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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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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养了个祖宗啊。”    一说她奶奶,王珍眼泪就下来了,她觉得跟自己奶奶没关系,“姥姥,我奶奶很好,你别说她。”    她自己抹着眼泪说了那么一句,结果朱巧梅就炸了:“是啊,你奶奶好啊,你奶奶这么好你怎么不跟着她去啊,怎么不活着养你啊,现在不还是靠我们,你说你个孩子什么不会做不说,还知道犟嘴。”    有那么一种人,把虐待别人,言语侮辱别人当做一种乐趣。觉得踩着别人说话特别好,自己特别有成就感,朱巧梅就是这样的。    她当初觉得受了不少气,全是王奶奶给的,现在那老太太没了,什么都没得到,连自己孙女都得靠着自己活。    她得意啊,她觉得自己很畅快啊,家里面她自己谁也不能说,现在可好了。    小受气包,出气筒有了,可劲的说,自己说痛快了,连死人也不放过。    张家安自己不管这些,自己回屋休息了,家里面的活一概不管,就等着吃饭。    王珍觉得自己耳朵怎么还能听得见呢,一个人的语言怎么能这么恶毒,这么没有口德呢,连死人都不放过。    “你奶奶就是不行善积德啊,你们家都这样,看看你们王家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你爷爷,你奶奶,你爸,都是这样,”    “你怎么这么坏,你是坏人,我们王家很好1,我姓王,我还活着。”我还活着,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当着活着的人把家里死去的人说嘴一通。    王珍喘着粗气,小胸脯依婷一挺的,她不大会跟人家吵架,还嘴也就这水平了,说不出更加戳心窝子的话。    你说人家自己奶奶仔细养大的,按着通情达理的标准,你现在让她跟朱巧梅这样的小人打交道,不可能占上风。    这几千年以来,君子玩不过小人的,要不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家安啊,你快过来,这死丫头要吃人啊,她在我们家还对我大小声啊,你来给我收拾她。”    朱巧梅来劲了,唱念做打开始了,喊自己儿子出来,拉着嗓子开始骂人,眼睛特别阴毒。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啊,不想在这你就滚,在街上要饭去。”张家安出来就指着王珍,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一句一句撂狠话。    “走就走,我不在你们家,你们家里才是吃人的,一个比一个恶毒,全是坏人,牛鬼蛇神的狼鼠窝。”王珍觉得自己得勇敢,她不能怕啊。    “啪”    “你凭什么打我,我哪里错了,你凭什么打人啊。”    王珍自己捂着脸,脸上就是五个手印子,不大不小就是张家安打的,那力气1下来,一点也不留。    脸上立马就肿了,厉害的地方都有点渗血,她自己耳朵里嗡嗡的响,看着朱巧梅嘴一张一张的。    她有点恍惚,这是戏文吗,是不是还在看戏呢,还是自己做梦呢?她有点接受不了,她奶奶从小没动过一个手指头。    她想回家,即使在梦里也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自己一下子跑出去,她越跑越快,想着赶紧回家。    张家安个大男人,去打自己的外甥女,打下去了也觉得不妥当,孩子一下子就跑了,想着出去追。    “追什么追,这死丫头还能去哪里啊,饿了就回来了,这么任性的孩子,不收拾收拾以后还惹事。得了还得我自己来做饭。”    自己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自己拍拍身子起来就去做饭了,就算是刘叶回家,她也不知道之前还有这些事情啊。    “妈妈,今天家里的那个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奶奶不是说她饿了就回来吗?这天都黑了,应该饿了。”    说话的是大孙子,张小正,他在家里跟着朱巧梅,才三岁那么大一点。不太知道事情,但是下午场面太惊悚,那一巴掌还把他吓着了,他就一直记得这事。    刘叶自己眼角一挑,看着朱巧梅,朱巧梅有点心虚,家里面她说话不算话,这事情儿媳妇提前不知道。    “刘叶啊,这不是你大姐前婆婆没了,孩子只能放在咱们家嘛,人家那边不要。”    她有事情没说,她跟自己儿子说了张淑珍给钱,但是跟儿媳妇她就不说,留着心眼呢。    刘叶还能不清楚她是什么人啊,给人家养孩子肯定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妈,大姐每个月给多少钱啊,养孩子,你不说也没事,家安啊,你跟我说。”    朱巧梅就恨她这个,一点也不知道孝敬婆婆,动不动拿话压她,看张家安要开口,赶紧拦下了。    “没多少,够养个孩子的,放在我这里就是了,反正家里面什么不是你们的啊,都留给我大孙子。”    ☆、32、老莫    呵呵,信了你的鬼,她就笑眯眯的看着张家安:“家安啊,你跟我说说呗,我也想知道呢,要是太多了,可不能要啊,大姐也是不容易。”    她故意这么说的,果然,张家安一听,怎么还能送回去呢,就给说了,他是个只有自己没有别人的性子。    从小就是这样,家里面上头三个姐姐都让着他,家里面什么东西都是他的。小时候哭,在地上打滚,朱巧梅都给托着脚后跟,怕给磨坏了。    刘叶算是弄明白什么事了,心里面发苦,她是个特别机灵的人,如果不是家里面条件实在不行,不会嫁给张家安。    张家安家里面条件好啊,上面三个女儿都嫁得好,而且特别孝顺,家里一个儿子肯定是接班的。    所以一些事情她就忍了,可是舅舅大外甥女,这事情是真的没听过啊。    “家安啊,你吃完饭跟我去找找,这天大黑了,孩子你说能去哪啊,万一想不开怎么着,别人怎么说你。”    她一说话张家安就答应了,张家安就是脑子不好使,耳根子软,很好拿捏。    刘叶就跟养着俩儿子一样,张家安对她是真好,可是做事情真的不怎么样,特别自私的一个男的。    朱巧梅还想拦着,可是不敢说话了,自己儿子答应的事情,她不敢去劝,不然马上翻脸。    就很奇怪的定理,你说一个当妈的对儿子这样,儿子结果还不领情,专门听媳妇的,不但听还觉得很对。    朱巧梅自己一边刷碗一边生气,儿媳妇就这么不讨喜,她天天扎小人,恨不得刘叶倒霉,让她磋磨。    黄莺放学了,黄炜业来接她,黄炜业现在骑着自行车,家里面车基本上不太开了,留在家里给郎菊南开。    他那自行车花了大几百,还有一些工业票,工业票攒了不老少了,就是钱不太凑手,差不少,郎菊南给填了不少进去。    郎菊南现在日子过得特别安稳,说实话,黄炜业这个态度对着黄莺,她是最放心的,觉得自己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所以对着黄炜业特别好,亲儿子都没有这么大方的,可是钱财这个东西,郎菊南不缺,自己看的很淡。风雨半个世纪多,感情才是真的。    黄炜业自己做了个小椅子在后面,用绳子绑好了,黄莺就坐在后面,黄莺自己书包放在前面车筐里。    “爸爸,今天咱们去吃西餐啊,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吃啊,那边大列巴好吃。”    黄莺自己坐在后面,腿一晃一晃的的特别开心,她姥姥今天早上就说了,晚上出去吃,吃西餐。    郎菊南自己闲着了,就开始捯饬自己,一老太太打扮的那可真是有范啊,你说她做衣服收拾家务不行。    可是围巾的一百种搭配,帽子倾斜的九十九种角度,哪里的西餐怎么吃,那可真是门清啊,老厉害了。    郎菊南直接开着车去了,出门的时候郭丽丽回来了,看着觉得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孩子。    她自己肯定不去吃的,郎菊南一说她就表态了,觉得真的是资本家的后代啊,怎么骄奢淫逸怎么来啊,小的已经这么糟心了,老的也是。    她自己炒的青菜,咯吱咯吱地吃,腮帮子鼓起来,自己吃得很香,一看就是特别朴实吃苦的人。    黄莺跟他爸先到的,她学校附近特别好,莫斯科餐厅离得很近。这边人都叫老莫,吃这么一顿可不便宜。    要不就说是首都,经济水平就是不一样,不管哪里饿死一片的,这膏梁纨袴地儿还真的有不缺钱的。    进去里面人不老少,小年轻多,小伙子更多。拉门的就是莫斯科小伙,笑的贼灿烂了。    黄莺一下子就迷住了,战斗民族的优势啊,那边人长的高高瘦瘦的,五官深邃,气质特别干净。    那一笑起来啊,黄莺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觉得化了,笑容特别具有感染力,觉得春暖花开啊。    当初有一部《雪国的列车》,她就很迷这个,一水的俄罗斯大兵,腰细腿长,脸还帅,特别开朗乐观,有一种傻乐精神。    台上还有踢踏舞的,人家还带着舞台表演,要不就说世界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穷死,人家高消费的还是高消费。    踢踏舞就有一种很诡异的魔力,让你一直看,一直看下去,那大长腿,迷得不要不要的。    郎菊南进来就看到黄莺自己拄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舞台,她觉得孩子这是没见识,见得少了稀奇。    她自己摘下手套,放在桌子上,“小宝啊,你喜欢踢踏舞啊,来,自己上去跟着哥哥们一起跳。”    还有这种操作啊,黄莺蠢蠢欲动,她很想上去跟帅哥近距离接触,自己小心肝扑腾扑腾的,脸上都红了。    郎菊南就鼓励她,她觉得孩子是害羞了,“没事啊,你上去他们特别开心,你不是会俄语吗,自己上去跟哥哥说,让哥哥们带着你跳”    黄莺自己打气,终于忍不住了,她也很久没有嗨皮了,自己迈着小腿就上去了,她现在略胖哈。    餐厅的人都看着舞台呢,圆形围绕着舞台,黄莺绕到正面去。然后在台阶下站着。    自己眼巴巴地看着那一排帅哥,用俄语沟通:“我很喜欢,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跳,我不太会跳,大家教一下我,可以吗?”    怕人家拒绝,还在那里特别无赖地卖萌,给人家俩手指头一捏,笔芯。    你说给人家萌的,人家以为是本国产的姑娘,不知道是中国人,所以特别热情,中间那个就给她比了个手势。    正好中间休息,马上开始下一场,黄莺就夹在中间,自己特别开心的那种,笑的特别发自内心。    音乐开始,人家就开始跳,踢踏舞其实是集体舞,集体舞就是不会太难的,动作很简单,主要就是节奏感。    她觉得自己秒懂,自己一摇一摆地开始跳,哎呦,跳的可好了,下面的人都在看着。    觉得这姑娘真有勇气,在上面中间一点也不违和,特别聪明的一个小姑娘,郎菊南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你说黄炜业在想什么,他自豪啊,,你看看自己家里姑娘养的多好啊,看黄莺那眼神就跟太阳一样,他特别享受这一刻。    黄莺在上面自我发挥呢,跳舞的感觉,尤其是集体舞,绝对是很爽的,特别能表达人的喜悦,情绪很高昂。    等下来的时候,她还跟人家道谢,把那几个俄罗斯小青年萌的一脸血,这边来中国的都是没结婚的小伙,一个最帅的,就把黄莺抱起来,来了个贴面礼。    黄莺给美的啊,自己下来还摸着脸,给郎菊南笑的不行:“你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含蓄啊,平时不是胆子挺大的。”    黄莺嘿嘿地笑,“姥姥啊,今晚真是来对了,不说好不好吃,这氛围环境绝对好,就是有点贵。”    是呢,顶的上黄炜业半个月工资了,黄炜业自己收入算是高的了,最起码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郎菊南给她擦擦汗,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觉得这钱花的值,她那些钱全是留给孩子的。    “小宝啊,你回家好好学习俄语,学好了姥姥还带你来,到时候你去后台跟人家自己交流,行不行。”    这还用商量啊,她一口答应了,特别爽快:“姥姥啊,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学俄语,到时候您可得记得啊,一定带我来。”    黄炜业不插嘴,他很少说话,很多时候就是沉默的,然后一停不停的干事,家里面什么东西都收拾,给弄得妥妥当当的。    “来,上菜了,咱们先开始吃啊,大家尝尝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哎呦,我都多少年没有吃过了。”郎菊南对于俄罗斯红菜绝对熟悉啊,那风俗习惯用餐习惯,这么多年了,还依然记得清晰。    她一边吃一边跟俩人说,怎么吃的,怎么点菜的,菜是怎么搭配的,最后那大列巴面包要沾着汤底吃。    大家其实都喜欢吃番邦菜,那种异域特色,带来的新奇感,特别让人着迷,不管好不好吃,最起码这个体验很好啊。    黄炜业自己没觉得怎么样,但是跟女儿一起吃饭,就跟去国外走了一圈一样,自己觉得也是挺好的,自己一边吃一边看着黄莺在那里问这问那。    今晚兴致很高了,多年以来没有这种好心情了,郎菊南就突然提到了丈夫,就是黄莺外祖父。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一辈子有两件事最幸运,一个是感谢时光足够漫长让我消除所有与你有关的记忆,一个是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一见钟情。    郎菊南当初留学,中国女性其实在北边特别受欢迎,多少人一起追啊。    再加上其实是贵族学校,里面佼佼者很多啊,这个贵族学校是真的贵族,不是后世那种学费贵就能称之为贵族学校的那种。    黄莺外祖父就是其中一个,郎菊南现在说起来都是带着少女的气息:“当初也是第一场雪,那时候下雪的时候想家啊,几个国人回不了家,就聚在一起,学着人家古人围炉品雪。”    ☆、33、可怜    “那边的雪是真大啊,这边从来没有见过的,初雪的时候鹅毛一样,我自己撑着下巴往窗外看呢,看着地上一层的白啊,一会就是厚厚的一层。”    郎菊南嘴角翘了翘,眼神低眸看了一眼,接着说:“自己顺着小路一点一点看,也不知道想看什么,结果突然就跟人家对视了,那人一看见我啊,就突然笑了,那笑啊,多少年了,忘不了。”    郎菊南说到这就不再说了,黄莺也很识趣,不去问那个人怎么死的,这多伤心啊。    年轻的时候喜欢的人,永远也忘不了,就是自己把记忆收拾干净了,一点一点地放到箱子里,偶尔会擦拭一下,但不会再去打开箱子。    有些东西,从来不需要跟别人分享,是锁起来留给自己的,就跟郎菊南说的,那一笑啊,感觉就是家了。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郭丽丽自己睡下了,听着外面还在说笑,黄莺今晚上特别精神,不想睡,明天是周末休息。    她看家里面灯关了,知道郭丽丽睡下了,特意放轻脚步,自己比着手势跟黄炜业晚安,自己就回屋了,拿出自己的小盒子来。    这个盒子可宝贝了,里面都是她经年用惯的东西,小时候用的小铜勺子,上面雕花的柄,铜压花的工艺。    又拿起长命百岁锁,自己戴上又摘下来,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摆弄,从下习惯了一个人待着,安静惯了的人了,突然急今晚热闹至极。    极为喧闹的回头,肯定是繁华落尽的苍凉,自来无由头的心绪,黄莺突然觉得这几年是偷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梦里,她是否还存在着。这些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从来都是苟活的人啊。    来到这里,有这样一个家庭,她分不出真假,有时候怕是在做梦,不敢醒来的时候太多了。    直到今晚,她自己的脚底踏在木板上,听着撞击的声音,自己的身体按着旋律在摇摆,看着流光溢彩的灯光下,她爸爸跟姥姥在鼓掌。    突然之间,像是什么都清晰明了了。    人们都说衣锦还乡,如果生活的世界里,没有你憎恶到死的人,也没有你爱到崩溃的人,如果在一个新的地方从头开始,永远没有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你是否还觉得有必要继续开始呢。    黄莺其实一直觉得,她已经死了,离开了那个让她绝望到崩溃的世界,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和过去会有什么联系。    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是无意义的,无论现在怎么样,她回不去了,无论现在变得多好多优秀,前世那些人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为她欢笑和憎恨。    她自己轻轻敲击小瓷瓶,是一个小梅瓶,俗称美人肩,脖子细长似美人颈,那是个把件,做的晶莹剔透,颜色温润。    她一遍遍想着舞台上,她自己觉得很快乐,觉得自己很真实,她看到郎菊南在那里给她鼓励支持,看到黄炜业为她骄傲。    这里,有人为她歌唱,为她自豪,她能感受到。她会为了别人的喜悦而喜悦,为了别人的悲伤而悲伤,她似乎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脚,终于站住了。    她自己把盒子合上,轻轻地扣上,就像是扣起了一辈子。侧着身子,把双手压在一侧,头枕在上面。    面对着郎菊南:‘’姥姥,你肯定特别爱我,是不是。”    郎菊南自己嘴角压不住笑了,还是个孩子啊,只有孩子才会说这样孩子气的话啊。    “是啊,姥姥特别爱你,爱的不能自已,觉得没有你活不下去了。”    一老一少说话这么黏糊,比情书还带劲。    黄莺自己一下子乐了,自己翻过身去,捂着嘴无声的笑,是啊,肯定特别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生活应该是怎么一团糟糕啊。    第二天黄莺自己去找三儿,你说这马丽听见敲门的,自己赶紧放下碗去开门。    她自己在刷碗呢,指着家里的老少爷们给开一下门,你就等着,敲一天也没人去动手,你说养了一群祖宗。    老三自己还在屋子里呢,他跟老四一个屋,屋里面两张单人床,家里孩子多,这样算是不错了。大户人家少爷规格了,你看外面的人,真的是一家子住这么一个屋子。    他自己在那里摆弄收音机,搁那听音乐呢,自己可美了。这个东西家里面肯定不给买,这是人家阳子刚买的,他给人带回家来稀罕稀罕。    你说马丽这个惊喜啊,说实话,黄莺从来没来过她们家玩,也就逢年的时候来拜访,这孩子对着她还算是好的,对着别人更冷了。    “哟,小宝,你咋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吃饭了吗?”马丽这一叠声的问,自己一阵忙活,想着是不是有事啊。    “阿姨,你不要忙,我没有事情,我来家里玩。”黄莺自己觉得对不住人家,应该早就来走动了,人家一直喜欢你,对你真情实意。    马丽一听没事就放心了,扯着嗓子喊:“三儿,快出来,你小宝妹妹来找你玩。”    这神态,这语气,活像是老太监喊着小太监陪着皇帝玩,不拿亲生儿子当根菜,白捡的一样。    老三自己带着耳机呢,你说这吓得一哆嗦,他以为他妈要干啥呢,“妈,要命了,这么大嗓门,被你吓死了。”    他没听见啥事啊,自己拉开门探头一看,手还扶着门把手呢,看见黄莺就乐了。    ☆、34、年少    “哟,宝妹妹啊,你怎么来了啊。快进来,哥给你看个好东西,保管你没有见过,今天算是走运了,哥带你见见世面。”    说的跟真的一样,马丽听见了就撇撇嘴,自己手里面拿着抹布去擦桌子,天天干不完的活。    黄莺自己拿着耳机,看着那家伙,自己傻愣着不知道干啥。    老三看不下去,自己拿过耳机来给黄莺扣上,黄莺自己就被吸引了,这竟然是个收音机。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美丽的姑娘哟…”    黄莺没听过啊,哪里听过这些老掉牙的情歌啊,这时候的歌曲要么是红色革命歌曲,要么就是纯真热烈的小情歌。    别说,还挺好听,隔着很多年以后觉得酸里酸气,土的不行了。可是静下心来,听着就很来感觉了。    黄莺看老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扯下一边来给老三,俩人脑袋挤在一起,就在那里听歌。    马丽自己擦完桌子,觉得挺好奇的,自己手里还拿着抹布呢,趴在门上听,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觉得里面有鬼。    自己恨不得瘦成一条闪电,然后从门缝里劈进去,那个好奇心啊,真的是心痒痒。    结果,门啪嗒一声打开了,吓了马丽一跳,手里面抹布就给糊上去了,你说油星子一股味,老三觉得一阵恶心。    “妈啊,你干啥呢,这抹布多脏啊,你往我脸上抹,是不是亲生的啊,你趴在门上干啥呢。”    我干啥啊,看你出啥幺蛾子啊,马丽自己嘟囔了两句,看黄莺在,自己就不好意思说话了。    “没啥,我不是刚抹完桌子,想着喊小宝来问问呢,看看中午想吃啥,阿姨给你做,就在阿姨家里吃啊。”    人虽然被抓住了,但是气势不能输啊,马丽又倒打一耙,“你突然开门干什么,吓了我一跳还没找你算账,在房间里别瞎捣鼓啊,带坏了小宝看我不抽死你。”    老三觉得自己真的是眼瞎了,你那姿势多好看啊,趴在门上恨不得冲进去的样儿,肯定不是偷听啊,得了,自己亲妈给点面子。    “妈,中午不在家里,我们去找阳子,中午在奶奶家里吃。”    说完招呼黄莺走人,黄莺自己觉得特别有意思,自己在后面偷着笑,怕给马丽看到了,自己强忍着,不然阿姨多没面子啊。    “阿姨,我跟三哥先走了,回见啊。”    马丽还没缓过来呢,结果俩孩子跟投胎一样,一溜烟就没了。看到黄莺自己拎了个小包,她咋记得这孩子来的时候空着手呢。    黄莺出了门在那里乐呵:“三儿,阿姨真有意思,做饭还特别好吃,在家里肯定特别照顾你们。”    老三听了嘴巴歪到天边了,自己手抬起来,搭在黄莺肩膀上,“妹子,看东西不能看表象啊,咱们得看透本质啊,哥哥我在水深火热的熔炉之中艰难求生啊,你看看见天的不是挨骂就是用刑。”    自己呲牙列嘴的,那神情活像是容嬷嬷手底下的小宫女,黄莺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逗呢。    她自己手里拿着收音机,不敢给人家知道,老三怕自己拿着,他妈肯定问啊。    黄莺就不一样了,人小目标小不说,关键可信度特别高,她拿着绝对没人去问,看看,就是这么有心眼。    “这收音机真的是阳子的啊,他那里那么多钱买这个啊,我姥姥说是老贵了。”    老三自己接过来,背后一甩给搭在肩膀上,那潇洒的滋味真的是特别有范,活像是去流浪。    “这个啊,还真不是阳子买的,他自己哪里有钱啊。这玩意是茜姐给弄来的,问我小叔要来的。”    黄莺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细细长长的眉毛一挑,眼睛瞪大了跟猫眼一样,“三儿,你说茜姐咋这么能耐呢,老虎尾巴上拔毛啊,虎口里面夺食啊,那边那个不得闹翻了啊。”    他们三个就是三剑客,平时叽叽歪歪特别有话题,一个比一个阴损,背地里叫张淑珍母老虎,母夜叉。    老三觉得这妹子眼睛有毒啊,怎么这么好看呢,一些人小时候眼睛好看,可是长大了就浑浊了,里面黄的白的黑的都有。    可是有的人就跟一直泡在水里面一样,不知道人间疾苦,不知道烦恼愁思,自管自顾地活的纯粹。    他忍不住手痒,自己抬了抬手,屈起手指来,嗒一下给弹在黄莺脑门上,“叫声哥哥听听,到时候哥告诉你怎么回事,咱们也学习学习。”    呵呵,还叫哥,美得你没边了,黄莺自己翘着小辫子就走前边去了,我自己张着嘴还不会问啊。    老三在后面觉得扫面子,摸了摸鼻子,还是一口气追上去了,“妹子,生气了啊,叫声哥不亏啊,我还真的就是缺一个妹子,家里面哥四个呢。”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呢,哪里来的哥啊。”黄莺看他着急,就是不叫,自己故意逗他呢。    “还真不是我说大话啊,你以后要是我妹子,便宜可占大了啊。外面提我的名号,横着走半个北京城。我们家里面就缺一个妹子,跟了哥哥吃香的喝辣的,要啥哥给啥。”    黄莺忍不住笑,自己捂着肚子弯着腰,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逗呢,拿话哄她呢,耍嘴皮子倒是能混半个北京城。    她还真的是想跟老三贫两句,谁不会耍两句啊,自己转过身子来,嘴角翘的很厉害,眼睛里面有□□,张嘴喊了一声“三个,以后请多多照顾啊。”    一个小丫头片子,落落大方的,一本正紧的模样,秋天的阳光已经起了焦糖色,瞬间给人染上了一层糖。    老三哪里有过这待遇啊,黄莺自己弯着腰行礼,抬头的时候笑靥如花,老三比她高两个头,一只腿曲着,恰好可以看到那个笑涡,左边嘴角下面一厘米。    老三突然觉得嘴角有点甜,像是吃了一点蜂蜜,嗓子里黏黏糊糊的,说不出话来。觉得心里面舒坦得很,比吃了蜂蜜还要甜一点。    不是有句情话来着,你比春天美丽,你比蜂蜜更甜。虽然不是爱情,但是内心总是蠢蠢欲动的真情。    脸一下就红了,憋了半天“行啊,认下你了,以后哥罩着你。”    说完自己擦着裤缝线就走了,黄莺乐死了,自己迈着小粗腿跟在后面,辫子后面坠了一颗红珠子,一甩一甩的。    宋阳自己一上午坐立难安的,他姐刚给了他一个收音机,完了老三硬生生给坑去了,带回家捣鼓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他。    他怕啊,这收音机太珍贵不说,而且来的特别不容易。张淑珍不是最近上班了吗,自己钱给娘家送去一半,剩下的自己基本上一个子儿不剩。    干啥去了,全去买衣服啥的了,女人年轻不得打扮吗?而且她觉得自己很久不上班了,没什么体面衣服穿,她就是那种特别舍得为自己花钱的。    人家单位里面的小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人家临时工好好干都去转正了。    同一年的只有她,因为想着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想着过地主婆的日子,工作这方面实在是不行,经常给自己请个假啥的,生孩子先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开始休息。    你说这靠谱不,人家大着肚子预产期的都上班,你这样的态度难怪了,成了正式工才是领导眼不好使了。    结果还是跟一群临时工混在一起,人家都是刚进来的,时髦啊,水灵灵的。中午的时候就凑在一起听收音机呢。    她自己也羡慕啊,可是人缘不咋地啊,不是一个年龄段的玩不到一起。你说当初自己的时候,也是很靠谱很有干劲的。    怎么结婚了之后,就又开始想着靠别人呢,自己以前的努力全白费了,不思进取。    张淑珍就是这么一种人,永远想着靠别人,看自己不吃苦,永远不想着自己立起来,当初王卫国靠不住了,就找了宋润。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想要个收音机,当然给买啊。宋润自己就给买了。    这么大事情,张淑珍又特别会显摆,宋茜不就知道了吗?别人不敢告诉宋奶奶,怕年纪大了不行,闹气来肯定不是小事。    宋茜自己也没说,天天去看她爸,晚上就在那里吃饭,吃完饭也不走。你说自己家里面亲闺女,搬到外面去住了,现在你也不能让人家赶紧走啊。    张淑珍自己就在那里叽歪,话里话外开始赶人,觉得不回宋奶奶家里在这边干什么啊,等着睡觉啊,家里面连个房间都没有。    可是宋茜不动弹啊,你说你的,我自己家,我亲爸家里面我睡下怎么了,我不仅在这里吃晚饭,还要在这里住着呢。    好家伙,宋润最后让张淑珍收拾房间,可是哪里有床啊,这秋天晚上也是很凉啊。    宋茜硬生生的打了地铺,自己裹着薄床单睡了,晚上特别冷的,她就把身体蜷缩起来。    ☆、35、世道    第二天又来了,自己带了个小毯子,张淑珍鼻子都气歪了,你说这是打算住下了,要不要脸啊。    那脸色可臭了,可是宋茜也不说话,我就当自己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你那张臭脸。    你说宋润神经再粗也感觉到了,宋茜就说了,要个收音机,她得听俄语。    这时候不学英语啊,学的是俄语,苏联老大哥最吃香了,英语靠后站。    你说宋润这人也是很有意思哈,自己老婆说买就给买了,自己闺女说是学习用的就考虑考虑。    那就墨迹呗,你考虑你的,我就是住在这里了。一个月,张淑珍就撒口了,宋润就给买了。    宋茜走的时候,接过收音机来,自己笑了笑了,对着宋润说:‘’你可真是我亲爸啊。”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宋奶奶就看到孩子这个月瘦的厉害,宋茜没告诉宋奶奶去干啥了。    她就说在学校补课,就住在学校了,没说去亲爸家里打地铺。回来了宋奶奶心疼啊,给做点好吃的。    那收音机放在那里,宋茜就说是宋润给买的,买来给大家听节目的。    这事情就硬生生瞒过去了,宋奶奶信了,可是宋阳不信啊。他看见宋茜自己在屋里抹药,身上起了湿疹了,在地上躺了一个月。    最后还是问出来了,一个大男孩就给哭的不行了:“姐,你以后别去要东西了,这些我都不要,你等我以后赚钱了,我给你买,啥都买,别去受这个罪。”咱妈要是活着,得多伤心啊。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宋阳闭嘴了,他姐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泪了,“阳子,我可以没有,你一定得有,姐就是给你要的。”    宋阳自己就跟哑巴了一样,转身出去,把门关上。自己看着收音机很久,他姐睡了一身疹子换来的。    宋阳自己在那里摩挲着收音机,这是老三更黄莺刚送来的,黄莺嘴快了一点,就问是怎么来的。    结果听宋阳这么一说,她就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问,她没想到是这么来的,她觉得自己扎着人家心口了。    自己很愧疚,磨蹭到宋阳边上,思来想去说了一句“阳子哥,我知道哪里可以学习俄语,我可以带茜姐一起去。”    你说她就不会安慰人,能憋出这么一句已经是极大地进步了,阳子啥时候听黄莺喊他哥了,今天是特殊情况,黄莺觉得嘴甜点没事。    老三噗嗤就笑了,“妹妹啊,你可真会说话啊,看我们阳子都傻了,这是学俄语的事儿吗?”    是啊,重点不是宋茜想学俄语,是宋润是真的让人寒心。可是话题就这么硬生生给结束了,大家都很愉快的结束了,宋阳也不对着收音机生气了。    他脑回路简单啊,自己傻兮兮的问是哪儿啊。    还能是哪儿啊,是莫斯科餐厅呗,她上次去认识了里面的帅哥,现在还记忆深刻呢,自己一脸的回味。    “你们不知道,里面的哥哥可帅了,跳舞跳的特别好,最后知道我是俄语初学者,还让我以后去找他们练习口语呢,人特别好,我们让茜姐去肯定行。”    边上老三鼻子都气歪了,什么人啊,你就一口一个哥哥,怎么这么亲呢,小丫头片子一个知道啥叫帅啊。    自己一脸的不开心,看着他俩在那里讨论啥时候去练习口语,帅哥有多帅,舞跳得有多好。    “小宝啊,用得着去找他们练习吗?姥姥不就可以,俄语不是说的特别好吗?而且,茜姐一个女生怎么去找人家啊,你个小丫头根本不懂。”    宋阳跟黄莺突然就斯巴达了,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郎菊南真的是精通俄语啊,为什么去找别人练习呢,还是一群外国人。    一个傻帽,老三在心里怼了一句,这个说的是宋阳。一个小天真,这个说的黄莺。    黄炜业在家里面收拾,他闲不住的,里外的事情不知道在忙啥,这会在那里擦皮鞋呢。现在天开始变冷了,皮鞋马上都可以穿了。    自己在那里比量呢,黄莺去年的小皮鞋,他觉得今年应该穿着小了不少,六七岁的孩子长得快。    郭丽丽看着家里面没人,郎菊南自己出去买东西了,她觉得是个好时机。    自己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自己站在旁边:“老黄啊,我们谈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难得有机会好好说说话。”    自己把杯子端起来,示意黄炜业坐下来,自己拿着茶杯坐到对面去了,俩人隔着一米不到。    郭丽丽自己先喝了口水,还是很烫,她就端在手里“我嫁进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小宝那孩子你也知道,不跟我亲。”    说到孩子这件事,还是说黄莺不好的,黄炜业就不爱听,自己脸色就淡淡的,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搭着。    “我没觉得孩子怎么样,生不出来也是我们两个人都有问题,小宝很好。”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说话就这样了,一句很好就表明态度了。    那意思是这个话题可以终止了,我觉得自己闺女很好,不需要你来说她好不好,没有养过人家一天,没吃过你一粒米,凭什么来评价这个孩子呢。    郭丽丽看他这样说,觉得没救了,你就不能说他闺女,她就直接说了,杯子放在桌面上木木的沉闷。    “我想收养个孩子,我也是个女人,也想要当个母亲。孩子我已经看好了,孤儿院的,父母都是烈士,牺牲了,剩下一个小女孩没人收养,跟小宝一样大。”    她把话一口气说完,觉得真的很轻松,她现在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这么多年来,黄炜业结扎那件事一直是她心里面的一根刺。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不是就像要小宝一个吗?不是照顾烈士子女吗?    今天我就恶心一下你,我不仅要收养一个孩子,还要是烈士子女,跟你手心宝一样大,父母双亡的那种,你怎么拒绝呢。    看着茶杯里面起了白沫,茶叶在里面打着旋,郭丽丽自己特别开心,她抬头,看着黄炜业。    黄炜业自己眉头皱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特别糟心。    “不收养不行吗?”    “不行”    郭丽丽说的很坚决,她思考了很久了,养一个孩子,不大不小的那种,太小了要耗费时间精力,她也不会带小孩。    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记得自己的父母,跟自己肯定不是很亲,有隔阂。    “如果再有一个孩子,我养不起,也不会想去养一个孩子,你自己选择。”    郭丽丽觉得自己听不懂了,什么叫养不起,“你是什么意思?”    黄炜业觉得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自己站起来,看着顾丽丽:“我的意思就是我的工资养不了两个孩子,我只能养活我自己家姑娘,如果你要领养一个孩子,这个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完成。”    “你个大男人养不起家,你那么多工资,说这样的话?”    “是,就是这样,我工资养一个孩子都吃力,我想给我们家姑娘最好的一切,多少钱都不够用。”    说完就走了,自己拿着皮鞋出去了,他觉得可以让人给重新做一双皮鞋了。    他自己脚上的鞋啊,说实话都是很旧的了,自己衣服虽然没有补丁打补丁,但是绝对很多年了。    他自己活得特别不体面,单位同事背后就说了,拿工资不少,家里面负担也不重,怎么就这么寒碜呢,有点抠门啊。    可是黄炜业不觉得啊,钱不够用,他觉得自己家孩子是全世界最好的,他想给黄莺全世界的美好,给全世界的蜂蜜和糖。    看见好吃的想带点给孩子,看见好料子想着给孩子做衣服,看见好玩的记下来带着孩子玩。    郭丽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她是想要个孩子啊,她想过黄炜业会直接拒绝,毕竟人家自己有亲生的孩子,还是特别喜欢的那种。    可是她没想到人家竟然说没钱,这么多工资发着说是没钱,需要她一个女人来养孩子,是个男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如果领养了,自己养孩子,那得多少钱啊。她现在吃住全在家里,工资什么的全给娘家了。    养个孩子的话,钱什么的肯定不能给娘家了,得留着给孩子用,想想这事情就觉得很头痛,没有黄炜业这么办事的。    她自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黄炜业摆明了不会去管这件事情的,她哪怕就是养个傻子也不会有人过问。    她还不死心,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就去问黄莺,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小宝啊,你想不想要一个姐姐啊,比你大一点的,以后陪着你你一起玩,能照顾你,陪着你一起长大。”    黄莺自己没反应过来,这好似什么套路呢?    郎菊南多有修养的人啊,直接把碗放下了,“吃饭,如果不想吃就回房间,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来问小宝了,还是个孩子。”    ☆、36、领养    这样的包袱来让一个孩子背,这个问题不是小事情,以后孩子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的。    套一个孩子的话,还是自己家里的孩子,郎菊南这么多年第一次拉下脸来。    一些事情大人喜欢投机取巧,想着拿孩子当借口,掩饰自己的内心。郭丽丽就想着来干这样的事,觉得别人都是傻子了。    郎菊南看不下去,话说的开了,难免面子上不好过。你说黄莺这样的孩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简单点啊。    “阿姨,我不想有个姐姐陪着我,我有自己的朋友,每天过得很充实。”    她自己觉得这样说话可能有点直接,郭丽丽确实是很想要一个孩子,她不能来做这个决定,她爸爸也不能。    “阿姨,若果你想要有个孩子陪你,那只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喜欢就去做,不喜欢的话也没有人去说什么。”    黄莺一直觉得事情本来就很简单,没有必要这么复杂。你自己愿意,喜欢养一个孩子就去养,你自己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不用去依靠别人,那么没有人有资格去反对。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要去做,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想法自己去实践,自己去负责,没有必要牵扯上大家一起来陪你。    她觉得郭丽丽可能太拘束了,其实在这个家庭里面大家都是特别自由的,有很大的独立空间,给予每个人足够的尊重。    郭丽丽不觉得啊,她自己不想养孩子,她是想带着一个孩子大家一起来上手,跟黄莺一起长大的,不然干嘛要个差不多大的。    可是让她对着别人说黄炜业养不起,这样的话说不来的,还得要面子不是。    她自己气的胸口疼,吃晚饭自己回房间,捂住心口躺在床上,想着事情应该怎么做。    那个孩子是烈士子女,父母都是战场上牺牲的。自从建国以来,硝烟从来无处不在,一直在打仗的。    牛小春家里面没人了,当初就是政府委托福利院给养着,孩子是个好孩子,长得特别干净漂亮有精神。    “院长,郭阿姨什么时候来接我呢,我以后有自己的妈妈了,还有爸爸。”    院长看着牛小春,所有孩子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牛小春,人特别机灵的那种。    生长在福利院,个性很好的孩子说实话很少,性格都或多或少跟正常的孩子有差距,说白了容易偏激。    可是牛小春就特别阳光,人特别的开朗,看不出身上有自卑或者是沉闷的情绪。自己很优秀,从来不自卑。    “是啊,应该快来接你了,放心,这边都说好了。”院长也知道孩子高兴,大家都想去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面,想要多一点关爱。    这边福利院里面全是烈士子女多,大家也愿意去收养,觉得孩子确实是不错,父母这样,孩子差不了。    不得不说,都是孤儿,也是要分出三六九等的,世界就是这么平凡,平凡的世界下面藏污纳垢,让人不能仔细去生活。    黄莺自己听着老师上课,已经是下午了,等着放学了差不多。这时候孩子很多就坐不住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很难上的。    现在老师还在上面讲拼音,拼音太难了,一时半会也是学不会的,得细水长流慢慢来。    黄莺自己觉得挺简单的,就是忘了,自己拿着铅笔一笔一划的写。如果有了一个新的开始,大家一定想要改变自己,想要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完美,把过去翻页。    老师一边布置作业,走的时候孩子一窝蜂冲出去,老师还没收拾好东西呢,孩子早就跑出去了。    “你怎么不着急啊,别的孩子们都走了。”    老师纳闷啊,这孩性子到时是什么啊,不紧不慢的,就没有见她着急过。    “老师,我性子慢,就是磨叽了一点。”黄莺自己把橡皮铅笔码好了,给放在铅笔盒里,然后把铅笔盒放在书上面。那些书都是从大到小放整齐了。    是,你性子慢,这不白说吗?就你这动作,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得出来,老师笑了笑就走了。    这秋天的黄昏贼好了,从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一直到古道西风瘦马,只有秋天才有的情绪。    黄莺觉得黄昏这种东西,只有秋天才有,这时候阳光才是橘黄色的,柿子树一样的颜色。    而且无限的拉伸,延长,从巷子头一直蜿蜒到巷子尾的歪脖子树,金箔一样的绚丽。    蜘蛛网一样的思绪就会蔓延上来,从脚底下一直爬到脸上,薄薄的一层,随着自行车的铃铛摇晃着,哗啦一下子就突然碎掉了。    黄炜业看着穿着小黄衣的小丫头,站在夕阳里跟要化了一样,“小宝啊,等着急了,爸今天有事呢,下次要是来晚了,你就在教室里等着,爸到时候过去找你啊。”    黄莺觉得不对劲,一个生活特别有规律的人,从来都是按部就班的人,一旦反常就很容易被发现了。    她自己歪着脑袋,扯着黄炜业的袖子,在那里叽歪:“爸,啥事耽搁了,你告诉我一声呗,我好奇心大着呢。”    黄炜业就笑笑,自己把她放在车上,后面安了个竹编的后座,坐着舒服着呢。    “人小鬼大,没什么大事,同事要我帮了一下忙,下班俩人聊了一会,人家感谢我呢。”    这样子啊,黄莺其实只是要一个理由而已,这个理由只要不是有麻烦耽误了,至于是什么都没有关系。    你说黄炜业蹬着自行车,觉得很沉重,他刚才说的跟真的一样,心机很深沉的一个人,话音里面一点事情都没有透露出来。    他从来都是特别谨慎的一个人,不会因为黄莺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年纪小不懂事而放松,事情能不说就不会说出来。    你说黄炜业问什么没有早点来呢,肯定不是帮同事忙了,他自己被调查了,耽误了时间。    现在单位里面风声很紧了,一项政策肯定是首先从首都开展起来,而且一个地方政策的开展肯定是党员干部带头开始啊。    上面下了文件,进项自查,然后要进行抽查互查,欢迎相互举报,相互督促。    自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哪个二傻子说自己有问题啊,说自己是资本家,说自己有海外关系,说自己是成分有问题的。    关键就是抽查互查,这边上同事哪里有和和气气的,只要是同事大家肯定有摩擦,工作就在那里,你干不干,干的好不好,很容易被对比的。    所以,这不就是搞事情吗,今天我举报一下你,明天我也要回敬一下你,形式很乱了。    你想想一个东西执行,上行下效,上面乱了,下面肯定只有更乱的结果,没有说是下面执行的很好的。    黄炜业快下班的时候,人家来了两个人约谈,主要就是考察一个人简历和家庭的。    “你个人经历是什么呢,麻烦你仔细说一下,我们这里有资料的,只是对照一下信息。”    黄炜业就开始说啊,他自己如何流浪的,如何参军的,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总体来说,没有问题,人家听了没有问题。就是一个穷苦老百姓,凭借着运气和自身的努力逆袭,这世道这样的人太多了。    顶层被推翻了之后,阶级界限就不明显了,阶层流动就是常态,逆袭完全不是梦,堕落也不是梦。    那俩人觉得黄炜业个人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说到家庭,就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个人家庭方面的信息肯定不如本人那么详细了。    “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认识前妻的?”    “战场上后方认识的,我受伤了,她正好是个护士,时间长了就有好感了。”    “你前妻是什么家庭呢,家里面还有什么人?”    “家里面就只有一个寡母,别的人没有了,养大孩子比较辛苦。”    ……    就这样一问一答,越问越仔细,越是家庭问的越刁钻,这样的谈话里面,很容易说错话的。    人家都是很有经验的了,你说没说谎,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漏洞,基本套个差不多,大家来回饶呗。    黄炜业自己其实身上出汗了,他有一些话不能说谎,可是选择可以不说出来。    一个问题,有很多种回答方式,总有一种是你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可是要很谨慎,很仔细,黄炜业简简单单的叙述回答里面,藏着很多玄机的。    每一句话都是在心里面过了几遍的,而且还要前后联系起来的。    问了一个小时,这已经算是时间很长了,因为他前后两个妻子,不仅仅是前妻,郭丽丽这边也要涉及到。    黄炜业走的时候,自己推着自行车出去很远了,才从胸腔里吐出来一口浊气。    结果还不知道如何,审查不是一下子就能结束的,得等结果,中间会不会有人诬陷,有人挑拨离间,这些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37、迫近    你说黄炜业多能忍啊,一路上没说话,路过鞋店的时候,自己下来把车子停好。    “小宝啊,跟爸进去看看,给你做了一双鞋子,你先来试试看看大小,人家师傅照着样子来做。等天冷了,正好穿上。”    黄莺自己看了看脚上的小红布鞋,也是新的,她自己不缺鞋子穿,自己鞋子还没有穿旧了,黄炜业就给买新的。    你说她自己寻思着长得快,鞋子就算是好的也不能穿很久,不如给她爸做一双好鞋子,这样可以穿好多年。    进去了她就跟人家师傅比划,“看看我爸的脚,给我爸试试鞋样子,我想给我爸做一双好皮鞋。”    那师傅一把年纪了,做鞋的老师傅了,一般年纪的人了。看黄莺开口就给她爸买鞋,觉得孩子懂事。    “行啊,爷爷给你爸也量量,老黄啊,你说你养活闺女懂事了不,以后可享福了。”    黄炜业自己高兴啊,眼睛里面有光,笑起来不那么明显,可是嘴角从左边翘起来。    一边摆弄着手:“不用给我做鞋子,我自己穿不着,给小宝做一双好鞋子,小女孩火力小,冬天学校里面不如家里暖和,给上好的皮子里面填上狐狸毛。”    他觉得自己什么苦都能吃,衣服几年没有新的,鞋子就是那种老棉鞋,笨笨重重的,不保暖也不防水,可是便宜耐穿啊。    就这样的鞋子也是不经常买,自己几年穿一双,可是这边师傅都认识他,喊他老黄。    不为别的,老在这里定皮鞋,还是小孩穿的那种。一般小孩子不给穿皮鞋的,一个是因为孩子长得快,皮鞋穿不了多久的。    还有就是觉得皮鞋不养脚,对孩子身体不是很好。这全是误会,好皮子好手艺做出来的皮鞋,最是舒服了,绝对不是假皮子那种打脚的。    黄炜业就是死活不做,他就是给他闺女做的鞋子,小学里面冬天肯定冷啊,比不上家里面暖,孩子又不大动弹,可不得防寒保暖买皮鞋嘛。    他自己从包里拿出一点狐狸毛来,这是好不容易弄到的,东北那儿的战友给弄来的,这玩意这片没有的。    “这是狐狸毛,给鞋子里面加上厚厚的狐狸毛,不够的话在跟我说一声,师傅麻烦您了。”    黄莺自己唧唧歪歪了一顿,人家还是没有做鞋子,等回家了,吃完晚饭。    黄莺自己就去房间里,自己身上带着一把钥匙,是桌子下面抽屉上的,那抽屉里面就是那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她的所有觉得有意义的东西。    当然,还有不少钱在里面,没有票据,票据这玩意不能留,留了容易过期,这不就浪费了。    她今年觉得形式不对头了,一些事情可能要开始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后面历史书上不是那么详细的,各种资料记录肯定不会很真实详尽。她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也就是大体知道个事情。    可是也不知道跟自己家里面有没有关系,总归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有详细的资料来记录过,所以她也是搞不清的。    可是总喜欢攒一点东西,藏着,这就是国人本性,大概从上十八代开始中国人就穷怕了,特别有东山再起的本钱,狡兔三窟玩的溜溜哒。    黄莺自己巴拉自己存了多少钱,她的钱都是自己的名义上的,怎么花的没有人管的。    自己数了两遍,然后全部收起来了,拿个小钱包给装好了,然后放在书包里。    早上一大早就爬起来了,周末休息不上课,她自己就背着书包出去了。    “姥姥啊,上午我去马丽阿姨家,中午就不回来吃了,我跟三哥约好了去看电影。”    郎菊南自己心里乐死了,你看电影还背着书包啊,别当姥姥是傻子,不知道俩人搞什么鬼呢。    你说一道周末,俩人就混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年龄差那么大怎么玩到一起的。    你说人家到处兴风作浪也不对,最起码没有家长找到黄家来,证明人家在外面很乖啊,没有惹事啊。    郎菊南也不去问,孩子虽然小,可是有自己的事情和想法。她是个特别开明的人,留学多年的经历,给人的感觉就是独立自主,特别有主意的一个人。    她上次答应了黄莺,休息的时候教宋茜俄语,就那么一两个小时,宋茜过来黄家这边。    宋茜特别愿意过来,吃过早饭就来了,她特别崇拜郎菊南,觉得人家怎么可以活成这样子呢,一个人优雅而且很有修养。    宋茜就崇拜郎菊南,对着比自己老师还恭敬。郎菊南有时候跟她聊天,一些东西不知不觉几给说了。    你理解了听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当我是白说的呗。宋茜自己学得特别认真,不仅仅是俄语,她觉得郎菊南特别有魅力。    郎菊南很多话不好交给黄莺,毕竟是自己家孩子,很多时候关爱大过于成长。    可是宋茜不一样啊,这些东西是她需要的,想要用的,却一直学不会没有人教,她珍惜机会。    所以黄莺周末就出去浪,她就在这里学习。    “三哥啊,我想搞一块好皮子,钱有,可是哪儿有这些东西呢。”    黄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小眉头一皱跟泡在苦水里一样,看得人发笑。    老三很得意啊,就知道你有事求我,不然不会叫三哥叫的这么亲近,死丫头贵着呢。    摆一下谱,“小宝啊,这可真的是难为人,好皮子一般我们也见不着啊,这时候那里有这些东西呢,去年的几年早就没有了,今年的估计还没开始做好呢。”    其实还真的知道,老三自己有门路,可是这不是恶趣味吗,就喜欢逗孩子玩,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脸上挂着标志性的三式奸笑,这名字是黄莺给起的,实在是有时候,这人蔫坏蔫坏的,喜欢捉弄人。    她眼巴巴看着老三,“哥哥啊,你就跟妹子说说呗,咱们有门路就行,到时候也给哥哥买。”    买个鬼,剩下的边角料给自己做双皮手套,才不给你买呢,黄莺自己在心里愤愤不平,可是到底是就这么三瓜俩枣的好朋友,伤不起。    小脸上婴儿肥,堆着笑一脸的讨好啊,那小狗腿啊,真的是让老三极大地满足啊。    自我沉醉一番之后,终于松口,他朋友俗称狐朋狗友真的多啊,干啥的都有,孟尝君三千门客,鸡鸣狗盗之辈不少。    老三狐朋狗友一大堆,基本全是鸡鸣狗盗之辈啊,全是人才啊,正经的没几个,鬼点子一堆的人啊。    黄莺就把自己书包打开,里面拿出小手帕,鼓囊囊的一卷钱,排的由小到大,老三一把拿过来了。    觉得这钱还可以,不过要是给自己做一双的话还是少了点,不过心意到了,最值钱的就是这片心意了。    他也没说钱不够,自己给填上点就是了,就这样还美滋滋的,看着黄莺格外顺眼。    抬起爪子来,摸着黄莺的头,慢条斯理的,“小宝啊,你放心,钱放我这里肯定靠谱,到时候哥哥给你分分钟办成了,你就等着谢谢哥哥。”    那洋洋自得的王八之气实在是惹人厌,可是黄莺不敢说话啊,这求着人家办事呢。    “是呢,三哥,你办事绝对靠谱,妹妹先在这里谢您了。”    ☆、38、皮鞋    老三表面上小事一桩,云淡风轻的答应了,可是心里边老重视了,下午就开始跑。    你说学生过个周末容易啊,不得天天出去浪啊,作业都不带写的那种,这时候你不写作业父母不关心,老师也不见得关心,孩子太多了。    人家跟老三约好了去玩,结果没去,他自己让宋阳带了话,自己最后没去。    他自己骑着老大的自行车,去找皮子了。有个朋友家里面就是这个,他先去问问。    “三儿,这好皮子是真没有啊,家里面这东西现在都不敢有了,你看看外面乱成这样,早晚得出事。”    老三也不强求,这东西确实是不好弄啊,好弄到的估计真东西少,假的多啊。    “兄弟今儿来一趟,没有也可以,但是,你得帮兄弟打听打听,看看你们家这边的老朋友有没有出手的。”    那朋友自己答应了,凡自是这样的人家,都得留一手啊。这东西有关系,总能买得到。    等下周末的时候,东西就到了,好家伙,皮毛一体的新皮子,绝对好看又排场。    人家朋友亲自给老三带过去,老三自己摸着皮子,觉得肯定好,自己心里美得不行,觉得这鞋子做出来得穿一辈子。    那钱虽然多,但是黄莺给的肯定不够,她自己也不了解多少钱。人家黄炜业搞到好皮子是靠战友,她不知道有多难,反正年年有新皮鞋。    “怎么样,宝妹啊,谢谢哥哥,看看哥哥多上心啊,麻溜的给办成了,怎么谢谢我呢?”    老三那个嘴啊,是真的耍贱,他自己把压岁钱啥的都填补了进去,自己也不说,还在那里装大款。    黄莺开心啊,这么大一块,做鞋子肯定够啊,还有的剩呢。听见这话也不生气,觉得老三确实是靠谱。    “三哥啊,别的不说了,我请你吃饭,就去老莫。”黄莺老痛快了,她自己虽然没钱了,但是她爸给零花钱啊。    刚给的零花钱,黄炜业就这样,月底发工资了,先给闺女分一点,怕孩子受委屈。    这不就是,黄莺就跟领工资一样,按时按点的领一笔零花钱,这不昨天月底发了,黄炜业晚上就给了。    请人吃饭办事,这事情太正常了,没有什么关系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三顿。    老三没去过老莫啊,那玩意是西餐啊,他自己觉得没啥意思啊。可是黄莺说是去,他自己就答应了。    好不容易休息日,说去就去了,黄莺走在前面,自己手心里捏着小钱包,盘算着能吃多少。    东西老贵了,只不过俩孩子吃饭,吃不了多少的。她得吃起来体面还得尽兴,这不得算算钱够不够。    老三就跟在后面,俩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腿长就是好,走起路来快的像风火轮,慢的时候人家说是像绅士,优雅。    他就瞅着前面那孩子自己皱着眉头,右手食指跟大拇指来回捏着钱包。    傻子都知道钱大概不太凑手,老三看她在那里叽歪,又强忍着不让别人看出她很穷来,自己忍不住笑。    压在喉咙里面,声音轻轻地,左手抽出来抵在嘴角上,自己用手拉下来。    得给人家小姑娘面子是不,不然以后估计见了面都得跑了,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黄莺真的是越算越不够了,她请人吃饭要面子啊,得特别体面讲究那种,菜单来回敲定好几个,可是体面起来的话钱不够啊。    她就是嘴快,大方惯了,说请人吃饭,还是吃最好的,这样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说白了,就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把钱看的很容易,不知道很珍惜,就跟那皇帝一样,何不食肉糜。    可是现在肯定不能后悔啊,自己给难为的不行,那额头上一会就急出汗来了。    老三自己欣赏够了,心想自己难为人家一个小丫头干啥,而且还是妹妹呢。    这作货就开始表演了,自己快走两步,看着黄莺一副很难为的样子,“小宝啊,哥哥不喜欢吃西餐呢,那玩意吃不习惯。要不考虑考虑哥哥的感受,咱们去饭店吃呗,实惠又解馋。”    黄莺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这钱去饭店吃肯定够了,票据啥的她也有啊。    她自己仰着小脑袋,觉得真是从地狱到了天堂啊,她有点完美主义,这样的人不太麻烦别人,因为不熟。    可是尴尬症这种东西是真的经常有,尤其是自己,别人的感受不太考虑,因为尽可能的不让自己跟别人牵扯。    “三哥啊,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想去饭店吃,里面红烧肉老好吃了,而且一大份。”    她自己麻溜的就牵着老三的手,手心里面还湿漉漉的,刚才钱不够紧张的,觉得天斗塌了。    她牵起来觉得很自然啊,习惯了,黄炜业跟郎菊南出来经常牵着手,不觉得违和。    老三没有这样的体验啊,感觉整个胳膊都僵硬了,而且还有点痒,想动一动,可是怕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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