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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男配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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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那沉重的牢门,只能烦躁地一下一下撞击,把自己伤的鲜血淋漓,却还是得不到任何缓解。    他的眼球慢慢爬上恐怖的血丝,身上的灵力鼓动不休,在经脉里到处乱窜,找寻着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却不得门路,只能愈发暴躁地在他四肢百骸中游走,刚刚被修复的经脉受到二次创伤,眼看就快要破裂。    突然一股极其清凉的感觉从他头顶窜入,一遍一遍疏导着暴动的灵力,最后直直冲入他的识海,将那丝还没彻底聚集起的恶意打散,保持他的灵台一片清明。    白旭猛地从那种失控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就看到夜无殇手中拿着清心木,紧紧地将他锁在怀中,两人相贴的部分传来炙热的体温,过近的距离让他能轻易捕捉到那人的颤抖,清心木上闪烁着莹莹的淡绿色光芒,让他躁动的心一下子沉静下来。    他伸手拍了拍那个浑身紧绷的男人,温声道,“抱歉,我差点入障了,让你担心了。”    夜无殇缓缓放开他,眼中是尚未消退的惊惧和担忧,他的手指微微蜷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无妨,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近乎承诺般的语调让白旭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若是夜无殇问起该如何作答,他又向来不擅长说谎,只是没想到,素来好奇心旺盛又控制欲极强的反派大人,这次却主动放弃了这个探究的机会。    夜无殇真的不想知道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是他不愿意去探究,或者说不敢。    即使知道了又怎样,那些他控制不住的因素让他感到无力又绝望,不管是什么理由,他只要看住这个人,就好……    两人默然无语,气氛算不上不好,却有种诡异的焦灼感。    好在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太久,周围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修士,只是大多数人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有很多甚至立马寻了个偏僻处打坐入定,稳固自己动摇的道心。    看来这幻境着实厉害,能结婴的修士,大大小小的幻境经历绝不会少,多数是心智坚毅之辈,这次却被逼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    一日之后,千余数的参加者现在剩下不过六百人,剩下的那些都已经确认完全陷在了幻境里,只能由主办方解除幻境将他们唤醒了,不过由于不是自己醒来,怕是会生了心魔,影响日后的修行。    修真界的残酷由此可见,真真是适者生存,半分情面都不讲。    失败者被送出谷之后,他们又休息了三日,便进入了下一轮,不过这一次是真刀实枪的比拼了。    整个谷里被分割成十个比武台,然后一一捉对,并没有同时比拼太多人是因为能修行到元婴已经很是不易,肯定各自有各自的长处,将人岔开让大家可以挑选自己感兴趣的修士去观摩,也是一次无比难得的学习机会。    元婴真人不比其他,不说开天辟地,也是能随手招来一座山压下,或者倾倒一片海,所以这里的比斗格外激烈,不过因为修炼到这个程度,多数会有自己的保命法宝,所以伤亡极小,居然意外的和谐,仿佛真的只是一次切磋一般。    白旭不过元婴初期,照理说应该连一百强都难进,可是他却像开挂了一般,五场连胜,只是受了些轻伤,这让他本人也很诧异,因为在跟对手对战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    事实上白旭的资质和悟性确实是顶好的,他的基础也非常扎实,从不贪功冒进,再加上他的身份让他不会有太多压力,所以心性平和。    修真界只有进入金丹期才算是入门,元婴则意味着已经可以成为一方霸主甚至开宗立派,所以很多修士,为了快速晋级,会不自觉地采用一些比较冒险的方法,或冒进或透支,有些甚至是嗑药堆上去的,这样即使境界上去了,实力也是不够看的,比不上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白旭是很正常的事。    再一个玄上真人心疼徒弟,白旭所用的法宝不说是仙器,也绝对是极品灵器了,远超同阶层的修士,这样此消彼长,就让白旭赢得格外轻松。    而且夜无殇帮他冶炼过映雪之后,已经将它的品级提升至半仙器,在将所有招式的威力都扩大数倍的同时还无比节省灵力,就导致白旭的灵力看上去就是普通元婴修士的三四倍之多,连胜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最后五十强的时候,十个比武台被拼成一个巨大的演武场,一对一比试,周围林立起一个个小高台,是玉林峰新搭建供参赛者休息观战的。    理所当然的,夜无殇放弃了自己的休息台,坐在了白旭的地方,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体贴得将白旭的一切都打点地井井有条。    白旭手里被塞了一杯灵茶,他透过迷蒙的蒸汽看着反派大人为他忙前忙后的收拾,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以前那只又蠢又萌的萨摩,也不知道他养的这么好的小白菜,日后会被谁拱了去,这样诡异的形容被他套在夜无殇身上,让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上夜无殇疑惑的视线,白旭勉强忍住笑意摇了摇头,将视线移向别处。    他顺着周围的高台一个个打量过去,几乎三分之二都是元婴中期,十几个元婴后期,加上他,一共只有三个元婴初期留了下来。    他们或接受着后辈徒弟的孝敬,或闭目修炼,倒是一片祥和,云淡风轻得不像是来参加比试的,更像是仙家的清谈会,配上这诗画般的美景和他们出众的相貌,倒真真是桃源仙境了。    白旭的目光在略过一个人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下,他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下他,忍不住蹙起了眉。    那是一名男子,无比俊美出尘的外貌,身上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他身后的两名小辈也是规规矩矩地坐在离人三米远,丝毫不敢打扰,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眼神更是半点不敢往上飘。    他穿着一身纯白锦袍,那是七级妖兽九幽天蚕的丝炼制的,水火不侵,更有极佳的防御力,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宝器了。    上面绣着精细的暗纹,在日光的照耀下能清晰地看出是一条龙,从他的胸前一直盘旋到腰腹部,栩栩如生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腾空而起。    一身素白加上满身寒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尊完美至极的冰雕,修真界无丑人,长得好看的白旭不是没见过,他只是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他顺着往下看去,在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枚玉佩,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白”字,一条金龙盘旋其上,就像是守护一般,暗含着威胁疏离之意,却明明白白地昭示着男人的身份。    白龙府的嫡系。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不要觉得白旭渣,墨墨笔下的孩子,不会是什么需要仰仗他人而活的弱者,恰相反,白旭虽然性子软,却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判断力和处世方法,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无论是听从系统操控完成这个任务还是照顾反派,都不曾征询过他的意见,在完全被迫的情况下,白旭已经做到最好了,可以说仁至义尽了。    但是同样的,对于被莫名其妙牵扯进这样的麻烦中,他会毫无芥蒂吗?我相信没有那么容易,这同样也是他彻底接受夜无殇的一个契机,只有找准自己的定位,把自己心里那些不甘和怨气都发完,才有可能真正接受这样一个人,不然之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比较粘人的攻略对象了。    换个角度,他会对反派发脾气啦,不再是那种好好先生的模样,是不是也是一种信任的表现?不是说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做最真实的自己吗?因为知道他不会因此而离开自己的自信呀。    所以说,希望小天使能理解墨墨些这章的用意,白旭是个会哭会笑会生气的活人,不只是那个一味宠溺反派的大师兄,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夜无殇的师兄,不是吗?    最后跟小天使说声抱歉,因为这章有点卡住了,所以现在才发,谢谢你们一直追到现在,双倍爱你们!!(づ ̄3 ̄)づ╭?~    ☆、又见流云宗    说到这个白龙府,的确算得上是《仙途路遥遥》中的一个异类了。他们是一个古老又神秘的家族,历史非常悠久又底蕴深厚,有着完全不输三大家族的实力和影响力,之所以没那么高的关注度主要是因为他们太封闭太低调了。    一般来说大家族的孩子为了更好地修行都会送到大宗门去拜师,不光提升子弟实力更能交好宗门,给自己增加一座靠山,但是白龙府的人,却从未跟任何宗门产生过牵扯。    他们似乎有独属于自己的修炼法门,所有子弟,无论是什么灵根,均是在本家接受教育指导,而且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洁度,他们全部采取族内通婚,反正修士生命漫长,闭关十几年就会有新生儿诞生,只要血脉出了三服便没有什么禁忌可言。    而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完全跟外界断了联系的家族,非但没有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反倒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传承了下来,并且由于他们独特的修炼方式,族内弟子实力普遍较强,终是在这实力为天的修真界占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    这一任家主白枫更是千年难出的天纵奇才,不过三十结婴一百化神,当年这位传奇一样的人物着实在玄天大陆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更是把白龙府彻底引到人前,让众人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它那高不可攀的实力。    而白枫本来在双百之际可以跨入炼虚,可惜在几十年前白龙府遭遇了一次致命的打击,白枫更是重伤闭关,境界大跌,导致白龙府再一次沉寂下去,直到近几年他的嫡子白渊现身并且大放异彩,才让人重新注意到这个家族。    不过之前白龙府向来是连这种大比都不屑参与,简直低调到令人发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他们出现在公众眼前的频率有些高,这让人不得不好奇是否出了什么变故。    正当白旭想得出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夜无殇低沉暗哑的声音,“师兄在看谁?”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间,让他难以自制地缩了缩脖子,却发现自己腰间搭着一只强壮有力的臂膀,过近的距离让白旭不适地皱起眉,不知是不是他过于敏感了,最近他对夜无殇的亲近感觉越来越排斥,总隐隐有种危险的感觉,那种仿佛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让他不安。    可偏偏这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无比确信夜无殇是不会害他的,那这种荒诞诡异的不安又是从何而来?    想不通索性不想,他沉默着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将两人直接的距离拉开,淡声道,“你现在是元婴后期,天资卓越,但是切记不可自满轻敌,你今年不过十八,经验上是绝对比不过他们的,所以……”    他转头,一双浅淡的眸子紧紧盯着夜无殇,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夹杂着些许的担忧和无奈,“我不管宗门任务是什么,但是你绝对要保护好自己,名次什么的,尽力而为即可,切记不可逞强。”    即使已经很清楚白旭对他的关心,但是被素来不善于表达情绪的人这么直白地关心,夜无殇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沸腾了,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从心底散发出的愉悦压都压不住,甚至连身体都开始颤抖。    “师兄……”他低喃着重新凑上去,手指轻轻地划过白旭的手背,然后寻到指缝插.进去坚定地握住,“宗门任务,我从未放在心上呢。”    但是……    我要你看着我。    我要你的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人。    如果我的优秀会让你感到欣赏,如果我的实力会让你感到担忧,那我便要成为那绝世的存在,无所谓世人的倾慕或崇拜,我只要你的眼里、心里,完完全全只有我……    谁都比不上我,谁都没我对你好……    所以,师兄只看着我一人就好……    白旭没有接受到他的脑电波,所以听到反派大人的应承,稍稍松了口气,这孩子虽然越大越难捉摸,但是好在还算听话。    这时谷中发出一阵清越的琴声,忽而缥缈得仿若在云端,忽而又好像直接在耳边响起,震耳发聩,一时间让人心神动荡,但是等反应过来,却又觉得浑身舒爽,精神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天赋高的,甚至感觉自己的瓶颈都有所松动。    “这是……”白旭体会了一下,他的基础本就扎实,又刚晋级不久,所以并没有那么夸张的效果,只是觉得连日来对战的疲累都一扫而空,身上就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音源师”,夜无殇轻轻眯了眯眼,也感到微微有些诧异,看到白旭懵懂的样子,低声解释道,“修真除了剑修和体修之外,还有许多其他比较稀有的修炼方式,其中一种就是音源师,他们以灵力催动乐器,发出特殊的声波来战斗或者防御,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只是这对灵力的掌控极高,再加上还要有极强的音律造诣,而且由于修炼方式特殊,音源师极难晋级,所以音源师在玄天大陆几乎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仅有的几个也已经卡在金丹期多年,这个竟然是个元婴期,看来这次的龙虎大会,还是有些看头的。”他没说的是,音源师除了正常战斗以外,要是想像刚刚那样,奏出能开阔心境,推动人晋级的曲子,那所耗的代价,可就不只是灵力了,而是生命!    这样的代价,对于一个需要更为漫长的生命来晋级的修士来说,不可谓不残酷,这个音源师到底为什么会愿意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呢?    但是明显不容得他们多想,随着琴音渐消,意味着下一场比斗即将开始,从这一刻,众人之间的差距已经逐渐被缩小,想来又是一场恶战。    白旭对上的是一名元婴初期的弟子,那人倒生了一副好相貌,几乎如同魔魅,只是过于柔弱了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心折的吸引力,仿佛伤害这样一个人,就是罪大恶极的错事一般。    他的长眉入鬓,宛如上好的松烟墨精心描绘而出,一双水眸氤氲着一层不散的雾气,直勾勾盯着你的时候,让人感觉仿佛被一只小猫爪在心口轻轻挠了下,从心底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圣洁光芒,仿佛是最纯洁的天使一般,纤细修长的腰身被一根白玉腰带勾勒出柔韧的曲线,好像轻轻一握就会断掉一般。    白旭轻轻地皱了皱眉,他对这个人有种莫名的不喜,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这幅柔弱的样子,似乎对于一个男子,尤其还是火灵根修士来说,过于娇柔做作了些,而且他身上的气息斑驳杂乱,显然更不止一个人双修过,让他不禁回想起之前遇到的流云宗那两个女人,让他的脸色不禁更黑了。    那人笑了笑,只是勾起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清软带着一丝暗哑的嗓音让人不禁心神一动,“本君流云宗兰卿,见过小友,听说几年前我宗门两名弟子惹小友不虞,在此本君代她们表达歉意,还望小友不要跟女子一般计较。”    明明是示弱的话,配上他柔弱的外表,应该让人感觉很舒服而毫不犹豫接下他的示好,但是兰卿眼底的倨傲和不屑却根本无法掩藏,甚至特意强调“女子”二字,变相点出白旭不顾风度跟女子一般计较,这样的文字陷阱,让白旭的脸色更加冷淡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那个流云宗的人,真真是一丘之貉!    他没有接下兰卿的致歉,只是冷声道,“不敢接受道友的致歉,白旭不过自保罢了,贵宗门的弟子真是好魄力,随便就敢对我这个首席大弟子出手,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想挑起两派的不和呢。”    兰卿的脸色瞬间阴了下去,桃灼和碧柳主动动手确实是她们的不对,而且攻击的还是白旭这个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远超她们的精英弟子,若是一个处理不好真的有可能上升到宗门不和,现在流云宗堪堪只是二流宗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天华宗相提并论的。    可是一般人给个台阶就顺坡下了,怎么可能真的揪着这点不放?旁人早就接下他的示好,这个白旭怎么这么油盐不进!    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说,对着他也是这么一副冰块脸,要知道他虽然是男子,但是他的魅功早已修炼至臻境,往常那些修士,不说是全成为他的胯.下之臣,多多少少也会对他多有包容,再加上他出众的相貌,在这一途上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偏生就遇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    兰卿越看白旭那张冰冷的脸越来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生生破坏了那副好相貌,显得有些狰狞,“道友说得极是,那两名弟子以下犯上,早已被宗主罚过,还望小友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这场比斗,还望小友手下留情才是,毕竟只是切磋,伤了和气就未免不美了。”    白旭没有接下他的话头,只是冷淡地回道,“不敢,不过既是比试,还是全力以赴比较好,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得罪了!”    说完就拔剑刺了过去,完全没管兰卿因为他的突然动作而左右躲避的狼狈,招招直击要害,看不出有半分手下留情的意思。    呵,比试早已开始,一个大男人还这般磨磨唧唧,心智比女子还要纤细脆弱,岂不是自取其辱!    兰卿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一瞬间就落在了下风,看着白旭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的冷漠表情,眼底闪过一道暗芒,既然好声好气规劝你不听,那便去死!    他两手一翻,打出一片符篆,连成一个赤炎阵,他知道白旭是冰灵根,火系法术对他会产生极大的杀伤力。    而且他虽然是火灵根,但是却是水火双灵根,相生相克,只是火灵根比水灵根更粗壮一些,所以他是以修炼火属功法为主的。    即使这样这双灵根也极大得限制了他的资质,要想取胜,必须借助一些法宝,所以他甚至不惜拿出了能杀伤化神期修士的顶级赤焰符,力求一击毙命!    作者有话要说: 昂~墨墨埋了个伏笔,明显吗?能看出是铺垫吗?又能牵出一个陈年旧事啊,(^o^)/~    ☆、聪明反被聪明误    白旭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手腕一翻,将映雪剑双手握住往地上一插,在他面前瞬间凝结出一堵冰墙,将肆虐的火苗隔绝开来。    但是由于是顶级赤炎符,所以他的冰墙在被火焰舔舐到的一瞬间就发出了“滋啦滋啦”的令人牙酸的爆破声,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旭双手握剑加大了灵力的输出,然后直接松开了映雪,让它靠着剩余的灵力独自支撑冰墙,双手飞快地动了起来,灵活的手指以极快的速度掐了一个决,单膝跪地往地上拍去,“冰封万里!”    瞬间以他为中心,整个地面形成了坚硬的冰层,在兰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的双脚冻住了,一时半会难以挣脱。    “该死!”兰卿看到白旭被他的赤焰符围困住,又被冰墙挡住视线,便以为白旭只是在勉力支撑,哪里想到他的灵力居然这般深厚,支撑冰墙的同时还能发出这样的招式,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偏生这冻在脚上,阻碍行动,而且也不知道这冰块怎么回事,以他元婴期的实力,居然一时半会儿难以挣开,而且他放出的火焰居然没办法直接融化这该死的东西!    他很清楚行动受阻在这样的比斗中意味着什么,咬了咬牙,只能颇为肉疼得掏出两张高阶赤焰符往自己腿上拍去,看着那该死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还没等他松口气,一股陡然升起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地就地打了个滚,险险避开擦过他脖颈的那根冰锥。    还没等他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又是一阵密集的剑雨,他左躲右闪之下抽空去看了一眼他的赤炎阵,这一看顿时气得他肝疼。    哪里还有什么赤炎阵,他的赤焰符被吸附在一颗通体赤红的小珠子,符纸上的颜色越来越黯淡,灵力断断续续,像是被吸食殆尽了。    而那颗珠子却越发明亮,在空中一上一下地晃动着,仿佛在表达自己的愉悦一般,直到他的赤焰符彻底变成了一张白纸,那颗珠子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它,然后围在白旭身边转圈,时不时在他身上挨蹭一下,就像是讨主人欢心的小宠物一般。    兰卿是火属修士,如何认不出这是准八阶妖兽火凤的精元呢?火凤乃是神兽凤凰的后裔,有浴火涅槃重生的本领,他们没有妖丹,只会在死的时候将自己肉身的全部力量凝结成一颗精元,然后将一抹神识附着其上,吸收天地灵气然后等待一个契机重生。    虽然这颗精元只有四阶,但是四阶元婴,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威胁了,同是火系,人类修士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拥有本命火焰的火凤的。    该死该死!    这样好的东西,为什么会属于那么个贱人?属性相克不说还根本不知道珍惜,简直暴遣天物!    如果是他的,如果他能吞噬了这团精元,一定能一举突破壁障,甚至直接跨入化神期!    这一下,他决定不再留手,一定速战速决,等会弄的声势浩大点,然后趁他不注意,一举夺过来!    这样想着,他两手交握放在胸前,然后张口吐出了一团黑烟,那团黑烟迅速上升然后猛地炸开,一瞬间就弥漫了整个演武场,被设在演武场上的禁制拦住了,所以远远看去,演武场就像是被笼罩在半个黑灰色的蛋里一般,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立着两个人影。    夜无殇猛地站了起来,身上的灵力鼓动不休,随时准备破开禁制把师兄接出来,虽然这样有可能会暴露,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师兄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白旭在兰卿动作的瞬间就已经将警惕提到最高,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烟雾居然有毒!    一个火属修士,照理说跟这些阴秽之物相克才对,他居然能将这样剧毒的东西藏在体内,也是可怕,对自己也够狠!果然能留到这一百强,靠的不仅仅是他这张脸。    白旭握紧了手中的剑,仔细感受了一下,他现在完全无法吸收空气中游离的灵气,而且那些黑烟紧紧得附着在他的皮肤上,随着呼吸不断渗入他的身体里,虽然不知道这黑烟有什么作用,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拖得时间久了,体内灵力耗尽又被这鬼东西侵入五脏六腑,就危险了!    他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危险的光,这个动作居然有些像夜无殇,只是他本人却毫无所觉。    白旭咬破指尖,借着黑烟的遮挡,以血为媒在地上迅速画了几下,然后提剑朝兰卿刺去,却因为视线受阻,一击落空,反倒被那人反手在手臂上划了一剑。    一阵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那一剑划得颇深,差一点就伤到了动脉,还是白旭在最后关头微微侧了下身,否则这一剑极有可能会直接从他腹部穿过。    白旭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抬手在自己手臂上按压了两下暂时止住血,就继续进攻,剑法凌乱毫无章法,就像失了理智的野兽,只知道一味强攻,却连兰卿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反倒是他自己身上添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    兰卿看到他这幅样子,心头是无比快意,动作也越发狠辣,死,去死,只要你死了,那火凤精元就是我的了,待我一举突破元婴进阶化神,到那时连那老妖婆都得乖乖给我让位,予取予求!    他阴暗的心思在看到白旭将精元再次取出时彻底爆发了,白旭就像是难以支撑了一样,唤出精元向他袭来,似乎想做最后的殊死一搏,而火凤精元一现身,立刻将周围的黑烟驱散了不少,隐隐约约看去就像一颗小太阳一样耀眼。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精,兰卿的眼底是炙热的狂喜和明明白白的贪欲。    是他的了!就快是他的了!    他伸出手抓向精元,眼看就要得手,那小圆珠却像有自我意识一般,在他手中虚晃出一个弧度再度溜走,还在他腰上狠狠撞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白了脸,阴狠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死死盯住那颗火红,再度欺身上前,想要将它抓住。    可是无论他动作再迅速,却次次都被逃开,兰卿咬咬牙,为了一击得手甚至取出最后一张顶级赤焰符点燃,他知道这东西对火凤精元来说有着致命吸引力,看着那小珠子明明馋的要命,却碍着主人的命令不敢上前,又禁不起诱惑慢慢向他靠近的样子,心中一片快意。    然后在火凤精元离他还有不足一米的时候突然暴起,将它抓住,感受到它的挣扎,兰卿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喷了一口心头血,想要将它强行二次认主。    珠子上猛地爆发一片红光,似乎在排斥他的血,可能是白旭用来认主的只是普通精血,兰卿却是不管不顾得使用了心头血,此消彼长之下那红光逐渐被吞噬殆尽,终于,他感受到精元上那股抵抗他的力量彻底消失了,而他的心头血已经彻底被它吸收,现在,这东西完全属于他了!    庞大的火系能量瞬间涌入他的身体,感受到实力迅速上涨,兰卿的脸上闪过一丝快意,眼中满是狂喜和壮志得筹的激动。    快了……就快了……只要再一点……    他身上的气势迅速攀升,实力暴涨的滋味让他享受地眯起了眼,却卡在了元婴后期再也上不去了,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兰卿很是崩溃,不禁加大了灵力的输出,想要立刻将火精完全吞噬殆尽。    可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一直表现的无比温顺任他予取予求的精元却像突然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再度挣扎起来,非但没有断开跟他的连接,甚至顺着他的心意将更多的力量传输过去。    只是这股力量却不复之前的乖顺,无比狂暴地蹿进他的身体里,肆意地破坏着,将他的经脉破坏了个一干二净,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白了脸,紧抿的唇间有血迹逸出,看来是他咬破了牙。    然而那火精并没有就此作罢,在他身体里逞足了威风之后,就迅速从他体内退出,顺便带走了他之前吸收的全部能量,外加他自己修炼这么多年的全部修为和蓬勃的生机。    紧紧握在他手中的火凤精元瞬间脱离出去,重新飞向白旭,继续在他身上挨蹭,就像邀功一般,然后虚浮在他面前上下晃了晃,白旭会意,咬破指尖,滴了一滴精血在上面。    一瞬间,光芒大作,刺眼的光甚至让人无法睁开眼,泪腺不受控制地向外分泌泪水,等眼睛稍微适应一点,微微张开一条缝,就看到了令人惊艳的一幕。    一只仅有一米长的火凤虚立在空中,身影有些透明,随着精元的灵力补给而逐渐凝实,带着炙热的火焰冲天而起,伴随着升腾,火焰逐渐褪去,露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一只火红色的大鸟翱翔于半空,炫丽的火红色尾羽,完美的体态,无不彰显着他王者的威仪。    火凤低下头,纯黑的眼珠紧紧盯着白旭,身上展示出浓浓的压迫之感,白旭并不避开那过于摄人的视线,而是平静地回视,过了半响,它的声音直接在白旭脑海中响起,“是汝帮吾复生,愿奉汝为主……”    低沉的嗓音带着饱经岁月的沧桑,让人不禁怀疑,它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对自己狠心的白旭    白旭的脸色从头至尾都没有产生变化,但是事实上在火凤低下头的一瞬间他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这枚火精是在那个山洞里找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几乎没了生机,因为火凤精元需要天地灵气的蕴养才有可能重生,可是那周围的禁制让它没办法吸收游离的灵气,所以渐渐衰弱。    白旭本来也没太过在意,但是他知道精元是有重生的可能的,也就是说着还是一个生命,那他就没办法坐到漠视它的彻底死亡,就专门找了一个储存灵气的法宝,又在里面布了一个聚灵阵,才将火精安置进去。    经过几年的蕴养,火凤精元才彻底恢复生机,因为每次白旭都会亲手去更换维持阵法的灵石,所以即使那是精元只有幼童智商,对他也有种发自本能的亲近,他的能量已经储满,现在只需要一个复生的契机。    很显然,一个元婴期的火属修士,虽然是双灵根,但是也勉强够用了。    火凤涅槃重生花费了他之前储蓄的和从兰卿那里夺来的所有力量,所以它将自己的身影慢慢变小,小到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然后直直撞进白旭的身体里,无比自然在他丹田寻了个舒适的地方休眠去了,末了留下一句,“吾名凤焱”,便再无声息。    白旭猛地愣住了,凤焱?主角那个火系灵宠居然不是灵兽,而是涅槃重生的火凤吗?    因为文中除了雷炎紫貂之外,对另外几只兽宠来历只是一笔带过,所以他没想到,日后帮助主角大杀四方,甚至以一己之力屠灭魔族十二座城池,引火百日不灭,直至将那儿彻底焚为一片死地的“炎帝”,居然只是那么一团小小的精元?    想想当时书中对这位的描写,就让白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好是落在他手里了,否则……    他摇了摇头,将书中那些残酷的画面从他脑中驱逐出去,看了眼已经变成废人的兰卿,没有丝毫的同情,对于想要他命的人,心慈手软是最大的愚蠢!    “为什么?你怎么可能!”兰卿像是才从打击中苏醒过来,眼底一片赤红,酝酿着蚀骨的恨意和滔天的杀意,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可能会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他体内生机断绝,丹田里也是一片狼藉,无法聚集起一丝一毫的灵力,经脉也是惨不忍睹,可以说如果他不能得到至少八级以上的灵丹来重塑肉.身,从此以后他就是废人一个,百年匆匆,很快他就会像那些卑微无能的凡人一样,病死老死,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白旭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他已经这样了,再去杀了他,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知道流云宗的底蕴,那灵丹他绝对得不到,注定只能这样,像个废人一样活着。    “只不过是个噬灵阵,我将阵眼放在了火凤精元身上,本来只会吸收你的灵力,哪知你居然使用了心头血想要强行契约它,在它迫切想要重生的情况下,必然会吞噬掉你所有的生机和灵力来达到那个契机,只能说是你贪心作祟罢了。”    白旭冷淡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让兰卿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扭曲,贪心?    是,他是贪心,可是就算他贪心又怎么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尊,实力为天,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失败的那个人会是他?    “噬灵阵?什么噬灵阵?你什么时候设的阵法?”兰卿不可置信地喊道,却在看到白旭不断流血的手臂时彻底噤声。    那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玉白的指尖向下流淌,之前因为有黑烟挡着他看不出,但是凤焱出现之后就将所有阴秽不结之物都燃烧殆尽,视线也彻底清晰起来,然后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白旭的血在他脚底逐渐汇聚,将他彻底包围在内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阵法,居然全部是由鲜血组成,导致阵法的力量倍增,让他毫无防备之力。    “到底是什么时候……”兰卿两眼呆滞,满是不可置信的慌乱和抗拒,他从头至尾都盯着白旭,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阵法?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白旭毫无章法朝他攻击的样子重新窜入他的脑海,现在仔细想来,白旭每走一步,似乎都是经过完美计算过一样,甚至连受伤的位置也全部在他的控制之内,他之所以这样几乎自杀式进攻,一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戒心,二就是为了用自己的血布置这么一个大阵,而他从头至尾都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真正意图。    真是……够狠!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为了扳倒他,连自己都能利用,他就不疼吗?    可是白旭真的不疼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是他很清楚,在当时那样一个危急的情况下,要是自己不快点解决,等他被拖得灵力耗尽,早晚逃不得一死,刚刚兰卿眼中的杀意已经明明白白昭示了他的下场,所以他只能拼一把。    好在,赢了。    兰卿近乎咬牙切齿地看着白旭愈发冷淡的表情,满是不甘地问道,“你居然敢把阵眼放在那颗精元身上,它既然吸收了你的精血,为什么没有反噬你?”    “谁告诉你我用精血将它认主了?”白旭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它只是开了灵智,认识我罢了。”    兰卿说得没错,在不断吸收力量之后凤焱早就已经失去理智,如果他一开始就用精血契约了它,那么一定会被他顺着两人之间的联系彻底吸干主人灵力和生机,就像兰卿一样。    但是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动过契约它的心思,凤焱之所以之前那么听他话,只是因为在灵智未完全开启的混沌阶段将他当成了亲人罢了。    “什么?你竟然没有……”兰卿就像听到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久久不能回神,他刚刚说什么    没有契约它?怎么可能有人放弃契约这样一个强大的灵兽?那刚刚那团红光只是精元自我意识的反抗?    所以说真的是他自己贪心太过,让那精元吸食了他的心头血,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哈哈哈哈,贪心太过,好一个贪心太过啊!!    白旭有些奇怪看了他近乎癫狂的人一眼,没再管他了,直接转身走下擂台,胜负已分,保护禁制也撤下去了,大量缺血让他的头脑开始昏沉,兵行险招,若是再拖个一时三刻,胜负真的不好说了。    他刚走下擂台,眼前一晃就看到反派大人那张俊美地近乎妖异的脸,只是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惊怒和后怕,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身上的气势极度不稳,脚下的土地都绷现出道道裂痕,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白旭只来的及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安慰一句,“我没事……”就彻底昏了过去。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夜无殇的瞳孔猛地一缩,小心翼翼地抱住那个脆弱的身体,白旭浑身是血的样子让他想起五年前那一场变故,师兄会受伤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为他的心魔。    为什么会这样?    师兄怎么又受伤了?    他是不是……太过无能了?不然怎么会让师兄在他面前被伤成这样?    所有伤害他的人,都该死!    夜无殇心念一动,一柄长剑呼啸而至,瞬间将兰卿的脑袋砍了下来,甚至连主持会场纪律的长老都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这暴行发生了。    夜无殇双目微红,堕天并没有被他收回去,而是在原地上下浮动着,因为感受到主人身上的杀意而发出兴奋的“嗡嗡”声,等待着主人的下一个命令,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撕碎,光是想想那血肉横飞的场景,就让它激动不已。    就在他的理智即将崩塌的时候,怀中传来白旭无意识的低喃,宛若小猫的呻.吟一般,软弱无力,“小夜……疼……”他素来淡漠的脸都纠在一起,看来真的是疼的厉害。    夜无殇瞬间从那种狂暴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然后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些渣滓哪有师兄的身体重要,他真是昏了头了。    于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甚至用上了瞬移,直接出现在他们两休息的客房里。    就在两人经过的地方,留下了淡到几乎无法捕捉的血腥味,有一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然后出现在了擂台边上,那股血的味道更浓了,不同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但是他还是敏锐地感受到其中包含的某种信息,让他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是他吗……”    这边发生的事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夜无殇小心地给白旭喂了生肌活骨丹,正是兰卿梦寐以求的那种八阶灵药,活死人肉白骨,重塑肉身,效果逆天,堪称有了第二条命。    现在却被用来治疗普通的剑伤和失血过多,要是让外边的人知道,怕是恨不得活吞了白旭。    夜无殇才不管这些,在他心中师兄就是应该用最好的,而且师兄这样虚弱的样子总会让他联系到当年那场灾难,整颗心就像被放在油上煎熬,疼到难以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将白旭半揽在怀中,浑身都散发着淡紫色的柔和光芒,温柔地将白旭整个人包裹起来,细致地替他疏导药理恢复生机。    因着两人的姿势问题,他们的黑发自然地纠缠在一起,其中有一缕甚至还打了结,看到这幕,夜无殇的眼神瞬间变的晦暗不明,然后逐渐温和下来,他动作轻柔地将这缕黑发剪下,端详了许久之后,然后装进了一个锦囊,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看着师兄恬静的睡颜,他痴迷地在他脸上细细啄吻,却又顾忌着他的伤势不敢动作太大。    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姿态,让他很是满意。    同时心中隐秘的黑暗也在不断翻涌,真想把师兄锁起来,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这样他就永远都不会受伤,更没办法离开他了。    可是他怕看到白旭厌恶惊惧的表情,哪怕只是想想,就让他的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使用这样的手段。    要是师兄,也能爱上他……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夜无殇:你们,该死!所有伤了师兄的都该死!    凤焱:说,想几分熟?全熟还是熟成渣渣?保证连他们爹妈都认不出!    堕天:嗷~主人,你说,想砍几段?我很擅长千刀万剐的!    冲出去的堕天被一只素白的手及时捉住:求不报社!!o(╥﹏╥)o    ☆、白旭的身世    白旭在昏睡了一天之后悠悠转醒,其实他的伤势根本就没什么,只不过是看着吓人,血流的有点多罢了,没缺胳膊没断腿的,所以恢复起来也快。    只是当时想出那么个方法,步步算计,精神高度集中过于劳累,再加上之前在幻境中心智动摇,大悲大喜之下,导致心理疲劳,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夜无殇又给他喂了那样逆天的灵丹,不醒才有鬼了。    他看着床边小狼狗一般守着自己的反派大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夜总是这样,毫无保留地关心着自己,看来在自己走之前,要将他的终身大事提上日程了,最好找个温柔一点性子和软的女修来照顾他,这样他才能放心。    白旭伸手摸了摸反派大人的脑袋,手底柔软的触感让他没忍住又多揉了两下,而夜无殇非但没有抗拒,反倒主动在他手掌上蹭了蹭,那讨好的样子真的就像只忠心耿耿的小狼狗一样,相信他的身后要是有尾巴,现在一定已经摇出花儿来了。    “抱歉,又让你担心了。”白旭低声说道,声音稍显弱气,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让夜无殇躁动的心瞬间平稳下来,他甚至爬上床,将自己的头小心翼翼的靠在白旭的颈窝,避开他的伤口伸手揽住他。    在白旭清醒的情况下,以这样的姿势亲近他倒是第一次,所以白旭的身体瞬间僵住了,直到感受到夜无殇的不安,才慢慢放松身体,任由他精壮的胳膊圈住自己的腰。    以绝对占有的姿态。    夜无殇什么也没做,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着过了一晚,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白旭能感受到反派大人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才松了口气,下次还是再小心些?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有那么一个,会为他担忧惊惧的人,怎么也不好再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了。    夜无殇服侍着白旭洗漱完毕,看着他那对待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的态度,就让白旭感到一阵好笑,同时也有些心疼,看来昨天真的是吓到他了。    不过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却被等在外面的人惊了一瞬。    冰冷俊美的容貌,一身寒气逼人,以及腰间那极有存在感的玉佩,赫然便是之前白旭重点关注的那个白龙府嫡系。    他确定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人,这猛不丁得看到他,还是感到有些奇怪,“道友有何事指教?”    那人眯了眯眼,仔仔细细地将白旭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身上冷漠的气息柔和了下来,甚至带着肉眼可见的喜悦,“本尊……我是白龙府白渊,前来找你只是为了确定一事。”    白旭看着他奇怪的表情,问道,“不知是何事?”    白渊上前一步,猛然伸手握住了白旭的手腕,要害被人掌控的危机感让白旭瞬间变了脸色。    还没等他出手,白渊就被夜无殇的掌风猛地逼退了一步,感受到夜无殇身上明明白白的杀气,白旭急忙按住他,将他塞到自己身后,这个人可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打杀的。    他虽然感觉到被冒犯了,但还是尽量客气地问道,“不知道友这是何意?”    白龙府的地位虽然比不上天华宗,但是要论族中弟子的实力,那可不太好说,他是绝不想得罪此人的。    白渊像是没有感受他的敌意一般,只是轻声低喃道,“二十三岁,单冰灵根,你父母可还在?你身上有没有一块刻了白字的玉牌?”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白旭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开头,但是作为阅文无数的死宅来说,对于这样的情况,一出诡异的狗血剧瞬间被他脑补完毕,他再仔细看了看白渊,果然发现他跟自己有七分相似。    所以他之前觉得这人眼熟,那是真眼熟,像谁?    像他自己啊!    这日日夜夜都能看到的脸,果然是再眼熟不过。    白旭深吸了口气,虽然这个想法很诡异,但是就目前看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也没再否认,从乾坤袋里取出那块刻着“白”字的玉佩,当年玄上真人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只有这一块玉和一身衣服,其他任何身份标识都没有。    之后玄上真人不是没有替他找寻过亲生父母,却从没找到过,因为这块玉实在是再普通不过,非常一般的质地,稍微有点底蕴的家庭都能用的起,那个“白”字也只能说明他的姓氏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殊性。    而且上面也没有那条小金龙,让人完全无法把他跟声名赫赫的白龙府联系起来,所以遍寻无果之后,玄上真人也只能放弃,又当爹又当妈得亲手把他拉扯大,慢慢得倒是把他当成亲生孩子来看,给予他的疼爱不比任何父母少。    白渊看到这块玉之后彻底红了眼,淡漠的表情终于崩裂,近乎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连嘴唇都在颤抖,“是你……真的是你,子清,我……我是你大哥啊!”    夜无殇动作迅猛地将他拉开,以近乎占有的姿势揽住白旭的腰,一把剑直直顶住白渊的咽喉,过于锋利的剑锋甚至已经在他玉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红痕,似乎再重一分就让他血溅当场。    他满是杀意与防备地盯着白渊,虽说师兄不希望他对这个人动手,但是如果他对师兄有什么威胁,他一定第一时间了结他!    白旭伸手按住他,摇了摇头,“我想你是弄错了,白龙府的印信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白渊腰间的玉佩。    白渊也不恼,又恢复了那副冰冷淡然的样子,只是稍稍融化了一丝冷气,甚至没有在意那对他来说极不尊重地剑尖,信心满满地说道,“只要你滴一滴精血到玉佩上,自然就会明白了。”    白旭犹豫了下,虽然已经猜到,但是他并不想跟这个白龙府有任何瓜葛,还有那从未谋面的所谓“亲生父母”。    他跟这个世界的牵扯,越少越好,感情什么的……    他,不需要……    可就在这时,许久没见系统突然冒了个头,【叮——激发隐藏任务:请宿主查明原主身世,奖励经验五千点,天阶灵丹一枚!】    那Q版小人悬浮在玉佩上方,甚至伸出小手在那上面戳了戳,仗着没人看的到他,还在上面打了个滚。    那犯蠢的样子看得白旭一阵无语,是不是身体变小了之后,脑子也会变小?怎么感觉这个系统越来越不靠谱了。    系统兴冲冲地拉了拉白旭垂下来的一截发丝,虽然碰不到,但是它催促的意味明显,【快!快滴血试试看,这可是好东西啊!】    白旭挑了挑眉,连系统都发布任务了,这个白龙府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他咬破指尖,滴了滴精血上去,玛瑙般的血滴碰到洁白的玉璧的一瞬间就被吸收了进去,玉上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片刻之后恢复平静。    突然一条金龙的幻影从玉佩中冲天而起,不过手指粗细,大约二十厘米长短,虽然短小,但是一身气息惊人,它绕着白旭飞了一圈,一双赤红的眼珠直直盯着他,“小辈,你是白洛的后人?”    白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抿了抿唇静静地回望着它,那条金龙静默了一会,感慨道,“小小年纪,奇遇倒是不少,已经得到了凤焱那家伙的认主?你不错……很不错……不过最好不要学你先人,否则……呵……”    它的声音本就是直接在白旭脑海中发出,越来越轻的语调让它的声音变得飘忽,白旭却能从其中听出一丝嘲弄,甚至还有丝丝恨意,这让他感到有些莫名。    但是金龙显然没有为他解惑的打算,随着最后一声叹息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它的身影也逐渐消失,那番话却在白旭心中引起一片惊涛骇浪。    凤焱对他认主不过一天前的事,这条金龙的语气怎么那么奇怪?而且先人?    什么先人?    那莫名其妙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更让他觉得难以理解的是,那条金龙似乎只有他能看见一样,夜无殇或是白渊面上都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常,就好像它的出现只是白旭的一个幻觉罢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玉佩,果然已经变得跟白渊腰间那块一样,一条金龙盘旋其上,守护的意味不言而喻,他将玉牌翻过来,背面刻着两个小字。    “子清”……    白旭轻轻摸了摸这两个字,这就是原主的父母给他取的名字吗?    白子清,真是好听。    指腹下传来的粗糙触感也在提醒他,他的身份,以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大哥,以后甚至还会遇到原主的“亲生父母”。    白旭轻轻叹了口气,本来就不想跟这个世界的土著人员发生太多的纠葛,可是现在看来,事情的发展早已脱离了原本的轨道,甚至连他这个大炮灰都有了一个狗血的身世和一个牛逼哄哄的身世。    那为什么原著里白旭还会死的那么惨,也并没有提到他的身份呢?    白旭微微一思考,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原本那个白旭,死的时候不过金丹后期,根本没机会来参加这个龙虎大会,而白龙府不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寻他,所以他从头至尾都没跟白旭或是白龙府的任何人见上面。    现在在他的操作之下,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那他这个小BOSS也来个什么身世隐情似乎不是多么奇怪的事了。    他抬头看了那个跟自己无比相似的脸,即使有些抗拒,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跟他,或者说跟这具身体有血缘之亲。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白渊被他这样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但是他也明白,弟弟走丢已经二十多年,他们对他来说顶多只能算是有血缘的陌生人,要让他一下子接受自己确实很难。    而且感情这事急不来,要是太过急迫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主动后退一步,尽了最大努力说出对他来说算是极为关心的一句话,“你的伤势如何了?昨天伤你那人……”    说着,白渊隐晦得看了他身后的夜无殇一眼,这个男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可偏偏非常听子清的话,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关心他,对他的安危无比关切,所以也只是一语带过,    “伤了你的人,绝不会那么好过的,不过你……还是要更谨慎一些,要是让父亲母亲知道了,少不得又得担心……”    白旭有些不耐地皱起眉,其实他性格真的非常平和,但是在被逼迫之下也难有什么好脸色。    白渊突然出现,点破他的身份,然后就以一个大哥的身份自居,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下甚至开始对他点评,这在白旭看来就是一种逼迫,尤其是在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开始有了烦闷之感之后。    但是他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更加冷淡得回应道,“我知道,你说完了吗?说完我们就走了,今天还有一场比斗。”    然后拉着夜无殇转身就走,再呆在那个地方,他怕自己会压不住脾气跟他吵起来。    有些烦闷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他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他虽然迟钝,却也有所察觉,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兄弟相较    白渊看着两人的背影,素来平淡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性情寡淡,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期待已久的弟弟接触,只能主动去关心,语气已经尽量放软,却还是适得其反了吗?    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沮丧,可是让一个一力降十会,直来直往多年的大男人突然去说一些煽情的话拉近关系,他是真的很为难啊。    现在看来子清对他们这些年的不闻不问还是心中有怨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们是真心想要认回这个孩子,尤其自从弟弟丢了之后母亲几乎日日以泪洗面,现在好不容易人找到了,可是看他的样子,让他愿意回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适应啊……    素来冷静的白龙府少主纠结了,自己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怪圈,然后本就冷峻的脸上愈发冰冷,苦大仇深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是面对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呢。    夜无殇看着埋头在他前面走的白旭,眼中是一片浓郁的黑暗,兄长吗?    师兄不需要什么家人,师兄有他就够了……    重新回到比斗场的两人毫不意外地收到所有人的注目礼,让白旭颇感不解,他们怎么了?难道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于是还真有些别扭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夜无殇冷着一张脸,默默往前走一步隔绝开所有打量的目光,他知道他昨天失控做的事没那么容易说开,毕竟在比斗场上被杀也就算了,对落败的对手还要狠下杀手就有些让人不耻了。    可是他完全无所谓那些人的看法,所有伤害师兄的人都该死。    他阴狠的视线隐晦地扫过主角会场纪律的长老,但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长老虽然不甚赞同的样子,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像是默认了他杀人的行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昨天白渊在目睹了一切之后,特意向执法长老点出了兰卿作弊,私自服用恢复灵力的丹药不说还用毒,是以长老虽然不赞同,但是也不会过于苛责他们,而且白渊明显包庇的态度,也让他多少有些忌惮。    现在还剩二十四个修士,一天比三场,倒也不算慢,白旭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有些暴躁还是怎样,居然连赢两场,只剩下他一个元婴初期还在坚持。    看着面前的人,他有些烦躁地蹙了蹙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渊仔细打量了下本该最为亲密的弟弟,脸色渐缓,“想不到子清已经这般厉害了,那便来,也让我看看你的成长。”    白旭没有接下他的话,只是颇为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叫白旭,旭日高升的旭。”    这是玄上真人在他记事之后特意解释给他听的,希望他能像那朝阳一般,永远鲜活耀眼。    想到那位老人,他的心绪逐渐平和下来,看到对面的人,反倒激起他更加强烈的反感,就好像……是对师尊的背叛!    对,就是背叛……    如果他接受了这个身份和那所谓的亲人,那就等于是背叛了师尊对他多年的养育之恩,这种想法在脑中不断盘旋,让他的心绪愈发焦躁。    所以为什么要把那劳什子身世揭露出来?    他宁愿像原著里那个白旭一样,哪怕当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呢,也好过这样的煎熬和自责。    白渊看清他眼底的不耐和反感,有一瞬间的无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沉默了下来。    随着防御结界开启,白旭握紧映雪剑,一上来就是一招“冰封万里”,白渊讶异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手中冰蓝色的剑挥过,一层水波覆盖在冰层上,让他暂时不至于被冻住脚。    他是水灵根,两相比较之下,属性上就落了下风,他的水一旦灵力不继就会被白旭冻成冰,好在他是元婴后期,实力强悍灵力充沛,而且后期对初期的威压也让他稳稳占着上风。    可是白旭却全然无视了那些,依旧沉稳漠然的样子,他看着白旭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个弟弟,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优秀!    “来,”他轻轻挥了下剑,极重地落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条水龙冲天而起,长吟一声之后直接俯冲下来,嘶吼着张开大嘴,似乎想将白旭整个撕碎,毕竟他看起来那么小,可能都不够它一口。    白旭目光澄净地盯着那距离他越来越近的威胁,长呼一口气,低喃道,“那便来……”    说着,他一手横在剑上,划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珠还不及落地,就被映雪剑全然吸收。    剑身上闪过一道道红光,似是很兴奋的样子,在他手中不断震颤,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就像酝酿到极致一般,所有的灵气向剑尖传输,冲天而起,凝成一条冰龙,直直对上冲过来水龙。    两相触碰,就相互撕咬起来,不断掉落的冰渣和水滴昭示了战况的惨烈,他们的主人也没有闲着,直接提剑肉搏,以剑术比拼上了。    白旭修行剑术的时间不长,也并不精于此道,再加上他的体能并不算好,所以很快就呈落败之相,但是他却完全没有退意,只一味得进攻,甚至都放弃了防守,一次次往白渊刀尖上撞,看着白渊心惊肉跳。    此时的白旭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狂暴的状态,没有大比,没有那恼人的身份,没有什么系统任务,只有充满胸膛的滔天杀意。    之前的一切负面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白渊看到白旭赤红的眼珠就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两剑相触他就能感觉到白旭根本就已经灵力耗尽了,现在还支撑着他继续战斗的分明是心中的那股恶念和郁气,如果不让他完全释放出来,可能登时就会走火入魔了!    两人头上的那条冰龙因为灵力耗尽,没有了主人的操控而逐渐溃散,那条水龙却还呈现追逐之势,直直俯冲下来,几乎就要撞上白旭的后背。    白渊瞳孔猛地一缩,一边操控灵力将那水龙收回,一边加速冲到白旭身后,直面那潜在的危险。    水龙是由他灵力凝化而成,绝对不会噬主,所以他根本没有丝毫担忧,看着它在距两人一米不到处消散。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一柄冰白色的剑将他捅了个对穿,这下他再也维持不住身形,半跪在地上,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任谁都没来得及反应。    白旭随即将剑柄拔.出,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脸上,才让他稍稍回了神志,就看到了白渊腹部不断冒血的大洞。    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啊?!    映雪剑落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刺耳尖锐,然而却没有得到来自主人的丝毫注意。    白旭猛地上前,蹲在白渊面前,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近乎手足无措地从怀里掏出数十个瓶瓶罐罐,手指却不受制地抖着,好几次都险险没拿住瓶子。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我不信你躲不开!”他近乎失控地低吼,颤抖着拿出最好的灵丹给他服下,又在他腹部涂上一层厚厚的药脂,微有洁癖的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沾了满手鲜血,然后操控自己接近枯竭的灵力试图去修补那堪称吓人的伤口,但是宛如杯水车薪,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你这是在逼我吗?如果我不承认你们,就要死在我手上?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你们都在逼我!!”白旭的语气都依稀带了哭腔,看来是气的狠了。    白渊发现他神色不对,当机立断捉住他的手腕,抽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替他梳理狂暴的能量,一边轻声安抚道:“冷静,我没事,那只是一个意外,我知道子清不是故意了,没事了……”    素来淡漠,连一句关心都难以开口的男人,此刻却一反常态,一遍一遍安抚着面前这个神经脆弱到极致的青年,眼底是浓浓的心疼和担忧。    他一遍一遍强调“没事了”,才让白旭的情绪平稳下来,两兄弟相顾无言,最后还是白渊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你……你的修为很不错,基础也很扎实,看来这些年过得还不错……”    白旭没有接话,确定他已经没有大碍之后,直接站起身来走到执律长老面前,道:“我输了。”    说完便走下擂台,没再回头看一眼,然后在夜无殇担忧的目光之下回到了高台,还没坐定,就听到之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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