。 黑衣男忍不住问道:“你跟那人……就是宫南,有仇?” 使木剑的少年名叫宫南。 “那小子精神有问题,也就是脑子不好。”少女淡然回道。 “我看他挺正常的。”黑衣男一怔。 “有时候不正常。”少女解释。 “他也是你们南宫家的?”黑衣男问道。 “族长私生子,你听说过的?”少女嘻嘻一笑,揭宫南老底。 “是他?”黑衣男惊呼。 南宫家族长共有四个儿子,最小的那个是私生子,这在乌山城内不是机密,人们或多或少都有耳闻。 “他怎么不姓南宫?他名字谁起的?”黑衣男又问。 “他自己起的,原名从来不用。我不知道他原名,族内很多人都不知道。”少女笑道。 “哦。”黑衣男释然。 “你看,他不用真名,是不是心理扭曲?是不是精神变态?是不是脑子不好?关键是,他还自以为是,通脉二层的实力,拽个什么劲?你也瞧见了,他刚才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哈哈!”少女一通严肃质问,可说着说着又笑了。 这好像叫偏见!名不正则言不顺,私生子在哪都不好混啊!黑衣男暗叹,但不会反驳,别的家族内的烂事,他不想管。 “烈焰豹这次能吃个饱了,估摸着要蛰伏几天,下次再碰到,可得小心了,说不定那畜生增强了实力。”他转移话题,聊起追丢了的烈焰豹。 凶兽能成长,能升级,随着实力的提升,体型也将相应变大变强壮,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好,我知道了。”少女满不在乎的说道。 没听进去!黑衣男又是暗叹,这姑娘委实自大了一些些。 两人离去,等他们走远,丘少冲也走了。 …… 傍晚,丘少冲回家。 小漓兴致勃勃的报喜:“少冲哥哥,我也是通脉一层的修行者了,怎么样?厉害?” 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气质,原本柔弱的气息一扫而光。 丘少冲笑了笑,说道:“厉害,厉害。”1000的资质,当然厉害。 两人坐在小院里,在落日的余晖中,享受着久违的安宁。 小漓看着丘少冲的脸,看了好久,说道:“你好像……变了。” “是吗?” 丘少冲摸着自己的脸颊,笑道:“有吗?怎么变了?变丑了?” 小漓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她想说的是,变得不再那么亲近了,有点疏远了,少冲哥哥的身周,似乎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她不确定。 “别乱想,好好修炼。”丘少冲回道。 小漓忍不住抱怨:“修炼好枯燥!好无聊!”她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修行一点都不好玩,当初的满腔热血早已消耗殆尽。 “以前多好啊!无忧无虑,还有少冲哥哥陪在身边。”她回忆起往事,很向往,很想回到过去。 听她这么一说,丘少冲情不自禁的也沉浸其中,想起以前在阮家外族打杂的日子,虽然辛苦,虽然劳累,虽然偶尔会受欺负,但只要回来看见小漓,看见小漓的笑容,他就觉得很充实,很幸福,所有的不快都抛诸脑后。 他突发奇想,如果他和小漓生活在普通地方,城里、镇里或村里,过着普通的生活,每天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然后结婚生子,携手老去,这样平平淡淡,是不是更好呢? 可惜,人生不会重来,没有如果。 丘少冲淡然笑道:“我不正在这吗?我正陪着你,不是吗?” 小漓笑了,移动木凳靠近丘少冲,胳膊挨着胳膊,隔着衣袖感受对方的体温,说道:“有你陪着,真好。” 两人不说话,肩并肩坐着,一齐望着远方的昏黄天空。 “这几天你跑哪去了?怎么不去修炼室?”小漓想起来了,问道。 “去城里瞧瞧有没有赚钱的门路。”丘少冲笑道。 他不说实话,是有苦衷的,要是说在猎兽,小漓肯定想跟着去,不带她,她多半偷偷跟着,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说实话。 不修炼跑去赚钱?不合理啊!小漓疑道:“找到了吗?” “暂时没有。”丘少冲摊手。 “那别找了,陪我修炼。”小漓发话。 “……好。” 丘少冲想了想,答应了,休息两天,劳逸结合。 隔天,两人联袂前往初学者修炼地。消失了几天又突然出现,丘少冲的到来,引得同族男性初学者人人侧目。 上午,打坐运功,男子弟们像平常一样时不时欣赏着小漓的美貌,可一瞥见小漓身旁的丘少冲,顿觉恶心难受。妈的!那臭小子凭什么每次都坐在小漓身边?死皮赖脸的渣滓! 下午,丘少冲和小漓一起练剑,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男子弟们受不了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彻底爆发!一个男子弟大声道:“教头,我们这里的规矩,不是男的跟男的练、女的跟女的练吗?” 众人愕然,全部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说话人。 青年男教头走过去,认出说话的子弟是刑管的小儿子阮术,斟酌着道:“规矩……是有这个规矩……?”这只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没有明文规定。 刑管是处理外族内部纠纷的,掌刑罚之权,地位仅在总管之下。 阮术十六、七岁,年龄与丘少冲相仿,不过体形瘦多了,通脉一层,资质很一般。仗着老爹的权势,他向来跋扈蛮横,俨然此地的霸主,厉声说道:“既然如此,教头为何视而不见?”他指着丘少冲。 “有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小漓气呼呼的说道。 生气的样子也那么的美!阮术沦陷了,整颗心已融化!此时此刻,他愿意为小漓做任何事,死而无怨! 12 现在才说 这里的子弟修为均不超过通脉一层,只要达到通脉二层,便“毕业”了。 教头觉得阮术小题大做,子弟们修炼剑法向来是自行挑选伙伴,为免男子弟欺负女子弟,才有了阮术所说的“规矩”,但,他不能不给阮术面子,不,是不能不给阮术的爹面子。 “那个,你们两个,要不,换换?”他对丘、漓二人提出适当的建议。 “干嘛要换?不换。”小漓一口回绝。 “不好!规矩总要遵守的。”教头劝说。 小漓靠近丘少冲,昂起头,示威似的傲然说道:“我就是要跟少冲哥哥一块练,怎样?” 还“少冲哥哥”!叫得那么亲热!阮术怒火大炽,朝丘少冲喝道:“喂,你!别躲在女人后面,站出来!”他见丘少冲沉默不语,以为对方怂了不敢说话。 丘少冲不想搭理阮术,认为对方无理取闹,皱眉说道:“你话真多。” “你敢骂我?” 阮术大怒,在他看来,不顺着他的意愿就是骂他。 “你简直莫名其妙!” 小漓很不高兴,怎么会碰到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人?原本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真晦气! 教头眼看事态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急忙出面缓和气氛,说道:“各位都是同族,不要伤了和气,少说两句,都少说两句。”他转向丘少冲,又道:“你还是换,影响不好。” “不换!” 小漓提高音量,瞪大了眼眸,一步不退。 “以前你怎么不说?现在才说?”丘少冲问道。 “这……” 教头一时语塞,笑了笑,说道:“以前我没想起来,今天,我想起来了。”他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提醒,他只能想起来,不想起来不行。 “听见没有?你在阮家修行,就得遵守阮家的规矩,不然滚走。”阮术趾高气昂。 他鼓动身边众人,高声道:“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一帮男子弟跟着起哄。 女子弟们退在一旁,看热闹,低声议论。一名身材苗条的黄衫女子弟正义感迸发,走到小漓身边,说道:“小漓妹妹,你跟我练。” “我不要。”小漓毫不犹豫的拒绝。 黄衫女叫阮软,闻言呆了一呆,这小妮子好倔强啊!她比小漓大半岁,相处这些天,也算熟识,笑道:“跟谁练不是练啊!”她压低声音接着道:“那是刑管的小儿子。”她以为小漓不认识阮术,特意提示。 “我才不怕他。” 小漓不屑一顾,她确实不认识阮术,也确实不怕,通脉一层有什么好怕的?有当刑管的爹了不起啊?刑管总不能为了不争气的儿子特地跑来打压她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小辈?那也太跌份了! 阮软又是一呆,小妮子有胆量!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要劝一劝,说道:“没说你怕他。你看啊,你坚持不换,那个阮术绝不会善罢甘休,所有人都只好一边待着了。” 小漓冷笑道:“不关我的事,是刑管儿子挑事。我觉得应该把刑管找来,让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不好好修行,在这弄些歪门邪道,妨碍我们修行。” 阮软这下彻底傻了,她忽然意识到,这小漓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年仅十几岁就能说出上述无懈可击的一番话,让人刮目相看。 “就是不换,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小漓的话,掷地有声。 教头头疼不已,这届子弟难伺候啊!一个比一个傲,一个比一个狂!他管不了了,揉着太阳穴,走去一旁,说道:“此事你们自行解决。” …… 阮术快疯了!他玛的这叫什么事?他是刑管的儿,他是此地的主,居然……居然碰了钉子!还连碰了两个钉子! “你……你们……”他指着丘少冲,手指颤抖,说不出话。 丘少冲迈开步伐,走到阮术身前,冷声问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当然有病。”后面不远处的小漓大声附和。 阮术看了看小漓,又看向丘少冲,怒骂:“你才有病呢!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跟谁练剑干你屁事啊!你跳出来唧唧歪歪什么?”丘少冲冷冷说道。 “你不遵守规矩,我还不能说?”阮术大吼,脸色涨得通红,很激动。 “规矩你定的?”丘少冲问道。 “规矩是家族定的!你敢违抗?你有几个胆子?”阮术还在吼。 丘少冲冷眼瞧着阮术,丢下一句“我建议你找个郎中”,转身原路返回。 阮术脸色变了又变,猛然大骂一声:“我去你妈的!”举起手中木剑,急刺丘少冲后颈。 小漓忍不住惊呼:“你卑鄙!” 然而,丘少冲早有防备,风之生灵早已附体,旋风绕着身周强烈一转,像是无形的风之屏障,打歪了袭来的木剑。他飞起一脚向后踹去,正中阮术肚腹。 阮术一剑刺空,正惊疑不定,他感觉不对,木剑刺出的轨迹很直,怎么突然偏了?难道那小子背后长着看不见的第三只手?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他就被踹倒了。 在众人眼中,阮术偷袭不成反被踢,那么近的距离都能刺不中,这剑术,这眼神,独一无二啊! “哎呦!” 阮术双手捂着肚子,痛得满地打滚。 丘少冲手下留情,不然阮术已经死了。 “打得好!” 小漓兴奋奔来,拉着丘少冲的手,赞道:“少冲哥哥最棒了!”她又冲着地面的阮术说道:“背后偷袭,不要脸!丢你自己的脸,也丢你爹的脸。” 事情大了!教头心急火燎赶来,蹲下说道:“你怎么样了?阮术。”他害怕失去教头的职位,害怕丢饭碗。 阮术疼得说不出话,他现在只想找爹。 教头彷徨无计,转头责备丘少冲:“你下手太重了!” “阮术先动手的,你看不见啊?”小漓大声斥道。 教头不敢再说,虽然小漓只是外姓子弟、修为只有通脉一层,但他却不敢得罪,为何?因为小漓太美了,保不齐哪天被修行大能看中,如果小漓记仇的话,到了那时,他便完了。 他为人谨慎,做事小心,所以活到了现在,还混上了教头,而那些莽撞无知、冲动易怒的修者早晚变为一堆白骨,对!说的就是丘少冲这种人! 13 练剑 教头吩咐两名男子弟抬起阮术去治伤,回头交待一句:“你们自己练。”他匆匆跟随。 丘、漓二人像没事人一样接着练剑。 其他子弟面面相觑,均觉这对男女胆大包天,刑管儿子也敢打?惹了大麻烦了!他们暗中摇头,也重新修炼。 阮软叹息着道:“小漓妹妹,还有你,”她看了看丘少冲,又道:“你们要当心了。” “多谢软软姐关心。”小漓停止练剑,介绍丘少冲和阮软认识。 三人聊了起来。 家族医馆。 “啊——啊——” 阮术杀猪般的惨叫从里面传出,能把路过的人吓一大跳。 “我……我要杀了……杀了那个……那小子……啊!妈的好疼啊!”他大吼大叫,浑身是汗。 一位中年男医师正在查看阮术的伤势,不断说道:“别动,别乱动。” 教头神色焦急,站在一旁等待着,万一阮术有个好歹,刑管很可能给他扣一顶“教导无能、照顾不周”的帽子,他的教头生涯便就此结束了。 那两个抬阮术过来的男子弟去通知刑管了,估计刑管很快会来。 一会后,医师检查完毕,伤者动来动去不安分,以至于他忙得一头汗,说道:“小伤,皮肉伤,不碍事,擦点药行了。” 教头大大的松了口气,笑容得以展现,说道:“有劳大夫了。” 阮术侧躺着,捂着肚子、弯着身子,说道:“我觉得我有内伤,快把我疼死了。”说着说着,他皱起了眉,又疼了。 “你要是担心呢,我给你开个调养的方子,你回去照方抓药,大概三天,就好了。”医师笑道。 阮术不说话了。 “谁那么大胆打我儿子?”人未到,声先至,一声怒吼,刑管来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四十多岁,胡渣满脸,粗犷中透着威严,正是阮家外族刑管阮本矗,聚气境初期的修为。 “爹!” 阮术盼望已久的救星终于出现了,兴奋之余,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阮本矗一愣,喝道:“哭什么?我阮本矗的儿子不是孬种,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憋回去!” 阮术立马不哭了,冷静说道:“我没哭。”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阮本矗走到病床边,大笑说道:“头可断,血可流,万万不能哭!又不是娘们,哭啥?” “对!爹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哭。”阮术义正辞严。 “嗯。” 阮本矗点点头,上下瞧了瞧阮术,问道:“伤哪了?” “肚子。”阮术摸了摸肚皮。 阮本矗查探一番,说道:“被人踢了一脚?”见阮术点头,又道:“还好,那人什么修为?” “通脉一层的外姓。”阮术恨恨说道。 啪! 阮本矗在阮术的肚子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说道:“你打不过他?我还以为他比你修为高,结果……呵呵!你可真给我长脸啊!” 阮术不敢呼痛,咬牙忍住。 两个去而复返的男子弟搬来了凳子,放在床边。 阮本矗坐下,看了看局促不安的教头,说道:“你是……哦,你就是教头,我有印象,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医师手脚麻利的沏了杯茶,恭恭敬敬端给刑管。 “不用。”阮本矗挥挥手。 医师退下,出去喝茶了。 …… 教头有些为难,要不要实话实说呢?背后偷袭有损阮术形象啊!而且,即便说了实话,刑管也不一定信,谁会听信别人说自己儿子不好? 想了想,他决定装糊涂,说道:“当时我离得远,场面呢也混乱,只是……只是一眨眼,令郎就倒下了。”他抬眼扫视站在角落里的两个男子弟,又道:“他们俩在令郎身后,他们肯定看见怎么回事了。” 刑管转头问道:“那你们说。” 那两个子弟皆是一愣。 有个机灵点的心中大骂,好你个教头!我辛辛苦苦抬人过来,又辛辛苦苦通知刑管,累个半死!你什么都不干,也就罢了,好嘛,到了最后还他玛的甩了口大黑锅让我背!我去你马勒戈壁! 他低下头看脚尖,不与刑管的目光接触。 另一个子弟比较老实,真以为教头没看清,遂一五一十说出实情。 阮本矗保持着镇静,他很清楚阮术的德性,资质差、还自大,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能干出背后偷袭的卑鄙龌龊之举!众目睽睽之下啊!脑子呢? 好,退一万步讲,可以原谅,年纪小脾气大,自制力不行,等心性成熟了便不会再犯错,但,都厚颜无耻的偷袭了,竟然还输了,没打到人反被人打了! 说是废物都侮辱废物了! 这脸,丢得完完全全!阮本矗面无表情,强压心内的翻腾情绪,不表露出来。 教头和机灵的子弟均想,那谁也太老实了,说的也太真实详细了,给刑管和阮术留点面子啊! 阮术躺着不吱声,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失算了,要偷袭也不能当众偷袭啊!这下连狡辩抵赖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回想着不久前的场景,忽然明白,那恶心的小子就是过来激他的,他气不过,脑子一热,上当了。 阮本矗很快恢复如常,毕竟见过大风大浪,这点事根本不算个事!转脸问教头:“是这样吗?” “我没看清。” 教头还是那句话,意思就是,问我没用。 阮本矗再问不说话的子弟:“是这样吗?他说的对吗?” 机灵的子弟机灵不起来了,张着嘴,眼神呆滞的说道:“呃……”脑子急转却毫无办法,他又道:“这个……我……”他也想说我没看清,可是不合理啊!他就站阮术后面怎么会看不清? “好像……好像……当时……哎哟喂!”他两眼一瞪,单手抚肚,弯下腰,“我……吃坏肚子了,要去茅房……刑管恕罪!”他飞奔出门。 至此,阮本矗彻底明白,那子弟说的是真的。他霍然起身,低头瞧着阮术,不言不语。 阮术心里发毛,低垂眼帘,不敢与爹对视。 “好好养伤。” 阮本矗想说的什么,但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只好重复着:“好好养伤。” “哦。”阮术轻声回应。 真想一掌拍死这个没用没出息的儿子!阮本矗暗忖,自己英雄一世,却生出这么个傻比东西!丢人现眼!不过还好,他大儿子争气,不然得气死。 14 去 三天后,教头组织子弟们猎兽。 修炼那么久,总得学以致用,子弟间的比试点到即止,学不到生死搏击的精髓。既然早晚要猎兽,不如趁早接触熟悉,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白送性命。 当然,这些子弟修为低,自保能力弱,所以,此次出外猎兽,全凭自愿,想去的报名,不想去的不强迫。 “考虑到安全问题,刑管特地派了一位外族中的强者跟随队伍,他会保护你们,我也会保护你们。”教头微笑说道,丢了颗定心丸。他通脉五层,确实有实力。 “我去!” 阮术起立,第一个报名,他的伤好了大半,不妨碍行动。他转过头,用挑衅的目光直视丘少冲,意思是,我敢去,你敢吗?别怂! 修炼室内议论纷纷。 丘少冲压根不理阮术,猎兽嘛,可去可不去。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站在教头身旁,一身灰衣,强壮有力,眼神如猎鹰般巡视着众子弟,看谁只看一眼,不看第二眼,不对,有例外,看丘少冲两眼,看小漓三眼。 “这位是刑管手下的得力干将,阮沛,通脉五层。”教头介绍灰衣男,给犹豫不决的众子弟壮胆。 两个通脉五层随行,死伤的危险性应该不大。 陆续有人报名。 “我也去。”小漓兴冲冲说道,她很想涨点见识。 “那我也去。”丘少冲只好跟去。 “我……我……”阮软想去又不敢去,下不了决心。 “去去。”小漓怂恿着。 “……好。”阮软最终决定了。 十八个初学子弟,连同教头和阮沛,共二十人,立刻出发,前往乌山脚下的树林。 教头将队伍分为两组,一组十人,他和阮沛各保护一组。 不出意外,丘少冲和阮术同组。少冲哥哥在哪,小漓就在哪。阮软跟着小漓。而这一组自然是阮沛负责。 两组分头行动。 教头嘱咐,两组不要分离得太远,最少保持在百步之内,有情况可互相支援,另外,尽量不要招惹食肉凶兽,猎杀食草的或性情温顺的,比如变色蜗牛、灵壳乌龟等。 …… 猎兽开始。 阮沛在前开路,阮术紧随其后。丘少冲、小漓、阮软三人走在队伍末端。另五名子弟摆出“二一二”队形,居中。 小漓好奇心很重,这也要看,那也要看,要不是丘少冲拦着,她能爬上树。阮软嬉笑不已。渐渐的,他们三人与前面的队伍脱节了。 “走快点,别跟丢了。”阮软很担心。 “哦。” 小漓答应一声,拽着丘少冲手腕,快步前进。 三人一路急赶,总算看见了前面阮家子弟的背影。 “还好。”阮软松了口气。 丘少冲瞧出不对,皱眉道:“那人怎么……”他悄悄走上前。 小漓和阮软互望一眼,不知丘少冲紧张什么。 前方的子弟背影肩膀靠着树,一动不动。丘少冲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头,问道:“喂,你……” 砰! 那人轰然倒地。 “什么?”丘少冲等三人大惊。 小漓、阮软急忙跑过去,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叫出声。 那人是男的,为同组的阮家子弟之一,脸色紫黑,眼珠子死死瞪着,已经死了。 丘少冲蹲下身,脸色凝重,瞧着死者胸口凹下去的地方,想必这就是致命伤,瞧形状,被人一脚踢死的? “姓丘的,你好狠的心!敢在这里杀人!” 阮术从侧方十米外的树后缓缓走出,阴恻恻的说道。他已调查了丘少冲的方方面面,为了这一天,等待了很久。此时此刻,他得偿所愿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人早死了!”小漓愤怒反驳。 “对!我可以作证!”阮软挺身而出。 阮术原地不动,微低着头,瞧瞧小漓,又瞧瞧阮软,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目光转向丘少冲,他笑道:“你艳福不浅啊!还左拥右抱?我低估你了,我小瞧你了。” “你……”阮软气得说不出话。 “狗嘴吐不出象牙。”小漓冷笑。 丘少冲很冷静,风之生灵附体,随时可以战斗,说道:“阮术,我知道这人不是你杀的,你没那么大本事。” “当然了,我亲眼看见是你杀的!你不是喜欢踢人吗?这下把人踢死了!哈哈哈哈!”阮术仰头大笑。 小漓明白谁是真正的凶手了,鄙夷着说道:“你也就是有个爹,没爹你什么都不是。” “有爹怎么了?总好过没爹的。”阮术讥讽丘少冲,他很清楚后者只有母亲。 小漓脸色沉了下来,这话太刺耳了!因为,她也没爹。 阮术本意是骂丘少冲,一不小心误伤了小漓,不过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撕烂你的嘴。”小漓咬牙说道,就要拔剑冲过去刺人。 丘少冲抓住小漓手臂,示意对方冷静,环顾四周,喝道:“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得力干将?” 阮沛从阮术身旁的树后走了出来,眼神冷冽异常,并不说话。 “是你杀的人?”小漓喝问。 “我说了好几次了,是姓丘的杀的,还要我说几遍啊?”阮术很无奈。 丘少冲跨前一步,挡在小漓和阮软身前,说道:“说废话不累吗?来,你们想怎么样,冲我来,我接着呢。” 阮术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他看了看身边的阮沛。 阮沛向丘少冲走去,沉声说道:“杀人偿命,乖乖受死。” 他没有带兵器,杀通脉一层的完全没必要用兵器,就像杀躺在那里的男子弟一样,只要踹一脚,那姓丘的就死了。 丘少冲暗地里呼叫系统。 “你的生命正在倒计时。”系统调戏宿主。 丘少冲没空反调戏,他想战胜通脉五层的敌人,唯有依仗初级强化术,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过,脚边死尸便是他的下场。 呛! 小漓拔剑出鞘,毫不畏惧的说道:“少冲哥哥,我们一起对付他!”大不了跟少冲哥哥一块死,何惧之有? 阮软脚软身子软,勉强站着,她不拔剑,也不准备反抗,没什么意义,反正都是死。 “你待着,相信我。”丘少冲制止住小漓的动作,举步迈向阮沛。 15 手里的刀 小漓愣了一愣,少冲哥哥哪来的自信?通脉一层对战通脉五层,根本毫无胜算,等于送死……不对,少冲哥哥能变风啊! 这一刻,她终于想起了,曾经被少冲哥哥变的风托着从包大雷宅内一路飘出乌山城的喜悦和兴奋。虽然事后少冲哥哥说是障眼法,但她不是傻子,不是那么好骗的。 不错,少冲哥哥变了风之后,便可来去自如,打不过也能跑。 她放心了,她和阮软不是阮术的眼中钉,不会被杀,她只希望少冲哥哥安然无恙的逃离。 阮软唉声叹气,自怜自艾,好可惜!这就要死了,她没机会邂逅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 天气很好!阮术感慨着,而且,他的心情也很好,一会等姓丘的被踹死,他的心情将好得无以复加。 丘少冲盘算着如何一击杀敌,运用风之生灵,发挥速度的极致,瞬间闪至阮沛的身后或身侧,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配合初级强化术,一剑捅死敌人,嗯,这方案可行。 他很了解自己全力施为的速度,即便敌人为通脉五层,如果不是以身法见长的话,也绝对跟不上他的动作,更来不及闪躲。 不过,有个问题。 敌人擅长什么功法技能,他完全不知,万一敌人身份诡异、死里逃生了呢? 初级强化术24小时内只能用一次,一旦失算,杀不死敌人阮沛,他丘少冲必死无疑。 化风跑路?他不可能丢下小漓阮软自己跑,托着小漓、阮软一起跑又太慢,因此,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干掉阮沛和阮术! 保险起见,还需初级瞬移术。功勋剩400点,足够了。 兑换初级强化术,花费功勋100点,兑换初级瞬移术,花费功勋同样是100点。总共花费200点功勋,还剩200点功勋。 “阮沛。” 丘少冲边走边说,叹道:“其实我不想杀你,你是受人指使的,你不过是别人手里的刀。” “哈哈哈哈!” 阮术捧腹狂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喘着气说道:“你他玛的以为你是谁?你还想杀通脉五层?做梦!不过不要紧,你尽管梦,实现了算我输。哈哈哈!” “不知所谓。”阮沛不屑嘲讽通脉一层的杂鱼。 在他看来,丘少冲相当于路边瞎逛的老鼠,狂妄无知的那种,只要他想,随时能一脚踩死。 阮软也觉得小漓的少冲哥哥有点说大话,但她不出声。 小漓也不出声,眼神闪烁,寻思着怎么不引人注意的蹿过去挟持阮术当人质。 距离五米! 丘少冲停下脚步,把长剑插在腰带里,向前平举双手,掌心相对,胳膊微弯,像是捧着一个透明的方形盒子。 在场的另外四人全都怔住,这……这是在干嘛? 阮术神情迷茫,姓丘的自知必死,自暴自弃、精神错乱了? 小漓和阮软面面相觑,不懂丘少冲的用意。 阮沛不由自主停步,以他多年出死入生的经验,也看不穿姓丘的在耍什么把戏。 丘少冲只是在比划高度,谁的高度?阮沛脑袋的高度。事情很顺利,敌人被他的怪异举动吸引住,忘记了前行,停下了。 机会来了! 发动初级瞬移术,丘少冲原地消失,几乎同时,他现身于阮沛身后,他的两只手,正好放在阮沛脑袋的两边。 阮沛比丘少冲矮半个头,对丘少冲来说,他的双手很舒服的虚扣住了阮沛头颅。 不用触碰敌人,接着,只需在两手之间生成小股旋风,包裹着阮沛的头,然后,结合初级强化术,旋转! 风之生灵附体后,丘少冲实力可至通脉三层,再初级强化,实力翻倍,高达通脉六层。 阮沛猝不及防,没时间调动灵气防御,即使有时间,他也防御不了。 咔嚓! 他的整颗脑袋瞬间转动360度,脖子直接断了,在旋风的带动下,他脚底离地,身体向前飘飞一米多,砰的一声,扑地摔倒。 死的不明不白!他睁着眼,思维永久定格在丘少冲消失的那一刹那。 …… 赢了! 丘少冲暗中抹着冷汗,好险啊!幸好他动作快,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只一击,便取下敌人首级。 斩首战术,成功! 小漓和阮软傻掉了,两人睁大了眼眸,半张着嘴,眼前发生的事,只能用“难以置信”来形容!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丘少冲似乎不见了,一眨眼就跑到阮沛后面去了,这…… 还有,阮沛怎么死的?好像是,脑袋被拧断了?可是,没瞧见丘少冲动手啊!他的两只手根本没动!奇怪。 阮术也傻了,前一刻他在笑,下一刻他哭都哭不出来了,阮沛的死因他毫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下场,跑!他转身拔腿就跑。 丘少冲不会放过阮术,杀人灭口啊!他全力奔行,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阮术身后,一脚踹倒了后者。 “救命!救我啊!” 阮术一头栽倒,立马嘶声大喊。只是,教头那组人早走远了,同组其他人也被支开了,他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 自掘坟墓!他颤抖着,悔之晚矣。 丘少冲拔出长剑,剑尖抵住阮术的后颈,只需向前一送,阮术便一命呜呼。 “别杀我!我……我是刑管的儿子,刑管是我爹!你敢杀我?”阮术大叫道。 丘少冲不忙动手,他很想听阮术临死前能说些什么。 小漓和阮软奔了过去。小漓喝道:“宰了宰了,留着还要害人。” “不要啊!我没有害过人啊!”阮术吼叫着。 “那边的子弟不就是你杀的?你还抵赖?”小漓大怒。 阮术大声反驳:“不是我杀的,是阮沛杀的,不关我的事啊!” “还狡辩?不是你指使的吗?”小漓愤然说道。 阮术急忙解释道:“我可指挥不动阮沛,是我爹指使的,今天的事都是我爹一手策划的,你们去找我爹啊!我是无辜的啊!” “你连你爹都出卖!渣滓!”小漓大骂出口。 “我是渣滓!不,我是大渣滓!杀我脏了你们的手,还是放了我!”阮术顺势求饶。 丘少冲转头问道:“你们俩怎么说?” 16 好东西 “杀。” 小漓毫不犹豫表达自己的意见。阮术叫帮手来杀少冲哥哥,自然罪该万死,罪无可赦。 阮软心软,想着那名无辜遭殃的同组男子弟应该不是阮术杀的,阮术好像罪不至死,不过她不好反对小漓,只说:“你们看着办,不用理我。”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阮术开始念咒语。 这阮术,口才太差了!尽说些无用的废话!丘少冲摇着头,刺出长剑,洞穿阮术的咽喉。 阮术咽了气。 阮软心头一跳,顿觉不适,跑去一边呕吐。小漓过去抚摸着阮软的后背,轻声安慰。 丘少冲一阵忙活,在阮术和阮沛的身上共搜出五百块银票,自己拿了三百块,分给小漓和阮软各一百块。 阮软不要。 “封口费。”丘少冲开着玩笑。 小漓硬是将银票塞到了阮软手里。阮软双拳难敌四手,勉强收下。 还搜出十几颗养气丸,三人也分了。 这次阮软不推脱了,钱都收了,收点养气丸也无所谓了。 从阮沛怀里搜出个小药瓶,里面装有两颗丹药,一颗紫色,一颗蓝色,很明显不是灰白色的养气丸。 丘少冲把两颗丹药倒在掌心中,问道:“这是什么丹药?你们谁知道?” “不知道。”小漓摇头。 阮软凑过去闻了闻,不确定的道:“好像是,洗脉丹。” 很多丹药从外观上看一模一样,需要专业的炼药师来分辨。阮软不是炼药师,她见过洗脉丹,对此丹的气味有印象,这时一闻,有些相仿。 “是吗?好东西啊!”丘少冲喜滋滋的收好。 洗脉丹,价值是养气丸的十倍乃至数十倍,可提高服用者打通主脉的概率。 打个比方,不吃任何丹药,通脉境修者突破至更高一层修为的几率为十分之一,那么吃了最低品质的洗脉丹,几率便增至九分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百分百提升境界的药物。 有的修者不吃丹药,实力仍噌噌的往上涨,有的修者正好相反,死命嗑药,实力却增长缓慢。天赋、资质的巨大差距,再多的丹药也无法弥补。当然,这都是极端的个例。 绝大部分修者的天赋资质其实都差不多,在同等刻苦努力的前提下,丹药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修炼的同时辅以合适的丹药,事半功倍,反之,停滞不前。 所以,大家族、大门派的子弟或弟子,实力总是比散修高一点,为何?资源多啊! 同种丹药的品质有高有低,以颜色来区分,白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色品质最好,赤色次之,橙色再次……紫色品质最低,黑色属废丹。 严格来说,养气丸不是丹药,只是灵草、灵叶、灵枝等没什么炼制价值的边角料捣碎后捏合的产物,类似于面团,但比面团硬,颜色只有灰白色一种,品质单一,功效有限。 话说,洗脉丹怎么不分了?太少,不好分。小漓1000资质,不需要这个。至于阮软,丘少冲考虑得不多,给了对方一百块银票和几颗养气丸,也算仁至义尽了。 简单掩埋了同组男子弟的尸体,丘少冲叮嘱两个姑娘原地待命,他拖着阮术和阮沛的尸首深入树林,随便找个地方一丢,拔剑又在尸体上捅了几个窟窿,让血流出,吸引凶兽。 在这里,尸体很难长久保存,很多凶兽都不是吃素的。 毁尸灭迹,结束!找不到阮术和阮沛的尸体,家族只会定义为失踪,而不是死亡,刑管也不能借题发挥、借机发飙了。 丘少冲等三人暂时安全。嗯,希望如此。 …… 三人不去与教头一组会合了,结伴回外族,等其他人回来。 太阳落山前,教头带着剩下的十三名子弟归族。 “你们……你们怎么先回来了?”教头有点失魂落魄,责问丘少冲等三人。 “我们走散了,找不到你们,就回来了。”丘少冲回道。 阮软低着头,两手紧握在一起,局促不安。 小漓面带寒霜,瞧着教头不住冷笑。这教头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配合阮术和阮沛,按理说,也该死。 “那……” 教头来回扫视丘少冲等三人,问道:“那你们……你们那组的负责人,就是阮沛,还有阮术,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 丘少冲矢口否认。 “说了走散了,你耳朵不好啊?”小漓很不满的说道。 这什么态度?教头顿时怒了,在树林里转了大半天,腿都跑酸了,想找的人却一直没找到,他又是惶恐,又是焦急,还很害怕,不曾想一回来就被一外姓女子弟冷嘲热讽了两句,换了谁也受不了啊! “你……” 理智渐失,他指着小漓,正要严厉训斥。 丘少冲上前一步,挡在小漓身前,冷声说道:“教头,你最好冷静一下。” 啥?让谁冷静?让我?教头怒极反笑,大骂道:“你算什么……”他的目光与丘少冲的目光一碰,不禁心中一颤,下面的“东西”二字再也说不出来。 眼前小子的目光,是那么的冷,像是带血的利刃,直插他的心房。 等等!这小子能活着回来,也就是说,阮沛……死了?阮术也……死了?不可能! 教头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排除掉所有可能的选项,剩下的,最后一个看起来理应不可能的选项,即使再匪夷所思,即使再不合常理,那也是事情的真相。 “教头好激动啊!你跟阮术私交很好吗?还是说跟阮沛的私交很好?”丘少冲委婉提醒。此事跟你这个教头有关吗?你瞎蹦达什么呢? 教头深吸口气,点头说道:“好,好。”他回转身,大声道:“散了散了,你们回。” 众子弟一哄而散,阮软也走了。 见教头要走,丘少冲赶过去说道:“教头,有什么事找我,知道吗?找我。”他指了指自己。 教头盯着丘少冲,说道:“你似乎……不明白……生命的美好。” “像你这样活着,生命美好在哪?”丘少冲反问。 “我?” 教头怔住,然后笑了,说道:“年轻人,毕竟年轻,想当年……”他顿了顿,又道:“不说了,你好自为之。”他走了,身形有些佝偻。 “你们两说什么呢?打什么哑谜?”小漓问道。 丘少冲笑而不答,与小漓携手回家。 17 洗脉丹 阮术和阮沛的失踪,没有在族内引起轩然大波。 修者进入凶兽云集的森林而消失无踪,其实不稀奇,很正常,族人司空见惯,最多私底下唏嘘几句什么“刑管少了一个儿子”、“外族折损一员大将”之类的话语。 当然,此事并不简单,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概括下就是刑管派了手下利用猎兽的机会刺杀丘少冲,结果任务失败,赔了儿子又折兵。 知晓内情的,除了刑管,还有教头和三位当事人。教头擅长装糊涂,相当于不知道。三位当事人也撇清了自身的干系。 至于那位被阮沛一脚踹死的男子弟……好像无人过问。 总之,对整个阮家外族来说,这是一件小事,如果死的不是阮术、死的不是刑管的儿子,连“小事”都算不上。很快的,族人便不再提及这件小事。 但,对刑管阮本矗来说,这绝对是件大事!天大的事!他大为震怒。 任谁死了儿子都会悲伤和愤怒,即便儿子不争气、不优秀、还是个傻比东西。 此事必有古怪!阮本矗悲愤之余,不免诧异,以阮沛通脉五层的实力,为何失手?怎么能失手?对手不过通脉一层而已啊!闭着眼睛也能全杀了! 事情没有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说明其中生出了意外。一个或几个预料不到的关键因素,让原本稳操胜券的局面变得不堪一击,使得优势方顷刻间败北,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阮本矗想了一夜,意外到底是什么呢?难不成,有高手暗中相助姓丘的,斩杀了阮沛? 嗯?有可能啊!不对,可能性不大。 那姓丘的有娘没爹,从小在外族打杂,直到前不久才成为外姓子弟,怎么看也是普普通通、毫无背景的一般人,哪来的高手暗中保护?吃饱了撑的保护一个打杂的? 可是,除此之外,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了。 阮本矗想得脑袋疼,忽然又想起一事,听说总管的儿子阮布跟姓丘的定了个三月之约,到时候二者比试一场,分个胜负…… 此事在族内还没有传开,很多族人不知道。刑管位高权重,耳目众多,时刻关注着总管动向,倒是不难打探出来。 不得不说,这姓丘的挺会惹事的,总管儿子都敢惹?不过也好,就叫总管父子在前探个路,掂一掂姓丘的份量,测一测姓丘的虚实,而他阮本矗,去当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里的黄雀。 杀子之仇,不能不报,然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阮本矗深知此理,他决定摆脱“出头鸟”的身份,不再干涉姓丘的一切,转而蛰伏于隐密处,等待时机。 …… 中午,丘少冲待在自家小院内,盘膝打坐。 两颗洗脉丹用初级鉴定术鉴定过,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洗脉丹,只是品质不高。 初级鉴定术,鉴定一次需花费20点功勋,每次只能鉴定一件事物,没有次数限制,想鉴定多少次就能鉴定多少次,前提是功勋足够。 市场上售卖的洗脉丹品质都不高,大多是紫色、蓝色,少量青色的,再高品质的基本找不到。 这是因为,品质高的丹药价格也高,而洗脉丹的购买人群全是通脉境,属于修者底层,一般不富裕,根本买不起或舍不得买高品质的丹药。高境界修者有钱,但用不着洗脉丹。 买得起的看不上,看得上的买不起,久而久之,炼药师也就不再炼制高品质洗脉丹了,没人买啊!什么?降价销售?那不是脑子有坑嘛!高品质的降价了,低品质的谁还会买? 另外,炼药师们是有组织、有机构的群体,称之为“炼药师联盟”,就是“药盟”,各级别、各种类的丹药都有价格底线。个别炼药师想低价倾销、砸药盟饭碗?呵呵,不怕死你就试试。 服食了紫色洗脉丹,丘少冲闭目运功。 周围的灵气缓缓流动着,像水一样包裹着他、环绕着他,随着他的呼吸吐纳,进入他的体内,渗透入经脉之中。 灵气很暖,滋养着他的脏腑,锤炼着他的经脉,增强着他的骨肉,并且,开拓着新的地带。 洗脉丹药性挥发,助他一臂之力。 几次冲击闭塞的经脉,都无功而返,总是差了一点,只缺临门一脚。 第二天,丘少冲服食蓝色洗脉丹,再次冲脉。 丹药品质提高,效果立竿见影,他一举打通第二条主脉,正式跨入通脉二层。 不容易啊!100的资质,十倍于普通修者,可到头来,升级还是靠丹药……也不能这么说,不严谨,应该说,想快速升级,追赶1000资质的修行速度,必须靠丹药。 “有必要提醒你,我的宿主。”系统冷不丁说了一句。 丘少冲还沉浸在升级的欢喜兴奋中,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人的声音,真有点被吓着了,不悦道:“一惊一乍吓死人。” “好,等你爽完了我再说。”系统调笑道。 “你……” 丘少冲有些无语,说道:“我说,你,你一个女的,不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女的,但你用女的声音,也算是女的了……能不能矜持一点?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叫‘爽完了’?这话说的……不合适!” “哦,我忘了你还是处男,还很纯情,我不该这么说,嘻嘻!”系统调戏道。 “……” 丘少冲被点了“死穴”,旋即转移话题,正容道:“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系统说起正事:“丹药不是万能的,相反,还有危害。想必你听过一句话,是药三分毒。你吃的丹药越多,体内的毒素也越多。这么日积月累,等你跨越大境界时,将给你带来巨大的麻烦。” “这……”丘少冲震惊。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系统一本正经,“丹药品质越低,杂质便越多,相应的,包含的毒素也越多。这两天你吃的那什么洗脉丹,一个紫色,一个蓝色,品质最低的两种颜色,你真敢吃啊!” 丘少冲愣了一会,怒道:“你不早说!我都吃了你才说?” “你也没问啊!”系统悠然说道。 18 谈话 丘少冲心中一动,怎么从未听说过“药里含毒”的理论?骗人的!这要是真的,谁还买丹药啊!简直是慢性自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说的……天下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系统很骄傲。 丘少冲沉吟不语。 “无需担心,少吃点没什么大碍,但吃的多了,就有问题了。”系统安慰道。 怪不得修行界极力推崇“纯洁修行”,即不吃任何丹药、不学任何功法,全凭自悟和自觉,自行领会天地法则和能量之源,认为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修行之路。 当然,没有这样的修者,至少在这片大陆、乌山城所在的大陆——东洲大陆上没有。 “所以,资质永远是最重要的。资质好的可以少吃药甚至不吃药,这样跨越大境界时会顺顺利利,未来获得的成就也会更高。”系统侃侃而谈。 丘少冲开动脑筋想对策,思索半晌,问道:“能不能排毒呢?就是把体内的毒素排出去。” “异想天开。”系统笑道。 丘少冲顿时泄了气。 系统肃容说道:“你一边吃药嗖嗖的升级,再一边排毒把副作用去掉……好事全让你占了,别人混什么?俗话说,神灵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反过来说就是,神灵开窗的时候也会关上你的门。你又开窗又开门,神灵都看不下去了好吗?” “有没有别的办法?”丘少冲不死心。 “有。”系统斩钉截铁。 “果然!”丘少冲精神大振。 “你把神灵屠了,重新制定规则。”系统严肃说道。 白高兴一场!丘少冲挥了挥手,奋然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真不信了!先升到通脉十层再说。” “值得吗?”系统问道。 “什么意思?”丘少冲一怔。 系统劝道:“你不就是为了追赶小漓吗?我问你,这么做值得吗?放弃不就结了,然后按部就班修炼,你资质100也不低,还有本系统帮你,你急什么呢?有什么好急的?” “大丈夫何患无妻!天下美女多的是,你何必吊死在小漓这一棵树上?”系统不解。 丘少冲微微一笑,缓声说道:“我只能说,你不懂爱情。” 扑哧!系统笑出声,说道:“我还说你不懂人生呢!” “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弃小漓。”丘少冲表明立场,意志坚定。 系统缓了口气,问道:“我想问你,你究竟是来自地球的丘少冲还是原主丘少冲?你们俩虽然同名同姓,却是两个人,在你穿越来之前,你们的人生没有一丁点交集。” “这还用问?我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仅此而已。原主的意识早已灰飞烟灭。”丘少冲淡然回答。 “那我就奇怪了,你穿越过来才多久啊,对小漓理应感情不深……”系统试探着说道。 丘少冲发现不好回应,仔细想了想,说道:“原主的记忆,影响了我,或许,这就是潜移默化?再说了,小漓那么好,我有毛病啊放弃她!” “我看是一见钟情,见色忘义。”系统说得尖酸刻薄。 “谈不上,不敢当。”丘少冲笑道。 “处男的执念,可怕!然则更可怕的,是两个处男的执念共处一体!太可怕了!”系统长叹道。 “能不提处男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揭短,丘少冲再也忍不住了,出言阻止。 “好。” 系统从善如流,说道:“那说说你的心狠手辣。你穿越过来的当晚,就杀了阮小盖,硬是把人摔死了,过几天又杀了阮大世,哦对了,不是你亲手杀的,你看着他被凶兽分食却无动于衷。” “后来,就是前天,你连杀两人,阮沛就不提了,算是你自卫,但阮术呢?他求饶了半天还是逃不过你的毒手,你耍他呢?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呢?你的仁慈呢?你的善良呢?你穿越前的职业是冷血杀手啊?”系统连续责问。 丘少冲沉默一会,说道:“还是说处男。” “说的你哑口无言,嘿嘿!”系统很得意。 “你是说我错了?”丘少冲问道。 这下轮到系统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不,你做的对。” “那还讨论什么?”丘少冲又问。 “我惊讶于你的成熟和果断。”系统毫不掩饰自己的心里话。 丘少冲笑道:“你因我而惊讶,能不能让我因你惊讶一次?说,到底有没有排毒的手段?我觉得肯定有。” “你那么肯定?”系统也笑着说。 “嗯。”丘少冲回道。 系统又沉默,过了几分钟,揭晓答案:“不错,曾经有一名天才炼药师,逆天改命,发明了一种丹药,能排除修者体内累积的毒素。此药的丹方叫做‘神的怜悯’,已经失传了。” “失传?”丘少冲愕然。 系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不过你放心,在本系统的制药副职业内,共有三千六百种丹方供你挑选,其中就包括了‘神的怜悯’,当然,需功勋来换。” 以药克药、以毒攻毒!丘少冲放下心中的大石,长出一口气,说道:“你之前就是吓唬我。” “我是考验你,看看你对小漓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系统缓缓说道。 “用不着。”丘少冲很干脆的回道。 系统自顾自说道:“你勉强及格,还需努力。”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 丘少冲不再是初学子弟,不能陪小漓了,于是,他又开始了猎兽生涯。他的功勋仅剩160点,要多杀凶兽了。 乌山脚树林内,他专杀一级、二级凶兽,遇到三级、四级凶兽立刻遁走,他有风之生灵,凶兽追不到他。 七天后,他的功勋已增至910点。下午,他撞见了熟人。 也不算熟,就是上次与阮大世一伙对峙的四人小队,这次少了那位名叫宫南的少年,只有黑衣男、壮男、绿衫女三人。 黑衣男还是一身黑衣,绿衫女还是穿绿衫,壮男还是拿着斧子,三人面对凶兽,严阵以待。 燃烧的凶兽,烈焰豹! 相比上次,此豹体形明显变大,跟老虎似的,肩高超过一米,身长超过两米,已升为四级凶兽。 19 别客气 丘少冲现今的实力,有笨拙级风之生灵附体,达到通脉四层,表面上看,与四级烈焰豹的实力平分秋色、难分轩轾,不过,正常情况下,他遇到此兽一定是绕道走的,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猎杀。 但,当前情况不同,有人在阵前抗雷拉仇恨,他便躲在一旁,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 “你们俩,找机会溜走!” 黑衣男大喝出声,让绿衫女和壮男后退,伺机逃跑。 “不!” 绿衫女怒而否决。 壮男则缓慢后退着,他只有通脉二层,还不想死。 他们三人不是蓄谋捕杀烈焰豹,纯属偶遇,说实话运气很不好。 “别逞能!”黑衣男更怒。 看不起我?绿衫女脸色一变,越想越气,她什么都不顾了,纵身前跃,一剑刺向烈焰豹。 丘少冲差点一头撞在树上,这少女太任性了!哪家的姑娘啊?年纪轻轻,做事这般不可理喻,简直是一祖宗! 黑衣男大吃一惊,这可怎么好?他来不及发话阻止了,急忙闪身过去,争取在绿衫女之前攻击烈焰豹。 壮男大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调头狂奔。 烈焰豹不止速度快如闪电,爆发力、弹跳力更是惊人,它不理会攻击过来的两人,向旁轻盈一跳,四肢先后踏在一棵树的树干中间,再借力往前猛地跃起。 呼! 豹身横越十几米距离,一下子扑倒了奔跑中的壮男,接着,它低头一咬,咬断了壮男的脖子,然后,叼起壮男的无头尸身,蹿入树林深处,转眼消失。 烈焰豹一系列捕杀动作太迅速了,丢下联手攻击的两名修者,转而追击落单的一名修者,选择相当明智,最后成功收获了猎物,又一次全身而退。 黑衣男和绿衫女站在当地,很长时间说不出话。 还是黑衣男打破了僵局,责怪道:“我说你,怎么不听劝?” 绿衫女冷哼一声,回道:“以后我行动的时候,你老实待着,别来碍手碍脚。” 黑衣男必须为自己正名了,同时也是为了维护男性的尊严,说道:“祝鹤,你在我的小队里,就得听我这个队长的。我又不是害你,你干嘛总是跟我反着来?” 绿衫女名叫祝鹤,又哼了一声,不答话,可能是觉得自己理亏。 黑衣男的名字是公冶望,见祝鹤极为罕见的服软了一次,心情大好,喜笑颜开的说道:“行了,以后小心点,我们走。” 两人正要离去,忽然,异变陡生! 哗! 一道红色兽影毫无征兆的从树上凶猛扑下来,张着大口咬向祝鹤的咽喉。 烈焰豹去而复返! 它上次吃的修者为通脉三层,这次吃通脉二层有点不满足,想着回来再捕杀一人,不行就跑,反正它跑得快。 祝鹤吓惨了,脸色发白,忘了闪避。 公冶望急中生智,伸出左手臂挡在祝鹤身侧,聚集灵气防御,拼着牺牲一条胳膊也要保护祝鹤的命。 咔! 鲜血四溅!烈焰豹一口咬住了公冶望胳膊肘,竟然没有咬断!它瞬间明白了,此修者的实力与它相当。 多美味的食物!大补啊!就你了!它立马定下了此次猎杀的对象——公冶望。 “呼唔!” 烈焰豹一面低吼着,一面甩头撕咬,意图扯倒公冶望后,再咬断后者的脖子,就跟平常捕猎一样。 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