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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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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梁歌追了上来,她有些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才说:“我为我以前做过的事情道歉。但是,我想请你相信,我虽然阻碍过你和容与和好,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在你们的婚姻中插足。即便我真的想要得到他,我也会凭真本事,等他离婚了再说。”    梁歌是个自尊心极高的女人,她说这样的话倒也附和她的性格,应该是实话。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再者说……”我顿了顿,想着事情早晚也会被人知道,那就不要隐瞒什么,“我和沈容与已经离婚了。”    梁歌惊得倒退了两步,张大着嘴巴说不出来一个字。    我见她如此,回以的是淡淡的笑容。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虽说离婚带给我的伤害丝毫没有减退,但起码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不惧怕这个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离婚!”梁歌有些激动,“你知道容与多爱你吗?他甚至……”    “是真的离婚了。”我阻断了梁歌后面的话。    因为我并不想听她说她认为的沈容与,那都是假的。    梁歌还是不相信,眉头皱在了一起,而我也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至于沈容与和许澄嫣的事情,那是属于他们的事情,我不好在外面乱嚼舌根。    但是,我虽然只字未提,梁歌自己却冒出来一句:“是不是和那个许澄嫣有关系?”    我一愣,没有言语。    梁歌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说:“许澄嫣啊,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当初,我们几个是一个大院的,总在一起玩。小小年纪的她,心机就比别人深。知道修和哥哥的身份是我们这里最显赫的,就一直巴结修和哥哥。”    我皱了下眉头,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许澄嫣不是不喜欢沈修和的吗?    “其实说到底,这和她的家庭有直接关系。”梁歌又道,“她母亲是缉毒女警,不过这只是在我们几个家族里才被人知道,剩下的,这是要保密的。而她父亲,不过是个法院院长而已,没什么势力。所以他们家就是空有名声,实则根本不行。”    这一番言论,我还是真的没有听说过,我以为许澄嫣无论从各个方面,和沈家都是最为般配的。    “她之前好像和一个男的好过,可一听那男人家里是在南方小城市开小卖铺的,她就把人家给甩了。”梁歌说到这里,又是一次毫不客气的冷哼,“总之,我很讨厌这个的女人。”    我对梁歌的话没有进行任何的评价,因为我觉得说什么也是没用了。    她都怀了沈容与的孩子,纵然有千般不是,那也为沈家延续了香火,这是程英慧最想要的。    我做不到,许澄嫣做到了。    ……    告别梁歌之后,我继续着下午的面试。    有一两家小公司看到我的条件,又听到我的薪资要求之后,都挺满意的,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觉得很有希望,想着只要开始工作就有钱挣,那么等景辉出来,生活也不会拮据。    坐上前往公寓的公交车,我坐在靠边的位置,心里空空的,但又觉得带着些些满足。    我想,再给我一些时间,或许我是可以从沈容与给我的伤害中走出来的。    正想着,沈容与就给我发来了一则消息,约我明天上午九点钟,在民政局门口见,还嘱咐我带好要带的东西。    攥紧手机,我心道沈容与的每一次伤害来的都是那么的及时。    ……    转日,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随随便便的穿了身衣服,也没怎么化妆,就去民政局和沈容与领了证。    多少情侣渴望的时刻却被我给这么敷衍了事了。    这一次离婚,同样也是大事,那我就重视起来。    差十分钟九点的时候,我到达了民政局门口,那时候沈容与还没来。    今天的风挺小,阳光也十分充足,可算是让人感受到春天的脚步真真切切的靠近了。    我站在门口,一直等着沈容与的到来,可是现在都过了预定时间的十分钟了,却没见他的影子。    掏出手机,我准备问问他到哪儿了,这时就听有人在喊我。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不远处坐在车里的聂宸均,他打开窗户,正在那里冲我招手。    避无可避,我只能过去同他打声招呼,说上两句了。    聂宸均从车上下来,温和的笑意一如从前,问道:“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我尴尬的笑笑,那句“过来离婚”没有说出来,而是说:“有些事情要办。您怎么会在这里?”    聂宸均指了指那边的一个小区,和我说:“有个朋友从外地回来,过来看看他,他前几天崴了脚,不方便出去。”    我点了下头,说了句“有事失陪”就同他告辞。    但是聂宸均喊住了我,又和我说:“宸远最近一直在德国。因为雪莹有事情处理不完,他只好过去。临走时,他和我说了景董事长的病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我们医院,方便照顾。”    聂宸均大概是对景家现在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才如此说的。    不过我依然谢谢他的好意,然后就又回了民政局门口,继续等待沈容与的到来。    结果等了大概半小时,沈容与说今天有事,实在脱不开身,恐怕要下周了。    当时,我看完这条消息,也不知道心里是何感想,只是看了一眼民政局的大门,就赶紧逃离了这个地方。    ……    两天后,我接到了金昊的电话,和我说申请批下来了,让我和景哲明天去接景辉回家。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终于降临在景家身上的好消息了。    邵晓珍和刘玉珍都为我们感到高兴,还说这一次要准备火盆,务必让景辉跨过去,把一身的厄运冲走,赶紧过上好日子。    盼到了转日清晨,我和景哲都是早早的准备完毕,宋元庆更是停好车子在楼下等我们。    刚要出发的时候,景哲接了个电话,说是金昊的秘书说金昊现在马上要和景哲见一面,请他立刻过去。    当时,我们都没有多想,都觉得这是为了景辉的案子而已,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景哲让我和宋元庆先走,他那边一完事,他就会过来找我,然后一起把景辉接回来。    景哲当时的背影,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带着兴奋与欢喜,就和多年未曾见过父亲的留守孩子一样,渴望着这一天。    我同宋元庆率先到了监视居住的地点。    警察照例给我们搜了遍身,然后就拿走了我们手中的文件,说上面检查过就会通知我们把人接走。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宋元庆叹息道:“可是把辉哥接出来了!”    我也是跟着一声叹息,想起之前看见景辉在这里受了那么大的罪,我当时真的恨不得跟警察们拼了,把景辉带走。    如今,等了这么多天,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大小姐,我听景总说你最近在找工作?”宋元庆在等待的时候,和我闲聊了几句。    我点点头,回答:“有几家公司已经发了offer,我正在甄选。等今天把我爸接出去,我先照顾他几天,我就出去工作。”    宋元庆笑了笑,然后说:“真是没想到啊。你和景总都没有因为景家的事情而一蹶不振,反而越来越坚强。这是好事,辉哥会为你们自豪的。”    我也笑了,心想这恐怕和景辉的教育方法有关系。    因为我和景哲虽然在钱上从来不用担忧,但是景辉对我们都是散养,不过过多的管我们。哪怕遇到了什么困难,也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宋秘书,您跟在我爸身边多少年了?”我转而问道。    宋元庆听后不免有些感概,略微浑浊的眼睛出现了一些湿润,他说:“今年正好二十年了。那时候你都六岁了,我见过你几次。只不过当时我还没成为辉哥的左膀右臂,你肯定是不记得我了。”    我笑笑,跟他说:“我爸能有您这样一位好朋友,好助手,是他的幸运。”    宋元庆一听这话,鼻子一酸,似乎是心中百感交集。    正当我们就着往事闲聊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随即就说有人在喊:“快点儿!嫌疑犯心脏病发作了!叫医生快来!快来!”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人给掏出来了一下,顿时觉得一种铺天盖地的悲痛席卷全身。    赶紧找到这里的一位警察同志,我问他是谁心脏病发了?他不肯透露,让我在一旁老实等候。    可我这一颗悬着的心,如何等候?只能死拽着这个警察,跟他说我就是景辉的女儿,来接爸爸回家……    进入房间的时候,医生给景辉戴上了氧气罩,然后就一脸丧气的离开了。    宋元庆扶着我走上前去,我看到景辉的脸色是那种死黑的暗沉,许是命不久矣就是这样子的。    “噗通”一声,我跪在了他的床前,抓住了他的手。    “爸,你挺住!”我大声的鼓励着他,“我给景哲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再也不用受苦了!爸……爸!”    我趴在他的病床上痛哭起来。    其实景哲根本就没有接我的电话,显示的是已经关机……我真的好怕,好怕若是景辉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最后一面恐怕……    正想着,我感觉一只宽大的手放在了我的头顶上。    我马上支起了脑袋看向景辉,就见他睁开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要说话。    爬了起来,我把身子探到他的跟前,说:“爸,你说!我听着!”    “拿掉……拿掉这个……”    我稍稍一愣,还是宋元庆最先反应过来,帮景辉拿掉了氧气罩。    景辉用力的吸了口气,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看向我,跟我说:“和景哲好好的……别嫌弃他,他是你的弟弟。”    我点头,跟他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景哲,他是我弟弟!不管韩萍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的弟弟!”    景辉胸口似卡了口气,让他呼吸不畅,可他还是冲我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笑容,又说:“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不管你将来知道了什么……记住,先是活着,一定要活着……”    我当时没太能理解这话的含义,只当是景辉不放心我,怕他的离去给我造成太大的打击,会使我想不开,所以才这么说的。    “爸,你别说话了。歇着,好好歇着!”我握紧了他的手,“景哲已经在来的路上,有什么话你要对我们姐弟说才是啊!”    景辉没有作声,转头看向了宋元庆。    但是这时的宋元庆已经老泪纵横,见景辉把目光投向了他,立刻用袖子抹去了眼泪,然后弯着腰说:“辉哥,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替您办到!”    景辉一笑,艰难的抬起手拍了拍宋元庆的肩膀,说:“老弟,都这么多年了……我谢谢你。”    宋元庆一个经历过多少风雨的男人,在此刻嚎啕大哭。    他说:“辉哥,我这辈子做的最值得一件事就是跟在您身边!是您教会了我做人,教会了我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您一辈子都是我的好大哥!”    景辉也哭了,一滴热泪顺着他的苍老的眼角流下来。    他再一次转头看向了我,急切的跟我说:“手表,把我的手表……给我……快给我!”    我赶紧问警察把景辉的东西要来,将他戴了几十年的手表递给了他。    景辉想打开表盘背面的盖子,可是他的双手颤抖不已,毫无力气,试了几次都是失败。    我擦擦眼泪,将手表拿了过去,说:“别急,我来帮你。”    在打开手表背后的盖子时,我完全愣住了。    仿佛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他有一份怎样深沉厚重的爱。    那表盘背面镶嵌的是我妈的照片。    “给我……快给我。”景辉对我说。    他接住手表以后,将表贴在了他的心口,喃喃道:“我的岚儿啊,我的岚儿……”    “爸!”我再一次跪在了他的面前,“爸!求你别离开我!我已经没有了妈妈!我求求你了……求你了!”    景辉伸手捧住了我的脸,笑着对我说:“昕宝……爸爸的昕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    我抓住他的手,拼命的冲他摇头,喊着:“没有!是我对不起你!爸,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你不知道我多么渴望得到你的父爱啊……爸,你别走……”    景辉的眼中也满是泪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见我。    我见状赶紧用衣袖帮他擦去眼泪,和他说:“爸,我错了。我不该和你顶嘴,不该和你吵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让我好好孝顺你!”    景辉没有说话,而是慢慢转过头看向了天花板,说:“岚儿在等我,她都已经等了我这么多年了。”    这一句话,真的是让我撕心裂肺。    我怨了那么多年,吵了那么多年,作对了那么多年的父亲,在这一刻就像是那圣洁的男青年,呼唤着他纯洁的爱情。    “我死后……”景辉说,“把我葬在你妈的身边。不用合葬,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我只要守着她就可以。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爸!”我从地上窜起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别闭眼!别睡!你不想看看景哲了吗?他多么崇拜你啊!你一直是他的榜样!”    景辉的眼皮颤抖了一下,用力睁开眼睛去看了一眼门口,可是那里只有紧闭的门。    接着,他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声:“好好活下去!”    之后,他就再也没睁开眼睛了。    ……    空空荡荡的走廊上,宋元庆拖着我往前走,他告诉我不可以倒下,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    我要去完成景辉的遗愿,把他葬在我妈的身边;我要照顾好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弟弟;我还要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    可是这样的一条路,我该怎么走啊?    我看不见路,我也看不见方向,我周身全都是黑暗,无尽的黑暗,夺命的黑暗……    宋元庆将我安置在一旁,然后强打着精神去应付那些公事公办的警察,而我手里还握着景辉在临终前交给我的手表,这上面的我妈,风华绝代,正值最美年华。    她和景辉在那个时候相遇,然后陷入了爱河,最后生下了我。    昕宝……我是他们的心头之宝。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和景辉的误会太深,我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我妈,对她的印象只剩下了她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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