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节
的这么逼真。可是沈容与却是笑了笑,跟我说做戏就做足,哪里有新婚夫妻不拍婚纱照的道理? 所以才有了这么唯一一张的照片。 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一点点收紧,我不禁攥住了身下的被单,不明白沈容与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些?又为什么要带我回到这个地方? 他有什么权力把我带到这里来! 掀开被子,我没管摆放在地上的沙发,直接光着脚,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想要找沈容与问个明白! 他把自己弄得好像是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简直就是虚伪之至!如果他是真的爱我,他不会那样的伤害我。 我直奔沈容与的书房,一下子推开了门,可是里面并没有他的踪影。 转而又要下楼去找,可在我回身的时候,不远处的房间里,探出来了一个小脑袋……居然是茉莉。 它的那双绿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又或者是它认出了我来。 “喵。” 茉莉叫唤了一声,又是歪着头看了看我,然后高傲的转身离开了。 都四年了,它怎么还会记得我呢? 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将茉莉放在了老徐那里,托他帮我带回臻玉园来。 老徐还一副八卦的样子,问我是不是和沈容与吵架了?还说沈容与才不舍得说我半分,是全心全意的爱我。他和沈容与认识七八年,只有我才入了他的心。 当时我听着这话,觉得很是讽刺,可更多的是心痛,痛得我都没多看茉莉一样,就那么毅然决然的走了。 小家伙可是又高冷又记仇,大概是不会再理我了。 我因为茉莉的出现,难免多了些感慨,耽误了会儿时间才走到楼梯口那里准备下楼。 结果,我正好看到了阿梅,她去大门那里打开了门,进来的人是沈家的管家,陈叔。 我稍稍一愣,很快的侧过身躲在了墙角后面,没有露面。 “二少爷呢?”陈叔问道。 “去外面办事了,说是一会儿回来。” 一阵无言。 隔了那么一会儿,陈叔又道:“老爷让我给二少爷带句话,白家的例子依旧是给咱们的警钟,他在外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 “是,我一定转告二少爷。” “另外,劝二少爷回家吃顿饭。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想和自己的父母怄气到什么时候?” “……” 陈叔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我听了进去之后,就觉得有些似懂非懂的,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陈叔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沈容与和他父母产生了不愉快。 “哟!少夫人,您醒了啊!” 正在上楼的阿梅被站在墙角边的我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她就又笑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 “少夫人,您可回来了。”阿梅的眼眶有点儿红,“阿梅一直惦记着您呢!您离开这么久,还真的是把我们都给忘了。” 我看着阿梅,她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个一看就很青涩的孩子,而是个大人了。 “您这怎么光着脚啊?”阿梅忽然惊讶道,“要是受凉了,二少爷回来又得心疼。” 她说着就跑到卧室里去拿拖鞋,我望着她的背影,有那么几秒的恍惚,就是那种不曾离开过这里的感觉又一次升腾了起来。 那一次,我搬离臻玉园,阿梅就站在大门口那里,含泪让我不要走。 谁又曾想,那一次的离别,居然这么久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下了楼。 客厅里的布置也是和原来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那些我为着春节而添的几盆茉莉花,也摆在了我之前摆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初的那几盆。 “您怎么这么快就这自己下来了?现在天气已经凉了,您不能大意。”阿梅举着拖鞋跑下来,然后又将拖鞋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见她如此,只好把拖鞋穿上。 紧接着,我就和她比划道:“我自己的衣服在哪里?我刚才没有找到。” 阿梅一怔,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本子和笔,说:“二少爷吩咐了,您有什么话就写在上面。” 我接过了东西,这才想起来刚才忘记了阿梅看不懂手语。 我把我的需求一点点的写下来,而阿梅就在我耳边滔滔不绝的说着:“前几天,我头一次瞧见二少爷有了笑模样,当时我就想是谁这么厉害?没想到就是少夫人啊!这也难怪,这世上能让二少爷笑的,也只有您了。您这次回来,可千万别再走了……” 写字的动作总是断断续续的,为着阿梅的这几句话。 我是真的不知道沈容与葫芦卖的什么药,难道扮演深情丈夫成瘾了吗?居然还感染了身边的人。 心里莫名的烦躁,我加快了笔速,但这时就听门口那里传来了动静,是沈容与回来了。 “二少爷。”阿梅唤了一声,“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饭菜,现在开饭吗?” 沈容与点点头,然后就向我走了过来。 他站在我的面前,遮住了不少客厅内的光线,和我说:“你这两天太累了,来吃些东西,补补身子。” 我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用手语说:“我会照顾自己。现在麻烦阿梅将我自己的衣物归还给我,我回快捷酒店了。” 沈容与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 我摇头,示意他我并不想吃。 就在我二人各持一方的时候,茉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沈容与的脚边,蹭了蹭他。 沈容与低头看了它一眼,也没给它回应。 我是真的不想再在这个屋檐下面待着,每一分钟对我而言都像是一种煎熬,一种酷刑,分分秒秒提醒着我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那些孤独的夜晚,以及沈容与的绝情冰冷。 见沈容与还是不说话,我直接绕开他去找阿梅。 但是他扣住了我的手腕,低声道:“因为我吗?我可以离开。你乖乖把饭吃了。” 我的正前方是那几盆茉莉花。 当时买的时候,已经距离春节没有两周了,花市里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们。 我相中了一家藏在角落里的店面,老板是个年近七旬的阿婆,店里养的只有茉莉和君子兰。 她告诉我这是他老伴儿留给她的店,茉莉代表自己,君子兰代表他,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孤独,每一天都有老伴儿陪着了。 这个故事有打动到我,所以我就和沈容与说在这家买。 他听了之后,笑着和我说:“怎么不买君子兰呢?这名字多符合我的气质。”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看看你,哪里有君子的感觉?分明就是个坏蛋,是个痞子。”况且在我心里,你也不是君子兰,你是我的太阳花,永远给我温暖和力量。 后面这半句话,我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里说了一遍。 现在想来,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否则这样那样的回忆越多,以后回想起来,心也就会越痛越疼。 “我走,你留下来吃饭。”沈容与在我身边又说了一遍。 我将手抽出来,想把话和他说个明白,如果他真的对自己的前妻有什么想法,那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和他绝对不可能了。 但我一转身,就见沈容与弯腰把茉莉给抱了起来,然后就塞进了我的怀里,摸着它的头和我说:“你刚走的时候,它总会去门口溜达。我都怀疑这猫转性了,变成了一条忠诚的狗。” 我稍稍一愣,隔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这是要转移我的注意力,瓦解我的意志,更是让我没办法说话。 真是卑鄙。 一气之下,我准备把茉莉放回地上,可是它忽然抬头看着我,然后就眯起眼睛来喵喵的叫着,更是舔起我的下巴来。 完完全全是一副讨好卖萌的模样。 “你看,茉莉还记着你。”沈容与笑着说。 我也被茉莉这举动略微惊讶了一下,一时忘了把它放下来,阿梅这时就在餐厅那边喊道:“开饭啦。二少爷和少夫人请入座。” “来,一起吃饭。”沈容与的手虚浮在我的腰上,“茉莉也该喝牛奶了。” 我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稀里糊涂就被沈容与给带到了餐厅。 餐桌上的老位置放着茉莉的牛奶盆,它一看见之后,就从我怀里跳了出去,轻盈的落在桌面上,然后窝在那里,惬意的喝起来牛奶。 “少夫人,都是您以前爱吃的菜。”阿梅在一旁说道,“但不是辣口的,吃些清淡的好消化。” 沈容与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 而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又一次觉得好不真切,我这是回到了以前吗?怎么感觉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看向沈容与,他嘴角染着期待的笑意,我意识到这是温水煮青蛙。 转过身,我直接就往二楼走,既然他们都是不愿意把东西归还给我,我就自己找,一共就那么几个房间,还能消失不见吗? 沈容与马上追了上来,而我就不停的躲避他,不让他碰我,更不理他。 回到我们曾经的卧室,我又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过去之后,我就先去了浴室,没想到洗手池上居然也还有我以前的东西! 沈容与这个该死的疯子。 我自动忽略了那些,然后去放换洗衣物的地方找,一无所获。 又想起了洗衣房,我就要去那边看看,可一起身,我就看到沈容与和一尊大佛一样堵在门口。 忍无可忍,我比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吃饭,你太瘦了。”沈容与说。 “可我看着你没有一点儿胃口!而且我在这个空间里,都不能呼吸了!你凭什么把我带回这里来?你以为你还是我的什么人?你什么都不是了。” 说完,我就直冲着沈容与过去,想要推开这个堵路的墙。 可是沈容与的脸皮真是厚到令人发指,我都和他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居然顺势把我给抱住了。 “这样的投怀送抱,给我来一万次。”沈容与笑起来,像个坏到家的痞子,“不,一万次不够,我要无限次。” 我真是要被自己的失声给呕死了,如果我可以说话,我一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骂到他抬不起头来为止! “生气了?”沈容与低头看着我,目光变得特别温柔,“我就是想让你吃个饭。等你吃完了,你想去哪里,我就送你去哪里。” 我愤恨的瞪着他,心道这是你的地盘,我自是没有反抗的余地,若是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要…… “嘘!” 沈容与忽然收紧了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以为他这是又占我便宜,抬手就打了他一下,结果他又冲我“嘘”了一次,说:“你听,是不是你的手机震动了?” 我一怔,静静的待在他的怀里,去仔细聆听这房间里的动静。 这时,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落在了我的额头,沈容与像是个偷吃到糖果的孩子,说:“真乖。” 我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大概是撞到混世魔王了,他怎么能这么烦人?怎么这么幼稚? 大力的推开他,我跑出了浴室,结果他死皮赖脸的又抓住了我的手,我真的是要被他弄疯了。 抬起他的那只手,我就毫不客气的咬了上去。 沈容与向我靠近过来,像摸茉莉一样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说:“这次是真的来电话了。” 我没听他的话,以为他又是在耍我,可是沈容与指了指前方,又说:“你看啊,你的手机亮了。” 松开沈容与的手,上面被我咬出了两排清晰可见的牙印,我嫌弃的甩开,跑过去接起了电话。 “姑姑!姑姑!” 入耳便是珍珠的哭声,她的声音很沙哑,一听便是哭了好久,刚才的那些大脑转瞬不见,我顿时觉得心被人给就抓住了。 我又开始“嗯啊”的卖力发出声音,急的我原地直打转,却是毫无办法安抚孩子。 “姑姑,珍珠好害怕,你快来救珍珠……珍珠要回家,要……” 话没说完,手机就被拿走了,我听不到珍珠的呼喊,只听到了那个曾经威胁过我的声音。 “小景,真是没想到晓珍生出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李雄说道,“要是按照以前的关系,这孩子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外公啊!” 我死咬着牙,把我知道的骂人的词全骂了一个遍,这样一个畜生不如的人还想做珍珠的外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时,沈容与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看着我,用口型说:打开免提。 我马上照着他的话做了。 “孩子在我这里,吃得好,睡得好,你大可以放心。”李雄笑了起来,“只不过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穷光蛋,要是钱没了,不就是饿着孩子了吗?对。” 我盯着屏幕上的号码,恨不得现在过去就把李雄按倒在地,让他好好知道动了珍珠是什么样的代价。 “我想起来了,听珍珠说你哑巴了。”李雄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你的声音可是好听着呢,和你妈妈的一样。岚姐的声音婉转动听,唱起小曲儿来,可是仪态万千啊。” 我猛地攥紧了手,心道他居然还敢提我妈! 沈容与按住我颤抖的肩膀,又用口型和我说:冷静。 我咬住了嘴唇,拼命克制自己的怒火和担忧,继续在那里听李雄和我说话。 “听着,我也懒得和你废话。”李雄转变了语气,“想要孩子活命,带着一千万过来。别说什么没有,我知道景家败了,可是你丈夫有钱,所以别耍什么花样!现在就去准备,我明天会联系你的。” 说完,李雄就挂了电话。 在断线的那一刻,我仿佛又听见珍珠喊了一声“姑姑”。 …… 沈容与陪我呆站在卧室里好久,房间里的钟声敲响,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他忽而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到了书房。 我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沈容与这是要干什么,更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他会不会拿出来一千万赎回珍珠的命。 正想着,我就见沈容与拿出了地图,然后快速摊开在了书桌上,手指顺着那光滑的纸面快速的滑动着。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刻给他递去了一支笔,他很自然的接住了。 “刚才的电话里,我听到了两声汽笛的声音。”沈容与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圈,“在北区的西面是津华市重要的港口,那里每天都会有货船经过。而刚才的那两声,听起来应该是货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