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倒v）
位于三千米雪上之上的迦勒底机构, 常年遭受着暴雪侵袭, 很少有放晴的日子来临。走廊上的窗边，玛修坐在并不算宽阔的过道边的窗边缘，手中捧着一个迷你的平板电脑, 画面停留在一张碧蓝如洗的晴空照片上, 少女的紫色眼眸中倒映出窗外的冰天雪地，那带着无限向往的神情有几分寂寥。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莱纳昂多伸了个懒腰，步伐缓慢的从研究室里走了出来, 恰好看到了眼前的那一幕。 “玛修很喜欢看窗外呢。”莱纳昂多似是不经意的扫了眼少女手中电脑上显示的画面，轻轻一笑，“是因为没有出去过, 所以特别渴望外面的生活？” “达芬奇亲。”玛修愣了下，这个答案她没有想过，于是便回答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这个原因, 只是对于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谁都会想看一眼才对。” “嗯, 玛修的愿望会实现的哦。”莱纳昂多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头, 丢下了一句让人心生希望的话语。 玛修望着达芬奇·莱纳昂多离开的背影，低喃道：“等到人理修复，就可以和两位前辈，还有迦勒底的其他从者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呢。”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玛修，并未发现那隐去了身形的从者从身前走过。 “贞德。”莱纳昂多看了眼这个Ruler职阶的从者, 收起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沉重，“玛修那个孩子的心愿……注定是无法达成的。” 手持旗帜的金发少女目光带着些许怜悯，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 “我无意指责迦勒底的人们什么，只是玛修的事情实在是有点……” 贞德并没有把话给说完，其实也是有些不忍心。她是看着这个名叫玛修的人类女孩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自然知道她一次次使用拟从者的力量，都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我想完成她的心愿，Ruler。” 贞德的目光一顿，随后温柔了许多。 “那么您希望我怎么做？” 莱纳昂多弯起唇角，眼中的光越发璀璨。 “告诉我一些圣杯的知识。”见Ruler神色骤变，莱纳昂多慢悠悠的补充道，“关于外面的世界……我只是需要这部分的知识。” …… 今天依旧在指挥室中奋斗的罗玛尼·阿基曼，总算是因为几个从者的到来，才不心甘情愿的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来者们。 “所以——你们打断我工作室为了什么？”难掩面容上的疲倦，罗曼医生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只不过是放了一堆糖的那种。 他的举动，引起了童谣的不满。 “罗曼医生，咖啡不是这么喝的。” 无视了Caster少女的话，罗曼喝了口热乎乎的咖啡。 “莱纳昂多，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 剩下的话，罗曼说不出口了，因为他见对方眼中写着认真两个字。平时一直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人，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连他都无法忽略。 “罗玛尼，我们想要替玛修实现心愿。” 乍听这话，罗曼医生有些反应不过来。 “莱纳昂多，你突然间怎么说出了这种话？”说着，罗曼转头询问着在场的另外一位从者，“说起来，贞德你怎么也跟了过来。” 名为贞德的少女从者微微一笑道：“罗曼医生，我也想要实现玛修的愿望。” 依旧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有两个从者如此反应的罗曼医生现在很纠结，他抓了抓脸，完全理不清思路。 “玛修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她的心愿……我们也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我想通过灵子转移装置，还有Ruler的力量，从而做到虚拟世界的制造。制造空间这方面，阿斯特拉应该很擅长。” 听闻这话，罗曼苦着一张脸。 “阿斯特拉清清楚楚的说过，那是用来战斗的，不会挪作他用的。” 说着，罗曼的声音一顿，显然有些难以启齿。 “而且——阿斯特拉的性格你们也知道，他似乎就像是为了拯救世界而出现的，尽管并非是直接作为救世主，却也有几分这种意味。” 不能怪罗曼这么想，事实上除了特异点以外的事情，阿斯特拉和他的从者阿加斯基本上都是秉持着“不参加不支持”的态度，让这样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改变态度，首先需要一个人去说服他。 很明显，这个人选不是罗玛尼·阿基曼。 在所有从者的一致认可下，贞德被派去做阿斯特拉的说服工作。 就连贞德这个极为温柔的圣女，都不太确定是不是可以成功说服对方，这不是战斗时期的必备事宜，她没有权利去强求那位御主要做什么、怎么做，因此要说服阿斯特拉同意他们的话就变得相当困难了。 果然，将来意给说明了一遍，贞德就得到了对方根本不考虑的答复。 “虚假的世界，就算看见了……又能如何？玛修·基列莱特的梦想是看到真实的天空，还有那些形形□□的人，这并不是谁可以弄虚作假的。” 将阿斯特拉的话如实告诉了达芬奇，后者有些垂头丧气。 “已经算是客气的说法了，至少不是直接拒绝说不管他的事情。” 罗曼医生擦了擦汗，替同伴辩解道：“就算阿斯特拉再冷漠，也不会说出莱纳昂多你说得那种话啦。” 莱纳昂多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真的是这样？” 不同于罗曼的干笑，贞德却是十分认真的开口道：“没错，阿斯特拉先生……绝非表面上那么冷漠，一定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莱纳昂多惊讶不已道：“居然就连贞德都这么说，那么看起来……是我看人的眼光不准了？” 房间里，阿斯特拉刚刚结束了和彭格列首领那边的信息汇报，关闭了影像，看向斜倚着门的从者。 “你有话要说？” “这不像是你的作风，阿斯特拉。”阿加斯直言不讳道，“那个女孩子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她恐怕是活不过今年。” “是的，我知道。”沉默了下，阿斯特拉复而道，“我当初以为我的力量强大，也是因为自身是拟从者的关系，明明我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提及这个，阿加斯皱起眉头。 “所以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应该完成那个孩子的心愿。” 听到这话，阿斯特拉只觉得好笑。 “你是应圣杯而诞生的从者，本身不该拥有愿望，怎么……这一次你打算直接成为他人的愿望？” 他没想到的是，阿加斯竟然肯定的回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呢？” 阿斯特拉又问：“即便会消失？” 阿加斯不在乎的笑了笑：“那就是命了。” 对于不同的圣杯战争在哪些地方不一样，阿斯特拉并不是十分清楚，除却他自己去往特异点修复并取回的圣杯外，其他的他只从沢田纲吉或者书籍中零零散散的知道一些。 至于将自身化身为愿望本身这件事，他并没有从记载中看到过任何一个。也许，这些相关内容不被容于世间就删除了，又或者本来就没有发生过这种特例。 见阿斯特色的坚持有所松动，阿加斯趁热打铁。 “你担心我们呈现给那个女孩看到的是假的世界，那么就用你的力量彻底还原这个世界不就好了？” 阿斯特拉没有答话，阿加斯便说道：“还是说——你做不到？” “别对我用激将法，你知道这没用。” 阿加斯循循善诱：“有时候你就是想太多，他人的想法或者真实与否，很多时候并不是明确的说法。说到底，是不是在欺骗那个女孩，直接去问本人即可。倘若她可以接受，那么你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听到这里，阿斯特拉算是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你倒是真的很想帮她啊，Ruler。”明明是询问语句，却是用陈述的口吻说着这话。 “我想要帮同伴有错吗？” 不算是陌生的词，总算是让阿斯特拉有所动容。 “……同伴啊。” 心中有了主意，阿斯特拉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 阿斯特拉扫了眼自己的从者，撇了撇嘴：“明知故问。” 阿加斯看似轻而易举的说服了阿斯特拉，其实不然。不是非常了解这个人的话，说什么说服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因为每个人的底线都不一样，要让一个人退步，至少要知道他在意的点在哪里才行。 并没有马上找到在控制室的几个人，阿斯特拉来到了走廊边，经常在迦勒底走动的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的玛修在哪里。 由于迦勒底本来就管理严格，加上之前一次大爆炸人口又是急剧减少，走廊上没有一个人的情况下，阿斯特拉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戴着眼镜十分安静的少女。 “阿斯特拉前辈？” 听到脚步声，玛修便抬起头，看到来人，她有些错愕。 阿斯特拉注视着那个平板电脑，语气温和道：“玛修，你很喜欢蓝天？” “达芬奇亲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呢。”玛修笑笑，“之前特异点的时候虽然看到过，不过那毕竟不是我们身处的时代，还是多少有些区别。” “那么，假如你现在有机会去一个和这个时代完全一样的特异点的话，你……会不会考虑去看一看？” 玛修眼睛一亮：“有这样的特异点？” “嗯。”阿斯特拉脸不红心跳不加速的回答道，“好像是由于其他事情导致的特异点，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平行时空。” “诶——？可是任务的话不是罗曼医生通知？” 阿斯特拉冷静的开口道：“由于地方不大，本来就我一个人去的，你想去的话就一起。” “阿斯特拉前辈，请务必带我一起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