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节
里的装潢比现在还简陋;我又想起大卫是我去别的公司跑资源的时候,挖过来的第一个人才;我还想起我和大卫第一次开招聘会,我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我更记得我一手培养起来的霍言安拿下最佳新人奖的时候,我和大卫抱在一起笑着哭…… 原来这么多年以后,我也不是一无所有,我有梦星。 但是,梦星也是我一手毁掉的。 “宋秘书,总部会接管梦星吗?”我的询问里带着不舍和哀求。 宋元庆慢慢垂下了眼眸,低声说:“不会。梦星会被解散,然后出售,从此与盛景再无关系。” 我狠狠的拧了一下眉头,紧握的双拳几乎要把骨头攥碎! “大小姐,董事长知道了您出事之后,就立刻召集我和公关部的王总去了宅子那边。请您也谅解董事长,梦星对盛景而言,本来就是无关痛痒的存在。我们主营的是运输业务,真的犯不上因为一个小小梦星而使名誉大打折扣。所以,也请您……” “怎么会是无关痛痒呢?”我冲宋庆元嘶吼道,“这是……这是他为我妈而成立的……这是他留给我妈的一个梦。” 宋庆元神色骤凝,不再多言。 最终,宋庆元留下了解聘合同,沉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离开了梦星。 …… 早上八点,我在医院结束了检查。 坐在车子上的时候,大卫问我是回梦星还是臻玉园,我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没有回答。 我在想,或许我该勇敢一次,选择面对,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被动的接受景辉又或者是其他人给我的任何安排。 “大卫。” “总监,您说。” “通知所有的媒体,上午十一点整,我要在万丽大酒店召开记者招待会。” 大卫听后,惊得来了一脚急刹车。 “总监,您这是……” “即便失去,我也不能弄脏了梦星。” …… 万丽大酒店有景辉的股份,我要用起来大礼堂自是得心应手。 化妆间里,给我化妆的化妆师一直束手束脚,躲躲闪闪,我见她如此害怕,便说我自己来就好,她感激的离开了。 我穿的是藏青色的职业连衣裙,标准精细的剪裁,端庄优雅的米色蝴蝶结装扮,衬得我很漂亮,也很落落大方。 梦星重新开张剪彩的那天,我就是穿的这件。 那时候梅丽莎还笑着和我说我就像英国皇室的王妃,那么的高贵、有气质,冲着这么美的老板,她也要来梦星打工。 但现在,同样的人,同样的打扮,却是完全不同的情景。 我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也还没完全想好一会儿面对媒体我该说些什么,可不管说什么,我总得说出来才是。 手机在这时嗡嗡作响起来,是邵晓珍打来的。 我怕她担心我,就接通了电话,直接便说:“我没事,你别瞎操心。” “还没事?”邵晓珍提高了分贝,“我都回来两天了,你有那么多的时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你等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就联系你。”我说着,就看了眼时间,距离十一点还有七八分钟的样子。 “好,这是你说的,我不逼你。”邵晓珍说,“可如果你又一个人躲起来,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冲着镜子又一次检查了我的妆容,虽不比化妆师化的那么专业,但也还算过得去。 噔噔噔—— “总监,再过三分钟,您就出来。”门外的大卫提醒道。 我应了一声,然后就站了起来。 低头再一次把目光落在手机上,我真的有种冲动想给沈容与打个电话。 说出来,我都不相信,早在接到大卫电话的时候,我脑海里想起的就是沈容与。 我不禁去猜想,若是沈容与在,他会不会像之前一样护着我,相信我,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别人的议论。 他偶尔会露出痞气,笑起来还坏坏的,却意外的靠谱呢。 “总监,您出来,记者们已经悉数到齐。”大卫在门外说。 我伸手用食指轻轻划过了手机的屏幕,心道来不及了,这一次,我注定要自己面对。 …… 无数的镜头,无数的闪光,无数的快门,在一瞬间交织在一起,直冲冲的扑向我。 我在众人审视却又激动的目光之下,走到了桌前,并且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左边是大卫,右边是梅丽莎,我们三个人来对付这上百号的记者。 “各位媒体朋友,请安静,请落座。”大卫探着脑袋,朝着话筒说道。 记者们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端着相机又是一通照,这才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但是他们马上就又掏出了收音话筒,等着下一轮的开始。 “关于景昕小姐对于近期事件的记者招待会,现在正式开始,请景昕小姐发言。”大卫说完,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将话筒向着自己这边挪了挪,然后启唇发声。 “各位记者,中午好。对于这段时间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不实消息,我将作以如下的声明。第一,我与徐亚南先生确实是朋友,但是绝无任何不道德的**关系,同时,早前关于我与徐亚南先生有金钱往来的传言,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那只是朋友间的赠与,不附带任何的其他色彩的买卖;第二,关于今日凌晨网上出现的关于徐亚南先生身患疾病的消息,这一点应与当事人核实;第三,是关于第二点的补充,由于本人属于公众人物,为了给媒体以及公众一个交代,我已经在市中心医院进行了全面的体检,报告将于近期公布,届时会邀请我市公证处的公证人员进行公证,以确保报告的权威性和真实性;第四,我希望各位记者、各位媒体,不要因为网上的不实传言而伤害无辜的人,从而造成不好的影响和后果。以上是本人的声明,感谢各位媒体的到访。” 大卫在我说完之后,对各位记者宣布接下来是提问时间。 所有的记者全都是跃跃越试,场面在一时间略微失控,凯特拿着的话筒,几乎是被人给抢了过去。 “我是纪真时报的记者,于露。景小姐,请问之前在曝光您招妓的时候,您为什么不站出来表明您的清白?而现在网上的消息无疑有再次坐实您与徐亚南先生有**关系的可能性,您这才召开记者招待会,会不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请您回答。” 果真犀利。 梅丽莎快速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清者自清”以此提醒我该如何回答。 我再一次调整话筒的位置,说:“感谢这位记者的提问,我的回答是这样的。早前招妓新闻的报道,纯属无稽之谈,本着清者自清的原则,我选择相信各位媒体记者们的公信力,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并且,徐亚南先生作为一名大学生,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么荒谬的事情而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但今日网上所爆料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和名誉,所以我有权力,也有义务,向公众做出解释。” “景小姐,我是卫华晚报的记者,张少鹏。我想请问您,您说您和徐亚南是朋友关系。可据悉,徐亚南不过是某大学一名普通大学生,而您是知名人士,请问您和徐亚南是怎么认识的?” “机缘巧合。我在大学做演讲的时候,曾和徐亚南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十分懂事好学的孩子,我对他印象深刻,加之他的家庭出在经济困难……” “这么说,您是因为喜欢乐善好施,才和徐亚南认识的?”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一名记者给打断了。 这是一位年轻的女记者,穿着一件红色的雪纺衬衣,在众多记者中显得特别的显眼。 “景小姐,您不觉得您的话是矛盾的吗?如果如您所言,徐亚南和您是朋友,且您还慷慨的对他进行过帮助,那为什么徐亚南在被曝光身患艾滋病,且还连累您被大家猜疑之后,而始终无动于衷,不站出来为您澄清呢?” 这位红衣女记者提出完这个问题后,现场顿时沸腾了! 每个记者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更有甚者站在了椅子上,只为捕捉我此刻的一举一动。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总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圈套,无论怎么说都是错误,所以不敢轻易的开口。 而身旁的梅丽莎也是蹙着眉头,一筹莫展。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又有一位记者站了出来,这次是位男记者,穿的橘红色卫衣,也是分外的显眼。 “景小姐,您不会是为了自保而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一个孩子?”我隐约看到那个记者似乎笑了一下,“我这里有一段录音,是龙泉温泉酒店一个服务生在接受我的采访时说的,她表示本月十九号,景小姐曾和徐先生在1207号房间独处长达七小时以上,请问景小姐对此有何解释?” 这个新的爆炸新闻将现场的温度又燃烧了好几度! 记者们已经不受控的向前台奔涌过来,数十位保安已然控制不住局面,记者们的问话如同机关枪一般在我耳边轰鸣。 我握着笔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笔尖刺入指尖,只听“噗”的一声,血珠子顿时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鲜红刺破了杂乱无章的喧闹,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即一个女记者的尖叫声几乎把会客厅的房顶子掀翻! 大家惊恐的向后退去,就连梅丽莎也吓得从椅子上跌倒了下来,每个人都如同遇到了死神一般,对我望而却步。 我眼神微动,站起来欲对大卫说宣布记者招待会结束,可这时,我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我快速靠拢过来。 在我完全没有反应出来怎么回事的时候,那流着血的指尖就被温热和柔软给包裹住了。 我完全傻了,变成了呆若木鸡。 沈容与吸干净了我流出的血,末了,还坏心眼的轻轻舔舐了一下,我只觉得心尖都跟着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帕将我的手包好,“多大点儿事,至于还伤到自己吗?” 说完,沈容与也不等我回应,就把我拽到了身后,然后拿起了话筒,说:“关于侵害我妻子**权、名誉权,以及对我妻子进行恶意中伤、诽谤造谣的媒体或记者,都会在今天下午五点前收到来自我事务所的律师信。” 现场记者一听这话,顿时一片哗然,这才从沈容与刚才惊心动魄的举动中回过神来。 沈容与笑笑,看起来很自信,可又带着一种他独有的狂妄自大,明明是令人生厌的,但是在他的脸上,就是特别的性感迷人。 “本事务所不接受任何调解,一切事宜在法庭上解决。”沈容与说完最后一句,就拉着我的手下台了。 …… 我们一路走到了我之前的化妆间。 沈容与“砰”的一声关上门,就把我抵在了墙上。 他的笑容不想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气和不满,“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不是说好了不许死撑吗?” 我明知他这是关心,可偏就想和他呛着来,怄气道:“你不是也不给我打电话吗?” “还嘴硬。”沈容与向我靠近过来,和我挨得很近,“早知道就留你一个人在那里被记者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你才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呢!我明明……” “少来。”沈容与打断我的话,“刚才流的不是你的血,是?” 一提这个,我就想起来我手上还包着他的手帕,于是就故作嫌恶的扯了下来,然后塞回了他手里,说:“一看女人流泪受伤,你就受不了?可我不需要,留着给别的女人用。” 沈容与反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挑起了我的下巴,笑道:“看的够清楚啊。” 我打开他的手,马上说:“谁看你?我看什么了!” 说完,我就推开了沈容与,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沈容与把手帕扔在了茶几上,然后站在我对面垂眸看着我,说:“梁歌跟我说她所在乐队的一位小提琴手性.骚扰她。她是个女的,这样的事情也不好和别人说,所以只能来找我。人家是真的遇到麻烦,我不能不帮。” 我“哼”了一声,直言:“难不成沈容与律师事务所就只有沈大状一个王牌律师坐镇?据我所知,你手底下还有七八个律师都是名声响当当呢。” 沈容与又是笑,然后走到了我身边坐下,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沈容与就是明知故问,“有一个又漂亮又才华横溢的爱慕者,你是不是很得意?” “嗯,挺得意的。”沈容与说。 我立马扭头看向他,刚要张口教育他,就对上了他那充满笑意的目光…… 他的确是“明知故问”,而我却是“愿者上钩”。 沈容与勾唇一笑,慢慢向我靠近过来,低声说了句:“你还挺可爱的。” 我顿感脸颊发热,抬手便打了他肩膀一下,骂道:“卑鄙。” 沈容与再次握住我的手,此刻又变得有些委屈,跟我说:“昨天后背没上药,被你这么一拳抡过来,怕是又有了内伤。” “你活该。” 我说着,便一把抽出了手,但心里却提醒着自己不要再冒失,他身上还有伤。 这时,沈容与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查看,我瞄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程领导”。 沈容与想都不想的把电话按掉,然后慵懒的侧靠在沙发扶手上,满是没所谓。 我说:“为什么不接?” “不用接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沈容与道。 “我这次又闯大祸了,这段时间真的太背了。”我说着,就把这磨人的高跟鞋给脱掉了。 沈容与直起身子,问我:“要不要去拜佛?我可以陪你。” “你还信这些?”我看了他一眼。 “这叫浪漫,你懂不懂?” 我表示不懂,两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拜佛,这有什么浪漫可言? 沉默了一会儿,我收敛了刚才那种随意打闹的态度,深深的叹口气,说:“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在津华市真的立足不了了,梦星也保不住……我真的是一无是处。” 沈容与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让我轻轻的靠在了他的怀里,说:“你都是堂堂的沈少夫人了,可不能太贪心了。” 我又被他的话逗笑,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心里觉得踏实了不少。 “你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