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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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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程咬金。    几人的相貌比蒋谦想象中的要平平无奇,乍看起来还有那么三分道貌岸然,难以想象刚才那些轻浮调戏的话是从这些人口中说出的。    蒋谦抱拳微微一礼,“我这位朋友一向体弱,不宜多饮,还请各位海涵。”    其中一人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捏着杯子哼哼一笑,“他不宜多饮,那你就替他陪我们饮了。”    蒋谦铁青着脸,眼里隐隐含有怒意。    如果说这边还是暴风雨前的压抑气氛,梦鳞那边已经直接开始电闪雷鸣。    只见四人身后的屏风被一脚踹倒,其中那个微胖的男子反应最为迅速,抽剑回身横斩而出,将屏风拦腰砍断,一掌劈了出去。    轰的一声,半扇屏风落到了一层,下面传来一阵尖叫,没一会又变成了咒骂。    梦鳞抱着手臂怒目圆瞪,冷笑道,“给脸不要脸了是。”    陆杨成一脸崩溃的也站了起来,还想打圆场,“大家都是出来寻个乐的,何必搞的这么剑拔弩张呢。”    那个嘴角长了颗大痣的人被倒下的半截屏风砸到了脚,正嘶嘶哈哈面目扭曲的怒视梦鳞,“哪来的野种!”    梦鳞二话不说,动作极快的拎起身旁的椅子,眨眼间出现在大痣的面前,瞳孔骤然一缩,举起凳子在他身上砸了个四分五裂。    蒋谦心说这一架怕是打定了,对兮照道,“去找陆杨成。”    转眼间剩下的三人已同时拔剑攻向梦鳞,银光四起,蒋谦扑身向前,举起临渊剑替梦鳞格下一击。    剩余两道剑光交叉劈下,梦鳞就地一滚,化回了原形灵巧的避开。    兮照站在陆杨成身边,看着那只裹着灵光身形矫健的三花猫,略一挑眉。    剑光一闪,临渊出鞘,疾如闪电般刺向那个小胖子。    小胖子虽然看起来笨拙一些,但是身手明显是几人中最好的,他灵巧的侧身避过,横起佩剑划出一道银白弧度,迎上再次劈头而来的临渊剑。    两剑交锋,碰撞时一声脆响,剑芒皆是大盛,杀气催动周围暗流涌动。    陆杨成急的直跺脚,心说什么时候打架不好,王牌打手走了你们才打,看这势均力敌的架势,对方人又多,要不了多久就会吃体力的亏。    兮照难得的敛了笑容,盯着蒋谦的一招一式,神色凝重。    如果他没有看错,临渊剑上莹白的灵流里,分明缠了一丝血红色的雾气。    几番交手,小胖子向后掠出数步,脸上冒着虚汗,皱眉道,“你是青虚宗的人?”    蒋谦还费神想了想,“不算是。”    说归说,他们手中的剑却一刻不曾退让,招招凌厉。    忽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蒋谦正与小胖子缠斗,回过头时已是避无可避。    砸了脚的大痣男双手握剑,迎头劈下,眼看着就要将蒋谦一分为二,忽然一条身影扑了过来截住大痣,俩人滚作一团摔在了地上。    陆杨成翻身坐在他身上,随手抄了个酒壶在他脑门上砸了个细碎,又抓着他拿剑的手死命的朝地上磕,直到他松了手,才一伸腿将剑踢到了兮照脚下。    “扔到楼下去!”    大痣满头是血,抹了把脸怒吼一声,发力将陆杨成掀出去,一骨碌爬了起来抬脚就踹。    陆杨成拧身一躲,挥拳砸在他脸上,啐了一口,“当老子好欺负是。”    整个二楼的人都一哄而散,只有几个好奇心重的远远躲着,探出个脑袋看热闹。    梦鳞虽说以一敌二,但他那种不讲道理的野打法还真是一点亏都没吃着,抓的那两人衣衫破碎,满脸血印。    蒋谦自从跟着弘青修习之后剑法突飞猛进,又在援翼山上无意间以剑入道,只见临渊剑剑势越发咄咄逼人,小胖子招式已乱,慌乱之中节节败退。    陆杨成向来胜在机灵,在青虚宗和弘霖鬼混了一阵,如今也能算的上是个战斗力了。    一路颠肺流离之后,他们终于都不再是从前那种任人宰割的草包。    “住手!”    率先认出这个声音的人是兮照,他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你怎么来了。”    小胖子余光扫过,脸色一沉,“周子云!”    霎时间所有人都住了手,面带疑惑的看着这个云天宗失踪了多日的少主。    蒋谦归剑入鞘,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见的面到底还是没能避开。    周子云看见他也有些惊讶,朝他微微一颔首,立马视众人于无物的快步走向兮照,毫不避讳的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你没事?”    兮照摇摇头,低声说了句没事。    在场的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周子云这个人,性格温和老实,甚至于可以说是有点木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寻花问柳的样子,如今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伶搂搂抱抱,难免让人多想这些日他下落不明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可是想归想,疑惑归疑惑,也没人敢开这个口跟他杠。    周子云抱拳一礼,”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大家给我个面子,都停手。“    周子云让他们给点面子这件事,其实根本就是在给他们面子,小胖子最机灵,连忙回礼道,“方才和几位公子有些误会,多有得罪,也望少主海涵。”    调戏兮照的那个人让梦鳞抓了个大花脸,哆哆嗦嗦的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总之全没了刚才说周承天不是东西的气势,血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傻愣愣也没想起来要伸手去擦。    在如今的情势下,得罪云天宗的少主,总是没好处的。    蒋谦等人这一架打的也没占多少便宜。    梦鳞上蹿下跳的倒是一点也没伤着,陆杨成挨了一拳,嘴角破了,骂骂咧咧的非要再捶大痣一顿。    蒋谦挂了彩,胳膊划了个口子,血迹在白衣上晕开一片。    其实这些人最该庆幸的不是周子云不计较,而是将妄没在。    “都是因为我才会闹成这样。”兮照歉疚不已,“这里离我的住处更近,你们先跟我回去处理一下伤。”他回头看看周子云,忍不住嘴角微翘,“反正家里有个伤患,什么药都有。”    周子云一遇上他,刚才那番气度不凡的样子立马烟消云散,不好意思的低头挠挠鼻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默默的散开,陆杨成率先反应过来,“不能让他们走!”    蒋谦不解,“怎么了?”    陆杨成指指他肩头上趴着的梦鳞猫,“大哥,你家有猫妖,让左邻右舍看见了,得怎么想?”    蒋谦闻言神色一肃。    梦鳞翻身跳下变作人形,眨眨眼道,“没关系,我可以洗掉他们的记忆。”    虽说将妄这个哥夫天下第一不靠谱,还老琢磨着给他栓铃铛好拉出去遛,但他对梦鳞是嘴上不承认,心里却疼的很,没事就拎着他出去指导教学,教他好好修炼,一年下来,梦鳞生生被逼成了个精进不休的好孩子。    忙活完戏楼里的烂摊子,该止的血都已经自行止住了,兮照还是坚持要他们一起回去包扎一下。    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最不费劲,蒋谦当然能明白他什么意思,丝毫没有推辞。    撞都撞见了,趁机把话说清楚也好。    伤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三下两下就处理完了,为了不显得太过正式,周子云和蒋谦就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乘着月色促膝长谈。    蒋谦捡了根树枝,在地上随手写写画画,“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之后,他怎么办?”    周子云大大咧咧的叉着腿,两只手搭在膝盖上,爽朗一笑,“我带他回去。”    “这…承天宗主能答应吗?”    “不能我就带他浪迹天涯去,反正我也不想接什么云天宗的担子。”    蒋谦浅笑,“那就好。”    周子云踌躇了一会,“谢谢你们…护着他。”    蒋谦道,“朋友之间什么好谢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各自心里揣摩着正事要怎么开口。    “那个...你为什么没和师叔在一起?”    蒋谦愣了愣,“师叔?”    “就是鬼王...”    蒋谦没忍住噗嗤一笑,都说周子云向来彬彬有礼,果然不假,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的将妄,他竟然还会谦逊的称一声师叔。    蒋谦道,“他有些事情要做。”    周子云苦笑,“是跟云天宗的事。”    蒋谦托着脑袋,亦是苦笑,“如果我说,他从援翼山出来之后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在家潜心种菜,前几日才离开的,你信不信?”    周子云诧异,“可是我遇到过他,还被他打伤了...”    “那是他的大徒弟,兮照见过将妄,你可以去问问他。”    “......”    “不过叶安确实是他杀的,也算是事出有因,其实解释这些也没什么用,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蒋谦原本想趁机试探周子云,却发现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一点也不像装的,心里更加奇怪。    难道是他老爹的计划不肯跟这个性格过于淳厚的儿子说?到是也有可能,可是如果周承天和崔玉荣有勾结,又怎么会让崔玉荣打伤自己的宝贝儿子?    周子云好半天才讷讷道,“其实我真的很讨厌这些事情,如果我不是他儿子就好了。”    蒋谦也道,“谁不是呢,如果将妄不是鬼王就好了。”    两人默契的叹了口气,相视一笑。    回到家时夜色已深,蒋谦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明明又困又累,但是昨夜接连的梦让他恐惧睡眠,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梦里的种种都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的很想他。    最起码有他在,什么也不用担心。    直到后半夜,蒋谦好不容易才有了睡意,却被砰砰的敲门声给惊的一跃而起。    梦鳞站在门外,鞋都没来得及穿,焦急不安道,“小鲤出事了!”    蒋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别着急,慢慢说。”    梦鳞一扬手,腕间的灵石黯淡无光,“我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但我确定他出事了。”    53.梦魇 四    蒋谦抚着仍旧发晕的头, 皱了皱眉,光着的脚丫子下一阵凉意直冲心头。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纪千重。    小鲤是鬼又不是人, 不会生病不会被野兽咬, 他守着那个山洞,山洞里关着纪千重,那所谓的出事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纪千重跑出来了,第二,有人帮纪千重跑出来了。    无论是哪一种, 都够让人毛骨悚然的。    但凡活过几个年头的人, 哪怕是未经世事的孩童, 谁心里没点见不得人的大大小小的恶意, 谁心里没点**或者恐惧,只要你有,在他面前就会如同赤/身裸/体,那些个丑陋的伤疤根本无所遁形。    魔修与真刀实枪的打斗相比更加可怕,看不见摸不着,有力没处使,一个不留神丧了心智就成了送上门的傀儡。    蒋谦越想越心寒, 神思混乱的套上了衣裳。    陆杨成在睡梦中被揪了起来, 三个人一合计, 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决定踏着夜色立刻出发。    从延陵城到岚星镇, 就算马不停蹄的赶路,至少也要半个月,梦鳞火急火燎,恨不得能长出一对萧氏神鸟的翅膀,毛少点也没关系。    深更半夜的总也不能把二老叫醒,蒋谦纠结了一会,去柜台前拿了纸笔,潦草的留下一封书信。    陆杨成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有些忧虑,“你高烧刚退,受得住奔波劳累吗?”    蒋谦将纸条用小秤砣压住,抬起头来满脸不解,“什么?高烧?”    陆杨成,“???”    蒋谦,“我没发烧啊。”    陆杨成,”......你是不是烧了几天烧傻了?“    蒋谦,“等等,我什么时候发烧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杨成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那天从戏楼回来之后,你胳膊上的伤口感染了,一直在发烧,这都睡了好多天了。”    蒋谦心头的不安渐渐蔓延开来,就连语气都是心虚的迟疑,“我…我们不是刚从戏楼回来吗?“    陆杨成脸色越发古怪,“去戏楼...是十天前的事了,你不会真烧傻了…”    蒋谦心里像有一道惊雷炸开,在原地愣了许久。    他分明记得从戏楼回来之后他就回房睡觉了,刚刚睡着就被梦鳞喊醒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掀开衣袖,发现伤口果真已经结了深色的痂,还有些愈合时的瘙痒。    陆杨成的神色越发担忧,“你最近是怎么了?”    蒋谦脸色煞白的摇摇头,借着烛光能看见他嘴唇有些发颤,“对了...得让我爹跟神鸟说一声,我怕将妄会担心。”    陆杨成,“...神鸟已经很久没来了...”    “......”    陆杨成被搞得一头雾水,也充分意识到了蒋谦正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干巴巴的笑了笑,“他不是回去处理事情吗,或许这几天没顾得上…”    寂静的空气让陆杨成心中的不安越积越重,就在他也快要崩溃了的时候,才听见蒋谦重重的出了口气,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沉声道,“先出发。”    梦鳞早已牵了马等在门口,蒋谦跃上马背,回头看了一眼百草堂陈旧的牌匾,看了一眼他爹亲手书写的两行楹联,心事重重的策马离去。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连赶了三天的路后,几个人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一路上只是对付几口干粮,喝几口水,其他时间都在马背上颠簸,陆杨成的大腿里子都让磨出了两个大血泡。    当他们终于决定在那个野外的小茶棚里休息一下时,陆杨成千恩万谢的跳下马,却惊觉自己已经合不拢腿了。    荒郊野岭里的小茶棚简陋到摇摇欲坠,四根长短不一的竹竿挑了块粗布,里面摆着两张破桌子,几把破椅子。    当他们看见棚子里那个黑黢黢的烙饼炉子时,几乎要抱头流下感动的泪水。    要了六个烙饼三碗茶,陆杨成借着出恭的名义躲到了远处,仔细察看顺便怜惜了一下自己的腿。    梦鳞神不守舍的双眼发直,一直在啃手指,嘴下没轻没重的,都啃出血了还在孜孜不倦的继续着。    “别再咬了。”蒋谦拽开他的手,又拿茶水替他冲洗了一下伤口,“去年从南中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肯去见小鲤?”    梦鳞收了神,撇撇嘴,“为什么要去见他。”    “想见的人,就要见。”    梦鳞愣了那么一瞬,立马又绷起脸硬邦邦的扔出两个字,“不想。”    蒋谦无可奈何,伸手揉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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