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节
现在天气最冷,你……” “你怎么比珍姨还要啰嗦啊?”霍言安笑道,“我保准每次回来,都让你看到最帅气的我。” 我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刚刚经历过的葬礼还历历在目,许多的感情也积压在心中得不到释放。 我多么害怕天道轮回,到了我这里,同样会是遭受到悲惨的收尾呢?我不想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像赵启画那样,孤独的活着。 所以,也许我该再勇敢起来,用我的力量使得每个人得到圆满。 …… 日子暂且归于了平静,彷佛望园真的成了我们的家。 每天从这里醒来,再从这里睡去,平凡简单成为了最珍贵的快乐。 沈容与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准时过来吃完饭,然后再陪珍珠玩上半个小时,等到她睡了,他再回到臻玉园。 我和他的话越来越少,可是却又好像越来越懂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 今天,是沈容与律师事务所的年会。 本来我是坚决不肯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景哲执意要来,我只好随他们一同过来。 等到了酒店的宴会厅,我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何止是个年会那么简单?沈容与还请了许多社会上的名流来,搞得很是盛大隆重。 他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搞这一套,因为嫌麻烦,所以把年会办成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想把景哲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略显局促的调整了一下裙子的肩带,我不免有些紧张。 一是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二是也许今天来的这群人里就有有问题的。 “和我想的一样。”沈容与站在我的身边轻声道,“你穿紫色很好看,就像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我看看他,又不动声色把头转了回去。 笑什么笑,不就是有两个酒窝吗?我的珍珠也有,比你可爱多了。 “准备好了吗?”他忽然又道,然后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手臂之上。 “我姐当然没问题。”另一侧的景哲替我做了回答,然后将我剩下的那只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姐,还记得爸第一次带咱们参加宴会吗?” 我“噗嗤”一声笑了,说:“我就记得你扑进了十层蛋糕里,后来爸打得你直喊以后再也不吃蛋糕了。” 景哲点点头,笑着说:“是啊。那一年,我九岁,你十二岁。这么多年过去了,来看看我们有没有长进。” 我长舒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景辉在众人面前致辞的样子。 那时候的我什么也不懂,只觉得这个男人可真厉害,是我的爸爸。 如今,他已经离开我们四年,那一笔血海深仇,自是该我们这做儿女的亲手讨回来! 侍者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双臂紧紧挽着身边的两个男人,昂首挺胸的走进了会场。 现场并没有因为老板的出现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的都是对于我们姐弟二人的议论。但没过几秒,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人们也就随波逐流了。 在众人的审视中,我始终保持得体迷人的微笑,环视众人,没有丝毫的怯场。 走到台前,沈容与自是要上去说两句。 临上台前,他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说:“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演奏琵琶吗?” 我点点头。 那是参加沈建业的大寿,我被梁歌逼着上台弹奏。沈容与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然后在台下注视着我,没有离开一步。 “我也是时候该要求回报了。”沈容与又说,“一会儿我上台,你不许走,要等我下来。” 我笑了一下,问:“怎么?害怕啊?” 沈容与直起身子,帮我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道:“我想能一直看见你。” 心底一动,还未再说什么,沈容与已经在众人的掌声中上台了。 本以为他会长篇大论的说上一些慷概激昂的话,没想到他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说完了。 最后,他说:“我就不再浪费时间了,我还有要陪着的人。大家玩的尽兴。” 说完之后,沈容与就美滋滋的向我走了过来,像是在昭告所有人,我就他那个要陪着的人。 “你不觉得很幼稚吗?”我问他。 沈容与不以为意的笑笑,回答:“我觉得做得对啊。也该让他们知道老板娘回来了。” 依旧的不正经。 我摇了下头,这时就看到向我走来的梁歌。 她满脸笑意的看着我和沈容与,说:“这该不会是破镜重圆?我刚才可是被秀了一脸的恩爱。” 沈容与看了梁歌一眼,神情很自然,说:“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我以前也是你的客户啊。”梁歌说,“是你们事务所给我发的邀请,我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的。” 沈容与没说话。 梁歌走到我身边,想要和我聊聊,这时候方雷和许澄嫣也过来了。 他二人穿的极为登对,看起来也是亲密无间,琴瑟合鸣,甚至是还十指紧扣,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容与,这年会办的真是气派啊。”方雷主动和沈容与握手。 沈容与也回握了,只不过神情略显淡漠,说:“主要是今年昕昕回来了,景哲也大难不死,自然是要喜庆一点儿。” “有道理。”方雷应和道。 接着,许澄嫣立刻和方雷说:“你喜欢这样的年会,回来咱们也办一个。我把工资全部上交!” 方雷笑的很开心,透露出那种夫妻之间才该有的丝丝幸福感,说:“听你的,都听你的。”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完全是摆出了羡煞旁人的姿态。 我看在眼中,只觉得有点儿被恶心到了,不过这是公共场合,他们也不能是形同陌路。 梁歌碰了一下我的手臂,冲着我翻了白眼儿。 没过一会儿,方雷和许澄嫣停止了恩爱,方雷转而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让大家见笑了。澄嫣啊,前段时间受邀成为了仁济医院的法律顾问。我们为着这事高兴了好久。” 我一愣,顿时想起方雷那次和我说的话。 他说沈容与之前是仁济医院的法律顾问,突然在前段时间辞去了这个职位,方雷还觉得可惜,一直想劝劝沈容与。 没想到,这个职位被许澄嫣给占了。 “那可真是恭喜啊。”沈容与说。 许澄嫣看向沈容与,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祝今天的年会办的成功,我和我老公先去那边了,还有很多朋友呢。” 等着二人一走,梁歌就说了句:“还真是忍辱负重啊。” 我眯了下眼睛,看着许澄嫣那风情万种的仪态,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情深意切呢?” 梁歌笑而不语,也向我们告辞了。 只剩下我和沈容与了,我马上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去仁济医院当法律顾问的?” 他微微一笑,说:“四年前。” 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觉得他去仁济医院不会是巧合,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在的。 “那你为什么又辞掉了?”我再问。 沈容与看着我,明亮的眼中折射出一种精明,似乎是只要是经过他眼睛的人,他便可以洞察的清清楚楚。 “因为你。” 我倏而瞪大了眼睛,张口欲说什么,却听不远处一直和人聊天的景哲喊了我一声。 转头看去,我就看到正向我们走来的聂宸均和聂宸远两兄弟。 景哲在这时也向我们这边走来,最后站在了我和沈容与的身边,而聂宸均则站在我们的对面,聂宸远站在我们之间。 “小景,吉人自有天相啊!”聂宸均激动道,“我和宸远看到景哲的时候,都是又震惊又喜悦!景老爷要是知道了,一定是欣慰至极!” 我笑着点头,说:“谢谢聂院长。对于我弟弟可以死里逃生,我也是无比喜悦。真是没想到,原来他没死。更没想到其实他一直就在津华,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一直都在津华?”聂宸均反问。 景哲接话道:“是啊,一直在津华。只不过被救了之后就失忆了,前段时间无意中去广阳谋生,遇见了我姐,竟也就奇迹般的恢复了记忆。要是早点儿可以想起来就好了,省得我姐吃了那么多的苦。” 聂宸均听了我们在私下编排好的故事,恍然大悟。 “这可是上天给的福气!”聂宸均惊叹道,“虽然晚了几年,但你们还是重逢了!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聂院长,听我姐夫说,是您在我父亲生病的时候给他介绍了权威医生。”景哲忽然道,“我必须敬您一杯,感谢您无私的帮助。” 说着,这两人就向着餐席那边走去。 这时候,一直安静的聂宸远才开口道:“昕儿,恭喜你,找到了弟弟。” 我笑着向他道谢,然后问:“怎么不见聂太太?” 聂宸远自然道:“她感冒了。我想这么热闹的场合,若是把病毒传染给别人就不好了,索性就不让她来了。沈律师,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自然是聂太太的身体最重要了。”沈容与客气道。 而后,我们三个人又和那次在自助餐厅一样,开始无尽的客套寒暄,明明表面一片祥和,却是让我觉得暗潮汹涌。 聊了一会儿,我和沈容与说:“我肚子有些饿了,能给我拿些点心来吗?” 沈容与的面上没有半分变化,只是慢了半拍才回答道:“好,你等我。” 和他累积下来的默契,让我一下子便明白他的空下的那半拍,是在提醒我小心,因为涉及聂宸远,就是涉及段家,而段雪莹之前和卫巍有过接触。 见他走远,我看向了聂宸远,说:“什么时候从德国回来的?” “前天而已。”聂宸远说。 如果是前天的话,那也就是才和段雪莹接触不到两天,估计他对之前广阳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 “我走以后,雪莹没有为难你?”他忽然问道。 我微不可见蹙了下眉头,竟觉得这话里面带着很多其他的意味,让人一时间捉摸不透。 “怎么会这么问呢?”我选择了反问。 聂宸远叹了口气,解释道:“雪莹对你的反应很大。她自己的病,她一直不承认,可是我知道,她的精神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她,也令她疯狂。我在去德国前宽解过她,但她的脾气你也知道,所以希望她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困扰。” 不知道为何,听着聂宸远把话说得如此无懈可击,我反而有点儿看不透他这个人了。 段雪莹在放火烧死我之前,曾经和我说聂宸远在外面宁可找女人,也不愿意回家对着她。 可在我的心里,聂宸远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究竟这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他变了,还是段雪莹逼得他不得不变? “昕儿,你这次回津华还走吗?”他转而问道。 “不走了。”我回答道,“你也看到了,景哲能大难不死,以后我就帮他把晓珍留给她的女儿养大,这辈子就这样了。” 聂宸远皱了下眉头,神情很是悲伤,说:“上次见面,你没告诉我晓珍的事情。” 叹了口气,我看向那边和聂宸均正聊得起兴的景哲,说:“不想你伤心罢了。晓珍于你,于我而言,都是最亲的妹妹啊。” …… 年会一直在火热的进行着,最激动人心的环节肯定就是抽奖了,这也是最后的环节。 到这个时候,我觉得有些乏了,便和沈容与说想去趟卫生间。 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因为大家全都在等着抽奖的时刻,看看究竟花落谁家,谁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来呢? 我去卫生间方便,然后洗洗手,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道今天这一场的亮相算不算是我正式回到津华的序幕。 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们,孰真孰假,我早已经是分辨不出来。 有的人看起来恩爱,实则根本就是没有感情的相互折磨;有的人看起来一片关怀,可背后也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还有的人,背着血海深仇,却是依旧要谈笑风生。 做了个深呼吸,我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可谁料一出了门,我就看到正向卫生间这边走来的聂宸均。 “小景,抽奖了啊。”他笑得温和,“你怎么不沾沾喜气呢?” 我说:“我的运气一直不太好,所以还是算了。而且许久不穿高跟鞋,真想找个地方把鞋脱了,松快一下。” “年轻人就是随性。”聂宸远此刻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那边有沙发,你可以过去歇歇。” 我点点头,说:“谢谢聂院长,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我就向那边走去,可在经过聂宸均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眼下的气氛透露出丝丝的诡异之感。 聂宸均侧头看向我,笑着和我说:“小景,我觉得你的运气很好的啊。” 我一愣,也侧头看向了他。 聂宸均常年带着的那副眼镜,在灯光的折射下放着些许光亮,有点儿令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只是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 “你看看,你的弟弟明明都葬身火海了,还能突然之间就这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你不觉得这样的幸运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吗?”他问道,“或许,这都不是幸运,而是有人替你救了他。” 此时此刻的聂宸均真的是让我背脊发凉,也让我的直觉延伸出了一个方向。 我克制着自己,就怕自己打颤,会暴露出我的心思。 “聂院长说笑了。”我看着他笑道,“不过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很幸运。本来以为整个景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谁能想还能绝处逢生呢?” 聂宸均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又是稳了稳心神,转而说:“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该进去沾沾喜气!万一头等奖就是我的呢?” 聂宸均还是不说话,就这么抓着我,和我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慌,更不能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否则…… “是啊,快去。”聂宸均松开了我,“没准儿头等奖就是你的。” 我点点头,礼貌道:“那我先走了。” 脱离了聂宸均的视线,我依旧不敢放松,甚至是不敢加快脚步,害怕以此泄露我此刻的恐慌。 可才走不过十来步,我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我的肩膀就被人扣住了…… 童心亦晚 说: 上一辈人的事情,终于全部交代完了! (亲抢到红包了吗?) 回复(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