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宁信她人
洛言本来在前厅忙,听到秋茗的禀报当下急了,他回了言兮院并没有看到沈绾兮,情急之下随便抓了一个丫鬟才知道她在这里。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洛言进门就按上了沈绾兮的脉搏。 沈绾兮往后躲了一下:“洛言,我有话问你。” 认真的语气,冰冷的眸子让洛言身子一僵。 叶亦诺看着屋里的情况对着丫鬟们摆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留下了沈绾兮和洛言二人。 “怎么了?” “洛言,你很相信宁槿韵吗?” 洛言眼神闪了闪伸手握住了沈绾兮的手:“怎么了?怎么说到她了?” 洛言并未直接回答沈绾兮的问题,他躲闪的样子让沈绾兮心里的唯一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她没有挣脱他握着她的手,只是低头问道:“你听过凉药吗?” 洛言身子一紧:“你说什么?” “你听过凉药吗?”沈绾兮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洛言,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跟你争,这个荷包是宁槿韵给我的,这里面放了凉药,我想你应该知道凉药的作用。” 沈绾兮将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语气平静的完全没有一点点思绪。 洛言看着手里的荷包有些茫然,片刻后他握紧了沈绾兮的手:“这不可能,兮儿,她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沈绾兮盯着他的眼睛,面上竟然连一丝失望的情绪都找不到。 “洛言,你到了现在依然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是她” “怎么了?我听说世子妃身子不适想进去看看。”是宁槿韵的声音,明显是含真拦住了她。 沈绾兮看了洛言一眼,转头将视线投向了门口:“含真,让宁姑娘进来。” 有的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想顾忌谁的颜面,哪怕这个人是洛言都不行,别人都想害她的孩子了,难道她还要装作不知道吗,她沈绾兮不是这样的人。 宁槿韵一身月白色的衣衫,依然没有任何惹眼的装扮,她很礼貌的向洛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沈绾兮。 “世子妃,听说你身子不适,我来看看。” “我身子不适,宁姑娘应该一早就能猜到,何必听说呢。”沈绾兮的语气很不客气。 宁槿韵愕然的看着沈绾兮:“世子妃这是何意?” “何意宁姑娘不清楚吗?假意帮忙,实际上暗中下了凉药,是欺负我们都未听过这样下三滥的东西吗?” 宁槿韵更加诧异了,她看了看沈绾兮手上的荷包,又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洛言好像明白了几分。 “世子妃,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沈绾兮冷笑一声:“误会,东西是你亲手送的,也是我亲手戴上的,难不成我自己动手来害我的孩子吗?” “世子妃,我自问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和世子妃也没有任何的交际,犯得着去伤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吗?若是世子妃真的不信,那可以送我去府衙见官,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宁槿韵并没有一点点生气,语气里只是有些无奈。 沈绾兮简直想要大笑,这个宁槿韵果然是会把握人心,她这样一说好像显得她是在逼她,是给她委屈受了一样,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含真。” “兮儿。” 洛言终于开了口,他看了沈绾兮一眼摇了摇头:“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槿韵不是这样的人。” “你就那么相信她?” “她舍弃性命救了我,又何必有这样的心思来害我们的孩子,兮儿,这件事肯定是误会。” 洛言坚定的站在了宁槿韵身边。 沈绾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洛言忽然觉得,她深爱的男人竟然是如此陌生,仿佛她从未曾认识过他。 “洛言,她救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我不相信她。”一字一句,冷冷的声音仿佛扎在了洛言的心上。 沈绾兮站起身子眼神冷然:“含真。” “是,世子妃。” “沈绾兮。” 几乎是一身怒吼,洛言紧皱着眉头拉住了沈绾兮的手腕。 沈绾兮平静的抬起头看着他,洛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要胡闹。” 沈绾兮忽然笑了一下,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她轻轻的挣开了洛言的手:“是不是误会,终究会明白,既然世子开口了,那我为我刚才的无礼道歉。” 说完她缓缓下拜,一个标准的赔罪礼让洛言和宁槿韵都是一震。 洛言的心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沈绾兮疏离的眼神像是在宣告有什么东西正慢慢的从他的生命里远离。 “兮儿。” “含真,我们回去。” 没有理会洛言,沈绾兮直接带着含真离开。 院子里的人一下子散光了,洛言站在院子里久久回不过神,他又让她伤心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宁槿韵小声说道。 “槿韵,你莫要多想,兮儿如今怀了身孕,心思难免敏感些。” “我知道的,没关系,而且,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好了,你去看看她。” 洛言看了她一眼,快步朝着言兮院走去。 院子里一片安静,主屋的门已经关上,洛言觉得自己的步子格外沉重,他站在门口始终没有力气去推开门。 “兮儿,今天的事情” “洛言,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你我也一样,最近我经常在想,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在一起,我们这样的性子可能真的不合适呢。” 沈绾兮的声音很轻,可是却让洛言的心整个沉了下去。 “兮儿” “你不要说,听我说,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需要彼此好好冷静一下,因为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我会坚持不下去,洛言,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洛言的心好像顷刻间被拉开了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疼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想见他,她告诉他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他当初明明是想要好好呵护她,照顾她的,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样。 若是没了她,他该怎么生活,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呢?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洛言在门外整整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里面的人没有开门,外面的人也没有说话,两颗受伤的心仿佛很近,却又好像很远,但是中间到底是划下了不可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