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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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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宸远在我成功表演之后,很不开心,我问他怎么了?他傻乎乎的和我说以后找不到理由再接近我了。    我们从那一天开始,正式交往。    ……    回忆就此终止,我从水下探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吞噬着氧气,仿佛刚才的一切足以让我窒息。    我靠在浴缸的边缘,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挂着的眼泪和热水混在了一起,可我却清楚知道这眼泪划过的轨道,最终落入了我的心里。    聂宸远,这个承载了我青春的男人。    他就像小说里的校园王子,也像记忆里无法磨灭的白月光,是刻入我生活的一部分,无论我怎么做,都挖不掉。    ……    转天,我早早的就醒来了。    两个再明显不过的黑眼圈昭示着我昨天的睡眠情况,我有想过吃片药,可是又不想沈容与知道,所以只好作罢。    邵晓珍给我来了个电话,问我今天要不要回公寓,我没有回答,反而问她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医院,她一口答应了。    我穿戴整齐之后下了楼,就看到沈容与正坐在餐厅那里喝咖啡。    我们彼此相视一眼,都自然的说了一声“早”。    这看似平静又平常的早晨,其实早已经不同,至少于我而言是如此的,对于沈容与呢?我不知道,我只是也瞧见了同样明显的黑眼圈也挂在了他的眼下。    我们各自安静的用餐,就在快吃完的时候,沈容与忽然说:“一会儿要回事务所,估计要耽误上大半天,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我拿着叉子的手一顿,又是不敢去看沈容与的眼睛,害怕轻易被他看穿。    沉默了几秒,我点点头,说了句“好”。    ……    我和邵晓珍不到十点就到了医院。    她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说我是看望病人,不过在那之前,我带着她先去了眼科。    昨天为聂宸远诊治的那位医生正好当班,看见我似乎是有些印象,就把我招呼到了他的办公室。    “您想问宸远的情况?”刘主任问道。    我点了点头。    “那请问您是……因为病人的**,我们不太好透露的。”刘主任又说。    “我是他的老同学,我们在美国一起读书。”我这样着介绍我自己,”您不需要告诉我他的病情,我只想知道他得的那个病……那个病,是什么样的症状?”    刘主任皱了皱眉头,犹豫了片刻,然后跟我说:“神经性视觉障碍紊乱症,顾名思义就是人的视觉功能会因为神经系统的牵扯而出现失明的现象。例如宸远的这次失明,就是因为大火的浓烟刺激到了神经系统,所以……”    刘主任给我讲了将近二十分钟。    等我和邵晓珍出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是说不出话来,心情很是沉重。    邵晓珍认识聂宸远,总是亲切的叫他学长,我们三个人曾经一起出去踏青,去海边游泳……    “学姐,我真没想到学长居然会得这样的病。”邵晓珍没忍住哭了出来。    我没说话,继续向着聂宸远的病房走去。    邵晓珍吸了吸鼻子,又说:“刚才要是照着医生那话来讲,这个病岂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有个风吹草动就要……”    “别说了。”我打断了邵晓珍的话,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一个字。    邵晓珍点头,陪我安静的走到了门口。    “学姐,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邵晓珍说,“我和学长见面不急于一时。”    我“嗯”了一声,然后推开了房门。    病房里有一个男护工在照料聂宸远,他听到门口有动静,笑着问:“哥,是你吗?你刚刚才来,又不放心了?”    男护工想要说什么,但是我却冲他摆了摆手。    我一步步走到聂宸远的面前,看着他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透不出来往日的光芒,就像平静的湖面,美丽却刻板。    “哥,你怎么不说话?”聂宸远说着就伸出手臂去摸索。    我抓住他的手,引领着将它们放回聂宸远的腿上,说:“是我。”    聂宸远一愣,随即疯狂的抓着我的衣服,直到牢牢抓住我的手臂,他才开口道:“昕儿,是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却又马上意识到他现在看不见,所以立刻便说:“对,来看看你。”    聂宸远笑的很开心,但那笑容很快却又消失了。    他松开我,转身伸手去摸床头柜,似乎是在找什么。    “先生,您要什么?我来帮您拿。”男护工说。    聂宸远很着急,也很焦躁,拍了好几下床面,说:“眼镜!我的眼镜呢!”    男护工听了以后,立刻打开抽屉把眼镜递给了聂宸远。而聂宸远就和找到了保护伞一样,在戴上眼镜的那一刻,他才踏实。    我亲眼看着这一切,才仅仅一个画面,就胜过了刘主任所说的全部。我的心好像和聂宸远是一样的,我感受到了他的无助,他的要强,还有他的自卑。    “昕儿,你别害怕。这只是暂时的,不出半个月,我就会看见。”聂宸远笑着说,手又摸索着过来抓住了我。    我狠狠的拧了下眉头,把眼泪忍了回去,拍拍他的手说:“不害怕,我知道你会好起来的。”    聂宸远笑着点头。    我们两个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直到男护工说去向聂宸均汇报情况离开了以后,我们才有了些交谈。    聂宸远说了很多无关紧张的话,零零碎碎的,很明显是在逃避我,可我今天既然来了,我就不想在稀里糊涂的离开。    于是,我问他:“你当年离开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发现你得了这个病?”    聂宸远一愣,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了,他马上说:“中午留下来陪我吃饭,好不好?我让人去买你最爱吃的蛋挞,还是福满记的。我记得东六条大街那里……”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我打断聂宸远的话,“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病,所以才一声不响的离开?”    聂宸远不再说话,只是松开我的手,然后颓废的靠在了床上。    “这个病有那么可怕吗?你告诉我又会怎么样?难道我就那么现实,知道你生病了,就会把你甩开?你是看不起你聂宸远,还是看……”    说到这里,聂宸远笑了一下,说了句:“百分之十四。”    我一怔,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聂宸远抬起头,似乎是看向了我,他说:“我能再看到你的眼睛,你的眉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还有你笑的样子,你喊我名字时的样子,你在我怀里的样子……只有百分之十四。不!是不到百分之十四!你让我怎么开口告诉你?我怎么说!”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他近乎咆哮,那两行清泪也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起初,我并不以为我得了这个病,还以为是因为毕业压力太大而导致的物理性视觉模糊。直到有一次,你迎面冲我走来,我居然都没有看到你,我才下了决心去医院检查。”聂宸远说,“体检结果拖了将近一个月才出来,因为这个病太少见了,所以医院那边迟迟不能确诊。后来,我哥瞒着我偷偷的来了美国,医生告诉他我得确实是这个病。一个像疯子一般的病,时而看得见,时而看不见……你知道吗?很有可能的,有一天我走在大马路上,迎面向我开过来一辆车子,当时我恰好看不到,我就会……”    “别说了!”我上前一把抱住了聂宸远,“真的别说了!”    聂宸远低声的哭泣着,随后抱住了我,对我说:“昕儿,我好害怕有一天你在我眼前,我却看不到你了!我更害怕有一天,我就会那么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    我松开他,捧起了他的脸,和他说:“可是你的手术成功了,不是吗?你不会在以后永久性的失明,只是……只是可能会有一些不痛不痒的小麻烦而已!就像这次!”    聂宸远抓过我的手,不住的对我点头,说:“对,我的手术成功了!我不会视力退化到彻底失明了!所以……昕儿,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们再也没有顾虑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来过!”    我看着聂宸远如此兴奋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们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们了,在我们之间横着的羁绊和顾虑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特别是我……我的心……    “昕儿,你怎么不说话呢?”聂宸远抓着我的手紧了几分。    我看着手上的钻戒,脑海里全是沈容与的样子,他让我今天晚上回家和他吃饭,他带着试探的语气,还有难以掩盖的落寞神情,都印刻了我的眼里。    可我同样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容与。    沉默了几秒,我对聂宸远说:“对了,晓珍从美国回来了,就在门外,我把她叫进来啊。”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逃离开了聂宸远。    ……    一打开房门,邵晓珍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见我出来,她马上站起来,问:“怎么了?出事了吗?”    我摇摇头,回答:“不是,是来叫你进去的。”    邵晓珍松了口气,然后向我走来,我转身准备再把门推开,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景辉和宋元庆。    童心亦晚 说:    沈少的危机开始了……    回复(6)    收    036 抉择    医院的人流是最大的,虽然我戴了墨镜,穿的也十分低调,但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我和景辉只好去了车子里谈话。    起初,宋元庆坐在副驾驶座,我和景辉坐在后面,三个人如同三足鼎立,各持一方,谁没有打破这样的平衡。    直到我的手机响了一下,上面是邵晓珍给我发的短信,说是聂宸远在等我回去。    我想景辉是看不到短信内容的,但是一定会猜到大致意思,所以在短信来了之后,他吩咐宋元庆下车。    车门刚一关上,景辉忽然咳嗽了起来,听那喘息时带着的杂音,似乎是咳了一段时间。    我手指微微起伏,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抚背。    想来心寒,我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好像连正常的关心都无法进行,因为我无法确定我的每一个行为是否会令他不满又或者是厌烦。    最后,我没有动作,还是景辉自己调息了几次才平复了下来。    没过多久,景辉开口了。    他说:“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句话像是问句,但景辉说出来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皱着眉头,从他的话中,我已经基本确定他很早就知道了聂宸远眼睛的事情,顿时,我充满了气愤。    景辉瞧了我一眼,又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没有这个权力。”    冷哼了一声,回道:“权力?在你面前,我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权力。可……”    话到了嘴边,我又止住,因为我知道没有权力的潜台词就是“我是你的父亲”,对于这一点,我这么多年以来,就像个被奴役的牲畜,从来没有过过分的僭越和忤逆。    “聂宸远眼睛的事情,我是知道,但那也是在你们分开的半年以后,我才偶然听得从事医疗工作的朋友提起。”景辉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和我解释,也没想到他对我心思的把控那么的准确。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马上问他。    “你和他,不合适。”景辉简要明了的说,没有一点儿的拖泥带水。    “不合适?”我重复着被他如此草率说出的三个字,心中悲痛交加,“在我失去他的时候,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着他,等着这个不可能的人……可我没想到他是因为得了这样的病才离开我。而你,你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    “真相?”景辉反问我,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的不屑,“不要轻易认定真相,这种东西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最清楚。”    我摇头,并不觉得景辉的话中有任何的暗示,直言道:“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你觉得聂家的家世背景不足以配得上景家,即便我和他在一起了,你还是要想办法分开我们。”    景辉像是猜到了我会这么说一样,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慢慢的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我回想起刚才聂宸远的样子,他那么的无助难受,可又为了我强颜欢笑,我真的不敢去想这漫长的四年,他是如何忍受煎熬和折磨的。    “你们分开的时候,是盛景最危险潦倒的时候。在那样一个特殊时期,你觉得门当户对这样的观念还存在于景家吗?”景辉问我。    我一怔,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摸不清楚重点。    景辉转过头看向我,又说:“从徐亚南出现开始,我就知道你和聂宸远的往事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我早说过,我要你断的是你的心思,可是你到了现在都没有明白这话里的含义。”    这番话令我眉头紧锁起来,我从未见过景辉如此语重心长的模样,这样的他,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容与被打的那天,你求我留在沈家,这事你没有忘记?”景辉忽然又转换了话题。    我还有些没从他刚才的话里跳脱出来,慢了一拍才冲他点点头。    “你知道沈家父母为什么让你留下来吗?”景辉又问。    我摇头。    景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前方,他的目光很深远,就像是在看着一片虚无的东西,可仿佛那片虚无又在他的心里。    “为人父母,必为儿女之深远。”景辉叹息道,“你以为他们是冲着景家的面子吗?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罢了。他们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也给容与一次机会。可是,你能把握的了吗?”    “咯噔”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向下坠了好几分。    “你长这么大,头一次那样求我,可能你自己都看不明白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爸爸,我知道。”景辉说着,就从皮椅那侧的储物格子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你心里有容与。可能你还不自知,也可能你知道了却不知道他对你来说有多重。”    我接过了文件袋,也没有急于去拆开,只是脑子里思索着景辉的话,更思索着沈容与那次对我的质问。    他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    景辉又一次叹气,身体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闭目道:“我累了,乏了。你走。”    我看着景辉,竟觉得在他说完这几个字以后,像是突然老了好多岁……就像一个孤独的老人,不去看眼前的一切,就坐在原地等着一点点老去。    在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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