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多少人以朋友的名义默默的爱着——网易云音乐用户@月海浪花在陈奕迅《十年》歌曲下方的评论】 高小天和池陆阳好像只有在饭桌上才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偏偏，总有不知所谓的人要来打扰这难得的平静。 高小天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接通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的胖子问：“你走了是吗？” 高小天：“是啊。” 胖子：“我说我怎么找你半天都没人呢，小美人也走了？” 高小天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胖子：“真有事。潘叔找你，让你明天给他看报价。今天晚上Tina会把成本预算做出来，发你邮箱，你在上面加钱就行了。” 高小天：“我知道了。” 胖子：“你干嘛呢？” 高小天：“吃饭。” 胖子：“跟谁吃呢？” 高小天：“你！管！不！着！” 胖子：“你别生气啊，我不问了还不成么？对了，还有一件事啊，明天晚上七点，咱们去楼下那个KTV唱歌，你告诉小美人一声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完全不给高小天反驳的机会。 “哇，总监发起飙来真凶。”池陆阳差不多猜到了电话里的部分内容，微笑着看他。 高小天白了他一眼，说：“之前做的APP的设计过了，可以投放了，你知道。” “知道，丹姐跟我说了。” “明天晚上七点，楼下三层的KTV，庆祝一下，你有时间吗？” “只要不给你做饭就有时间。” “……”高小天，“说的好像你自己不吃似的。”真是够了。 美美的一顿饭吃完了，高小天完成了自己的清扫义务，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小天，”池陆阳突然叫住他。 高小天回头，感觉这声“小天”叫的他有点心慌慌。 池陆阳表情难得的郑重，眸色深沉，好像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准备要答中外记者问似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我觉得我们……”池陆阳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非常难以启齿。 高小天试探着问：“什么？” 池陆阳合眼，心口砰砰直跳，再次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我觉得我们周末得去一趟曹磊那。” “行啊。”是要说这个吗？ “那周六？”池陆阳提议。 “嗯，到时候你叫我。” “好。” 高小天走了，大门关上，池陆阳双手撑在门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几天和高小□□夕相对，确实让他萌生了一些想法，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急不可耐？ 而且，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说不清，但是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一枚定时炸丨弹。 对于高小天，自己还是了解得太少太少。 第二天上午，高小天拿着报价去找潘叔。 办公室的门打开，池陆阳正坐在沙发上跟潘叔说话。 高小天看了一眼池陆阳，对潘云轩说：“您要是有事我一会再过来。” 潘云轩冲他招招手：“没事，我们谈完了。”继而对池陆阳说，“那就这样，回头替我谢谢你姐。” 池陆阳笑笑：“潘叔，您太客气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高小天冲他瞪瞪眼，意思是：什么情况？ 池陆阳长眉一挑，抿着嘴巴出去了。 关上门，潘云轩问：“你这几天走的挺早啊？” 高小天一顿，随便扯了个谎：“约了客户吃饭。” “跟客户吃饭啊，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 高小天：“……” “哪来的恋爱可谈啊，您别拿我打哈哈了，我是找您来说正事的。” “嗯，报价做好了吗？给我看看。” 高小天把报价表递过去。 潘云轩低头，犀利的目光扫过一行行数字：“三个标的报价都在这了吗？” “都在了，推广方案的报价是我们出的，TVC的报价是关总给的，媒体投放的报价是媒介部给的。您觉得行吗？” 潘云轩皱眉：“咱们肯定不能全拿下来。你怎么想的？” “我们比较擅长的部分是创意，所以AB标的可能性还大些。至于媒体投放，客户如果自己去谈也能拿到很低的折扣，那点媒体给中介的返点也微不足道，如果是大的机构可能会更有优势。” “嗯，你在AB标现在报价的基础上再减5%的服务费。” 服务费可是他们的纯利润，高小天犹豫了一下：“潘叔，您这是志在必得的节奏啊！” “难道你不想吗？”潘云轩放下报价表，靠在真皮座椅上，继续说道，“现在的大环境越来越不好做了，甲方、媒体平台、销售平台的创意能力越来越强，自己就能完成一个营销case，我们作为代理机构，压力越来越大。对于一些小公司来说，这样的一个客户就够他们吃一年的了，所以，”潘云轩看着高小天的眼睛，“这次好好提案，不过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也会帮你使劲的。” 至于怎么个使劲法高小天就不关心了，他回道：“嗯，您放心。” 从潘叔办公室出来，高小天冲胖子招了个手，胖子立刻心领神会地下了楼。 又到了流氓皇帝与土匪大臣吞云吐雾的时间了。 “太上皇有何旨意啊？”胖子问。 高小天吸了口烟，胡说八道：“问你近来表现可好，有没有起到内平叛乱外御强敌的作用，有人要弹劾你，假公济私，祸乱宫闱。” “哎哎哎，戏过了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胖子斜眼看他，“不是，有我什么事啊？他应该问你，为什么荒废朝政，沉迷后宫，独宠一人！” 高小天呛咳了一声，一阵心虚，还真特么问了。 胖子乐得见他狼狈，乘胜追击：“小美人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哪天也让我们尝尝呗？” “滚！” 胖子故意逗他：“哎，小天，什么感觉？跟哥们儿说说，是不是特——带劲？” 高小天感觉胖子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毫不留情地怼回去：“你丫脑子里装的是一只泰迪，手都撸秃噜皮了还有空操心别人哪？歇会也不嫌累得慌！” 真想把烟头按他嘴上。 胖子混不吝：“有空，我可以一心多用，不耽误工夫。” “你方案写完了吗，周二把设计贴进去给我看。如有延误，斩立决。” “流氓皇帝”恨铁不成钢，负气地去爬楼了。 晚上的聚会除了池陆阳，丹姐也问了设计部的其他人，愿意去的都可以去，所以几个爱玩的小朋友也一起来了。 高小天有事，是最后一个过去的。 他看房间号没错就直接推门进去，结果差点被闪瞎狗眼！ 玄关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清凉的大妞儿蒙着眼罩，双手高高举起被拷在头顶上方，要多香艳又多香艳。 高小天心说难道因为是他请客所以连小姐都叫了？还玩这么重口味儿的！ 等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假人——这是一间S丨M主题的KTV包房。 房间内音乐声震耳欲聋，激光频闪灯把屋里晃得花里胡哨，墙上挂满了各种小手铐，毛绒尾巴，铁链，舞台上还有一根钢管。不知道的以为进了什么销金窟呢。 高小天磨牙，肯定又是胖子这二货的主意。 二货胖子看见金主爸爸来了，立马给他让了座儿：“哎，这包房怎么样，不错？” 高小天环视了一下四周，池陆阳正窝在一个角落里跟Tina聊得热火朝天。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根小皮鞭在手上敲了敲：“还不承认你假公济私，花着我的钱，满足你的恶趣味，亏你想的出来。”说完用小皮鞭抽了他大腿一下。 胖子啊了一声：“再使点劲儿！” 高小天一脸嫌弃地把他推开了。 台上，一个设计部的小朋友刚刚唱完一首车祸现场版的《夜空中最闪亮的星》，大家非常想切歌，但唱的人实在表情太投入，只好等他肇事完毕自己逃逸。 高小天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酒瓶问：“你们叫吃的了吗？” “吃什么啊，饱吹饿唱，他们一会谁饿了自己叫吃的就行了。” 高小天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大声说：“来来来，今天也没别人，大家都随意啊，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点，我请客，这段时间辛苦了，今天小聚一下，等到下周提案完了咱们再好好玩一次，玩得开心！” “谢谢小天总！”一屋子人噼里啪啦碰杯。 这时，又一首歌的前奏响起，池陆阳迅速拿起话筒：“我的我的。”他坐在高脚凳上，一条腿踩着踏脚，一条腿在地上轻轻打着节拍。 池陆阳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纯白T恤，配上烟灰色的破洞牛仔裤和一尘不染的白色球鞋。 在高小天眼里，那个膝盖上的窟窿眼儿和那双骚气的小白鞋就是一个大写的矫情，但是在小女生眼里这就是妥妥的有范儿。 富有节奏感的吉他声响起，伴随着池陆阳温暖又带点鼻音的声音流进耳朵，耳朵全体表示要怀孕。 -我跟你描述一个灵魂 -它拥有不谢的青春 -每当夜色降临 -就会轻轻歌唱 …… -男孩别哭 -美丽世界的孤儿 -可我的心 -我的家在哪里 -在哪里呢我的朋友 …… 歌好，人美，难怪一屋子的女生已经一脸迷妹表情地开始疯狂打call了。 池陆阳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能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他温柔的吟唱沉浸在歌词的意境之中。 人们总喜欢管那些背井离乡，到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称作这飘那飘，憧憬着能用自己的青春挣下一个栖身之所，可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就等于有了“家”吗？ 高小天并不这么觉得。 每天放一个麻木的躯壳躺在床上睡个觉，心却像个幽灵，终日飘飘荡荡，不知所依。 他有两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但他觉得，那都不是他的家。 只有心之所归，才是家之所在。 斑斓的灯光打在池陆阳纯白色的衣服上，把他渲染成了一朵瑰丽奇美的花朵，声音化作花瓣，轻柔抚慰着听众的灵魂。 一曲完毕，小迷妹们疯狂尖叫鼓掌，让他再来一个。 池陆阳笑着摆摆手：“你们先唱，我一会再唱。” 下一首歌是Tina点的，明明是个女生独唱的歌，胖子非要凑过去一起唱。 虽然平时一脸的土匪相，但胖子唱歌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深情款款的意思，再加上重量级的身材自带混响，两个人的合唱听起来居然毫无违和，说相得益彰也不为过。 音乐结束，在座的小孩不停给他们起哄：“在一起！在一起！亲一个！亲一个！” 胖子作势噘起嘴，被Tina一巴掌按在了墙上，开门去了洗手间。 胖子也跟了出去。 接下来的歌是胖子点的《一个人》，这厮却不在。 前奏响起，高小天拿起麦克风，随便问了一句：“有人跟我一起唱吗？”这是一个合唱的版本。 “我跟你唱。”池陆阳拿起了另外一支麦。 高小天看了他一眼：“我唱男的。” 池陆阳抿嘴一笑，算是默认了。 前奏响起，低沉的琴音扣人心弦。 第一段是女声，池陆阳的声音慵懒、细腻，听起来简直是种享受。 第二段是高小天的部分，他是那种男性特有的浑厚又高亢的嗓音，力度十足，充满磁性。到这段结束的部分充满了爆发力。 最后是两个人合唱的部分，两种不同的声音相叠，竟然听起来莫名和谐，像是两条来自不同发源地的河流，一同汇入大海，只看到更加炫目的蓝。 这首歌难度不低，相当带感，两个人第一次唱而且完成度很好。 池陆阳的小迷妹仿佛看到了偶像的安可场，兴奋得忘乎所以，大叫着：“好听，好听，在一起，在一起……” 怎么谁唱都在一起啊？ 高小天拿起一瓶啤酒，敬池陆阳：“厉害啦，中华小曲库！” 池陆阳也举起杯子：“献丑献丑。” “怎么还谦虚上了？你国也没这传统啊？” “耳濡目染，省得被老大爷说‘孺子不可教也’。” 高小天想，他有那么老么？这个梗还没完了。明明很好的气氛，怎么歌一唱完又开始唇枪舌剑了呢？ 这时，胖子和Tina回来了，有小朋友提议玩国王游戏。一共十二人，按照人头挑出1-11的牌，又拿了一张大猫当国王。 高小天虽然觉得幼稚，但也不好扫兴。 第一轮，佳佳抽到了国王，她让抽到1和6的两个人喝交杯酒。 1被小黑抽到了，6是设计部的一个小女孩。 已经是非常轻微的惩罚了，小黑却四肢僵硬，磨磨唧唧地坐到女孩身边，比女孩还紧张，涨红着脸把一瓶科罗娜干了。 第二轮，另外一个设计部的小孩抽到了国王，他拿起桌子上的小皮鞭想了想，说道：“3号和4号，一个人拿着鞭子抽另外一个人，持鞭的人要说‘叫女王’。” 这惩罚倒是挺应景，大家非常紧张地掀开自己的牌，胖子大叫一声，把牌摔在了桌子上。 他是4号。 大家都好奇谁是3号，Tina拿着牌在胖子眼前晃了一圈，坏笑了一声说：“你可算落在我手里了。” Tina是3号。 “哎，得嘞！”一看是Tina，胖子开心还来不及呢。 Tina让胖子趴好，自己一脚踩在沙发上，“啪”的一声，小鞭子就落在了胖子的后背上，还给自己加戏：“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啊，”胖子假装惨叫一声，特别配合，“我是您的奴隶。” 大家都被胖子逗乐了。 “啪”又一鞭落下：“知道就好，哼，还不快点叫女王！” 胖子扭着一身肥肉，吱哇乱叫：“女王饶命女王饶命！” 高小天看胖子耍宝，损了他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挑一HelloKitty的主题房，顶多让你学个猫叫。” “我乐意！” 大家过足了戏瘾，开始第三轮。 这次抽到国王的居然是胖子，高小天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要坏菜！ 作者有话要说： 高小天：小天是你叫的吗？ 池陆阳：那叫你什么？baby？ 高小天：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