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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完了,下一卷就是女主长大之后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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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去了。    白怀君心里纳闷儿:难道这顾玉露还有女孩子的一面?真生气了?不会!    虽然这么想,心里也犯嘀咕,在原地呆了半晌,转身回摊子处将那盏荷花灯买了下来。    正打算追回去,却见一个女子站在河灯光影的隐蔽处正与一个男子说话,那女子眼熟得很,正是顾宛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不苟言笑的丫鬟。    白怀君心下稍转,不动声色地靠近那边,光影交错,亮处的人看暗处的人不容易,暗处的人也不容易发现亮处的人是在注意自己。    一两句零碎的话语飘进白怀君的耳朵里。    “错认了?”    “也该是那人没福气,错认了人,你去回给小姐,要怎么定夺看小姐的就是。”    “我知道了,你先去!”    些许是自己来的晚了些,除了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白怀君倒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知道这丫头多半是奉了顾宛的命,不是什么私自行事,便把事情抛开了。    在看到女子离开之后,白怀君也跟了上去。    白玉色雕成的带桥上,顾玉凝立在桥上,望着桥下一盏盏飘过的河灯,其中一只半人高的河灯最显眼,目光一转,看到不远处牵着手满面笑容的一对男女,不由得微笑。    “顾小姐有一颗善心。”一个淡淡的男声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云沐阳竟已经站在了顾玉凝身后。    顾玉凝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抖,并不回头,只缓缓回道,“善心谈不上,只是力所能及的小事,成人之美罢了。”    “我……抱歉。”    顾玉凝几不可闻地一叹,“起初我是对你的行为很是难以释怀,也曾经郁郁寡欢。后来想明白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事,我不可能要求不喜欢我的人硬喜欢我,也不想做那拆散人的卑鄙之人,如今也已经释怀了。所以,”顾玉凝转身,大大方方地望向云沐阳,“云公子,你不必再放在心上。”    云沐阳看着顾玉凝清冷干净的眸子,心中的热涌一发不可收拾:她说她难以释怀?郁郁寡欢?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喜欢着自己?    明明这般明明白白地示爱不是一般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为什么她这么坦荡荡地说出来自己只觉得她可爱,却半点生不出厌?    在发现顾天兰要灌醉自己的时候,自己明明是心情烦躁不已的啊!    云沐阳喉头动了两下,带着些压抑的激动开口道,“我有话想要……”    话还未说完,人群不知怎么的突然往这边拥挤,一个粉色的身影被冲到了两人面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生生将原本立在桥边的顾玉凝往水中撞去。    云沐阳大惊失色,要伸手去抓住顾玉凝,胳膊却被人桎梏住,仓皇间低头去看,却是一脸惊慌失措的顾天兰,“沐阳哥哥,我的脚扭了!”    云沐阳心中不由得恼怒,却怎么也抽不出自己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顾玉凝往水中倒去,心中竟泛起了撕裂般的心疼。    电光火石间,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冲出,将顾玉凝抱住,足尖轻点,护着顾玉凝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顾宛扬手的动作不由得顿住,看着那救了顾玉凝的人,嘴角忽的勾起玩味的笑容:这又是何方的神圣?    身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出现的谢易低声问道,“还需要属下出手吗?”    顾宛笑着摇摇头,又突然目光一转,指着还一脸惊慌抓着云沐阳不放的顾天兰淡淡道,“将她给我踢下水去!”    谢易嘴角微抽,紧接着干净利落道,“属下领命。”    “啊!”随着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扑通”的落水声,云沐阳面色复杂地收回看向顾玉凝的目光,转头似有所感地看向顾宛。    顾宛走过云沐阳,笑着缓缓道,“连自己倾心的人都分不清是谁,你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吗?我劝你还是救水中的那个主儿比较好,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再想挽回可就难了。”    云沐阳的身体狠狠一震,只觉得全身发冷般立在原地,竟然动不得半分。    顾宛径直越过他往顾玉凝的方向走去。    顾玉露早就已经在顾玉凝的身边哭过一轮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丫头哭起来也让人头疼不已。    “我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你就别再哭了,我脑仁儿都被你哭疼了。”顾玉凝惊魂刚定,就被顾玉露弄得哭笑不得。    白怀君在旁边看着顾玉露满脸的泪,目光复杂,还带着些一丝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笑着打趣道,“你姐姐安然无恙你就哭成这样,要是真的不小心落水了,你可不得哭的比落汤鸡还惨!”    顾玉露伸出袖子狠狠抹了一把泪,瞪向白怀君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不小心落水!”    白怀君还是吊儿郎当的,“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我不知道,我知道反正你再哭也哭不出珍珠来,还哭的这么丑,快点收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顾玉露起身就要去踢白怀君,白怀君一边应付一边似有所感应地朝打量着自己的顾宛看去,只看到顾宛若有所思的笑意,突然有点心事被看穿的窘迫。    刚刚别人都关注顾玉凝去了,多半都没有注意,他可是看得清楚,那个顾天兰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一脚踢下水,可半点都没有留情啊!    要是跟他说这件事跟顾宛没有关系,押上脑袋他也不相信。    “谢谢你救了玉凝姐姐。”金嫣然也是惊慌刚定,倒是注意到了一旁被大家忽略了的救人男子,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来人一边开口道。    顾宛也笑着打量那人,似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脸般,将自己的脸埋在面巾下,不过单从眉眼,也知道此人也有着一个好皮相。    “你救了人不立刻离开,此时却吝啬露面吗?”    顾宛这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你救了人不走,不就是没打算做那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嘛!    如今,又扭扭捏捏的不肯露面,怎么说都不合情理嘛!    男子身子一僵,见顾玉凝也好奇地看着自己,眉间轻皱,似是有些为难。    “你们不要为难他了!”白怀君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人,突然抚掌大笑道,“他今日若是把面巾去下来了,被周围这么多人看到,回去就该被他爹剥一层皮了!”    话语之间,分明是认出了男子。    男子笑着点点头,也有着一把难得好嗓子,看着顾玉凝直接开口道,“顾小姐国色天香,才华横溢,当得起更好的人。”说完竟顾自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只留下原地石化的几人。    顾玉凝一张脸涨得通红,顾玉露两眼都开始放光了,一扫刚才的担忧,扒着顾玉凝的胳膊道,“刚刚那个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吗?”    “我是说在我们来之前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肯定还有对不对?”顾玉露态度转变的相当快,举起一只手道,“这个好,这个最好了!我回去就跟娘说!”    顾玉凝嗔了顾玉露一眼,往桥上望了一眼,却见云沐阳站的笔直望向这边,那边因着手忙脚乱救顾天兰的缘故乱成一团,云沐阳却像痴了一般直直地望向这边。    顾玉凝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是与顾天兰两情相悦?怎么站在桥上动也不动?    毕竟已经决心放下的,顾玉凝转过头,不再看去,看着天色道,“现在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到时候让爹娘和伯母担心就不好了。”    “我送你们回去?”白怀君还是有些君子风度的,主动提议道。    谁知道顾玉露根本不买账,哼哼一声道,“你还是快去看看你的好兄弟和你好兄弟的心上人!我们有人来接!真是的,什么人啊!一直跟着我们,好兄弟的心上人落水了,还视而不见的,没义气!”    白怀君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顾玉凝一行人坐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到桥上。    毕竟是大家闺秀,不能不救,顾天香和云香荷使了西顾府会水性的婆子将顾天兰捞了上来,顾天兰受惊过度,已经晕了过去。    顾天香忙安排着,趁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将顾天兰送上了马车离开了。    云香荷还在责怪云沐阳,“天兰姐姐离你最近,你怎么不及时救她?到时候被顾家长辈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不待见她呢!天香姐姐走的时候可气得不轻。”    云沐阳面无表情,淡淡扫了云香荷一眼,“堂妹未免管的太宽了,她落下水,自然有顾家的家仆去救,我去救算什么理儿?我要是去救了,才是不合情理的!”    云香荷被噎了一句,气哼哼道,“随便你!反正我我里外不是人!”说完也转身上了马车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渐渐散去,云沐阳留在桥上,还在想着方才顾玉凝在树下看着自己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距离太远,他看不真切,但却觉得自己被隔绝在外了。    失望?无所谓?还是根本看的就不是自己?    “沐阳啊!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这个做兄弟的提醒你一下,你可能这次真的看走眼了。”白怀君拍拍云沐阳的肩膀,“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行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你瞧我,在见顾玉凝之前不是没有提退亲的事吗?”    “那你如今见了,难道还要提亲吗?”云沐阳的目光和口吻带上了一丝危险。    白怀君撇撇嘴,“虽然顾玉凝挺好的,不过本人不好那一款,还是留给你和林跃争!”    “那是林跃?”云沐阳着实一愣,他看着那救人的身形是有几分熟悉,不过林家老头子管的紧,林跃又快参加秋闱了,根本不让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白怀君点点头,笑道,“说起这个,林跃这小子可比你机灵多了,也不知道事先瞧了多久了,反正我看着那小子是动了真心的,你还是多加把劲!至少我看那顾玉凝已经不再怪你了,而且你占着先机,还是有机会的。”    云沐阳垂眸不语。    “说起这个!”白怀君突然一脸纳闷地开口道,“你到底是怎么就一下子非要顾天兰不可?还闹到了退婚的地步的啊!要不是你之前脑袋一热如今也不用在这里这么难受了不是!”    云沐阳沉声道,“你还记得那天在寺庙里面吗?你走之后我听到了有人在吹箫,在一处禅院听了许久,然后箫声停了,顾天兰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怀君一愣,似是不敢相信道,“然后你就以为吹箫的那人是顾天兰?然后就头脑一热喜欢上了还退了亲?!”    云沐阳沉着脸不吭声,白怀君脑子突然里面闪过什么,一触而过,消失不见,怎么也没抓住,不由得挠了挠脑袋,再次拍拍云沐阳的肩膀道,“人都要为自己的不成熟付出代价,你凭着一曲箫音就选择了人家,能怪谁呢!”    夜晚。    西顾府二房齐氏的院子一团乱,又是请大夫的,又是熬药的,忙的不亦乐乎。    顾天兰躺在榻上,身上盖了被子,又还是夏日,却还是觉得身体进了冰窟一样凉,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将齐氏吓的够呛。    “天兰,不过就是落了次水,现在都没事了。咱们养养身体就又好了,你把这药喝了,喝了就没事了。你多少喝一点!”    顾天兰迟钝地将脸转过来,看着齐氏道,“娘,是谁救得我?”    齐氏不懂顾天兰的意思,看向旁边的顾天香,顾天香似是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道,“是府里的婆子。”    顾天兰先是一顿,紧接着像发了狂一样从床上立起来,将药碗和盘子打落一地,歇斯底里道,“谁让她救得!你们谁让她救得!她要是不救的话,沐阳哥哥就会来救我了!都是你们不好!”    齐氏面色一变,看向静立一旁的顾天香,声音严厉,“什么沐阳哥哥?”    顾天兰做这些事情都是瞒着齐氏的,顾天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从实回答道,“是云家二房的次子,云沐阳。”    齐氏瞬间明了了,看着床上又哭又闹的顾天兰,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二房的种,也值得你这般?!真是没出息!”    顾天香一愣,道,“云沐阳是嫡子啊!”    “嫡子又怎么样?”齐氏冷笑道,“云家现在是云家大房当家,你们若真有心,就拿下他们大房的公子哥儿才算本事呢!”    顾天香心下有些不舒服,“咱们不也是二房吗?”    齐氏瞪了顾天香一眼,严厉道,“他那个二房跟我们这个二房能一样嘛?顾府是我们二房掌家!云府呢?云府的绣坊和香坊全部都是大房的,还为着个不值得的人又哭又闹,真不知羞耻!”    顾天香沉默不语,齐氏看了她一眼道,“你可别学你妹妹,以前出了庄家那一桩子事,她还不长记性!我可就指着你了!听说云家大公子云寒暮快要回抚远来了,正好一月之后就是乞巧节,到时候的乞巧宴上务必要准备好,知道了吗?”    顾天香神色一暗,“母亲是说……云家大公子?”言语之中却不是欣喜,她心里始终忘不了之前西顾府小住许久的萧琅渐,总盼着他回来。    齐氏睨了她一眼,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冷哼道,“那姓萧的看不上咱们!你也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况且世子王爷什么的,若是死在了战场上,就什么也不是!你还要等着他?!”    顾天香忙道,“母亲,我没有……”    “你有没有我不管,乞巧宴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近些日子也不必出去了!争取这次就算拿不下云寒暮拿下别的大家公子也行,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要懂得把握好。知道吗?”    “女儿知道了!”顾天香垂下了头,不再多话。    齐氏看了一眼床上闹了一阵,委顿下去的顾天兰,吩咐丫鬟婆子好好照顾,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带着顾天香走了出去。    谁也没有看到,床上的顾天兰眼睛突然睁开,里面全是瘆人的光芒。    ,6,一家有女几家求六    “小姐,属下收到线报,大概下个月,云寒暮就会回抚远了。乐—文”    顾宛手中动作的手一顿,凝眉道,“你可确定?”    “属下很确定。”谢易点点头道,紧接着又觉得难以理解,“不过小姐为何一直让属下关注云寒暮的动向?就算他真的野心很大,城府很深,若是不跟咱们对上,也根本没有必要理会啊!”    顾宛继续手中的动作,细细捻起手中的东西闻了闻,道,“如果我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会不会还觉得有问题?”    谢易嘴角动了动,心里暗自道:只要你不是看上了他,让我对世子有个交代,怎么都行。    “属下听说昨日西顾府二小姐身体有些不好了,要不要注意一下?”    顾宛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管她做什么?!她要再作妖,就做了她!”    谢易嘴角一抽,自家小姐要不要这么猛啊!    “最近林跃那小子有什么动静吗?”    谢易听到这个突然笑了,“林公子再三小心还是被林老爷发现了,正关在书房里出不来呢!不过就算出不来好像也挺能给云沐阳添堵的。”    顾宛眼睛都笑弯了,“他合我脾气!”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这出不来倒是件麻烦事,玉凝姐姐不是主动的人,他要是沉寂几天,指不定就被那云沐阳抢先了。”    谢易笑道,“小姐要帮帮他?”    “这倒不用!”顾宛摇摇头,道,“他比我更清楚这一点,若是真的对玉凝姐姐有那份心,总有办法找到借口跑出来的到玉凝姐姐面前晃的。”    柳逝摇头笑着,带了一丝怜悯道,“可是属下听说这林家的家规可不是一般的严哪!怕是有些难。”    “难才能体现人心哪!”顾宛笑着侧过身,看着外面洒下来的树荫,眼中带着零零星星的清澈光亮,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转眼间又是一年,这乞巧宴就快要到了呢!”    谢易当即道,“这西戎已经告捷,世子应该不日也会到了,也许刚好赶得上这里的乞巧节呢!”    顾宛白他一眼,“最开始是说一年,后来又是一年,这一年接一年的,我可是不信了。不过你今日说的话我可是记住了,他若是乞巧节人没到我可要找你算账!”    谢易笑笑,后悔自己嘴快,连忙补救道,“世子要先回京城复命,复命完必定会往这边赶,就算乞巧到不了,中秋也一定会到的。”    顾宛翻个白眼,“你怎么不说还有过年呢?”    顾宛没有告诉谢易的是,萧琅渐早已经通过信告诉她,会在乞巧节之前回来。    她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在回京城之后分身乏术地赶来,但是他既说了要到,多半就会到的,所以也不担心。    两人正说着,突然传来碧云的声音,“小姐!嫣然小姐到了!”    顾宛喜得立起,“正闷得发慌呢!快请她进来!”    谢易悄无声息地退下。    金嫣然进来,一边笑着一边道,“一到夏日我就喜欢往你这里跑,毕竟你这里凉快,你可不要嫌我烦赶我走。”    顾宛笑道,“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呢!”    “那我可就放心了。”金嫣然笑着在榻边坐下,姿态端的行云流畅,看的顾宛眼馋。    “怪道娘老叫我像你学习呢!这举手投足都是气度,我娘老说我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金嫣然打趣般笑道,“你就是个猴儿,偏偏要让你学人,岂不是委屈了你?!”    顾宛咂咂嘴,“嫣姐姐这跟我混久了,说话也不一样了,以前疼我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像现在一样没事就打趣我啊!”    金嫣然也配合着笑道,“千错万错,也都是跟你学的,你可怨不着我!”    “我认栽还不行吗?!”顾宛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逗乐了金嫣然。    金嫣然笑了一阵才开口道,“我今日来找你是有话要跟你说的。我娘说不用来麻烦你跟你说,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跟你们有关,还是跟你说一下会比较好。”    顾宛听到这里大概明白这又是金夫人有什么话想通过金嫣然告诉自己了,如果真的没打算跟自己说,干嘛要告诉一向管不住嘴的金嫣然呢!    顾宛招呼碧云给金嫣然端了茶点,不慌不忙道,“有什么事情咱们边吃边喝边说。”    金嫣然匆匆扫了眼茶点,从里面捻出一块不算太甜的来,一边吃一边说道,“娘说天青坊的账目出了点小问题,好像跟你三叔祖家有关系……”    看顾宛的脸色变了变,金嫣然急忙补充道,“娘说了,这里面就算真的有问题也肯定是有误会,所以叫我不用担心,也不用跟你说。我经常跟玉凝姐姐和雨露妹妹打交道,能培养出这样好的女孩子的家族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你……”    顾宛笑笑,“没事,金伯母不是都说了,里面有误会嘛!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跟清宛山庄没什么关系不是!”    金嫣然微微松了口气,她自然知道顾宛跟她三叔祖的关系好。    但当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人心都是偏的,她下意识不希望清宛山庄受到这件事情的波及,又怕顾宛因为这件事情跟自己生了嫌隙,所以思虑再三还是来这里说了出来。    作为天青坊的东家,金家不可能不处理这件事情,处理的后果不管如何,都是不利于两家的合作关系的,在破坏了合作关系的同时,自然也会对两家的关系造成影响。    “你好久都没来了,没事说这些大人的事情做什么?!我们还是来说些我们自己的悄悄话!”顾宛俏皮道。    金嫣然彻底放下了心,嘟嘴道,“人越长大就想的越多,我现在倒是宁愿回到小时候才好呢!”    顾宛笑道,“你要真是一直是小孩子,伯母不急坏才怪呢!”    “这倒是。”金嫣然不喜吃甜的,不过捻了两块糕点,就彻底撂下不再动,“玉凝姐姐的身体怎么样了?”    “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略略受了些惊吓,你不用担心。”    金嫣然想起那日所见,不由得红了红脸,“玉凝姐姐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多人喜欢。”    顾宛笑着打趣道,“金伯母不是早就给你定下了白家的大公子白怀玉?你真当我不知道呢!听说那白大公子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一天要借着看金伯伯的由头往金府跑好几趟?”    金嫣然脸红地埋下头,“你又胡说!再这样说,我不理你了!”    “我不说了就是。我们说点别的。”    又有说有笑地聊了会儿,外面进来个小丫鬟,“夫人让奴婢来叫小姐回去,说是白公子给你送了几缎上好的流云锦,让你回去看看。”    金嫣然嗔了那丫鬟一眼,不满道,“晚上回去再看不也一样嘛!我现在不想回去,要跟宛宛多说会话儿!”    顾宛见那丫鬟脸上有为难之色,推着金嫣然笑道,“你快些回去!到时候再把你那白大公子气走了,我可不负责给你赔!”    金嫣然这才不情不愿地跟顾宛道别,跟着小丫鬟离开了。    看着金嫣然走远,顾宛坐回去,喝了好一会茶,唤碧云道,“柳逝呢?叫他过来一下。”    碧云忙出去了,不多时就叫来了柳逝。    经过几年,柳逝变得更加稳重,也更加不用顾宛操心,基本上庄子里的大小事务顾宛都不再过问,这乍一下将他叫来,倒是让他很是意外。    柳逝一走进去,就发现顾宛的脸色不是很好,偷眼瞧了下碧云,碧云解释道,“刚刚嫣然小姐来了一趟,就变成了这样了。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柳逝摆了摆手,碧云退了下去。    “你可知道三叔祖家的人在天青坊的账目上作假的事情?”    柳逝一愣,“竟有此事?我并不知,最近庄子里在忙着收拾果树和荷塘的事情,我没有来得及抽开身。这年前不是刚刚对过账目,都是没有问题的啊!这问题是刚出的?”    顾宛冷哼一声,“竟连我们这里也瞒着,你去东顾帮忙探一下口风,看看三叔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也顺便给三叔祖提个醒儿。我原本以为东顾的人与西顾不一样,现在看来,只要是涉及到利益,就没人是例外。不能让三叔祖白白背了这个黑锅!”    “属下明白。”    柳逝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天青坊是金家做东,清宛山庄乃至整个东顾都有人投了钱的,若是真的是东顾的人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损坏的不仅是东顾的名誉和脸面,也会让东顾的其他产业受到影响,不可谓不严重。    柳逝转身就走。    顾宛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忙道,“你带上一罐上好的大红袍去,顺便说一句清宛山庄跟东顾永远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柳逝顿住脚步,点点头,“我明白。”    “去!”    柳逝中午去,傍晚时分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封顾德严的亲笔信。    顾宛读完了信,冷笑一声,“原来是这么个东顾人!哼!真是可笑!”    “顾老爷子还让我带个小姐一句,若是这件事情有人找上了你,完全不必理会,只将门关严实了就好,他也会这么做的。”    顾宛点点头,“谁会愿意去惹那一身荤腥,疯了不成?”    “这个……”柳逝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顾宛疑惑地看过去,突然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这茬,你找个由头,最近几天将我爹打发的越远越好。前些天在临县不是有个什么劳什子棋会,给他弄张请帖,赶快把他弄走。”    若说这清宛山庄的铜墙铁壁真有什么突破口,准是顾余沥没错。    柳逝笑着开口,“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约莫过了三、四日,清宛山庄门前来了一个两须斑白的老人,被人搀扶着,一定要进山庄的门。    门房的人好吃好喝伺候着,还给设了凉阴以防中暑,就是没有让人进门。    “老爷,这可怎么办?山庄的门不让进啊!”一个小厮开口道。    那老人正是已经被逐出顾家族谱的顾德利,此刻盯着山庄的大门,表情凝重,“它不让进我就没法子吗?我就不信,他们还都不出门了!”    顾德利本想着最晚傍晚时分顾余沥就会出来或者从仕人堂回来,谁知道等了许久都没什么动静,蚊虫倒是越来越多,渐渐有些吃不消了,不由烦躁道,“你去问问门房的人,他们家老爷上哪里去了?”    小厮急忙去了,不一会儿跑回来,道,“老爷,门房的人说不知道。”    顾德利不由得破口大骂道,“什么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这些看门的都不知道主子上了哪里去还有谁能知道?!”    小厮委屈道,“他们确实是说不知道啊!”    顾德利掏出一锭银子,心疼地咬了一口,塞给小厮道,“再去!”    小厮急忙拿了钱又匆匆忙忙跑去了,不一会儿又跑回来,一脸喜悦道,“老爷的法子果然灵,他们说了!”    顾德利不由得喜道,“去了哪里?”    只要知道顾余沥去了哪里,这件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小厮手一指,指向东边的方向。    顾德利没反应过来,愣愣道,“什么?”    “门房的人说顾老爷去了那边……”    “你个蠢货!给老子滚!”顾德利气的恨不得将小厮踹上两脚,怒目而视道,“我的钱呢?”    小厮一摸脑袋,懵懵地回答道,“给他们了啊!”    顾德利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捂着胸口指着小厮道,“在被官府的人抓去之前我一定会先被你给气死!还不快来扶我,这边不行,就从别的地儿想办法。那个眼界浅的也不是跟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如今想将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老爷是说顾三老爷吗?咱不是刚从那边过来嘛!”小厮有些不情愿,这时候待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多好,偏偏要出来受这个罪。    “谁说要去找他们了?!我才不要再回那个鬼地方呢!”顾德利白了小厮一眼道。    小厮翻翻白眼:是回不去!    “关键时刻,还得找最亲的人哪!”顾德利眼中精光一闪,率先站起,转身就走。    小厮忙跟上去,一路南行。    “他们走了?”顾宛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愣住了,“我还以为怎么说也能坚持个一两天呢!”    柳逝回道,“往南边去了,估计去想别的法子去了也说不定。”    顾宛想了一会儿忍不住纳闷道,“之前我就觉得奇怪,这顾德利在京城做官这么久,总该有儿子女儿什么的,就算被抓也不该凭空消失!怎么从未听说过?”    柳逝笑道,“这说也奇怪,这顾德利官当得不小,贪的也不少,唯独没有娶过妻,纳的妾倒是不少,却是没有个一男半女的。抄家产的时候府里的妾室们早就散尽了,身边只跟着几个小厮。”    顾宛奇道,“那他岂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不正是这个理儿。”    “那他如今往南去是找谁?东顾一支有人住在南边吗?”    柳逝一愣,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道,“坏了!我把有件事情忘记了!”    顾宛脸色变了变,“什么事情?”    “之前看到东顾族谱的时候好像发现过不对,还问过顾家的老人儿。听说顾德利在被赶出顾家之前曾有过一个妻子赵氏,也生过一个孩子,毕竟妻子儿女没什么错,所以没有把赵氏和孩子赶出去。如今想起来,那人好像就住在南边。”    顾宛脸色一沉,“赵氏的儿子叫什么?”    “好像是叫顾善庆。”    顾宛眼前浮现出一张笑的和善的脸,叹气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还都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    柳逝忐忑道,“真的有什么不对吗?”    “我也不知,我现在只盼着顾德利纯粹是去找自己的儿子帮忙的,而不要牵扯到更多了。”    “要去查查吗?”    “不用了!三叔祖不是那么好瞒的。不然也白白当了这么久的族长了,我们动手只会让他生了嫌隙。”    柳逝点点头,“若是没有事情,我就下去了。”    顾宛点点头,似是无意间开口道,“乞巧节就快到了,萧琅渐说会过来,萧琅琳也早早写了信,说会来这边一直待到过年。这女大十八变,也不知道她如今的模样变了多少?”    柳逝一愣,知道顾宛是在说给自己听,淡淡一笑,退了出去。    转身之际,柳逝一双眼睛里面却满是苦涩:顾宛的意思他何尝不懂?只是顾宛觉得他与萧琅琳还有机会,他却早就放弃了。    那一份天大的冤情隔开的不止是他与萧琅渐之间的差距,还有他的心,早就与萧琅琳的心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他担不起,也不想去担了。    快步走出院子,沿着长廊缓缓走向属于自己的那一方角落,这管家,是自己唯一坦然的身份,就算以后自己真的加官进爵一雪前耻又能怎样?    自己说穿了,也不过是个管家出身罢了。守着自己有的,不去奢望别的,就不会失望。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7,一家有女几家求七    乞巧宴虽算不得什么重要的节日,但在抚远却是青年男女互诉情思最好的时节,    若是能在乞巧宴上大放光彩,也会为赢得更多才子佳人的关注,可以说是最受欢迎的节日之一。    要说顾宛最开始还不习惯的话,看过顾玉凝姐妹俩自从满了12岁之后,在每年乞巧宴之前,都会有一段时间被勒令足不出户苦练琴棋书画的经历之后,也充分地理解了。    所幸顾宛年龄小些,跟着混了几年,不需要出什么风头,苏氏也不是强求的人,一切随顾宛自己的意就好。    所以苏氏例行公事般问了问顾宛在乞巧宴上有没有什么打算,在看到顾宛照例装傻地摇头之后,就丢下不再管了,反而颇感兴趣地跑到徐氏那里去看顾玉凝姐妹的准备去了。    对于这件事情,顾宛觉得没什么,看在别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说起来,我可真羡慕你。”金嫣然好容易被金夫人准许出来一趟,见顾宛优哉游哉地什么也不用准备,早就眼红不已了,“伯母心疼你,什么也不要你去做。不像我,每年都要准备这个宴会,我都快烦死了。”    顾宛看金嫣然的眉毛都快纠结到一起去了,摇头好笑道,“也别说我没经历过这种话,只是我经历的时候你不知道罢了!”    前世里,每逢考试月、考试周,熬通宵学习的经历都有,虽说学的东西不一样,性质却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平时不努力到了考核在即卯足了劲求个合格罢了。    也许区别就在于金夫人和徐氏要的不仅仅是他们要在宴会上不出错儿,还要大放光彩,这就像要求你不仅仅要及格,还要拿全优一样,谈何容易?!    “再说了,你总说我娘心疼我,其实她也是在给自己省劲呢!”顾宛继续道,“你也不瞧瞧,伯母天天盯着你练习,都瘦了一大圈,我娘可是整天逛来逛去,面色红润有光泽呢!”    金嫣然“噗嗤”一笑,“我要是把这话跟你娘说一说,让她也每日盯着你,看你还说不说这话!”    “这说也奇怪。”顾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笑道,“玉凝姐姐是因为这亲事还没有定下,去乞巧宴也没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去?难道……就不怕未来的姐夫吃醋?!”    “谁告诉你亲事定了就不能才加乞巧宴的?”金嫣然笑道,“有那新嫁娘还去参加的呢!更何况我只是亲事定下了,婚期却还早得很。”    顾宛想了想,点头促狭道,“这个习俗好,若是在婚期到之前发现对方有什么不好,或是在乞巧宴上遇上了更顺眼的,顺便就把人换了,倒也省事。”    金嫣然听完一愣,眼中闪过些什么,眸色突然转淡。    顾宛只当自己的话让他多想了,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忙道,“我也就说说,你这么好,白怀玉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哪里还敢变心?!”    金嫣然笑了笑,后面说话的时候却明显带上了心思,不过多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倒是弄得顾宛摸不着头脑,暗暗懊悔自己说错了话。    这边金嫣然出了菡萏苑却没有立刻离开,打发了小丫鬟去看马车准备得怎么样了,自己慢慢在后面走,却不知不觉踱到了一处竹林。    金嫣然在原地站了许久,一直到小丫鬟满头大汗地找来,才满面失望地转身离开。    日子无聊,顾宛也晃到东顾找顾玉凝姐妹两个看热闹。    顾玉凝倒是老老实实地练琴,没个波澜,只顾玉露在一旁一会儿摸摸琴拨两下,一会闹着要顾宛陪她下棋,下输了一气恼就要去玩些拳脚,弄得顾宛哭笑不得。    “你就不能像玉凝姐姐一样安安静静地练练琴?”顾宛被闹得头疼,忍不住看着上蹿下跳的顾玉露道。    顾玉露哼哼一声,道,“我才不要跟她学呢!练琴的时候能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她不无聊我还无聊呢!再说了,她基本上每年的准备都是琴,一回两回有人理会,时间久了谁不腻啊!”    顾宛想了一下,还真是,顾玉凝平平淡淡的,也不爱争风头出花样,基本上每年都是一曲琴音,就算最开始音惊四座,最后也没什么新意了,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    顾玉凝丝毫不急,淡淡开口道,“照你这意思,你今年是有有新意的要拿出来了?”    顾玉露一听,顿时萎了,苦着脸道,“琴弹得手疼,棋我连宛宛都下不过,画画什么的别说了,我看着就头疼,至于做学问,写诗什么的,你看看我这表情,就跟宛宛经常说的那什么……什么来着……?”    “生无可恋。”顾宛配合道。    “对对!就是这个词,生无可恋。哎!我这大好年华,为什么要折腾这些啊!”    顾玉露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逗乐了顾宛,“你每日除了这些又没有别的事情好做,纯粹当打发时间不就好了?”    至少顾宛觉得没有了手机和网络之后,自己的生活就靠这些无聊的东西添乐趣了。    “谁靠这个打发时间啊!”顾玉露当即道,“我有更有意思的事情。”    “你可把你东西收一收!没事就会跟着别人乱疯,到时候让娘知道了,不剥了你的皮才怪!”顾玉凝忙斥道。    顾宛却来了兴趣,在顾玉凝和顾玉露身上扫了扫,笑道,“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味道一样,快点跟我说,不然我就去告状,你们都不好好练,拉住我跟你们一起玩呢!”    顾玉露白她一眼,“你不用唬我,跟你说就是了。不过你不许笑我,也不许告诉伯母。”    顾宛像模像样地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一定不说出去。”    顾玉露欢天喜地又神神秘秘地从房间里拿出几本书摆在桌子上,顾宛依次看过去,《松风剑》、《大嵩阳神掌》、《太极拳》?    怔愣几秒,顾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太极拳……神掌、、、哈哈哈哈,这是谁给你的?他是不是跟你说了练了这个可以武功盖世?!”    顾玉露恼怒地推了顾宛一把,“不是说好了不准笑我嘛!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我是亲眼见过的,他武功就很厉害!你真不信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顾宛忍住笑,反应很快地问道,“他是谁?”    顾玉露一怔,脸一红,猛地将桌上的书都揽入怀中收起来,登登跑远了,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的顾宛目瞪口呆。    “这……”顾宛眨眨眼,看向顾玉凝,“这明显有故事啊!这才几天啊,你们就瞒着我有小秘密了?!”    顾玉凝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不过那书都是白怀君给她的,每天宝贝地跟什么一样,动也不让别人动一动,我看,快入了魔了!”    顾宛奇道,“白怀君?这小子速度够快啊!什么时候给的,这东顾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来的?”    “好像是托了门房的人送进来的,把她哄得开心的不行,前几天还骂骂咧咧的呢!如今也不骂了,还破天荒早起锻炼了几天,最近才丢下的,不过书还是好好的藏着的。”    “看来这几天还怪热闹的。”顾宛忍不住笑道。    “你们是不是说我什么坏话呢?!”顾玉露风风火火冲回来,打量两人一番,突然狐疑地看了表情淡淡的顾玉凝一眼,笑道,“宛宛你别看姐姐现在坐的这么稳,昨天那把琴送过来的时候某人可是高兴的都没睡着觉呢!”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还不行吗?”顾玉凝忙告饶道,“谁敢跟你比嘴皮子啊!”    “现在想息事宁人啊,晚了!我可全部都听到了,你刚刚说了我不少坏话呢!”    顾玉凝有些哭笑不得,“我哪有?”    “你敢说自己不喜欢林公子送来这琴?”    顾玉露话一出口,顾宛立时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顾玉露,顾玉露更得意了,“这林跃也够大胆的,还是专门通过爹爹的手送来的,大张旗鼓的,生怕人不知道一样!我看姐姐也是,喜欢这个礼物喜欢得不得了呢!”    “我只是因为这琴的琴弦是用上好的雀尾才觉得难得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眼看顾玉凝要恼了,顾宛忙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姐姐是对物不对人,这琴啊,就算是讨人厌的人送来,你也不会拿琴过不去的嘛!都懂都懂。”    顾玉凝狐疑地看着顾宛,“你当真是这个意思?”    顾宛一脸认真,“就是这个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顾玉凝略微松了口气,估摸着是难得与人争辩的缘故,面皮子怎么染上了一层薄红,顾宛与顾玉露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懵懵懂懂地就要往里闯,被顾玉凝的贴身丫鬟小桃拦了,“没看主子们在里面说话呢!往里面冲个什么劲?!”    小丫鬟忙将信封拿出来递给小桃道,“是有人说这封信很急,拜托我尽快交到小姐手上。”    最近的不速之客很多,顾玉凝都见怪不怪了,“是让交给大小姐的还是二小姐的?”    这话一出,顾宛和顾玉露都忍笑不已。    “回大小姐,是让交给大小姐的。”    小桃忍住笑,从小丫鬟手中接过信封,摆摆手,示意小丫鬟退下,自己拿了信封往里面走。    “小姐,说是给你的信。”    顾玉凝接过信封,扫了两眼,上面没有落款,干干净净的,打开信封,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传来。    顾宛和顾玉露偏过头去看,被顾玉凝躲开了,两人只好作罢。    看完信,顾玉凝面上倒没有什么波澜,默默把信封收了起来,明显是不想再谈,气的顾玉露将脸转开,一脸愤愤。    当时又闹又笑的几人,谁也没有想到这封信会差点害惨了顾玉凝。    每月十五,是清宛山庄到奇珍阁收账的日子。    庄曲然这个大东家走了,庄远进了大牢,秦氏母子不知所踪,顾宛自然而然地将奇珍阁买到了手里,再加上云暮轩被官府查封倒闭了,也一并被顾宛收购了,冠上了奇珍阁的名号,成为了奇珍阁的第一家分店。    正赶上农忙时节,柳逝要安排那些雇工们,根本抽不出空,顾宛闲来无事,便带了红袖去了。    奇珍阁还是由陈广顺管着的,虽然多了一家分店,忙了些,当初却也是因为顾宛的收购免于倒闭的危机,还处理了那一群闹事的地痞流氓,所以陈广顺对于顾宛还是很敬重的。    对完账,顾宛又例行问了些店里的一些事情,就带着红袖出了奇珍阁打算回去。    走了两条街,突然感觉远处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看了看,又不见了,皱皱眉问红袖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小桃?”    “小桃?在哪里,没有啊!”红袖迷茫地问道。    顾宛摇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这个时候玉凝姐姐哪有空出来,走!”    谁知道回到清宛山庄的时候,却见顾玉露从自己院子里面出来,看到顾宛一脸奇怪地问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姐姐不是说来找你来了吗?”    “找我?”顾宛疑惑道,“没有啊!我今天去抚远县城了,根本不在家啊!”    “那她上哪去了?”顾玉露皱眉道,“好容易娘批准我们出门了,她说要来找你,我要去换衣服,叫她等我一会儿,结果她自己走了,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真是的。”    顾宛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会?玉凝姐姐若是来了,就算我不在,碧云也会好好招呼她的。”    碧云正从里面迎出来,听到这里忙道,“小姐,这玉凝小姐是真没来,小姐去这一会儿我一直守在院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    顾玉露看看碧云,看看顾宛,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故意逗我呢!爱玩什么?捉迷藏?让我来好好找一找!”    顾宛哪里还有心情逗顾玉露,拧着眉对碧云道,“你去徐伯母那里问一下,看看玉凝姐姐回去了没有?顺便问一下门房的人有没有人看到玉凝姐姐,然后尽快打发人来回我。”    碧云忙不迭去了。    顾玉露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张嘴张的老大,“你们不是在故意逗我?”    “没事逗你做什么?!”顾宛好笑又好气地白她一眼,“玉凝姐姐最近可有什么不对劲儿?”    顾玉露张大嘴巴,吃惊道,“你是说她有可能被云沐阳拒绝之后心灰意冷,然后……?!”    “你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    “你这么说是会让我多想的嘛!”    “云沐阳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再说了就算是拒绝,也是玉凝姐姐拒绝云沐阳,哪来的心灰意冷?”    “也许姐姐只是来找你的时候刚好想起别的什么事情,所以就先去别的地方了,一会儿来了。”    “就算是那样,依照玉凝姐姐的性子,不会不打声招呼的,除非她根本就没打算上这里来。”    “说起来,这几日姐姐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练琴也练得勤,她以前跟我一样是不喜欢花很多时间在这上面的。”顾玉露突然道。    顾宛眸色暗了暗,自语自语道,“难道是林跃?……不该啊!”    “什么不该?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姐姐去哪里了?”    顾宛心烦意乱,一把将顾玉露按到椅子上坐下,勉强安慰道,“你安安静静坐着,等消息回来再说。”    顾玉露从头到尾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小心地看了顾宛一眼,不敢再说话。    不久,碧云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道,“玉凝小姐没有回去,门房里的人也说没有看到人。”    顾宛道,“伯母可有问起什么?”    碧云点头道,“大夫人倒是问了几句,我说是几个小姐在玩儿捉迷藏,找不见顾小姐人了,才回去看看是不是偷溜回去了,夫人也就作罢了。看样子应该是没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顾宛略略松了口气,紧接着皱眉道,“我就说今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让柳管家带着几个机灵的,上抚远县城里问一问,有没有人注意到玉凝姐姐,就在奇珍阁出来之后的那一条街多问问。挑那些茶馆好问消息的,不要走露了风声。”    碧云刚回来,又脚不沾地地出去了。    顾玉露看的愣愣的,突然明白过来,多了几分害怕,“姐姐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    顾宛苦笑道,“也许出了,也许没出,也许只是她有事耽搁了这一阵。但是一旦是真的出事,我们再继续等下去出了事就晚了。”    “那……”    “等也不是办法,咱们到你姐姐的房间里面去看看。”顾宛站起身就往外走,顾玉露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东顾府,找了一个由头,两人轻松到了顾玉凝的房间内。    房间内收拾得一尘不染,顾宛在室内饶了一圈,突然拿起桌上一个已经开启了的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多半是被顾玉凝拿走了。    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传来……    ------题外话------    更新说明:一天两更,争取每更5000,一天1w,时间暂时不定    更新说明:一天两更,争取每更5000,一天1w,时间暂时不定    更新说明:一天两更,争取每更5000,一天1w,时间暂时不定    8 一家有女几家求八    顾玉凝被推醒的时候,脑子像要炸裂掉一般疼痛难忍,勉强睁开眼,只看到小桃一张满是干涸血迹的狰狞的脸。    顾玉凝不由得大惊,“小桃,你怎么……?”    “小姐,快逃!有人要害你……”小桃满脸焦急,见顾玉凝总算醒了,也顾不得解释,就要扶顾玉凝起身。    顾玉凝稍稍清醒了些,想起了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不由得脸色沉了沉,起身往四周看了看,闭了闭眼,拍拍小桃的手道,“没用的,咱们出不去。”    小桃一愣,看看紧锁的大门和窄小的窗户,急的泪水糊了满脸,“那可怎么办啊!今天小姐就只带了我出门,岂不是没有人能够知道咱们出了事?”    顾玉凝也害怕,只是没有体现出来罢了。    小桃慌了,她若是也慌了就彻底成为了刀俎上的鱼肉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将她绑架来这里的人到底是谁,求财还是害人,但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想起自己收到的信件,顾玉凝的脸色更加惨白:早就觉得那封信不对劲,现在想起来哪有男子会用带着香气的纸张,还用最难以辨别字体习惯的小楷?    虽然不想承认,顾玉凝打从心里觉得,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小桃,将你身上的金银首饰都拿出来一下。”顾玉凝一边说一边从自己身上取下一些金银首饰。    小桃不解地问道,“小姐,为什么要取下来,难道绑架我们的人是要财?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昏迷的时候就该把我们身上的东西取走了啊!”    顾玉凝打了个寒战,继续手上的动作,将身上的东西取下来之后,一边从窄小的窗户往外丢,一边道,“除了金银财物,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法子吸引人过来了。这里应该离闹市不远,咱们在这里还能听到吵闹的声音,所以应该还没有出抚远县城。只要能够让人看到这些,然后发现我们,就算救不了我们也能帮我们传个消息。”    小桃声音颤了颤,“小、、小姐,如果他们求得不是钱,那是……什么?”    顾玉凝丢完手里的东西,将小桃手中的东西也丢了出去,丢完之后目光空洞地看着窗户,温热的液体就从眼中滑落了下来。    她在害怕。    没有人在这种时刻还能镇定自若的,即使她是一向从容淡定的顾玉凝也一样。    顾玉凝一边哭,一边在空荡荡可以听到自己回音的房子里转,这副样子吓坏了小桃,小桃一把抱住顾玉凝道,“小姐,没事的,如果真出什么事情奴婢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不要这样吓你比,奴婢会害怕。”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顾玉凝尽全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又扫了一眼似是早有提防的空荡无比的房子,有些挫败道,“一会儿如果有机会逃出去你一定要努力要往外逃,知道了吗?”    “小姐……!”    “真是天真!”一个尖利的女声传来,顾玉凝和小桃抬眼望去,门口人影闪现,紧接着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女子踏步进来,一脸嘲讽地看着地上相互扶持的两人。    “果然是你,顾天兰。”顾玉凝似是毫不意外般,冷冷看着门口的女子开口道。    顾天兰一愣,讶异笑道,“你知道是我?”    “原本不知道,被绑来这里之后知道了,除了你,还能有谁大费周章借云沐阳的名义将我骗出来?”顾玉凝一边回答,一边打量顾天兰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哼!”顾天兰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又如何?你以为你今天还能从这个地方出去吗?”    能拖一会是一会儿,顾玉凝勉力沉静下来道,“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若真说有什么,也不过是有过几句口角,犯不上你冒着犯罪的危险来害我?”    顾天兰“哈哈”一笑,眼中迸出疯狂,吼道,“没什么?!你说的轻巧!落水的不是你,被忽略的不是你,被父母放弃的不是你!你当然能够说这么轻松?!”    顾玉凝眉心一皱,安抚般将发抖的小桃往身后藏了藏,疑惑道,“落水?你落水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都是差点落水的那一个。”    “怎么跟你没关系!”顾天兰冷笑道,“要是当时你乖乖地落水了,我会掉下去嘛!而且我怎么落得水,你难道不应该心知肚明?!”    顾玉凝只觉得顾天兰有些不可理喻,将什么事情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冠,不欲在口舌上多做争辩,试图晓之以情道,“你怎么落水的我当真不知道,但是你如今做的事情若是被人发现了,就是杀人绑架的罪,是会坐牢杀头的,何必?若是我当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只管说,我向你道歉就是。你看怎么样?”    顾天兰盯着顾玉凝看了几眼,突然恨恨道,“你可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你什么时候都是这副淡淡的嘴脸,好像什么都在你掌握中一样。”顾天兰的脸上带上可怖的笑容,“你想让我放了你对?好啊!你跪在地上求我啊!只要求我,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顾玉凝凝眉不语,小桃起身将顾玉凝护在身后,“你怎么能这么侮辱人!将什么罪名都往我家小姐身上安,说穿了,你不过是嫉妒我家小姐罢了!”    “嫉妒?”顾天兰眼睛睁大,突然笑开,“可笑!我嫉妒她做什么?如今她只有求我一条路,我却可以对她肆意妄为,决定着她的生死,说什么我嫉妒她的屁话!哼,顾宛,你究竟求不求饶?!”    顾玉凝眼睛一闪,“你到底是恨着我还是恨着宛宛?”    顾天兰一愣,察觉到自己叫错了人,冷笑道,“不管是你,还是那个贱人,都该死!你们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顾宛将渐哥哥迷得团团转,你又来抢我的沐阳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玉凝紧紧抿唇不说话。    “怎么,你还不打算求饶?”    顾玉凝抬头看着顾天兰,苦笑道,“难道我求饶你就会饶了我?你已经疯了,跟疯子求饶她还是会将你撕得粉碎。”    顾天兰笑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你知道就好。就算你此时跪下来求我,也早已经晚了。”    “可是人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你说我抢你的沐阳哥哥,可是从一开始就是云沐阳退了我的亲事,选择了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抢过他。”    “你是没打算抢,可是谁让你出现在了沐阳哥哥面前的?!明明沐阳哥哥都已经相信了,相信我就是你,可是就是因为突然出现,就一下子将他的目光都吸引走了!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所有?!我忙前忙后结果只给我一个嫌恶的眼神?!”    看到顾玉凝脸上的迷茫和不解,顾天兰一拍脑袋,笑道,“我忘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啊!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云沐阳会喜欢我吗?”说到这里,顾天兰眼里的泪水都笑出来了,“因为他以为我是你!哈哈哈哈!以为我是你!你不过是吹了一首曲子,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的侧目,而我呢!我冒着你的身份却只换来他对我说的一句恶心!凭什么?”    若说刚开始落水之后顾天兰心里恨,只是因为云沐阳没有救自己的话,后来的恨意暴涨到让她生了毁了顾玉凝的心思,其中缘由却与云沐阳分不开。    世事都是经不住查的,云沐阳稍一打听,就知道当时住在禅院里的人除了顾天兰,还有顾玉凝,再加上询问,自然就知道了自己真正倾心的是谁了。    若只是云沐阳自己认错,自然怪不得顾天兰,可是顾天兰一度引导云沐阳让他以为自己就是当日吹箫的人,云沐阳又错失了顾玉凝的芳心,还加上林跃时不时的挑衅,年轻气盛的云沐阳将气全部都撒在了顾天兰的身上。    一顿羞辱,一句不值,一个嫌恶的眼神,有时候能毁了一个女子全部的坚持和自尊,顾天兰落水后受了场惊吓本来神经就脆弱敏感,在经历了云沐阳的冷嘲热讽之后哪里还能忍住心中的怨恨?    “我不明白,你们东顾不过是顾家没落的一支,凭什么这么傲气?凭什么好事什么事情都让你们得了去?”顾天兰惨然一笑,“从出生起,我就学会了看脸色。在顾家,女儿不过是用来做交易的,要嫁个好人不知道有多难!连我自己的亲姐姐都将我往死路上算计,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可是你们,明明已经有了家人的疼爱和一切,为什么还要同我争?顾天香早就及笄了,为何还没有人家,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娘要用她攀个高枝呢!哈哈哈哈!攀高枝!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抓不住云沐阳,最后我的结果就是由着族里看着那个合适,利益最大,就将我嫁过去,哪里会顾忌我的感受?!可是……这最后的机会,都被你给破坏了!你觉得我该不该恨?!”    顾玉凝听完顾天兰的一席话,怔愣半晌,才缓缓道,“就算你真的这般,也不该选择将痛苦转嫁在别人身上,这样做,即使你将我杀了,云沐阳也不一定会选择你,你不知道吗?”    “谁说的!”顾天兰瞪着顾玉凝道,“只要没了你,云沐阳就会喜欢我了,他本来就要答应我了的,若是你不出现,他就会答应娶我了,他连你的亲都退了。”    顾玉凝怜悯地看了顾天兰一眼,“宛宛曾经说过,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命运压在别人身上,以前我不懂得,现在我却知道了。你将自己的苦难归咎于家族,将云沐阳当做救命稻草,为什么没有试过想想怎么能让自己脱离这样的日子?”    顾天兰被顾玉凝的话和同情的目光刺了一下,突然发怒,回身指使后面的人道,“给我将她吊起来!”    后面的人拿了钱,动作很是麻利,上来就打算捆绑顾玉凝,小桃扑过去阻拦,“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要多少钱,我们也给你,不要动我家小姐!”    大汉不耐烦的将小桃推开,小桃的身体像断了线一般撞在柱子上,然后委顿下去,没了气息。    顾玉凝大惊,试图挣脱大汉的手,“小桃!”    顾天兰眉头一皱,指指满身血污的小桃道,“看着碍眼,给我扔出去!”    下一刻小桃就被像垃圾一样扔了出去,顾玉凝被吊上房梁,望着小桃被拖出去的方向,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    顾天兰看的兴奋不已,拿一根鞭子戳戳顾玉凝的脸,“对!就是这样,哭,看你哭我这心里就好受些了!我的苦,你都该尝尝。”    话音刚落,一道火辣辣的鞭子就抽到了顾玉凝身上,顾玉凝没防备,忍不住尖叫出声。    顾天兰更加兴奋,一鞭子接一鞭子的抽,一边抽一边道,“叫啊!对!就是这样叫!叫的大声点!”    旁边的几个大汉对视一眼,都用看疯婆子一样的表情看顾天兰。    其中一个人不忍心道,“不过一个柔弱女子,用不着这么死下狠手地打?”    顾天兰一鞭子抽过去,正中大汉的脸,冷笑一声,“怎么,你心疼?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心疼!等我打完了,我一定让你好好心疼心疼,到时候你不要没了胆子。”    大汉脸被抽的生疼,听了顾天兰的话下意识望向被吊着的顾玉凝:国色天香的脸蛋挂满泪水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衣服被皮鞭抽烂了,露出里面的隐隐春色,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们都在这里看着,等我将这贱人的衣服全部一层层抽拦,就放下来让你们舒服!”    顾天兰说着,手下越发发力,一道道鞭子打下去,丝毫不留余地。    顾玉凝被几个大汉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身上的痛层层袭来,从发尖到脚趾没有一处不疼的,却死死忍住嘴里的呻吟声,不让自己出声。因为她知道,自己越忍,顾天兰心中越恨,就越不会轻易放过她。    比起被放下去接受那几个大汉的猥亵,她宁愿自己被顾天兰活活打死。    不知打了多久,顾玉凝已经晕死过去好几次,一次次疼晕过去,一次次被凉水泼醒,顾玉凝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放她下来!”顾天兰的声音像恶魔一样响起。    顾玉凝浑身紧绷,感觉到有人在摸索自己的身体,越过自己去解手上的扣,胸中一阵恶心,紧紧咬紧了嘴,心里下定决心,只要他们敢对她做什么,她宁愿死,也不会肮脏地活在这世上。    睁不开眼,顾玉凝只能听到顾天兰不满的声音。    “怎么,让你们享用美人儿,你们倒没胆了?”顾天兰冷哼一声道,“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东顾的大小姐,你们几辈子也享用不上的。”    “可是……可是这人看起来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若是人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顾天兰不以为然道,“这个破地方,几十年也不会有人找得到。再说了,你们要是当很不愿意出手的话,这另一半定金可就别想再拿到手了。”    一个大汉握了握拳头,人死不死是小事,若是到手的钱飞了可是大事!    当下几人也不再犹豫,手像顾玉凝伸去。    顾玉凝的嘴角动了动。    “啊!我的手!”    只听一声惊呼,当先的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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