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疏而不漏 (22)
纪要往空中一扔 ,大声朝前吼道。 这一声起,几乎坐在位上的所有人站了起来,朝空中扔着那份写满尼肯派发展历来的“会议纪要”。 出现在书中的事情竟然在现实中发生了,这让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愤慨。不论是否是该国的员工。不论国内国外,大家都无法接受这个事情。 “请安静。安静!安静!”男人在台上不管怎么喊,这要上来掀台推翻的气势依旧不减。 恼怒下,男人从背后掏出枪,对着天花板打了一枪。 突然而来的枪声,让那些包围在大厅四周的士兵纷纷推蹚上弹,对人群举起枪。 这一声枪声也让嘉宾席上的所有人挥舞在空中的手僵在了空中。靳谦言也不例外,他虽然没有参与刚刚那场抗议,但他跟着人群站了起来,毫无准备的他平生第一次听到了枪声。 怔愣了两秒,靳谦言不顾大家都还僵在那,赶紧扭头在媒体席找顾恩屹的身影。 媒体席上夹着各种机器,摄影机,声音收集器,话筒设备,把靳谦言的视线遮挡了不少。 靳谦言蹲下身子,一点点地朝着过道移动。站起来的人墙很好地给他做了遮挡。 现在要紧的是,第一找到顾恩屹,第二,冲出去。里里外外已经被这派的士兵包围了,而且都是带有武器的。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一位戴着头巾的男人被枪击中了。击中部位正是翼点,当场倒地,血都没流几滴。 “他就是活例。不听劝的人,就是这个下场。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到我这来就不管这不管那了,一个字‘死’。还有反抗的大胆的给我站出来。我瞧瞧。”站在台上的男人磨了磨手中的那把枪,对嘉宾席比划着打枪的手法。 “biu~一下,在场的各位可得想好了。是继续反抗呢,还是安静地坐下,见证我们新国家的诞生,做一个见证人。然后,走的时候,在这张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附上国家。你们就可以平安无事地离开。” 男人从台上的桌上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尼肯联邦国成立支持认同书。 “你们同意了,支持了,就可以走人了。从现在开始。你们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解决这件事。三个小时内,不签字的,那就抱歉了。就是他的下场。”男人又拿枪指了指那个倒地的人。 “3,2,1,biu~开始”又是一声枪响。 人群随着这声枪响的殆尽,快速流动了起来。偌大的大厅,5000多人,瞬间涌动了起来。为了着急签字,后排的往前冲,直接跳椅子,一个椅子椅子的往前面冲。 那张白纸,被一群人挤在一起,在空中这个人手里,那个人手里抢来抢去。还没到一分钟,已经被撕烂了几个角。 那位拿着枪的男人退到一旁,手里把玩着枪,枪被丢到空中随着左右手移来移去。眼底透着凶狠杀意。看着这些哄抢着的各国“代表”,他嘴朝右撇了撇。 代表?也不过都是贪生怕死的人。立场坚定都是屁话。 所有人都朝前一个方向,靳谦言却逆着方向,朝后跨着一个个的椅子。林伟拦都拦不住。最后只能站在原地,退到边上,等着靳谦言。 这个时候的靳谦言的背影在一众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就像是那逆行的行者。背负着情深似海。 混乱中,不时传来人的尖叫声。被推搡得摔倒,也有被踩踏的,那些所有在拥挤场合里容易发生的,此刻重复,又不重复地发生着。 靳谦言是挨着最边上冲的,中间那块儿人太多,他根本冲不进去。一群人,如狼似虎。眼神里比台上玩枪男人的眼里的杀意不少。 顾恩屹在最后面,媒体席,她的同事都朝前冲了,她和冯德操还在后面待着。伺机逃出。他们这里离门很近,不到十米的距离。 难办的就是门口的士兵很多。但是这里同样是唯一指定可以出去的出口,另外两个出口被封锁了。顾恩屹蹲在地上,观察着已经签完字跑到门口,出去的人。 这些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特点。都只是签字了而已,连个标志物啥的都没有。而士兵则是盯着那条路,走过来的就放行了。 细看,还是有漏洞可以捡的. “主编,你有什么想法?”顾恩屹撑着头,望向了同样蹲在地上的冯德操,这人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顾恩屹以为和她一样心大的没几个。但,明显,她在这个突发判乱的地方找到了同类人。 “冲!除了这,还能有什么想法。”冯德操对顾恩屹这个问题,翻了翻白眼。撑着地砖,冯德操继续观望着已经离开或已经在那条过路上即将离开的人。 死?谁不怕?他冯德操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这人生还没咋滴过,要不冲出去,那真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以前低声下气,愤死拼命的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了。可不能毁在这上面了,完结在这样一个小国家里。 “哦!”顾恩屹低落地点了点头,也没心思看人了,盯着地砖和鞋面。 这鞋面,这鞋子是靳谦言买的啊。她这才穿头一次就碰见这样疯狂嚣张的事。运气也是没sei了。从她离开祖国国土后,到了这边,就没顺过。靳谦言,她还在和他置气中,两人都没啥进展啊。什么垒的,他们就连个一,都是慌乱中的意外,她都没啥感觉。 顾恩屹越想越失落沮丧,都想在地上画个爱心表达自己缺爱啊。 这也是丧得不行了。 靳谦言往后跨,到最后五排的时候,才看见蹲在地上的顾恩屹。那心情,就是天亮了。那种天忽然亮了的感觉。 嘴里想要发出“顾恩屹”三个字,理智却将他及时拉住了,他望了望四周。现在后排已经没人了,他一个人站这,又是背对着台席,扎眼得很。 靳谦言将自己再次蹲下身来,手里扶着座椅,小步子地朝中间区移动。媒体席和嘉宾席隔了些距离。距离有点大。靳谦言如果想要和顾恩屹会面,必须顾恩屹主动过来,缩短距离。偏偏两人隔得远,那丫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面朝着门,压根就看不到他这边。 现在这时候,靳谦言真想有个烟雾弹。一扔啥事就ok了。 打电话。这大厅信号早就被屏蔽了,压根就没有任何外来信号。靳谦言简直要愁死了,就在眼前了。 珍惜眼前人。 不知咋的,看着远处顾恩屹的背影,靳谦言脑子里冒出了这句话。 他很想珍惜啊。这情侣间的默契呢?这时候,应该有点心电感应,她得看过来啊。 “已经过去了半小时,还有150分钟。”枪声再次在顶层响起,一片玻璃被打碎了,然后一整个玻璃顶都掉了下来,朝着嘉宾席就是一砸。恰好那一块人聚集得很多,都被堵在那一块了,惊恐之下,动都动不了,只能看着玻璃朝自己头顶垮垮地砸来。 “啊!”大厅里瞬间被这个字节堆满,余音不止。 “你还好吗?”?有的避过玻璃的问着周围附近的人。不同语言,不同肤色。 不少人被玻璃砸重,强大加速度下,玻璃的重力比平常多了几倍。那玻璃顶确实有些高。 稍显幸运的只是身上被划伤或者刮伤,不幸的就是当场毙命了。 而不幸的人太多。 “我的天哪。这是疯了。完全冲着人来的。”顾恩屹被这声巨响,尖叫声吸引,整个处于懵圈中,手捂着因过度惊吓而张的老大的嘴。 冯德操也看呆了。心里有些小幸运。自己没有情绪化地去朝前冲。 一直看着顾恩屹那边的靳谦言被那枪声吓得背都僵在那了,浑身上下都开始战栗,情形比他想象地可怕得多。 林伟当时就在玻璃顶那中间一排,他亲眼目睹了玻璃顶爆裂,向下高速坠落,砸倒一个又一个人。 那时候他心里想的什么都没了,和靳谦言商讨的谋划全不见了,脑子一片空白,懵的,太黑了。真的眼前都黑了。 等枪声的余音过去,只剩下人群中的痛哭声,靳谦言握了握拳头,站了起来。朝着媒体席的方向就是大声的一句: “顾恩屹~” 顾恩屹本来头已经转过来了,眼睛盯着受伤的那片人群。靳谦言这清晰有力的一声,让顾恩屹的头轰地一炸。看向那站在不远处,孑然的身影。 很熟悉。真的是他。 顾恩屹看见了靳谦言。她看见了。她站了起来,冲着靳谦言,双手张成喇叭状,用尽她残留的所有力气, “靳谦言~” “我爱你!” 这句话“我爱你”,奇妙地又默契地从两人的口中同时发出,隔着十米的距离飞速传遍5000人的大厅,在墙面之间撞来撞去。 说完这话,顾恩屹哭了,双腿软了,没有了力气,用手按在膝盖上支持着自己。 无疑,这句话吸引了持枪男人的注意,不论是台上的那位西装男,还是四周持枪的士兵。统统将枪对准了他们。 台上的那个男人,对着枪哈了一口气,用着生硬的口气学着那句“我爱你”。 “我爱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开火的意思吗?”男人猖狂地笑了笑,拿着枪转动了一圈, 指着他面前的男人女人。 “要不要你也来个我爱你?你也是?”男人疯了,双眼嗜血,拿着枪走下台,指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太阳穴,恶狠狠地吼道,“说,我爱你,什么意思?” “**!” “asshole!” “asshole!”人们被激怒了,冲着那个持枪男人吐着口水,骂着那个男人。 渐渐地,人群挤了过来,将男人包围,围得密不透风,四周夹击。命就这样了,还不如拼死一搏。 有人直接去抢男人手中的枪,几个人将这个男人的胳膊压住,腿,脚全部绊住。不让他动弹。男人的枪响了好几声,击毙了好几个人,却最后被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从头顶上用力一捶,肩部向后一别,卡擦一声,持枪男人的胳膊断了,手臂没有了支撑点,无力啪地向下一垂,手中的枪慢慢地掉落了下来,落在了周围人群的鞋面上。 没有了枪,持枪男人的气焰彻底没了,群众也放肆了起来。围着他就是一顿乱踢。 真正的功臣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对着圈外的站着的那位姑娘灿烂的一笑。 明眸皓齿,谦谦一言。 正是靳谦言。 第一卷 191:激战1 可是不要忘了,他们的四周还围了一圈士兵。靳谦言,顾恩屹是完好无损地冲过来了,士兵没有开枪。那是没有领导头子的下令,谁敢随便开枪? 但,现在领导头子陷入了这困境,被人胡乱踢打,暴击。再不开枪,真是妄废了他们尼肯派的身份。 靳谦言还没走到顾恩屹面前的时候,没有预兆的,子弹冲着靳谦言的身形直射而来。 “谦言,1点方向,子弹!”林伟大声喊道。他戴着眼镜,又时刻关注着周遭,一眼就注意到了远处推膛上弹的男人,枪口对着正笑着走向顾恩屹的靳谦言。 7。62*51mm子弹。单发射击R50,3。942cm。射程2。5m/s。 靳谦言刚回过头朝向林伟所说的1点方向,一枚子弹准确无误地从右脸颊擦过。子弹带着火花,蹭过靳谦言的脸。 “喂!靳谦言!”顾恩屹急得赶紧往这边跑,见着这一切的林伟也非一般地穿越人潮,飞越过来。 砰~又是一枚子弹 靳谦言的脸刚被灼伤,子弹再次朝他射来。这一次,直对着他的心脏。 “躲啊!靳谦言!”林伟手支撑着座椅一个个地跨过,青筋暴露,用力嘶吼着。 速度很快,靳谦言几乎没时间思考,最快的躲避速度只能靠下蹲。 迅速向下一扑,避过了那枚子弹。但靳谦言的身后是一大群还沉浸在群殴泄愤的人群。这枚子弹无论怎样,都不会虚空。 靳谦言趁着在地上,一个转身,立马滚进了一旁的座椅里,朝里蠕动,眼睛盯着顾恩屹,对顾恩屹比划了一个手势,便继续朝里一个一个椅子向上移动,向后。奔过来的顾恩屹见此,明白了靳谦言的意思,对还在跨椅子奔来的林伟使了个眼色。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近,子弹还在继续,统统都来自一点方向。 其余方向,没有任何动静。一切都很让人匪夷所思。 顾恩屹和林伟在人群背后会和,借用着人墙,向大厅后壁靠近,蹲下身子,在最里面的那条过道朝里移动,跟着靳谦言的节奏,朝上,朝后移动。 很明显,那人的目标就是靳谦言一个。枪只对着靳谦言一人。靳谦言朝后移多少,他的枪就跟着移动,甚至身体跑动了起来。 那人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低的让人看不清面目。靳谦言在那人击中他脸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那人的手腕。那手腕,并不是专业持枪者的手腕。以他多年从事临床经验来看,而那只手也不是男人的手,没错,那个人是女性。 军队里持枪者,女人?A国? 脑子里再转几个弯,就明白了其中的几分意味了。 那个“男人”跑动着,中途却受到了阻拦。来自周遭士兵的阻截。 “放开!”“男人”用着粗野的嗓子对拦着他手的士兵吼道。 士兵却不放手,“你是谁?” 周遭越来越多的士兵围了过来,“男人”见局势越来越恶劣,情急之下,手腕子别不过来劲,脚下能够使上劲,奋力一踩,对着捏着自己手腕的男人的脚就是一遭。 士兵哪那么容易就会被疼痛击败,更何况只是脚而已。强大的忍耐力,这点痛完全不是事。 这一脚让士兵不仅将她的手束缚住了,同时也将她的脚也一绞,膝盖嘣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男人”的双手被剪刀手了,双膝跪在地上,她沉默了。枪就掉在她的面前。就在这陷入僵局的时候。 靳谦言,顾恩屹,林伟三人却悄无声息,掩人耳目地从媒体席翻了出去,冲了出去。 冲出来的大街上,人很少,远处还是有不少军队。那些军队手中都持有枪,很优哉游哉的模样,看样子是对里面大厅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 靳谦言的脸上还在不停地流血,血迹顺着颈部,朝白衬衫里不住地蔓延。伤口伤的有点大。子弹的摩擦杀伤力太强,无论是速度,还是热度,都对皮肤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三人没有急着走。躲到了大厅那堵被封闭的后门处,顾恩屹见着靳谦言,一直捂着脸,血迹却没有缓解,急得跺脚,扫了扫周围,心下一狠,冲到一条小巷子里面,搬回来一块压着玻璃门的石块。 这是一块巨石,至少对女孩子来说是的,简直就是旧时磨刀石的原复原翻版。 “你干嘛?”林伟见着顾恩屹费劲力气抱回来这么大一块石头。拦着她的胳膊,皱眉不解地问道。 一直捂脸止血的靳谦言将注意力也转到了顾恩屹的手上。但,现在,失血过多的他,眼前已经开始浑浊模糊了。 顾恩屹的身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摇曳不停。尽管这样,靳谦言没有做声,强装镇定。身体靠着墙,尽可能地保留着体力。 “砸上去,吸引外面的兵过去,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逃走,离开这里。靳谦言才能去医院处理伤口。他的脸色已经没有血色,撑不了多久,不能再耽误时间了。”顾恩屹手里抱着石头,做出朝上甩的动作,这一甩不要紧,差点把她自己跟着石头一块儿甩出去了。 受惯性,顾恩屹被石头带着转了一个圈,才得以安定地站着,将手中的石头固定下来。被先前那个男人的枪击中了玻璃顶后,现下的大厅天花板是空的,与外空接连着,也矮了许多。 “我滴天呐!”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林伟扶额已经快崩溃了。就差蹲下来跪在地上喊爹喊妈了。 太糟心了。他好好的秘书不当跑过来跟着凑什么热闹,现在倒好,短短两个星期,他都经历了什么?现在连枪战都经历了。 “别天哪都。我待会儿一甩上去,你立马背上靳谦言,我们朝那边跑。我们报社的车在这边,里面有司机等着。外面现在看起来,还是安定的,主要就是靳谦言脸上的伤太扎眼。”顾恩屹指着巷口的左手边,那边是广场车停靠的地方。有少数士兵驻留。只要她手中这石头一扔,一定会将他们吸引进去。届时,他们伺机跑开就行了。 “听见没?赶紧的。先背上再说。”顾恩屹用胳膊肘撞了撞懵圈中的林伟。示意着快背上靳谦言。无奈,这也算是一个办法,不得已的办法。林伟听着顾恩屹的话,背过身,将靳谦言垂在裤缝口的手一拉,拉到自己的肩上,又两手将靳谦言的腿固定在自己的跨处。 “天哪。得抓紧。他身上冰凉冰凉的。”林伟触到靳谦言的身子,被惊得打了个寒颤。回头对顾恩屹说道。 一听这话,顾恩屹的心又是一沉,身子抽了一抽,憋住一口气,腕上的劲儿更大了。一言不发,将身上的力气全部转移到了手上。 睁大眼睛,心中默念着,1,2,3起~ 霎时,顾恩屹的身子跟着石头朝上一跃,石头顺着力的方向,向空中飞速上升,到达一个顶后,再次极速下降。 轰~ 期待中的声音如愿而至。是石头击中座椅桌子的声音。很庆幸,并没有传来人的尖叫声。 同一时刻,大厅里的人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石头,朝着身后不到1m远的桌椅坠落,除了目瞪口呆,别无动作。 就连在场的士兵都惊呆了,怀里拐着枪,张着口,望向那已经没了顶的天花板。 咚咚咚~ 哨子集合声,再是训话声,再是统一有序的跑步声,这一切再次如了顾恩屹的愿。顾恩屹避身在巷口,看着一队队离开的军队,对身后的林伟招了招手。挥动着“ok”的手势,接着林伟又等着顾恩屹的节奏, “3,2,1,go~” 跟着顾恩屹,林伟背着靳谦言,朝着左方向猛奔,那真是他这辈子跑的最快的时候了,还是身上百来斤的负重跑。后来的林伟提起这一事迹,脸都会跟着皱成一团。太痛苦了。 顾恩屹也不比林伟轻松,林伟只管在后跟着,顾恩屹却还要费尽心思地躲避,寻找最佳路线,撑当起枪靶子的危险重任。 两人一路左奔右跑地,前后不过百米远的距离,却耗费了前后7分钟,到停车场的时候,两人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后背全部湿透了,顾恩屹后背的绷带清晰可见。 到达停车场了,两人前后绕了几圈都没看见顾恩屹口中所说的那辆报社的宝蓝色面包车。 “怎么回事?车呢?早上就停在这儿的,说等着我们的。”顾恩屹看着早晨来时的原地,又四周张望了张望,嘴里着急地念叨着。靳谦言人已经昏在了林伟的身上,额头也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切都在表明着时间的紧急。 哎呀,不管了。顾恩屹心中一急,右手紧握成拳一个转身,朝着身后的车窗一冲,玻璃从拳的落点向四周破裂散开,林伟意会到顾恩屹,背着靳谦言,脚朝前一踢,将整块玻璃彻底踢碎,顾恩屹的拳已经充血了,忍着痛意,顾恩屹隔着仍留有大片玻璃渣的车窗,伸进手将车门从内打开。摸索了一段时间,顾恩屹才找到按钮,门终于被打开了。座位上都是玻璃渣,但幸运的是驾驶座上很少,后座没有。 顾恩屹将后排的车门打开后,一个跃身钻进了驾驶座,林伟将靳谦言小心地放到了后排的座位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你能开车吗?要不,还是我来。”林伟看了看顾恩屹紧握在方向盘上那被玻璃刮伤,红肿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心中有些担忧。这种状态不行。前面的路途依旧不简单。还是一场胜率难测的硬仗。 “我,我没有拿到驾照。车,坐了那么多次看了那么多遍,应该可以。”语气的不确定声,顾恩屹自己都听得出来,更别说林伟了。她确实没拿到驾照,因为学车时目睹的那件事,放弃了考驾照。现在,这…… 慌得很。没啥底。她也不知道她怎么里坐到这位子上来了。都没反应过来,几乎是本能,她手就摸在这方向盘上了。明明她压根就不会开车。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 “你过来。我来开。得抓紧时间。”林伟指着后排的空位,示意着顾恩屹过来,将靳谦言的头朝着那边窗户上放去,固定他有些不稳的身子,跳到了驾驶座上。林伟握着方向盘,看着后座上呆愣着的顾恩屹。忍不住提醒。 “你把他头护着,身子靠你身上,还有捂着他伤口,别再出血了。等会儿车急,横冲直撞起来了,他那样倒着是不行的。”说完,林伟也不再看,发动车,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猛冲了起来。 靳谦言脸上的那伤口已经停住了流血,但面色已经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现在,她最怕的就是他已经休克。一想到这,顾恩屹的心就抽抽地疼。她垂下头,含泪亲吻了靳谦言的额头,吻掉他的汗珠,触碰着他的脸庞。 顾恩屹的眼泪随着睫毛的颤动,滴到了靳谦言的鼻尖上。顺着鼻尖,滑落进了靳谦言的鼻中。 以往都是他救她,这一次,换她来。她就是用劲所有力气,都要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回国。她再也不任性了,就应该听他的,乖乖地跟着他回去的。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地步。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注意了。我要开始加速了。前面的路不好走,士兵也多。全部头趴下。身子埋到椅背下。”林伟看着前方,对后面吼道。现下已经没有办法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冲出去,等待着联合救援。前面全部都是一色儿的持枪的士兵,关键是他们现在这车也扎眼,车窗碎了,最容易被截下来盘查。 而事实也正如林伟所料,还剩下100m的时候,士兵对他们做出了停车的手势,并派出了一排的士兵成一字挡在路上。 “woc!奶奶的!”名校高材生林伟从不动怒说脏话的,这被气的,开口疯狂飚起了脏话。 “damnit!”林伟加快了车速,士兵意识到他想要快速冲过的意图,立马架起枪,对着车一阵乱射。挡风玻璃上全是被子弹击中落下的“花纹”,期间有少许卡在了玻璃中。就拿这子弹的冲击力来看,就能想象到顾恩屹的手受了多重的伤。绝对是拼死命的动用了内力。才勉强将玻璃打裂开,还不是碎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92:激战2(嘻嘻) 林伟扳动着方向盘,头上下左右迅速移动,避开飞进来的子弹。子弹“嗡”地一声埋在了椅背上,或是直接穿过卡在后挡风玻璃上。 “stop!”横在路中间的一名士兵打起手势,示意停下。 此时,林伟已经车飞速模式了,挡在路上的士兵却一点退却的意思都没有。全部蹲在地上,对车进行了乱轮攻击。他直接冲着那名站着打手势的士兵奔去,只有那里才是突破口,没有子弹的袭击。 顾恩屹抱着靳谦言躲进了车间的过道里,睡在地上,手紧紧地抱着靳谦言的头,嘴一直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变化,身体也贴在一起,顾恩屹想尽办法地传递给他温度。他的身体一直在战栗发抖,脸色苍白。 “咳咳~”怀中的靳谦言突地咳嗽了几声,身体因为咳嗽上下起伏动了动。 “喂!靳谦言。怎么样?”这一动静让贴着靳谦言额头的顾恩屹支起身子,拍了拍靳谦言的脸,急切地问着。她的一侧胳膊因为一直抱着靳谦言,被压得通红,周围血液堆积,血管肿胀了起来,血管展露无疑。 “啊!”那名站在路中央,手里还做着“停止”手势的士兵,突地瞳孔巨幅放大,张着嘴,惊恐地看着车朝自己飞奔过来,接着,令所有人惊悚又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在士兵吓得僵在原地等待着车从他身上辗过,车却擦着他的肩从头顶上跃了过去。 这一画面让所有在场的士兵手抖得抖掉了手中的步枪,望着一跃而过的宝蓝。这还是他们头一次亲眼见证这种画面,他们都还是新兵,没经历过什么实战训练,甚至准确的说,压根就没怎么训练,发了一杆枪,就把他们丢这来了,乱打一气,是有原因的,不是真的要乱打,而是根本就无法控制住枪的运作。 “啊!”同一时刻传来尖叫的还有车内正偏着头问着靳谦言的顾恩屹,车子突然上升,靳谦言整个人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两人一起滚进了座椅下,而好巧不巧的是。 靳谦言的头撞进那敏感的沟壑中。 轰~地一炸,尖叫声就此止住。 顾恩屹尽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垂在地上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究一直到汽车落地,顾恩屹的拳头都没办法紧起来。 落地的那一刻,受惯性,两人的身体被再次送了出去,这一次没有先前那样幸运,冲击力太大,后颈重,顾恩屹和靳谦言被甩了出去,朝着椅背重重地一击,顾恩屹压在靳谦言身上,撞在了椅背上,又被反弹了回来。顾恩屹看着靳谦言那紧皱眉头的样子,吓得个半死。 赶紧从靳谦言的怀里爬了起来,刚刚那一刹,被撞向椅背的时候,靳谦言在半醒间动了动手,将她圈在了怀中,固定住了她,免得她受伤,却也让她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向了他的身上。 “喂!靳谦言,你有没有事啊。要不要紧?”顾恩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啪啪地往下掉,前面的林伟听见了,急忙转过头,看看靳谦言,却只一眼就慌张地转了过去。看着前方,依旧飞速地开着车,朝着医院猛奔。 “谦言情况怎么样?刚刚有没有再伤着?”林伟说的有些结巴,底气很是不足,纵使是他,完好无损的正常人,刚刚那腾空一跃,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顾恩屹没有理会林伟的,继续掉着眼泪,抽泣着哽咽叫唤着靳谦言的名字。 躺在地上的靳谦言被顾恩屹的眼泪砸了好几下后,眼皮动了动,像是用了巨大的力气,靳谦言恍惚中睁开了眼睛,眯着看着头顶上还在往下掉眼泪砸着他鼻翼的顾恩屹。 几经翕合,靳谦言的唇动了动,无声地传着“别哭!”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发声了。 一直盯着他的顾恩屹又如何注意不到他的动作,顾恩屹麻溜地用手背擦掉眼泪,抽了抽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些了吗?还疼吗?”顾恩屹用手摸着靳谦言的鼻子,为他擦掉她刚刚掉在上面的泪水。靳谦言在刚刚那场慌乱中,胳膊上也被子弹擦伤了,这是坐到车里后,顾恩屹才发现的。伤在大臂上,外侧,所幸还好,都只是擦伤,子弹没有进去,但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衬衫上全染上了血。这是什么时候被枪打着了的,也只有靳谦言本人知道了。? “呼~”靳谦言深深吐了口气,接着又微微摇了摇头。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他稍稍恢复了些体力,意识也清醒了,眼睛也能看清了。如果他自己不是医生的话,刚刚那种情况,他恐怕会很恐慌,但一切都是好的,他是名医生,知道自己的情况是怎样,也知道如何避过那些危险的情况。顾恩屹的衣服破了许多,前面领口那一块全在乱事中被扯掉了,扣子掉了几颗。紫色的bra!被展露在外。冲击着靳谦言的眼球。 靳谦言看了看,眯着眼睛,缩小自己的视野范围,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脸上。顾恩屹的脸也跟着她那衣服的颜色差不多了,不比衣服那多彩差,白一块,黑一块的,又还沾着他的血,鲜亮的很。 其实要说,靳谦言真正清醒的那一刻,应该是唇畔吻触到那一团的时候,都说,女人香,男人最大的弱点怕就是女人了,江山美人,美人得以与江山平起平坐,可见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诱惑力之大。 那么轻轻的一碰,靳谦言的唇就感受到了不同,就连嗅觉都渐渐被唤醒,广藿香混着橙花,薰衣草,飘散进他的鼻腔中,而真正诱惑的是这些与她肌肤结合散发的气味,少女独有的纯净,清香,将他从重重雾霭中唤醒。顾恩屹,少女,真的就是少女,身上的气味是靳谦言闻过最干净清冽的。 所谓的悸动在那一刻,在他迷糊间,发生了。 真真是奇妙的化学反应,亦或是一场物理反应。男人碰见心爱的,梦中的女人,一定会奋力冲出桎梏。 也是那样,他才会使出手劲,用受伤了的胳膊护住她,将她牢牢地裹在怀里,用他的身体做她的肉垫,平息后,疼痛来袭,他才会再次晕了过去。只是再痛也敌不过她的眼泪。她几滴眼泪就足以让他清醒。 林伟开着车,悄悄地在后视镜中瞄了几眼后座地上的那两位。跪在地上的那位没有哭哭啼啼了,却还抽着,哽咽着喉咙。地上躺着的那位,额,他看不见。但,情况应该好些了,看顾恩屹这反应。想了想,林伟摇了摇脑袋,开着车朝机场附近的那家急救医院冲。他们现在已经冲出了防线,街上人也多了起来,这边的平静祥和和里面的动乱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隔着光年的距离,可偏偏事实是,只隔不到5公里的距离,也在同一个世界。 到医院的时候,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前些时间,停在广场上一排的救护车全没了。 林伟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跑到后座这排,将靳谦言打算抱出来,却遭到了靳谦言的反抗。靳谦言自己撑着胳膊慢慢坐了起来,在顾恩屹和林伟的注视下,将自己那件染血了的衬衫脱了下来,递给了顾恩屹。 沙哑着嗓子,动着干枯的嘴皮,对顾恩屹说了句,“穿好。”接着,自己背过身,慢慢移动着,朝车外走了下来。林伟从头到尾,一眼都没敢看顾恩屹,或许有些这个原因,靳谦言对他后来的态度一直很好,经年过后,靳谦言在林伟同志的相亲会上好生表扬着林伟的种种正义行径,可以说是大肆赞扬,最终也算是成功助攻林伟同志摆脱了终生单身的苦咒。 林伟见靳谦言坚持自己走,便没有再强迫,在一旁扶着小心地扶着靳谦言,而医院那边,也派出了救护人员,担架车前来支援。这是一家红十字医院。这也是林伟选择这家医院的部分原因。 车内的顾恩屹看着大腿上的这件沾了血的男士衬衫,傻了眼,再一看自己,惊慌发现自己的某些部位竟然一览无余,暴露在空气里。虽说,方才在车上,她感受到了靳谦言的唇畔的触碰,但她没想到竟然这么糟糕。她的bra彻底地暴露在外。顾恩屹赶紧将衬衫拿起,匆忙地套上,将扣子从上往下,一颗不漏的全部扣上,见自己被完全被包裹后,才悻悻地走下车。朝着快要消失的担架车奔去。 靳谦言被送去了急救室,门外的走廊就站着顾恩屹一人,林伟在靳谦言进去后,就拿着手机去外面了,已经过去了一刻钟,都还没有回来,顾恩屹身上什么都没有,手机没有,谁都联系不上,只能干站在走廊,掰着手指头,等着靳谦言快点出来。平安无事。一切安好。 急救室内 “地西泮8mg,肌注,静脉滴注生理盐水,补充20ml/kg,低分子右旋糖酐100ML~200ML,5~10min。” “OK!” “镊子给我。纱布。绷带。” ·······十五分钟过后 “就这样,转到2号观察室。注意观察。” “好的。” 前后处理不到半小时,靳谦言就被推了出来,与来时不同,出来的靳谦言是闭着眼睛的,面色依旧惨白。嘴唇干枯。 顾恩屹一时之间,语噎,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些医护人员沟通,而这些医护人员也没有与她交流的**,直接忽略她,将靳谦言推到了观察室。顿在原地的顾恩屹,赶紧跟了过去。靳谦言刚进去,林伟就回来了,林伟进了观察室,把门一关,将顾恩屹隔在了门外,任她怎么扭都扭不动。 林伟对着这些医护人员是有话说的。在靳谦言进去前,林伟就对其中的医生说了大概情况。打完电话,林伟收到了最新调查情况,也得到了更好的调配资源。 大概过了五分钟,里面先前进去的医护人员才走了出来,最后林伟才走了出来。 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顾小姐,马上回酒店收东西,我们在2点左右国内将会有一趟飞机过来救援。” “还有你的同事已经安全被转移了出来,他们情况比我们好,毫发无损,冯德操已经带着他们坐刚刚一趟航班离开了,现在就剩着你了。”林伟不待顾恩屹的下句,就将顾恩屹心中想问的全部说了出来。她那些同事,整整一个组的人,除了顾恩屹冯德操没签那同意及支持书外,那些人全部在上面签字跑了。冯德操据说是趁石头砸进来,一批批军队冲进来混乱的时候,趁乱跑出去的,他身上没伤,那时候,外面的士兵注意力也全被他们吸引了过去,冯德操是一点伤都没受,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那家酒店。他到的时候,恰好来了趟航班,就和那些出来的人坐那趟航班先离开了。 “啊~”顾恩屹轻轻一句,无尽的叹息。原来都好好的,都安全地离开了,就只有她一个,傻傻地还挂念着他们的安危。 “现在UN已经派了维护部队过来镇压了,爱德派的领导人已经不在了,但据消息,新的已经临时推举了出来,军队也开始正式调动。那群人应该蹦跶不了多久。”林伟说起尼肯派就咬牙切齿,这些就是冷血无情的杀手,活生生的人被戏耍着枪击。 林伟说着这些,顾恩屹不做声,脑子已经开始了构思。就今天这一天的见闻,就够她写个够了,切身体验,想不真实都难。 “下午两点,对吗?”想着想着,顾恩屹突地抬起头,问着面前的林伟。 ?“嗯,怎么?” 林伟看着顾恩屹这眼神,心里有点讪。这看的他莫名有点发慌啊。 “那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顾恩屹的眼睛里亮着光,垂在两侧的手拳头紧握。有些东西在她的心中成了形,来这一趟,机会不可流失。专业采访没有了,但还有更多,她可以得到。世界的另一种镜像撞入了她的眼球,刺激着她大脑中的神经束。 诶,不得了了。林伟一听这话,刚落地的心一下子又被再次提起。 “不行。你待在这。不能动。外面那么乱。你出事了,靳谦言不得把我碎尸了去。就他那手法,一百种切割法,捅我38刀都不会死的。”林伟想起这,就讪讪发抖。那是一条新闻,护理专业的一位姑娘,为报复男友劈腿。用2mm的刀,在男友身上力捅38刀,不带重样的,刀刀不击要害。送到医院的时候,那男人还能说话,好好的,除了一刀刀清晰破肉的伤口,没有伤到一个器官大血管神经。 后来被医学院盛传一时。于是,后来的后来,解剖老师上课多了一项即兴技能。 教学生如何避过要害,再来个38刀。当然,这只限于解决某些极端事件罢了。 非专业人士,请勿学习模仿。 第一卷 193:激战3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2小时,就只要两小时。我保证,绝对安全回来。”顾恩屹抓着林伟的胳膊,急得在地上乱跳。人都恨不得尖叫起来了。 对林伟嘟嘴,撒娇,换来的回应都是林伟的耸肩摇头。林伟就是不肯撒手,死摁着她的胳膊,她想跳都跳不起来。她竖起手指,向着林伟作发誓,都不管用。 没多久,顾恩屹停下来了,消停了会儿,低着头,看着地砖。 “怎么?想好了?想好了咱们就进去。”林伟看着顾恩屹这低头不说话,人安静下来了,以为顾恩屹是想通了。便转身,打开门,拉着顾恩屹要进去。靳谦言现在昏迷中,麻药的劲儿还没过。但这麻药也算不上很重,毕竟只是用来处理伤口,把被子弹灼伤的伤口进行切除处理罢了。 林伟左手刚触上门把手,他担心的事就发生了。顾恩屹迅猛地转过身,双手使上力反剪他那只抓着她手的胳膊,用膝盖把他的后腿一顶,他没站稳,膝盖扑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啊!我,我疼。”林伟真是欲哭无泪。他容易吗。顾恩屹一手紧拧着林伟的胳膊,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余出一只手,弯下身子,伸进了林伟的西裤口袋里,快速抽出他的手机。拿到手,顾恩屹便放开手,朝外大步跑。 得到自由的林伟,无力地扑在了地上,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晃了晃胳膊,他一个大男人被一小女生这样,真是丢脸,偏偏他就是反抗不了。话说她就跑了,结果还顺带着他的手机跑了。他这手机很重要的,上面联系人那么多,他还等着电话啊。 这一拿走,算是断了他的路啊。 顾恩屹拿到手机,朝外奋力跑着。她的衣服上沾着靳谦言的血,有些扎眼,脑子里想了想,她跑到树荫下,将沾血的袖口那撕了下来,找了个垃圾堆扔了去。 发绳解开,顾恩屹双手搭在后脖颈处,拢了拢头发,将散乱的头发在后扎了个低马尾,这样方便行事。 握着手中的手机,顾恩屹看了看蒸腾中的街道。现在开始,接下来的2个小时彻底属于她。她的视野全球。她站立的地方,就是世界。 林伟的手机解锁需要密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拍照,仅仅用它拍照就够了,拍照不用解锁。 顾恩屹顺着刚刚返回的路线,朝着中心大厅附近跑去。那是离危险最近的地方,也是最接近事实的地方。大厅是进不去的,只能潜伏在周围的某一处,这架势有点像探秘?不对,或者更像是狗仔?算了,还是别多想了。 一路跑着,高热无风,热汗不住地从额头,鼻翼,脸颊往周围滚落。眼睛上糊了一层膜,汗液流过后,更睁不开了。顾恩屹停了下来,人跑到街道边上的大树下歇会儿,喘口气。顾恩屹在树荫下,睁眼,闭眼,交替着,缓解眼睛的不适。她现在身上除了这部解不开锁的手机,什么都没有。买水,找到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闭眼之间,顾恩屹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却突然身边一阵风从她的耳旁越过,风迅速带动了周遭的空气涌动。不到0。1s,风再次划过,这一次,顾恩屹可没有那么迟钝了。头向左一侧,身子重心盘下,腿往身前一翘,朝上就是重力一踢。 面前的人被这一脚,疼的缩回了攻击出去的手,靠在了顾恩屹先前靠着的位置上。良久后,都不再动手。顾恩屹在太阳下看着这紧捏着拳头的人,越看越感觉熟悉。体型,眼睛,很熟悉。总感觉在哪见过。 每个人的眼睛都不一样,眼神中的东西骗不了人。 面罩人被顾恩屹看的久了,自己也透不过气了,身体疼得厉害,头巾已经被虚汗浸湿了,干脆手一扒,将面罩一把扔了出去,露出了整张脸。 “怎么?吓到了?”女人的嘴唇向上牵了牵,邪笑着。这笑容中透着痞气,但苍白的脸色却诉说着无奈。没错,她就是那个士兵。对着靳谦言开枪的人,对他穷追不舍的人。 原因,这可就深远了。但与靳谦言的关系可大了去了。不然,她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混进部队,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处理”靳谦言。 顾恩屹看着这揭面而起的女人,这一系列的奇言怪语,她都无法理解。 “你到底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你。”顾恩屹手一直呈拳头状态,防备着女人,眼神蹦出凌厉的光。 对面的女人嗤笑了声,冲着一旁呸了声,吐了口水。复后,看着顾恩屹,抱着臂,用那不羁的面孔看着顾恩屹,“你?你当然不认识我。这一次是我的失误。追踪手机信号,没想到却是你。不过是你的话,似乎失误不算大。毕竟,听说你是靳谦言的心上人?对吗?”女人放下手,一步步地朝着顾恩屹靠近。 “对吗?心上人?”女人的声音可以用阴冷而言,让人身起一阵恶寒。目光蹦出来的也可谓是幽光。 顾恩屹被她这声音惊得一阵寒栗。退后了几步,朝阳光完全撒满的地方移动。 “呵~这小模样,倒是不错。只是可惜了,是靳谦言的。”女人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再次嗤笑。看向了大街。 “言归正传,靳谦言在哪儿?”许久后,女人拍了拍手,转过身,问着顾恩屹。 “靳谦言?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和他走散了。不然,我又怎么会在暑气下,傻子样地站在太阳下。跑来跑去?你看,我像是傻子吗?”说罢,顾恩屹还指了指自己。 听着这话,女人的眼珠快速地转动。似在辩证着这话的真假性。 但这一切,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所打破。顾恩屹的话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顾恩屹紧张地握住手里的手机,上面是一串字符,并没有备注,这一点或许该庆幸,但女人共有的第六感在此刻揪起了所有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接。”女人简单冷冽地冲着慌张地手开始抖的顾恩屹吐出了这个字。 顾恩屹的胳膊因为这通未知电话,已经僵硬得开始发颤。这通电话,她看这后面那串数字,就能明白来者身份的不凡。这是一通境外电话,境外当然就是指的国内。顾恩屹不明白,为什么林伟没有将这通电话的来者备注,但以林伟的水平,她相信这来者一定有着必要的特殊性。 顾恩屹的腿小幅度地往后退,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周围的路况。 心里默数,1,2,3 就这一秒,顾恩屹撒腿就跑,方向当然这时绝对不能是医院方向,最要紧的是,躲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躲起来,硬拼,她没有胜的把握。 跑着跑着,顾恩屹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身后,那个女人一直紧追,根本不给顾恩屹喘息的机会。 跑到巷子的尽头,是一栋栋的楼房,这应该是楼房的背面,顾恩屹辨不清具体的街道方向,见眼前的斜方的一栋楼的墙旁有棵大树,眼睛和着大脑,大致揣摩了下可能性。 回头望了眼已经离自己不到10米远的女人,顾恩屹心一横,手掌在裤缝上擦了擦汗。 霎时,一个助跑,再一个腾跃,顾恩屹爬上了那棵楼房的大树。一上树,顾恩屹的旧性子很快就上手了,手并着脚,不出3秒,就爬上了墙高,纵身一跃,在女人还没赶到巷口前,跳进了楼房的阳台上。躲在被浓密的树叶遮了大半的阳台上。 女人跑到巷口,左看右看,除了楼房,别无其他。这条巷子是死的,除了这旁边的废水处理池,是通向外面的。 难道……女人心中有了些想法,可她不敢确定,毕竟这水,是真的很脏,浅岸处的垃圾已经成堆了,散发着腐蚀变质的臭气。瞧着,她就够恶心了。更别说,跳进去。 捂着鼻子,女人走到了河旁,凑近看了看水面,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这世上的奇葩事多了去了。突地,水面中央从内往上冒了冒泡,而且是一连串的,冒了一会儿,又停止了。这让女人惊呆了,真是让她给猜对了?这么不择手段真给潜这臭水里去了。 女人看着面前这水,手伸向水面,刚要触到,又缩了回来唉,她好歹也是一女的,拿枪打架这样的她做的来,可这要她碰这些东西,她这… 挣扎了又是一会儿,女人再次试图将手伸进水中,试探。 呱~呱~呱 突地水里蹦出了一只癞蛤蟆,跳到一只垃圾袋上,鼓着缩着腮帮子朝着女人的方向叫唤着。这下,让女人刚稍稍碰着水面的手缩了回来。看着垃圾袋上叫着嗨脱地不得了的那只蛤蟆,女人终是烦躁地站了起来。徒手打了拳空气,转身离开。 这机会,给她,她不要了。大不了再重头再来。搞事也是讲究环境的,环境质量差了,那就算球。 一直等女人走出了那条巷口,顾恩屹没有听到脚步的声音,才掀开罩在自己头上的大树枝桠。把树枝推开后,顾恩屹打算爬回到树上,一只脚刚踏上树叉,这时,刚被放下树枝却再次被打开。头顶一下子被强光照射,顾恩屹简直要懵得掉地上去了。 她心脏这,受不了了。那女人是又回来了? “hey。girl!” 顾恩屹抱住枝桠的双手听见这话,将枝桠抱的更紧了,这声音。是又听过?心里抗争了后,顾恩屹心里打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念头,闭着眼狠下心转过了头朝向了声源。 一点点地睁开眼,顾恩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面孔。稚嫩的面孔。 阳台上的胖小孩正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望着抱着树叉的顾恩屹。 “小朋友?”看着胖小子,顾恩屹吃惊地不小。所以,她这是一不小心地就闯进了小朋友的房子里? “嗨~”阳台上站着的胖小孩见顾恩屹看着自己,挥了挥小手懒洋洋地对着顾恩屹打着招呼。 “你在干什么?是要进我家抢劫吗?我家很穷的,没啥可以抢的,除了小汽车。”说着,胖小孩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他家最多的就是布帛,后面仓库全部是。但金子银子,钻石这些花样儿,他家可真是没有的,这是大实话。 “咳咳~”顾恩屹被胖小孩这实在话给呛住了,是口水,她自己的口水。童言无忌,这真是大真理。 “小朋友,我是名记者。无意冒犯你家。刚刚只是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赶。”顾恩屹对小孩核实托出,和小朋友说不太清楚,解释多了倒冲过头了,倒不如一点都不加工简单地说完。 “那些人?是那些戴着镰刀徽章的士兵?”胖小孩说起这个,来了劲头。 “额,对,就是他们。”顾恩屹犹豫了下,没有将刚刚那个迷彩衣女人说出,而是托出了大厅里及大街上的那些士兵。这小孩是当地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难怪。看在这儿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了。那些人是……”胖小孩叨叨哆哆地对着顾恩屹讲着那些人的前来后往。顾恩屹抱着树,一只脚在树叉上,一只脚在阳台上,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胖小孩讲得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那些人,的确是,不简单,无论是出现的原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是胖小孩讲的缘故,听起来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她好像高看了那些士兵,那个尼肯派。 “哎呀,就是这个样子,就今天,你看,他们就维持得了今天一天,明天早上就偃旗息鼓了。也不看爱德派背后的支持者都是哪些,我这么小,我都知道输赢早已定。”胖小孩摊了摊手,无辜地皱了皱脸,对自己的神通广大,神童天赋有些无法控制。 “棒!的确。这么小,就把国家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神童。”这话顾恩屹说的发自内心。这话对于一个看着7,8岁的孩子来说已是相当不易。放国内,难度系数翻番增长。战乱中的国家,孩子都是不一样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卷 194:物理降温(又到了靳某膨胀) “噗噗噗,嘟嘟嘟~”胖小孩一时噘嘴,一时嘟嘴,嘴里发出嘟嘟嘟嗡嗡嗡的声音,双手抓着栏杆,胖身子晃了晃,一副悠闲无奈的样子。 顾恩屹被胖小孩的口水喷了一头。额头上都没放过,全是那种黏黏状。说完了,小孩的天性就显露出来了,对着顾恩屹扮鬼脸,甚至隔着空揪起了顾恩屹的头发。顾恩屹扎低马尾,可见是明智的,胖小孩倾着身子,恨不得整个身子都扑出来,就为了揪顾恩屹的头发。 眼看着胖小孩的举动越来越疯狂,身子都快要从栏杆上翻下来了,顾恩屹放在阳台上的那只脚一蹬,身子猛地朝前一冲,身体全部转移到了树上,再看了地与树叉的距离,这高度,应该不算高,2。3m,勉勉强强。不过,只限于顾恩屹,对她而言不算高。 “别动,你后面有人。”顾恩屹蹲在树上,转过头对着还在挣扎,想要揪顾恩屹头发的胖小孩恐吓道。 这恐吓是有用的,话一出,胖小孩赶紧缩回了身子,手贴紧裤缝中线,身体从上向下,僵直得不得了。 顾恩屹见男孩乖了下来,心里的顾忌便没有了,转过头,看了眼地面,又望了望四周。手放开枝杈,深吸了口气,朝着地面就是纵身一跃。 0。03s,从树上到地面的时间,仅仅这样,很快,快得惊人。顾恩屹的手掌撑在地面上,支撑着身体。下来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有一瞬的黑,脑子里嗡嗡的乱,现在落地的她,心慌,恶心干呕。 “喂!你还好吗?”胖小孩看着跳下去后的顾恩屹就那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低垂着头,隔远了看,顾恩屹就像是头磕倒在地上。明显,他就是属于隔远了看的那一类。胖小孩紧张略带着结巴地喊着顾恩屹。 顾恩屹闻声,腾出一只手,朝后挥了挥,示意着她还ok,她想她大概是中暑了。不能继续再待下去了,得快点趁还有体力赶回去。要真晕在这异国街头了,她怕真是回不去了。 她抬起头,用手擦了擦脸上堆积的汗液,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眼睛看东西还是花的,汗液浸湿了睫毛,她的眼角周围全部是散不去的汗液,一层层地裹在她的身上。 胖小孩看见顾恩屹站起来了,紧抓栏杆上的手才松了开,朝前倾的身子也回归正位。他年纪小,胆子小,这真要搁他眼前出人命了,他这肯定有阴影的啊。 眼睛是花的,头是晕的,这样,还不是得拼命。头发被太阳晒得像是要把整个人从上向下融化,此刻,她无比向往有个光瓢。太阳怎么晒,都不会怎样。黑色再吸热,也没事。 “cool!socool!”胖小孩在阳台上看着顾恩屹阳光下渐行渐远的身影,嘴里不禁发出呓语。小孩子的世界,不论国家,都一样,心中最向往的是超级英雄。不管是齐天大圣,还是蜘蛛侠,奥特曼,都一样,超级英雄,无所不能。这是小孩子的专一世界,只爱超级英雄。 这一路走来,还算太平,没有碰见持枪赶人的士兵,没有碰见那个迷彩女人。半黑的世界,顾恩屹还是强撑着回到了医院。至于林伟的那部手机,她早已不知丢在那个旮旯了。逃逃跑跑,趁乱,她将手机给丢了,前提是将手机给卸成几块了,四处扔的,她现在能找到,就真是怪哉了。 这么做,当然都是有原因的,顾恩屹不傻,都是聪明人,先前那女人都说出口了,手机定位找着她的,她现在还带在身上,就是翻版的自投罗网。至于将其四分五裂,也是怕女人找到后,获得里面的东西,电话一个都不行。她都不知道的东西,其他人肖想。 反正这A国的事从胖小孩嘴里她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虽然可信性未知,但有了,就是好的。童言无忌,从小孩子嘴里吐出的往往都是没有加工,不带个人感**彩的白板,这白板也正是新闻最迫切需要的。 顾恩屹摇摇晃晃走回到医院的时候,可能是超过了2小时,她身边没有时间可看,身体又没啥力,完全就是凭意志硬撑的。刚走到走廊口,就冲过来了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一个瞬间就是彻底的黑暗。 是靳谦言。 靳谦言看见她的第一动作,就是冲,冲,冲,第二个动作,就是现在,一个揽肩入怀,紧紧抱住了顾恩屹。 看到靳谦言的顾恩屹,还没有怎样,全身便瘫软了。在靳谦言的怀中,头靠在他的肩上,松了口气,晕倒了过去。 靳谦言用手触碰了下顾恩屹的头,圈在她腰上的手摸了下她的脉,脉象结合她这脸色,靳谦言就明白了。拦腰抱起顾恩屹,朝观察室走去。林伟在里面。各有一名医生护士在里面。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第一时间冲到顾恩屹的身边,那是他从醒来,听闻顾恩屹又跑了,便一直站在门口,一直观望着。他已经站了快50分钟了,几乎是从醒来后就站着了。 “Susan,氯丙嗪25mg加入500ml生理盐水静脉滴注1小时,地塞米松10mg静注。”靳谦言将顾恩屹轻柔地放倒在病床上后,对病房里的正和林伟对话的女人说道。她是林伟和院方接洽后派来的医生,一起过来还有名名为Caroline的护士。 “什么?”Susan被靳谦言突然强行灌入这些东西,却还不清楚事情。 林伟看见了床上的那位,叹了口气,对对面的女人说道,“Susan,照做,Ethan同样也是医生。” “医生?Ethan是医生?”Susan被这个消息惊住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Caroline脸色起伏也很大。靳谦言是医生,这让他们都很难置信。 “Susan麻烦快点。ok?”靳谦言对这八卦的性子很是不喜,这人命关天,一分一秒都重要的很,她却还在纠结他是不是医生上。 Susan被这样说道,脸立即变了色,挥了把袖口,站起来,疾步朝外走。 靳谦言见Susan已经去了,便打算先进行物理降温,手刚触上顾恩屹的衣服,止住了。看向还停留在原地,看着他和她的林伟,额,以及Caroline,不论男女,涉及到顾恩屹,他就好像有些放不开了。 “嗯哼~”靳谦言手凑到鼻前,咳了咳。 N秒后,靳谦言放下鼻翼处的手,复又说道,“那个,你们都出去。等会儿Susan拿药进来了,我自己来就好。” 林伟愣了愣,眼睛瞥到靳谦言的那欲那啥的手,已经伸进人姑娘衣服里层去了,秒懂。 “啊~嗯!好。Caroline我们出去。”林伟偏过头,看向还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的Caroline,说道。 Caroline不是很清楚靳谦言的意图,但林伟都叫她了,她也不能再这样坐下去,便尬笑了下站了起来,跟在林伟的后面走了出去。 靳谦言等着门关好了,才镇了镇心,深呼了口气。顾恩屹现在需要全身的物理降温,全身上下。第一步,少不了,就是脱衣服2333 “嗯哼~”靳谦言的手伸了进去,再次清了清嗓子,提醒自己,理性,理性。 手触到顾恩屹的滚烫的皮肤,因为中暑,她机体内部已经自动调节为少量排出汗液甚至不排出。身体是烫的,在发烧。因为缺水,她的嘴唇已经干枯地不像样了,全泛着干皮。 眼睛一闭,靳谦言一手在里面,一手在外面,一合力,用劲将她的衣服用力一撕,从中间分成了两半,扣子全掉了,不是他暴力,而且他要是一颗一颗的扣子从下往上解,那真就绷不住了,那样的话,他上次没流的鼻血这次说不定会加倍地流,毕竟这天干热燥,最不缺的就是火气。这衬衫还是他的,几经混乱,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颜色,要了也没用。顾恩屹的行李已经送到医院过来了。她醒来恢复后,他们就可以直接走人。 她紫色的bra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就今天这一天,这是第三次了。紫色,感觉靳谦言是不是应该把这个设为幸运色。ヾ(@^@)ノ邪恶了。靳谦言还是选择老法子,其实也不老,也没隔几个小时,眼睛再次眯成一条缝,缩小视野范围。 脱完衣服,嗯额,就是裤子了。顾恩屹穿的是那条他们一起去买的运动裤,黑色已经不是黑了,也不知道糊上去的都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还有草,小叶子。她这是钻草堆里去了? 还是别多想了,赶紧办事。时间没多少。靳谦言再次深呼吸一口气,警醒自己。 裤子几乎前后没要到3秒,哐当一下,裤子就被脱下来了,速度简直快的靳谦言自己都不敢相信,就那么下来了?看着自己手里吊着的两只裤腿,尴尬劲从手指开始蔓延,向上,血液冲上脸上耳根,向下,血液直冲向u.一处汇集。 还陷在怔愣中的靳谦言,看着手里的裤子发神,门却被从外打开了。是Susan。 推门进来手上拿着加完药的吊瓶的Susan,看着靳谦言这幅发呆的样子,刚准备调侃几句泄愤,话还没出来,走近了看却被里面的景象惊得呆在那了。 床上躺着的女人,身上除了内衣外,上下肌肤就那样袒露在外,上身的紫色,下面的粉色,简直就是强烈的视觉冲击。明明这姑娘细看,身处也就那样,不是所谓的s,前凸后翘都算不上,可她看了都羞人啊。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不要扯,说她是蕾丝边,她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孩子都能在地上跳了。 “嗯~Ethan!你,你这是······”Susan故意话只说了一半,偏着头看着靳谦言的反应。她这时候进来,是不是坏了他的好事,或者,更贴切点的猜测,或许应该是靳谦言这人变态,有怪癖,这似乎和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更说的过去。 “我打算给她进行物理降温。不得先给她脱衣服嘛,然后,我,我有些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