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子。后来丈夫得病死了，新中国刚成立，她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花旗银行那些东西，她一直没动过，实在是局势太乱了，有东西也不敢用，就那么一直存着。这些东西她也不打算用了，全留给黄莺打算。 所以这些年回国以后挺穷的她带着闺女，有点存款也用的差不多了，养孩子耗钱啊。后来闺女养大了去当护士，日子也能过。 黄炜业的房子是分配的，他部队里面不干了肯定不能住下去了，这个大院全是部队里面的。 搬到不远的政府大院了，就隔着一条街，其实还是挺近的。军人作风呢，说干就干，马上就搬走了，也没给孩子办个满月酒。 郎菊南觉得孩子还是不要见太多的人，藏一下养比较好，这样见的人少了身体健康。黄炜业是单纯觉得家里每个主事的，干啥都乱轰轰的，也没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中午写的，有点流水账，因为我想把郎菊南讲清楚。晚上吃饭九点钟才回家。我今下午大冬天跑了一身汗啊，有文件需要打印社专门打印，结果会前发现有错误，我下楼赶紧去打印社换的时候，正好碰上领导带着人往楼上走，那个急啊。回来的时候领导在主席台讲话，我放下就去角落里坐着，觉得自己真是个英雄啊，外面还下雨。我挽救了单位的尊严啊，虽然开会的时候全单位就我穿了白色羽绒服，在一片黑色中扎眼睛。 ☆、9.赔钱 王奶奶这边带着孩子过日子，虽然是累点，但是好歹也有个寄托了，日子勉勉强强的过下去。 张淑珍走的第二天，车行那边就来人了。孙奶奶把孩子往屋里一放，不管你哭不哭，把门一锁钥匙掖在身上就去堂屋里。 “老太太，几天不见可见好啊，今儿我们是来拿钱的，少了可不能够。”孙哥边说边比量了一个数，这个数可真的是天价了。 “我们家虽说现在不行了，可是晋商出来的没有一个不守信的，钱肯定是给的，毕竟还有合同在不是。”老太太撇着茶沫，手里拿着大盖碗。 孙哥觉得这话有意思，少拿钱怎么能行？ “老太太，您也甭跟我们绕，我们一群大老粗，说句不好听的要钱不要命。钱是不能再少了。我们也讲究个规矩，合情合理的大家才敢来往不是。” 这话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孙哥说的钱确实是行价了，那车都是国外来的，换个零件都难，这个时候国产汽车还不行呢。 “大兄弟，你可别急，这钱肯定是如数给的，只是我们家里没个撑门户的。你看看这一口气给了，我们娘儿俩喝西北风呢。”王奶奶满口答应着，这钱是不能再商量了。 你想想人家什么段子，你是哪个牌位。这年头街头横死的不少，打死的也不少，王法你说在就在，可是底下藏着的东西你根本不知道。玩不过人家的，十个王奶奶都不行，不是一个路子的，办事规则不一样。 “我们打个商量，钱这么多一时拿不出来，咱们分两次行不行啊。今天我给一半，另外一半啊咱得一年后再给，那车呢废了我们也不要了，你们车行拆拆零件也还能修车用不是。” 孙哥听了竟然觉得很有道理，这老太太简直就是个人才啊，三两句话就能定下主意，你真得不得不服，这个局面就是双赢啊。 汽车进口就有坏处，修的时候很难修，所以说出个车祸之类的车就废了，但是很多零件可以拆了用啊，好买卖。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定下来了，重新立了契，王奶奶给了一半的钱。孙哥乐呵呵的，带着人往外走，结果就碰上张淑珍了。 张淑珍来干啥呀？ 她是来看孩子的，背着她妈偷偷摸摸来了好几次，母女之间缘分很难割舍。她现在就庆幸当初事情没有做绝，不然王奶奶绝对不让她来看孩子的。 她手里拿着一些麦乳精，也没有一罐，就那么包着一点，这还是花了不少钱买的。 她这个人其实还是比较聪明的，主要是她妈太作了，她还比较听她妈忽悠。朱巧梅什么人啊，只有自己没有别人，顶自私的一个人。自己闺女都坑，然后可劲往坑里推。 “妈，给小珍冲着喝，喝完了我再买，这个对孩子可好了。”张淑珍心里有点怵，可是想想自己没拿钱，孩子最后也没带走。 她现在看王奶奶的态度，才知道当初的话是吓唬人的，这老太太根本不肯过继孩子的，她就断定自己不敢要孩子。 王奶奶对这个前儿媳妇简直是无话可说，挥挥手就让她闪开，别在自己眼前晃，替她愁的慌。 你说张淑珍哪里来的钱啊，她娘家肯定没钱，白吃白住在娘家她也知道讨人嫌。家里三个姐妹住在一起，平时两个妹妹住一起还凑活，三个人说实话有点排挤她了。 她自己也能理解，就想着找找关系找个工作，毕竟她过去履历还是可以的，现在老本行也没有忘。 四处联络朋友，有个以前就处的特别好的，女人之间友情特别奇怪，张淑珍跟□□就这样。 俩人一起进的文工团，那时候年纪还小啊，挺单纯的小姑娘。平时训练说实话真累，家人不在身边不就找个伴嘛。俩人在一块玩得好，同吃同住的。 但是后来长大了，各自也有各自的感情了，加上人也比较物质了，免不了的相互攀比一下，就这样感情肯定就淡了。 但是知道张淑珍这样，□□第一个站出来的，我看不得你比我好，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这么落魄。 不就是找个工作吗？她丈夫就在政府里面工作，二把手，正式职工不好弄，但是可以搞个临时工。这时候临时工转正没后来那么难，一般看事的人，运作一下找找关系一两年就能转正。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张淑珍就搬到宿舍去住了。她也是被家里两个妹妹搞得寒心，她部队里面的津贴全给家里，两个妹妹上学的钱肯定用了。 临时工待遇也很好啊，人家都是刚毕业的小姑娘小伙子，能当临时工的也不差。但是单纯又活泼啊，所以张淑珍在里面就是老大姐一样的，隐隐有点领军的意思。 她现在很知足了，就是想着转正。转正了工资待遇肯定高，人也能有个稳定的收入了，再一个这样比较好找个人一起过。 黄炜业是军转干，可巧了，一个单位的。不过临时工都在大厅里面，办业务有点累，黄炜业是在机关里面，那里面待遇高不说，关键很轻松啊。 他是高级将领转过来的，跟一般的退伍安置可不一样，所以大家都敬着。这时候拥军啊，不嫌弃军转干人员没文化，不干活也没人嫌弃。 后来的军转干人员简直就是硬指标，地方不想要也没办法，你得拥军啊。 黄炜业现在可滋润了，按时上下班，有事还能早走，但是他一般卡着点，军人作风还是很强烈的，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他自己没事干，有空就去拖地，一开始大家大惊小怪，觉得地上挺干净，用不着一天一拖。再说了，拖地也用不着你来干啊。 可是慢慢大家就习惯了，觉得军人作风真好，这人确实是不错，人缘就变得非常好。 黄莺这时候也就才几个月大，但是胃口可好了，就是吃饭有点挑。喜欢吃肉，顿顿得吃点肉。 但是肉难得啊，地方政府福利肯定不如部队里面，肉票一个月那么一点。可是家里就全攒着一口也不吃，郎菊南一口不吃，黄炜业也不吃，全留给闺女。 他闺女吃了他就高兴，黄莺那么小，说实话吃肉不够成人牙缝里塞的，可是人家胃口好啊，我咬不动也愿意磨磨牙啊。 这给郎菊南喜的，给做成肉松，吃米汤的时候就给洒一点。 黄莺现在是不想去西天了。这日子虽说是无聊了点，可是不想死了。那时候勇气全没了，要不说死过一次的人就不想有第二次了。 但是小孩还是脾气有点怪，这边也没有人跟她玩。你们家孩子不能多见人，时间久了大家也知道了，跟个瓷器一样，家里孩子都嘱咐好了，不允许找黄莺玩。 切，稀罕跟你们玩啊，黄莺自己也不出去，就在家里呆着。 为什么不出去啊，这时候环境卫生一般，垃圾真的不少，完了路面都是土的。冬天北风那个吹啊，出去一趟全是土。 她觉得自己身上有土味，别人闻不到，她就觉得有。可是她没法说啊，全靠眼神活着。 家里人只要说是带着出门，她就半耷拉着眼皮，也不动弹，小脸拉的死长死长的，郎菊南都觉得这孩子成精了，也不带着她出去了。 锲而不舍的小伙伴就一个，打不死骂不死的宋老三啊。 宋志民溜溜达达有时候一天来好几次，他来也没事，就知道招惹黄莺。这里摸一把，那里戳一下，恨死人了，黄莺恨不得把他脸撕下来踩地上。 能不能别这么招人烦啊，他来了黄莺就躺尸，哭不出来也是很绝望啊，装死。 “姥姥，我走了，赶明儿再来陪妹妹，家里吃饭去了”对着郎菊南挥挥手，刷一下子就没人了。 郎菊南可喜欢老三了，他来带着黄莺玩，这个心意很难得，不然黄莺这边真的是一天天的板着个死人脸。 呵呵，你还明天来，咋那么美呢你？ 黄莺自己在那里抠手指甲，她指甲给修的挺好的，黄炜业经常给修，怕孩子不小心挠了。 她得抠指甲啊，不然怎么锋利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有个人发现了我准备埋很久的梗，我其实很隐晦的提了一句就发现了，果真很懂套路啊。注意一下黄炜业是军转干，不是退役，然后那个也不是剖腹产，是生不下来没办法想把孩子拿出来，不然何苦当妈的难产死呢。今晚比较早，在食堂吃的。 ☆、10.介绍 第二天一大早，老三就来了，手里拿着一块糖。是那种没带包装的，麦芽糖，在手里拿着有点黏糊了。 他自己熟门熟路就去里屋了，里屋那烟囱烧的热，一般就在里面带孩子。 老三觉得这糖好吃，一年吃不上两次，他们兄弟几个排了老长的队，糖票就那么一点。说实话真的一人分一点，其余的全留在过年吃了。 “小宝，这个你没吃过，可好吃了。”一边说着一边往黄莺嘴里送，他不全放进去，就是给黄莺甜甜嘴的。 马上就拿出来了，黄莺本来爪子都磨好了，就等着他来了。 没想到是来送糖的，她就没挠下去，这糖说实话味道不错。她也是很久没吃点甜的了，有点想吃。 她因为觉得自己是个哑巴，所以从来不去张嘴，得掩饰一下缺点不是，不然不会说话还在那里叽歪，太难堪了。 那手指头一指，眼就看着老三，那意思是再给我点吃呗。 老三乐的，觉得这孩子是真逗。聪明得很，一般孩子做不出这样的事。 黄莺现在身上颜色全变过来了，就是有点小，比一般的孩子瘦小一些。家里费心费力养的好，所以一点也没生过病，真的是很费心思。 黄炜业下班回来都是先换衣服的，不洗手不抱孩子的。再加上一直在室内，也不哭不闹，所以特别省心。 孩子到现在黄炜业真的是出力，基本上晚上全是他给带着，早上起来他做饭，中午在食堂吃。但是晚上还是他回来做。 郎菊南家里给收拾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小孩的衣服尿布都一点一点给弄，在家里就捣鼓这个，勤换勤洗。 她是真不爱干这个，她从小是姑奶奶，后来是公派留学生。就算嫁人了也是丈夫照顾得多，结果没想到丈夫死了。 所以说黄莺妈妈身体不好，是跟郎菊南有点关系的，不太注意，也不知道怎么带孩子，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妈妈，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当一个好母亲的。 养尊处优惯了，可是还是得干啊，家里细菌多了，那不就容易生病嘛。 今天这是最后一天班了，明儿就得放年假了。他们家人丁凋零，啥东西也不用买，亲戚也没有，朋友几个人家也不往他们家来，没个当家的不方便。 他早上熬粥，馏了馒头，还炒了点白菜。郎菊南每顿饭要吃点菜的，不然馒头咽不下去。 还给蒸了一碗鸡蛋，那是黄莺吃的，每天基本上就靠着鸡蛋跟米汤活了，搞了一罐奶粉来，都晚上给冲着喝。 他先吃完上班，“妈，我先走了，碗放在盆里泡着就行，晚上我回来刷。” “大闺女，爸爸走了，来招招手。”一边说着一边起来，他每天都跟黄莺逗两句再走。 黄莺特别给面子，咽下去嘴里的鸡蛋，招招手就行了。基本的礼仪教养，一般情况下她不给人难堪的，毕竟不是小孩，后世教育挺成功地。 “没事，你放心走，碗放在那里我就刷了，好好上班就行。”郎菊南觉女婿不容易，她自己刷碗洗漱都特别不方便，因为手上得凃东西，她保养得很好。 说白了，真的不是用来干活的。 黄炜业上班坐在那里，考虑请个人帮忙，说实话他老丈母娘什么情况他比较清楚，这一段时间累的不行。 他老婆还真就比丈母娘能干，人家也不是矫情，是真的没干过，也干不了。这样家里有个孩子，郎菊南就得天天在家里守着啊，出门都不行，这孩子一出门那脸就板着，回来吃饭就不张嘴，那意思是生气了。 这边二把手喊他，就是□□的丈夫，马立打量着黄炜业，说实话他很欣赏黄炜业。 他年纪要比黄炜业大，他们家也是老夫少妻。今天这个事，还真的就是□□提出来的， “老黄啊，工作怎么样啊？适不适应，你来我们单位真是委屈你了，不过有要求我们一定满足。” “您可真是客气喽，在这里挺好的，工作上挺轻松的，我算是来对了地方了，您甭跟我客气。”黄炜业知道有事这说，等着后面的下文。 “那就好，不过你家里面也是不容易，我听说你是两头跑，家里面的事你得关心着，还有工作要忙，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了。” 话说到这里，人就明白了，这是说媒的来了。 马立就接着说，“我姨姐，人也是机关单位里的，人就看上你了。也不图你什么，就是觉得你人好。我家属也观察了一下，问我的意见。我觉得你们非常合适，看看你的意思呢。” 马立说的这个人呢，是□□的姐姐，郭丽丽。这个人也是过了好年龄了，也没有结婚。 当初她家庭虽然一般，但是自己上进要强，工作也很好。所以眼光不是一般的高，这个要求一点，那个要求一点，加起来说实话这样的人真的找不到。 现在好了，三十多岁了老姑娘，也没有人愿意介绍对象了。都知道眼光高，你说这个年纪了，不是找四五十岁的就是二婚带孩子的，那里有什么好男人等着你啊。 没得挑了，那些男的要不离婚要不丧偶，家里孩子最起码一串，还上有爸妈，中间兄弟姐妹妯娌的。 所以黄炜业这样的真的是太合适了，黄炜业现在是没什么实权，可是这不是刚进来嘛，而且工资很高。他标准工龄什么的全部从部队算起，光是工龄就碾压很多人，还有一些补贴马立都是没有的。 黄炜业到底想不想结婚呢郎菊南都搞不清楚，但是她觉得还得结婚的。 “领导，再婚还是得等等，我们家闺女身体情况大家都知道，想着再等等。身体结实了再考虑，不然怕闹对孩子不好，现在也没有这个精力。” 黄炜业最起码现在不考虑结婚，你说晚上他是带着孩子呢还是跟老婆睡呢？想想就搞笑，而且孩子是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马立点点头，觉得可以理解，好歹没有拒绝了，就是再等等呗，等过完年了。 他大姨子等了这么多年了，说实话不差这一两年了。反正没有比黄炜业更合适的了。 回家跟老婆说，□□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她姐，觉得有些遗憾。 可是郭丽丽不在乎啊，她就看上黄炜业了，不考虑外在。就单论这个人，为人处事非常有手段，而且很负责任，老婆没了也不急着结婚，她觉得有情有义。 “没事，也可以理解。你跟妹夫说一声，替我传个话。我等着黄炜业呢，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认识一下，不着急结婚，就是认识一下。” □□一口就答应了，她也着急啊，这么一个姐姐还没结婚，老愁人了。 “行，我让老马请人到家里吃顿饭，你一起来，咱们好好探一下口风。” 这事就定下来了，郭丽丽为什么这么愿意，家庭条件是真的不错。虽然说养着丈母娘，但是再婚的话这就不好在家里了，她觉得郎菊南得搬走了，没道理女婿跟后妻养着啊。 有一个孩子，但是是个女孩啊，而且据说身体非常差劲，这都不一定立得住，这话肯定不能往外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中午比较快了，没别的事情耽误。今早上一个同学说的，她也是在外地看好了单位一个男的，就跟《芳华》里面的刘峰一样，但是觉得性格有点不合适。我就说赶紧追，这年头好人难找了，无私地更难找了。万一谈谈就很合适了呢，错过了岂不是很后悔，我俩当初特别喜欢趴在图书馆二楼栏杆上看帅哥，就喜欢帅的。 ☆、11.过年 下午下班的时候单位就去领福利了，部队里面是发完福利奖金开大会，沐浴党恩。地方上呢是先开会，开完表彰会再发福利。 说是福利其实没啥东西，二两油票，一两的糖票，还有三尺布票，就这些东西。 可是年代贫困啊，这是三年灾害期啊，人人家里倒腾吃的。中国人屯粮精神就这么来的，饿怕了。 所以说票据难得，你有钱还真得不值钱，更不用说珠宝黄金了。 王奶奶当初给了车行不少钱，家里面是真没什么钱了。那些传家的藏起来的东西，舍不得拿出来变现，这玩意也没人看好了。 可是纺织厂里面的效益啊，真的没她什么份儿，她拿的钱越来越少，而且有风声传闻，说是不服气。工人辛辛苦苦干活，到头来合着你拿现成的是。 这势头不对，王奶奶觉得不安稳，而且粮价越来越高，他们家可以拿钱，但是没有人给票啊。 所以日子过的很节俭，王奶奶想着得出去找个活干，但是家里孩子那么小，只能等等看。 毕竟是过年，大家仪式感蛮强的，穷不穷的拿红纸给做个灯笼。再穷也买块糖给孩子甜甜嘴巴。 一晚上家里忙忙乎乎的，郎菊南厨艺一般，但是黄炜业是个行家。说实话当兵的都会几个菜，炊事班那边都是大家轮流帮忙的，过节之类的还得战士一起动手。 酸菜猪肉是一个，还有一个炸的萝卜丸子，小酥肉一个，还有白菜肉馅的饺子。 黄莺抻着脖子在那里看，觉得自己可以吃一点。把黄炜业给笑的，他就发现他们家姑娘特别矫情。 “来啊，姑娘，爸给你包一个大红包。”说是红包，其实就是红纸包着的，就是门口对联裁剩下的。 “姥姥也给一个，来我们小宝长命百岁啊。” 郎菊南拿出来的是银三件，好家伙，银手镯子一对，长命锁一个。 刚生下来不敢戴，那么小一坨也戴不起来，现在这节气正正好。 黄炜业在边上，看着灯光底下那白亮亮的，觉得这老丈母娘是真不简单。半个世纪风雨下来，手里边还能有这些东西，不容易。 黄莺自己觉得挺美，她就特别喜欢首饰，尤其是银手镯，那种光面的。自己时不时的抬起手腕来看一下，然后再放下。 饺子是真香，北边白菜跟南边不一个味，黄莺就特别喜欢白菜肉的饺子，她伸着手要。 “乖乖啊，凉一下吃，一会就好了。”郎菊南先拿碗凉了俩，就在边上放着，用筷子捅破了皮。 “来，看这里，爸给你夹肉吃，咱们小宝不是喜欢吃肉嘛。”黄炜业拿着酥肉给她吃，那么大一个吃不进去啊。 黄莺不想用手，弄得手上全是油，香皂也是奢侈品啊。他们家就那么一块，拿着当宝一样。 黄炜业就给用手给扶着另一头，不然弄衣服上去了。黄莺连牙都没有，她吃个鬼啊，只能含着。 吃了一会实在是吃不了，她也不强求了，就是脸色有点挂着，黄炜业不嫌弃，自己把剩下的给吃了。 郎菊南看着又生气了，觉得这孩子真有脾气，赶紧吃饺子。其实这么小不应该吃饺子，但是黄莺不吃母乳，还不吃嚼碎的，没办法自己慢慢磨呗。 她这样牙床其实很累的，但是牙长得快，比起吃软食的同龄人牙好。 吃俩饺子就饱了，睡前手里面还攥着一块糖，是带着包装的。他们家没人吃糖，就专门买一点好的，光给孩子吃。 她得留着给宋老三，俩人现在已经是友情良好了。黄莺虽然开始不待见他，可是耐不住日久情深。这时间长了，她也寂寞无聊啊。 后来慢慢搭理一两句，现在都能掐点等宋老三。宋老三真的是一天一趟，麻溜的来回。 第二天一大早拜年，都是一串一串的人，大家精神风貌不是一般的好啊。 宋家那一串加上大院里那一串，不管认识不认识，反正大年初一来了就得给糖。郎菊南就给每人一块，还有花生瓜子。孩子虽然拿，但是绝对不抢的，也不嫌少。 看宋老三来了，黄莺就笑了笑，她今天心情好，大早上起来就摸了摸她爸的下巴，自己小脑袋蹭了蹭。 她喜欢她爸，也喜欢她姥。在这么温情的家庭里，说实话爱真的能使人变好，再大戾气的人也能感化。 谁不是一开始对待这个世界充满了爱呢？不过是后来磨叽没了，大家抱着胳膊冷眼看，黄莺属于个中翘楚。 年假就那么几天，黄炜业战友多，来回走动每天晚上回来的不早，但是不太喝酒。回来再晚也是洗洗涮涮的，你说当兵的喝酒都是海了去了。 黄炜业以前可能喝了，自己也喜欢喝点，今年不行了，他回家还得带孩子，他这个情况也没有劝酒。 一伙的人侃大山，当兵的上过战场杀过人，胆子也都很大，从来不迷信封建,可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拐过去了。 别说，里面有个人，说的跟真的一样，“哥们，你们可别不信，我生下来的那晚上，我妈就做梦了，梦见一老太太把我送床上，好家伙，白白胖胖一个小子，我妈都说我是观音下面的童子呢，你瞅瞅这女的不就是胎梦，祖宗显灵了。” 说话的这个人，也是一辈子顺风顺水，他妈就信这个，老说老说的他也就信了，后来觉得很有道理，觉得祖上积德，他平时也是积善，比较善良。 就那么一瞬间，别人嘻嘻哈哈听过就算了，可是黄炜业觉得不太一样。 那个人还在那里说呢，哪家庙里哪个和尚，哪家道士观里比较有仙气，又是哪个犄角疙瘩有个人算命比较准。 说得不是有名气的，可是总觉得高手在民间，他口才很好。 晚上回家里，郎菊南带着黄莺还没睡，主要是黄莺她不困啊，别的孩子天天睡，她恨不得天天睁着眼睛。 “妈，明天早上咱们早点起，去西边一个小庙里看一下。也算是出去玩玩了。” 郎菊南就纳闷了，觉得女婿不是信这个的人。不过她挺同意的，说实话满族人以前生活不稳定，对于这个信仰要强烈一点。 黄莺支着耳朵听，她喜欢去寺庙啊，有人生来与佛有缘，应该侍奉佛祖的。 自个可开心了，也不睡觉，跟黄炜业在一起闹呢，黄炜业从来不说孩子不好，怎么着都行，一会亲亲抱抱举高高，一会来一段顺口溜。 “叔，带我一块呗，我都没有去过呢，我爸妈那不用着说了，都去我姥姥家了。”宋志民一道早来了，知道要去就卡巴着小眼睛跟着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同学去援藏，服役是七年，今天中午给我发视频，我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找个最好的角度，我问她我变老了吗，她说我还跟以前一样，那一瞬间想哭。我问她过年回家吗，她说不知道呢，西藏到河北现在如果不买票是真的回不来了。她特别坚强，当初我俩说好一起去，可是最后我没有去，因为我知道去了一辈子就回不来了，我在内地服役五年，她跟我说在那边找了个男朋友，不帅很胖，希望她幸福，真心的。 ☆、寺庙 “那行啊，你黄叔开车去呢，不差你这一个，咱们都出去玩玩。”郎菊南这个喜欢啊，她就喜欢老三，这孩子嘴甜会来事。 这车是买的，说实话花了不少钱，黄炜业自己没有那么多钱，他再厉害靠工资也攒不下这个钱。 这钱是郎菊南掏的，那时候寻思着出门方便，尤其是去医院方便，不然这么小的孩子说得个急病立马就能抽搐。 郎菊南手里面是真的有钱啊，手里面大金鱼不少了，现在买辆车不算个事，当年民国那会还是名媛呢。 有个车，还真是方便了不少，周末的时候带着黄莺一块出去玩，那孩子也不拉着脸了。挺乐意出去的，去市场店里逛一逛，很有意思。 那寺庙是悬泉寺，半山腰上建的，边上都是村子，就有一家人住在庙里看门的。 这家里男的有点本事，女的也很会做这个，方向不太一样，女的看姻缘，男的看命避灾比较准。 黄炜业也没说来干啥的，这庙里虽然小，可是真的不错。山上下来一股泉水，才有了这个名字。 大冬天的水还在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而且再往上园子里有一柱紫藤萝，花开的时候一串一串的，美的不要不要的。那紫藤盘根错节，一看就是成了精一样。 郎菊南抱着孩子在那里坐着，这些枝干垂下来成了秋千，一个个可粗壮了，老三坐在旁边荡呢，黄莺看的高兴。 这里景色确实不错，边上雪还没化，意境挺美，周边全是竹林一片。 黄炜业就在下面站了会，自己去先找那个男的看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等郎菊南下来的时候他就出来了。 第二天上班，大家也算是过完年了，心情比较放松，也没有太多的工作，晚上就联络感情嘛。 “老黄，晚上可说好了，来我家吃饭，咱们也一起聚一聚。”马立下班前就跟黄炜业联系好了，他们家早就打算好了。 黄炜业点点头，什么意思他自己知道，回家一趟。跟郎菊南打招呼不回家吃饭。 自己把饭做好了，然后才出门的。 马立就在家里等着，饭菜过年还有些，□□下班就过来了，自己打扮得特别利索，在那里帮着一起做饭。 吃饭桌子上很丰富，还有一条鱼，这玩意难得。黄炜业多看了一眼，寻思着给闺女也买一条，吃鱼好。 郭丽丽一直看着黄炜业，“来，尝尝这鱼好吃不。”她给黄炜业夹菜，她觉得能来就很满意。 “老黄，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大姨姐，叫郭丽丽，人心眼好还特别能干，家里家外一把好手。”马立给打头介绍，一脸笑眯眯的，今晚有戏。 又去介绍黄炜业，“这是黄炜业，我们单位军转进来的，很有能力和前途。” 这一顿饭吃的你情我愿，马立跟□□在里面穿针引线。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郭丽丽是真的很满意，她觉得算是遇到人了，黄伟业这个人有能力很稳重，总结起来就是靠谱。 她自己很愿意，□□也觉得赶紧结婚好，省的夜长梦多。于是就定在月底了，黄炜业很少说话，他心里想什么大家其实不清楚，但是没反对不是，他的存在感不是很强。 回家的时候黄莺已经睡下来了，她今天下午跟老三捣鼓了很久，累了。 “妈，我要结婚了，这个月底。”黄炜业灯光底下看着丈母娘，他觉得有点残忍，透过她像是能看到郎月红。 不过朗月红要更漂亮，她爸爸是外国人，五官更加立体，黄莺现在还没张开，但是一眼就是个小混血。 郎菊南那一瞬间觉得听错了，右手摩挲着左手大拇指指甲，“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不用觉得有什么心里负担，我把你当半个儿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其实不关心到底是个什么样地女人会嫁过来，这是黄炜业自己的事情，她得相信他。 “没别的事情，也不需要准备什么，这边也不需要举行婚礼了。她人还可以，肯定需要磨合的，有事情您就直接跟我说，我是您儿子。” 黄炜业这句话，一句话分量，不多，但是郎菊南觉得眼眶有点热。 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的，朗月红当初走的时候就说了，如果黄炜业再娶的话，她祝福他们。 黄炜业拿出钱夹来，里面有张合影，他把照片取出来，大拇指摩挲了两下，最后放在抽屉里锁起来了。 一个人如果有两段婚姻，年轻时是为了爱情，为了那么一点怦然心动的开始。最后一段就是为了生活，为了让日子跟普通人一样。 一些人，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拥有，只是遗憾，经过枪林弹雨，穿过火线。也曾一起站在□□上看漫天的焰火，最后的最后，陪伴到最后的人终究不是你。 黄莺醒了，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她听到黄炜业在哭。坐在床头上一动不动，双手捂着脸。 没有声音，可是黄莺就是知道她爸哭了。她想，找个后妈也挺好，真的挺好，她愿意跟她很客气的生活。 黄炜业第二天按时起床，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跟往常一样。 黄炜业走之前抱一下孩子，黄莺就俩手拦着她爸的脖子，小脑袋放在肩窝上，她心疼他爸。 她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一些，没有在深夜里恸哭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她上辈子一生都是失败的，她是自杀的，开着豪车冲到大海里去的，不想活了。 从生下来，一辈子的任务就是好好花光爸爸的钱。没有人管她的，她酗酒抽烟，吸毒赌博，所有能干的都干了，不能干的也干了。 最后的自己想要改，也来不及了，烂透了，突然就活够了。也算是值了，睡过最帅的帅哥，喝过最贵的红酒，拿钱买到了可以买到的一切。 “小宝啊，快点松开你爸啊，爸爸上班要迟到了，姥姥跟你玩啊。”郎菊南伸手去接，黄炜业摆摆手，脖子那里有点湿。 自己就抱着孩子，手在后面轻轻地拍着。血缘真的很奇妙，孩子心情低落，黄炜业就能感觉到，他怕孩子委屈，从来不勉强孩子的。 到底还是没迟到，黄莺觉得值了，她这辈子还得好好活。她得珍惜她爸，还有她姥姥，她妈生下她来不容易。 郭丽丽最近春风得意，喜帖什么的也都发出去了，结婚东西也没有太多。 他娘家这边兄弟四个，她是老大，后面俩弟弟，□□是最小的。 她要结婚，其实这边两个弟妹不是很乐意，郭丽丽比较挂着家里，而且特别喜欢孩子，对待侄子特别好，什么东西都给买。 这以后肯定不能这么干了，但是也不能拦着人家结婚啊，而且黄炜业条件很好了。 最开心的肯定是郭丽丽她妈，真的是觉得自己能闭眼了，四个儿女都能成家了，心里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黄炜业那里我泣不成声，当年13级图书馆二楼中文阅览室的男生，我要相亲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只知道你在南区。你考研的一整个秋冬，我一直坐在你隔桌的斜对面，每天早上那么早，晚上一直到那么晚。考研结束后依然去，觉得你还会在那里，真的见到了你，旁边牵着手的应该是你女朋友。同学让我去追，我想你有女朋友了，那我可以以后写一本书，如果你能看到，如果你记得我，如果真的有缘分。可是我要相亲了，我写出来，希望你可以看到。 ☆、结婚 结婚那一天，黄炜业开着车去接人，郭丽丽陪嫁不少。娘家找了一辆车陪送的，好家伙，里面一台缝纫机，一辆自行车，十床棉被。 她工作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存款的，一个女人结婚就是看嫁妆的，脸盆水壶之类的全是娘家妈给准备的。 “丽丽，妈跟你说好了，你嫁过去别这么要强。人家小宝你就当成自己孩子来疼，该管的你去管，不该你管的你不要手伸的太长。对着前头老太太当成你婆婆，人家黄炜业都说过了，当成亲妈养老的。” 当妈的难心啊，闺女嫁人了，不论多大都挂念着。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经常回来看看您，离得这么近。” 她妈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年轻，后妈是那么好做的吗？ 黄炜业当初给了六百块钱，她妈一分都没要，全给陪送上了。她俩弟妹也不敢伸这个手，大姑子结婚不容易。 请的人全是两边单位的，黄炜业这边以前的战友同事都没请，结婚份子钱，不好让人家出两次的。 “丽丽，嫁进来你受委屈了，不过咱们都是奔着好好过日子去的，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炜业喊我妈，你跟着喊就行了，这是给你的。” 郎菊南坐在主位上，进门黄炜业跟郭丽丽是对着她行礼的。郎菊南觉得把黄炜业当成儿子的。郭丽丽她就当儿媳妇看。 见面礼改口费，给的就是一个龙凤纹的金手镯，实心的，那种老式盘口宽的那种。 “妈，这太贵重了，留着，以后给小宝的。”郭丽丽没想到郎菊南给这个，黄金啊这可是，一般人家没有这种东西的。 她耳朵上三滴水的耳坠子是铜的，外面渡了一层金。说实话这正紧婆婆给这玩意的都少。 郎菊南说是给了肯定不会拿回来的，“拿着，孩子你进门来就是一家人，咱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旁边大弟妹心里冒泡啊，觉得这老太太真有钱啊，给大姑子这玩意，真的是舍得。 “拿着，妈给的一番心意。”黄炜业让郭丽丽收起来，他觉得都是一家子，而且丈母娘首饰比较多，这两年年头好才拿出来。 这以前的时候，这东西都得藏起来，一般不往外拿出来的。乱世这些东西不值钱，卖不出价钱来还容易被盯上。 郭丽丽戴在手上，感觉沉甸甸的，一晃一晃的颜色，哪个女人不喜欢穿戴。她觉得老太太大气，知书达理的没那么难相处，而且有钱啊。 边上娘家妈笑的，这就是态度，多少人再婚的时候，前妻家里闹得不成样子。 大家吃饭敬酒，菜都是好菜，黄炜业托人南方带过来的，他脸上神情比较温和，边上郭丽丽一身红衣裳，喜气洋洋的，显得特别精神利索。 黄莺没太大感觉，她比较习惯冷漠了，有点麻木死板的感觉。结婚对象是谁她觉得跟自己没太大关系，她以后日子照常过得，不过就是多个人吃饭。 她是真这么想的，一般孩子即使对后妈没有什么仇视，也不可能当成亲妈，亲妈就是亲妈，后妈就是后妈。就跟婆婆不等于亲妈一样，多一点分寸感比较好相处。 郭丽丽跟黄莺坐在一起吃饭呢，她准备了礼物，就是那种八音盒。这玩意不少钱，里面一个小天使在那里转，那音乐黄莺也没听过。 郎菊南收下了，大家都是客气的试探着生活。黄莺没兴趣看这个，真的没兴趣。音乐关了也不哭不闹。 一般孩子喜欢玩一个东西，你要是给拿走了保准哭，郭丽丽心里想着是不是不喜欢，又寻思着是不是真的身体太弱了，大家都说身体不好。 “大家先吃，孩子有点困了，我先带着去睡午觉，不用等我大家尽兴吃，饭不够了再添。” 郎菊南出来了就见了礼，看开席了就想着抱着孩子走。太热闹了，人太多的话她觉得细菌多，怕生病。 大弟妹就打量着黄莺，觉得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说，连伸胳膊动动腿都没有看到。 黄莺在心里就很绝望，睡个鬼的午觉，她从来不睡午觉，她还没吃饭呢。 郭丽丽不一会就看到黄炜业去了厨房，再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碗，她就知道是给黄莺的，单独做好的。 这边人吃完就走了，郎菊南就看着郭丽丽收拾东西就赶紧拦着，“可不能干活啊，人家新嫁娘头三天不干活的，不然劳累一辈子，你放在那里，我跟炜业一块收拾。” 郭丽丽也不客气，放下碗筷就去看黄莺，“行，我去看孩子。” 郎菊南其实不太想让两个人接触，这样的关系很尴尬，有些东西你再努力再用心，但是结局是注定的。一个人嫁过来难道愿意照顾孩子，伺候公婆吗？ 郎菊南就说“没事，你以后在家不用照顾小宝的，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行，炜业平时也能搭把手。” “这孩子很听话，也不折腾人，不费心思的。”郎菊南怕郭丽丽多想，解释了一句。 郭丽丽想什么，回门那一天，她就跟她娘家妈说了，“我想趁着年轻赶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也能好过不少，家里这个说实话，人家姥姥还在，不可能跟我很亲的。” 郭母想了想，“这个事情啊，随缘，我看炜业对待小宝不一般，加上她妈那时候为了生她人都没了，你不要太着急。” 她怕闺女表现出来，虽然是人之常情，可是毕竟是组合家庭。你既然选择了当后妈，就意味着你有些事情是要考虑周到，付出比一般人更多的。 回去的时候，郭丽丽坐在车上，觉得自己生活还算满意。郎菊南晚上现在带孩子，一夜起来换尿布什么的。 黄莺现在大一点了，身体好了不少，自己也能控制自己，时间一下就到了夏天。 天气热，也没有什么避暑的东西，黄莺就不太吃饭。早上起来郭丽丽厨房炒的菜，吃的是杂粮馒头。 她自己的工资自己花，爱给谁给谁，黄炜业每个月给家用，说实话黄炜业的钱也就是够养家，毕竟家里三个人吃饭。 今年又是大旱，粮食特别紧张，已经连续两年灾害了，饿死了不少人。家里面也吃不起细粮，粗粮什么的杂着吃。 黄炜业早上还是蒸鸡蛋，每天给订了一瓶牛奶，倒出来一写放进鸡蛋里面蒸，上面还撒上肉末，剩下的牛奶给放到凉水里，这样不容易坏，可以晚上喝。 郭丽丽看着他在那里忙，“以后还是我来，反正早上也就是顺手的事。” “没事，小宝不肯吃饭，你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样的。”黄炜业看这蒸好了，就放在凉水里凉一下。 看了眼鸡蛋不多了，还有俩，自己琢磨这下班去买几个。 看着黄炜业端出去喂孩子，郭丽丽就在心里叹气，你说基本顿顿吃鸡蛋，孩子还不爱吃，这得怎么养活。 娘家大弟妹生产不久，没有奶水下来，孩子也没有什么营养补充。她知道黄莺每天晚上喝奶粉，从生下来就喝。 大弟妹生了俩闺女了，现在好容易生个儿子，二弟妹那边大着肚子，家里什么都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吐槽一下，昨晚看电影前去做个头发，我说亚麻色，结果设计师非得深咖色，我就信了。结果真是鬼见愁今早上一看，气死了，我还在里面又充了钱。我要相信我自己，平白老了十年，从去年年后再也没有做过喜欢的头发，找不到合适的感觉。 ☆、娘家 一个月拿到的粮票刚够吃，这还是不是吃的细粮，玉米面吃得多。再加上家里面上班的就是俩弟弟，郭丽丽跟□□接济的时候多。 她这俩弟弟，家里排行老二的是郭强，老三的是郭刚。全在钢铁厂上班，累死累活拿的就是工人工资。 没办法，学问不高，不然可以安排个机关单位，最起码□□可以操作的。但是不争气，谁也帮不了，首钢算是不错了。 大弟妹刘凤生的是儿子，前头俩姑娘，挣了命也得生下个儿子，现在家里疼的跟眼珠子一样。 刘凤现在才觉得自己立住了脚，家里面说话觉得很有分量。 “大姐，能不能弄点汤水给孩子下奶，家里面什么都没有，营养跟不上，孩子天天晚上饿得哭。” “我看看，肯定不能让家宝饿着，家里面小宝她爸天天给吃鸡蛋，实在不行买点鸡蛋。 郭丽丽看着大侄子，觉得哪哪都好，当姑的没有不喜欢自己家里侄子的。 刘凤说“还是吃奶好，你看小宝那身体能跟一般的孩子比吗？鸡蛋这些东西比不上的。” 吃什么能下奶，不就是肉吗说白了没有肉票没有钱，这玩意靠钱买那可是遇不上，就算遇上了也是死贵。 你一个月工资主要就是粮票了，没几毛钱的，你还想买贵价肉。拉倒，饿着肚子用粮票换比较合适。 天还没黑，郭丽丽就回家了，得赶着做饭吃。他们家也是没肉吃，黄炜业那点票都零碎买了肉，都是给孩子吃的。 郭丽丽自己的票据全给了娘家，这边她自己用不着，她自己吃什么不行啊。 黄炜业在那里熬米汤，小米磨成了粉，黄莺不吃渣渣，就算是稀饭也是只喝汤不吃米。 光喝汤顶什么用啊，黄炜业就想了想办法，把小米都给碾成末了，每天晚饭就是给熬上一碗。 “炜业，你那里还有肉票吗我大弟妹刚生了孩子不下奶，想着买点猪蹄炖一炖。” 郭丽丽开口了，都在厨房里面，正好方便说话。 黄炜业还能有吗？是的，月初他手里还有，还没花出去。可是这票得留着啊，这票紧着黄莺吃呢。 “孩子可以吃点细粮，应该没什么问题。”黄炜业端着米汤出去了，也没说有还是没有，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郭丽丽这心啊，拧巴着，她知道黄炜业那里还有，结婚半年了难道还不清楚。 她心里不舒服，觉得分一点出来没什么大问题，她从嫁进来小宝就吃肉，少吃一点也没什么。 这边家宝难道不是孩子吗？再怎么样也是喊一声姑父。她觉得黄炜业对孩子太重视了，小宝这里什么事情她都不能插手。 她觉得自己得要个孩子，第二天一早上就去医院，她半年了没生是不是有问题啊，可是什么都是正常的。 医院里人很多，先挂着号，她就去上班了，估计得等到周末才行。 她自己谁也没说，自己也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让自己放心一下。 找的医院很偏，她去做检查，花了不少的钱。 “医生，我结婚半年了怎么还不怀孕呢。” 医生也很绝望，看郭丽丽这年纪应该不年轻，结果还是才结婚的，一听就是好不容易才结婚的。 医生措辞了一下，把情况仔细说明了。 看她急匆匆走了，医生心里叹气，哪个家庭容易呢。 郭丽丽不敢在家里吃药，她就在医院，天天早上去医院吃，她特别喜欢小孩，就想要个孩子。 家里面包括娘家都没人知道，她自己的钱全都买药吃，吃一段时间再去查。 黄莺现在人扶着能走路了，她很兴奋啊。她姥姥白天弄不了她，腰不行。 她就等着她爸回来扶着她走，一步一步的，攒着劲能走一晚上。 “小宝啊，休息下，等会吃饭了。你爸也歇口气，待会我们再走。” 郎菊南做饭吃，寻思着晚上问问丽丽，怎么这段时间回来的晚呢，是不是工作忙啊。 黄炜业头上都冒汗了，也不说是停下，架着孩子在那走，脸上乐呵呵的。 郭丽丽进门就看到了，她心里跟长了刺一样，老是想着这件事，她要是有个孩子多好。 她觉得黄炜业对小宝那么好是因为想要孩子，喜欢孩子呗，而且那里不想要个男孩的。 “丽丽啊，你最近怎么回来的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还是工作比较忙。” 郭丽丽心里跳的厉害，“妈，没事，我娘家那边有点事。不是二弟妹也快生了，我去看一眼。” 郎菊南点点头，她就是问一句，是不是真的她也管不了。 黄炜业看着黄莺把米汤都喝完了，把碗拿下来，又拿软布给擦了下嘴。 “厨房里有一斤米粉，你拿回去给家宝喝，今天刚碾好的。”黄炜业觉得她来回挂念娘家不容易，今天多弄了点。 郭丽丽觉得心里难过，说实话她觉得对不起黄炜业，万一她真的生不了呢。 这米粉拿着有点烫手，她现在也没有心思管娘家，心里每天着急上火。 东西放下就走了，她娘家妈觉得不对劲，最近怎么不来了。以前跑得勤，每次大包小包的。 问着问着就给问出来了，她倒不是贪图那点东西，她也吃不了几口。 “你个死丫头，这么大事你瞒着我，你不找我出主意，一个人在那里瞎捣鼓什么。” “妈，我不敢说啊，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过的，这事时间长了就瞒不过去了。” 郭丽丽对着她妈哭，她不想让她妈知道，一般年纪了操这个心。但是一个人太苦了，谁也不能说。 黄莺精神一天天好，老三开学了也没人跟他玩，一天天的无聊。 她在家没事，就那么几个人打量着，觉得郭丽丽不对劲，每天回家都是吃晚饭了，睡前还在那里煮什么汤，红枣桂圆啥的。 据说是娘家妈给的，骗鬼。人家家里一大堆的孩子，儿媳妇也不少，能给你吗？ 这时候只有嫁出去的女儿回家拿东西的，没有往外倒腾东西的，俩弟妹一顿就能喷死她。 黄莺挺有意见的，家里面你说什么也不干，本来就是做做饭。黄炜业自己衣服都是自己洗的，郭丽丽现在可好了。 饭也不做了，早上黄炜业，晚上郎菊南，中午就是郎菊南在家随便吃点。 黄莺觉得你脸怎么那么大呢，她心疼她姥姥，现在跟着姥姥一块睡，躺下的时候就看得出她姥姥很累。 没道理我姥姥还得伺候你，据说当初我妈都没那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 冻死了，空调三十度都跟没有一样，想念暖气。这天一周都是这个死样，特别不喜欢寒冷，周一就开始期待星期五。 ☆、事发 郭丽丽觉得没救了，她娘家妈带着到处看，西医这边一点希望也没有，就是不能生，身体构造不好。 中医讲究个疗养，再大的病，就算是绝症也得慢慢来，给人希望，但说实话没卵用。 最后还是看的中医，西医这边知道问题在哪里，但是治不了啊，医疗水平都没达到。 娘家妈天天给熬药，早上过来喝一次去上班，中午过来，晚上下班了还得喝一次。 中药多苦，那味道简直了，你说家里天天飘着一股药味。可是也不敢拿回去喝，邻居问起来都是说给儿媳妇喝的。 就说给刘凤调理身体的，她不是生产完不久吗？ 刘凤觉得这大姑姐什么命啊，能不能赶上点好事了，婆婆跟她商量她就答应了，一个女人不能生得多大痛苦。 她生了俩闺女都觉得脸上挂不住，不是不心疼闺女，只是想要个儿子，有了儿子就万事满意了。 刷一下就是入冬了，黄炜业在车里打扫干净，车上还摆着橘子皮，这玩意去味，开着车门通风。 然后又拿着一个陶瓷脸盆，里面捡了火炭放在副驾驶下面。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进屋。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奶瓶还有尿布，都装在一个布包里。郎菊南跟着在后面，孩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也看不着脸。 边上马立妈在门口看见了，觉得真是个祖宗，看这样是去医院。这孩子快一岁了，就没有邻居知道长啥样的。 郎菊南不太跟附近老太太来往，她天天忙着带孩子，也没有那个心情。 “医生，看看什么情况，身体有没有长好。” 黄炜业在那里抱着孩子检查，一边给脱衣服一边跟医生沟通。黄莺什么情况他心里门清，吃什么吃多少都能说出来。 “没问题，孩子你们养的很好，各项器官指标发育良好。以后你们也可以放心了，可以松口气。” 郎菊南听完，脸上就挂着笑，来医院之前哪次都不好受，怕医生说孩子不行，活着养不大。 她觉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也是值得的，真的。 这时候黄炜业眼睛里有光，“谢谢您了，多亏您给照料，这里面您得是大功劳啊。” 医生就笑了笑，他再大的能耐，再大的本事，也比不上你们家用心啊。 这孩子当初都活不太了，好家伙，人现在给养的活蹦乱跳的，一次大病也没有生过。 “不过，这孩子怎么还不开口说话呢，我检查声带发现没问题了。大人没事的时候，可以在家里多教一下，也多跟同龄孩子玩一下。” 黄莺觉得自己斯巴达了，什么叫可以开口说话。 “恩，行。这孩子以前我们没教过，怕发声伤了声带，本来就没长好。以后回家就教。”黄炜业把孩子包好。小斗篷都给穿好，从头盖到尾。 即使隔了几层棉花，黄莺还是乐的眼泪都出来了，哪个缺德的当初说自己是个哑巴，本宝宝只是声带没长好。 她激动啊，想着钻出来给大家看看，想找个人说话。黄炜业多大力气啊，胳膊把孩子揽住了，他觉得孩子可能是换尿布。 快走几步，想去车上换，外面太冷了。结果转角就看到郭丽丽，俩人遇上了。 郭丽丽一下子就怔住了，她不知道他们今天来医院，对于黄莺的事情她从来不过问，以前没有，最近更不可能有。 她脸色一下子刷白，黄炜业看着地上散了一地的中药，觉得事情不简单，看表情就知道了。 郎菊南赶紧把药捡起来，看着几味药比较熟悉，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事，她以前家里都是自带宅斗技能的。 “丽丽啊，没事，咱们先回家，回家啊。”一手拎着药，一手拉着郭丽丽往外走。 在车上郭丽丽惨白着脸，她现在觉得世界都完蛋了。被人知道不能生，她就不敢想象这么一天，很绝望。 到家了，郎菊南想要带着孩子往房间走，可是黄莺不走啊。她在那里死活拽着她爸的衣领，别人也不敢去撕扯。 “妈，坐下一块听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避人的。”黄炜业把孩子放在膝盖上，把手给拉下来。 郭丽丽觉得说了，她压力太大了。 “我不能生。” “我一直吃药，不敢让你们知道。” 郭丽丽抖着唇，慢慢的说出来，她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医生说很慢，要好几年才能有效果，这个效果还不一定出现，可是几年以后她还能生吗？ 黄炜业闭了闭眼，他看着郭丽丽，“我结婚之前就结扎了，没想过再要孩子了，这辈子就黄莺一个孩子。” “你结扎了，你竟然结扎了。黄炜业，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是我丈夫啊。” 郭丽丽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如果她能生呢，她吃那么多药是为了什么，吐完了还能再喝一碗。 她委屈啊，心里面冰凉一片，这个人真的狠心，夫妻一场成了个笑话，到底有没有感情啊。 “我知道你不能生，之前我找人合过八字，这样正好。觉得合适才结婚的，不然我不会结婚的。” 黄炜业为什么突然结婚，包括郎菊南也不知道原因，可是她更没想到他结扎了。 难怪那次突然去寺庙，去了之后不久就结婚了。这些东西郎菊南是信的，以前断命的高手不知凡几，不过现在建国以后都不见了。 郭丽丽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她应该有什么表情呢。她该庆幸自己不能生吗？ 黄炜业不是找过一个人去合，寻访了不少人，跟着他那个战友，这东西很准。 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他结婚不仅仅是因为郭丽丽不能生。他父母早没了，兄弟姐妹无一个，命不是很好的，而且郎月红也没有走到最后。 正好郭丽丽八字也是有点蹊跷，两个人合在一起算是个好，不然家里面不太好，尤其是孩子。 之所以婚前没说，这样的事怎么说，人家信不信先不提。你直接去跟人家说你不能生，这不合适。 所以今天这样他早有准备了，之前就知道这些事情大家要知道的，有些事情要说，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 郭丽丽回娘家了，躺在屋里面什么话也不说，白着脸不开口。她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开口才能让自己继续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买了一斤半的糖炒栗子，吃完一斤麻辣烫之后，今天不吃食堂。小栗子又软又糯，今天下午我要全吃完。自己给自己泡了菊花茶，我开心啊。今儿我爷爷77大寿，不求别的，年年岁岁有今朝。定了个蛋糕嘱咐人家做个寿星翁，看图片很用心。 ☆、说话 黄莺觉得自己上辈子没有拯救银河系，怎么会遇上黄炜业当爸呢？ 不可否认，她觉得今天幸福的冒泡，全身的皮肤都在呼吸的那种感觉，痒痒的，有点可爱。 她坐在床上叫爸爸，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基本听不到，基本上全是吞吐的空气。她就一直在唧。 她姥姥不在，去看郭丽丽了，有些事情得解释一下，不然人娘家怎么想的，不得打上门来。 郎菊南手里带着礼物去的，这时候更不能空手。 “她姥姥，到底是怎么了，丽丽回来就一直在那里不说话，问也不说话，还在那哭。我这当妈的心里不好受啊，到底是什么事，一般丽丽不这样的。” 郭母就在那里问，她是真着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想知道是个什么事，平白让人这么担心。 等人走了，她妈就坐在椅子上，想着怎么开口说，这事情想开了什么事都没有。人家一开始不是不让你生啊，是知道你不能生啊，也是之前就结扎的。 “丽丽啊，你起来，好好听我说。”她进屋拉起郭丽丽来，表情很严肃。 她就看着郭丽丽，“当初你自己愿意结婚的，这边情况我都知道了，小宝姥姥都跟我说了。你还想不想过了” 简直就是悲剧，不能生的女人有选择吗？这年头谁那么伟大无私，谁那么开放说不要孩子啊。如果离婚了，她就只能单着一辈子了。 她妈那个气啊，问你说话呢，你在那里装哑巴，啪叽一巴掌拍在郭丽丽背上。 “你赶紧说话，多大点事，你在这里叽歪什么呢。想过就等着明天炜业来接你，我给他捎个信。”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呢，人家姥姥说了，要实在接受不了，也可以离婚。端看郭丽丽自己怎么想的，离婚了这边什么东西也不亏待。 你说人家都结扎了，人家还能怕什么呀，孩子都不想要，难道还缺一个老婆。 “我跟你说了，郭丽丽你可得听我的，当妈的不能坑你。不能生就是不能生，没什么大不了，人家也不想要孩子。现在小宝还小，你对着人家好点，长大了跟亲生的一样。” 郭丽丽看着她妈，“妈，你根本不知道，小宝那里根本不用我管的，她爸她姥姥伺候的跟祖宗一样。再说能一样吗？人家姥姥还在呢，能跟我亲？” “是，你说的都对，可是人不是处出来的，你对她好时间长了难道大家看不出来，你就一点劲也不使啊。” 郭母觉得后妈虽然不好当，可是孩子小啊，从小养起来不就啥也不知道，长大了就算知道了，那感情也就深了。 郭丽丽那个气啊，“妈，我不会去养的，那是人家的宝贝疙瘩，我何必去热脸贴冷屁股，你看人家为了孩子都结扎了。我宁愿去孤儿院领养个。” 全是气话，可是最后一句是重点啊，郭母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领养孤儿院的干什么，还是亲戚家里面的好，不然万一些坏根子，来路不明的找来了也气人。 第二天黄炜业来接的人，也是带着不少礼物，他话虽然不多，但是面子给的足足的。 郭丽丽坐在车上，心里面也满意了，她心境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俩现在互不亏欠了。 一个不能生，一个结扎了，绝配。这么想想心里也舒坦了，觉得黄炜业这么快来接，而且带了不少细粮，没看家里面俩弟妹都特别热情。 “回来了，今天休息一天，我帮你请假了。以后好好过，小宝这边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态度。” 黄炜业把人送到家就走了，也没进屋，他赶着上班。 家里面黄莺还在吃饭，黄炜业给做好的饭，自己没来得及去吃就走了。 “妈，我回来了，对不住您了，劳您担心了。” 郎菊南笑了笑，她这么大年纪了不就图个家里安稳嘛。 “没事，我该做的。还没吃饭，一起坐下吃点。” 郭丽丽在娘家，知道今天早上来接，所以早早就吃了。娘家妈给做了面条，里面放了俩荷包蛋。 “妈，我吃过了，我来给孩子喂饭。你先吃，饭都凉了。” 她伸着手接饭碗，郎菊南不能不给啊。她不好拦着，不然不能生，前头孩子还不让照顾，她心里不好受。 郎菊南防水，可是黄莺不给面子啊。你是什么人，对我什么恩惠，需要我给你面子，她不承认跟郭丽丽有什么关系的。 她觉得你嫁给我爸，那只是跟她爸有关系而已，没有必要喜当妈的。 她从小没吃过郭丽丽一口奶，小时候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以后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 因为你嫁给了我父亲，你就有权力来管理我，来插手我的事情。这是没道理的，谁给后妈这个权利的。 黄莺自己吃穿花的是她爸的钱，她不需要其他人来买单的。更不可能去感激一个后妈，去考虑她的心情。 她闭着嘴不吃，就半耷拉着眼皮看着郭丽丽，这是不高兴了。一副生人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